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法师思想研究:弘一大师的生平(林子青、徐悲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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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一法师思想研究:弘一大师的生平(林子青、徐悲鸿)

   弘一大师的生平

  作者:林子青 徐悲鸿造

  弘一大师(1880-1942)是我国近代一个戒行精严的有名高僧。俗姓李,初名广平,又名成蹊,字叔同;留学日本时改名岸、又名哀,号息翁,名字屡易,一般通称他为李叔同。出家后法名演音,号弘一,别署很多,常用的有一音、弘裔、论月、昙昉、僧胤、月臂、胜音、胜髻、胜臂、亡言等。

  1880年,大师诞生于天津一个姓李的富裕盐商家,祖籍浙江平湖。父筱楼,母王氏,晚年生师,排行第三。他五岁时,父即去世。他的年轻的母亲对他管教极严,七岁上即命从二兄受业。十岁以后,习“说文解字”及临摹篆帖,尤喜临宣王猎碣。十七岁时从天津名士赵幼梅学诗词和八股,又从唐敬严学篆及刻石。1897年他十八岁,在母亲的作主之下和俞氏结婚。第二年(1898)“戊戌政变”,同情康梁变法的政治活动,因此被疑为康梁同党;加以他的母亲是个侧室,在大家庭之间也很难相处得好,他即奉母南下至上海居住。

  他到上海不久,因文字之交得识松江许幻园,即迁居许氏的城南草堂。这时他交游中最要好的是松江许幻园、宝山袁希濂、江湾蔡小香、江阴张小楼,和他结为天涯五友。

  1901年,他考入南洋公学经济特班肄业。特班的教授是蔡孑民,上课方法由学生自由读书、写日记、送教授批改;又教学生们读日本文法,使自译日文书籍,暗中鼓吹民权思想。他与邵闻泰、洪允祥、王莪孙、胡仁源、殷祖伊、谢无量、黄炎培、项骧、贝寿同等诸同学同为蔡孑民所赏识[附注1]。

  1902年,清廷命各省补行庚子科乡试,他亦赴浙江应试,没有考中,仍回南洋公学。课余与乌目山僧、汤伯迟、任伯年、朱梦庐、高邕之等书画家组织海上书画公会,从事书画金石的艺术活动。先后著有“李庐印谱”、“李庐诗钟”及“二十自述诗”等。后来他又集合一般思想先进分子在租界以外创设一个“沪学会”,经常召开演说会和举办补习科。他对音乐戏剧早有研究,当时流行全国的“祖国歌”,就是他于1905年为“沪学会补习科”自笔自撰的,在激发爱国思想上起了一定的作用[附注2]。此外他又为沪学会编写“文野婚姻新戏剧本”宣传婚姻自主的思想热心于民智的启发[附注3]。

  1905年四月,他的母亲逝世,他便决心东渡日本留学,临行他填了一首金缕曲词留别祖国并呈诸同学。有“破碎河山谁收拾,零落西风依旧”及“二十文章惊海内,毕竟空谈何有?……是祖国,忍孤负!”的佳句,可以想见他去国时胸怀的悲壮和对于祖国的抱负了。他到东京后,不久即考入上野“东京美术学校”,从日本著名洋画家黑田清辉(1866-1924)学西洋画,中国留学生在这个学校学洋画的以他和曾延年(孝谷)为最早[附注4]。由于他天才的卓越,他的作画成绩不久即被刊载于大隈伯爵所办的国民新闻[附注5]。他在校外又从上真行勇学西洋音乐,专攻钢琴和作曲。他在留学期间,慨于祖国文艺的落后,即联合留日同学曾延年、吴我尊、谢抗白、李涛痕、黄二难、欧阳予倩等组织一个戏剧团体——春柳社,得到日本新派戏剧家川上音二郎(1864—1911)和藤泽浅二郎(1866一1917)的启发和帮助,最初排演了“黑奴吁天录”和“茶花女遗事”等西洋名剧,他自扮演女主角,这是中国人演话剧最初的一次,对于推动我国后来话剧运动的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

  他在学画、演剧之外,又独力主编一种“音乐小杂志”(半年刊),在东京出版后寄回上海发行,可惜出了几期就停止了[附注6]。近代西洋画、西洋戏剧、西洋音乐等艺术之输入中国,在初期的介绍工作上他是一个开山的鼻祖[附注7]。

  1910年,他毕业于东京美术学校。回国后即执教于天津工业专门学校。辛亥革命后到上海,在城东女学教授文学[附注8],三月间加入“南社”。不久应太平洋报之聘,担任文艺编辑并主编画报;同时他又和柳亚子等创办“文美会”、主编“文美杂志”,发表当时第一流书画家的书面、印章拓本等[附注9]。

  1912年秋天他到杭州,任教“浙江两级师范学校”(后改为浙江第一师范)。他所教的功课是音乐和图画。学生用的石膏模型凡重要的无不购备,一切教法完全仿照外国的专门学校,图画音乐都有特定的音乐教室和图画教室。他教图画着重木炭写生,教唱歌着重音程练习,教弹琴则着重基本的指法练习,一切都要求学生们达到完全准确的地步[附注10]。

  他为了鼓励学生的创作,曾选集“浙师”师生的作品编为“白阳”(1913)自为书写影印,又编有师生板画集一册,恐怕是中国最初的新式板画集了。1914年,他兼任南京高等师范美术教授,在南京时又与高师校长江谦(学佛后称江易园居士)等于清凉山扫叶楼创立“宁社”,陈列书画金石,提倡爱护祖国的文物遗产。

  这个时期,他写了不少的诗歌和乐曲,其中如“春游曲”、“送别”、“月夜”、“晚钟”、“落花”等,有的是用西洋有名歌曲来改作的,这些多数收入于“中文名歌五十曲”。中国人作歌兼作曲的当时只有他一个人[附注11]。他的学生有丰子恺、刘质平、吴梦非、傅彬然、吕伯攸等,后来国内教授音乐的师资大多数和他有薪传的关系。

  五四运动以前,中国是外患日逼的时代。抵制外货劝用国货是当时主要的爱国运动。许多人激昂慷慨地到处宣传劝用国货,他本极爱修饰,爱穿西服革履;但他是彻底实行的人,为了带头提倡国货,马上脱下了华丽的洋装,穿起整洁的布衣,连外国货的宽紧带也不肯用,他的这种爱国精神当时感动许多人[附注12]。

  1916年,他从日本杂志上看到一篇关于断食的文章,说断食为身心更新的修养方法,自古宗教上的伟人如释迦、耶稣都曾断过食,并且还列举实行的方法及应注意的事项[附注13]。他那时正患神经衰弱症,即决心试验一下。到了第二年十一月间,便到虎跑定慧寺去实行。他试验断食三个星期,其间照常看书写字,并将断食情况逐日写上日记[附注14]。他在虎跑体验了寺院清净的生活,又时闻*轮长老说法[附注15],这是启发他出家的近因。试行过断食后,他回到学校照常教课,唯实行了素食,并且请了普贤行愿品、楞严经、大乘起信论来研究,自称为居士了[附注16]。1918年7月13日,他即决心到虎跑定慧寺从了悟和尚剃度出家,结束了他三十九年尘俗的生活。

  他在入山之前,把平生的艺术作品、书籍、衣物等分赠给朋友和学生。油画作品赠给北京美术学校,石刻印章赠给杭州西泠印社,笔砚碑帖赠给书家周承德,图书珍玩赠给故友南皖崔旻飞,平时所临碑帖赠给同事夏丐尊,衣服赠与学校工友闻玉,其余照片纪念品及零缣断素,分赠与学生丰子恺、刘质平及吴梦非。

  他出家后几个月,即到杭州灵隐寺去受戒。受戒以后,旧友马一浮赠以“灵峰毗尼事义集要”和宝华山的“传戒正范”,他详细披览,深感受戒期间一切仪式都未如法,因而发愿学律,这是他后来成为一个律学大师的因缘。

  他因为杭州故旧太多,酬酢太繁,不久即开始过着行脚的生活。其间广泛地披览了道宣、灵芝、蕅益诸师的著述,他费了五年的时间精密研究,完成了一部“四分律比丘戒相表记”,自己书写细楷,由上海穆藕初施资印行。

  1927年,他在杭州吴山常寂光寺闭关,这时浙江政局初变,有人主张破坏佛像、没收寺宇,佛教界人心惶惶,他虽不任寺院主持、不收徒众,但为护持三宝,毅然出关与当局周旋,并致书蔡孑民、经子渊、马夷初等诸师友陈情,并提了一些改革佛教的意见,不久事态才安定下来[附注17]。

  1928年秋天,他为了刊行“护生画集”(丰子恺作画,他写题词)到了上海,这时他的旧友尤惜阴(出家后名演本,近居南洋金马仑)、谢仁齐(出家后名寂云,近改名了性居四川乐山)在沪候轮将往暹罗,他临时决定和他们同行。船到了厦门,受了缁素的挽留,于是便和尤谢二人分手在厦门南普陀寺住下来。

  这一年冬天,他的朋友和学生夏丐尊、经亨颐、刘质平、朱稣典等为他发起募筑精舍于上虞白马湖;落成后,他写了李义山“天意怜幽草,人间爱晚睛”一联志谢,因号为“晚晴山房”[附注18]。

  他出家以后,布衣草履,过着行云流水的生活,过午不食,寒不逾三衣,人们以为他太自苦了,而他却一直坚持着比丘应守的律制。他觉得南闽亚热带的气候对他的持戒生活是很合适的,从而也有终老于是乡之意。从此以后,他虽时常往来于浙江慈溪金仙寺、五磊寺、上虞晚晴山房、法界寺,温州庆福寺、杭州招贤寺,青岛湛山寺等处弘扬律学,但最后仍回到南闽。

  他在南闽,住厦门泉州较久,漳州仅小住数月。1942年10月13日(旧历九月初四日)圆寂于泉州不二祠温陵养老院晚晴室。世寿六十三,僧腊二十四,遗骨分葬于泉州清源山西弥陀岩及杭州虎跑定慧寺,各各建塔。

  弘一大师的佛学思想体系。是以华严为境、四分戒律为行、导归净土为果的。也就是说,他研究的是华严,修持的是律行,崇信的是净土。他对于华严经有精深的研究,特别是对于清凉大师的华严疏钞尤推崇备至。他为了劝导后学,曾撰“华严经读诵、研习入门次第”附刊于他所写的“华严集联三百”一书。

  他对清凉疏钞曾有一个大愿,想下二十年功夫把它重新“厘会”、“修补”和“校点”一下,再刊板流通。可惜这个愿望没有实现。1929年他游福州鼓山,发见清初所刻“华严经疏论纂要”的庞大木板,知道此书尚未入藏和流行,即发起印刷二十五部分赠国内外佛教学术团体,可见他对于佛教文献极为关怀。

  弘一之所以成为律学大师,不只是他对于律部的钻研和整理,而是他的实践生活。他对微细的戒行也能行守无亏。如某年他从温州赴杭州时,借了温州庆福寺一副碗筷,到杭州后即托人带还庆福常住;碗筷之物虽微,以既是某寺僧所有物,一芥不容侵损。又他在厦门南普陀兜率陀院时,园中桃子正熟,净人摘了几颗来供养他;他说这是常住公物,依照僧团律法要通知常住采摘按人分配,他才可以接受。他借用常住经书,凡有破损,一定要修补才送回去;洗衣、缝补及日常洒扫,都自己动手,决不假手于人。他每到一处,临别时必将所住房舍打扫洁净而后行。对于金钱问题他尤看得冷淡。他平时请用经书衣物,起先由少数师友布施,后来请经费用较大,夏丐尊等发起“晚晴护法会”专门从经济上护持他,但除请经之外,他也绝不动用护法会的钱。丁福保有一次寄钱给他,他以“佛制不可贪蓄”为理由原数寄返,其持戒的精微和细行的检点多类此。

  弘一大师对于戒律的见解最受明末澫益的影响。他认为近世传戒的形式,常聚集数百人并以一月为期,并非佛世的制度。主张受戒不须多日,主要的问题在和尚于受前受后应负教导的责任。他引澫益的话说:“是故诱诲奖劝,宜在事先;研究讨明,功须五夏(即五年学律)。而后代师匠多事美覌,遂以平日开导之法,混入登坛秉授之次。又受时虽似殷重,受后便谓毕功,颠倒差讹,莫此为甚!”[附注19]

  他的律学思想,前后曾经变化,最初他读义净译的有部律,律学思想多宗有部[附注20]。后来继续披览道宣、灵芝、澫益的著作,遂改奉四分律。1931年二月他居上虞法界寺,即于佛前发专学南山律誓愿,并自誓受菩萨戒。1933年五月初三日蕅益诞辰,他在泉州开元寺为诸学律者撰发愿文云:“愿发大菩提心,护持佛法。誓尽心力,宣扬七百余年湮没不传之南山律教,流布世间。冀正法再兴,佛日重耀。”从此可以看出他的律学思想之转变。

  1934一35年间,他从日本请回古刻佛典一万余卷,因据以校勘了南山三大部的律学名著,这一件工作是他晚年最大的成就。

  他的念佛思想近于昙惊、善导的体系。1923年他在上海太平寺曾依北京新刊印光校定本元魏昙惊“往生论注”标写细细研究,对于昙惊的净土理论是相当接受的。他认为修净土宗的人以往生极乐为第一标的,其他讲经、撰述、弘法之事都在其次,要圆满成就这些事业,必须早生极乐、见佛证果,回入娑婆才能完成[附注21]。这完全是昙惊“往生论注”中五念门之一的“回向”的思想。

  弘一大师一生说法少、写字多,有人曾希望他多说法、少写字,他说“我的字就是法”,这也可见他对于自己的字的自信。实际上,他的书法就是他的崇高人格的表现。他出家后对于在俗所特长的艺术虽已全部放弃,只有对于写字一项始终保持向上的精神,因此他的书法流传最广。但他的为人重视实践躬行,对于著述原不是他所措意的。他主张“应使文艺以人传,不可人以文艺传”[附注22],所以他对著作非常审慎。

  他生前著述辑录出版的有“四分律比丘戒相表记”、“五戒相经笺要”、“佛学丛刊”第一辑、“律学要略”、“安海法音录”、“寒笳集”、“弥陀义疏撷录”、“净宗问辨”、“李息翁临古法书”、“华严集联三百”、“清凉歌集”等;寂后出版的有“晚晴山房书简”第一辑、“晚晴老人讲演集”、“南山律在家备览略编”,正在编印的有“含注戒本随机别录”、“删补随机羯磨随讲别录”、“南山律苑杂录”等三十一种,及“四分律行事钞资持记扶桑集释”(此书分十卷,约五十四万言)等。以上关于律学著作,不过是他预定出版的“南山律苑丛书”的一部分而已。依照“南山律苑丛书”的预告,他还撰有“南山律宗传承史”四卷、“南山律宗书目提要”二卷、“南山律苑文集”二卷等,我希望这些遗著能永远地存在于人间

  一九五七年九月二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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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蔡柳先生寿展纪念集”“蔡孑民先生传略”(1936年中华书局出版)。

  (2)黄炎培:“我也来谈谈李叔同先生”1957年3月7日上海文汇报“笔会”。

  (3)李惜霜“为沪学会撰文野婚姻新戏册既竟系之以诗”四首,“醒狮”杂志“文苑”。

  (4)程清“丙午(1906)日本游记”十月十三日记“东京美术学校”:“校生共三百四十五名,中有吾国学生四名。学科为西洋画、日本画、塑像、铸造、调漆、莳绘、木雕刻、牙雕刻、石雕刻、图案等。西洋画科之木炭画室,中有吾国学生二人。一名李岸、一名潘(曾?)延年。……日本美术,以此较为最。”

  (5)李叔同致许幻园书:“弟自入美术学校后,每日匆忙万状。……前国民新闻(大隈伯主持)将弟之肖像并画稿登出,兹奉呈一纸,请哂纳。”(1948年上海“学僧天地”第一卷第六期。)

  (6)李叔同“音乐小杂志序”(“弘一大师年谱”第29页)

  (7)胡怀琛“西洋画西洋音乐及西洋戏剧之输入”(上海市通志馆期刊第四期“上海学艺概要”第十二节)

  (8)演音“题朱贤英女士遗画集”(“弘一大师年谱”第35页)

  (9)胡怀琛“上海学艺团体”。(上海市通志馆期刊第四期)

  (10)傅彬然“忆李叔同先生”(泉州出版“弘一法师生西纪念刊”)

  (11)丰子恺“中文名歌五十曲序”(上海开明书店出版)

  (12)丰子恺“李叔同先生的爱国精神”(1957年3月29日人民日报)

  (13)夏丐尊“弘一法师之出家”(“弘一大师年谱”第47页)

  (14)李叔同“断食日记”原赠杭州堵申甫,后发表于上海“觉有情”第8卷11、12号等

  (15)李叔同于断食后曾写“永日视内典,深山多大年”联赠*轮长老。

  (16)弘一“我在西湖出家的经过”(越风半月刊临时增刊,西湖特辑)

  (17)弘一“致浙省当局函”(“弘一大师年谱”第96页)

  (18)刘质平等“为弘一法师筑居募捐启”。(“弘一大师年谱”第103页)

  (19)弘一“南山律苑杂录”。(手抄本,尚未印行).

  (20)弘一“手书根本一切有部戒经题记”(1921):“西国持律,唯依自部;神州之士,多尚会通。……音愿依有部以自利,兼学旁部以利他。”

  (21)弘一“复古浪念佛会简”(“弘一大师年谱”第154页)。

  (22)弘一“晚晴山房书简”第一辑,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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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言佛语我们日常生活之中,起心动念之处,我们细心地去观察,人的一生,乃至于一切众生的一生,都没有办法违背因果的定律。因果报应这件事情我们知道,它是随着人心在转变。人心善善恶恶,天天有加减乘除,所以它不是一个常数,不是永恒不变的。一般人的命运,为什么被人家算得那么准?他每天加减乘除的幅度很小。离他的水平线虽然有升有降,幅度不大,所以相当准确。如果有大善大恶,就是大起大落,就算不准了。行大善、造大恶,都是大幅度的乘除,我们真正明白这个道理之后,我们才知道断恶行善对我们有大利益! 摘录自佛言网由佛前明灯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