阿姜查尊者:倾听弦外之音 修行V.S生计

阿姜查尊者:倾听弦外之音 修行V.S生计

 

  城里的人喜欢吃香菇,他们问:“香菇是怎么来的?”有人说:“从地上长出来的。”于是他们便提着篮子往郊外走,以为香菇就长在乡间小路的旁,随时可供他们摘取。他们一路走啊走啊,翻山越岭,然而就是寻找不到香菇踪迹。一位村民是摘菇老手,他知道在森林里哪个角落可采得香菇。相对的,城市佬对香菇却只有餐盘上的经验。因听说它们长在地上,就以为很容易寻得,但事实却非如此。

  训练心入三摩地(定)的道理亦然。我们以为轻而易举的事,到了坐禅时,双腿、背部却全痛了起来,而且,全身发热瘙痒、疲惫不堪。因而深感挫折,认为三摩地跟我们如天际般的遥远,不知所措的被种种的困顿所击溃。话说回来,如果能接受一些训练,修定的功夫自会渐入佳境。

  在座各位到此修习三摩地都深感其中之不易,我个人也曾在这上头吃过不少苦头。我曾在一位老师坐下受训。一同坐禅时,我总会偷偷的睁开双眼看看:“噢,老师到底要开静了没?”然后又勉强的闭上双眼,再忍一段时间。就这么反复睁眼闭眼,深觉这条命快没了,但眼前老师却依然安详端坐。这一、两个钟头里我痛苦难耐,老师却不动如山。没多久后,我对坐禅心生恐惧;只要一到修三摩地的时候,总是害怕不已。

  当我们对修定仍感生疏时,确实很难进入状况。任何我们所不知所措的事物都不容易,这是我们的障碍。只要加以训练和修习,状况总是会改变的。最后,所有的好处终将克服、凌驾那些无益之处。我们越是挣扎,就会变得虚弱无力——这是正常反应,我们大家都必须经历。因此,一段时间的训练是很重要的。好比在森林中造路一样。起初,一路上因诸多障碍而颠踬难行。只要来回反复清理,道路终究会渐渐通畅起来。再经一段时日,等残枝断干都清理干净,来来往往的行走使路面越趋坚实平坦,于是就有一条可穿越森林的好途径了。

  训练心的过程亦然。只要坚定不移,心会变得光明澄澈。比方说,我们乡下,人人都是吃稻米和鱼长大的。可是当我们来这里学“法”时,教的却是要我们不杀生。不杀生,这下怎么办?我们可真是左右为难了。田地是我们的生计所在,如果师父教我们不杀生,我们可没饭吃了。光这点就没辙了。我们以什么糊口呢?我们这些凡夫似乎面临穷途末路。田地和森林是我们生计所在,为糊口,我们只能捕杀动物。

  数年来,我一直教导民众各种处理这类问题的方法。这样说好了:农夫以米为食。大部分在田里种稻的人都吃米,但城里的裁缝师呢?他究竟是吃裁缝机、还是以衣为食?先从这个角度来看:身为农夫的你吃米,如果有人提供你另一项工作机会,你会婉拒他说“不行,那样我会没饭吃”吗?

  你会制作家里用的火柴吗?不会。那你怎么会有火柴呢?难道只有会做火柴的人才有火柴可用?还有你用的碗呢?村里有人知道怎么做碗吗?那你家里有没有碗?你们的碗又从何得之?

  我们不会做的东西林林总总,不胜枚举,可是只要我们去赚钱就能买得到它们。这种事情用点头脑就会想出方法来。在禅修上亦然,我们要找到闲邪存诚的方法。你看佛陀及其圣弟子,它们虽曾是普通世间人,却不断借由修行提升自我,依次第而入圣者流,乃至终证阿罗汉果。智慧就是在这过程中逐步增长,对恶行的惭愧心也会油然而生。

  一位颇有智慧的老居士,他总会在布萨日来寺里修行、持戒,但平日却以捕鱼为业。我试图进一步教化他,总不得回应。他说:他没杀生,都是鱼儿自愿上钩的。

  我锲而不舍的感化他,直到他对此心生悔悟。后来他虽然有点惭愧心了,恶习却并未因此而断除,取而代之的是一番新见解。他会把鱼钩置入水中,然后大声宣告:“那些命本该绝的鱼就愿者上钩,死期未至者,火速远离。”他改了个借口,可是鱼儿上钩的命运却不变。最后,他开始观察嘴巴被鱼钩勾住的鱼,才心生怜悯。虽说如此,他的心仍踌躇不定:“唉哟,我都已经告诉它们,如果死期未到,就别上钩。但是它们还是上钩,我能怎么办呢?”没一会儿又想:“再怎么说,它们也是因我而死啊!”他来回的踱步,最后才终于想通。事情还没完呢!他还有改不了抓青蛙来吃的旧习。我劝他说:“别再抓了!你仔细看看它们.....好,如果你真的非得杀它们,我阻止不了你;但在杀死它们之前,请你先看一看它们。”他照我的话朝它们的脸、眼睛和双腿多瞧两眼,说:“老天爷,它长的跟我的小孩没两样,有手臂、有腿,两眼还瞪瞪的看着我。”虽然感到愧疚,但刀下可没留情。他一只只的瞧,可手下却继续屠杀,内心同时惴惴不安。家里的太太不断逼迫他说:“不杀家里就没得吃。”

  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了了。他敢抓,却失去象过去敢截断它们腿的勇气;以前,为了避免青蛙跳脱,他总是先断其四肢,只是,他还是无法放它们一条生路。“唉哟,我只是在照顾、饲养它们。至于别人会对他们作出什么事情来,我可就不知道了。”但是别人还是会为了煮食而屠杀它们,这他绝对是心里有数。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他终于自己承认:“是别人在屠杀,所以我的恶业至少减轻了一半”。

  这件事实在令他发狂。可是他仍继续饲养青蛙,怎么也放不下。他虽然已不再截青蛙的肢体,可是他的太太会做。“全是我的错,我就算不杀,他们也会因我而被杀。”最后,他毅然决然地摒弃捉青蛙了。但是太太的怨言接连而来:“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吃什么?”

  此时,他已陷入胶着。他去寺院时,师父教他这样做:回到家,太太又叫他那样做。师父告诫他停止杀业,太太却催促他重操旧业。如何是好?生此世间、受此折磨,真是苦不堪言。

  所幸,太太最后亦入下屠刀、停止杀业。他在自家田里耕作、看顾水牛,而且养成放生鱼和青蛙的习惯,只要看到鱼儿受困网中,一定悄然释放。有一次他到朋友府上看到瓶罐里有青蛙数只,便予以释放。等到朋友的妻子欲准备晚餐,伸手打开瓶罐时,赫然发现青蛙不见了。夫妻俩心照不宣,心里有数:“一定是那个有功德(慈悲)心的家伙干的!”

  她还是设法捕抓到一只青蛙,烹之以辣椒糊。当他们都坐下来准备用餐,伸手舀辣椒糊以烩饭时,友妻直言:“嘿,这道菜是你这位好以不能吃的,这可是青蛙辣椒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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