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放生者
2014/9/6   热度:347
走过去时,发现她正在从池边捞取鲫鱼放进水桶。那些鲫鱼都已经死亡了,浮现出苍白的肚子,可是妇人的网子太短,捞起来显得十分辛苦。 我惊诧地问:“你怎么跑到这个池子来捞鱼呢?这是大家的湖呀!” 妇人被我一问,窘得面红耳赤,低声地道歉说:“我不是来捞鱼,是来放鱼的,我买了一百条鲫鱼来放生,放下去以后我不放心,想看看它们是不是适应这个水池,结果发现有几条死掉了。我怕别的鱼来吃它们,又怕它们死了污染水池,所以正在把死掉的鱼捞上来。”原来妇人姓朱,是三重人,她在市场里看到待宰的鲫鱼很可怜,慈悲心大起,就从家里拿来大水桶买下一百条鲫鱼。买了以后才发现没有地方放生,淡水河当然是不行的,因为淡水河老早就是鱼虾不生的河流,放下去以后鱼儿不死于屠刀,反死于污染。她灵机一动,想到国父纪念馆旁的小湖,提着鱼叫一部计程车就跑来放生了,又怕人看见她来放生,所以偷偷躲在树荫下放生。 她说:“鲫鱼是生命力很强的鱼,可能是坐车太远了,或者是水桶太小氧气不够,倒下去竟死了十几条,真是可怜呀……”说着,这四十几岁的乡下妇人竟流下泪来。 我只好安慰她:“你只要有心救度它们,也就够了,你如没有买它们来放生,说不定早就煮成味噌汤放在桌上了。”妇人这才慢慢地释然。 朱太太是第一次放生,她过去每到市场看到人杀鸡杀鸭宰鱼剥蛙,时常痛心地流下泪来,站在一旁为那些被宰杀的动物念往生咒,希望帮它们超生,后来觉得这样不彻底,因此发心要买来放生,她初发菩提心就被我遇到了。 她的家境并不富裕,也不像受过什么教育,她连国语都说不灵转,可是她的慈悲心是与生俱来的,是听起来就令人为之动容的。 后来她问我以后应该去哪里放生,使我语塞而茫然起来,想了半天想不起台北近郊有什么干净的河流。我说:“我看只有到阳明山,或者坪林、花园新城那里的河流去放。”其实说的时候,我心里也不确知这些地方的河流是不是可以生存鱼虾,但朱太太听了雀跃不已,说她下次买鱼去那里放,因为即父纪念馆的湖水看起来也十分污秽了。 她对我诚心道谢的时候,使我深深地惭愧着。 告辞了朱太太,来到湖的东边,发现在较浓密的树荫下,有七八个孩子和两个大人正拿着极长的网子在岸边捞鱼捉虾子,他们身旁的桶子里早已捕到了不少。想到刚才的朱太太,我忍不住大声地质问他们:“你们怎么在这里捉鱼呢?这是大家的水池呀!” 没想到有一个大人回过头来说:“这又不是你家的水池,你管什么闲事?”然后他们若无其事地又回头捞鱼,我只好去求助公园的警察,可是由于路远,警察来的时候,他们早就跑光了,只剩我,像个傻瓜站在湖边。 这时候我的孩子问我:“爸爸,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捉鱼呢?” “他们贪心,他们是小偷,把大家要看的鱼捉回家自己吃了。”我说,其实,我也不确知他们为什么在那里捉鱼,因为他们一天捉的鱼可能吃不到两口,并不能饱腹,而在那儿提心吊胆的恐怕也没有什么趣味吧!这是个奇怪的世界,放生的人因为害羞而窘迫地行善;杀生的人反而由于无耻而理直气壮地做恶;放生与杀生只是极微小的一端,在许多大事上,更多的人令我们感到失望。 回家的路上,孩子喃喃地说:“爸爸,那些被捉的鱼好可怜喔!” 我抬起头来,看到天边火红夕阳火红的缓缓落下,想起刚才的妇人为放生的鱼死去而落下的眼泪,那泪是晶莹剔透、光泽如玉、人间罕见的,也因为罕见,她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单,好像夕阳一照射就要消灭了。 我突然想起了佛经里的一段话: “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我生生无不从之受生。 “故六道众生,皆是我父母。而杀而食者,即杀我父母,亦杀我故身。 “一切地水,是我先身;一切火风,是我本体;故常行放生。” 这是佛菩萨的境界,凡人很难达到,可是我在乡下平凡妇人的泪眼中,几乎就看见了那样的慈悲、那样的境界。 最后,我为那些捞鱼的人,深深地忏悔。 摘自《紫色菩提》
带孩子到国父纪念馆的湖边散步,我们看见在西边有一个行色仓皇的妇人,身边放一个水桶,正用网子从水池中捞取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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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言佛语:真正学佛要记住:“菩萨三昧”。“三昧”是梵语,翻成中国意思叫正受,正受就是在一切境界里头,心没有忧喜,身没有苦乐。学佛是人生最高的享受,人生最高的享受是什么?菩萨三昧。所以我们一定要知道,最高的享受不是吃得好、穿得好,不是世间名闻利养、荣华富贵……。最高的享受是我们真正觉悟了,身心清净、一尘不染。以身语意业教化众生,帮助众生破迷开悟、离苦得乐,这是“菩萨三昧”,这是真正享受! (摘录自佛言网,由佛前明灯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