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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达吉堪布:必须面对的真相 三、藏密的特点及思想精髓 |
 
索达吉堪布:必须面对的真相 三、藏密的特点及思想精髓——陕西师范大学演讲 『 2011年11月9日下午』
今天,你们师范大学的师生开这个学术研讨会,我本人而言,虽然说没有什么智慧,也谈不上是什么智者,但非常喜欢参与这样的活动。当然,我不是在这儿故作谦虚,而是有一点自知之明,很清楚自己有什么样的学问。但尽管如此,跟你们进行佛学交流,在这方面我还是有很大的兴趣。 学校这边让我讲一下“藏密的特点及思想精髓”。不过这个题目太大了,我想了一下,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入手。毕竟藏密的教义浩如烟海、博大精深,只用短短1个多小时的时间,肯定无法一一道尽。所以,下面我只能简单介绍一下,让你们有个大致的了解。 一、略述藏传佛教的历史 不少人认为,藏密就像唐密一样,只是昙花一现、兴盛一时的教法,如今都已退出了历史舞台。这种想法不太正确。藏地从有佛教开始到现在,尽管经历了不同朝代的风风雨雨、兴衰变迁,但藏密不管是历史、教义、仪轨、修法等,至今仍完整无损地保留着,而且非常圆满,所以它跟唐密不能划等号。 还有人认为,藏族喇嘛是学密宗的,故藏密又称为“喇嘛教”。这种说法也不合理。所谓的“喇嘛”,有出家人的意思,但学藏密的并不只是出家人,在家人也可谓比比皆是。 其实,藏传佛教是世界三大佛教体系之一,跟南传佛教、汉传佛教同属于正宗的佛教。往昔印度的佛教传入藏地之后,融入藏民族的文化中,成为特别庞大的宗教体系,这就称为藏传佛教;而佛教传入汉地、融入汉族的文化中,则形成了汉传佛教。所以,藏传佛教并不是藏地土生土长的宗教,也不是只有密宗这一部分。 当然,在座很多人都是研究历史的,对此应该比较熟悉。藏地最开始时也没有佛教,大概在公元三百多年,藏王拉托托日年赞的王宫上,佛像、《宝箧经》等佛经、佛塔从天而降,并有授记:“经过五个朝代以后,会有人知道经中的教义。”这标志着藏地正法的开端。 但也有史料说,这些三宝所依并非从天上降下,而是印度班智达带过来的。这种历史问题,如今我们很难给它个确切定论。毕竟学术界只承认一些考古依据;可我们佛教徒不单单承认这些,还承认非常神秘的各种现象。而这些现象,以学术眼光来看的话,是完全无法理解的,所以,历史学家有时也难以得出正确的结论。 藏地过了五个朝代之后,观音菩萨的化身国王松赞干布出世,他迎娶了汉地的文成公主、尼泊尔的赤尊公主,她们分别带来释迦牟尼佛12岁、8岁的等身像,现供奉于拉萨的大昭寺和小昭寺。历史上说,文成公主特别精通风水,观察整个藏地的地势之后,她不仅要求修建大昭寺,还在不同地方修建了镇肢寺、镇节寺等。此时,佛教的经论虽说没有正式传入藏地[1],但佛教在雪域高原已经开始扎根了。 又过了几个朝代,汉地另一位和亲公主——金城公主,生下一个儿子叫赤松德赞,他13岁就继承了王位,在他统治藏地的期间,佛教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兴盛。赤松德赞在很小的时候,就读过汉地传来的《十善经》、《稻秆经》、《金刚经》,对佛教生起了很大信心。长大之后,他从印度迎请了莲师、菩提萨埵等很多班智达,并派藏地的译师去印度培训,以广弘佛法、翻译佛经,当时的佛教可谓盛极一时。 后来,在莲师离开藏地、菩提萨埵圆寂之后,赤松德赞又从敦煌请来一位禅宗大德玛哈雅那入藏弘法。不过,玛哈雅那所弘扬的禅宗,与藏地教派在观点上出现了很多分歧。玛哈雅那声称:就像乌云能遮蔽太阳,白云也能遮蔽太阳;或者说,金链是束缚、绳索也是束缚一样,无论做善事、做恶事,这一切都是执著,应该全部放下来。因为受此种观点的影响,很多人开始不取舍因果,不断恶行善,甚至桑耶、大昭寺的佛像前长年供奉的灯都断了,藏传佛教内部出现一片混乱。 这时,赤松德赞想起菩提萨埵生前的授记:“以后教法如果出现混乱或不和,可从印度迎请莲花戒遣除争议。”于是他派人请来莲花戒[2],以平息这一场“顿渐之争”。 据历史记载,莲花戒主要从比喻上击败了玛哈雅那:玛哈雅那认为自己的见解最高,善恶什么都不执著,就像大鹏翱翔于天空,无有任何阻碍。莲花戒就问他:“大鹏是否从地上腾空?最后仍落于地上?”对此,玛哈雅那也不得不承认。莲花戒继续说:“以此足以说明,最高境界必须以取舍因果为基础,最后还是要落到不离取舍因果的行为中。”通过这样的辩论,玛哈雅那以失败告终。鉴于之前藏王曾规定,谁败了就必须离开藏地,玛哈雅那只好返回汉地。 不过也有人说,玛哈雅那离开时,一只鞋子掉在了藏地。后人认为这是一种缘起,因为修宁玛大圆满、噶举大手印的个别人,也提倡修行最初就何者都不执著[3],并遭到萨迦派很多论师的驳斥,以此表明玛哈雅那的部分见解仍留存于藏地。 当然,什么都不执著,这种见解也并没有错,无垢光尊者在《龙钦七宝藏》中说:“玛哈雅那的观点,寻伺者未能接受,但从实际意义来说,其密意完全符合正法。”可是对大多数修行人而言,由于自己的根基不够,倘若一开始就不取舍善恶,如此修行很容易误入歧途。我之所以讲这些,也是因为现在藏地学密宗、汉地学禅宗的许多人,包括学术界都认为,修行就是什么都不执著,根本不管自己的基础打得怎么样,这样是相当危险的。 总而言之,藏传佛教起源于印度,是非常纯正的佛教。在朗达玛灭佛之前,它为藏地历代君王所守护、所弘扬,一代一代传承非常清净,并不是一块小地方的一个小小宗教。 二、藏密与汉地皇室的渊源 藏传佛教从古至今,除了在雪域这片土地上广利有情以外,跟汉地也有特别深的因缘。 唐朝时,藏王赤松德赞勘校《大藏经》的过程中,就迎请了很多汉地大德前来参与;藏地的预试七人[4]出家时,也请了汉地的高僧来作见证。 元朝时,藏密在皇宫内院尤为兴盛。最早从成吉思汗开始,藏传佛教就极有影响。大家都知道,成吉思汗在位期间,曾多次发动对外征战,他既要统治汉地,又要统治藏地,还想攻占印度。为了攻打印度,他派出大批军队路经藏地,当时很多寺院面临着危险,大家都特别害怕。不过有种说法是,成吉思汗遇到了萨迦派的扎巴嘉村上师,从他那里求了一些法,之后便打消了侵占印度的念头。 后来,在蒙哥当皇帝时,噶玛巴被封为国师,获赐一顶金边黑帽。忽必烈即位后,也极力推崇藏传佛教,派人迎请宁玛派的伏藏大师释迦光,结果他没有能来,但把莲师的长寿水伏藏献给了皇帝,以此忽必烈对前后藏的密咒士提供各种宽厚待遇,赏赐许多土地用于修建寺院,同时封释迦光为“巴谢”,其地位与国师相等。之后,忽必烈又封萨迦派的帕思巴为帝师。而且,此前的萨迦班智达,也当过阔端的经师,后圆寂于甘肃那一带。 元朝总共有十五位皇帝,尽管他们都是蒙古族,但无一不信仰藏传佛教,皇宫里也经常举行各种佛事活动。记得有位宁玛派大圆满的修行人叫雍顿多杰华,元武宗就曾把他请进皇宫,观看金刚舞,给皇帝、皇后为主的有缘眷属,传授大圆满的灌顶,讲大圆满的修心窍诀。 到了清朝,格鲁派的班禅大师、达赖喇嘛等高僧大德,也备受皇帝的礼遇,与汉地来往比较密切。例如,顺治皇帝曾派人邀请五世达赖喇嘛进京,尊者在清朝官员的陪同下,率随行的三千眷属,自拉萨启程前往汉地。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格鲁派的章嘉国师,与清朝皇帝素有极深的渊源:章嘉一世是康熙皇帝的国师;章嘉二世是雍正皇帝、乾隆皇帝的国师;章嘉三世是道光皇帝的国师;章嘉四世是同治皇帝的国师;章嘉五世没有明确记载;章嘉六世是光绪皇帝的国师。 由于这些皇帝的大力扶持,藏传佛教尤其是密宗的时轮金刚、喜金刚、大圆满等,在全国上上下下得到了极高的尊崇;各个教派的上师们,皇帝也赐予各种封号,如“大宝法王”、“达赖”、“班禅”、“巴谢”等,甚至明朝有一个明武宗,先后封授了八位法王。 所以,我们以回顾历史的方式,来了解藏密很重要。否则,现在极个别人对密宗的认识,远远不符合真相。自“文化大革命”以来,大家都清楚,佛教遭到了历史性的打击和毁灭,此前发生的许多令人敬佩的事迹,由于政治、历史等种种原因,人们心目中对它的评价,与真相差距特别远。甚至现今影视剧中对藏密的描述,大多数也是在误导大众,故意扭曲藏传佛教的形象。 其实,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以公正的态度,原原本本把历史真相说出来,这是非常重要的。假如你有一些个人目的,那就另当别论了,但如果没有的话,作为学术界的知识分子,理应从方方面面,客观认识藏传佛教的历史与现状。其实不仅仅是藏传佛教,包括汉地的有些历史,也不一定像后人刻画得那样丑恶。譬如元朝的许多皇帝,并不像有些人形容得那么残暴[5],他们也有许多值得借鉴的地方,值得宣扬的东西,但很多人往往并不了知。 同样,如今很多人对藏传佛教的评论,也不一定就是事实。他们声称藏密如何修双运、如何杀生、如何吃肉,一直到处这样诋毁,这是相当可怕的。当然,藏传佛教因为地理、气候等原因,素食观确实不如汉传佛教,这也是我们承认并值得学习的地方。不过,我以前在《藏密素食观》里也提到过,藏地很多修行人并不完全吃荤,非常多的高僧大德也都提倡吃素,这是有据可查的。所以,大家若想认识藏传佛教,一定要通过深入、彻底的研究,如果没有这样,就随意揣测、妄加评论,肯定与真相有一定的距离。 当然,藏传佛教分各大教派,各大教派有许多甚深教义,这些甚深的教义,我今天也不可能一一阐述,你们若想完整地了解,最好是通过理论、实修两种途径。其中,理论上的了解,除了看些历史书以外,还应当系统学习藏地佛教的五部大论,以及密宗中事部、行部、瑜伽部、无上瑜伽部的教义,这就相当于你在高等学校学习知识一样。而实修上的了解,是在掌握理论的基础上,与传统修行结合起来,去体悟理论所讲的那些境界。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触及藏传佛教的核心,否则,光是看了一两本书,是很难一窥其全貌的。 三、无上大圆满与汉地的渊源 比如说宁玛派的大圆满,实际上就特别特别殊胜,然而这种殊胜,在文字上几乎看不到。包括我们藏地以十七大续部为主的密续,都没有编入德格的《大藏经》,而是单独有一个续部。为什么这样呢?就是害怕泄露秘密。当然,并不是因为它有很大的过失,才担心被别人知道,而是由于其教义过于甚深,根基不够的人一般接受不了。 像大圆满的一些教言,你光是从书本上看,似乎跟唯识、中观差不多,可能也看不出来什么。但你若按照密宗的传承,如理如法地依止上师,遵循上师的教言长期实修,很容易就能证悟一些不可思议的境界。 昨天我来西安时还在想:你们这里跟大圆满的源流,还是挺有因缘的。我们大圆满跟唐密一样,历来都相当重视传承。像唐密的话,最初由毗卢遮那佛传给金刚萨埵;之后龙猛菩萨打开南天铁塔,从金刚萨埵处得受此法;然后他又传给龙智;龙智再传给善无畏、金刚智。后来,善无畏、金刚智、不空在唐朝来中土弘扬密法,史称“开元三大士”。 而我们大圆满,刚开始是普贤王如来传给金刚持,金刚持传给人间的嘎绕多吉(极喜金刚),之后嘎绕多吉传给蒋华西宁,蒋华西宁传给西日桑哈。而西日桑哈,实际上是汉族人,具体是什么年代呢?应该是唐朝初年。他曾去印度依止了蒋华西宁,得到大圆满的窍诀,此后又返回汉地,住于清凉尸陀林[6]。 当时,在印度某个城市中,布玛莫扎和嘉纳思札(益西多)共同学习五明。一天,他们二人去金刚座旁的一个花园散步,突见金刚萨埵在空中授记:“你们虽曾五百世转为班智达,却尚未获得果位。若想即生解脱,应前往汉地清凉尸陀林。”听到此话,布玛莫扎立即动身去汉地,依止了西日桑哈,得到很多大圆满的窍诀,并将其中的一部分,藏于你们西安的吉祥门[7]。 他返回印度后,将自己的经历告诉嘉纳思札。嘉纳思札也前往清凉尸陀林,请求西日桑哈摄受。他依止的时间比较长,最后得到了大圆满的最高境界。当西日桑哈圆寂时,将《七钉窍诀》传给嘉纳思札。然后,嘉那思札从吉祥门取出所有经函,回到了印度,住在巴桑尸陀林中。 此后,布玛莫扎去拜见嘉纳思札,请求摄受。当嘉纳思札圆寂时,将《四安住法》的窍诀传给了布玛莫扎。后来,布玛莫扎将其传给莲花生大士,莲花生大士又传到了藏地……这就是我们大圆满的源流。由此可见,大圆满的传承始于普贤王如来。当然,释迦牟尼佛住世时,也传过一些密法,如《时轮金刚》、《文殊真实名经》等,这些都是佛陀亲口所说。但也有一些密法,是佛陀圆寂后出现于世的。 然而,对历史和特殊传承不了解的人,可能会有各种想法和说法,这一点也情有可原。就好比密宗传承中的“持明表示传”,一般人就无法想象。其实它跟禅宗心心相印的方式很相似,在禅宗中,依靠上师的一个表示或一个话头,有缘弟子即可当下开悟。同样在密宗里,比如莲花生大士对弟子直指虚空在哪里,有缘者也能马上明心见性,这就叫持明表示传。但作为学术研究的人,要想搞明白其中的奥秘,了解他们的证悟境界,可以说望尘莫及、难如登天。因为学术都建立在六根的基础上,可是超胜的境界,没办法以六根触及,假如你没有一种信仰、没有一种信心,那再怎么研究也只是盲人摸象。 现在经常有人说:“传承有什么用?念经有什么用?这些都是多余的!”他们只看外物,不讲内在,其实是不合理的。以前弘一大师就举过一个例子,说明了内在有时候比外在更重要。他说用一块普通的布做成国旗,当升旗的时候,人们需要恭恭敬敬向它行礼。这种行为能否说是迷信呢?肯定大家不会承认。同样,对于一般文字写成的佛经,用学术眼光来看它,似乎跟世间文章没什么差别,但它确实有一种不共的加持,对此我们只能用心去感受,肉眼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四、虹身成就与汉地的渊源 还有,像藏密中的“虹身成就”,很多学者也无法理解和接受。但即便如此,它也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在汉地还曾发生过。 比如,中国第一位比丘尼净捡,是晋朝人,她70岁要圆寂那天,就不舍肉身直接飞往清净刹土,跟虹身的最高境界完全一样。这是非常真实的事,后被梁代高僧宝唱编入了《比丘尼传》[8]。以前隆莲法师讲《心经》时,也引用过这个公案。假如有人说藏密的虹身成就不合理,那么这段历史又当如何解读呢? 还有,中国第一位比丘朱士行,我前段时间讲《般若摄颂》时也提过,他千辛万苦翻译的《放光般若经》,又被称为《虹化经》的简本。他本人经过多年的修学,深刻领悟到此经蕴含的虹化圣义,后来圆寂时出现的许多瑞相,也说明他在虹身方面有所成就。 五、怎样通达藏密的思想精髓 因此,有些人对藏密的诸多误解,一定要尽可能遣除。假如你想深入了解藏密,则可以通过两种方式:一是文字上的,一是修行上的。当然,后者依靠有次第的修证,内心对密宗精髓的体会,远远超过了前者的字面理解。 你们在座的有些人,若想修持藏密的话,首先应该从加行开始修。按照大圆满的传统,加行分为共同加行、不共加行两种。共同加行是观修人身难得、寿命无常、轮回痛苦、因果不虚,这些道理,要靠依止善知识才能通达。而且,修行最关键是要有一种信心,否则,就算你精通了千经万论,道理讲得夸夸其谈,内心也不会有真实收获,反而很容易变成“法油子”。 在藏地,一般人都明白,纯粹以学术研究写的书,与内心有所证悟写的书,二者可以说有天壤之别。就像有些高僧大德,因为前世的善根非常深厚,今生不需要苦思冥想、殚精竭虑,自然就能流露出很多智慧法语,这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我的上师法王晋美彭措,即是如此。我依止他老人家接近20年了,他是我一生中最佩服、最敬仰的人,我虽然也遇到过国内外不计其数有智慧、有悲心、有才华的人,但上师的境界确实无与伦比。我这样说,并不是故意赞叹自己的上师,而是站在非常客观的立场上,以公正的态度来评价的。我们很多人写书时,需要翻阅大量资料,构思很长的时间,而他老人家根本不用做这些准备,写什么都是短短的时间中一挥而就,智慧犹如源头的活水般源源不绝。 记得1990年上师去印度时,当时显现上眼睛不好,看不了任何文字。但他老人家给高级佛学院演讲时,引经据典信手拈来,包括《华严经》、《法华经》的很多教证,也是一大篇一大篇地背下来。讲完之后,我们几个弟子对照原经文,发现竟然完全一模一样。这种智慧,普通人再通过怎么样的勤修,也不可能短时间就获得,它在藏传佛教中叫“意伏藏”。不知道你们研究过没有,伏藏是藏地最殊胜的一种法要,特别特别稀有。以前美国波士顿、华盛顿有几个博士,专门研究藏传佛教的伏藏法,但可惜的是,这方面的汉文资料现在不是很多。 其实所谓的“伏藏”,是往昔莲花生大士为利益后世众生,将许多珍贵无比的佛法,以神通隐藏在神山、湖泊、虚空等中,并授记后来的某些大德进行开启。这些大德到了授记的时间,就会前往埋藏伏藏的地方,直接取出一些小小的宝箧,通过空行文字的提示,他们便能打开自己的意伏藏,心中自然流露出许多仪轨、法义,用文字写下来的话,足足有好几函,用现在的话来讲,有好几十本书的内容。这些读起来,绝不像分别念所写的东西,而且里面的修法极为殊胜。所以,具有证悟的人所体会到的佛法境界,跟学术研究的人截然不同。 刚才我也讲了,假如你想真正了解藏密,就要先修持加行,从人身难得、寿命无常修起。修完了这些共同加行后,还要修不共加行,即皈依、发心、忏悔、供曼茶、上师瑜伽,以及破瓦法。这些加行需要修很多年,等自己生起了稳固的境界,才能再进一步修持更高的密法,如生起次第、圆满次第,玛哈约嘎、阿努约嘎、阿底约嘎等等。 这些甚深修法,我以前翻译过不少,尽管一再强调过不能公开,但有些地方还在偷偷地卖。不过卖了也不要紧,没有得到传承、尤其是没有信心的人,就算手里拿到了法本,也会觉得跟其他法本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像《六祖坛经》,人人都可以看,但没有缘分的人看了,觉得跟《道德经》、《圣经》没多大差别,而有缘者看了之后,有可能当下就会开悟。 尤其是宁玛巴的大圆满,我多年来通过长期研究,觉得它确实能够直接断除烦恼,直截了当地揭示了佛陀的密意。这样的法门在末法时代,的的确确难遭难遇。你们想要修持的话,必须先得过灌顶,并修完了加行才可以。有了这样的基础,在具德上师的指导下,依靠自己的信心和精进,很容易就能通达甚深境界。 这些年来,由于语言、交通、历史等原因,很多大学生对藏传佛教、尤其是密宗的误解特别多。前不久我去香港中文大学,在点评一些佛教论文时,就直言不讳地说了:“现在很多大学生有这样的信仰、对这方面感兴趣,非常好。但有点遗憾的是,你们对藏传佛教认识得还不够、了解得还不深,文中描述的唐卡文化、尸陀林、人骨法器,只是以一种好奇心来看待,并不明白它背后的甚深涵义。” 藏传佛教中的任何历史、任何修行,实际上完全都经得起推敲,它是被无数典籍和前辈大德所印证过的,绝不像民间一些神神道道的宗教。大家若想真正通达,不能知道了一点点就自以为是,而需要各方面的深入了解。 今天我也没做什么准备,想什么就说什么了。下面看大家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互相探讨一下! -------------------------------------------------------------------------------- [1] 有些历史记载,松赞干布在位期间,跟唐朝的一些和尚也有往来,并在佛法方面有过交流。 [2] 莲花戒:又名嘎玛拉西拉。与菩提萨埵都来自印度的那烂陀寺,皆为中观自续派的论师。 [3] 真正懂大圆满、大手印教义的人,并不会这样做,而会先打好基础再次第修持。 [4] 预试七人:赤松德赞时,为观察藏人能否守持出家戒律,命试从静命论师依说一切有部出家的七人:巴·色朗、巴·赤协、贝若扎那、杰瓦却阳、款·鲁益旺波、马·仁钦却和藏勒竹。藏传佛教史籍中,对预试七人名字不同的说法颇多。 [5] 清代启蒙思想家、政治家、文学家,提出“师夷之长技以制夷”的魏源,就曾评价元朝的皇帝们,个个英武沉毅,虽然大多命数不长,却都豁达大度,颇有君主之气。如云:“元有天下,其疆域之袤,海漕之富,兵力物力之雄廓,过于汉唐。自塞外三帝,中原七帝,皆英武踵立,无一童昏暴缪之主。” [6] 清凉尸陀林,据说在现在的五台山那边。 [7] 由于年代过于久远,如今在汉地文献中,很难查到吉祥门的具体位置。只有从历史和许多大德的教言中了知,此处应该位于现在的西安。 [8] 《比丘尼传》,梁代高僧宝唱撰,是晋、宋、齐、梁四朝著名的比丘尼六十五人的传记。《比丘尼传》云:“晋竹林寺净捡尼传一:晋土有比丘尼亦捡为始也。当其羯磨之日,殊香芬馥,阖众同闻,莫不欣叹加其敬仰。善修戒行志学不休,信施虽多随得随散,常自后己每先于人。到升平未,忽复闻前香并见赤气,有一女人手把五色花自空而下。捡见欣然,因语众曰:好持后事,我今行矣!执手辞别,腾空而上。所行之路有似虹霓,直属于天。时年七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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