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真与西戒坛院


2014/9/3    热度:472   

西戒坛院位于日本九州筑紫之野,太宰府遗址东,观世音寺西南角。西戒坛院始建于日本淳仁天皇天平宝字五年(761),以鉴真和尚为开山之祖。现存建筑物包括:简易大门、钟楼、地藏堂、本堂(戒坛堂)、书院、茶室等。

圣武天皇天平胜宝五年(753,唐玄宗天宝十二载)12月10日,鉴真一行于萨摩国阿多郡秋妻屋浦登陆,26日入太宰府。翌年(754)正月3日到奈良,4月初于东大寺卢舍那大佛前设戒坛,为圣武太上天皇、光明皇太后等四百余人授菩萨戒。后又在大佛殿西建立戒坛院,弘扬佛法,规范戒律。

由于受戒者众多,且东西诸国僧侣远来不便,淳仁天皇时,又于天平宝字五年(761)诏敕于下野药师寺和筑紫观世音寺各建一座戒坛院,“东山道信浓国坂以东国国,以下野国药师寺为戒坛院。西海诸国以筑紫观世音寺为戒坛院”(资料3)。当时,这两处戒坛院与东大寺戒坛院合称“天下三戒坛”,由天皇朝廷派员管理,是日本僧人受戒的必经之所。

《延喜式》玄蕃寮条规定:“凡沙弥、沙弥尼应受戒者,限三月上旬,集于僧纲所。先勘会度缘,然后受戒。受戒毕,具录僧数,使并十师连署,进官上奏。即省于度缘末注受戒年月日,并官人署名,即捺省印,以为记验。其外国沙弥、沙弥尼者,皆请当国文牒。东海道足柄坂以东、东山道信浓坂以东,并于下野国药师寺、西海道于筑紫观音寺受戒。即当处官司案记印署。并准上例,仍造历名二通,一通留国,一通附使进官。官付所司。”(资料2)

三座戒坛院中,下野药师寺戒坛已于平安时代废弃不用,东大寺戒坛亦曾为战火烧毁,现在建筑为室町时代重建。而九州观世音寺戒坛院,亦由于年代远久,资料散佚,今人提及甚少。

平成三年(1991),西戒坛院为台风所破,院中佛像、宝物等临时移至九州历史资料馆保存。资料馆借此机会对戒坛院文物和有关史料进行了全面的调查,并举办了《戒坛院展》。本文根据九州历史资料馆公布的有关资料,拟就鉴真与观世音戒坛院的渊源作一简单介绍,以供参考。

据观世音“延喜五年资财帐”记载,西戒坛院建立当初,原有正堂(桧皮葺)、礼堂(板葺)、山门、库房等建筑。阳成天皇元庆四年(880),西戒坛院遇大风损毁,正堂和礼堂先后倒塌,延喜年间(901—902)已仅剩东门屋和西门屋等少数建筑(资料1)。堀河天皇康和四年(1102),西戒坛院遭大风损坏,鸟羽天皇天永二年(111)由律僧暹宴重建,近卫天皇久安四年(1148)又遭毁坏。到后土御门天皇文明十二年(1480)前后宗祗法师写《筑紫道记》时,西戒坛院倒毁严重,已经“似有若无”了(资料5)。

在观世音寺保留的有关西戒坛院资料中,有一幅16世纪前期室町时代绘制的观世音寺图,在该图的东南角,画有一小庭院,内仅一间小殿,这就是“西戒坛院”。尽管这幅图只是一种带有寺院缘起性质的画图,并非全部写实之作,但从其所绘规模之小,亦可想见当时西戒坛院破败的样子。贝原益轩在《筑前国续风土记》中所说的“近世以来,当寺废绝,仅存草堂一宇”(资料7),应为当时真实的写照。

西戒坛院重新恢复于江户时代的宽文年间。宽文九年(1669),福冈崇福寺僧智玄来西戒坛院住持,见堂舍破败,遂劝进诸方,“招京都佛师中田理兵卫修饰本尊”。后由观世音寺村领主镰田昌盛出资,“建立戒坛院三间”,安置本尊卢舍那佛像。延宝八年(1680),福冈城下富商天王寺屋浦了梦又出资将戒坛堂由三间扩建为现在的五间。但也有史料(福冈市东长寺所藏文书)记载说今存戒坛堂乃宽保二年(1742)年利用原观音堂的部分材料移建的。此后,西戒坛院虽又多次受损,但现在的基本格局大体上是从镰田和了梦整建时期确定下来的。

2001年秋,笔者因事从歧阜到鹿儿岛,返程时中途下车,就便到太宰府一游。先凭吊过太宰府遗址,又参观了陈列馆,然后饶过府学,便到了观世音寺西戒坛院。观世音建筑保存尚好,只是比兴盛时期小多了。西戒坛院的山门已毁,仅存基石,入口为一简易门,连接着低矮的灰瓦土墙。站在门外,西戒坛院的整个院落几乎全部掩映在郁郁葱葱的苍松翠竹之中,透出一种来自远古的幽静。进入院门门,踏过原山门基石,迎面坐北朝南的一座两层佛堂建筑即西戒坛院的主殿——戒坛堂。

戒坛堂是一座方型堂,长宽各10米左右,上三下五间,纯木制结构,瓦葺,为重檐殿阁式建筑。戒坛正面有拜廊,上方两檐间嵌有一长方木匾,草书“西戒坛院”三字,边框上刻有代表天皇家族的十六瓣菊花纹和江户德川家族的五三恫叶纹,传为江户时代宝镜寺宫奉敕所书。门额上方又有一木横匾,行书“戒坛院”,为中国黄檗宗著名禅师木庵于延宝二年(1674)应镰田昌盛之邀所书。

进入戒坛院,一座用方石砌成的戒坛,几乎占据了戒堂中央的全部空间。石戒坛长宽各约5米,高约50厘米,前、左、右三面以木栏围绕,各有三级木阶,通达坛上。石戒坛北面设须弥座,台上端坐平安时代制作的戒坛院本尊—毗卢舍那佛木雕像,两胁侍为元禄年间制作的弥勒菩萨和文殊菩萨木雕像。

按《延喜式》玄藩寮规定,当时凡受戒僧侣,须于每年三月上旬先到僧纲所报名,由朝廷员吏“勘会度缘”(审查度牒及相关证明),审查合格后方可登坛受戒。受戒仪式后,再经“十师联署”,“进官上奏”,再度审查后,官府在度牒上签注该僧受戒的年月日,并署名用印。当年,有多少来自各地的僧侣,就是在这座普通的戒坛院内,登上这座神圣的戒坛,接受各位大德高僧的严格审查,成为真正的律宗大师。

石戒坛前后两侧柱上有楹联。后屏柱楹联为延宝年间(1573—1579)旅日中国僧人柏岩句,上联为“洁似琉璃盏”,下联为“净如宝月轮”。戒坛前侧柱的上联为“圣武敕坛和会三国以筑”,下联为“鉴真结界开显四分以成”,乃天保六年(1835)圣福寺僧仙崖禅师所作。

戒坛堂外,东面是一钟楼,上木下石,建于宽永年间(1624—1643)。又一小地藏堂,安置着一尊石刻地藏菩萨立像。西面有三座石塔:一座为五重塔,乃天王寺屋浦了无的供养塔;一座五轮塔,是鉴真和尚的供养塔,檐下有阴刻五字“开山大唐国”。青柳种信等编《筑前国续风土记拾遗》(资料9)所云(戒坛)堂前有鉴真和尚塔,有铭五字:开山大唐国,其余剥不可见(大和国招提寺有鉴真塔,此处置假墓,以使其徒回向。下野国药师寺亦有塔),当即指此塔。

西戒坛院另一件与鉴真和尚有关的文物即现为太宰府市指定文化财的鉴真和尚木雕坐像。

此像作于江户时代的宝永二年(1705),是由当时的住持僧运照发愿,福冈城下的松村宅兵卫等为檀越,由京都的著名佛像师照烧雕刻的。鉴真和尚瞑目凝神,手搭佛印,端坐椅上,神情泰然,气势恢弘,无论从造型还是面部表情、衣纹处理上,都与著名的唐招提寺鉴真干漆造像极其相似。估计在制作此像时,肯定参考了唐招提寺干漆塑像的工艺手法,是一尊不可多得的鉴真古造像。

另外,在九州历史资料馆调查发现的西戒坛院资料中,有两条与鉴真和尚和西戒坛院密切相关的资料。现摘出,以就教方家学者。

其一,江户时代文化——文久年间青柳钟信等所编《筑前国续风土记拾遗》(约1861—64年间成书)一书中有如下文字:“孝谦天皇天平胜宝六年(甲午)六月十二日,唐鉴真和尚(唐国扬州江阳县人,姓淳于氏,玄宗天宝十二年冬发舟来)乘遣唐副使大伴古麻吕之船归化,到太宰府。寺传云:同年于当寺行羯摩,此本朝受戒之始也(按:同七年,(大师)于东大寺建戒坛院,圣武天皇以下430余人受戒,是乃当寺受戒之翌年也)”。(资料9)

另外,明治十三年福冈县编《福冈县地理全志》戒坛院条也几乎同样的记述:“孝谦天皇天平胜宝六年(甲午)六月十二日,唐鉴真和尚(唐国扬州江阳县人,姓淳于氏,玄宗天宝十二年冬发舟来)乘遣唐副使大伴古麻吕之船归化,到太宰府。寺传云:同年于当寺行羯摩,此本朝受戒之始也(按:同七年,(大师)于东大寺建戒坛院,圣武天皇以下430余人受戒,是乃当寺受戒之翌年也)。”(资料11)

按:鉴真一行第六次东渡,于公元753年10月19日离开扬州龙兴寺,11月16日从黄泗浦下海,12月20日于鹿儿岛秋目浦(秋妻屋浦)登陆,26日入太宰府,翌年(754)2月1日到难波,4日到达奈良东大寺。以此计,鉴真在太宰府滞留当一月有余。这一期间,鉴真一行曾做过哪些事,有过什么活动?包括《唐大和尚东征传》、《续日本记》在内的各种资料记载基本属于空白。1300余年后,青柳忽然说根据(观世音寺的)“寺传”记载,鉴真当年滞留太宰府期间,曾在“当寺行羯摩”,为人讲经授戒,不免有些耐人寻味。

首先,如果我们相信这一记述为真,则鉴真赴日后的第一次佛教法事活动就并不是如今人们经常所说的754年4月在东大寺的筑坛授戒,而是753年12月26日至1月末期的某日在筑紫观世寺里举行的授戒法事。如此一来,目前一些有关鉴真生平的传记作品就得重新改写或补写。而如果我们不相信这个记载为真,那么当时青柳等人又为什么要作如是说?根据的是哪种“寺传”,今“寺传”何在,“寺传”中又究竟是如何记述的?笔者孤陋寡闻,未见过青柳等人文中提到过的所谓“寺传”,所以这里也就无法提供更多的论据史料。在见到好本所谓“寺传”,之前,现在恐怕谁也不便就贸然作出肯定或否定的结论。

查:贝原益轩《筑前国续风土记》中有“孝谦天皇天平胜宝六年四月八日,鉴真和尚于此所(按:西戒坛院)始行受戒”句,明显是对鉴真在东大寺受戒法事活动的误记。或许青柳等在撰写《拾遗》时是此误所误,未可知。究意如何,还得靠今后对历史资料的发掘和更深入的研究。

其二:宝永二年(1705)安见有定编《筑阳记》一文中又有如下文字:“师尝在唐时,有一梵僧以祇园灵土三斗遣,故凡所筑戒坛,取其土以涂,而其规矩皆取法于南山焉。”(资料8)

同宝永五年(1708)由当时的戒坛院住持运照撰写的《戒坛缘起》(东大寺文书所收)一文中,亦有如下一段内容相同文字:“(鉴)真大师始应本国之请时,将来天竺大道场并大唐西明寺之土,和以本国之土筑成,乃表戒法血脉三国相承也。此筑坛之不易者,谁不仰慕。”(资料6)

据这两段文字的记载,鉴真在东渡日本时,曾携去古印度和中国寺院的泥土,在修筑戒坛时,搀和日本的泥土,置于坛中,“乃表戒法三国相承也”。前述观世音寺西戒坛堂内石戒坛前柱上圣福寺仙僧崖楹联所谓“和会三国以筑”句,即源于此说。

考中国初唐时的戒坛模式,《关中创立戒坛图经》规定:“坛形三层,下坛方29尺8寸,高3尺。中坛方23尺,高4尺5寸。上坛方7尺,高2寸。上坛置宝塔,纳舍利”。依此,则西戒坛院的戒坛显然不合筑坛规矩。如果认为三级木阶可以代表三重坛,那么安见《筑阳记》和运照《戒坛缘起》中关于鉴真东渡时曾携有古印度和中国泥土,并将之安放在西戒坛院中的文字,不仅《唐大和尚东征传》中未见,而且东大寺、下野药师寺、唐招提寺以及后来的比睿山延历寺戒坛院的有关记录中亦未见有述,不知当时安见、运照等有何根据,如是言之凿凿。

又,《筑阳记》中所谓“其规矩皆取法于南山”,因南林寺戒坛早毁,亦无法印证。立此存照,谨供识者参考。

附:西戒坛院与鉴真关系资料

1、观世音寺《延喜五年资财帐 在庄庄总目录》(905年 东京艺术大学藏)

戒坛院

筑垣贰面 瓦葺 今校葺板

(东长贰拾壹丈柒尺 今校以板8丈 于不葺拾3丈7尺 北长壹10丈7尺 贞观三年中破 今校修理 10丈7尺不葺)

桧皮葺堂壹宇 长5丈 广1丈5尺5寸 高1丈(?)尺 贞观三年小破 户1具 全(今)校全

板葺礼堂1宇 长5丈 广1丈6尺5寸 高9尺 贞观三年小破 无实

右、仁和二年交替之日,同无实也 仍载前司不与解由状 同年七年廿日言上已了。

门屋2宇

瓦葺东让屋1宇(长1丈 广7尺 高9尺 今校全),贞观十三年,小破

桧皮葺西门屋壹宇(长1丈5尺 广7尺 高1丈 今校全)贞观十三年,小破

2、《延喜式》卷21玄蕃寮(新订增补 国史大系)

凡沙弥、沙弥尼应受戒者,限三月上旬,集于僧纲所。先勘会度缘,然后受戒。受戒毕,具录僧数,使并十师连署,进官上奏。即省于度缘末注受戒年月日,并官人署名,即捺省印,以为记验。其外国沙弥、沙弥尼者,皆请当国文牒。东海道足柄坂以东、东山道信浓坂以东,并于下野国药师寺、西海道于筑紫观世音寺受戒。即当处官司案印署。并准上例,仍造历名二通,一通留国,一通附使进官。官付所司。

3、《帝王编年记》十一淳仁天皇(新订增补 国史大系)

天平宝字五年正月廿一日,敕曰:东山道信浓国坂以东国国,以下野国药师寺为戒坛院。西海诸国以筑紫观世音为戒坛院。

4、《七大寺年表》(天平宝字五年辛丑《续群书类从》释家部77卷792第27辑上)

正月二十一日敕宣云、东山道国国,以下野国药师寺为戒坛院。西海道诸国,以筑紫观世音寺为戒坛院云云。

5、《筑紫道记》(宗祗法师著 文明十二年[1480]九月《群书类从》纪行部10卷336第18辑)

此寺(观世音寺)乃天武天皇之御愿,于白凤年中草创。万叶集录沙弥满誓歌中有“百鸟翱翔足柄山,伐木歌声满舟船”,即赞此所。今诸堂、塔婆、回廊皆渺踪迹,仅存名号任人凭吊。观音御堂亦废弃多时矣。阿弥陀佛所居之堂、戒坛院,似有若无。结缘后,访一僧,道本寺乃南部东大寺之末寺也。(后略)

6、《戒坛缘起》(戒坛院住持运照记 宝永五年(1708)东长寺文书所收)

夫戒律乃禅定知慧之基,至成佛之正路也。故受之有轨则,筑坛有其式。释迦佛成道十年,依楼至菩萨之请,于祇园精舍之外院东南隅始筑戒坛焉。曲见南山祖师之图经。其后,佛法流于震旦,南宋元嘉十一年,求那跋摩尊者筑戒坛于南林寺,营僧尼受戒,此汉土筑坛之始。本朝天平胜宝年中,应圣武帝之请,大唐鉴真大师于东大寺大佛殿之西筑戒坛。皇帝并后妃百官竞相登坛受菩萨大戒。敕下天下,命一切僧尼来南都受戒学律。大师建立招提寺,亦筑戒坛,孝谦帝始登坛受戒。然东关海西之人来中国登坛受戒者,其劳不少。故淡路废帝(即淳仁天皇)天平宝字五年诏与下野国药师寺同,筑此坛于观世音寺,使营东西边方之受戒。其事国史昭昭在记。削发染衣者谁不登此灵坛,以显圣敕之重也。上古诸祖,或中国,或两边,无不登坛受具。(鉴)真大师始应本国之请时,将来天竺大道场并大唐西明寺之土,和以本国之土筑成,乃表戒法血脉三国相承也。此筑法之不易者,谁不仰慕。有二百五十善神守护此戒坛,若持一戒,一神守之,二戒三戒如是。纵徒谒此庭登此坛,亦可除灾致福、成佛结缘者,复何疑哉。宝永五年佛欢喜日筑之前州观世音寺戒坛院住比丘灯运照记

7、《筑前国续风土记》(贝尔益轩编 元禄元年(1688)着手 宝永七年(1710)完成)戒坛院 律宗也,昔为东大寺末寺也。

在观世音寺内,是观世音寺四十九院之一。孝谦天皇天平胜宝六年四月八日,唐鉴真和尚在此始行受戒。信义堂或空华集曰:昔日本置坛受戒之所有三,筑前观世音寺便西人,大和东大寺便中州人,下野药师寺便东人。及延历戒坛兴,药师寺稍废。然此等乃日本三所受戒之所,诚有名宝刹也。观世音之侧寺皆绝,唯此院自古至今,未离此地。但近世以来,当寺废绝,仅存草堂一宇。宽文九年,崇福寺僧智玄来,见本尊释迦佛尚在,即住其边,极贫,劝进诸方,招京都佛师中田理兵卫,使修饰本尊(理兵卫后称康意)。观世音寺村领主、当国宰臣镰田八左卫门昌胜(后剃发,号宗白)建立戒坛院方三间。其后延宝六年,有律僧正洞来往。天王寺屋了梦更作堂,延宝八年成就,即今戒坛堂是也。正洞以来,皆律僧住持。西州之僧于此处戒坛受戒之时,于公文所填写谱任。戒坛院近年再兴,属和泉国大鸟郡大鸟山神凤寺。凡今天下律院本寺共三所:山州 尾西明寺、河州丹南郡野中村野中寺、神凤寺。

8、《筑阳记》(安见有定编 宝永二年(1705) 益轩序 据盛圣福寺本)

戒坛院

戒坛院 创立鉴真大师大师讳鉴真出于浮屠氏支那国广陵江阳县人齐辩士髡 之后也( )于嗣圣丁亥四年总 后明器度宏博至于诸宗奥义莫不通贯以戒律利物( )为一方宗旨本朝圣武帝专念佛乘命荣睿、普照二公求有道律师天宝元年二公入唐招请大师二年夏六月具舟天宝(平)胜宝五年冬十二月登岸寓太宰府明年二月入京师以佛舍利三十粒及经籍法具随表进阙上甚嘉任大僧正是岁四月建戒坛于东大寺卢舍那殿之前上先登坛受菩萨大戒皇妃太子皆预戒法从受具戒者五百余人是实本邦建坛授具之权舆也孝谦天皇亦钦师德崇尚特厚加赐大和尚之号天平宝字元年经营梵刹至三年八月乃成天皇亲御翰墨书唐招提寺四大字悬于山门又诏师筑戒坛从受菩萨大戒至于公卿大夫皆得预闻焉又诏天下出家者先登戒坛受戒学律而后学自宗六年奉敕建戒坛于下野药师寺及筑前观世音寺其求戒者益多师尝在唐时有一梵僧以祇园灵土三斗遣故凡所筑戒坛取其土以涂而其规矩皆取法于南山焉七年五月六日寂世寿七十有七天平神护元年敕 过海大师云(自天平胜宝六年至元禄十六年九百百五十年自天平宝字六年九百四十二年自天平神护者称德帝之年号也师寂后及三年也)(后略)

9、《筑前国续风土记拾遗》(青柳种信等编 文化十一年(1814)着手文久年间(1861-1864)完成)

戒坛院

在观世音寺之西,是为西戒坛。其神为天下三戒坛之一,乃管内僧徒受戒之所。延喜玄番式云:凡沙弥沙弥尼应受戒者,其外国皆请当国文牒。东海道足柄坂以东、东山道信浓坂以东,并于下野国药师寺,西海道于筑紫观世音寺受戒云。又曰:凡受戒者时,省亟录寮允属各一人,牵史生各一人,与戒徒共向戒坛院仔细勘会,官府度缘便取收受戒者戒牒,具注后纸,以其本籍姓名省寮相共押署,以省印。孝谦天皇天平胜宝六年(甲午)六月十二日,唐鉴真和尚(唐国扬州江阳县人,姓淳于氏,玄宗天宝十二年冬发舟来)乘遣唐副使大伴古麻吕之船归化,到太宰府。寺传云:同年于当寺行羯摩,此本朝受戒之始也(按:同七年,(大师)于东大寺建戒坛院,圣武天皇以下四百三十余人受戒,是乃当寺受戒之翌年也)。以是始,西州缁徒世多在西戒坛院受戒之人(朝野群载十六载:康和二年《东大寺解》亦载当戒坛事,《释义堂》或《空华集》亦有:昔日本有置坛受戒处,筑前观世音寺便西人。及延历寺戒坛起,药师寺渐废云。《神皇正统记》:自鉴真和尚来朝,于东大寺及下野药师寺、筑紫观世音寺立戒坛,不受此戒得,不得缀于僧籍。《元享(亨)释书》:山城国泉涌寺僧俊艿十九于太宰府观世音寺受具戒)。堂前有鉴真和尚塔,有铭五字:开山大唐国,其余剥不可见(大和国招提寺有鉴真塔,此处置假墓,以使其徒回向。下野药师寺亦有塔。《鉴真东征传》一卷载此人入朝事。又宋李肇《唐国史补》以载此和尚事。彼书记吾国佛教始于此人,谬也。)(后略)

10、《太宰管内志》(伊藤常足编 文化元年(1804)着手,天保九年(1838)完成)

戒坛院

[元亨释书廿二卷]:废帝宝字五年正月二十一日,敕曰:东山道下野药师寺、西海道筑前观世音寺各立戒坛,充东西戒业也。[同书廿七卷]:初天下置戒坛三所,筑之观世音寺,西州之民禀焉。([信义堂空华集]云:昔日本有置坛受戒之所,筑前之观世音寺便西人,及延历寺戒坛起,药师寺渐废。[神功(皇)正统记]云:监(真)和尚来朝弘法,于东大寺及下野药师寺、筑紫观世音寺立戒坛。不受此戒者不得缀僧籍。)《延喜式》云:凡西海道于筑紫观世音寺受戒,即当所官司案记卯书云云。凡受戒时,省丞录寮允属各一人,牵史生各一人,与威从共向戒坛院,仔细勘会馆符度缘云云。《朝野群载十六卷》云:东大寺解申天恩事:请被蒙天恩,前例赐官符,太宰府补任来观世音寺,明后年以后登坛戒师伏状,副进律宗三职举状一通,右谨检案内本愿圣主建立戒坛之后,诸国庆者补 于此院,登坛受戒,觅绍知永(如来)之遗迹,这传佛法之戒充觅东西 界远叁。有烦因兹东者于下野药师寺而登坛,西者于太宰府观世音寺而得度。此等两寺皆依本寺本师夏 次且补任(略)《筑阳记十卷》云:戒坛院创立鉴真大师,律宗也。昔东大寺之末寺也,即四十九院之内而云云。可见安置释迦牟尼佛像之戒坛堂,原观世音寺之戒坛院颓后,聊建草堂,安置原本尊释迦佛。宽文九年,崇福寺僧(来此),劝进四方人士修葺此寺。又有观世音寺村领主(黑田家宰臣)镰田氏造戒坛堂(方三间)。其后延宝六年,律僧正洞来住,自此,律僧守是寺。又,延宝八年,天王寺屋了梦曾修葺此寺云。此寺近顷为和泉国大鸟郡神凤寺之末院。

11、《福冈县地理全志》(福冈县编 明治五年(1872)着手明治十三年(1880)完成)

戒坛院

在观世音寺讲堂之西四十间许,属真言律宗,无所属本山。据寺传,乃依圣武天皇敕愿于天平六年甲戌创建。是为西戒坛,乃皇国三所戒坛(见后)之一,太宰府管内僧徒授戒之场。(本堂札(对联)有“圣武敕坛和会三国以筑”语,云取三国之土埋于石垣之下云)。孝谦天皇天平胜宝六年甲午六月十二日,有唐国僧云鉴真(唐国扬州江阳县人,姓淳于氏)乘遣唐副使大伴古麻吕之 归化,到太宰府,同年于当寺行羯摩,是吾朝受戒之始云(按:同七年,于东大寺构戒坛院,自圣武天皇始,受戒者四百三十余人,是当寺受戒之翌年也)。其后,西国之缁徒受戒之人,世世多矣云(《朝野群载十六》云:康和二年,东大寺之解亦载戒坛之事。《释义堂》或《空华集》云:昔日本有置坛受戒所三。筑前之观世音寺便西人。大和之东大寺便中州人,下野之药师便东人。及延历戒坛兴,药师寺戒坛渐废。然日本之三所受戒之所皆名刹也。《神皇正统记》载:自鉴真和尚来朝广佛,于东大寺及下野之药师寺、筑紫之观世音寺立戒坛,不受此戒者不得缀于僧籍。《元亨释书》载:山城国泉涌寺之俊艿十九于太宰府观世音寺受具戒。)《延喜玄蕃式》云:凡沙弥沙弥尼应受戒者云云。其外国云云。皆请当国文牒。东海道足柄坂以东、东山道浓坂以东并于下野国药师寺,西海道于筑紫国观世音受戒云云。又曰:凡受戒时,省丞录寮允属各一人率史生各一人,与威从共向戒坛院,子细勘会官行度缘,便收取受戒者戒牒,具注后纸以其本籍姓名,即省寮相共押署 以省印。本尊授戒之释迦佛(长五尺余)、协士阿南迦叶之像(高四尺)自古有之。观世音寺之侧院皆绝废,唯此院古来未变。乱世之后聊存草堂。宽文九年已酉,崇福寺僧智玄来住此边,极贫,劝进诸方,招京都佛工中田理兵卫(即康意)修饰本尊。观世音寺施主黑田家宰臣镰田八卫门昌胜(后剃发,号宗白)建立戒坛堂(方三间)。其后延宝六年戌午,律僧丞(正)洞来住。同八年庚申,浦了梦改造今堂。又胁坛有宾都卢、鉴真像(均为坐像,长三尺)。此院原为观世音寺四十九院之内,元禄十六年癸未六月脱离观世音寺侧寺(天和贞亨之顷由大和国法隆寺兼管寺务十年),由禅寺三寺(崇福寺、承天寺、圣福寺)轮番管辖。今专归圣福寺所管(《续风土记》虽云:近年再兴,属和泉国大鸟山神凤寺,非然也。神凤寺虽为同派,然自古为观世音寺之子院,并无本山寺之谓),于堂侧作宝坊,置律僧守护。天明六年丙午为律肆。堂前有鉴真和尚塔(铭文中“开山大唐国”五字近年尚见,已破坏,今仅存石垣。大和国招提寺有鉴真塔,此置假墓,以使其徒回向。下野国药师寺亦有塔。此人入朝之事,有鉴真东征传一卷。又宋李肇《唐国史补》记此和尚事。彼书记吾国佛法始于此人,谬也),昔在堂后池侧,近世移此。寺境内有护摩堂、低藏堂、山门、钟楼、总门等,今多废,唯存钟楼。古总门之旁有五轮塔,庵后池侧亦有高五尺许之五轮古塔,雕有梵字,均不祥其由来。有菩提树一株。

注释:

(1) 九州筑紫观世音寺乃天武天皇为追悼因救援百济而死于九州的女帝齐明天皇(原皇极天皇)于白凤年间建立。

(2) 此事《延事式》卷21玄蕃寮(新订增补 国史大系)、《续群书类从》释家部所收“七大寺年表”及《帝王编年记》十一 淳仁皇条(新订增补 国史大系)、中世纪僧人宗祗所著《筑紫道记》(《群书类从》纪行部十卷336)等均有记述,《续日本记》无载。

(3) 左藤正彦“戒坛院的建筑”。九州历史资料馆(九州寺系列—13)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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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言佛语愚痴的核心是疑惑,能把怀疑放下,智慧就现前;只要有疑,疑就把智慧障碍了。为什么学佛的人不开悟?对于佛法有怀疑,对佛有怀疑,对经教有怀疑,对修行人有怀疑,修一辈子他也不会开悟,为什么?他障碍没除掉。 ​​​​ 摘录自佛言网由佛前明灯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