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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光大师文钞(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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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自述

  民廿八年冬,外国人某氏至灵岩,谒见大师有所请问,互用笔谈,大师自述略历行愿如左。

  经历光绪七年出家。八年受戒。十二年往北京红螺山。十七年移住北京圆广寺。十九年至浙江普陀山法雨寺,住闲寮。三十余年不任事,至民十七年有广东皈依弟子拟请往香港,离普陀,暂住上海太平寺。十八年春拟去,以印书事未果。十九年来苏州报国寺闭关。廿六年十月避难来灵岩,已满二年。现已朝不保夕,待死而已。此五十九年之经历也。一生不与人结社会,即中国佛教会,亦无名字列入。

  近来动静自到灵岩,任何名胜,均不往游。以志期往生,不以名胜介意故。

  行事每日量己之力,念佛并持大悲咒,以为自利利他之据。一生不收一剃度徒弟,不接 住一寺。

  主义及念佛教义对一切人,皆以信愿念佛,求生西方为劝。无论出家在家,均以各尽各人职分为事。遇父言慈,遇子言孝,兄友弟恭,夫和妇顺,主仁仆忠。人无贵贱,均以此告。令一切人先做世间贤人善人,庶可仗佛慈力,超凡入圣,往生西方也。并不与人说做不到之大话,任人谓己为百无一能之粥饭僧,此其大略也。

  复弘一大师书

  昨接手书,并新旧颂本,无讹勿念。书中所说用心过度之境况,光早已料及于此,故有止写一本之说。以汝太过细,每有不须认真,犹不肯不认真处,故致受伤也。观汝色力,似宜息心专一念佛。其他教典,与现时所传布之书,一概勿看,免致分心,有损无益。应时之人,须知时事。尔我不能应事,且身居局外,固当置之不问,一心念佛。以期自他同得实益,为唯一无二之章程也。

  致真达老和尚书

  光三四十年承兄照应,不胜感激。今晨精神陡疲,若将死者,因将上海各络索事大概交德森法师。过二句钟,又觉无甚关系,虽不即死,死也不免,不妨预为谈叙。光生性不喜多事,死了也同死一個平人一样,否则便是加光罪过矣。

  復德森法师书一

  所寄之附録,昨二点钟后方到。以与客谈话久,无精神看。今晨逐一看过。適孟庵来令看,讃叹不置。续钞上本已定,若下本屡附之文多,则二本厚薄不同。宜将此册附于上本之后,则两本适均。附不必定在末后,上本后亦是附,不可决定附于下本之后。现各处款收齐将近二万,用报纸也不过印二万上下。若用毛边,一万只能印三四千部。乐居士之心,可谓尽善,惜不知时宜。光自印书来,尚不用毛边,何况报纸。后以毛太破碎太多,剔出少半作废纸卖,而其纸价仍算于书中。况福建江西出纸处,都遭兵灾,以故只好用报纸。乐盖不知光之本心,万余部书,在印处觉得很多,若分出去,实为甚少。乐之论,系太平时世之常法。光之意,乃饥荒时世之权法。不执一,则二俱合理。一执一,则二俱未善。今说一譬,以明其义。譬如有人于米珠薪桂之时,以十万济饥。以十万有限,饥民无穷,当用稍贱之粮,以期多济时期及穷人耳。若用上等食粮,善则甚善,钱尽后将奈之何。文钞之感发于人不少,非纸好而得。郑哲侯六十岁前,与佛为怨,六十岁看文钞,将从前韩欧程朱之所说,置之度外,极力提倡佛法。可知真欲利人,宜以广布为事。有谓多则被人遭践,有损无益,须知佛经儒书,不能令绝无遭践之事。吾人业力凡夫之书,何能绝无遭践之事。现在中外信佛者多,固不须作此深虑。当念无佛法处之大通家,尚有不知佛法之苦。若曾左李阎,(阎丹初、朝邑人、曾为副相、人极淳朴、不谤佛、亦绝未研究、)皆不谤佛,亦不知佛之人。可不哀哉。祈慧察是幸。此字不可附入文钞。

  致德森法师书二

  凡上海所有之款,通归印文钞,不必一一报明。光大约不久了,故将已了者了之,不能了者亦了之。光死,决不与现在僧相同,瞎张罗,送讣文,开弔,求题跋,(佥欠)些大粪堆在头上以为荣。以后即不死,外边有信来,也不要寄。信来,师愿结缘,则随意答复。否则原书寄回。五台之信不写了,法度尚不以为然,写之亦只自讨烦恼,任他明心见性去。药师经今日为寄去,以后师当与彼商酌,光不问事了。光自民六年渐忙,忙得不了。只为别人忙,自己工夫荒废了。倘阿弥陀佛垂慈接引,千足万足。至于作传作铭赞诔联者,教他们千万不要(佥欠)大粪向光头上堆,则受赐多矣。祈慧察。师帮光十九年辛苦,不胜感谢。光死,亦不必来山,以免寒凉。

  致德森法师书三

  此刻似不如清晨之疲怠,谅不至即死。然死固有所不免,当与熟悉者说,光死仍照常为自己念佛,不须为光念。何以故,以尚不与自己念,即为光念,也不济事。果真为自己念,不为光念,光反得大利益。是故无论何人何事,都要将有大利益的事认真做。则一切空套子,假面具,都成真实功德。真实人方是佛弟子。光见一大老死,一人作像赞云,于穆大雄,出现世间。又一弟子与其师玉嵀作传云,其行为与永明同,殆永明之后身乎。光批云,以凡滥圣,罪在不原。玉师虽好,何可作如此赞乎。玉师有知,当痛哭流涕矣。好好的佛法,就教好名而恶实的弄得糟透了。吾人不能矫正时弊,何敢跟到(佥欠)大粪的一般人凑热闹,以教一切人为自己多多的(佥欠)些。意欲流芳百世,而不知其实在遗臭万年也。光无实德,若颂扬光,即是(佥欠)大粪向光头上堆。祈与一切有缘者说之。

  致德森法师书四

  去腊拟将广济之信作罢,由师怂恿,于除日起随意书之。妙师见之令録,光本无意于入续钞也。络络索索,有五千言。其初説打千僧斋之流弊,裁去另呈。内中説参禅不易得益,以五祖戒为证。戒师非常人,尚未断见惑,况了生死乎。东坡守杭时,尚不拒绝娼妓,可知其仍是具缚凡夫。师详阅之,可附即附,亦不必执定。光目力益衰,信札益多。去腊立春日,因与妙师说,若常住肯料理,则光不问事。否则一概退回。妙师令人代理,凡求皈依者,空函固多,亦有具香敬者。前二年凡来寺皈依,香敬及特别送光者,通归常住。凡信中寄来者归光。今则特别送者归光。来山皈依香敬,信中香敬,通归常住。上海有求法名者,师代为书,香敬亦归师零用。续文钞事,光不过问,随师料理。若上海求法名者,转来亦是代书,何必无事找事做乎。费福纯有一片字,何福遐亦有一张字,略説节,欲之利益,生二子,均十余日死,当是不节欲,故先天不足所致。此辈青年以欲为乐,又欲生强健福寿之儿女,适得其反,可不哀哉。去腊方慧渊有信来,言汤屡病,且不肯忌生冷,每私吃不宜吃者,则遂发病,病中又常念妻子,念亦无益,可知其人由业力故,竟成颠倒矣。光虽未死,且作死想。以故一切事,既不能料理,则不过问,以后随师作主办。钱财在上海者,光俱不要。有力多印,无力少印,再无力不印,均随财力为准,切勿负债,以致棘手劳心也。祈慈谅。凡有信心者,令彼一心念佛,不必以光为念,亦勿特来相看,免得费钱费时,了无所益也。

  复如岑师代友人问书

  所问略为说之,不能畅叙。

  (一)既有佛堂,彼何须又在寮房供佛。今人多半是粗心浮气,殿堂上尚肆无忌惮。正念诵礼拜时,尚敢出下气,则寮房之放肆,更不堪言。若寮房供佛,当作大雄宝殿想,或可少招罪过。否则其功甚少,其过无量。每见高座法师,尚不以出下气为罪,而于念诵时竟敢行之,况悠悠泛泛之学人乎。座下所说,乃于无可设法中,与彼作一方便,当以在殿礼拜,为免招罪过之第一法。

  (二)观想之法,亦非全靠外相。如以外相为事,则报化本是一体,又何有报化相碍之处。譬如人子见盛服之父母,与见常服之父母,并不作此是彼非,彼是此非之想。其人观佛,作此种执相之见,若非自夸工夫,便是固执不通。此种人,久久或致著魔,非真修行之士也。

  (三)像之可以供可以存者,供之或存之。其不能供不能存者,焚化之。毁像焚经,罪极深重,此约可供可存者说。若不可供不可存者,亦执此义,则成亵渎。譬如人子于父母生时,必须设法令其安全。于父母亡后,必须设法为之埋藏。若不明理之愚人,见人埋藏父母以为行孝,则将欲以活父母而埋藏之而尽孝。或见人供养父母以为孝,遂对已死之父母,仍依平日供养之仪供养之。二者皆非真孝也。经像之不能读不能供者,固当焚化之。然不可作平常字纸化,必须另设化器,严以防守,不令灰飞余处。以其灰取而装于极密致之布袋中,又加以净沙或净石,俾入水即沉,不致漂于两岸。有过海者,到深处投之海中,或大江深处则可,小沟小河断不可投。如是行者,是为如法。若不加沙石,决定漂至两傍,仍成亵渎,其罪非小。而秽石秽砖,切不可用。

  (四)阿弥陀佛四十八愿,岂有不救苦厄之事。观音菩萨随机示导,岂有不接引生西之理。念佛人临终亲见佛及圣众亲垂接引,何得此种死执着。果如是,则佛也不足为佛,菩萨也不足为菩萨矣。生西当以信愿为本,若遇危险念观音,有信愿命终决定生西方。或只专一念弥陀,有苦厄亦必解脱。古书所载,难更仆数。今于尘劳中则事事圆通,于修持中则事事死执,不当圆通而妄圆通,不当执著而死执著,此苦海之所以长沸,轮回所以无息也。作此见者,直同小儿,如是之人,何足与议。

  复如岑法师书

  接手书后,又接思归集,不勝感叹。以座下提倡净土法门,光目力精神,二俱不给,不能相助,为憾歉耳。因将所提之例,并所商各条阅之。所商条内,在字傍加圈者为赞成。或有稍批一二句者,系祈再酌。唯法藏追顶法,利人处伏有误人之祸,万万不可录。其诗虽好,亦祈取销。此人乃佛法中怨,初亲近天童密云悟祖,得小悟处,便欲为千古第一高人,自谓无师自悟。密云欲付彼法,不肯受而去。密云追之,追至某处追及,犹不肯受。云强之,乃以三玄三要令密云答,方强受其源流。所说之事,均是妄造。士大夫信奉之若活佛。有谈及法藏破处者,必有大祸。故其语录,及其徒弘忍,具德,崇师蔑祖之胡说巴道。通奏康熙附入明藏中。至雍正十一年选各语录,备悉讹妄,即令毁板,并禁私藏流通。录其法藏弘忍具德所说,悖道悖伦, 妄造悖理之各语言八十余段,一一辟之,名拣魔辨异录,凡四卷二百多页。其文,凡读书人阅之,都增长莫大学识。而于参禅之人更为有益。(今之禅者多不知古人言句、皆作拆字会、则禅气也未闻著、)至十三年始脱稿。上谕令入藏流通。未几宾天,乾隆继位,未能亲身料理,令誊清刻板。当时法藏之外护甚众,僧俗不敢谈及,故未入藏。但将上谕列之于首以为序。而官家之事,不派於己者,不敢干涉。致钞写之人不甚明白,或有钩挑不清而文理反,或有省写不察而写成讹,如草写谓字作为,竟有一百多谓字,皆刻作为字。世宗所刻经书,均校正的确,唯此书之讹,不胜屈指。板已刻好,印若千部,赐王大臣及高僧。但僧以法藏之外护盛,恐贻祸,均不敢流通。致此后博学多闻之僧俗,均不知其名。光绪三十年谛公请藏经,令光随去料理,经已印完,尚须几日方行,因至琉璃厂各书店看看,一店中有二部通请来,以一部送谛公,冀彼流通。一部自存,三十一年往南京杨公馆,知东洋弘教书院印藏经,祈仁山先生将光之一部寄东洋。民国三年狄楚青来普陀,光劝伊流通此书。云当向谛公处请其书。伊云我有。问从何而得,云在北京烂货摊买的。伊回申,即付印刷所,照式石印一千部。以八部送光,留二部,馀送有缘。遂息心按文义校正。民七年刻板于扬州藏经院,印三百部送人。若邮路通时,此书当多请几部,以送具正见之缁素。阅此可知法藏之为人,与其法徒等之所说,多分是憑空妄造。光以座下不知其人之真伪,一经列入思归集,后世又将大宏彼法,则于禅于净,均有大损。今亦不说彼之行为,但不一提及,若阅揀魔辨异录,则人各悉知矣。邮票已忘其数,仍为寄还, 以减我过。思归集稿本中,所录俗体甚多,俱不能标。唯段字相传多讹作叚,此须改正,叚即假字,凡俗体破体帖体古体,于经书中用之,殊觉不恭。令有学识之士大夫轻慢所著所印之人,非小可事也。

  五十三参之名,决不可用。以两土世尊,与末世凡夫同列,大失尊卑故也。

  阿弥陀佛名下所录之愿,宜标第几愿云。每愿如是,祈注意。四祖五会念法,从未闻见,疑是后人伪造。张观本谓此法能兴净宗,光殊不以为然。祈再详酌,以定去取。 序文本不能作,以无精神,何能发挥净土妙义。继恐座下见怪,但书光之所信,企免责斥耳。故与信中所说各异。

  复应脱大师书一

  汝年始弱冠,当先参学。不宜标奇显异,作行头陀之状。似宜往天台山国清寺亲近静权法师。现今讲师颇有其人,而光所知者唯此人,故作此说。其他光不得而知,故不敢妄令汝亲近也。汝祖母汝母法名,附函寄来。祈令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则与德纯德一相符矣。以后不得再来信,来决不复。亦勿来苏,以报国不能住,苏无可住之寺。况汝十八物颇累赘,往返不易。天台国清学教,纵不能作大通家,决不至于染时派。故为初发心者所当审慎而行也。

  复应脱大师书二

  光粥饭庸僧,毕生掛搭他寺,何得如此过誉。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给。已于去年十一月登新申两报,拒绝一切信札。座下发菩提心,备十八种物,欲行头陀行,实为行所难行。然光窃不以为然。以时局危险,各处灾荒,冒难游行,梵网不许。是宜觅一真实办道之处,死心蹋地,修持净业。校比日日遊行,奔跋劳碌为有益也。吾国风俗,不比佛在世时。因时制宜,方为通人。如或决定不肯改所定章,光亦不强。然以后不得再来一字,来决不复。子行子道,吾守吾志。况光旦夕将死,又何敢干涉他人之事。大悲咒之像,何以知其为伪。以咒之义理无量,何可以一像为准。此咒乃无量劫前,千光王静住佛所说。何得将释迦佛弟子阿难亦说之。又何得将释迦佛去世后之马鸣龙树亦说之。四明法智大师大悲忏仪,人不理会,每每以像为事。足见后世之僧,多属不明教理也。汝既以持律为事,当阅梵网注疏等十八种物。何须光一一详说乎。所作偈甚好。稍有不甚恰当者,略为改之。当依古人忏悔之语句为准。以今人所作,终不能词理周到如古人也。汝行脚何可寄光钱。本拟为汝寄书,恐起单无投处,并遊行难担负,故不为寄。

  复应脱大师书三

  南无阿弥陀佛,乃西方极乐世界教主之号。某某魔子依从前魔子之解,更张大之,欲令一切瞎眼汉谓彼大悟,故作此魔说。明眼人见之,知其著魔,丧心病狂,不依佛经所说,妄以魔语增广。汝何不知阿弥陀经云,舍利弗,于汝意云何,彼佛何故号阿弥陀,舍利弗,彼佛光明无量,照十方国,无所障碍,是故号为阿弥陀。又舍利弗,彼佛寿命,及其人民,无量无边阿僧祇劫,故名阿弥陀。此是释迦佛所说。某某魔子不依,而依从前魔子所说,岂非魔王眷属,实为谤法。若以送人,来生不堕地狱,也当瞎眼。汝若不毁灭此书,亦当瞎眼。今为略解。南无阿弥陀佛六字,通是梵语。南无,亦作有曩谟者,经中通作南无。此翻恭敬,归命顶礼等。此二字,乃直示恭敬归依之意。阿弥陀佛,此翻无量寿。亦翻无量光。谓此佛之寿命光明悉皆无量。某某魔子不依佛菩萨祖师所说,反依魔于所说。其人尚不足为正人君子,况可谓善知识乎。现在邪师说法,如恒河沙。只可自知,不可与彼相辩。何以故,以彼欲藉此以得名闻利养。不但不肯依从,或反增彼魔力。轻则肆口谤毁,重则或招暗祸,不可不知。觉策表,尚是劝人念佛。其诗亦无深妙之发挥。与其看他的诗,何若看中峰国师楚石大师省庵法师之诗乎。

  复应脱大师书四

  修净业人,必须严持净戒,生真信,发切愿,志诚恭敬持佛名号。无论声默,均须摄耳谛听。能常听见念佛的声,则心自归一。此法最稳当。无论上中下根,均可得益,绝无受病之虞。今为寄五经十要等二包,祈详阅之,自可知其法门之广大宏深。不至被别宗知识所摇夺。光老矣,目力不给,以后不许再来信,来决不复,以目力不能应酬故也。

  复明心师书

  闭关专修净业,当以念佛为正行。早课仍照常念楞严,大悲十小咒。如楞严咒不熟,不妨日日看本子念。及至熟极,再背念。晚课弥陀经,大忏悔,蒙山,亦须日日常念。此外念佛宜从朝至暮,行住坐卧常念。又立一规矩,朝念一次,未念前拜若干拜。(先拜本师释迦牟尼佛三拜、次拜阿弥陀佛若干拜、再拜观音势至清净大海众各三拜、再拜常住十方一切诸佛、一切尊法、一切贤聖僧三拜、)念佛或一千声,或多或少,念毕再拜若干拜。午前一次,午后一次。再歇一刻做晚课。初夜念蒙山,后念佛若干声,拜若干拜,发愿回向,三皈依后,心中默念佛号养息。卧时只许心中默念,不可出声。出声则伤气,久则成病。虽是睡觉,(音教)心仍常存恭敬。只求心不外驰,念念与佛号相应。若或心起杂念,即时摄心虔念,杂念即灭。切不可瞎打妄想,想得神通,得缘法,得名誉,想兴寺庙。若有此种念头,久久必至著魔。若不与汝説破,恐汝以此为好念头,妄想日日增长,必定著魔无疑。纵令心净妄伏,亦不可心生欢喜,对人自夸。有一分就说有十分,此亦著魔之根。凡有来者,皆劝彼念佛求生西方。又须遇父言慈。(谓教子依孝弟忠信礼义廉恥之道以行、是名为慈、若溺爱不教、乃教令学坏、则名为害、不名为慈、此事世人百有九十九不识、故成此互相残杀之世道、若人人都教子以道、则世道太平、无有坏人、坏人皆彼父母餋成的、惜无人提倡、知者绝少、可不哀哉、)遇子言孝。遇兄言友。(友爱也、)遇弟言恭。夫和妇顺。主仁仆忠。各人尽各人职分,是为善人。又与女人说,(亦可与男子说)女子从小就要教彼性情柔和。纵遇不如意事,亦不生气。习以成性,不但于自己有无穷之好处。且家庭得和睦之祥,而儿女必不夭死。性情贤善,国家得贤才之庆。气性大的女人,生子必多死,或多病。以一生气,乳即变成毒汁。气大极,喂儿立刻即死。稍小点,半天一天方死。小气虽不死,亦必定生病。此一定不易之事理。吾国医家绝未言及者,光以发明。现因时局不靖,道路梗塞,无法广传,故与汝及清泰说。凡学医者,皆为说之。一年当救无数小孩,于必死必病之顷,即转而为安然无恙以成人也。放生功德大,此比放生功德更大。以此功德,回向往生,必能满愿。有肯常与一切人说者,亦培莫大之功德。以汝知医,此为从根本上救人,而无形迹可见之善法。吾乡人士,绝未闻见此语。汝能与相识者说,必可一传十,十传百,以至千万而无尽也。入关仪式,亦无定章,总以至诚恭敬为主。要在先日礼佛,陈己志愿。当日大殿礼佛,至关房令护关人锁门。门上只贴(不慧明心、发心闭关、专修净业、普为自他、忏除宿咎、增长善根、)作两行写于一纸上,贴于门正中上节。不必学不洞(音董)事的人,用三叉封皮写封条,俗鄙之极。日期自择,亦不可请人封关。此种都是摆空架子,光极不以为然。

  复明性大师书

  手书备悉。誉我过甚,令人不安。光之为人,心直口快。不过誉人,不受人誉。年虽八十,一无所知。故止以念佛为自了计。但以业重,绝无所得,由有六十年之阅历,所说不至误人耳。座下既不以文钞芜秽见弃,当依文钞所说而修,决不至误汝大事。至于来山一事,实可不必。净土法门,绝无口传心授之事。任人於经教著述中自行领会,无不得者。莲宗九祖,非各宗之一一亲传,乃后人择其宏凈功深者而称之,实则尚不止九十也。光出家后,发愿不收徒众,不作住持,不作讲师,亦不接人之法。当唐宋时,尚有传佛心印之法。今则只一历代源流而已。名之为法,亦太可怜,净宗绝无此事。来山尚不如看书之有益。古人云,见面不如闻名。即来与座下说者,仍是文钞中话,岂另有特别奥妙之秘法乎。十余年前与吴璧华书末云,有一秘诀,剀切相告,竭诚尽敬,妙妙妙妙。又楞严经势至圆通章末后云,佛问圆通,我无选择,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得三摩地,斯为第一。无选择者,遍用根尘识大以念佛也。念佛仗佛力了生死。禅仗自力了生死。今人能悟者,尚不可多见。况证四果(藏教) 及七信(圆教)乎。(四果七信、方了生死、)都摄六根,入手在听。无论大声念,小声念,不开口心中默念,均须字字句句听得清楚,此念佛之秘诀也。信愿行三,为净土纲要。都摄六根,为念佛秘诀。知此二者,更不须再问人矣。

  复义通法师书一

  接手书,知宏法卫道之心,至深且切,不禁令人景仰不已。现今之世,土匪察其人稍有积蓄, 则是不抢,便是绑票。彼贞女一女流,所与居者皆女流,当此乱极无法之世,理宜精修净行。 何得舍本逐末,以建筑为事哉。性愿法师,觉圆大师及座下,何皆未虑及此。李俊承之母,埋之坟中,土匪尚掘而抬去,勒令取赎。非彼父母及彼自己于地方有厚德,则南洋总商会谁肯打电政府令其送回,则其赎也,不知要许多万。为陈贞女计,既到南洋,已经开缘,则其缘收来,暂存于可靠之银行。待大局稍定,土匪不作时,再建筑未晚。南京,扬州,凡寺庙尼庵人家皆住兵,受彼蹂躏,何可以言形容。南京法云寺,已募四万八九千元,拟先盖大殿,光极力阻止,幸未盖。若盖成,则必被兵住。而且慈幼院,亦须住兵。先前怨光阻止者,近皆知光所见不谬,而许以有远见也。座下与性愿法师觉圆法师之未虑及此者,乃当局者迷也。光之学问道德文章,比座下则万不及一。然多吃饭三十六年,(虚度六十八岁)阅历稍比座下深。既是法门中友,当尽友谊,故为此一上络索。若认做不愿成就他人之善举,亦只可付之一笑。

  复义通法师书二

  接手书,知宏法卫道之心,至深且切,令人景仰不已。但其过誉不慧处,未免为拟人失伦之过。光盖一顽固无常识,迂腐木头傀儡活死人耳,何可如是过誉。不但令光负罪,座下亦不能不负罪矣。古德云,譬如官路土,有人造作像,愚人谓佛生,智者知路土,一朝官欲行,毁像复填路,像本不生灭,路亦还如故,只好牛马任人呼,自守顽固无常识之路土本分耳。叶慧眼,初则慧眼未开,谬求皈依,后则慧眼大开,仍以路土视之耳。座下谓光之高足弟子,是未知彼心者之言也。李慧觉,既由页慧眼介绍。久为诗文唱和朋友,当面与说,必能欢喜应许。何得用万言书,又转寄与光而为寄之乎。此座下未能原彼素志之所致也。彼之景仰于座下者,当过光万分。使早数年遇座下,岂肯见屈于路上之偶像乎。然彼尚厚道,虽知是路土,究亦不作是非想耳。至于彼之与光寄洋五千,皆彼自发心,光并未一字特劝。初之二千,系为其父母作佛事,并作别种功德。后之三千,皆用为印书,光一向不向人募缘。南京法云寺魏梅荪等发起,以光为名誉会长。平地起买四百四十亩,暂盖十一间。后即开九口放生池。又开慈幼院,已三年矣。孤儿上百。现法云寺尚未正式建筑。光未与一弟子说,令彼出若干为法云寺建筑,为慈幼院经费。有不谅者,求光转募缘,光则随己力相助,绝未一为介绍。座下既与李慧觉为法门莫逆交,当将座下之书,夹书包中,挂号寄彼。又为说其大意,彼必能仰座下为法之心,而为大发舍心也。又光向不喜过恭维人,亦不喜人过恭维。座下切勿为文为诗以见赠,以期各适其适,则幸甚。

  复传度和尚书

  接手书,不胜感愧。座下三十余年,俾乌尤焕然一新。光则数十年只在人家寺里随行吃饭而已。所作二文,词甚朴陋。但迫不得已,姑塞其责耳,何堪过誉。大士颂,文钞,当于明春寄几包来,以期结缘。现已任者多,不能遍送有缘,当先尽任者发送耳。文钞新者尚未排完,大约年内或可开印。此又添数十篇,贵寺之文亦添其中。闭关修净业,实为最善。但宜于信愿一心处着力。不宜于见净境见佛处着力。若不善用心,唯欲速见净境。只此妄念固结不解,日深一日,唯此妄念,则必至宿生怨家为现净境。待其见已,生大欢喜,则魔便入窍,不可救药矣。当以此勖而告之。所言念观音求生西方,有何不可。不观楞严云,求妻得妻,求子得子,求富贵得富贵,求长寿得长寿,如是乃至求大涅槃得大涅。槃大涅槃乃成佛所证之理体,是究竟成佛尚可得,况往生西方乎。且观音与弥陀,同为一度众生事,有何分别。然亦须于朝暮念佛,方为事理圆融。不观大悲经观音令礼拜持咒者,先念弥陀名号乎。

  复尘空法师书一

  昨接来书,并嘱题创建莲社,以勖诸人等语,今已书好,连同寄上查收。但座下宏化,多扬净宗经典。净土法门,理极高深,事甚简易。由吾人在生死轮回中,久经长劫,所造恶业,无量无边。若仗自己修持之力,欲得灭尽烦恼惑业,以了生脱死,其难逾于登天。若能信佛之净土法门,以真信切愿念阿弥陀佛名号,求生西方。无论业力大小,皆可仗佛慈力往生西方。唯座下每日讲经毕,须率众念佛一小时,回向世界和平,人民安乐。勿多谈玄妙。今之世道人心,陷溺已极,天灾人祸,群寇频繁。若不以因果报应生死轮回为训,决难收效。当知我佛所说三世因果生死轮回之事理,昭如日月,乃无明长夜之慧炬也。而讲经念佛,回向求生极乐世界,乃生死苦海之慈航也。欲挽浩劫,舍此末由。(民二十六年正月廿二日)

  复尘空法师书二

  自正月至七月中所接四书,及莲宗三种撷要样本,净土三字经样本,并朱立知介绍谭浩然君皈依等,足见为法心切,爱我情深。瞩寄净土十要二十包,净土圣贤录二十包,初机先导十包,歧路指归二十包,物犹如此二十包,八德须知十包,三经注同公余修养十包,统计一百一十包,已发邮寄黔。兑来之款五百二十元,已交印局。唯座下所纂辑莲宗三种撷要, 净土三字经,此二书,其法至良,其意至善,简捷明晰,随机设化,可为莲宗要中之要。速即付印流通,以广宣传。普使见者受持,作度生之宝筏,为乐邦之资粮,不负座下之无量悲心也。至于贵林之简章,不必执着一定照灵严章程组织。以因地施法,随机所制,照时势人情订立故。世尊制律,祖定清规,为使学者七支四仪有所法守也。近来国难严重之际,座下弘化,多阐扬因果报应,家庭教育之道,详说而开导之。俾彼诸人同皆敦伦尽分,克己复礼,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信愿念佛,求生西方,必至生入圣贤之域,没归极乐之邦。方便劝导,将见贤才蔚起,劫运顿消,天下太平,人民安乐。(廿八年七月廿日)

  复秉初和尚书

  佛法法法圆通。若以志诚心受持,必有不测之感应。然唯念佛念观音,尤为易於感通也。而普通人无不知观音大士救苦救难者。当令志脱吃长素,日常礼念南无阿弥陀佛及念南无观世音菩萨圣号,必有感应。今为取法名为通畅。谓念圣号,俾宿业消灭,心地通达,语言舒畅也。早晚念佛若干,念观音若干。此外从朝至暮,专念观音。(无论出声念、默念、均须摄耳而听、听则功德更大、行住坐卧、均可念、卧及衣冠未整齐、手口未洗漱、均宜默念、)楞严经观音谓我得佛心,证於究竟。能以珍宝种种供养十方如 来,傍及法界六道众生。求妻得妻,(求妻者、求得贤善之妻也、)求子得子,求三昧得三昧,求长寿得长寿,如是乃至(如是乃至包括一切所求在内、)求大涅槃得大涅槃。大涅槃者,究竟佛果,尚可求而得之。况其余之小事,有不能得乎。当发善心为自利利他。则随求者心之诚,与行之淳之大小,而得其感应。 若欲做恶事求菩萨,则不但不得福,而且有大祸矣。凡一切医不能治之病,均以此一味阿伽陀药而治之。(民廿九年八月初五日)

  复宗灵法师书

  凡有心者,皆堪作佛。何得谓盲聋喑哑不得往生。佛说八难中有盲聋喑哑,谓其难以入道而已。果能专精念佛,虽聋子不能听经,及善知识开示。瞎子不能看经,究有何碍。喑者无声, 哑者不会说话,但能心中默念,亦可现生亲得念佛三昧,临终直登九品。何可云此等人不得往生。此等人不认真念佛,则不得往生。非此等人虽念佛亦不得往生也。至於残废缺手缺脚者,与此盲聋喑哑者同。此之说话,盖是误会往生论偈之所致也。偈云,大乘善根界,等无饥嫌名,女人及根缺,二乘种不生。乃是说西方极乐世界,是大乘善根人所生之世界,绝无有可以讥毁可以厌嫌之名字耳。下即列出议嫌之名数种,即女人六根不具足之人,及声闻缘觉之二乘人。故曰女人及根缺,二乘种不生。乃谓西方无有女人,与六根不完足人及小乘人,(西方虽有小乘人名字、然皆属发大乘心者、绝无不发大心之声闻缘觉人耳、)非指此世界之修行者说。无智慧人,认做此等人不得生西方,其错大矣。汝右手有病,乃宿世杀害众生之恶业所招。当志诚恳切念佛,为彼宿世怨家回向,令彼超生净土。果能常念,业自消灭。业消则病好矣,何须锯手。纵锯手亦不能消业。当依我说,认真念佛。再加念观世音菩萨。决定不须一年,手可痊愈。汝作上项邪说,害人无量,切须知之。且心中信根愿根不具,不能往生。不是身体有不具者,不能往生也。汝看我文钞,何以不知此义。

  复妙莲和尚书

  前接手书及碑文,以冗忙之极,敬复一片,谅已寓目矣。兹者本欲于碑记原稿,略加一冒,余则略为润色。岂知拙工作器,不能随意而成,故成另撰。原文旁所批者,及至賸清,又复非本所拟。总因才拙,笔不随意之所致耳。所拟之文,大致尚有可取,文字实为拙朴。又署座下之名,乃属正理。光前作过,不必又署光名。如此办法,似比原文铺张者为得体。祈与对凫老居士阅之。如有不妥之处,祈彼改之。不必又寄普陀,以光年老事繁,无暇料理也。明年秋间,定离普陀。居无定处,以免信札应酬之劳,得以预备临终资粮而已。

  案书中所谓碑文,即指济南净居寺恭请大藏功德碑记而言。

  复宝静法师书

  接手书及旬刊,不胜感愧。光以粥饭庸人,现又发生目疾,兼以普陀山志,本寺退居特命监订,相托年半,尚未动手。又有校对文钞(此在排中)不可录(此尚未排)等事,丛於一身,无暇为座下效力。倘世不至大乱,明年春间各书出,(观音颂亦在内)当寄若干,以期结缘。现今救世要法,必须注重因果报应,家庭教育。(亦须注重因果报应)俾一切人各各敦笃伦常,恪尽己分,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戒杀护生,吃素念佛,以深信愿,求生西方,如是宏扬,方有实益。若不在此处著手,则唯上根人得益。又或修持佛法,或有不知因果,不尽伦常等弊。勿道中下之人堕此不知,上上根人亦多有之。是以教人须在平实处脚踏实地,切实行,为最上一著。勿曰此浅近法,何须提倡。夫千里之行,始于初步。九仞之山,亦一篑所积。江海之洪阔深广,由聚众流而成。若轻平实一法,恐难得其实效。

  复太虚法师书

  昨聆手教,言欲往宁,若至中秋,或可再来。愚意座下学问文章,口碑载道,此行一去,必有挽令主讲,推令出世者,纷沓相寻。再来白华,恐徒成憶想而已。光年虽未老,神体极衰,入息虽存,出息难保。纵令座下再来,其复瞻懿范,重读佳作,未可预料。窃念现今世风浇薄,师友道丧。多从谄誉,不事箴规。致令上智遲入圣之期,下愚失日新之益。光本北陕鄙夫,质等沙石,每於良玉之前,横肆粗厉之态,必欲令彼速成完器,为举世珍。纵粉身碎骨,亦不暇顾。座下美玉无瑕,精金绝矿,何用箴规,岂陷谄誉。光之驴技,了无所施。然欲继往开来,现身说法,俯应群机,引人入胜,似乎或有小补。因取座下答易实甫诗而敷衍之,用申昨日相缘而动,择人而交之意。非曰吹毛求疵,实欲玉成完德。而语意丑拙,有刺雅目。祈愍谅愚诚,相忘于文言之外,则幸甚幸甚。

  复道传大师书一

  汝之眼高而无实。汝之心大而无用。看文钞,听要解,尚有此问。可知汝是一向向外驰求,只知求博而不知守约。法华三昧,非汝之所能修,纵汝能修亦恐不能即生解脱。若肯信光言,请将台教暂时置之高阁。专心研究净土。观汝心性,久而久之,恐有著魔发狂之事,不可不防。否则任汝作大通家,莫再来书,来也不复。

  复道传大师书二

  观此番来书,开关未久,尚能作如是颂 ,(即无量寿经颂、虽与经文不甚相关、於初心修净人颇有策励、故特许之、)可知汝用心精 勤。今将颂文寄来,待汝心华开放之时,再将经文剖开,分科判教。如作注解,将颂夹入经文之内,低一个字。首加颂曰,令人易知非是经文。否则令无知识者,谓此是经,获罪非浅。待汝颂完,賸清时写大些字,以备光之目力不佳,亦可校阅。校毕与弘化社排印流通。

  复显荫法师书

  接手书,不胜欣慰。座下宿根深厚,聪明过人。不几年于宗于教于密,悉已通达。恨光老矣,不能学座下之所得。唯望座下从兹真修实证,则台密二宗当大振兴矣。但现在年纪尚轻,急宜韬晦力修。待其涵养功深,出而宏法,则其利溥矣。聪明有涵养,则成法器。无涵养或所行所言有于己于法不相应而不自知者。此光区区愚诚也。了道师已来,勿念。春风易于入人, 祈保重调摄,当勿药有喜矣。

  复谛醒法师书

  接九月十三日手书,知已进关静修,不胜欣慰。所言常有境界,当是未曾真实摄心,但只做场面行持之所致。使真实摄心,则内无妄念,专注於一句佛号中,必能消除业障,增长福慧,何至常有境界之苦。修行切不可以躁妄心,求得圣境界现,及得种种神通。只期心佛相应而已。所谓全心是佛,全佛是心。心外无佛,佛外无心。若能如是,譬如杲日当空,霜雪俱化。又何得有不如法之境界,为苦恼于身心乎。若不如是用心,平常专欲得见圣境,不知圣境之得,须到业尽情空地位。否则勿道所得者皆属魔境,即是圣境亦无所益,或有大损。以不知精进力修,反从此生大欢喜,未得谓得,则必至著魔发狂。楞严经谓不作圣心,名善境界,若作圣解,即受群邪者,此之谓也。况汝之境界,乃属俗染境界乎。但自提起正念,俾从前所有淫欲瞋恚等心不起。即或偶起,当即觉照,令其速灭。喻如贼至其家,若主人识得是贼,其贼即时便去。若当做家里人,则其家便被贼劫掠净尽矣。

  复恒惭法师书一

  接手书,知去年所寄之书俱收到,慰甚。妙吉近亦有一函,言所与之书亦收到。尔我以道相交,何得学市井俗派,过头称赞,使光无地容身,是岂直心修道者之所宜哉。至云虽乏精进, 持名颇具欣厌。须知净土一法,乃吾人之大靠山。倘平常忽略,或致临终不得力。显荫天姿甚高,显密诸宗,皆得其要领。但以志尚浮夸,不务真修,死时显密之益不得力。念佛之事向未理会,亦不得力。虽有多人为彼助念,而自己已糊里糊涂,不省人事。此可为年轻之聪明人一大警策。良由显荫天姿虽高,气量过小。无韬晦涵养之真修,有矜张夸露之躁性。(在东洋回国、往宁波看其师、当日即病、次日即往上海、)因闻其师令闭关静修一语,即日便病,次日即去,竟至延缠以死,可不哀哉。汝所问各节,本不须问。只因未详阅净土著述,故成一大问题。使详阅后,当自发笑。 不但净土著述未详阅,即光文钞亦未详阅,果息心详阅,断不多此一问。此问文钞中通有所释。今再为略陈,佛土有四,所谓凡圣同居土,方便有余土,实报无障碍土,常寂光土。(一) 凡圣同居土者,娑婆世界虽属秽土,亦有佛菩萨二乘圣人同生其间。然凡圣所见之境,与所受用,天渊悬殊。西方约带业往生之人论,则生凡圣同居土。然此土清净微妙,如弥陀经无量寿经所说。此土虽属带业往生之人所居,亦有法身菩萨及佛同居其中,为其说法,故亦名凡圣同居士。但此为净土往生之人,虽未能如佛菩萨所见所受用之殊妙,然其气类相同,不比娑婆之條然各别也。此土亦分九品,若中下六品,则多须时劫。若上三品,则速得悟(悟无生、方能入实报、)无生忍,登不退地,证入实报寂光矣。(二)方便有余土者,乃已断见思,未破无明之人所居之土。言方便者,以其所修係入真实之前方便。言有余者,虽断见思未破无明,( 尘沙无体、说不说俱可、若说、此九方便人、正破尘沙惑耳、)故言有余。若破无明,可称分证无余。若无明净尽,( 九方便、即藏教二乘、通教三乘、别教三贤、圆教十信、此九种人、同断见思、末破无明、)则是究竟无余矣。(三)实报无障碍土者,即佛菩萨不思议福慧庄严所感之报土。(四)常寂光土者,即佛菩萨所证之理性也。此二土本属一土,约所感之果报土言,则名实报。约所证之理性言,则名寂光。圆教初住,初破一品无明,证一分三德, 即入实报土,亦得名分证寂光。若至妙觉佛果,则是上上实报,究竟寂光矣。讲者欲人易悟, 且将分证者归于实报,究竟者归于寂光。实则分证,二土俱是分证。究竟,二土俱是究竟耳。实报土,唯破无明证法性者得见。何得以带业往生之人,便拟生实报耶。生同居,由信愿而念佛,蒙佛接引而生。盖彼虽未断烦惑,由内承心佛自性之力,外蒙弥陀慈悲之力,感应道交。虽未断烦惑,而烦惑不复用事,故得往生最极清净之同居土。汝疑所生之土,当不能清净,并阿弥陀之胜妙色身,此等众生不当即见者。乃以汝所见者为是。以弥陀之誓愿,释迦之言教,诸菩萨祖师善知识之发挥著述皆错也。唯汝所见为最的确最高超,汝作此见,乃谤佛谤法谤僧,将来当与提婆达多同享极乐于阿鼻大地狱中。其为乐也,莫能喻焉。恐尽 未来际,尚不间断其受用于种种乐事。汝欲享此乐,请依汝知见而说。如不欲享此乐,纵令势促威逼亦不可说也。下品下生,乃五逆十恶之极重罪人,由临终阿鼻地狱之相已现,生大恐怖,遇善知识教以念佛,由怖苦求救之心,猛切之极。虽所念无多,而一念心光感佛,故佛即垂接引以应之,遂得往生。其在华中十二大劫者,以在生罪业重而善根浅,故花开最为遲延也。然此人在花中之快乐,胜于三禅天之乐,(世间之乐、三禅最为第一、)又何欠憾乎哉。实报土,唯法身大士得见,固无娑婆极乐之分。佛之慈悲誓愿,正为未断惑者无由了生死,特设此仗佛慈力往生西方一特别法门。俾凡有心者能修。凡具信愿念佛者皆能生。此我释迦弥陀普度众生之大慈悲心。思之当为感极涕零。尚何暇胡思乱想,依自己种种知见为难也。冈野增次郎,圆山和尚,不以光之文芜秽不堪见弃,殆宿世曾有缘之所致。汝只带一部,彼诸位难以遍看,今特寄两包,共六部,祈为转送二位并有缘者。至云译饷东人,窃谓译之一字, 似不必用。何以故,以彼与光有宿缘故。若无缘者,见之恐取以代薪覆瓿耳。又纵谓有利初机,宜照样排印,庶所益者广。若参以和文,只可令识和文之东人看。若华人及各处不识和文之华侨,皆不能看。况日本书册藏,一木版,二铅版,并此次之大正刊经会之藏,皆尽华文, 不参和文,以故华人多有请者。使参入和文,则流通便滞塞矣。依光愚见,若欲流通,不须用译。至圆山和尚材德弘备,何竟俯欲见光。以光本一无道无德无知无识之粥饭僧,一部文钞,备将满腹草料,彻底吐尽,见之又有何益。况光已衰老不能勤学,苦色力强壮,彼既来华, 光当学彼所得。今老矣,除持名外,无一法应学。以死期将至,恐所学愈多,心识愈难淳净。或致与佛感应不交。则一不往生,永劫流转,岂不大可哀哉。汝年齿犹经,固宜勤学。然一座大须弥山之靠山,切勿视作泛常而忽之。则庶乎不堕显荫之覆辙,而得与诸上善人同亲炙于弥陀愿王也。

  复恒惭法师书二

  接手书,不胜感愧。光之文,何可以于彼全无佛法之处,为之开示。此言殆汝过誉之词,绝不能成为事实也。前寄六部,恐犹有送。而无书可送。今日令上海太平寺再寄五包来,当可足送有缘矣。所问诸节,固属多事。以世人知见,如海波无有了时,若遂彼究诘,则直无暇应酬矣。今且随顺汝问,一一释之。是否祈自裁度。

  (一)问:佛世时,虽分有菩萨比丘二众,比丘形虽异俗,持戒一依佛制。结夏时,虽离佛独居,亦尚无何等标记持犯,不过各藏蜡人一枚以誌之耳。夫然,则求戒之制,固非始于佛世时也明矣。今人既多以戒疤有无判别僧俗,则戒疤关于僧也,盖亦重焉。且戒之数必十二者,毕竟于法有何所表。今世僧人对此,绝鲜有知其所从来者。若不明其出处,及其作用,将焉以答外难。无智陋僧,又焉知戒之可重耶。

  答:佛初成道,即说梵网经菩萨戒。至于比丘戒,乃因有犯而制。何得说求戒之事,非始于佛世乎。至于坐夏之法,特用蜡人以验其戒力之全否,此不过表示人各宜严持净戒而已。如世之行功过格者,居心动念行事,其善恶毕记。其记者,为防非止恶,力修善行耳。非以记为 行善止恶之必要也。能时时省察,不记亦无碍。不省察,记亦无。益。自己持戒之全缺,自己岂有不知。虽不用蜡人之验,能自瞒乎。自既不能瞒,则佛菩萨神通圣人,与天地鬼神,皆不能瞒。所暂能瞒者唯人耳。而人纵能瞒,戒德元著与不著,人亦可得而知。是则人亦不能瞒矣。但期著力于持戒,不必定欲取验于蜡人也。汝既受过戒,开示苦行,今然身臂指供佛,以凡夫未得忍,但止然香而已。此语,楞严六卷末四种清净明诲中已说。梵网法华皆有其说。汝不在然香供佛上作道理,在戒疤上作道理,即成舍本逐末。然末世众生,事事作假,由有此戒疤,分别受戒与否。今则普通剃发,疤之标帜,固属要紧。其数乃随人发心,何必问其所表。但知此然香供佛,乃然身臂指之一少分之苦行而已。北京传戒,然臂香不然顶香。有南来参学者,则补然顶香。今则唯然臂香,断断不可,以俗人悉光头故。未闻北京已改 其然香章 程与否。

  (二)问,上海各地,每有男女百十为群,敬献香金皈依,或云拜师父,此事出何经典,始于何时,佛在何处,说何经,对何众生开此方便。若无明诲,拜者既蒙然不知,皈依后宜如何护持斋戒。被拜者又不思德之称否,滥受信施,恐大好佛法,未免等与陈货滞物齐价,非大可悲痛耶。请详开示,俾拜与被拜者,知所诫勉,庶免不信者谤。 答,佛初成道,尚未开化,欲往鹿野苑度五人,道逢商人提谓,奉佛麨蜜,佛为彼说三皈戒,并五戒,十善。佛即佛自己,法即佛与彼所说之五戒十善,及佛后来所说一切大小乘法。此时 尚无一僧,故於皈依僧一絛,则云皈依未来僧,以僧决定即有故。此皈依三宝之最初第一人也。此后凡国王大臣以及士庶,凡信佛者无不皈依,何得云无出处。至于香敬之说,乃借物以表其诚敬而已。佛世僧不立烟爨,致金银于无用之地。而饮食衣服卧具医药之奉,与送资财固无少异,此方信心人少,凡所作为,必赖钱财。是以彼既见信,必期于供养以备所需。此香敬之由来也。此方圣人设教,来学者须备束修以为贽金。与香敬名虽不同,而意无异也。不徒此也,凡天子诸侯燕会,必有嘉肴,又必有珍物相馈,亦犹之乎既拜而又供养也。 既皈依三宝,当必持五戒,修十善。然今之人情多属虚设,是自己不依教之过,非佛法之过。僧之能持与否亦然。固宜分别师之真伪,与徒之真伪,不得概谓皈依三宝为非而斥之也。若无人皈依三宝,佛法将从之断灭。以纵有真僧,了无外护,谁肯供养恭敬汝世外之人。况佛法不独是僧分中事,实一切世人皆应修应行之事。不使皈依,即是断灭佛种耳。一切世人应修应行之义,文钞中屡说。

  (三)问,昔有某居士问,皈依佛不堕地狱,舍身后不堕耶,抑永劫不堕耶。并问近来上海等地皈依者,半属操业不规青楼之女子,当时虽稍有愧格之念,过后仍守故业造罪,使皈依后永劫不堕地狱,则二元四角之香金,孰甘吝惜,果二元四角可保造罪永劫不堕地狱,则铁围山之内,夫何地狱之有云,天下宁有如此便宜之事耶。又曰,所谓皈依佛之佛云者,过去佛耶,现在佛耶,抑未来佛耶。若云过去,则已过去,现在无佛,未来,未出世,夫何佛皈依之有云。若云皈依弥陀或释迦之像,则但赴各像前敬礼足矣,又乌藉乎香金耶。弟子言塞,不克剖答,毕竟如何,深企示诲。

  答,此事当从真实行上说,不可止在皈依上说。皈依佛法僧三句,虽分说不堕地狱饿鬼畜生,不可执定谓皈依佛,但能不堕地狱,犹不免堕饿鬼畜生。若执定说,则是疑人说梦矣。佛 大慈悲,汝尚不知,妄说道理。青楼女子所作下贱,果能信仰于佛,常生惭愧,常念佛号,求生西方,尚可蒙佛接引,宜登九品,与诸上善人聚会一处。佛种种方便引诱众生,种出世因,故于五戒任彼受一二三四及全。何以令不全受,以彼或有势不能守故,如屠户不能持杀戒,尚可持余四戒。娟女不能持邪淫戒,酒保不能持酒戒等。佛之深恩厚德,如天普覆,如地普载,不以一眚弃其本具之佛性。世之自高自大者,见人一短,即有千长亦不以为然,佛则不如是。龙舒净土文,有普劝门一卷,详说所以然。凡列名有三十多,内有屠户渔人做酒者,即在风尘青楼女子者,皆言如能改业固为最善。如不能妀改,当生惭愧,念阿弥陀佛,求生西方。果能信愿真切,亦可高登九品,何止不堕地狱等乎。若不生惭愧,亦不修持,以此为荣,只以拜一师为事,则不堕与否,非光所敢决断。至云皈依三宝,佛属何佛,汝受戒曾有此种开示。有佛世之三宝。(此即所谓住持三宝、)有佛后之三宝。佛世,佛,即释迦佛,法,即四谛等法,僧,即随佛出家之人。佛后,佛,即释迦之种种形像,(谓金银铜铁土木绘画刺绣等像、乃佛之形仪、当视同真佛、而弥陀药师等佛、亦摄其中、以释迦为现在教主、故专说耳、),即黄卷赤轴之经典,僧,即剃发染衣之人。又有一体三宝,此则于自心之觉义,正义,净义,谓之佛法僧三宝也。若详说太费笔墨。佛初成佛,尚未有僧,但令提谓长者皈依未来僧,以僧为负荷继续法道之人故也。若自大自高,止知佛与法可钦仰,而藐视僧人,不肯皈依。 其人于佛法中纵能得益,但以慢心,恐难得真实之益耳。

  (四)问,智者大师,人均以为释迦再世,如金粟如来之现维摩居士,龙图佛之现身子比丘,今之崇贤首者,多有辩难,以致我见严固,是非蜂起,或云五教美于四教,或云智者非释迦再世,或云智者判四教时较早清凉,参考书不及唐时完备,故所判教义有所缺欠,或云智者既是释迦后身,作止观时,云何不能遽决六根功德优劣,而在拜经台拜般剌密谛未译之楞严经,以经为道规耶,经既为佛所说,智者既是佛,宜于经洞然,若云佛亦有隔胎之昩,则乌足克称无上正等正觉耶,是等疑问,群然杂出。自非老人俯愍群情,曲剖此难,为学界司南,深恐台贤学子相谤有不能已者,噫,自相攻难,佛教其不淹沉也,几矣。

  答,天台贤首开法之人,或是古佛应世,或是菩萨示生,不得以此轻彼,以彼轻此。纵所说不全同,而各有所见,并非妄说。彼妄以门庭相争者,皆佛之逆子,各宗祖师之罪人也。四教五教,本是一佛教。汝曾见澫益大师弥陀要解序否。(原本十要、被成时大师略去、可叹、)其文云,不敢与二翁竞异,亦不必与二翁强同,譬如横看成岭,侧看成峰,纵皆不尽庐山真境,要不失为各各亲见庐山而已。此语系用东坡游庐山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总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夫庐山乃塊然一物,尚随人所居之地而成异相。况如来所说之法,如随色摩尼珠。彼定谓此珠是何色者,乃不识珠之人,而随青黄赤白,现青黄赤白,即说为青黄赤白,亦非不可。若定谓是青,非黄赤白,及是白,非赤黄青,则不可。圆会经义,诸祖皆为如来功臣。板泥一语,宏法即是坏法魔党。智者作止观,即与楞严六根功德义相符。复闻梵僧称其合楞严义,故有拜经祈早来,以证己说之不谬。汝何云不能遽决六根功德优劣乎。为是自立章程,以屈智者,作如是说。为是不知所以,妄听人言,以为如此也。拜经之事,盖有之矣。若云,日日拜,拜多年之说,则后人附会之词耳。智者勿道不是佛现身,即真是佛现身,以既现为僧,便当隐实示权。故必须有经可证,方为宏传之轨。倘自以为佛,自说未来之经,即为彼后世著魔之徒,皆说我是某佛某菩萨而为先导,此弘法之法身大士不显本之所以也。汝既知法华身子内秘外现之义,何独于智者而疑之。又文钞李长者一段文,(在净土决疑论中)亦发明此义,何不引申推类而知,必欲络索而问也。(五)问,相宗判一代为三时教云,先有,次空,后中,但有别之时,而无通之时。天台判五时,通别互用,版见学者相攻相非。台者毁相宗三时,为徐六担板,义极不圆,非佛本旨。相者斥台为拢侗,泥涨,乱云,漫雾,鲜有能汇通者。究孰是否,望垂弘范。

  答,此语宜于第四段领取。自知诸佛说法,随众生机。今之弘法者,多违机说,所以佛早已受记,谓末法为门诤坚固之时也。哀哉。

  (六) 问,佛未显本前,各声闻等皆由修成,开权后,一切八部亦皆是大菩萨乘愿辅化,然则佛弟子既无一是凡夫修成,佛出世乌裨于众生也。答,汝只会执崖板话,就不晓得此等人示现之所以然。彼法华会上之人,俱已证阿罗汉等,在先皆不信佛法,皆由闻佛种种化导,方入佛法。是以四十余年长随如来,且问汝此等人数十年,绝无引人生信,改恶修善,皈依佛法,了生脱死者乎。汝作此问,可谓痴极痴极。

  (七)问,法华经举手低头,皆能作佛,佛又于无量劫前,曾说法华,由是观之,无量劫前,曾有所谓佛者,于世度众生矣,众生既种善根于无量劫前,则此曾种善根之众生,至今应皆成佛,或成菩萨矣,则应佛菩萨多而众生少,何故佛菩萨不少概见,而众生滔滔皆是耶,将无量劫前之众生,悉未有举手低头之善根耶,抑种而未熟耶,若曰种而未熟,毕竟至何时而熟耶。今之众生种举手低头善根者,又须历几无量劫能成熟此善根耶,抑永不能成熟耶。答,佛菩萨多众生少,佛菩萨少众生多,此二语,须在佛菩萨所居地土看。譬如乡间小民,只知乡间之平民多,并不知国家辅弼,其多无数也。然世间法不足敌喻,汝何不看华藏海众之多,非佛刹尘数可喻乎。佛能度众生,而不能度无缘者。故有番番示生示灭,令众生番番种,番番熟,番番脱。而众生界无尽故,佛菩萨之誓愿无尽。汝以断灭知见论,故有此种种之问也。其问似乎有理,不知乃众生之情见,渺不知佛菩萨之境界。汝果能一心念佛往生西方,将叹其菩萨多而众生少也。吾故曰,当于佛菩萨之居处看,不当在众生之居处看也。 (八)问,弟子无论居何地,清旦盥漱后,即披衣礼拜观音大士,至精神困乏后,即就地趺坐持名,有时过于劳倦,坐即昏沉,或胡思乱想,间亦有身心畅适,坐半时许,如数分钟之短者,亦有时手捻念珠,不觉从头至尾三百余颗之念珠,斯须即尽,心亦知朗朗称诵,但不甚明了焉尔,亦有时持咒,忽忘所持之咒,不觉糊里糊涂念诵佛号,此等毕竟是何境界,尤望发引。

  答,坐久不觉久,念久不觉入,此系心静神凝所致。但不可以此为得。从兹努力做工夫,自可上进。若以此为得,则即此亦不得矣。况上进乎。持咒昏沉念佛,念佛昏沉持咒,此系意识随妄心正念转变而现。初修者固多有此,若工夫有把持,庶可不致颠倒错乱矣。然此颠倒错乱,犹属工夫所使。设无工夫,则并此糊里糊涂之念亦不可得,况明白不错乎。般舟三昧,非今人所能行。汝作此说,其好高务胜耶,抑真为生死耶。如真为生死,当依凡夫通行之法。若博地凡夫,妄拟效过量圣人所行之法,则必至著魔退道。且请息此念,庶可得益耳。光文钞,意虽可取,文不足观。蒙圆山冈野二开士欲为流通,实深惭愧。然菩萨为利众生,即头目髓脑尚肯舍,况光之芜秽语言,蒙二大士提倡,俾一般初学,信仰净宗。则光亦可仗彼二大士之功德,消除罪业,增长善根,得以往生西方,实为莫大之幸。至于凡属弘扬佛法之书,皆不得示有版权。若示则弘法之功德,不敌阻遏流通之罪过矣。光冗事甚多,不得常如此问。不但光学识有限,所知无几,不能置答。即能答亦无此精神工夫也。喻昧庵辑高倦僧传四集,(彼在直隶省长公署作科长、请别人代为抄写、彼自己略为标指、故致漏者不胜其多、即彼书中之错谬、亦不胜其多、光但依彼之书略加校正、及稍改削而已、此书当为后来修者之指本而已、固不足以成书也、)成于前年九月,寄来祈为彼校。光以学浅兼无暇辞。彼云期三年则固可了。去年一年未看,今春方看其书,颇欠精详,错讹甚多,看一二天,担搁几天,于昨日方看完。以故汝信于廿三来,至今日方复耳。显荫之死,亦以只知求胜求名,不知息心静养。闻病中日常谈说,不静养故得此果。

  复明道法师书

  汝欲在灵岩闭关,真师已允许之,此再好莫有之机缘也。但当通身放下,并将躁妄之急欲得益之心放下,则自可得益矣。否则或恐着魔。凡着魔者,皆由躁妄之心所致耳。真师果能成就汝闭关,当念报恩。切勿妄想做大通家,或可有心佛相应之事。不求做大通家,或可作大通家。所云无心者得,有心者反失。佛法要义,在无执着心。若预先存一死执著得种种境界利益之心,便含魔胎。若心中空空洞洞,除一句佛外,别无一念可得,则庶几有得矣。 上段执政书

  夙钦盛德,灼具正知。现国主之身,行如来之事。护持佛法,功德难量。逖听下风,莫名欢赞。乃闻近日内务部将应薛京兆尹之请,颁布寺产登记条例。山野愚见,窃谓不可。夫苛法扰民,仁者不为。况寺庙财产,所以供养三宝,实为众生福田,尤非寻常可比。民国十年修正管理寺庙条例文中,明载与普通人民受同等保护。既曰同等,岂宜别订苛条。且以宗教言之,似亦不应稍有歧视。乃今所拟登记条例,专属寺产,而不及教会财产,甚非所以示政令之大公也。查前颁管理寺庙条例中,又云寺庙财产,当向地方官厅登记。虽未明定登记之法,然既言各宗教与普通人民同受保护,则当然与民产登记事同一例。明文已见,何庸更由内部重行颁定,致与前令抵触。为特不避冒昧,上渎钓听。恳请广运慈心,迅予饬部将是项建议取销,以免苛扰。深仁厚泽,宁惟缁流感戴不忘。一切诸佛,当亦同声赞善也。无任迫切待命之至。

  僧谛闲印光谨启

  附复函

  迳启者,奉执政发下来函一件,内称内务部将应薛京兆尹之请,颁布寺产登记条例,恳请饬部取消等情。奉批,查止等因。除函内务部外,特此函复,即希慧照。

  临时执政府秘书厅启

  与高鹤年居士书一

  光幼失问学,长无所知。只因久居普陀,每有命其代表者,略录一二以自备览。去秋蒙各下携至上洋,录出四论,以登丛报。窃思丛报,乃诸大居士吹大法螺,击大法鼓,其义理洪深,若天高地厚。其文词妙丽,如玉振金声。光文列中,何异掷瓦砾于珠林,布荆棘于琼苑,徒刺雅目,无益赏心,惭愧惭愧。根祺师回,又令作论。但以色力尪赢,眼目昏花,欲不奉命,恐负盛情。因将先所支差旧稿,誊写五篇,其体裁语句,鄙陋卑劣。阁下阅之,当发一笑。然彼此相知,或不见怪。至于登报,则恐贻笑于大方家矣。(四月初八日)

  按印光大师隐居普陀山,初无人知。高鹤年居士游山,乞其论文四篇。一净土法门普被三根论。二宗教不宜混滥论。三佛教以孝为本论。四如来随机利生浅近论。皆登于上海狄平子居士创办之佛学丛报。其第一篇,署名常慚,登于丛报第九期。系民国三年阳历二月十五日,即民国二年阴历九月初二日(阴阳历日、语不可解、恐有误字、)出版。其第二篇,亦署名常渐。第三第四篇,则署名普陀僧。此三篇,则于丛报第十期中登出。此四论文,可谓印光大师初转法轮。从此龙天推出,大放光明矣。承鹤年居士出示右书,未举年份。推书中所云,去秋蒙阁下携至上洋录出四论,以登丛报,则右书确为民国三年阴历四月初八日所写。此书至有佛教历史价值,未见于正续文钞,爰付本刊以公诸世。

  觉有情半月刊编者陈法香识

  复高鹤年居士书二

  前次两至上海,皆蒙照应,不胜感愧。兹接来示,如见其面,欣慰无似。知居士志期利人,不以劳苦为念。故致三尊加被,身心常得宴然安乐也。光于阁下去之日,会了余和尚及陈锡周,言章嘉不日来山,恐山上无知之僧,照常化小缘,致失体统。著光即速回山,预为主人交代,以故宁波观宗皆未去。九月初八日到山,是日颇有风浪,光晕吐受风十余日,甚不安适,过此仍复如常。闻欲往鸡足,窃谓不须远去。但取可安身处,随缘念佛即已。鸡足之行,若在海道,则颇费钱财。若在陆道,则苦不堪言。何如倒却门前刹竿,堕时随处与迦叶尊者晤对之为愈乎。惜有限之精神,办末后之事业。其老年人之第一要紧著子也。(民七十月十五日)

  复高鹤年居士书三

  去冬一别,不觉又周寒暑,光阴迅速,诚可畏惧。自今春正月接手书后,概未知的实消息。至七月,因往扬州刻经,至沪上书局询之,言已往泰山修茅篷去。光意秦地撩乱,不能安生,致令阁下舍之而去。秦川之人,从兹以后,无人引导沐佛法润矣,心甚恻然。今接手书,知在华山。尚企平静之后,复返终南,不禁预为秦人快愉而庆幸焉。光无状,道不加长,目日加昏。前年劝应季中出资刻辨异录,由不太平,迟至今秋方至藏经院,委讬该院主人代理,先刻拣魔辨异录,(共二百六十余纸、)次刻三十二祖传(约六十纸)二书皆世宗遗著,皆应季中出资刻。次刻安士全书,(约六百六七十纸、内有新附数十纸、)此书乃朝邑刘门村刘芹浦避难来申,发心出资。其人颇笃厚诚实,惜佛法缘疏,于九月十九日捐躯而去。倘多过几年,则净土善根,便能发生滋长矣。然仗此刻书功德,纵不能往生,其来报当不至劣于今生矣。待至明年四月,当复往扬州,料理其已刻成者印送,未刻成者校对。明年毕竟要了此二宗书事。光见类管窥,学等面墙,由阁下多事,惹起徐蔚如,周孟由,张云雷等,播扬醜迹,殊深惭愧。去秋乡人王幼农来山,见其芜稿,遂欲出资刻板。光以芜秽不堪传世固辞。今春蔚如排印五百本,于三月下旬来山,又持其余芜稿,在京编排,刻木版,大约明年夏季,或可完工。幼农虽知蔚如已刻,仍欲为刻,当于二书告竣之后刻之。今夏五月,蔚如所印芜钞,有人持至安徽迎江寺,监院竺庵师,驰书言欲刻板,并要其余底稿。光令迟至明年京板刻好,印出当即寄上。光数十年来,印光二字,不敢露出。因阁下多事之故,致令贱名劣作,遍刺雅人耳目,愧何如之。去岁妄企亲证念佛三昩,而念佛三昧,仍是全体业力。今年自知惭愧,于九月半起七,至明春二月底止,含佛三昧,不敢高期。但企忏悔宿业,令其净尽耳。谁知宿业,竟与真如法性,同一不生不灭。佛光普照法界,我以业障不能亲炙,苦哉苦哉,奈何奈何。书此愚怀,以期知己者代我分忧而已。(民国八年十二月初四日)

  谨按云栖遣稿有偈云,二十年前事可疑,三千里外遇何奇,焚香掷戟浑如梦,魔佛空争是与非。憨山大师说,此是云栖老人悟道偈。今大师亲见宿业与真如法性同一不生不灭,窃谓即此偈意欤。

  复高鹤年居土书四

  昨接手书,欣慰无似。光意中途或有阻碍,而居士一向意之所企,勇往直前,了无罣碍。一则心力不可思议。一则吉人天相,自可无往不利矣。羡甚。任心白居士亦有信来,言一月半后,定可出书。光处一百二十部,尽够用了,不必续请。扬州之行,当在七月中旬。以刻藏缘起,尚未刻成。此书一成,即可去彼料理刷印矣。然此只五十几张,书系明书册藏之募缘序。原文十八篇。光又将紫柏大师最初发起之文补刻之,共二篇。何以原文无最初发起之文,以此文中有世道变乱之语,恐国家见恶,故不录耳。今则隔世,了无妨碍矣。天台为智者弘法道场,其山常有罗汉住止。光以色力尪羸,不能一去巡礼,愧何如之。文钞收据已收到,勿念。

  复高鹤年居士书五

  二十三日接手书,如见故友,不胜欣慰。罗浮杯渡,雁荡天台,天下名胜之地,悉入居士眼中,真,宿生栽培所致也。光色力尪羸,不能远行,坐老海山,无所见闻,每一思及,惭感无喻。杯渡一山,居士莅至,当必有兴发之气象,慰甚。光于九月二十四日回至法雨,至二十九日,即将何东夫人之开示,寄至上海交甘璧生居士。彼十月初六来函,云恭录一张自存,以光原稿并书同寄去。十一月初二来信,云已将光之法语楷书两分,一送照南居士,一送何东夫人。然先寄法语,尚未得其回音,若回音至,当即奉告耳。法语近二千字,文钞刻时,当附入。安士全书,讬尤惜阴张云雷丁福保三位料理。而惜阴意欲遍布全国二千四十一县。惜阴之友刘木土与惜阴心愿相同,拟令南洋相识之富商各出资助印。半归南洋新嘉坡,槟榔屿,荷兰施送。南洋各岛中学校,以欲海回狂,作修身教科书。半于祖国施送,令彼各各培植本生国界。此心诚溥,其果遂与否,尚不能定。近来本国所募印者,当已至万,待至明春印时,二三万部或可凑成。若南洋华侨肯发心助,则一二十万尚未可定,且任缘办。若吾国及南洋之人宿有善根,得闻佛法中之即俗修真,随机可入之道,天龙当为感动。有心世道者群起而共赞之,则全国各县,各散百十部,亦不为难。若国人无此法缘,则人将以印光无道无德,不肯见信共相感发,止以所募一二万,了此心事而已。此事虽是私事,实于国计民生大有关系。其大成与否,皆有定数。光与尤刘张丁四居士,岂能令无缘者转为有缘,而溥遍流布乎。今寄上办法章程一纸,以慰远怀。贞节堂碑尚未作。自回山至今,了无闲暇。光订正安士全书,(以缩板有图、及目次等各项、另行排一样子、)次则校对安士全书。又有扬州欲海回狂,万善先资,及印光文钞,并格言联璧等,不时寄来校对,兼复往来信札。夜不能用目,日间直无暇时。幸三宝加被,目尚能成天用,为万幸事也。末法众生,多多皆是不知因果。佛经深奥,看亦不能领会,故成今日之现象。光常曰,因果者,世出世间圣人,平治天下,转凡成圣之大权也。当今之世,不将因果昌明,而欲世道太平,佛法兴隆,不可得也。(民九)

  复高鹤年居士书六

  久未会晤,兼不知阁下行踪,是以未曾致书。前者张瑞曾居士来函,言因他事,蒙居士厚爱,为之转旋,未至受坏人之累,故欲赴沪申谢,光因附函问候。次接梅荪函,言居士与柏农居士十八日到宁,一视法云形势,以定殿基。又许建大殿时,当复再来,不胜欣慰。兹接手书,知尚在南园听经,所言琥珀朝珠,供养菩萨,实为难舍能舍,莫大功德。但此寺香火门头,来人甚杂,必不能挂于菩萨项中。但可存于衣钵寮或库房。然此等宝物,既不能用,后必至令见小之人窃去。则未得实益,而令此窃者徒受其损。不如仍向真达师处收回,或转送人,或卖之,以作功德。方为有实益耳。鄙见如是,不知居士以为然否。

  复高鹤年居士书七

  碑文强凑九百余字。而语言拙朴,意义肤浅,恐不堪上石,祈另请高明作之。如其唯求省事,尚祈力为改削,勿致贻人讥诮。又其中规矩,不过臆度大概,尚须斟酌妥贴,再行改定。

  复高鶴年居士书八

  昔紫柏大师大悟以后,游历名山,以广见闻。凡中国所有名山圣道场地,无不亲历其境,以其色力强健,日行三百余里故也。后此能若是之遊者,未闻其人。近世以来,多有赖佛偷生者。禅教律净,一无事事。唯奔南往北,贩买零碎东西,以求微利而恣所欲。虽至名山圣道场地,绝无一念惭愧景仰之心。居土即俗修真,随缘进道,执持一句弥陀,当做本命元辰。抱著惭愧二字,,以为入圣阶梯。圣地不厌屡登,录其迹以开人耳目。时僧倘一接见,代为语以撑佛门庭。末世之僧,求其如此之真切至诚者,实不多得。况吃得肉已饱,来寻僧说禅之大方家耶。去秋尊驾去后,每念居士为佛门庭,焦劳成疾,不久当至陕西,宴坐于观音降龙之地。(南五台大茅蓬)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反念念自性,性成无上道。其为乐也,莫能喻焉。至正月初七得接手教,方知去岁仍复遊杭皖等省,欲至北京,以天寒身病而返,居士诚可谓为法忘躯者也。然以光愚见,似乎可以止步休歇矣。纵欲广遊,宜以神不须以身。弥陀三经,华严一部,当作遊访路程。宴坐七宝池中,遍遊华藏世界。神愈遊而身愈健,念愈普而心愈一。其寂也一念不可得,其照也万德本具足,寂照圆融,真俗不二。十世古今,现于当念。无边刹海,摄归自心。校彼披星戴月,冒雨冲风,临深渊而战兢,履危岩而惊怖者,不啻日劫相倍矣。鄙见如是,不知居士以为何如。又来教云,光阴迅速,胜于瞿塘滟澦之水,诚然诚然。古教有云,证无生者,方见刹那。居士此言,与见刹那相去不远,慰慰贺贺。又谓不慧芜语,为当机之法,一展卷令人如渔父误入桃源等,何失言之甚也。将欲引不慧而进之,则不慧身虽未老,心力早衰。日见其退,寸步难进矣。又呈示黎公,蒙闵其愚诚,录存备印,益觉惭愧无地耳。果如是,是以腐草投彼宝山,以残羹杂于王膳,黩人耳目,赧我面颜,取憎阅者,有浼法道。又况前三论系开如和尚于前年冬月命作,以供尚贤堂演说之稿。念佛法门普被三根论,即于是冬载于彼堂纪事。余二篇用与未用,不得而知。若谓文虽鄙拙,意诚可闵。当于前三论,署释开如名。宗教不宜混滥论,署释常惭名。印光二字,千祈勿书。又洋纸之害,甚于洪水猛兽,穷国屈民,断滅儒释圣教,其祸无有底极。于初四日已为黎公略言其概,祈居士勿惜慈力,遍与诸居士言之。令立一章程,凡佛祖经论,概勿用此纸印。又须通告各刻经处,令其一体知悉。庶不至以流通而致速灭亡。此不慧痛心疾首吁诉无门者。今欲以居士为绍介,恳祈诸大居士各各发菩提心,出广长舌,遏此习风,以永法道。谅必闵我愚诚,特为遍告耳。所寄芜语惭赧卷藏,送开如和尚。五十三参图,以前者引缘师已将彼所受者送之,故送于了一和尚。以居士曾对彼说过,后忘记耳。光之楞严咒袋,送与了清师,令其带至广东,以结法缘。余悉照单分送。悟开师于去岁十一月二十二日未刻厌世,去时光景,具于黎居士书中,今不详书。长安虽好,诸事艰难,倘无大碍事,当于南方专修净业,护持法道,校比北方,事半功倍。何必以衰老之身,强置于困苦之地,然后为道也。

  复叶玉甫居士书

  接手书,不胜感愧。光何人斯,敢当此说。然既命为说,不说则有过咎。窃谓阁下欲匡时救世,而不能随心,遂将此念放下,勉求自度,正宜以自己之学识,为同人之倡导。俾一切信佛法者,悉知三世因果。以至令一切不信佛法者,亦知三世因果。知因果报应,则自利自私之心,渐可消灭矣。又世少善人,由于家庭无善教。而家庭之善教,母教最要。以人之幼时,日在母侧,其熏陶性情者,母边最多。是以女人以相夫教子为天职。使无贤女,何有贤妻贤母哉。由是言之,善教儿女,令知三世因果,实为平治天下正本清源之道。现在上海信佛之男女甚多。以阁下之学识名望,登高一呼,群相依仿,此风果能大行,世道自然太平。所谓正本清源,固在此而不在彼也。

  阁下既不能即时挽回世道,何不期于十年二十年后之贤人蔚起乎。光常曰,因果者,世出世间圣人平治天下度脱众生之大权也。又曰,教子为治天下之根本,而教女更为切要者。以今之专事武力,不顾道义之或官或匪,皆由最初未受贤父母因果报应之善教而致然也。使幼时得闻善教,即杀身亦不敢作此了无天日之惨酷事矣。其罪过实由其父母起,不专在彼本人。当今之世,若不提倡因果报应,生死轮回等事理,而欲世道太平,虽佛菩萨圣贤同出于世,亦末如之何矣。是以光十年印安士全书,拟募数十万,只得四万。然现并木刻所印者,已有五万四五千矣。现印大士颂,明后年印二十四史感应录,皆欲人知因果耳。知因果,则不敢损人以利己,伤天而害理矣。世之强暴,语以道德仁义,或绝无动心处。语以因果报应,勿道即信,纵令不信,亦当惕然惊惧。阁下居位,不能即挽回狂澜,何不现居士身,以此为未来之挽回计乎。以此度人,即以自度。何得远适异国,访未见之经,拜佛之遗迹,以为自度乎。今之人多带一分夸大气派。如未弘法,先要求外国未译之经,而本国已有之经,曾一一研究已极否。况佛经中义,得其一二,即可以上弘下化。况数千卷之多,尚不足用,而欲访之于印度各国乎。凡此种提倡,光皆不以为然。其意皆出于好高务胜,见异思迁,以为我当出人头地。若人云亦云,则不足为奇,有负我本领矣。以阁下之才论,当依光所说,其为利益大矣。否则择一寂静隐晦之处,力修净业。将从前所得之学问文章,抛向东洋大海外,作自己原是一个无知无识之人。于不生分别心中,昼夜六时,专持一句洪名圣号。果能死尽偷心,当必亲见本来面目。从兹高竖法幢,俾一切人同归净土法海。生为圣贤之徒,没预莲池之会。方可不负所学,为大丈夫真佛子矣。至于远遊印度,不过开眼界扩知见而已。于生死分上,欲得自度,则在此而不在彼也。况道路遥远,所费不赀。而阁下色力,亦不过健,受此奔驰劳碌,则所损甚多,所益甚少,光绝不赞成。今引一例,孔子谓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光之两说,乃为赵魏老也。印度之遊,乃为滕薛大夫也。阁下试详察之,当不以光言为谬妄也。

  大士颂,约于年内先印二千部,以送任印者先睹。然至今尚未排成一半,恐年内断难开印矣。今附寄说明办法一张,阅之自知。阁下四百圆,当得一千二百部书,祈示此书寄归何处,或代为施送,以便遵循。二十四史感应录,发起于南京魏梅荪欲挽杀劫。光令将二十四史中因果事,大为搜辑,广布于世,当有希望。因以彭希涑之录寄去,令增广之。彼遂以光言为然,大加搜辑,分门别类,复于每段之下,注明出某书几帙几卷几页,明年或可出书,当为大加提倡,令其广布,以为将来人心世道之一助。想阁下当表同情为提倡焉。(此事魏未实行、但为许止净编辑力史感应统纪之缘起、请查印公统纪序自知所以、)

  致关絅之居士书一

  光无知无识,谬蒙青盼,不胜感愧。前日所赠百金,命印文钞,实为要务。友人黄幼希,一家俱皆淳善,而宿障所缠,贫病交迫。前者光往,愍其苦状,以孙月三所送之两半疋洋布送之。十九夜在净业社,闻江味农居士言,其病甚危险,现已转机,即从此好,当须养二三月,方好于印书馆作事。彼作事之薪,尚难开消,况几月间居,将何以处。欲大家为之矜(卹),光闻之恻然。兼欲为之倡,随交十圆于味农。今恩将阁下之百金,转为救急之资。有此百金,可以支持一月。其利益虽不如施文钞之大,其思德深于施文钞多矣。以彼事可缓图,此景甚危急故也。光素知阁下大慈与乐,大悲拔苦,以故不为预先呈白也。

  复关絅之居士书五

  接手书,不胜感激。当此法弱魔强,祖道凋零之秋,幸阁下与诸居士极力挽救,不至即见灭亡,非乘愿而来者,能如是乎。幸仗大力,得成立各佛化会,当不至一推即倒,扶起末由也。所可虑者,僧界中人知识薄弱,不易令人生信。犹幸有诸居士为之宣扬,俾明理之人,知佛为大圣人,其教有不可思议之事,实为大幸。初二之函,是与一亭居士共者,挂号寄去,纵未收到,亦无碍。所说亦祈为护庇之意。

  致(关絅之王一亭)二居士书

  昨接许止净书,知因居士林驻兵事,二位与政府接洽,允为维持,且允保护江浙名山,不胜感激。现今佛法衰残,若非有乘愿而来之大力外护,则当见灭亡矣。二位可谓手挽狂澜,戈回落日,护世护法之菩萨。不但法门中人受其覆庇,亦使未来众生得闻佛乘,其为功德,惟佛能知。光每于课诵回向时,为二位及凡于佛法有功勋者,皆为回向。光既无才智,又无精神,不能为法门效力。唯愿二位鼎力维持,则幸甚。

  复丁福保居士书一

  适接来书,不胜惭惶。印光以随行粥饭僧,迫不得已,搬出许多残羹馊饭以塞责。其气味酸臭,形质腐败,渍人法眼。而蔚如喜其有益饿者,为之传布。阁下纵亦欲引饿者饱餐王膳,先以此种接其气息,则已甚属垂青过盼。何得以省庵之后,推为第一。使光能为省庵提鞋,当不至搬弄出此种过活,况曰文章夺过乎哉。拟人必于其伦,阁下爱光虽深,其如自己失言何。须知省庵之后,有大高人,其过与否,不敢以凡情妄断。当在比肩齐驱之列,绝无稍逊其学问见地操持德业者,彻悟禅师也。莲宗十祖,毫无惭德。光尚不敢谓为后裔,况曰同列乎哉。观世音菩萨寻声救苦,随类现身,事多义广。光昔欲修普陀志,遍阅群籍,悉会萃而辑录之。其有人所疑议不能彻了处,加以评论。以期于凡属同胞,咸沾恩泽。但以宿业不消,有目如盲,无从措手。今阁下发此大心,可释印光一大憾事,感极慰极。白衣咒未见出处,想菩萨俯顺劣机梦授之类也。然以至诚心念者,无不所求皆应,有愿必从。但佛门知识,不以此教人,以无出处,恐启人杜撰,及妄谓佛经皆非的确从佛国来,多属后人伪造之端耳。俗念增数句,乃祝愿之词,有亦无碍,无亦无碍。王渔洋所记未附入函,亦不须寄来。菩萨随机施化,不可以常格测度,岂可以凡夫知见而为判断。但当仰信而奉行之,则其利溥矣。杭州昭庆经房,有观音灵感赋,但内中叙事多有节略过甚,词不达意处。又有观音持验记,阁下不知有否。去岁孟由托蔚如由东洋藏抄出寄来,系周克复集,只三四十页。若无,祈函示,当即奉上。海南一勺,其事迹甚多,皆堪採集。光愧目力不给,不敢从傍辅赞。倘目力好,当为阁下效力,令成完璧。虽死亦无遗憾矣。昨已与云雷函,令为先印五百部文钞。其留板用纸等,皆祈伊与接洽。今日法雨有开祥大师至申,令交云雷一百洋元,阁下五十元,亦交云雷。迨其印出,令彼按书价算,五十元共请多少部,分做两分。一分知会阁下,自差人去印书馆取。一分直寄普陀交光。此番所请,光实无力奉送。其一百元书,乃为二三友人预备而已。(六年三月四日) 云雷信,祈送洋时持去,彼不常在馆,当于下午五句钟去,则不错过。

  复丁福保居士书二

  昨接佛学初阶一书,不禁感愧之至。光乃无所知识,强应世缘,随自己愚见所说之芜语,虽意稍可取,而文不雅驯。阁下于后载其数篇,恐大雅通人阅之,或讥阁下失审矣。阁下唯以启人正信为心,光去岁曾拟以佛学起信编结缘,阁下乃以自己发心,拒不取资。今有福建福宁福鼎县北关高邵麟者,宿有信心,近数年来专修净业。三年前光曾与伊寄去经典数十种,约值廿多洋圆,以其地僻居山中,兼以苦寒,无力购请故。近一二年又有陈延龄者,亦当县北关人,蔡茂塘者,乃南关人,每有信来。光去岁将所刻安士全书,三人各寄一部。伊等亦欲利人,遂于秋间起一讲演会,请一僧人放蒙山一堂,大家同念佛回向,然后随自力讲演善恶果报及净土法门。去岁入会六七十人,今年只有五六十人而已。伊等以当县从元明来,未闻一开讲会,今夏特请台宗法师讲经。然此事亦不过发起当地人之信心而已。若曰解了其义,则实非易事。况地方穷苦,亦不能常常举行。窃念阁下所著佛学初阶,于彼颇为合机。以其先说因果,后说净土,凡通文义者,皆能领会。读之者,自有欣欣向荣,欲罢不能之势。演说者,亦可就文宣说,不须东摘西採,诚为劝善入佛之初步。本拟令彼等向贵局购请,但恐彼等法财不给,或致失利。倘阁下肯发大慈悲,行大法施,寄三几包去。令彼每月按文讲演,俾当县人民,悉知因果,咸修净业,其功德固胜于施富贵人千万倍矣。其佛学指南起信编,六道轮回录,亦各寄一二册去,以便彼等采取演说耳。如寄,当于皮面写福建福鼎县北关交高邵麟收。佛学初阶末后之静坐法精义,名实不甚符合,似宜云诸宗要典略纪。至下似宜云,近来刻行佛教诸宗之著述极多,若不得其要,或恐望洋而退,以故于各宗中择其要者标示一二。欲研究某宗,先取某宗之要书读之,自可由约而知博,一了而百了矣。去岁印光芜钞寄来时,拟为高邵磷等寄三几包,以每年二月有李俊景居士(亦在北关、其人朴实、不通文理)者,陪诸善信来山进香,欲待其来,令彼带去。谁料今年未来,后以要者多,故致散完。待印书馆出书,当将阁下乐施之书寄去,令彼当县人民,沾阁下之洪恩于无既也已。(六年四月十八日)

  复丁福保居士书三

  印光幼失问学,长无所知。寄食普陀廿有余年,一切缁素,概无交遊。不亿阁下以博学鸿词,宏宣大教,俯赐大著。而且称之为同志中之同志,感愧无极。光生即病目,今年临耳顺,衰颓愈甚。不但大著之字不能多看,即藏经之经寸大字,亦不能多看,宿恶业力,奈何奈何。一二日间,稍事涉猎,见其注语颇契初机。语语有根,言言合道。不谓于今得见斯人。其中亦有光见不到处。欲逐一请教,以除疑障。继思我未明心,人有异见。昔于佛学丛报,顿起杞人忧天童子赞箦之念。因上章程九条,企其改定成规,有光法道。一乘居士置之不阅,今敢又蹈此败辱乎。今寄印光文钞一本,祈垂塵政。此钞系海盐徐蔚如排印施送者。民国二年高鹤年至山,给印光芜稿至沪,黎端甫令录四论以登报。彼固知光素不欲人知,遂以上佛学报馆书之别名署之。徐居士见之谬加佩服,遍询其人而不能得。既而知为印光,即讬狄楚青为绍介,欲于未会之先,预通信札。光以人微德薄,学业肤浅固辞。彼遂遍询友人,得其芜稿若干篇,并佛报中所录,排以刷印。今春三月末,持三十本至山访光,又将其余芜稿,一并要去。拟欲将已印未印一并编辑,刻诸枣梨。光数十年来,无事不亲翰墨。或为人所差,及与友叙怀,秃笔俗话,绝不堪观。彼既谬加赞赏,只可将错就错任缘而已。其文钞中,尚有上十错字, 以目力不堪,故未曾标。宗教不宜混滥论,被佛报馆添百余字。一往观之,似乎畅顺,细心研之,颇不安适,因令仍依原文录之。普陀乃香火门庭,专心研穷经论者少。兼以印光绝不预事,不与士大夫结交,识人甚少,无由推行经股胜事。然一念愚诚,窃为阁下贡之。流通佛经,非报纸小说等比,必须虑及久远,方有实益。铅印虽便,究非久远之计。以铅印墨中,多加药汁,久必褪落。宜刊木版,方可传远。印光上佛报馆书,正为此事。文钞所录,乃为友人节录数段耳。异地同心,异室面谈,既以同志相许,当不以不随某某之赞誉见责也。(民六六月十八日)

  复丁福保居士书四

  印光于十八日奉上芜函及拙钞,不知曾收到否。不亿阁下亦于兹日复示手教。其同心相感欤,抑偶然符会尔。所云念佛仪轨,须分同众独修两种。若同众修,当依日诵中念佛起止仪,庶可通途无碍,彼此攸宜。至于独修,虽可随人自立,然其念诵次第,不可错乱。所云放下身心,闭目凝神,念净法界护身咒,及默想赞佛偈,礼佛及三菩萨毕。若诵经,则诵弥陀经一遍,往生咒三遍毕,然后朗念赞佛偈毕,即接南无西方极乐世界大慈大悲接引导师阿弥陀佛。即唯念南无阿弥陀佛,宜围绕念,或数百声或一千声。末念观音势至清净大海众三菩萨,然后念发愿文。文毕念三自归。是为一期起止。若欲多诵经,多持咒者,当另立一诵经时。若一时并行,当先诵经,次诵咒,次赞佛念佛,次发愿三归。此决定不易之次序也。

  十念一法,乃慈云忏主为国王大臣政事多端,无暇专修者设。又欲令其净心一心,故立尽一口气为一念之法。俾其心随气摄,无从散乱。其法之妙,非智莫知。然只可晨朝一用,或朝暮并日中三用,再不可多,多则伤气受病。切不可谓此法最能摄心,令其常用,则为害不小。念佛声默,须视其地其境何如耳。若朗念无碍者,宜于特行念佛仪轨时朗念。然只可听其自然,不可过为大声。过为大声,或致伤气受病。倘所处之境地不宜朗念,则只可小声念,及金刚持。其功德唯在专心致志,音声犹属小焉者耳。除特行念佛外,若终日常念,固宜小声念,金刚念,默念。以朗声常念,必至于伤气。未证法身,必须调停得中,方可唯益无损耳。朗念费力,默持易昏。散持虽亦功德难思,校之摄心净念,何啻天渊。光于此数则,曾颇费研穷。去岁得一巧方便法,书示知己,皆同赞叹。若已成片,固不须此。若未成片,及一切初机用之,皆无不宜,唯益无损。阁下即无须此法,亦当为修净宗不得其门者试之,以普告来哲云。其法在印光文钞第四十五纸第八行下,祈检之。前见大著赞佛偈,相好光明,作相色光明,亿其排印偶错耳。今函又作相色,知阁下有意改之。夫此八句,乃宋桐江瑛法师,撮举净土三经之大义而立。无一字无来历,何得妄改。观经云,阿弥陀佛有八万四千相,一一相中,有八万四千随形好,一一好中,有八万四千光明。阁下深通佛法,何以见不及此。两笺注中,此类甚多。光拟欲详言,恐人不见谅,故曰我未明心,人有异见。兹因虚心下问,不妨特发其凡。阁下果真为佛法为众生计,当不以冲突见责。若唯欲赞美,当向趋时附势者商略。印光虽劣,不愿行此蹊径。王耕心弥陀哀论,不识如来权实法门,不识众生根机差别。凡有与己不合者,皆指之为误。抹杀千五百年请善知识,独推出一省一大师,以显己之由圣师传得佛真宗。虽曰弘法,实伏坏乱佛法,疑误众生之深弊。其书断断不可流通。周孟由曾向光赞其痛切,光略说其弊,彼犹不死心,遂寄其书来。光宿造失目之业,今敢仍蹈此辙,遂极陈其弊。彼犹未能尽信,将光之书寄徐蔚如,蔚如谓光所批判,具有特识,因将杨仁山驳语见寄。孟由将彼此所说,一并见示,故知印光实非臆说。而仁山先生驳语,多在文言,印光驳语,多在大体及心病耳。流通佛法,大非易事。须求契理契机,断断不可师心自立,矜奇炫异,以取悦一时新学知见而已。既属知己,不妨直词以进。(民六六月廿三)

  复丁福保居士书五

  前月廿八日敬接惠函,并所著儒佛诸书,捧读之下,感愧无极。印光寻常粥饭僧耳,无事不亲翰墨。迫不得已,秃笔俚语,聊取塞责。何得过为赞誉,致失切磋琢磨,丽泽辅仁之实益也。阁下博学多闻,为儒门躬行君子。所著读书录,及少年进德录等,悉皆精微纯粹,吾无间然。允为圣教金汤,后生模范。至于佛经笺注,虽大体渊懿美妙,而其中颇有小不恰处。瑕瑜不掩,斯之谓矣。以阁下之学问见地,何为亦有见不到处。良以佛法乃超凡入圣了生脱死之法,其中若文若义,若事若理,有与世共者,可以常情测之。有不与世共者,不可以常情测之。印光固愚痴无似,出家三十余年,不敢疏经之一字一句,以己未明心,曷能仰契佛意故也。古人注经,有十年八年注一部者。有毕生只注一部者。若天台贤首永明蕅益等,实系久证法身,乘愿弘法,未可以泛常比之也。阁下研究佛经,不过三数年,便能穷深尽奥如此。若用十余年工夫,印光当于所注,一字一拜。一以报弘经之恩,一以企永劫流布耳。今以谬许同志及与知己,又令一一指其见不到处。然光目等生盲,不能一一详阅,姑就所见,略标一二。而愚忠无补,狂言骇听,但可作研究商量之微资,未可依决定无疑之确论也。祈垂尘政海涵,则幸甚幸甚。如来生期,多有异说。虽则皆有理致,究不如周昭王二十四年者为恰当。以汉廷效梦时,通人傅毅,博士王遵,以此见对。而又据周书异记作证。今虽周书异记不可得见,而汉廷问答,决非杜撰。况历代禅教著述,多皆以此为准。断不可舍众人之所依,而自立新义,以添后世无学之人之疑。纵有一二部书依此而说,乃系有志卫道,而未博览群书,意以庄公七年恒星不现,夜明如昼,非佛出世,何以当之。不知非常之人诞生,及非常之法流布,皆有非常之瑞。岂唯如来方有,而其余纵法身大土示现概无乎。禅书记南岳让生时,白气属天,太史上奏,则此祥瑞,其轶逸不传者,不知凡几。若必以庄王九年为是,阁下后来详阅佛们典故,其前后年代皆不能致论。何以故,以佛生在后,佛弟子及佛遗迹事实在前。既不肯谓佛生在前,又不能挽此诸事于后。若缄默不论则已,论则自相矛盾矣。况序中以昭王二十六年注之,(有谓甲寅属二十六年、然作二十四年者多、)经中以庄王九年注之,一人之著作,岂可立此岐论,实大有碍于初机。故以阁下无我而志在利人,不得不少尽愚诚。惜无多闻性,不能一一援书而证明之,殊深歉仄耳。

  谛法师弥陀经笺注序,谓通经居士出手眼疏解者,概喜繁言庄饰,并下二句,其说颇不妥贴。注中引纪大奎谓华严名义极繁,然实头绪井井,自应只就本文名色体会,清凉添出行布圆融四法界十玄等名色,为装塑,为叠床架屋等,实令人惊骇无似。不意以黄居士及阁下之见地,而引此以注谛师之序,致通人咸所惊怪。启后人皆竞驳古,其弊诚非浅浅。故不得不言,不忍不言矣。窃以佛所说法,被九法界后世注者,各随一类之机而立言。其欲利初机,非详释训诂字义文义不可。其欲利大机,非诠释大义仰体佛意不可。二者各有所主,非二者各有是非。故天台释经,有因缘约教,本迹观心之不同,以经义渊深,未可以一文一义而尽也。若只许依字义文义释经,则尽世间识字读书文人,皆悉道高清凉,心契佛心,而清凉反为破坏华严第一罪人矣,有是理乎。君子一言以为智,一言以为不智,言不可不慎也。如唯依文义,而华严入法界品,海云比丘谓如来为我演说普眼法门,假使以大海量墨,须弥聚笔,书此法门一品中一门,一门中一法,一法中一义,一义中一句,不得少分,何况能尽。便为妄语,便为自破华严。而天台贤首诸尊宿,皆佛门之罪人也。纪大奎之言,何可引以为证。然推其本心,亦非故作排斥。但以世间文字知见,论出世间不思议大法,其原由未亲近明眼知识,遂致弘法而直成谤法也已。

  下论弥陀经笺注初阅,星即三千大千世界,不胜惊异.再阅,过十万亿佛土注,及三千大千世界注,又不胜惊异。何阁下既知其实事实理,作此无稽之说。祈下次出版笺注杂记第一段或全取消。否则将星即世界等文,改令与后注相符,则有益而无损矣。如来舌相,覆面至发,此三藏佛舌之常相。若为界内小机众生决疑,则出此舌相,以表不妄。遍覆三千大千世界,亦可作譬喻说。若谓绝无其事,历来注者,皆是呆看呆解。叶锡凤之流见之,便称赞不已。通人达士观之,当痛惜嗟吁,谓阁下以极力弘经之心,竟作此谤佛谤法谤僧之语矣。叶锡凤一介儒生,经文血脈语意,尚不了明,便肆无忌惮,谓古之作是注者,诞妄不经,无理之极,殊足令人发一大噱。彼作此说,亦以凡夫知见,测度如来不思议境界,而经文绝未明了而致然也。今不避繁芿,聊为释之。三千大千世界,为一佛所王之土。当释迦如来说西方极乐世界依正庄严,弥陀光寿,众生持名,即蒙接引等事之时。东方有恒河沙三千大千世界,有一世界佛名阿閦鞞,一世界佛名须弥相,乃至一世界佛名妙音,于东方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之佛中,略举五名,下以如是等超略,而全举之。其恒河沙数诸佛,各在彼自所主三千大千国土,闻释迦说此称赞不可思议功德一切诸佛所护念经,欲令法会大众生信发愿修行,各各皆于其国现大神通,出广长舌相,遍覆三千大千世界,说诚实言,汝等众生,当信是释迦牟尼佛所说,称赞不可思议功德,一切诸佛所护念经。下五方皆如此。即唐译十万,不过广其所略。实则秦译不减,唐译不增。叶氏不知各佛各有国土,当作此一世界东西等方,有恒河沙数佛,遂虑其抵触,忧其山川人民无可容处,而更忧其诸佛之舌陵躐而无地安放,直令人笑得齿冷。而彼固洋洋自得曰,吾补经之缺,正僧之讹,净土三经,今而后可以无憾矣。夫娑婆世界三世三千佛,其出各有时节,前后不乱。一佛出世,一切诸佛纵欲助宣法化,皆不得现作佛身。故观音文殊等,悉皆隐十力德,现菩萨身。一如天无二日,民无二王。法道统绪,必须归一。叶氏不知此义,尚令阁下受其迷惑,则其惑人之多,多于恒河沙数矣,惜哉。杂记第二纸第一行,星球二字宜去。

  十五纸,非是算数之所能知,(註云多至不可胜数、)义虽明了,字未训清。算数者,算计之数也。此方,则一十百千万亿兆京秭垓壤沟涧正载是也。佛经,则如华严阿僧祇品所说,有一百四十数,而无量无边,皆其中之数名。故蕅益云,阿僧祇无量无边皆数名,实有量之无量。以既是数名,则有量,然经中实縂显不胜其多,则是无量之无量矣。

  观世音经笺注尔时无尽意菩萨下,宜加注云,尔者此也,其也。尔时者,即说妙音菩萨品已竟之时也。十六纸十八行,(第二行小字) 触讹作觞。

  心经笺注杂记第二纸十一二三四行,高宗心经石刻,咒语不同者,系高宗初年章嘉喇嘛将一大藏咒,通用蒙古喇嘛念法译之,名满蒙番汉合璧大藏全咒。其满字,蒙古字,番字,皆不可识。即汉字虽可识,而有二字三字四字书作一处者。若不向蒙古及西藏人学之,则不能读,读亦不得其法。然自汉至宋千有余年,译经之人,若非法身示现,亦属出类拔萃英烈丈夫,岂皆不通咒语。而必于章嘉所译者生崇重心,起奇特想,则是舍众圣之同然,而守一贤之独然矣,其可乎哉。

  金刚经笺注第十三纸,第九,十,二行四句偈,古今所说不一。弥勒为补处之尊,以无我相等答者,对病发药也。如禅家无论问何义,皆指归于向上一著耳。若谓弥勒极尽经中四句之义,则是门外汉之知见耳。中峰国师谓,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其四句偈上,必有乃至二字,下必有等之一字,是指未能受持全经,或大半卷,少半卷,乃至最少四句,及一句耳。中峰此言,甚得释文之法。而从来注者,每崖板谓偈必非散文,不知西域梵经横书,每排以三十二字为准,故纪华严字数曰,有十万偈,非全经皆偈也。又无论文字多少,以诠义尽者,即为一偈。非必于经文外,唯指四句者然也。若谓偈即是偈,则全经皆无功德,唯偈方有功德,岂非谤佛谤法谤僧。只此最浅近之乃至四句偈等六字,多少腹蕴万卷,文雄一世者,尚不奈何,佛经岂易言之乎。

  四十二章经笺注九纸第十,十一,二行,三世诸佛及无念无住 (住字讹作任)无修无证之者,当依蕅益三世诸佛,约藏教果头。无念住修证,约圆教初住以上而说。否则屈极尊为下寮,推下寮为极尊。纵能强说理致,终是徒造口业。佛经岂可唯执训诂而解释哉,十六纸十行,(註小字二行)长者如母,(母讹作女、)又十八行,功曹,当作元帅讲,则经义自明。以下文功曹若止,从者都息,故功即功能,曹即曹辈。曹辈之功,皆归统领一人,谓元帅为功曹。

  佛遗教经注十七纸第五行,善导,当作导引行路而说。故下云导人善道,道,路也,即引行好路,若导者指以正路,而闻者不行,非导者之过也。经以佛为大导师者,皆以引人行正道而立名也。

  盂兰盆经注四纸十六行,(小字二行)始窃道士之名,窃,讹作穷。

  高王观世音经注杂记一纸十三行,云栖大师担荷法道,深恐后世无知,效尤作伪,故作是说。非云栖未阅法苑珠林等书,而冒昧言之也。此经无文理,乃确论也。有功德者,以尽属佛菩萨名,念之自能消业障而增福慧矣。菩萨随众生之庸常心,故梦授此经。若专门研究佛学之士,自有一大藏经在,何须致力于此。古今多有梦感神授等经,然皆不敢流通,深恐妄人凭空妄造,开伪造之端,断唯知儒门道义,而未深明佛法者之善根。(谓彼谓佛经、皆后人伪造、)故大明仁孝皇后(永乐后)梦感佛说,第一希有大功德经,当永乐时即入藏,至清高宗三十年奉旨撤出,以防杜撰。故翻译佛经,必须奉旨。其译场中,有译梵文者,有译语者,有回缀者(西方语多倒、故须回缀、如波罗蜜为彼岸到、乃到彼岸也、)有证义者,有润文者。其僧俗,少则数人,多则数十人。其润文者,率皆当权重臣充之。如此认真,丝毫不容苟简。而后世无知儒生,尚谓佛经皆僧徒剽窃老庄而为之。何况直以渺无来历之经流通,欲令不因此经以疑西来翻译之经,岂不难哉。阁下注此经,宜将云栖护众生心,护佛法道之心,表而出之。勿谓云栖正讹有讹,则两全其美矣。云栖,藕益,乃末法之大导师,真模范也。祈观彼著作时,推原其心之用意处,则自法法头头,皆与机理符契矣。

  佛经精华录三十六纸九行,未曾有经。十二部经,通于一切诸经。有一经具足十二部者。有少一二三四五部者。所谓十二部,华言即长行,重颂,授记,孤起颂,无问自说,因缘,譬喻,本事,本生,方广,未曾有,论议。内中长行,重颂,孤起颂,三者约文而立。其余九者,皆约义而立。未曾有部,记佛菩萨种种不思议大神变事。此经亦以此义,故立此名。不可以为十二部经之一。四十纸六行,梵网经中十戒因缘法业,皆悉颠倒错乱。查阁下注语,有无不一,然系录合注之文,杀戒,(在十三行)方便杀,(杀字脱落)十四五行,杀因,杀缘,杀法,杀业,何得作杀业,杀法,杀因,杀缘。因谓发此杀心。缘谓方便助成杀事。如设方定计,及砺刃合药等。法谓持刀剑毒药去杀。业谓其人命断,杀事已成。凡事成者,概名谓业。其先后次第,深浅亲疏,秩然不乱。何阁下自立科条而移易之乎。杀盗二戒,则业法因缘。余下八戒,皆又作因业法缘。

  妄语戒中,妄语缘下注,全录合注。何以节去以显圣德四字。须知行来动止,语默威仪,种种方便,皆欲令人谓己已证圣果,故曰以显圣德。去此四字,便不显妆模作样之一片妄语本心矣。此经文本无错谬,而合注又极明了。何得违经畔注,自立章程乎。一条则曰偶错,十条 岂是偶错乎。

  凡录佛祖经论,须先经,次论,然后方及此方著述。经论又须先大乘,次小乘,不可前后倒置。如纶音告示,不可倒列。一部中不能如此列者,一门断不可不依此而列。否则令无知者藐忽佛经,而大方家谓不知法耳。

  又梵网经妄语戒註,前人领解。前人,即指为彼所说妄语之人。领解者,其听妄语之人,已领会解了也。若不领解,则业尚未成,领解则业成矣。今改作使人领解,其解与不解,未可知也。第十戒中亦然。又第十戒原文,若佛子自谤三宝,教人谤三宝,谤因,谤缘,谤法,谤业。而菩萨见外道及以恶人一言谤佛音声,如三百矛刺心。略作菩萨见人谤佛,如予刺心。(注云予字读与)祈改正而削除之。

  蕅益大师久证法身,乘愿再来。其学问,见地,行持,道德,不但末法不多见。即隋唐佛法盛时,高人如林,若在此时,亦属出类拔萃之不思议大士。凡所著述,机理双契。阁下但将唯执训诂为是之心放下,息心研穷而体会之。其法喜之乐,当独契于心,而不能开口向人言之。何也,以其所得皆失,而归无所得也。

  法雨寺有明南藏及清藏,又有许多宁扬等处新刻书册经。但发心看者颇少。一则真发道心者少,一则真有学问天姿者少,为可惜耳。

  谭鬼之末,穆彰阿一事,阁下所判虽佳,而究非实义。今不惜口业而略明之。穆彰阿之居心行事,无不是恶,而临终预知时至,别众坐脱者,其人宿世有大修持,定慧力深。今世虽迷而造业,依现生而论,当直入阿鼻地狱,穷劫受苦。而今世之恶业未熟,宿世之善业发现。倘能承宿善力,力修净业,仗佛慈力,往生西方,则今世所造恶业,即可不受恶报。倘不知此义,仍旧循业而已,则宿世之善业尽时,今世恶业即复发现,其苦有不可胜言者。于现生中善人得祸,恶人得福,凡夫不知前生宿业,谓为因果有差,报应多爽。有他心宿命通者,见其丝毫不乖,情理两得。穆彰阿之善终,非幸也。杨继盛之屈死,非不幸也。各各皆有前因与后果,为之酬偿对越也。报应之道,种种不一。未可以现生为断也。故经明三报。三报者,谓现报,生报,后报。现报,谓现生作善恶,现生受祸福,此世间凡夫所共知共见者也。生报,谓今生作善恶,来生受祸福,世间凡夫虽不知见,而大力鬼神天仙犹能知见。后报,谓今生作善恶,至第三生,或四五六七生,或十百千万生,或至无量无边恒河沙劫,方受祸福。若三四五生及十百千生,天仙或能见之。若至五六七八万劫,声闻道眼犹能见之。若至无量无边恒河沙劫,非如来五眼圆明者不能见也。依余法门,仗自力断惑证真,了生脱死,多多皆是但植福慧善根,不得高预圣流。王十朋,苏东坡,黄庭坚,曾鲁公等,皆是前生铮铮出众之高僧。而此生已不如前生,来生又不知如何结局。思及此,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若不发愤专修,仗佛慈力,往生净土一法者,非夫也。印光狂妄无知,辱承厚爱,于六月三十接第四次书,即欲复书,以人事搅扰,兼以夜不能书,故迟至初二日得接第五次书,遂忘其固陋,信笔乱涂。亦知见刺雅目,藉兹略表愚诚。其当与否,祈垂慧察。(民六七月初五)

  印光目力甚衰。藏经大字,尚不能看。阁下著述,字过小,不敢多看,但只随便翻阅而已。故随所见者而标之。总而计之,二十分中,未能看于一分耳。

  制序发挥,须求名人。印光活埋海岛,兼且无学无德,秃笔土语,何能发挥奥妙。是以不敢承命,祈垂原谅。

  如来舌相,义意无尽。以目力不给,且就急者而论之。

  复丁福保居士书六

  昨接手教,及八朝全诗,感谢不既。窃念印光北鄙庸僧,于佛道法,了无所得。纵有谈说,多分狂妄,不见罪责,已属大幸。何堪过誉如是之甚,感极愧极。光宿多罪咎,生即病目。六月之内,号咷哭泣,除食息外,了无休时。幸承夙善,得睹天日及与佛经,是为大幸。阁下所注,字迹过小,概不敢看。二十分之一者,此一分中分十,于杂记中居其八九,注字只居一二而已。但取便略看,绝未一张毕业者。然阁下居心如是谦虚,何待盲人一一见示。当必是是非非,自己无不了知耳。

  黄居士知过勇改,可谓躬行实践之士。以儒门之英彦,作佛法之金汤。谨为法门众生贺,其法运将通,御侮有人焉。进德录,前书已言,吾无间然,有何错谬耶。八朝全诗,虽不能看,当宝而藏之。一则作为遗念。一则以备考稽耳。

  摩诃般若,即指第四时所说般若经而言。分而言之,则有八部。而八部实皆六百卷般若之各会也。总而言之,止大般若经而已。华严海空者,华严一经,通越众典,理冠群经,具无量法门,显一真法界。犹如大海普纳众流,犹如太空具含万象,故云海空。又华严所说,乃即生成佛之法。纵已成佛,不过亲证其本具之心性而已,了无一法之可得。故楞严云,圆满菩提,归无所得。心经云,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乃得究竟涅盘。金刚经谓,灭度一切众生已,实无众生得灭度者。所谓空有不立,一道清净,故谓之为海空也。鄙见如是,不知阁下以为何如。

  月之初九日,中华书局寄来灵学丛志三本,系三四五期所出,因大概阅之。见其教人改过迁善,详谈生死轮回,大有利益于不信因果及无三世之邪执人。至于所说佛法,及观音文殊普贤临坛垂示,皆属绝不知佛法之灵鬼假讬。在四期册中,文殊佛教二十四乘天,普贤佛教二十四乘位次,皆是胡说巴道。至于佛顶混元经,乃剽窃金刚经心经之义而伪为之。其中纵多系真经中语,亦不可流通受持。以邪正夹杂故,如嘉肴置毒不堪充饥故。无量度生经,更属瞎说。窃恐阁下信心真切,亦以高王经一例观之,因而赞扬流通。则其坏乱佛法,疑误众生,过非浅浅。既冒为知己,敢不略陈芻荛,以防其善心而招恶果之后患乎。阁下既属丙号会员,但当令其发挥改过迁善,及孝弟忠信,礼义廉耻,戒杀戒淫,允恭克让,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等事。若夫如来无上妙道,岂灵仙乩坛之所能宣扬演说者哉。觉明妙行菩萨,王定九相国,皆因乩而深戒扶乩,当以之为圭臬。纪文达之论扶乩,甚有道理,以真者少而假者多。达人哲士当敬而远之。不可专致力于此,而为诸小鬼小神之所惑也。如灵学丛誌第三期杂纂第九篇,盛成述生魂上乩,谓其父一日焚符请仙,乩大动,就盘中作两〇一——,历二时之久,无他异。其父与在坛诸人,谓为不肃,触神怒。相续拜叩,又如是画,众皆恐惧。适家人有归自单家桥者,言桥下一担粪夫昏卧道中,口中呓语喃喃,状类急证,宜速救之,迟恐不及矣。其父即焚送符往视之,担粪夫已苏。且言曰,吾梦往一处,香烛辉煌,诸人向吾叩拜。吾无以应,乃就盘中绘吾二桶一扁担以示之。彼等叩拜尤甚,且敬,吾不得已,只有数数绘吾生活图耳。成自谓由是信之之诚,与日俱进。吾谓盛成之信之诚,可谓知进而不知退耳。夫请仙而担粪者来,画扁担粪桶不计其数。使无人来自桥上,将谓此图有许多玄妙,怕是仙圣所示,执中贯一,执两端而用其中之奥旨。定不敢臆断曰,此粪桶也,扁担也。及经担粪仙人说破,则一文不值。半日勤恳于檐粪夫,不胜惭惶矣。故须知实有真仙,而伪者又不止据粪夫一人也。智者可以悟已。光拟于月半后他往,月余即返。返时或绕道至沪,当趋贵局一晤,以请教益。祈此后概勿发信,免致误失。(民七七月十二)

  复丁福保居士书七

  相别数月,企慕实深。适接来函,并所注二经,如觌法颜,感愧无极。光以业障深重,目等生盲。虽常时忏悔,业仍如故。谨将普贤行法经二序,各阅一遍。大心之序,可谓以己立立人之心,行自利利他之事。其决十疑而显十益,岂徒为阁下诸经之序,实为古今弘经者之通序也。不亿中州有此伟人。末后品之一字,似不甚妥。彼虽非有意僭窃,但从无此法。有冒经式,宜改作总序。钝根之跋,意甚推崇,依宗依教,两皆不合,然亦无大关系,且自随他去了。阁下序中,初引演宗之言,可谓不刊之论。末引胡氏之说,足见就正之心。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能存畏后之心,断不至违经叛古,贻诮将来也。凡注佛经,当另具只眼。不可以凡夫境界,测度如来不思议微妙境界。如纪大奎叶锡凤等,坐此之故,以弘法而竟成谤法,曷胜惜哉。余以目力不堪,皆未敢阅。又经中名相大小相同者多。释大乘经,不得引小乘经中之义为之诠释。如六念末后念天,小乘即念欲色等天,大乘则念第一义天,大涅盘天。若大乘经引小乘义释之,则为坏乱经宗,不可不慎。只此一义,余可类推。(民七十月廿六)

  光现在打七,祈勿来书。纵有商量,且待明年三月。若于三月前来书,概不奉复。祈慈谅。念佛一法,当依净土经论为准。末世众生,业重障深,依观经修观,尚难成就。是以莲宗诸祖,多皆专主持名。以持名易故,相续即生。至于摄心方法,种种不一。随其人之根器用之,自得其益。若夫最为切要之法,总不过大势至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八字。大心念佛三昧法门,虽各有见处,不堪普遍教人。以下根不能修,而上根虽能修,固不须用此方法也。至于书额,佛之一字,写得潦草古怪。足见其人之平日,实未能于佛分上至诚恳切矣。凡此恶套,须力戒之。

  刘演宗述法华六十五种不思议力,可谓深入法华深固幽远之藏。而一一与净士对举而论其胜劣,实为不达如来权实法门。唯能利于南岳天台以上之根性。下此皆被彼断其往生西方之善根矣。此书断断不可流通。若流通,虽能令人尊信法华,而令彼一切不通权实教理者,从兹藐视净土而不修也。夫寂光净土,当处即是。能圆证者,唯佛一人。等觉菩萨,尚是分证,况其他哉。今以登地登住所见所证,为博地凡夫担任,其可乎哉。华严于证齐诸佛之后,尚令往生。今为具足惑业者,令舍弥陀净土,而修本师娑婆净土。其心诚为宏博,而其害有不能尽言者。夫安养娑婆,原一实报寂光。(实报寂光、原是一土、约所感之报、名为实报、 约所证之理、名为寂光、寂光无相、实报具足不思议佛刹海微尘数庄严妙相、虽具尘刹庄严、原是一法不立、虽则一法不立、而复具足庄严、如明镜了无一物、而复胡来胡现、如虚空体非群相、不妨日照云屯、)此实报寂光之净土,唯登圆初住者方能得见。彼西方凡圣同居土,无有众苦,但受诸乐。此方凡圣,同居土,则惑业苦三,如恶叉聚。轮回六道,了无出期。以此之实报寂光,与彼之凡圣同居对论,其违叛经旨,错投法药者,可胜叹哉。何不以此之凡圣同居,与彼之凡圣同居对论,而为契理契机,三世诸佛皆悉印可之说乎。为是智识未精,为欲自闢门径,以显当改革时,亦有乘大愿轮者,改革如来三根普被,华严末后归宗结穴之法门,令其良善也耶。印光无道无德,少参少学,不能为法门效一言一字之力。然欲一切有情同生西方,不得不冲冒大家,以献其他山顽石之见耳。倘以法为重,当即见原。否则纵谓光为邪见谤法,亦欢喜领受,而无或怨恶也。

  光目力衰劣,近又头火大发,更加衰劣,以事关法道,不得不略陈愚诚。

  复丁福保居士书八

  易云,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况其迩者乎。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 况其迩者乎。演宗居士一片婆心,极力推崇法华不思议力。奈未能详知其所以然,遂援引经文,剖判优劣。不但与三世诸佛究竟普度众生之法门相反。即本经本迹开显之义,亦属背戾。徒费好心,贻误自他。前已奉复,略陈其概,谓断断不可流通。近三二日有数位在家友人,曾阅此书,不胜痛伤。知印光直心直口,敢于陈谏。于数千里外,各寄书并此册,令印光再赋厉石,陈其利害,令勿流通。保全刘君现生名誉,未来果报。劝善规过,以尽法门友谊。窃念印光人微德薄,言谁见听,一渎已甚,何敢再焉。继思印光宿生不幸,致令今生生即病目,出家三十余年,虽常勤忏悔,由业障深故,心不入道,目日昏盲,谅属宿生妄说佛法,瞎人正眼之所感召。兴念及此,痛愈煎心。推己及人,势不能止。欲令刘君及一切人,世世生生得明亮肉眼,世世生生得清净法眼。深达佛意,彻证自心。普导含识,同登觉岸。永离印光感报之苦, 印光亦可藉此稍消宿业。纵谓指斥通人著作,当永堕阿鼻地狱,长劫受苦。但令一切众生受益,唯我受苦,亦属莫大幸福,受赐无穷。祈告刘君勿再印刷。先所印者,除售出外,凡所存者,悉付丙丁。且勿谓如此则枉费若干钱财,事难依行。须知世人每以钱财作诸功德,断不肯以钱财买诸罪咎。又有不作功德,卒遇盗贼水火,亦复虚耗。况此有误人处,烧之即是功德。若不谅愚诚,依旧流通。深恐彼诸热心护佛法道者奋袂而起,作论闢驳,出册登报,遍布神州。则名誉利益,两皆受损。倘能悯我愚诚,随即取消。则人必谓刘君到底见地高明,故能从谏如流,唯理是尚。虽一时之失检,实非故意妄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从兹名誉日高,德望日著。将来必能居高位以治国家,弘法化以利群萌。立功立德立言,自觉觉他觉满。耀祖光宗,荣先裕后。俾亿万斯年永仰芳猷,则何幸如之。否则初步一蹶,便难振兴。事过而悔,则无及矣。非若印光混饭海岛,以寄残生。食息之外,百无一能。唯其无能,故亦无求。纵令推之九天之上,不能令其少增。揉之九地之下,不能令其少损。何也,以无能无求,故无地受增受损。纵欲增损,只成徒劳耳。唯其如此,故敢直心直口,为法门挚友告也。其见听与否,任彼自裁。但尽我忠告之心而已矣。(民六十一月初一日)

  复丁福保居士书九

  光宿业甚深,有目如盲。每事忏除,业仍如故。谅必多生以来,曾以己见妄说佛法,丧人法眼,误人正智之所致也。以故此生不敢以人情好恶而立言为论。宁令人见憎见骂,断不敢探其所好而誉之,以自陷陷人也。从去夏至今,与阁下书将及万言。其愚诚固悃,阁下当已彻见肺腑矣。兹于本月廿四日恭接所惠佛学指南一册,随即翻阅大概,见其上编所引,诸名公所记之因果事迹言论,洵足以振聋发瞆,启迪世人。纵有不大恰当处,但大体有益,小疵何伤。倘有能逐条评议,则其利更溥矣。当令时事新报逐一登报,以新世人耳目,以畅阁下宏愿。下编大体固好,然仁山十宗说,端甫大藏大略,已于佛学丛报载过。三国佛教略史,原本亦甚粗略,今复更略。余皆类是,登不登皆可。其中不无小疵,但以不关紧要,兼以目色不给,以故不标。阁下所著诸品,唯此为益最溥。以中下根人,必由因果报应而入,方有实益。否则只作口头活计,不知主敬慎独,以期亲证实到。彼世之狂慧者,皆由最初未服此因果报应之药。而以佛祖直指人心,当体即是之言,反认做肆意任业,了无忌惮,恶不须断,善不须修之据。以凡情而测圣智,即醒醐而成砒霜,可不哀哉。此书一出,当必有战兢惕厉,葸葸不安之怀。从兹务得实益,务远实祸。自一人以及多人,自一生以及多生。蒙法利而沐佛恩,出苦海而登觉岸者,相继无尽也。谨以此为阁下贺。及观末后书目,犹列刘仁航法华经力之册。去冬阁下以虚心请正,已经呈其不可流通。后因友人远致其书,令光直陈法谏。又复切陈其非,并其流通则必致招人驳闢。纵演宗执固不从,何阁下复代为流通也耶。印光与演宗素无一言一面之交,前两次书,多分为仁航计,少分为阁下计。令则专为阁下计矣。阁下深通佛法,岂不知自作教他,见闻随喜,同受善恶业果之报乎。仁航则是自作,阁下代为流通,则具足自作教他,见闻随喜。况光两次致书陈其利害,阁下仍为流通乎。在阁下意谓第二次书,乃光之托词,实无人致书令谏。岂知光于此事颇费周折乎。以彼必欲逐条著驳,广为印送,以期众所共知,不受其害。光谓文人习气,每有心尚未了,即欲发挥之弊。吾当劝其焚毁,永不流通即已。何须多烦口吻,多费钱财为哉。因将第一次书,及第二次书,一并寄去,且令勿以光书示人。彼回光书,谓光欲无形取消,彼此各得其益。读之令人泪落。不亿今年阁下尚为署名流通,则阁下之回印光书,乃其止小儿啼之作略,非中心悦服之言论也。印光之爱阁下,甚于阁下之爱印光,故复呱呱而啼。阁下若肯见悯,无论仁航谓己所著何高何深,汝欲流通,汝自流通,即以威福相迫,我亦不肯代汝流通,即不啼矣。否则印光只自怨其宿生口业甚深,故致言无人信。十法界随人自造,与我何干。虽其心实未慰悦,而啼亦不复起矣。何也,以于人无益,而于己有损,曷若已之。岂效杜鹃之空啼无用乎哉。阁下发弘誓愿,欲普利一切众生,而于害众生慧命之书极力流通。为是法眼未能彻见其弊耶。为是人情阿其所好耶。光不得而知之矣。若继此而复流通者,光则不敢向阁下开口矣。

  去岁八月,张云雷先生来书,光回书中略言,世道人心,日趋日下,君主事报馆,宜于戒杀放生等言论,及因果报应等事迹,日载一二条,俾阅者睹兹殷鉴,戒慎存怀,渐摩渐染,日趋于圣贤之域,而不自觉。彼回书谓当另闢一栏,专载佛门言论。光已起七,故不陈其所以。彼与叶伯皋应季中等数十人,议订章程,逐日登载。推叶伯皋主阅。阅过,方可登报。至腊月有以徵文启见示者,方知其办法。继则周孟由屡次来书,令光作论,光初辞之甚力。继则不得已而应之,将素所录芜稿若干篇寄去。闻正月间所登,皆光芜稿。亦有非光所寄,乃光寄彼人之书,彼自奇于报馆者。光于乞食之余,留得些子残羹馊饭。彼诸名人取之,以供众人耳目,不禁惭愧杀人。然亦无可如何,只好随他去了。书此以博一笑。(民七正月廿五)

  复丁福保居士书十

  久未函候,不胜渴想。开春以来,谅必起居纳福,诸缘如意,贺贺。光之芜钞,已经出版。于去冬即通知云雷,令商务印书馆出书时,包十二包,共六十部,通信阁下著人去取。余六十五部,通归于光。以五十元,彼以七折与光算,则请百二十五部书耳。但彼胆小,恐书售不出,则折本,只印二千部,及书出而请者甚多。凡光所请者,悉勒不发。云雷屡催仍不发。想彼留之作门市实价售,待再印出方发耳。想阁下之六十部,恐亦未发。适接手书,不胜感愧。及学佛捷径,将光之芜语,参于诸大祖师诸大居士之中,更为惭赧无地。光乃无知无识之人,其于佛学了无所得。虽于净土一法,颇深向往。然业深慧浅,何能发挥。纵有一二看佛敬僧者,有所询问,亦只是以己所恃以活命之残羹馊饭,以攒草聚叶之法,塞其责斥,何堪与诸大祖师大居士并列乎哉。竭诚方获实益论,本欲广搜敬亵罪福证案,以为现今人一大法戒。但以目力不给,故止录一二则而已。安士全书,于世谛中含有佛法。故仁山先生亦收入大藏辑要之中。阁下编入大词典内,则有大利益。云南去岁曾重刻,约于年底告成,尚未寄来。光芜钞亦编入之虽文字鄙拙,然亦为初机可作拙导。慧命经,乃外道专以佛法证炼丹法,反多方毁谤佛法。以阁下之高明,兼以极力宏扬,何为将此一书列于佛典。不但有误阅者,且于阁下研究佛学名誉,大有关系。明眼人观之,必谓阁下邪正不分,尚从事乎炼丹。且止说炼丹,尚无大害。此书全引佛经祖语,而作炼丹之证。挽正作邪,令人莫辨,其有不能合者,则改其字句。如法华唯有一乘法,余二则非真。彼以慧命双修,且画其图于肾藏,书其二边,一属慧,一属命,谓慧命双修,方可成道。引法华此文为证,而改余字作除字,谓除慧命双修,则非真矣。凡佛经所说禅教律净密,及六度万行等,无不破斥。此种书,皆一班下劣无知辈,私自刊行,私相授受,正人君子见之,则焚毁之不暇。不亿阁下列入词典,其害有不胜言者。祈将现印之书,或用墨涂,或用刀剜。必期于不误阅者,亦所以保全自己见地。下次再版,当于版上削之。则一锅美羹,不被一鼠粪污秽矣。此书光初出家时曾看过。至北京亦闻有此辈人。南来虽未见,而杭州经坊现有流通。此种流通佛经人,即佛所谓可怜闵者。而有势力人不去禁制。则具信心而入邪法者,因兹到处皆是也。辱在知心,故直词无隐。祈垂原谅。(民七元月廿五)

  玉峰法师行持虽好,见理多偏。其所著述,依之而修,亦可往生。但其偏执之语,未免有大妨碍。即如念佛四大要诀,其意亦非不善。而措词立论,直与从上古德相反。不除妄想,不求一心,全体背谬。经教人一心,彼教人不求。夫不除妄想,能一心乎。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岂可因不得而不取法乎。若以不得而令人不取法,是令人取法乎下矣。大势至云,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彼极力教人散心念,不赞扬摄心念。念佛虽一切无碍,然欲亲证三昧,能静固好。不能静,亦无妨即动而静。彼直以静为邪,谓大违执持名号亿佛念佛之旨,其过 何可胜言。且念佛一法,圆该一代一切法门。而静之一字,尚隔其外。岂可谓为净宗真善知识。祈二次再版,删去此四大要诀。庶初机不至受病,而通人无由见诮也。弘法利生,大非易事。稍有偏执,其弊丛生,不可不慎。

  复丁福保居土书十一

  前所惠佛学指南,甚有益于学佛者,及不信因果不信佛法者。其中所引名人之言,亦有不甚如法者。以目力不给,故不标出。继思阁下以此为入佛法海之指南针,其针稍有弯曲,未免致失去向。故今以曾见者标示之。(光目力不给、未能遍阅、此乃標其所见者耳、) 若未见著者,亦可引类而知。或略改其文。或评论于后。俾见闻者无或疑误,方可以畅阁下宏法度生之心矣。

  上编十七纸后幅第六行,今徒曰某月某日观音斋期等一段,乃不知佛曲垂方便,令其由暂而常,由减而断之所以。宜于其下,详论佛制斋期吃素,原为永断杀业,与食肉之方便法耳。观纪公所记诸篇,知其信因果而不知佛法。佛法之难闻若是。其有闻者,盖宿生之栽培, 殆非浅鲜也。(若不加评、当於第五行信夫止、下皆删去、)又三十纸八行,公一生不肯入庙,神佛见之,往往起立。以袁子才之博达,而以神浑称神佛。则其不知佛法,亦可知矣。(十一行云) 他如如来,仙子,关公,蒋侯,皆未之见也。夫蒋侯尚未见,则其起立者,乃城隍土地五道等神耳。而浑云神佛,不亦误人太甚乎。(第十三行)惟是神是佛正直聪明,(八行) 应云,神见往往起立。(十三行) 应云,惟神正直聪明。则不至无知无识者,谓佛敬胡公也。上编三十三纸末行至三十四纸六行,当删去。此段系道家修炼法,不是佛法。参于指南,恐疑误人。佛法毫善弗遗,唯不许学此。要紧之至。

  下编第一章系卅五纸第七行,当云,夫人诣毗岚园,见一大树,名曰无忧。如是,则文清惺矣。第一章系卅五纸十三行至后幅第四行,此系宿怨索命,现此异相。以文献公尤君玉之明达,不识其所以,而以菩萨示现拟之。初则命名佛奴,继则焚化建塔,了不知宿世怨家,索彼义子夫妇之命。佛法之难知,邪正之难明也,如此。

  又卅五纸后幅十四行,鬼方,即西域也。易云,高宗伐鬼方,三年弗克可证。商曰鬼方,周曰玁狁,汉曰匈奴。

  下编第卅八纸后幅第八行,入三摩地下,当云,由我供养观音如来,令我身成三十二应,随机说法。令诸众生,于我身心,获十四种无畏功德,及四不思议无作妙力。如此,方不背经义,而语意亦畅。若只云我供养观音,令十方众生观其音声,则有头无尾,语意不圆。下行,谨案菩萨与佛,品位本通。当云,佛属果位,菩萨属因位。纵过去已成佛道,而复现作菩萨,亦不得与佛浑称。菩萨垂形六道,无身不现。何得以所现者,拟其品位乎。阁下特未深思所引经文之义,致有此失。(我为菩萨时、乃指其往昔未成佛前而言也、)

  七十九纸后幅六行,剖蚌得罗汉,得观音,从第八行是蚌中见佛菩萨像。记载常有之下删去。又古有破猪头于大牙中,得肉身佛。杀羊煮蹄肉不熟,破之得铜佛像者。杀牛割取其肾,破之得肉佛像者。获大蚌,剖不开,意欲放而自开,内乃一尊珠佛者。此皆佛菩萨以大慈悲现异类身,卒显其本。令诸众生戒杀护生。了知一切众生,由迷背本性故,堕落恶道。其本源心性,与佛了无有异。我若不早觉悟,将来亦复堕于此诸类中。敢不自闵闵他,自伤伤他,大声疾呼,同令速登觉岸乎。至于普陀蚌壳有佛,乃奸人伪造,店中长年出卖,已数十年矣。乃剖其壳作两半,安铜佛像于内,而复合之。有云系取活蚌,部壳安之,仍养于水中,待长浑全,则取而卖之。其死活造法,究不清楚。伪为乃的确之极。噫,奸人求利之心,亦可谓委曲周到之极矣。而一张人皮,往往由兹卖却。可不哀哉。(普陀之蚌壳、一段删去者、去伪存真也、不删则人必竞买、或致因伪而疑真矣、不可不慎、) 八十三纸十行,按大悲咒,出于密部大悲陀罗尼经。观世音菩萨说此咒已,地摇六震,天雨四华。诸佛欢喜,众会获益。大梵天王请问此咒相貌,菩萨言大慈悲心是,至第十句无上菩提心是。宜如此书,文虽略而来历清楚。梁公不标示来历,遂致十句皆成破句。

  八十三纸后幅第四行,二十余则,第七行,以护法之金刚,释般若之金刚。至云党同伐异,不顾理之是非。亦何不知经义如此其极也。翁覃溪书写多年,作如是说。梁恭辰侍父亲见,作如是记。可见覃溪及梁氏父子,皆信佛而不知佛法之人也。总由宿世善根不真,故今生于如来大法毕生受持,而终为门外汉耳。当云,先生尝言金刚经义理深奥,三世诸佛,从此经出。若能志诚书写读诵,则无福不臻,无祸不灭。故经云,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

  八十三纸后幅第十一行,九十以后至佛不答我也,应删去。以袁子才之博达,上编胡宝瑔传,则以神浑称神佛,谓见胡公起立。中又云他如如来,仙子,关公,蒋侯,皆未之见。末又云,惟是神是佛,正直聪明,故知其为贵人正人而敬之。才子则才子也,其于纪事作文,何糊涂一至于此。此章则谓杨氏拜佛,佛像起立答拜。此乃宿恶业力,怨家债主,幻现此境。企其生大欢喜,谓为得道。则便著魔发狂,破坏前功,以报其怨。幸其功德力深,未受其损,卒得正念往生。子才与彼祖母等,认为实然,可不哀哉。佛为三界大师,等觉菩萨礼拜,亦不阻止。况答杨氏乎。正眼未开,不识魔境。子才尚如是,况其他哉。(民七正月廿八)

  复丁福保居土书十二

  适接惠书,不胜愧怍。光任意狂言,何堪奉为圭臬。但一念愚诚,深为阁下闵纳耳。佛学指南,光但累阅其上编及下编之余论。余皆未能遍阅。随便见其不次第者,累标一二。近来目力更加衰劣,全书遍阅,似觉吃力,实难奉命。(作序一事、光学业肤浅、笔墨疏淡、数十年来、一切知交、皆未开此一端、祈原谅、)时事报馆,亦令备将上编及下编余论,逐一登报。下编正文,但言有已登于佛学丛报者。有三国佛教略史中累录者,似不必登。(光又为云雷言、丁君所著少年进德录、少年之模范、大有益于世道人心、宜于佛学栏外备登之、以为挽回世道人心之助、)大藏大略,何以知其为端甫手笔。佛学丛报出此文时,端甫亲任编辑。且已应频伽华园之聘大半年矣。端甫学识高明,笔墨超妙,近时缁素,罕有其匹。摘录成言,以辅教理。纵不标名,亦非掠美。若冒以己名,堪作是说。未标己名,何须过谦。因果报应,乃儒佛二教入道之前导。亦儒佛二教证道之纲宗。世人但以浅近视之,致令芸芸庶类,不出断常二见。不是追踪阐提,便是说食数宝。刘君之书,早已送去,功德无量。此书之害,有不堪详言者。虽赞法华,不得赞之之道。其悖叛法华,已属可焚。况破三世诸佛,究竟三根普被,直使各各现生了脱之净土法门乎哉。友人之痛心疾首,含泪告光。光故有二次再陈利害之书。如不信者,倘来普陀,当以原书及回光之书取而阅之,自知光非妄语。光无学无德,迫不得已,但效集字扫叶之迹以应之。唯企塞责了事,何堪过誉,不任惭惶。居士为现今第一极力宏扬佛法之人。化他须以自行,固宜常斋。即其妻子朋友,亦宜令其长斋。纵入道未深,不能全断。当令由渐而断,此为要义。世人不知物类皆由业力所致,谓天生此种,原为养人。若知一切众生,皆是过去父母未来诸佛之一番深理,当有食之不能下咽者。居士固宜以身率物,当即永断肉食。即肉边菜,亦不须效往昔大士之迹。以宏法之人,须识时机。今之时非古之时。如滴水成冰之日,断不可以复间之服食示人,以致误人性命耳。贫民教育社之举行,具见婆心真切。惜光一贫如洗,不能随喜,歉甚怅甚。佛学小辞典,虽未见其书,观其序,知其便于稽考,大益同伦。但有光纸落墨,药水轻者,只可经十余年。能经二十余年者甚少。药水重者,数年即落。光曾试之屡矣。光昔上佛学丛报书,特为此事,随便兼呈九条。前年为周孟由,寄著法雨幼僧抄录。彼懒于写字,故前之书信,及后之三条,悉略之耳。亦将此意陈于端甫。时事报中登出,当知鄙怀。彼唯利是图之商人,固不堪与言此意矣。阁下唯欲宏法利生,须以久久不落,方有实益而获溥利。若落则徒费资财,致失实益。敢请阁下大发慈悲,一切有益世道人心之书,皆勿用此纸。唯一阅即作废纸者,用之无伤。光无力作功德,拟以此言当做施经书于天下后世之信心佛子。或亦可以仗此消业累而获往生耳。

  时事报馆,亦开标示瑕疵一纸,与阁下书同,无须抄寄。

  教育芻议,文理俱佳。但末后一段,似有致人轻蔑三教之弊。夫教会中人,孰能所作所为超乎三教之上。孰能于三教外自立一教,以为敌抗。纵其热心至极,亦只遵三教圣人之意,而极力奉行而已。纵令外洋各教及回教之不信三教者,岂其教果出于三教之外,不被三教 如天如地之道理所覆载乎。不过圣人随方设教之迹,稍有不同耳。以愚见观之,似宜云,吾国圣教,大宗有三。曰儒,曰佛,曰道。儒以己立立人为怀。佛以自觉觉他为事。道虽恬退,大体同儒。而修炼家,尤以积德累功济世救民为要务。今教会中人,仰体三教一视同仁,天下为公之心。发而为老安少怀,不独各亲其亲,各子其子之事。其赤诚热心,直可以塞天地而贯日月。倘举国之人同发此心,同行此事,则无一人不得其所。俾大同之世,复见今日,其利溥哉。吾愿各省。(下如文)

  近人著述,每有扬摅过当。其意实欲人谛信其法。其蔑古破法之弊,亦基乎此。孔子所谓一言而兴邦,一言而丧邦者。一则伏其后益,一则伏其后患之所致也。笔之于泛常不关紧要之书尚不可。况笔之于宏法利生之书乎。古德谓,此事如金鈚刮翳,稍不如法,则其目立坏矣。可不慎哉。纪文达谓,遍观秘书,知后人之著述,远不及前人。纵有似乎精微者,乃依前人蓝本而脱出耳。敢自诩为千古第一无侣,及谓前人皆悉纰谬乎哉。阁下虚心为法,故敢献此谠论。

  印光于教育学校一事,实属外行。但感公直欲备取天下之善法以立法,因以愚见上呈清览。贫儿教育,似宜提一班天姿高者,异日必能为官为绅,辅国善民,专以平常学校之法教之。其止能为工为商自食其力者,似宜教艺两兼。如近来孤儿院之章程,似乎校会省费,而贫儿获益实深也。光见宁波佛教会孤儿院之法则,凡孤儿能自穿衣吃饭,不需人照应者,方许入院。其教之之法,则读书,写字,学算,学画,打草鞋,编凉席,凉枕,凉帽,石印,订书,裁缝等,一体兼学。待其十五六出院时,即能自食其力。即去学工学商,亦自易易。平常学校,七日一假,及节假年假暑假。一年之内,除假期外,只剩六个多月。况一日之中,八句钟上校,四句钟出校,此中止七句钟,又有空时。若非十分天姿,学得成个甚么。只是虚度光阴,枉费办理诸人一番苦心。而天下学校,悉以为例。止利其教员,而不利于校中学生,良可慨叹。孤儿院中,不立假期。其日中所学时刻,当亦加长。以兼作工艺,短则一项不能了办耳。其所制造种种物件,自用之外,悉以出卖。此种出息,亦可少助校费。贫儿孤儿,相去几何,真欲令其上中下根,悉能自立。似此一法,最为得宜。但须经理之人真实办理。否则只有虚名,一事无成。此吾国向来办公事者之通弊也。倘以佛菩萨度人,圣贤经济之心,全副用之于此。则吾国之兴,可立待矣。况贫民得益乎。

  复丁福保居士书十三

  适接来书,谦誉过甚,令光惭愧无地。光所阅者,只上编及下编余论,余皆未阅。其所标者,乃阅过者。语不成文,何堪刻于卷者端。倘不见弃,待光徐徐将下编详阅一遍。其当更改者,另逐一标出,大家商量。如肯见听,光当于后累赘几句,以作钜烛之跋。至于光标示更改之语,断断不须提起。然光目实不堪受用,当须数十日方可回复。(民七二月初七)。

  若通册更订过,当令报馆通册齐登。前以内中多有不甚合宜者,恐贻误人,以故令其止登上编及下编余论而已。今承几次雅意,谅能依光愚见,当先书其大意,不妨大家裁度。然光以衰颓心目,近又诸事丛集。所刻千余纸,业已刻出一半,皆未校。又以来往人情信札,不能专以此一件为事,故须迟迟耳。扬州之行,当在五六月间。至彼即修改刷印送施。又有续刻者,以待来年,再去料理。(又白)

  复丁福保居士书十四

  昨接手书,并大著句解序,不胜感激。法华妙典,得一善本,排印流通,实为大幸。然依阁下所标,亦有剜肉作疮处。光固不得不为一一详陈也。方便品,若草木及笔,笔字有作笔者。云栖正讹集,谓笔字音纬,草木花始生也。若详其意,未必是笔。以童子戏顽,随所得之草木,及草木之花葩,并以指爪之甲而画。故此画并非画于纸素,乃随地下壁上物上而画之也。字汇,字典,皆引为证据,似不必屈云栖而申闻达也。茶字,日本经中通作荼,不止鸠槃茶一事。考字典,荼亦有茶音,兼亦同茶。是故不得依日本而斥中国经书皆讹也。若以荼为定论,则荼之音固多多也。将读荼音,为读涂音,为读余诸音也。形体姝好,端正姝妙,作殊也可,作姝也可。不必历引诸书作证,但于本文决断可也。岂一切书中,于此一字,皆无异致乎。楞严于三昧一法,尚有三种用法,不能划一,况其余字眼之可通者乎。三种者,三昧,三摩提,三摩地。一经之中,纷纷不一,况群书乎。末之为抹,皆可不必过执。若谓古为是,则今之五经四书,其字皆须改除大半,方可略顺近意。若更求当日原文,则恐一字不能用矣。及之为乃,实属确讹。但光尚未见过此之讹本,固非尽今本皆如是也。名之为明,亦可不究。句解谓名字通贯下文,此列众何无一条又用名字。若此条独用名字,便成译法混乱矣。月天子,明月天子,固非一非二也。如有人称阁下为居士,又有称为大居士,岂以一大字而为碍乎哉。冥固是瞑。盲冥固是盲瞑。字有古今,义无增减,何必斤斤然苦校长短哉。贞,树身也。实,树果也。句解尚欠分疏,诸本多讹作真,实可痛伤。集者积集。习者修习。字虽不同,义皆可通。此字不但法华有相混者,华严亦有之。固无害义处,亦各随其本而各存之可也。受是得义。授是与义。不知以义定名,何贵乎弘经也。固不待有所证而知其讹也。论议之议,作义亦无伤。以论字中具有议字之义。而所论议者,乃其义也。伐之为罚,讹之实甚。居士执古过甚,故以为是。不知小过则罚,若小王叛逆,轮王征讨,亦作罚。则礼乐征伐,武王伐纣,皆须改作罚矣。怨贼既是各执刀加害,则绕字义长,扰字义诎矣。怨之为冤,经书混用。怨,怨恨也,怨仇也。冤,冤屈也,冤枉也。华严中有近百,而二字各居其半,是宜改正。即法华亦是二字通用也。哆之为多,亦属一本。光见者固是哆字。贪著,贪乐,义皆可通。不必遍引群经,以证其讹。处即是受,受即是处,拟作一律,似乎过执。孟子,吾惛不能进于是矣,愿夫子辅吾志明以教我,我虽不敏,请尝试之。此四句话,出于一时一口,尚不能划一忽吾忽我。何况各方梵天所说之颂,必欲改而划一乎。道之作慧,虽似不恰。然细研速成就佛身之下句,则慧字固无大谬也。各存其各本,可也。数之为诸,光绝未见如此之讹本也。闻则闻香,乃一十之与二五也。抑此扬彼,抑彼扬此,皆过也。各守其本可也。烧,焚,亦然。得之为当,光亦未见此本,不得谓今本皆然也。武帝太康,惠帝永康,诸家皆未查三藏记集大唐内典录,固无从正其讹。以高僧传,未标译法华之年月故也。其脱落之字,查近流通本皆然。然不脱义亦不增,脱之义亦无减。宜各守一本可也。若必欲考彼本而正此本,则成舍本逐未,徒费精神。于经于人,究有何益。弘经之人,当依四依。四依者,依法不依人。依义不依语。依智不依识。依了义经,不依不了义经也。经传数千年,遍天下,欲字句一无参差得乎。但取义意通畅而已。固不宜过为执泥也。(民七二月廿八)

  复丁福保居士书十五

  前十八日接所寄书,随即奉复,至廿日阁下手书方来。邮局函物各包,每有先后到者。阁下所说海南一勺,此书于人,损益各具。光初执理甚严,恐人受病,绝不一启齿令人阅之。嗣后念世间善书,绝少尽美尽善。但能得益,不妨令看。即其有受损处,亦只可随彼人之知见而分其利害。若有不恰当者,一概拒之,未免失于引人入胜之方。故近来亦颇令人请而阅之。著此书者,其人系江西籍,姓徐名谦,字白航。三十外即入翰院。以赋性真朴,不欲为官,亦曾作过一两任山长。继则家居,专以劝人为善为事。兼以扶乩,其士庶拜门者甚多。后以江西省城一举人,教门徒扶乩看病颇灵验。抚台之母有病,医药不效,因请伊徒扶乩开方。药甫入口,气即断绝。细察药方,内有反药。因执其人理问。彼以其师对,遂以其师抵偿。徐谦闻之,遂不教人扶乩。唯以改过迁善,积功累德为事。其子孙皆令各专一业,不令置足仕路。寿至九十有六。临终时,有挚友于路闻天乐声。归即询问,即于此时,众闻天乐而逝。其门弟子甚多,法雨前住持了一者,在家时为伊之最后门生,今年已七十九矣,曾为光言之。所可惜者,徒有好善好佛之心,绝未入具眼知识之炉韛煅炼。致成邪正不分,是非混滥之糊涂知见。其所著书,以佛经乩语并录。以真经伪经同视。彼每有议论评判,其文理亦多脍炙人口。而心经之伪造者,其文理鄙劣,不堪寓目,彼与心经同视。真是鱼目与真珠,作全同无异之物矣。然所录郭兰石所书之心经,实为同本异译,非伪造者,又不可不知。其所谓观音忏法,乃无知俗僧,剽窃梁皇及水忏中成文而为之。以文理不清,欲为更端,遂致有事理与教相违处。其内函四本,多半皆属乩语,不堪流通。彼自以为至精至当。其外函六本,多属菩萨感应事迹。虽不无滥收之弊,然于世道人心实有大益。甚矣,宿世种善根时,断不可混滥。混则今生邪正不分。徐谦以宿世之混滥善根,今生虽有数十年之精修,只成得一个流俗善士。其没也,虽有天乐之异,乃生天也,非生西方也。以彼于佛法,绝未知的实至义。况净土法门乎。古人谓共君一夜话,胜读十年书。若博闻之士,不与通方作家讨论数番,则食古不化,反成大病。打头不遇作家,到老终成骨董。不但徐谦为然,世之同徐谦者,实繁有徒矣。(民七五月廿一)

  复丁福保居士书十六

  昨接手书,知阁下欲流通成道记注,不胜欣忭。此书三十年前,于红螺曾得一见,法雨向无。随即向前山问一友人,言有一本,被本庵当家持去二三年,而其人又不在家。因令于库房经厨中搜之,未能得见,其师许以写信问伊。然一薄本书,若不珍惜,或致遗失。因又致书观宗根祺书记师,令于观宗遍问大众,有则即将原书挂号寄来。待其排好,仍复奉还。此之两处,或有一得。若在山抄写,颇难得人。佛祖机缘,隐显有时。神物冥佑,当能如愿。(民八三月廿五)

  复丁福保居士书十七

  阁下所著六道轮回等册,实能令狃于见闻不知大道者,顿开眼界。回心转念,知自己一向以坐井之见,妄测苍天。而先贤所记,盖以宿根深厚。承佛遗嘱,故能不昧己灵。以世谛语言事迹,转如来随机度生法轮。从兹生正信心,发菩提心。畏轮回之剧苦,慕安养之极乐。当必一唱百和,相率而出此娑婆,生彼极乐者,非算数譬喻之所能知也。光阅之庆幸不已。拟欲作序赞扬,但以目力不给,兼以俗冗无暇,因迟至今。虽则集字千余,以学问浅陋,见地庸劣。于即心目性,及随机利生之道,如盲人于浓云厚雾中,仰视日光,徒增愦愦。故于佛祖道妙,并阁下心事,未能发挥显露。心知此序断不可用。然欲表其愚诚,特寄呈座右,祈垂斧政。(民八五月十五)

  三册中有请教处,另纸书之。

  又乌烟之害,不能尽言。去岁与陈锡周谈及,彼遂言伊昔曾吃烟,其瘾甚大。后得一方,随即断根。因不胜钦佩。今年又来山,因令将其方抄出,以饷同人。然光僻居海岛,不与人交。虽有其方,亦难利人。前者有友人由哈尔滨来,言彼处大开烟禁,了无畏忌。然亦有欲戒无由者,每发忧思。因将此方寄去,祈彼展转传播。俾有志戒烟者,同得利益。今思阁下有心世道,兼以行医。其交遊甚广,信向甚多。倘有此病,欲永断根本而不得其方者,或可以此见赠也。故附寄之。(又及)

  仙传戒烟绝妙神方(即素称国手之名医、亦不可妄加一味药、倘加一味药、便不灵验矣、至祷至祷、)好甘草(半斤)川贝母(四两)杜仲(四两)

  用六斤水,将三味药共煮。及至水熬去一半,去渣。用上好红糖一斤,放药水内再熬。少时收膏。

  初三日,每一两膏,放烟一钱,二三日,一两膏,放烟八分。三三日六分。四三日四分。五三日二分。以后一两膏,放烟一分。再吃十日八日。吃到一月后,无用加烟,永断根本矣。

  若服膏期内,有别外毛病发作,可将烟多加一分。服一二日即止,仍照原方服膏,再勿多加。此方止病,比吃烟更胜一筹。纵日吃几两烟之大瘾,依此方戒,无不断根,且无别病。屡试屡验,真神方也。

  陈锡周先生日吃三四两烟。后得此方,即熬一料服之,药尽瘾断。不但无别毛病,而且身体强健,精神充足。从兹遍告相识,无不药尽瘾断。因与谈及烟之祸害,彼遂说自己戒烟来由,随祈抄出,以医同受此病者。又戒烟之人,须具百折不回死不改变之心,方能得其药之实效。若心中了无定戒之念,勿道世间药味,不能得益,却神仙亲与仙丹,亦不得益矣。戒烟之士,祈各励志服之,则幸甚。

  立言之道,千难万难。纵学问渊博,欲有著作,或节录成言。必须详审斟酌,察其文势,按其语脉。方可不致因词害意,及以讹传讹之弊。前见佛学指南,引指月录,有略之文意不贯者,及老病死僧,作生老病死。意谓阁下未及详察,偶尔笔误耳。今试检本录,亦作此说,不禁叹息。大凡后世聪明人之著作,多有不审谛处。以才力有余,遂不肯再三斟酌,率尔命笔。虽能利人,人以己为通人,随之以讹传讹,则其过亦非浅鲜,光无道无德,少参少学。叨蒙以法门知已过许,常欲竭其寻行数墨之力,以答知己。然目日见衰,实难遂愿。今将曾见者略标之。俾事堪塞责,言不空发而已。

  指南第四十纸一行, 波罗门(波应作婆、) 先阿弥陀佛而入灭, 当作先释迦牟尼佛入灭。

  四十纸后幅十三行,神僧传下叙事及年月,错杂不伦,实不依神僧传及宋高僧传,当依此二传改正。

  七十五纸后幅四行,而释者尤多纰缪(句),心经注解甚多,今所流通者,有五家作一本者。其他散见于各方或各书中。然经义无尽,随人所见而为注释。阁下以尤多纰缪判之,不禁令人心惊胆战。若谓笺注易于领会,颇利初机则可。若谓古注纰缪,而加以尤多则不可。若果纰穋,祈将五家注中错谬之处,一一指之,以释光疑。否则祈将此句改之。庶不致令无知无识者藐视古德,起谤法谤僧之咎也。

  阁下利人之心甚切。以急于成书,故立言多有不审。如谛师序注之驳清凉,弥陀经注之论六方,虽属他人言句,何得以讹传讹。春间见此书颇合时机,企欲目力倘好,当竭尽愚诚,细阅一番,用效微力。今目既日加衰昏,故止标示大概而已。光素不与士大夫结交,故于叙谈不谙法式。或有冲犯,千祈勿怪。 佛学起信编一百七纸后幅表内净土宗

  梁任公久在日本,其所叙佛法,大略皆依日本人之成书而论。日本净土宗,以善导为初祖,此语颇不恰当。夫净土一法,自远公以后,极力宏阐者,代不乏人。即吾国以善导为二祖,亦属偶尔。非谓远公以后,无人宏扬此宗也。如此节目,似宜依古,依吾国向例。何可以讹传讹,致啟后人疑议乎哉。

  又禅宗西天二十七祖内,无有世亲。然世亲乃法身大士,当亦彻证禅宗。但此系表示远祖, 断不宜滥列其间。

  一百十四纸二行表 禅宗下,言印度无。下又云,中国特创。此七 字亦不恰当。西天固有二十八祖,何得言无。(又前一百十三纸后幅第一 行)论禅宗一段,似只执定二十八祖传而为定论。须知此传,不过叙明 前祖次祖授受之事而已。非二十七祖一生,只有此一段事迹。又其真伪固不易辨。即云真矣,上句误人实甚。既去上句,下句亦无著落。宜去 此三行半文。足见梁任公心粗胆大。若以词害意,唐尧在位数十年,其 发号施令,不过三几件政事而已。以古人质朴,加以年远,故所传无几, 非此外了无一事作为也。西天诸祖之事,比例可知。光学等面墙,不过 以知己之故,不妨说其所以,企免胶执论古之失而已。梁公文章盖世, 聪明过人。惜于佛法未深研究,但依日本人所论者而叙之。故致虽无大 碍,颇有不合宜之论,间次而出也。孟子曰,博学而详说之,将以反说 约也。使梁公息心研究十余年,然后秉笔著论,当悬之国门,易一字者, 赏以千金。穷年竟月,了无一人敢得此赏。况印光之无知无识,敢舒长 喙以论其微疵哉。梁公如是,阁下亦如是。皆由急于成书,未暇斟酌之 所致也。

  大聪明人,大名人,立言必须详审,不可率尔。以人以己为模范故也。若平常人有错谬处,人尚易知而易改。若名人则人必以讹为正,而互相讹传也。如龙舒净土文后李氏梦记,其文甚平实,亦无深文奥义。但以少用一初字,后之录者当作直叙。将生前之事,竟作死后数月, 梦 感获益后之事。而凡录此文者,通皆如是,(如净土指归集、净土圣贤录、 居士传、莲宗宝鉴、及仁山杨公略传、)可见大家更须细心。光一无学问, 二无见地,三无行持,故于佛法不敢注释一字一句。近来由一二友人妄 传其为人支差之残羹馊饭,不禁惭惶无地,而无可如何耳。

  又三册之中,每一条下,皆具书名。唯纪文达语,概无书名,不知尊意如何。若以愚见,亦当具名,以起人信心,及查考有据耳。

  又佛学小词典,字小不能看,即日交与友人看之。初接到时,但略翻几翻,并视其前之取字法而已。偶见五十二数内,下注云,即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觉妙觉菩萨位也。妙觉乃佛,何得列于菩萨数中。若泛明圣位则可。若专明菩萨位,则大错大错。此数周安士先生亦曾如此而数。故知名人多有失意之误耳。

  复丁福保居士书十八

  兹十五日接到佛学撮要一包,静坐法精义一本,随即一阅。知阁下于三教静坐等法,各得其宗绪。但宏扬佛法,不宜以道家炼丹运气之事与之并存。恐彼邪见种性,援正作邪。则欲令受益,而反为受损也。儒家论坐论参究本体,全体取禅家参究之法而变其名目。且又绝不言及佛法。虽则造诣高深,于己于人皆有利益。然以袭人之善以为己有,其于诚意正心之道,致成罅漏,不禁令人慨叹。十五页八行佛遗教经,制心一处,无事不办。此一处即念念在道,心与道合,心与佛合之谓。下文阁下所释,过于著迹。十一行,缘中,乃指心之所缘之境中。故下即云,若眉间,若额上,若鼻端,此是所缘之境,非缘中亦是境之名目。若缘中亦是境之名目,下当云及,不当用若字。道家剽窃佛典,不解其意。妄安缘中之位,而又欲与佛各异,名为黄中。其可笑一至于此。以阁下之博览,尚袭道家谬解,而直以为所缘之境。足见宏法参杂,有误人处。至于十二行止心丹田,此属治病之法。故下云经久则多有所治。非不因治病,亦以丹田为所缘之境也。十五六行尔时当系念鼻端,令心住在缘中,无分散意。可知系念鼻端,即是心住缘中。若谓缘中是境,则一心系念两境。岂不心境分张,何由成定。前十一行初学系心缘中,若眉间,若额上,若鼻端,虽说三境,毕竟止缘其一。故一一皆用若字。阁下随道家妄说所转,何不一体贴文意,以为本旨乎。道家剽窃佛典,类多如是,当置之不论可也。若滥引之,又不别其是非,则便为邪见人之护身符矣。炼丹家每以治病等法为希奇,作炼丹运气之证。而阁下不知其用处,又与系心之缘同论。则彼异道,遂谓佛法亦运气炼丹矣。宝志公系法身大士,普现色身,何得与弄精魂之出神并论。此处一混,则门臼姑娘,直可与纯阳吕祖觌体无二矣。礼云拟人必于其伦,阁下失言,光不能为阁下讳也。十九页九行,言主一,说得甚好,阁下何不取此义,以释制心一处之义。十六七行说回光,亦道家著迹,而不知本体之说。廿一行所说法身之义,亦非本有法身。九页卅行以下,抱朴子微旨篇,系节取感应篇中之文,不当云感应篇之祖本。按佛祖统纪卷五十四,汉灵帝光和二年,老君降天台山,以感应篇授仙人葛玄。可知微旨,是摘录其大纲而已。卅一页十五行,谓印光严净毗尼,精通十二部经,不禁惭惶杀人。佛法不可作人情,阁下竟以佛法作人情。虽属厚意,然令识破光之底蕴者,不免谓阁下之言为失实也。佛学撮要,寄于山西省城,令友人分施有信心人,兼为诸人致谢。现今人情世道,无可救药。除如来三世因果之道,纵有四无碍辩,对彼说法,亦属徒然。唯知有因果报应轮回生死之事,则其心惕惕然,唯恐其有恶因而罹恶果耳。遂于举心动念所作所为,不敢肆无忌惮,任意所为。虽在暗室,如临帝天。使如来不开因果之法,则后世之人欲生于天地之间,而能克善厥终者,盖亦鲜矣。而狂者畏其拘束,愚者恐妨己事。从兹不谓之为著相,便谓之为渺茫。阁下遍搜群籍,辑以成书。虽于本分似未诣极,然于人心未死,天理欲复者,大有所益也。(民八六月十九)温州周群铮读了凡四训,谓其文理精挚,拟令商务印书馆排印结缘,令光作序,兼以香期之中,每有人来,致稽迟数日,歉甚歉甚。

  致丁福保居士书十九

  久未会晤,念念。兹有陕西一弟子王尊祖,病肺已久,各医治均无效。闻居士为治肺专家,因求光为介绍。光五六年来,所印各书,恐居士无暇看,故不特寄。普陀清凉二山志,曾为寄过也未,今亦记不清。今与峨眉普陀清凉三志,一并令彼带来。外有远公文钞,丧祭须知,念佛恳辞,坐花誌果,一同包作一起,祈暇时一阅。坐花誌果后,附醒迷录,亦颇中时流之病。此系四川人所集,一居士寄来,因附于其后。 王尊祖,乃友人王幼农之第四子。幼农前年作陕西民政厅长,现任赈灾会主席,为现今政界中所不多见之人。陪尊祖来者,乃其次子,字次彬,常住苏州。

  复屈文六居士书一

  手书备悉。此次法会,是护国息灾。凡是国民,当尽心从事。光旦夕课诵,亦各为祝。今蒙会长及诸公之命,固当尽我愚诚。切不可用近时处虚克己派,以致不成护国体裁。光一生不入人社会,独行其志。在普陀时,初常住普请吃斋亦去。一顿斋,吃二三点钟,觉甚讨厌,遂不去吃斋二十多年。此次乃个人尽心之事。若作平常请法师讲经之派,则完全失宜。打七办法,虽不能随众。仍须守打七之规矩,无论何人概不会。以若会一人,则非累死不可。光民十到杭州常寂光,彼照应事者绝无章程,来者屡续而来,两日口内通烂。此次已成行家,固不得不先声明。光来时当带一茶头,凡饮食诸事,归彼料理。早午晚三餐,在房间独食。早粥或鳗头或饼,只用一个。午一碗菜,四个馒头。晚一大碗面,茶房会说。光数十年吃饭不剩菜。故只要一碗菜,吃完以馒头将碗之油汁揩净。切不可谓菜吃完为莱少。此外所有络络索索的点心,通不用。七圆满,亦不吃斋。即会中办斋,光亦不同吃,无精神相陪故。圆满之次日,即回苏,亦不许送。送至门外即止。若又送则成市气,不成护国息灾之章程矣。(民廿五九月十七)又光不会客之话,说与招待诸君。即或有所餽送,均令彼持回。如不肯持回,即归会中。食物如是,钱财亦然。作彼供养会中,不作彼送光。又光与茶头来去之川资,皆归光。会中不得私犒劳茶头,以彼亦国民应分之事,不得特为厚道,反致不合法体。光是一特立独行 僧,恐或不悉,故为再陈。

  复屈文六居士书二

  前日信写好时,令德森师看,彼云,当祈居士以不会客,不受赠馈食物钱财,登新申报新闻栏,俾大家悉知,光以为招摇。昨日彼以报示光,谓已登报矣,是宜将此事登报。今早又接昨信前日信,谓居士以自己之汽车接,不令会中出汽油费。承居士厚爱,不胜感愧。但光一向不喜人恭维,又须往各处。若叫黄包车,随我所宜。若有汽车,反如有所禁系,不得自在。千祈勿克己,以便各适其适。又光之说法,与一切法师不同。诸大法师多注重在谈玄说妙,光不会说玄妙,多注重在教人敦伦尽分。民十几年(忘其年)光到宁波,黄涵之请到道尹衙外念佛社说开示。一某大老官坐轿来,时光已演说。后说到敦伦尽分,父慈子孝等处,其人乘轿而去。然光素抱此志,不以人不喜闻而改方针。况此次是护国息灾,念诵尚是枝末,敦尽乃属根本。无论人愿听不愿听,我仍以是为宗旨。至于皈依一事,非光所宜。以佛教会会长乃主人,光是客人,彼皈依者,当皈依会长,此决定不可移易之至理。又光目已盲矣。看书用手眼二镜,也只彷佛,何可升座,为人说三皈五戒。又人既多矣,法名亦不能为题,此事决不承认,以免令人见诮。此次来申,专为护国,念诵虽不能随众,然仍与随众同一规矩。以免分心而有名无实耳。若用平常恭维法师之办法,则彼此俱错,故光预为陈白。(民廿五九月二十)光一向所说,悉随便而无有定章。此次是护国息灾念诵佛事。初日先略说护国息灾之意,即说念佛法门功德利益。次日再详说根本护国之道,以期挽回世道人心。光初出家至一居士家,其家俱信佛,其婆媳二人儿女三四个各供一佛,供佛之棹,系一长棹,媳烧香供水掸灰,只在己佛前,婆之佛棹灰也不掸,光见之心痛。以为此种人,未闻善知识教训,致以身谤法。此光注重于敦伦尽分之来由也。又见多有收许多徒弟,皆不是真修行人,故发愿不收徒弟。见僧人向人化缘之卑鄙,故不愿做住持,做法会。今老矣,尚不至有负初心,而甘守讨饭本分。庶已生西方之友人,不在莲台中诮我也。

  复屈文六居士书三

  二十信发之后,至晚方知芝老归西,不禁惨伤。佛教去一护法魁首,实佛教之大不幸也。光一向于至亲厚友,均不引弔赙,但于朝暮课诵回向时,为之回向一三五七,或多日而已。今为芝老亦如是。前接佛教会入会章程,以不易看,交德森师,彼言须入会。今填(基金百元、来时带来、)志愿书基本二字,及光名三字。介绍人请圆瑛法师及居士自填。至于后面各项,以七十六岁旦夕将死之人,似不须络索也。居士来书言接,只可于十八日到太平寺则可,六七日决不可。何以故,人各有志,拂人之意以敬人,何若已之。否则光即回苏,决不到凈业社来矣。此事光甚厌之,岂肯于为国息灾,而复受居士之格外恭维乎。既以光作外人,光当以外人自任,回苏入关,独自念诵耳。凡事均须体谅人情,好恭维之人则可,不好恭维之人,则愧怍不安,何苦以好意令人愧怍不安乎。至于圆满之次日,说三皈五戒,若照光平常说,则无甚仪式可观,若欲舖排埸面升座,光决不能,以目不能看字。如必非升座不可,则请人代说,光不临筵。至于法名,光也不能为书。无论多少人,无论多少香敬,光一元不取。除送代说师及站班师外,通作会中费用。如此办法,似乎适一切人之适。若以光为普通讲经法师待,则便失护国二字体裁。且小看于光。何以故,特为护国,于中取利,光虽不慧,不愿于将死之日,得此护国会中之财。(九月廿三日)

  复许止净居士书

  礼忏无定规,但致志诚恳切即已。卧室供佛,除贫无余屋则可。若有余屋,断不可在卧室供也。功课各随己意,亦无定章。光则早晚必按朝暮课诵直念。凡起腔唱者,亦作直念,但稍缓点。光绝未学唱念。然在丛林中,只可小声,不得声闻于外,以致惊动别人。先则日礼数百拜,近数年来事多,只二时功课。冬则日过百拜。夏则只数十拜。亦只拜释迦,弥陀,净土三经,及诸大乘经,观音,势至,清净海众,尽虚空,遍法界,过去,现在,未来,一切诸佛,一切遵法,一切贤圣僧。(弥陀之拜、多少不定、按精神天时增减、余各三拜、)近来日间绝不能看经拜佛,所有信札及讬校证校对者,则已不暇给矣。令夫人既能长斋五月,何不能长斋一年。以杀业最碍往生。即不住生,更须不食肉。庶免未来偿身命债。念佛吃素往生西方,是世间第一功德事。忍令妻子不得决定蒙益乎。至于工人,若欲令彼种善根,不妨为彼说其所以。将肉食之费用作犒劳,则彼以多得钱故,断不至犹生訾议也。今夏各处水灾,饥民甚多,尚宜切戒家人认真念佛,以防意外之祸。如其不能受辛苦,当念饥民之苦,及富室或有被劫之苦。则自可忍此念佛之苦矣。此本非苦,以一向不惯,故以为苦,然此苦乃出苦之苦,若不能受此苦,则将来之苦,盖有说不能 尽者。(乙丑)

  复焦易堂居士书

  初一接手书,不胜欣慰。既以菩萨心肠,作护法事业,则当今适逢其会。民国肇造共和,奉教自由。以三民主义互相号召,今已十有八年。而于僧人则越格虐待,其意盖欲驱僧夺产,而俾全国了无一僧,方可快意。又恐碍于舆论,姑以管理之名,用为驱夺之据。其所立二十一条,如第四,第五,第九,虽冒其管理保护之名,能不令有知识者痛心,挟野心者欢愉乎。此种立法,尚得谓之为奉教自由乎。尚有民生民权民族之实际乎。尚是共和国之开国政令乎。如此主义,乃实行令民死,夺民权,灭民族耳。若曰,此系于僧界为然,非统国民如是也,试问僧非国民乎。若国民通作此等法令,尚有可原。今唯僧为然,非以其微弱无力,遂用此强陵弱众暴寡之手段乎。日本以蕞尔小国,称雄全球,不以佛法为赘疣。吾国自后汉以来,佛法流通于东西南北各国。今欲国界统一,人民安乐,以阴翼郅治,显淑民情之佛法为赘疣,而欲去之。是何异欲树之茂而先截其根,欲流之远而先塞其源。佛法之益世在精神上,非凡愚可得而见,如树之根,水之源。世之浅知见者,只在条干枝叶上批评,泛滥充溢上议论。于其所以荣枝叶条干,致泛滥充溢处,则莫之能知。岂非所谓北辕而适越,却步以求前乎哉。前月二十九日,上海佛教会诸锱素,往京请愿,昨接其来信,召在会各缁素委员同来。光本无门庭,无徒众,无作为之一待死老僧。彼会以光微有虚名,故亦置之于其会员之中。然光固置此身于度外者,若民国相容,则不妨尽其余年。若不相容,则不妨与河伯海若结为伴侣,免得窒碍民国地界。岂须请愿求容,以期久存永世乎。只因佛法乃人天眼目。当此互相残杀迄无止息之际,而欲兴利除弊,先从事于灭法。则恐蹈魏武周武唐武之覆辙,而徒膺报于自己,贻诮于后人,而于国于民有损无益也。以故不避忌讳,直陈利弊。冀居士发为国为民之心,极力维持。俾以前所颁之条例,不成事实。则共和奉教自由,三民主义之号召,其有益于国于民也,大矣。岂徒僧界蒙福利哉。(五月初三)

  今之讲男女平权者,多多皆不知女人之权,大于男子多难称喻。世道之乱,亦由女权不振所致。世道欲治,当急令女子无负天职,各各恪守其权。光尝谓治国平天下之权,女人家操得一大半。以其克尽妇道,相夫教子,于家于国,利在不知不觉中。祈详视嘉言录谕在家善信数章,可以悉知。此外求治,则非光之浅见劣识所得而知也。

  复潘对凫居士书一

  昨接太平寺明道师函,知阁下又寄四十元,谨收存,以待来年仍作印书之用。嘉言录十包,系令大中书局寄,想不久当接到。闺范亦当收到。夏间妙莲和尙,以请藏经碑记,道阁下之命,命光笔削。光以事繁,先复一片,待回山后再讲。至腊月初二到山,诸凡堆积,于十九日掛号寄去。原文文字甚好,惜闲话过多,佛法之所以然,未能点出。本欲略改,岂知光之学识,无随方就圆之妙,遂成另拟一篇。用妙莲口气,以妙莲为寺主人,与其用闲话恭维,不如以实事垂后。如此办法,似觉得体。已令呈阁下鉴订,如有疏漏欠妥之处,不妨修改。光之为人,绝无我相。所不愿闻者,过分恭维,此外则一无执着。想阁下久已了知大略耳。今年印书最多,已逾二万元。明年前半年,尚有许多书当印。秋后则作一南北东西了无定处之遊。以免信札应酬,徒为人忙,误已大事也。阁下老矣。世道如此,宜将此境缘以作警策。俾求生西方之心之事十分周挚。又祈与令嗣及阖家,常说临终助念之利益。及预为洗浴换衣哭泣之祸害。使彼等利害明了,断不至为行孝故,致成落井下石之事也。光今年六十七,精力已衰。若再不见量,则定贻法门之辱。现今文钞等纸板,均已备好。有欲印者,向大中书局接洽,便可如愿。文钞又打四付纸板。安士书宝鉴各二付。嘉言录,弥陀经白话注,感应篇直讲,通打四付。观音颂又打二付。此外尚有戒杀放生现报录,学佛浅说等零碎小书,皆已留板。是以明秋可以一去,不计其地而为修持也。吾人阅世,不过六十余年,所有之现象,以有天地以来之人,多多皆未之见。世乱极矣,非极力提倡因果报应,及家庭教育,则无可希望其太平矣。(二十二日)

  复潘对凫居士书二

  某居士去年去世,彼先妄发大心,要在此世间度人。九年至山被光呵斥,似乎转念。故后,其子讣来,言睡三日,不食不语遂逝。看此光景,殆非往生之相。是以欲求往生,当放下此世间。并放下过分之狂妄心。(如同菩萨在生死中度脱众生、此须自己是菩萨始得、若自己尚是凡夫、便欲担任此事,不但不能度人、且不能自度、世间多少善知识、皆受此病、尚谓之为有大菩提心、须知此心先求往生则有益、以此不求往生、须是菩萨则可、否则为害不浅、)过分之狂妄心,为真修行者之一大障碍,不可不知。再者某居士之为人,过于好名。故其所作之书,全仿佛经之口气。其以凡滥圣之过,殊非浅鲜。故致宏法之功,不得实益。百年身世,瞬息即逝。但祈专心致志于念佛求生,则某居士即为一大警策也。

  复潘对凫居士书三

  接手书,不胜感叹。阁下厚德及人之深,以致溃兵土匪,亦相戒勿扰。此非真有可动人者,曷能得也。食为民天,能惠民者,天必佑之。此种溃兵土匪,岂有道义之心。但天地鬼神加被之,令彼存其道义耳。曾见阴骘文注证载一事,与阁下之事气分相类。今钞以呈览。乾隆辛巳, 豫省黄河溃决,陆地水深丈余,民间庐舍,半被淹没。陈留县有曹姓者,居宅沈没,已三昼夜,咸谓无生理矣。及水退,墙舍并未崩塌,眷口亦安然无恙。众问之,云日来唯觉雾气弥漫,不见天日,初不知在水中也。也有司见而异之,询其有何善行。曰每年租课所入,除衣食足用外,尽以济邻里之贫乏者,至今未尝少替。已历五世,百有余年矣。宪司俱踢匾额,以嘉其异。水固无情,而有鬼神护佑,虽全体淹没,而未见其水。是知人有实德,天有奇报。彼剥削百姓脂膏,以求子孙富贵者,率皆灭门绝户。而其神识,当永堕恶道,无有出期,可哀也已。是以欲救世人,非极力提倡因果报应,断断不能收实效。

  复周浦陈家骏居士书

  人生世间,祸福互相倚伏。唯视当人之用心何如耳。善用心者,困苦艰难,皆为解脱之本。不善用心者,富贵荣华,悉是堕落之因。汝母守节抚孤,受苦多年,实为今日修持凈业求生西方之基。今既母子同皈依,又须令家中眷属同皆吃素念佛。一以防汝母往生时,彼等或致未曾练习,不能念佛相助。以致预为揩身,换衣,哭泣,破坏正念。一以时局危险,日常念佛并念观音,则便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今为汝母取法名为德懿,谓能一心念佛求生西方,以为子孙乡里仪范,其德最为美胜。为汝取法名为慧俊,谓能修净业,自利利他,其智慧超出平常人之上,故名慧俊。今为汝寄净土五经,十要,圣贤录,文钞,嘉言录,饬终津梁,(此书看看、则临终不致误事、)了凡四训,安士全书等,作二包,祈详阅而实行之。必须恭敬,不可亵渎,则便可得真实利益矣。余不多及。光老矣,目力精神俱不给,以后勿再来信,亦勿介绍人皈依。以无精神应酬故也。(四月十三日)

  复屈翰南居士书

  手书备悉。遊石屋洞记,大有心融妙理虚空小,道契真如法界宽之概。然此是文字边事,切勿专学此派。当如子忆母,以念佛求生西方,庶可实证。此刻专以此为事,则于己无益,于人有损。何以故,以多半皆学口快活之空谈,不以真修实证为事也。今人若不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念佛,绝无实证之希望。续文钞,有正月元旦与五台山广济茅篷广慧和尚书,约五千言,为从来未有之切实相劝者。九十月间当寄于积善坊巷,当为转交。汝夫妻欲皈依,今各为取法名。又云汝父欲皈依,今为写一法名,其名汝自填之。七十多岁,来日无多。放下一切,一心念佛,则决定可以出此五浊,登彼九莲。若或犹有来生后世之心念,则往生便难决定矣。祈详为说之。余详文钞中,此不备书。附求子疏及求子三要,此实人各宜看者,勿以不求子而置之,祈慧察是幸。(香敬十六元收到、以为印送续文钞之费、)(民廿九年庚辰八月十五)

  复神晓园居士书

  手书备悉。年过五十,来日无多。正当认真敦伦念佛,以期生入圣贤之域,没归极乐之邦耳。所言敦伦,恐汝不会其意,今为略释。世人多多不知敦伦之义,包括得广。但以能孝亲敬长,遂谓敦伦,是亦甚是,然是小焉者。善教儿女,俾彼悉皆为贤人为淑媛,实为敦伦之大者。以儿女既皆贤善,则兄弟,姊妹,妯娌,儿孙,皆相观而善。从兹贤贤相继,则贤人多而坏人少,坏人亦可化为贤人善人。天下太平,人民安乐之基,皆于教儿女中含之。能孝亲敬长及外面一切都善,而不能善教儿女,此人亦未可直名为能敦伦之君子。如能孝亲敬长与一切通皆如法,又能善教儿女。其人即居家无所作为,其培植国家社会也,大矣。今世乱已极,究其本原,皆为父母者不善教儿女之过。使人各善教儿女,何得有此种恶剧,以极力扮演而促行也。汝儿女已大,然不可不与彼说其所以。俾后来为人父为人母时,不至随世浮沈,知养而不知教。俾有天姿者习为狂妄,无天姿者狎于顽愚。汝言世乱伊于胡底,故与汝说挽回世乱之根本法门。切勿当著闲话,则汝之子孙与汝之婿及外孙等,均可为贤人善人,而为汝之光荣于无既矣。长女已孀,正好一心念佛,求生西方。次女待字,若能常念佛及念观世音,则宿业消除,善根增长,自然会得其贤善夫婿。而后来生儿女时,亦无产难之苦。而所生儿女,均属贤善。儿子肄业学校之暇,必须令彼熟读感应篇,阴骘文,以为前途之导。即二女亦当读之,以期藉此自修并以化人。天下不治,匹夫有责,此实匹夫令天下治之根本法。又须令儿子多看安士全书,历史感应统纪,及有益身心之善书。今为汝取法名为慧晓,谓以智慧自行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戒杀护生,吃素念佛,决定现生求生西方。而复以此劝于家庭之儿女妻室等,及外之乡党邻里亲戚朋友。俾彼共晓此世出世之实益,庶不负汝发心皈依佛法之诚心也。至于念佛修持种种,文钞中屡言之,此不备书。无要事勿来信,光已七十,精神不给。又有校正印书等事,无暇答复故也。(民十九年九月廿六日)

  复许焕文居士书一

  手书备悉。法名另纸书之。开示以目力不给,不能详书。今为寄甲乙二包经书,祈志诚恭敬读,自可知其修法及利益。外有歧路指归,初机先导,物犹如此,坐花誌果,一函遍复,各一包,以为自利利人之据。读佛经书,不可依儒者读儒书之态度。今之儒者,完全不知敬书,故致世无真儒。若以此种漫不恭敬之态度读佛经,则未得其益,先获其罪。(民廿五二月十八日)

  复许焕文居士书二

  赈资已交上海捐资处,今将收据寄回。光老矣,旦夕将死,何有精神办此大事。然光自民七年至今,所流通各经书,皆为预息灾祸之急务。但不逐捐赈之队耳。汝之所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光自出家以来,发愿不住持寺庙,不剃度徒弟,不入各社会。自民七以来,各处慈善团体将捐册寄一或十至数十者,皆将原册掛号寄回。随我之力,另寄若干。(不书于册、以免此册无用、)每年均在一千以上。若再倡募,不至劳死不能也。光无寺庙,无徒弟,所有(贝親)施,随来随用,绝不向人开化缘口。以僧多化缘,光不愿与彼同。纵谓光无慈悲,亦所不计。期免无知之人,谓光藉此以求利耳。所言张某之虎,乃从小养的,岂是有道以伏之乎。彼善画虎,故屡养虎。前养一虎已死,前年又买得一始生小虎。日须以牛肉喂之,一年当吃二只多牛。乃玩物丧志,又令虎吃牛。实造杀业,何足称述。光谓其友曰,宜劝彼以素食喂之,勿令吃牛。又彼日日画虎抚虎,恐来生讬质虎身,则可怜矣。是日其人与其儿女并一狗同来,狗尚欺虎,其儿女均可抚虎。去年来时,尚不及一岁,已狠不小。来时提一洋铁罐,有时不听招呼,则将洋铁罐口向之,则便顺从。盖以其口大,恐吃他故。光一向不喜瞎张罗,故于从小养之虎,完全不介意。若是以道德所伏者,尚可称述。此绝无称述之价值,何得无事生事。(民廿六五月十六日) 案王薳居士予与印光大师因缘篇曰,亡友张善子,畜一虎,在网师园,予偶言于师,师以野性难驯,终恐杀人,予以皈依请,师首肯,乃偕善子曳虎师前,为说三皈,并锡法名格心,自是虎遂柔伏,未几化去,亦一异缘也。陈海量居士于此文加以案语有云,善子擅画虎, 畜一虎自娱,师见之曰,此虎凶心尚在,当慎之,皈依未久虎毙,殆仗大师慈力加被,已脱畜生道欤。大约当日焕文居士远道亦闻有此说,故具书大师而询之。而大师之答书老实开示,丝毫无自矜之意。大师一生,以不要学大派头为主旨,观于此书而益信。

  (民卅二年十一月十六日罗鸿涛敬记)

  复朱仲华居士书一

  接手书,知令严已于十一月廿六日去世。(哀启尚未来、亦无须看哀启、可以了知生西与否、)幸于未去之前,切嘱汝等依文钞嘉言录所说,以致正念往生。虽汝父宿根现行所感。亦汝兄弟姊妹不随凡情,深信佛法,及遵父训之所致也。幸何如之。然人子之心,总愿亲常在世。而世间相,本系生灭不住,岂能常存。今既去矣,不宜过为悲哀,宜认真念佛。俾吾亲之灵,得其实益。未往生,则祈得往生。已往生,则增高品位。切勿随顺劣俗,以丧事作戏事,瞎铺排,胡张罗,得罪于亲于天。汝父于未终前洁净,终后仍洁净,此实身心清净之表示。有业力者,此时不但不能洁净,尚有自食其粪者,乃表示堕落之相。人生一切事都可伪为,惟临死及死后所现之相,均不能伪为。人于临死,颜容即变。况死后二日,更加和悦,且带笑容,此系表示往生之相。又死经数日,全身已冷,额犹带温,此亦表示往生之相。以凡夫死时,热从下至上。于顶门后灭者,必归圣道了生脱死也。汝不详知,按去后面色,及去时大家助念,成就净心,必得蒙佛接引往生西方也。汝父如是,汝母亦应如是。人子能如是助父母之道,俾得超凡入圣,了生脱死,则世间所有之孝皆不能及。然吾身乃吾父母之遗体,持父母之遗体,敢不战兢惕厉,以期无忝所生乎。是以必须要敦笃伦常,恪尽己分,闲邪存诚,克己复礼,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戒杀护生,敬惜字谷。能如是者,可谓善人,可谓孝子,可谓尊亲。再能依净土法门,信愿念佛,求生西方。则生入圣贤之域,没归极乐之邦矣。何幸如之。又现今世道人心,坏至已极。天灾人祸,不时降作。祸患之来,莫能预料。避无可避,防不胜防。若能依文钞嘉言录所说,至诚念佛及观世音,必能于冥冥之中,得蒙加被。或转有为无,或转重为轻,决不至与不念佛人同一受殃也。现今之世,非数十年前之世。欲世道人心转回,欲家庭儿女贤善,若不认真提倡因果报应,及家庭教育,(即父慈子孝等做人道理、)则绝无希望矣。家庭教育,尤须注重因果报应二法,相为辅翼,互为经纬,方有实益。且勿谓汝一出家人,何汲汲然以此诸事为人说乎。以今之世,废经,废孝,废伦,免耻等各学说,蛊惑人心者,相继而兴。子女从幼,若不以因果报应,及做人之道,熟与讲谈,则后来欲不随邪说所转者,甚难甚难。天下不治,匹夫有责。谓其善教儿女,俾成贤善。以之风于一乡一邑,以及天下之谓也。吾常谓教子为治平之本,而教女为尤关切要。以女有相夫教子之权,女若贤善,则其婿与儿女皆贤善矣。故又曰,治家平天下之权,女人家操得一大半,乃真语实语。欲家门兴盛,子孫贤善,当以吾言为圭臬,则所求皆得矣。又提倡因果报应,莫善于教人受持太上感应篇,文昌阴骘文。以善恶类书,一目了然,易于获益。彭定求从小日诵此二书,至中状元作尚书时,犹日日诵之。且得暇恭书送人,题为元宰必读书。跋曰,非谓读此可以作状元宰相,而状元宰相决不可不读此书。可知此书之要矣。光于朝暮课诵回向时,称汝父法名,为回向一七,以尽师弟之谊。余祈熟看文钞嘉言录,此不具书。(十二月十三日灯下)

  复朱仲华居士书二

  手书备悉。丧中如此办法,不但于亡人有益,实令阖家均种莫大善根。此后纵不能长素,当少吃。以不在家亲杀为定章,庶少结杀业。汝姊欲专一念佛,本无定章,若照平常念佛之章程,则五更起礼佛(多少拜、随己立、)毕,念弥陀经一遍,往生咒(三遍、或七遍、或二十一遍、)毕,即念赞佛偈,绕念若干声,然后静坐半点钟,再出声念若干声。即跪念观音势至清净大海众菩萨,各三称,(若欲礼拜、先拜佛若干拜、九称菩萨、即作九拜、)念发愿文,三皈依,此为早时功课。吃早饭毕,静坐一刻,再念佛时,即礼佛三拜,或多拜毕,即念赞佛偈,念毕,绕坐皆照前。唯念佛毕,不念发愿长文,但念愿生西方净土中四句即已,礼拜而退。早或二时。午饭后二时。晚课与早课同。夜间再念一次佛,仍照早饭后章程。念毕发愿,当念莲池新订发愿文,毕,念三皈依。此虽有起有落,然心中总将一句佛号,持念不令间断。行住坐卧,著衣吃饭,大小便利,均于心中默忆佛号。于七日中,不令起一切杂念。如子忆母,无时或忘。念时固然是念,歇气不念时,心中仍然是念。只求心佛相应。(即心外无佛、佛外无心、全心是佛、全佛是心、心中除六字洪名之外、无有一切杂念、故名相应、)切勿起即欲见佛之心。但求佛号外,无二念而已。若不明理性,急欲见佛,多招魔事,不可不慎。亦不可太劳,劳过,则次日便难清爽如法矣。或者每次念佛,皆念弥陀经,往生咒,但早起发愿,念长发愿文,晚亦如之,余皆念四句即已。或者早起第一次念弥陀经,往生咒,以后但接续念佛不断,至晚念发愿文,三皈依。人在世间,不能超凡入圣,了生脱死者,皆由妄念所致。今于念佛时,即作已死未往生想。于念念中,所有世间一切情念,悉皆置之度外。除一句佛号外,无有一念可得。何以能令如此,以我已死矣。所有一切妄念,皆用不著。能如是念,必有大益。今之小知见人,稍有一点好境界,便自满自足,以为我得了三昩了,此种人,十有九人皆著魔发狂。以心念与佛相隔,与魔相合,故致然也。十元香敬,待后印出各书,当为按钱寄几包来。光廿三下山,至上海陈家浜太平寺,料理印书事。六月仍回山。七月下山,则不归矣。八九月印书事了结,即灭跡长隐矣。以年时已过,应酬日多,精神日减。若不另行一道,势必累死。于己有损,于人无益,以故不得不如是也。现今世道,是一大患难世道,祸患之来,无可逃避。唯有念佛念观世音,或可不遭患难。即不幸而遭,亦可逢凶化吉。近来因遭患难,念佛念观音得感应者,多难胜数。汝家尚称丰裕,当令家中男女大小,通皆日念若干佛,若干观音,以为预防之计。无事时念,就无有祸患。即祸患临头,能至心念,亦复功德不可思议。世人皆欲安乐,每每所作所为,皆为其反,致成空妄想,无有实益。此一上说话,实为汝家计卢之至深且切者。(二月二十一日灯下)

  复朱智贞居士书一

  光自七月廿五至申,今日回山,适由山转来汝书,知汝父将欲去世。须知人生百岁,亦有去日,切不可作无益之悲伤。但宜劝彼一心念佛,如在牢狱,思归家乡,不可有一毫留恋心。汝与家中眷属,宜分班在前念佛,令彼摄耳详听。至若去世之时,彼若能自行澡浴换衣,则甚好。否则切不可先行为彼洗澡换衣,以致搬来搬去,身心不安,或生瞋恨,则其害匪浅。即不难受,由搬动故,心亦不清净,便难仗佛慈力,往生西方矣。当此之时,家中眷属,通皆念佛。一直念到断气,过三点钟,然后停佛声。为彼抹澡洗衣。若臂腕已硬,穿衣不便者,当用热水毛巾,搨在肩上臂腕上,不久即活动可穿矣。最忌者,未死先哭,令彼生悲恋心,便难往生矣。此等事,文钞,嘉言录,皆已详言。恐汝不留心,故又说之。至于死后,只可念佛。切勿做水陆,念经,拜忏。以此等事,皆是做场面耳。虚张声势,殊少实益。又丧中一概不可用酒肉。儒家古礼,丧中严禁酒肉。若用,人便以为失德。今世礼全丧,以故食肉,饮酒,作乐,唱戏,无所不至。然汝父皈依佛法。汝亦皈依佛法,岂可犹依时世恶套而行。祈与汝兄弟等说其所以,勿以大不孝为孝。当以念佛令亲神识得所为孝。能如是,则汝父固得利益。汝兄弟子姪,亦皆得利益。切勿谓光所说者,为不可依,则存亡均益。汝太不洞事,为汝父之事,请开示于师,尚不言顶礼稽首等,只云合十。汝试想想,此种重大事,止以合掌了之,不成自视其事为不紧要乎。光以汝不知故,为汝说之,非求汝恭敬也。(十二月初一午前即日回山)

  复朱智贞居士书二

  汝何得不知事务,无事生事,令承洵两次来沪,以问受戒之事。又文钞嘉言录虽深,岂全不知,而欲光又为开示浅近之法乎。浅近者,有弥陀经白话注解,岂有不洞(音董)之理乎。光不妨为汝说一简略之法。净土法门,以信愿行三法为宗。必须要真为了生脱死,以发上求佛道下化众生之大菩提心。以深信切愿,念佛求生西方极乐世界。故彻悟禅师云,真为生死,发菩提心,以深信愿,持佛名号,此十六字,为念佛法门一大纲宗。此乃最简便之要诀。又念时必须心口耳字字句句,历历明明。念得清楚,听得清楚,心自不散。又须心常存正念,不使一切贪瞋疑种种不正之念稍生。若偶生起,即以佛念制令消灭。汝父与汝同皆皈依,承洵两次来见,但只稍举两手。即深作一揖,皆不肯施。如此不但轻僧,亦是轻父。见父之师,来问佛法,尚不稍施敬意。而欲得佛法之利益,便难得矣。光已决定灭踪,然欲利人,故不妨为汝说之耳。(四月初九灯下)

  复陈渭恩居士书

  适接龚宗元信,言汝欲皈依。本欲与宗元书,但以宗元乃法名,不记其原名,兼无号头。恐不易交。又恐彼在无锡,故直与汝书耳。须知佛法,原与儒教无异。凡佛弟子必须要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欲依佛法了生死,必须敦行世间伦常,以为贤人善人。否则纵学佛法,亦难得真实利益。以根本既缺,便难完全得佛法之真利益也。须知佛法乃一切众生之公共法。无一人不当修,亦无一人不能修。彼理学以种种谬说闢驳佛法者,乃昧心违理之言,非大公至正之论也。彼谓佛以因果轮回,为骗愚夫愚妇之据,乃凭空妄造。实无其事。是开天下后世了无忌惮之端。驯至于今,遂现废经废伦丧仁丧德之惨相。学说误人,一至于此。今当极力提倡因果报应,庶可挽回颓风。尤当至诚念佛念观世音,以期生则消除恶业,增长善根。没则仗佛慈力,往生西方。又须以此内而劝其父母兄弟姊妹妻媳儿女。 外而劝乎乡党邻里亲戚朋友。俾一切人同沐佛恩。以此功德,作我往生资粮。则必得径登上品矣。今为汝取法名为宗法。宗,主也,至也。谓以佛法为宗本,而敦行世间伦常。以期超凡入圣了生脱死也。若有净土各书,则甚好。否则按仿单向弘化社请而阅之。则其法门之所以然,与修持之各法,则当各了然矣。光老矣,目力,精神,工夫,各不给,不得常来信。以肯息心看文钞,嘉言录,净土十要,佛学救劫编,正信录,则无须函询矣。若不注意,虽日日函询,亦无所益。又一函遍复,实为一切人所当共宝守而修持者。文虽不嘉,义备各道,尤当依行。(民廿二年三月三月十二)

  复何希净居士书

  修净业人,以真信切愿为本。能念到一心不乱,则甚好。切不可存未得一心不乱,便不能生之心。若常存此想,得则可。不得,则由常存不得生之心,便与佛不相应矣。(此弄巧成拙之大病)荐亲,祇期往生西方,何问落于何道。此意似好,实为障碍。以人之神识,随业所转。汝以至诚心为母念佛,仗佛力故,即可往生。问落处,便是作未往生想也。汝既看过文钞十要,固不须又求光再开示也。今人每务虚名,不修实行,此是学道之一大障碍。若不作假,则一滴雨,一滴湿。作假,则如梦中吃饭,无益枵腹。所请各书,现不能寄。以军事需用,及难民甚多,所有包裹,邮局不收。然不知何时了结,当劝大家至诚念观世音菩萨,以为早结之祝,并预防之计。光现无记性,平靖后宜再来信请,则可。否则一过目,一日即忘之矣。祈慧察。希觉病未愈,汝常头痛,均以念观音为治之之方,定可速愈矣。(民廿六七月廿三)

  复张佩芬慕兰居士书

  近来兵匪各灾,相继而来。其根本,由于家庭无教育所致。学佛之人,必须各尽其分。所谓尽分者,务须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和,妇顺,主仁,仆忠。此八种事,一人皆备。上有父母,则是子职。下有儿女,则是父职。自己用人,则是主职。为人作事,则是仆职。余职分均好尽,惟父母之职分难尽。实非难尽,以举世无人提倡。大家只知溺爱而不知教育。以致养成败类,互相残杀。弄得国不成国,民不成民。所言教育者,儿童从初开知识时,即与彼说因果报应,及做人之道理。必使心有畏恶报而慕善报,则不致犯上不肯依教而行。小时如是,习以成性,养成良善天姿,是名为育。育者,养也。若不知此,则养成凶恶性质,轻则忤逆不孝,重则杀父杀母。溯其本源,皆由其父母,小时不教所致。吾常曰,世间最大的功德,莫过于善教儿女。世间最大的罪过,莫过于不教儿女。人人善教儿女,天下自然太平。人人不教儿女,天下决定丧乱。故曰天下不治,匹夫有责。此语举世无人说,故与汝等略说。至于吃素念佛,求生西方,自有所寄各书在。光已七十九岁,朝不保夕。以后不得再来信,亦不得介绍人皈依,以无目力精神应酬也。(民廿八正月廿八)

  复王照离居士书一

  前接手书,并款六百元,即复一函。以一百元讬友人交金陵流通处,彼有信与君,想已收到。兹近数日,又接到三百四十四元,文钞、安士、嘉言、宝鉴,四种之书及邮费,通已两清。弥陀经白话注,感应篇直讲,不久当可寄来。又有学佛浅说,颇合初机,今年二次各印二万,又拟另排略大之三号字,年内或明正可出书,如要祈示知。又下次汇款,宜在交通银行汇。交通银行接到信,并信与银一并送来,颇便利。中国银行接到信,先送其信与票,令签名去取,尚须有别银行之保证。其意似慎重,其事实欲多延日期,以求得息,可恶之极。光固无碍,若小人家不能得此种保证,则受其抑勒不小。此种借名慎重,特令延期之手段,直是恶劣之极。如无交通,则中国亦可。否则不必令彼汇也。八九月间令大中书局寄(掛号寄)三十包安土书,(一百二十部)乃光陪水湿者,曾收到否。几次信中,皆未言及。此虽不算费,收到亦当示知,以释系念耳。纸板拟送新加坡及贵堂。前接新加坡一弟子信,言彼处人工纸价,比上海贵数倍,令千万勿寄,不知贵处如何。若便宜,即将纸板寄来。若在贵处反贵,则何须作此吃亏事。当在上海印以寄去,校为便宜。此语实因新加坡之说,恐反吃亏,非舍不得此纸板也。现拟将文钞,安士书,观音颂,寿康宝监,又设法打四付纸板。以原只两付,去年烧一付,只留一付。中华书局虽有两付,不肯借用。又且印书之价,比余书局贵。是以光又欲舍一千元,打此数付纸板,以作后来人得书之缘耳。现嘉言录,弥陀经白话注,感应篇直讲,学佛浅说,家庭宝监,纪文达笔记摘要,江慎修放生杀生现报录莲池放生文合刊,龙舒净土文,护法论,此九种,俱要打四付纸板。俾后来之人,易于流通。光之为人,了无私心,以故一生不收徒众,不立山门庭,不结社会。有人送光之钱,不用于印书,即用于赈急,不令由他人之钱,长自己之业。况今已六十八岁,来日无多,正好为自己与他人作往生西方之缘而已。(民十七十月十四燈下)

  复王照离居士书二

  初九一函,想已收到。今日寄闺范廿五包,五十部,(四十四元)每部八角八分。感应篇直讲六十三包,一千零八本,(一千本、一百二十元)每本一角二分,邮费(十三元二角共一百七十七元二角、所余八本不计、)共八十八包,其款可以一算而知。此款當直寄上海陳家浜太平寺,交明道大師收,即可無誤。收到當即寄一收據。感應篇直講,印二萬本,此一千本,係從先寄者,以光不久即回普陀。閨範最初印時,任者無幾,陳正有任一千,餘多係光墊出。後竟任三千已滿,故光將正有之五百元撥來,及真達師孫宷丞之二百撥來,以備零碎結緣,及與請者。明年若平靖,或可再印。若欲任者,當預通知。此書八角八分,係自買紙,自付石印,自令裝訂。否則非一元二角不可。(大中书局估一元二角、中华书局估一元五角二分、)其紙尚難如此之好。現今人欲橫流,若不以古人之懿範,淑其耳目,振其志氣,則將隨彼邪說,載胥及溺矣,哀哉。(十一月十七灯下)

  复景正倫居士書

  接手書,備悉陳飛青之款,作如此辦,甚好。彌陀經白話註,(每本一角六)五百本,早已寄去,想今已收到矣。學佛淺說五百,(每本二分一釐、每包加二分包紮费、)不久當可寄來。感應篇直講一千,(每本一角二、每包十六本、)尚須待三數十日。放生殺生現報録,(此未成、不能订价)已另排板。作省紙辦法,並蓮池等放生文附之作一本,實為一大觀。此於明春當印萬本,印出即寄一千。紀文達筆記摘要,尚未印。家庭寶鑑已完,須明春再訂印事。以後若匯款,仍匯上海陳家浜太平寺交明道大師即妥。光明年三月初,即來上海料理印書各事。(十一月廿九灯下)

  复蔡锡鼎居士书一

  汝母已六十七岁,来日无多。当极力劝令生信发愿,一心念佛,求生西方,是为真实行孝。今为汝母取法名为德诚,谓以诚心念佛,必蒙佛慈接引也。汝妻金地,既肯吃素,何以不肯念佛。以念佛为羞,可谓不知好歹之极矣。今为取法名为德清,谓能一心念佛,则业力消除,善根增长,自知好歹。虽对万众,亦无畏惧而为朗念,令彼闻者同种善根,同得清净三业,往生西方。悟行法名德懿,学行法名德淑,二女同皆胎素,乃宿世修行人,何不教以念佛。此系汝不知事务。既有宿根,不令念佛,譬如好田,不复耕种,亦无收成。虽有懿淑之宿根,不得懿淑之真益矣。现今外道乩坛,各处林立,既皈依三宝,不可仍修外道工夫,作扶乩事业。徐陈照西及媳云霞,法名另纸书之,祈为转交。余详长信,此不备书。(十一月初九)

  复蔡锡鼎居士书二

  薛某之妻与子,乃宿世有大怨者,故必以快心为事。然三日工夫,产妇尚无恙,岂非念大士名之感应乎。凡夫不知前因后果,一有不效,便退信心。岂知宿怨之深者,累生累劫,皆图报复。纵承念大士之洪名,尚不见效。使不念大士洪名,便可产妇犹能无恙乎。临产念观音即见效验者,有百千万。何可以一事不灵,便退信心乎。当具无畏之心,为人说之,令一切人皆得安乐。又当以勿结怨业为劝。怨业若重,佛力亦难救度。此正可作劝人知因识果之一助。汝自不明理,故于此便无可决断矣。彼薛某者,当由此愈生信心。而反退信心,则恐后来或又有宿怨所致之大祸发现也。临终可用助念法,临产不必用助念法。但令家人及产室照应人,并本产妇念之即已。以后不必领众助念也。念观音名号,大则大应,小则小应,绝无不应之理。只管放开大胆对人说,彼不见感应者,亦未尝无感应也。(十二月十六 )

  复蔡锡鼎居士书三

  玉皇经,乃道家窃取佛经之义伪造之经。汝不知是伪,故认做成佛已竟,方为玉帝。玉帝乃忉利天王,是欲界第二天。(下是四天王天)上还有四天。此六天为欲界。再上即初禅三天。再上即二禅三天。再上即三禅三天。再上即四禅九天。此十八天,为色界。再上即无色界四天。非非想天,乃是第四天,福寿八万大劫,寿尽尚须堕落下界,或直堕三恶道。故曰饶君八万劫,终是落空亡。况王蒂在欲界第二天乎。汝见玉皇经说得极高极深,而不知是妄人伪造之经。汝但持清净戒,若为生子偶行房事,当沐浴净洁,不可常行房事。诵经之人,必要清洁。若起淫欲,便污秽了。不过为生子故,不妨或年或季偶一行之。能如是节欲,所生之子,必定聪明福寿。切勿谓望子不可不常行。须知常行房事,反难生子。即生亦难长命,以先天不足故也。女人受孕后,永断房事,所生儿女,不但相貌端正,心行纯笃。而且无有一切胎毒痘疹等患,即生时亦容易生。若受孕后,多行一回房,胎衣就厚一次。所以生时便难生,而且有种种胎毒等患。光因友人祈代印达生篇为之校阅,故将其中要义,为汝说之。以冀汝子子孙孙,皆成贤善聪明智慧耳。切勿谓光乃出家人,论人行房事。不知此事是世间第一生死关节,正宜救济。令彼一切人之自身子孙,皆得福寿康宁,何乐如之。(十二月初七)

  复刘德惠居士书

  十余日前,接所寄令业师西泉先生论孟分类,以目力不给,兼以人事冗繁,注字太小。不易看,亦不暇看,但稍暇时略翻而已,并未一齐全看。此书若在五年前出,光当为省费易看起见,为之另改章程。正文作二号字,(现书正文、即二号字、)注作三号字,顶格当加一墨線,则主伴易分,注字大则老年亦可看。现今物贵民穷,凡每卷作一起落,接住排,则省纸多矣。凡卷中每章,亦若目录,上标数目于顶格,下标某篇某章,庶书生者看之,不致费心翻阅目录。论语分类作上下二册,上册稍多点,下册将诸子各篇实录之,不空。前人之事完,加一墨線,以示不浑。中缝一一皆按前后标之。下册空纸太多,太妄耗纸。匀上册之半于下册。下册一人之各节,接连著排,则很合宜。正文中有无关紧要者,即不必另提头,亦省纸之一端。此光多年来所计画熟者,谨为汝说之。然随汝及诸人之办法,光并非定要如此。以若欲大流通,一部省得一张纸,(注意)一万部即省一万张,(注意)十万部则省十万张,(注意)其费不在小处。至于作序,以目力精神来不及,固有儒门通人作,光实不能用心目也。书签论孟分类,(论上论下、孟上孟下、)一目了然,不可浑而不分。现铅字排,比刻木板省钱。且字迹清秀。或用中纸印,或用洋纸印均可。如欲多流通,多打几付纸板,(或四五六付)则数十万亦可印。木刻本,若扬州南京经房印法,五六千部已模糊,书店中印法,可印一万多,以彼不认真,印出之字,似有似无故,经房所印,无一字不明显。一付纸板,可铸六七次铅板。一次铅板,大书局有托机,印数十万亦无碍。小印书局买不起托机,印一万多后,字便粗笨。以印书机压久,则铅字便见低而平。故字粗而不清秀矣。排时须请极钿心人校对。校对之手续,书局当为说之。然光现只能说,不能干涉,以无目力兼无精神故也。祈慧察。書皮當用一百廿磅牛皮紙,堅實之極。此書皮價仍不賤,乃糟碎不牢,何苦用貴價買糟紙乎。(民廿六六月廿二日)人都要好看,我只要堅實。以前有勸光用著色書皮者,光以貴而不堅實,随他說總不一許可。知世人多多是做場面,不計利害。程朱註書,也是做場面,只顧博大理學之名,闢因果,闢輪迴,以致生出殺父殺母之禍。使儒者各提倡因果,則何至世道人心,陷涵一至於此乎。

  复刘蓉阁居士书

  手书备悉,光自去冬夜校书,目力受伤,因拒绝一切信札应酬。汝夫妻欲皈依,今为各取法名,另纸书之。至于开示,殊觉吃力,故为寄十一包书。若肯息心研究,则自利利他,有余裕矣。以后勿再来信,以目力不能应酬故也。亦勿介绍人皈依。明年迟早当离苏远隐,祈慧察。现在时局危险万分,无论老幼男女,均当至心念南无阿弥陀佛,及南无观世音菩萨,以作预防。今之劫运,避无可避,防不胜防。唯仗佛慈,或于小险中得蒙被佑。若夫大险祸来,或致大家同归于尽。虽念佛人不能独不受劫而死。然死后之去处,各各不同。念佛人当承佛力生西方。纵不生西方,亦生善道。决不与不念佛之人同堕恶道也。此意不可不知。(民廿二年十二月初九)

  复李尔清居士书

  学佛之道,在于实行。若只张罗门面,不修实行,则亦只得门面之空名而已。既欲往生西方,自利利人,必须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真为生死,发菩提心。以深信愿,持佛名号,求生西方。上自父母伯叔,以至兄弟姊妹妻室儿女,及诸仆使,并及乡党邻里亲戚朋友,凡一切相识之人,皆宜以如上所行为劝。若自己实行上事,人自相观而善。所谓以言教者讼,以身教者从。世出世间事,无一不以身为本者。若自不实行而教人行者,唯上智之人则可依从,只取其言之益,不计其人之能行与否。若非上智者,必腹诽背议,反令造大口业。欲真利人,当事事尽己之分。则日用行为,皆含化人之机。久而久之,人自见信而依从之,固有不期然而然者。今为汝取法名为宗清,宗,主也,本也,清则永无垢染。凡贪瞋癡慢等习气,必须对治,令其不起。则三业清净,与佛相应矣。平时既相应,临终自可蒙佛接引往生西方矣。曹惠川,法名宗惠,惠即仁爱。仁爱之念,常存于心,则仁爱之事,遍于日用。就中最大之惠,莫过于劝人吃素,念佛,求生西方。次则莫过于教人善教儿女。人果各用善教,则天下太平,人民安乐矣。宗惠之义,大略如是。若善体贴,则其利大矣。至于净土法门之利益,修持之方法,当看嘉言录,文钞,此不备书。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给,以后不许再来信。来决不复,以目力精神,不能应酬故也。邮局若寄书,当为汝二人寄一二种切要者,不寄则已。(民廿二九月十五)

  邮书已通,为寄二包,人各一份,拆开分与。

  复黄子云居士书

  手书并法币收到,谢谢。现在诸物昂贵,纸贵之极,文钞续编与文钞格式同,只二百多页。出书当在明春夏间。在德森法师意,欲明春纸或贱点。光恐明春更贵数倍,也不可料。若一时不太平,恐吾国人民同归于尽。当此时世,大家都要一心念佛念观音菩萨。以祈生则蒙佑,死则接引往生西方耳。祈以此意与一切有缘者说,则幸甚。(十一月廿八)

  复(沈净心、金谈)二居士书

  念佛一法,方便之极。行、住、坐、卧、穿衣、吃饭,均好念。何得午夜方念乎。一切时,一切处,均好念。洁净处,出声念默念均可。大小便时,不洁净处,并睡时,只好默念。默念功德,仍是一样。何只午夜好念乎。从前隐居山林则好,今则人心坏极,为几升米,一件衣,就肯杀人。汝且在家念佛,勿萌隐居之念。祈慧察。以后不许再来信,以无力应酬故也。

  复严文朴居土书

  三十九人法名,各另纸书之。二十五元香敬,已令报国寺尽钱寄书矣。三四日当可寄来。以后不得又来信,来则退回。实无此目力精神,非不近人情。汝将人名写于红纸,看不见,令人抄出方知。汝少年人,不知老年人之苦,写于红纸,究有何益。今将法名掛号寄来,待西方公据,初机先导来,各为分送。(民廿七十月十三)

  复胡慧彻居士书一

  三老人求皈依,当为彼说,要一心念佛,求生西方。不可只知种善根,求来生福报。生西方,即了生脱死,超凡入圣。求来生,则因福造业,因业堕落三途恶道。余照长信,此不备说。邵吉成,法名慧成。邵张立志,法名慧立。有志者,事竟成。能自立,则无往不吉。张冯修成,法名慧修。依佛智慧而修,则决定可以现生了生脱死也。生信发愿,念佛求生西方,即所说之佛智慧也。祈与彼等说之。(民廿二十一月二十二灯下)

  复胡慧彻居士书二

  南通乩风大兴,江易园被乩赞叹得头脑已昏。且以乩语号召通海启如四县。在彼意尚欲号召全国,汝等切勿随彼所转。世间正人君子,亦不肯过赞誉人,况得道之圣人乎。乩皆灵鬼假冒,(百有九十九)又多半是扶者伪为。易园以好誉而迷之至极,竟将乩语视作圣旨。设不好誉,即以所誉而责之。则何至丧心病狂,真伪邪正不分乎。祈与各莲友说之,庶不至坏乱佛法,疑误众生,了无底止也。(民廿八五月廿)念佛真利益,唯大智慧人及愚夫愚妇能得。其似有智慧,不愿随愚夫愚妇之班者,皆不能得。若易园者,初则知见尚好,提倡颇切,屡有感应。今则正知见已无,专欲将其师啬公,奉于莲池海会之中,以报其恩。由此私欲之物,障蔽其心。正知正见,遂转为邪知邪见。若不速改,则将来亦莫由往生。欲随徐邱愿月之后,恐无由而得矣。半月刊从未请的看过。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给,凡无关紧要之书报,皆不看,以无此目力故也。

  复胡慧彻居士书三

  切诫社友勿染易园之癡风。否则便成佛法中之外道,反破坏于佛法。疑误众生,了无底止。易园之下劣,一至如此之极,此光绝料想不到者。其病在好戴高帽子,并想以张謇为菩萨。而不自知其全身堕在粪坑子里,何可谓为清净香洁也。当切教儿女,知好歹,后来不会以邪为正,以臭为香也。现在国运危岌,天灾人祸,相继而作。宜令一切人同念佛号及观世音号,以为预防之计。(民廿八七月初二日)

  复胡慧彻居士书四

  三月初六之信,未曾见过。马周巧贞,可谓宿有善根。此种种的确有据之事,何用光证。如无瑞应可据,求证犹可。有此神遊净土,又观音告以生期。又求证,则成不知净土法门人之知见也。祈寄佛学书局,令登半月刊。彼正要材料,与新申报性质各别。虽然,弘扬佛法,务须真实不虚。若随意粉饰,其过亦非小小。何以故,以令无知之人,因此粉饰,遂谓古今诸往生者,例皆无实。若的确无伪,则不妨刊布。否则去其粉饰,存其本质发刊。若无重要根据,当取消为准。至云皈依,已生西方,入圣位,亲觐三圣,用皈依凡僧做么。光一向不喜人作伪,果真实不虚,固当刊布。否则作文之人有罪过,亡人亦绝无利益可得也。(民廿九三月二十八)

  复万梁居士书一

  光粥饭僧耳,无所知识。迫不得已,姑以自己所知所能者告人,何得如是过誉乎。文钞,寿康宝鉴,山上已无,过几日当令上海友人代为寄之。所言皈依,何不择道德高超者,乃以老顽固腐败之傀儡僧为师乎。虽然,欲得佛法实益,专在自己诚心。今汝以傀儡僧为师,须知傀儡虽无长处,亦无短处。以无机心私意故,傀儡亦自可取法。未可以他人之定评,而一概弃之也。今为汝取法名为慧梁。谓以智慧于生死险道作为桥梁,普令一切直出险道,登安隐所。现今世道坏至其极,推究根源,皆由家庭无善教,从小时并不以做人之道理教之。况福善祸淫,因果报应等事理乎。以故此种人一闻邪说,即便依从。杀父奸母之事,彼固以为正分。即不如此,亦是得其权则任意妄为,流毒天下。不得其权,则结党横行,为地方累。其源皆由于无贤父母之善教所致。故曰,天下不治,匹夫有责。而人之初生,资于母者独厚,故须有贤母方有贤人。而贤母必从贤女始。是以欲天下太平,必由教儿女始。而教女比教子更为要紧。以女人有相夫教子之天职,自古圣贤,均资于贤母,况碌碌庸人乎。若无贤女,则无贤妻贤母矣。既非贤妻贤母,则相者教者,皆成就其恶,皆阻止其善也。此吾国所以弄得国不成国,民不成民之根源。汝欲宏法,当以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为主旨。兼以提倡因果报应,生死轮回,俾一切人知其苦因苦果。再令其生信发愿,持佛名号,求生西方,以期亲得其乐因乐果也。余详文钞,此不备书。嘉言录寄一包来,此书简略,颇合机宜。(民十七年六月初一)

  复万梁居士书二

  古人云,因地而倒,因地而起,离地求起,决无是理。今世道乱极,废孝,废伦,免耻,直欲人与禽兽了无异致,而始称快。其源皆由于理学拨因果罪福报应,及生死轮回等事,以为此乱之总根。其发荣畅茂,在于家庭无善教,学堂只知习举业,求功名,绝不提及克己,复礼,诚意,正心,等事。以故读书人多半皆是机械变诈。降至近来,欧风一吹,则此种未受善教之人,其谁不以放任自庆乎。以故杀父淫母,尚自鸣高。此等恶风,皆由不讲伦常父子夫妇等天职,及不讲因果报应,得以大兴特兴。使人各注重伦常孝友等,及知善恶各有报应。纵以杀身之威胁之,令其行杀父淫母等事,则只可任彼即杀,决不肯依彼所说而行也。是知天下之乱,由于家庭无善教,及不讲因果报应以釀成之也。几多政军学界中人来者,问以乱源及令治之源,皆答不出。则是不知倒之因,又不知起之因也。汝既膺学务委员之职,宜先将此意,与一切学生及一切人言之。然后再令其依佛教五戒十善,及净土法门修持,则可易于感化,不至反对不入。否则彼等必难相从。以彼尚将理学及近世之盲论为事,何能令其心悦诚服也。陈鹏鲲等既欲皈依,今为各取法名。须令彼等各各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先作世间善人。再依净土法门而修,则可谓真佛弟子矣。否则有名无实,究有何益。陈鹏鲲法名慧超。刘韬法名慧潛。杨凤仪法名慧淑。廖彭氏法名慧贞。所印各书,皆已无多,待后印出,当酌寄几包,如嘉言录,弥陀经白话注等。(民十七十月初九日)

  复万梁居士书三

  手书备悉。三人法名,另纸书之。以后勿再来信,亦勿介绍人皈依,以无力应酬故也。来亦不复。家庭教育丛书稿,千万勿寄来,若寄来,当即为寄回。以光目力衰极,即此来复之信,尚须手眼二镜,始勉强看复。代光校对之师,(谨案即德森老法师)因前年赣州政府,要灭彼之寿量寺。(破极之古寺)开马路,做小菜场。彼向各军政伟人处呼吁得免。政府又逼著即时便建筑,否则仍废。遂竭力经营,得以恢复。去年彼区专员,以军事退后,作善后之计画,呈文中央,提寺产善后,中央令提十程之八。兵区之寺庙一空如洗,绝无积蓄,再提十程之八,则僧将完全饿死。又讬各界伟人呈文,一概不通消息,以中央办事人压而不呈。至今年祈与此专员有深交者疏通,始得止息。二三年来,为江西事劳悴已极,人已成病。九华志,按例前年冬即可出,由此停止。不知明年后年能出否。光七十有七,旦暮将死,无论何等事,均不敢经手。弘化社中人,亦无闲工夫,且无此手眼。恐汝不谅,故为略说原由,祈慧察。廖云峰法名慧峻。周晓初法名慧朗。周洪生法名慧深。为寄净土五经,歧路指归,饬终津梁,各一包。(民廿五年九月初四日)

  复顾宗况居士书

  净土法门,乃佛法中之特别法门。一种好高务胜者,每每妄以禅宗求开悟为事。其意在唯心净土,自性弥陀,不以西方极乐世界为然。此种意旨,似乎深奥,实则多半皆成说食数宝之下劣派,切勿效此恶派。都摄六根,净念相继而念,自可决定往生西方。彼唯重理性,不务事修者,乃弄巧成拙,求升反坠之流也。若染此习,则了生脱死,须待驴年。(民廿八五月十五)

  复夏寿祺居士书

  汝父年高,当令即刻通身放下,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念时须心中念得清楚。口中念得清楚。耳中听得清楚。即不开口,心中默念,亦须字字句句,听得清楚。以心一起念,即有声相。自己之耳,听自己心中之声,仍是明明朗朗。能常听得清楚,则心归一处,神不外驰。故眼也不他视,鼻也不他齅,身也不放逸,故名都摄六根。如此念佛,名为净念。(此三句、师自加密圈、)以摄心于佛号,则杂念虽尚未全无,然已轻減多多矣。若能常常相继,便可浅得一心不乱,深则得念佛三昧矣。此系平日勖令专心致志之要义。日日常作将往生想,心中不留一事。有宜交代者,即预交代之。子孙有宜问者,即预问之。待至临终,则全家念佛。无一事可问,亦无一事交代,大家同声念佛。若自己有把握,自己会洗澡换衣,则甚好。若自己不能,则万不可预为抹澡,换衣,问事,哭泣等。一有此种瞎张罗,定规破坏正念,不得往生矣。令将亡人面向西方,面前供一尊接引佛,作随佛往生想。一直念到气断已过三点钟后,(此至少时、尚宜多念、)再为洗换哭泣等,则不致贻误大事。哭泣亦不可废,当以息哀念佛为事。切弗以哭泣做假场面。老人临终如是,年轻人亦如是,则定可往生。又女子从小,须令性情柔和,不生气。习久则成天性。其利益说不能尽。未嫁前生大气,或停经,或血崩。嫁后亦然,或堕胎,或所怀儿女成暴恶性质。儿生后喂奶时,生极大气,儿吃奶时即死。不极大,则半天一天死。无一不死者。小气虽不死必病,无一不病者。若连一二三日生气,则儿之毒,屡积屡大,亦难不死。此吾国古今名医神医,均未言及者。以此义与一切男女说,即是救命于未生之前。而女子性情柔和,则家道亦可和睦。所生儿女性情,亦悉慈善柔和。吾尝谓教子为天下太平之根本,而教女为尤要。以人生禀母之气,视母之仪,比父为多。有贤女则有贤妻。贤妻之夫,必为贤人。贤母之子,定是贤士。太任有胎教,故文王生有圣德。盖教之于未生之前也。光已八十,朝不保夕,所有信札,令常住书记代,光不顾问。以汝在远方,特别注意,故交光看而为复。其修持方法,自有净土各书及文钞在,此不备书。冶公,宗况,祈亦以此信中所说告之。(民廿八年五月十五日)

  不得常来信,常来则光不能为复矣。今之僧人,多系俗派,四十五十,也举行祝寿,有以此事语光者,光曰,我宁受斩头之刑,不愿闻祝寿之名。有欲为光祝寿者,是拉光于最下劣之下流坯一派也。

  复穆宗净居士书一

  光老矣,又有迫不容缓之峨嵋九华志事。以各处信札太烦,致年余不能了事。现已于十一月后力拒一切信札,以后切勿再来信,来决不复。今为汝取法名为宗净。谓宗佛净土法门,自行化他也。又为汝寄文钞,嘉言录,净土圣贤录,佛学救劫编,共一包,祈详阅之。以后千万勿来信,亦勿令别人来信,此次已是破例,决不二破三破。(民廿一十二月初三)

  复穆宗净居士书二

  何得如此粗心,来信有省无县,将何所寄。又不写俗名,只用法名,用久则可,初用则人莫能知,此亦少阅历人情世故之失。一贵州弟子来信,令寄南京其弟寓处,掛号寄去,阍人不知彼之法名,言无此人,遂为退回。不久彼自来苏,始知彼不知世务。令岳母令子法名,另纸书之。令岳母懿德堪钦,故名德懿。令子宿有慧根,故名福睿。睿、即智慧。有福有慧,便能自利利人。念观音,不独邀净友念,当于村中及近村宣告,无论老幼男女,通皆吃素,念南无观世音菩萨。大家各人在各人家里,一路做事一路念。于行住坐卧中常念,决定可以不遭瘟疫。前年各处虎疫甚剧,陕西澄城县寺前镇附近,死数百人,一弟子村中有五六十家,人皆令念,只死两个坏人,余均无恙。甘肃甘谷何鸿吉居士提倡念佛,凡念佛处,疫不入境。汝邀净友念,是小办法。教全村中老幼男女念,是大办法。顶好吃净素,如其不能,亦须少吃。即未吃素,亦要念。当此凶险之时,唯念南无观世音菩萨,为能救护。彼怕死愿安乐者,当不至犹不以为然而忽之。聚道友念,宜分三班。一班出声绕念,两班静坐密念。如此成天念,不至过劳。若一同出声念,久则过劳,或致受病。由不善设法,反令无知之人谓佛法不灵,徒造口业,不可不知。(民廿四元月初四)

  复穆宗净居士书三

  令郎法名犯祖讳,当随改。今作智睿,当不至又有犯者。若又犯祈自己改之,不必又令光改。南北乡风,各不相同。南方亦有严论讳者。亦有子用父名之要字,如父名鹏,子名小鹏,父名谦,子名续谦。至于法名,有专用一字者,则祖孙父子同一上字。光不用字派,随用字,人多而无表白者,则同一上字,已有表白者,则各用上字,以免违俗之嫌。曾子字子輿,孟子亦字子輿。子思学于曾子,孟子乃子思之门人。古人宽而今人严,于此可见。然大事当依理,小事宜随俗。此持身涉世之准则也。(民廿四元月十五)

  复穆宗净居士书四

  杨母法名,另纸书之。光之相片不便寄。以战事,邮局不肯收包里。今寄劝念观音文,祈为广劝。本令印五十万,以战事停工。此后或印出,邮局肯寄,或可寄来。亦不能定,以时局故。德森师病,已好八程。汝以后不得络索一无所谓。又未会过,来信即复,勿道病人,即十分强健,亦日不暇给。光于民国七八年来,在普陀法雨寺了无一事,来信即复。致日日以复信为事。彼讲经之法师,万不能来信即复,以无此功夫精神应酬故也。战事剧烈,以持大悲咒念观音为要。无要事,切勿来信。战事未息,永不许来信。以持诵来不及,无暇答复也。(民廿六八月十九)修净业,与学教不同。一注重开解。一注重实行。纵有不知者且置之,再三看几次,多有前后发明处。即令不了然,且体贴上下文义,当可以意会。若随有所疑即问,倘绝无一事之人,则亦无妨。若终日忙不及的烦琐之人,何忍加之以劳乎。光老矣,不能应酬诸所问。即德森师以江西寿量寺及专员提寺产事,忙以成病,亦不可再贻以劳也。

  复穆宗净居士书五

  三十余法名,另纸书之。丽泽莲社章程,甚好。光目同生盲,籍手眼二镜,勉强能见,故字多不如法。从此以后,祈永勿来信,来决不复。有欲皈依者,令皈依当地僧,或皈依德森法师。若不见谅,即是欲令光永不见天日于朝不保夕之暂时,想诸位必不至如此之不谅人情也。(民廿八年十一月十二)

  光目乃光之宿业所致,不得于莲社中为光祈祷。及效法无知俗人祝寿,以败佛门。光一生闻见僧祝寿代为发羞。汝等自己修持,不得拉光名于此无道理之俗派中,令有知见者讥诮,切切。

  复穆宗净居士书六

  所误寄之法名,在近处,不几日即寄来。另写寄去今加之名,当不再错。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给。以后永勿来信,亦勿介绍人皈依。以朝不保夕,死则徒劳,即不死亦不能长支此差事。当以安老为事,不当以役老为事。光自民七以来,日为人忙,现欲再为人忙,而目力已不能为我所用矣。凡诸同志,皆以此语为说。以免彼此徒费心思,了无所益也。(民廿八十二月二十一)

  复高慧荫居士书

  手书与家鑫祖芳之函,具悉。欲学佛者,必须要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吃素念佛,求生西方,方为真学佛者。若伦常有亏,或只求人天福报,则皆与佛法不相符合。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给,今为彼二人各取法名,另纸书之。其详细开示,不能备书。今为彼二人各寄净土五经,净土十要,印光文钞,嘉言录,各一部,作一包,共二包,以作开示。以后不许再来信,介绍人皈依,以无力应酬故也。若向弘化社请经书,亦不许顺便与光书。(民廿四十一月初六)

  复独山杨慧芳居士书一

  了生脱死,是人生最大的一件事。念佛法门,是佛法中特别的一法门。此法上至等觉菩萨,下至逆恶罪人,皆当修习。皆可仗佛慈力,现生往生西方。其功德力用,与佛一代所说一切大小乘法,迥然不同。何以故,一切大小乘法,皆仗自己戒定慧力,了生脱死。勿道具缚凡夫不能了,即已证初二三果之圣人亦不能了。四果阿罗汉,方了。此约小乘说。若约圆教说,五品位所悟,与佛同俦,而见惑尚未能断。五品后心,断见惑即证初信。此位菩萨,约断惑,与小乘初果相同。其功德智慧,神通道力,超越初果千万亿亿倍。直至六信后心,断思惑尽,则证七信。此位菩萨,方了生死。了生脱死。岂易言哉。是知仗自力了生死之难,难如登天矣。六信位菩萨,尚不能了,况具足惑业之凡夫乎。唯净土法门,仗阿弥陀佛大慈悲愿力。无论老幼,男女,贵贱,贤愚,在家,出家,若肯生真信,发切愿,至诚恳切念佛圣号,无一不于现生临终得往生者。世之念佛人多,往生人少者,一以不依佛教,口说往生,心恋尘境。一以不教眷属念佛,并不预说助念之利益,及瞎张罗,预先抹澡,换衣,问事,哭泣等祸害。及至临终,眷属不唯不助念,反为破坏正念。功败垂成,事依俗见,令亡人沈生死苦海。可不哀哉。吴廷杰之往生,得力于全家助念。其全家能助念者,由慧衷习闻汝说助念之利益,及瞎张罗之祸害而得。致令廷杰于念佛声中,安详而逝。逝后面容光润,手足伸直,一方之人,咸皆惊异。可知佛力不可思议,法力不可思议,众生心力不可思议。一切众生皆具不可思议之心力,由无佛力法力加持,则只能造业,不能得其受用。徒具佛性,了无所益。一旦闻善知识开导,归命投诚,与佛慈誓,感应道交,仗佛慈力,往生西方。回视六道往还,如轮上下者,不胜怜悯也。幸其子孙皆具宿根,合家归依,同修净业。则独山一邑,高出诸邑之上。其皆生入圣贤堂奥,没登如来封疆,方不愧与天地并立为三之人,与亲为弥陀弟子海会良朋矣。

  复独山杨慧芳居士书二

  吾人自无始以来,各有宿业,各有宿善。善用心者,恶业发现,亦可增长善根。不善用心者,善根发现,亦可增长恶业。汝之病足,病痢,病目乃宿业。由念佛而转后报重报,为现报轻报者。人唯事事依天理人情而行,则其现生虽不得大利益,冥冥中消除业障,增长福慧于不知不觉中。当益加努力,以为往生左券。

  复独山杨慧芳居士书三

  手书备悉。光于前年十月初十,避难于去苏垣廿余里之灵岩山寺。今已七十九,旦暮将死。目力衰极,藉手眼二镜,始能彷佛看来书与复书。以后切勿来信,作为或已去世,或目不能视。有发心者,令皈依当地僧,以免彼此劳神,而两无所益。凡皈依者,务须敦伦尽分,闲邪存诚,戒杀吃素,信愿念佛,求生西方,庶可不负皈依三宝之名。否则以身谤法,乃佛教儒教之罪人,非佛弟子也。弘化社,光不问事。现在困苦艰难,无力赠书。而道路梗塞,邮费重大,无有办法。每包书邮费,仍一角五分,转一汽车,加四角,二三四五转,则二元多矣。而兵匪充斥,又不知能到与否。凡请经书者,须先备款来,按期寄书。但以交邮局有查考为止,到与不到,不负责任。如请经书。直寄苏州报国寺,光不能代转。而纸及人工,日渐加大,学佛之人,当极力宝贵经书。否则颇难购请矣。附寄一函遍复一张,以作开示。经验药方一张,以行方便。(三月十五) 当与诸皈依者说,不许来信,亦不许介绍人皈依,以无目力应酬故也。

  复独山杨慧芳居士书四

  两函,前后三日接到。贵州路远,皈依者当择真实修持者。若泛泛之流,及不孝不贤之辈,均勿介绍。至香敬一节,有无均可。若以邮票代,只可以一角为限。此次五角,直无用处。若以经书寄外国,则一包二元则有用,然亦甚少事。以若多,则或托货箱中带。偶尔一包,只可单寄。所言德森法师,光不敢烦。以其人常有病,而事极繁。此端一开,必致劳以成病。光何敢令膺此苦乎。其人比光体质更衰,故不愿贻戚于彼也。凡皈依者,务必戒杀吃素,敦伦尽分,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以为不信佛法者之模范。令一班无信之人,增长信心,则其利溥矣。祈慧察。一函遍复,系最周到之开示,当为诸人说之,则不虚此生此遇矣。(民廿八八月初七)

  复罗省吾居士书一

  阁下既知净土法门,但当一志修持,何必皈依。光与阁下为莲友可也。须知学佛之人,普愿人人悉知佛法。虽极深怨家,亦愿彼速出生死。至于皈依,则不敢随便。彼以轻心慢心而求皈依三宝,若即许者,即为自轻佛法。亦不能令人深种善根。此依住持法道之义,与前不同。以轻心慢心皈依者,便无由生诚敬心。世间学一才一艺,下至剃头修脚者拜师,尚须三拜九叩。况皈依佛法僧三宝,以期了生脱死,超凡入圣,绝不肯自屈一句。空自屈话,尚不肯说,只以谨上二字为事。光虽庸愚,何敢自轻。故祈阁下但自力修,不须皈依也。(元月十六)

  复罗省吾居士书二

  春间之函,已忘其事。光一向坦率,凡有来信问佛法者,无论彼如何倨傲,皆与彼说。唯求皈依者,若不用自屈之字样。或婉辞,或直陈其不合礼而辞之。汝正月间,想也是谨上。光已说其所以,不敢自轻佛法,亦不敢令人轻法。皈依不是只皈依光一人,以皈依佛法僧三宝故。今观汝之信,亦可谓诚恳之至。然于署名下,仍是谨上。今且以汝之诚,破例为之。为汝母 (法名德纯)及汝(慧修)与汝妻(慧淑)子女(福深)各取法名,另纸书之。须各吃素念佛,求生西方。庶可永出生死苦海,常享清净安乐矣。又修净业人,必须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以真信愿持佛名号,决定求生极乐世界。自行如是,化他亦然。果能如是,则病者愈,弱者健,愚者慧, 诸凡顺遂。家纵贫不至有祸,亦不至冻饿。以真实修持,必蒙三宝加被,不令过为困苦故。然亦不可以念佛之故,妄欲得分外之好处。既有此心,致或反成不吉耳。世间祸福,相为倚伏,福能善享,则其福愈大。否则福未实得,祸已大临。此种祸尚无禳解之余地,以是因福而致之祸,其祸更为酷烈也。令汝妻善教儿女于甫开知识之时,则必成贤善。若小时一味溺爱,娇惯成性。纵天姿好,亦难成正器,况平常者乎。(七月廿四日) 详看文钞,不可常来信。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给,不能应酬。

  复吴思谦居士书

  接手书,知从前所谓道者,皆魔外之道。嗣后阅大乘诸经,皆仗自力了生死法门。法门虽高深玄妙,欲依此了生死,又不知要经若干劫数。以约大乘圆教论,五品位尚未能断见惑。初信位方断见惑,便可永无造恶业堕恶道之虑。然须渐次进修,已证七信,方了生死。初信神通道力,已不可思议,尚须至七信位方了生死。了生死事,岂易言乎。即约小乘藏教论,断见惑即证初果,任运不会行犯戒事。若不出家,亦娶妻生子。若以威逼令犯邪淫,宁肯舍命,决不犯戒。初果有进无退。未证初果则不定,今生修持好极,来生会造大恶业。亦有前半生好,后半生便坏者。初果尚须七生天上,七返人间,方证四果。天寿甚长,不可以年月论。此仗自力了生死之难也。念佛法门,乃佛法中之特别法门。仗佛慈力,可以带业往生。(约在此界、尚未断惑业、名带业、若生西方、则无业可得、非将业带到西方去、)无论工夫深浅,若具真信切愿,至诚称念,无一不往生者。若是凡夫,欲仗自力修持一切法门,欲了生死,其难也难如登天。汝欲光令汝圆觉妙心,廓然开悟。(此心乃佛所证之心)寂光真境,常得现前。(此境乃佛所居之境)莲池愿文,虽有此语,切不可发癡欲其即得。若欲即得,必定著魔发狂,佛也不能救矣。譬如小儿,扶墙而走,尚难不跌倒。而欲飞行长空,遍观四海,岂非梦话。但求往生,即了生死。若欲悟此心,见此境,尚须渐修,方能分悟分见。若圆悟 圆见,非成佛不能。汝太不自量,光已说破,当以决志求生西方为事。越分欲得,反为堕落魔外之本。祈详阅文钞,其修持方法,利益弊病,均可悉知,此不具书。念佛须音声高低适中,缓急合宜。若高声如赶贼之猛烈,始则心火上炎,或至吐血,以成不治之病。须心中念得清楚,口中念得清楚,耳中听得清楚。即默念,亦须常听。以心一起念,即有声相。自己之耳,听自己心中之声,固明明了了也。勿起坏念头,又何有心热如火之恶感乎。续文钞,九十月邮路通,当寄一包。

  复孙艺民居士书

  世间聪明子弟,于情窦开时,其父母兄师不为详示利害,以致由手淫与邪淫送命者居大半。能不即死,也成残废,无可成立。汝既深受其害,当常存严恭寅畏之心。不令一念念及女色。努力修净土法门。久则或可强健。汝娶妻否,未娶则且待几年再娶。已娶则与妻说明,为养身体,另室以居,相视如宾,决不可以夫妻视之。彼此互相勉勖,切勿一念及乎房事。待其身体大健后,或年一相交,季一相交。若常行房事,则又将重复旧患矣。宜与一切少年说此祸害,以培己福。(知识未开者、勿与说、已開者、当极力为说其祸害、)至于修持法则,文钞乃为初机入道之要书,不可不看。念佛人静坐也须念佛。非外道只静坐而已。念佛行住坐卧都可念。行时声默随意。卧时宜心中默念,不宜出声。坐时切不可掐珠,掐珠则神不能定,久则受病。卧时亦然。无论行住坐卧声默,都要字字句句,心中口中念得清楚,耳中听得清楚。默念不开口,心中仍有声,自己的耳,听自己心里的声,与开口朗念无异。此为念佛最切要之妙法,且不吃力。楞严经大势至菩萨云,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得三摩地,斯为第一。耳能听得明白,则六根都摄无遗矣。如此而念,名为净念。净念能常相继,则可得念佛三昧矣。祈努力依行,决定可以出此五浊,登彼九莲。凡见一切女人,均作母姊妹女想。即自妻亦作此想,则淫欲魔无如汝何矣。念佛求生西方,以真信切愿为前导。以至诚持念为正修。切不可求开悟,明心见性,看念佛的是谁,此是参禅人的工夫。即真明心见性,若见思惑未断,尚无了生死之分。况未到明心见性地位乎。此系仗自力了生死者。念佛乃仗佛力了生死法门。若看念佛的是谁的人,决定无有真信切愿。未断惑,则不能仗自力了生死。无真切信愿,则不能仗佛力了生死。求升反坠,弄巧成拙,许多痴人,均以此为高超玄妙,可哀孰甚。今为汝取法名为慧净。谓以佛智慧所说凈土法门而修,决定可以往生净土也。(民廿八八月初七)

  复章以铨居士书一

  今为汝取法名为慧全。能依佛智慧而修净业,即为慧全。方可以自铨所应修之法门。并可以铨一切人,而为说此最为契理契机之法。一切众生,皆是过去父母,未来诸佛,何可谓不遵父吃肉之命为不孝乎。设汝父一旦发狂,谓汝言,我很爱汝,汝当割我身肉以吃,我心方大欢喜。汝若不割我肉吃,即是不孝。不孝之人,天地鬼神均当殛诛。汝若吃我之肉,则为大孝尊亲,天地鬼神当永保佑,令汝永远吉祥。汝肯从此命乎。汝以不遵父吃肉之命为不孝,且谓有大罪,乃不明之瞎说。但可婉谕其意,不宜决烈抗拒。又须劝汝父母吃长素,以免生生世世常受杀报,能如是方为真孝。世人以肉行孝,乃无知之人之作为。既皈依佛,何又以世俗之迷情为是乎。宋黄山谷劝戒杀生食肉诗云,我肉众生肉,名殊体不殊。本是一种性,只为别形躯。苦恼从他受,肥甘为我需。莫教阎君断,自揣应何如。祈将我字与汝父看。汝父若肯依我说,实为不可思议功德。如仍欲吃肉,只可少备点,以过过瘾。切不可尽量供给,以添汝父之杀报。又只可买市中现物,不可在家中杀。家中杀生,便是杀场,其不祥孰甚。

  复章以铨居士书二

  手书备悉。在家闲居,当以净土法门,为双亲认真讲说。俾生正信以得往生,则功德大矣。虽读大乘经典,仍以念佛为正行。倘一心研究经义,将念佛付之脑后,则大通家或可彷佛做到。即生超凡入圣,恐让愚夫愚妇,而自了无其分矣。须知念佛法门,乃教中之特别法门。除此之外,勿道凡夫不能即生了,即已证初二果之圣人,亦不能即生了。且莫心高,谓为明佛经义,便可得大利益。若作此想,便与店舖作司账者无异。虽曰有数千数万数十万,经我料理,到底不是自家的。及乎谢事,自己只得薪水之少数而已。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给,以后不得再来信。有愿皈依者,即令皈依当地僧,或高竖法幢者。若光者,实无目力精神应酬也。三人法名,另纸书之。一函遍复,以作开示。(民廿八二月初二)

  复章以铨居士书三

  猛兽毒蛇蝗虫之类,均由人心凶恶,故致伤人。若向彼念佛,及教一切人各念佛,彼当自去。岂杀之而能为民除害乎。乃是引人造业,永生永世受杀报。汝学佛戒杀,而发此最可恶之言论,若不忏悔,必遭天谴。(龙梓修在江北某县作知县、民以蝗虫为灾请验、至一处、其地踏着、颇松陷脚、问蝗虫何在、云脚下即是、有数寸厚、数里宽、十多里长、尚未长翅、翅成一飞、则将蔽天日、吓极不敢出一言、遂拜天地、求赐民命、未经二三小时、 忽大雷雨、蝗虫随雨而灭、此以不能设法、而求天灭蝗之一大感应也、若出令令烧埋杀、试问有此大力乎、)一幼女买一拍蝇器,遂见蝇即拍,未几时,全屋均被蝇扒满。其祖母遂大开门窗,念佛求蝇去,而蝇遂尽去。以此女尚有善根,遂以此相,止彼杀业。否则日日杀生,已亦随之夭寿矣。孙叔敖之事不可学,试问谁有此好心乎。无此好心,则自造杀业,教一切人造杀业也。且双头蛇,系不多见之异物,故叔敖杀而埋之。猛兽毒蛇蝗虫,非杀能止之物。唯大家发慈善心,同念佛号,彼必远去。汝何不见普门品,若恶兽围绕,利牙爪可怖念彼观音力,疾走无边方。蚖蛇及蝮蝎,气毒烟火然,念彼观音力,寻声自回去乎。汝以不知世务,发此自陷陷人之极重恶话。若不为汝说破,则前路通是怨家矣。话可妄说乎。八人皈依法名,随人自领。上海是打七,不是讲经。是午后说一点多钟开示。不可去,以人多反为徒劳。光概不会客,不私与人说一句话。亦不受食物钱财。如此方可维持,否则必至累死。此章程已定,万不能方便, 祈慧察。二位法名,另纸书之。厂中肯提倡吃素念佛,生意必定发达,亦可以为同行之导。人之好善,孰不如我,无人提倡,则无由发起。开示录,大约月底可送到。于无意中念观音,是宿世中常念之缘熟。净土法门,乃佛法中之特别法门。能生信修持,便可现生超凡入圣。人而不知,及知而不修,可不哀哉。

  复徐志一居士书

  前日接手书,知汝少年发心修净业,不胜欣羡。昨本欲复,以有人客未暇。今为寄净土五经一本,此净土法门之根本,详观光前后两序,自可知其大义。净土十要,一部五本,此为古人发挥净土最切要之著述,序中详说之。净土圣贤录一部,此古今往生之事迹。嘉言录一本,了凡四训一本,此为一切人所宜常阅之书。饬终津梁一本,救劫编一部,历史统纪一部,此书有分类表,若考查孝不孝之事实,于卷首分类表查之,即可见全部中之孝不孝事。安士全书一部,西归直指亦在其中,歧路指归,物犹如此,若二包分两不足,则加之,足则不加。祈恭敬详读五经十要,则净土法门之所以然,可以悉知矣。佛一代所说各法门,仗自力修持,断惑证真,以了生死,其难也逾登天。若以信愿念佛,求生西方,则万修万人去。然须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吃素念佛,求生西方。以此自行,复以化他。普令一切人同修净业,同生净土。汝年尚幼,须极力注意于保身。当详看安士书中欲海回狂,及寿康宝鉴。多有少年情欲念起,遂致手淫,此事伤身极大,切不可犯。犯则戕贼自身,污浊自心。将有用之身体,作少亡,或孱弱无所树立之废人。又要日日省察身心过愆,庶不至自害自戕。否则父母不说,师长不说,燕朋相诲以成其恶,其危也,甚于临深履薄。曾子以大贤之资格,及其将死,方曰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今而后,吾知免夫。不到将死,尚常存儆惕,今将死矣,知必无所陷。蘧伯玉行年二十,而知十九年之非,及至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孔子于七十之时,尚欲天假数年,或五年,或十年而学易,以期免大过。此圣贤存养省察之道,乃学佛了生死之基址也。余详文钞及各书,故不备书。汝名鉴章,再加之正智慧,则无往不与佛圣合,无往不为世俗法。今之人,稍聪明,便狂妄,此皆不知为学日益,为道日损之义。为学日益者,以圣贤之道德,蕴于我之身心。为道日损者,从兹严以省察,必致起心动念,了无过愆之可得也。否则便是书橱文匠,既非为学,何况为道。现时时局危险,宜劝一切老幼男女,日常虔念观音圣号,以作祈和平保身命之上策。除此之外,别无有法可设矣。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给,以后但看文钞等,勿来信,以无力应酬故也。

  前寄法名经书,此次来信,但云谨禀,未免太傲慢了。念佛之法,各随机宜,不可执定。然于一切法中,择其最要者,莫过于摄耳谛听。念从心起,声从口出,音从耳入。行住坐卧,均如是念,如是听。大声,小声,心中默念,均如是听。默念时,心中犹有声相,非无声也。大势至念佛圆通章云,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得三摩地,斯为第一。念佛时能摄耳谛听,即都摄六根之法。以心念属意根,口念属舌根,耳听则眼不他视,鼻不他齅,身必不放逸懈怠,故名都摄六根。摄六根而念,则杂念渐息,以至于无,故名净念。净念能常相继不间断,便可得念佛三昧。三摩地,即三昧之异名。吾人随分随力念,虽未能即得三昧,当与三昧相近。切不可看得容易,即欲速得,则或致起诸魔事。得念佛三昧者,现生已入圣位之人也。故须自量。随息之法,在净土十要第五宝王三昧论第九,此生他生一念十念门,观之自知,故不多说。祈慧察。当此大劫临头,家国身命存亡不定之时,固宜一心念佛,念观音,以祈和平。不宜泛泛然求开知解,以期做大通家也。

  复王海泉居士书

  凡皈依者,必须志诚恳切,修持净土法门。若仍用外道炼丹运气等工夫,则成邪正不分。或至以邪为正,以正为邪。此种人千万不可令彼混入。若先曾学外道法,后知非正道,完全丢脱彼之修法则可。否则不可。又有相信扶乩者,此种亦不可令皈依。以乩多是灵鬼假冒仙佛之名。上等灵鬼,虽不知深理,尚不至误事。下等灵鬼,或至误人大事。念佛之人,千万不可结交此等人。今为各皈依者,各取法名,祈为抄而交之。祈为彼等说,必须要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存好心,说好话,行好事。生真信,发切愿,吃素念佛,求生西方。以此自行,复以此化他。方不负皈依二字。否则有名无实,了无利益之可得。且有轻法慢法之罪过矣。欲消浩劫,必须令一切老幼男女,同念南无观世音菩萨。四十余人之力,何能敌百千万人之宿世现生之恶业乎。今寄劝念观音文,及一函遍复,祈令皈依者看。

  复周善昌居士书一

  陈永誉来信,谓汝少孤,近因母逝,感身世无常,欲报亲恩,吃素念佛。是可谓孝得其道。世人每每所行之孝,皆是为亲加罪过。(生则杀生以养、死则杀生以祭、及待吊者、只顾悦人之耳目口腹、不计累亲负罪于九泉、可不哀哉、)其行流俗以为孝,实大不孝之孝。此孝于已于亲,均无所益。但博无知俗人之称美虚誉耳。然汝尚有祖母庶祖母,当劝彼同皆吃素念佛,求生西方,方为有益。若待亡后,再为念佛,何若趁此劝其自念。并以汝念佛功德,为彼回向。祈其消除宿业,增长善根,生则康强安乐,没即高登莲邦,为真实利益也。汝既发心皈依,今为汝取法名为慧昌。谓以智慧昌明净土法门,自利利他,同生西方也。念佛之人,必须要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存好心,说好话,行好事。生信发愿,持佛名号,求生西方。以此自行,复以此化他。凡与我有相交涉者,均当以此教之。而汝妻尤当令其修持也。现今世道,危险万状。常念佛人,固不至于危险中,不得出路也。又女人常念佛,则可免产难。若临产当出声朗念南无观世音菩萨,便可安然而生。即难产之极,人已将死,教令念观音,并照应者及家中诸人,同大声念,无不立刻,安然而生。当以此话,遍告一切人,则不但无产难之苦,且所生儿女,通皆贤善。切不可谓裸露不净,念恐得罪。须知此系无可奈何。非能恭敬洁净,而不肯恭敬洁净者比。只取心诚,勿许外相。我语本佛经,非出自臆见,祈放心行之,令大家蒙益。其余修持各法,嘉言录中悉言之,详阅自知,故不备书。

  复周善昌居士书二

  手书及陈慧恭之信,通收到。香敬十二元,亦收到。吾人在无量劫来,均各种得有善根。由其无人提倡,故致善根不会发生,为可惜耳。世人求子,不知先断欲,保养身体强壮,日日常行夫妇之事,不死即是大幸。如此纵生子,或不长寿,或孱弱无能为,皆由不知在根本上培植故也。汝夫妇能依此义,定规后来得生福德智慧之子,切不可著急。断欲愈久愈好,此戒要汝夫妇二人,同为祖宗继嗣大事而守。切不可未经一二月,即欲相亲,校彼不节欲者虽好,然犹为先天不足,其子决不能有成就也。汝祖母既发心念佛,当常说念佛往生之利益。若能令汝二位祖母通得往生,方可谓能尽人子之分。今为汝祖母取法名为德淳。谓其修持净业之心淳笃祷也。汝庶祖母法名德定。谓其一心念佛,决定求生,了无疑惑及懈惰也。汝妻法名慧安。谓一心求生安乐世界,自利利他也。余详文钞。月底当有长信寄来,此不多叙。汝祖母望曾孙心切,我教汝三法,汝夫妇能依而行之,必能得有福有寿聪明智慧之令子。一则汝夫妇日常礼拜,持念观音圣号。二则必须心存慈善,多行利济人物之事。三则夫妇各居一房,断绝房事。待其身体养强健,候女人天癸净后,于天清气朗之夜,偶一同宿,必能受孕。从此仍各分居,切不可再为同宿。以念观音之故,其子必有善根,聪明智慧。以心存慈善,常行救济等事,则其子必寿。以身体养健故,其子必身体强健。以一受孕再不同房故,其子永无胎毒及疮疹等。此求子必得之道。若日日与妇同宿,常行房事,或致送命。即令生子,或难成立,无甚能为,以先天不足,精神才思皆不能充足。世人不明此理,当做常与妇居为能生子,其误大矣。祈以此义告汝祖母,庶可年余,即得佳儿也。

  复周善昌居士书三

  手书并前后二十元,俱收到。十四人法名,另纸书之。必须嘱彼等各各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戒杀吃素,念佛求生西方,方为佛真弟子。光目力不给,为寄念佛恳辞一包,祈为各送一本。以其中有念佛的规则,并一函遍复,为益甚大。祭祖改素,功德甚大。光自申归,月余了无少暇,祭薄之序,现无暇,后若有暇,当作而寄来。请善书者,恭楷书之,并圈点句读,俾阅者一目了然。又将其稿寄上海佛学书局登半月刊,则或有相继而行者。

  复周善昌居士书四

  前日任君来,持汝书,并二食物,谢谢。待客以素,是名大敬。以杀生敬客,殊失敬意。而世俗习惯,反以为敬,大可哀怜。今人多多好大喜功,一动即欲建筑。由欲建筑,而与地方官冲突,其干事之人之傲慢,可想而知。禁止亦是好消息。否则声势日大,或有大祸。以今人不明因果,官长多不详察。若得罪一小人,彼遂造谣肇衅,则无法维持矣。光从来不提倡建设机关事。即欲借此提倡,则宜小不宜大,以免忌者借衅耳。文钞中有与王与楫书,观之可知。光目力益衰,盖年老精神衰弱之故。至于饮食起居,尚不异昔。明道师死,弘化社亦归光主持。彼善募缘,光一生不喜募缘。随我之力,钱财有助者大办,无助者小办,俾人我各适其适即已。时局危险,当劝家人及乡人同念佛号及观音号,以作预防之计。此时之祸,与古不同,避无可避,防不胜防。除念佛及观音外,别无良策。又须认真教儿女于初开知识时,即注意。稍大,则便不受教矣。

  世间聪明人,每谓自己聪明盖世,无所不知。故古有一事不知,儒者所耻,此话也是空说。何以故,即事事皆知,谁能识得自己。自己尚不知,何得自诩为无所不知乎。贤英宿世亦有善根,故生有正信人家。而各姊均归依,彼能踵而皈依,后来当可为闺阁中作一善导。今为彼取法名为宗贤。宗,主也,本也。贤即莲宗九祖思齐实贤大师。大师劝发菩提心文,好极。光之名彼为宗贤者,欲彼常依菩提心文而发心也。既能依此文而发心,则其素所执著之常见断见,自不须特破,而便消灭无余矣。今为彼寄安士全书一部,祈于吾一十七世为士大夫 身一段注及证,及万善先资,欲海回狂,西归直指各书之问答辨惑处,详细研阅。方不至自己把自己当做无根之人。虽暂活几十年,一死便消灭无有,岂不可怜之极。若知身死而神不灭,则其为寿也,何止天长地久。若肯修持,求生西方。则尽未来际,作一切众生之大导师,岂不伟然大丈夫哉。彼诸问答,俱极恰当,此不具书。又寄八德须知二集一部,能依此而敦伦尽分,方为真佛弟子。祈与彼说之。

  王寅威处,为彼夫妇及小儿,各寄经书共四包。极言人之成就,全在幼时之善教,而母教又居多半。若小时任性惯,大则便难成就正器矣。所言罗某,三四年前,来一萧老师,系以手向人治病,后无所效,盖邪术衒惑世人者。信萧者尚少,后罗来更加神乎其神,手中能现出佛菩萨相,令童男女或受法者见。一时苏州有学问智识之人,均学其法。然初或有效或无效,此邪术颇涉嫌疑。不如萧之以手向病人,罗盖以两手在其身上推拿,或一小时,后政府禁不许行。彼说光亦受彼法,可知是冒充他人招牌。普陀一弟子,在南昌提倡诺那密宗,与一切人说,光也皈依诺那,闻者问德森师,方知彼等借此招摇耳。现在邪魔出世之时,吾人只可自守其道,决不可与彼相校。一经校量,彼必更加黩谤。尔为尔,我为我,汝不来找我,我决不找汝。否则必定更要妄造谣言。蔡振绅张载阳等所开之明善书局,多半伪造之经书。谁有此精神,理彼之事乎。若上峰官有正知见,理尚有益。否则反受其害,何苦要找苦头吃乎。

  复陈慧恭居士书

  去年在大生,今年在居士林,两次感应,均足感化愚俗。凡做功德,仍以念普佛为事,不必改念地藏经。念佛一法,最易得益。以文少而易念。即有人持刀欲杀,亦能念,念即得益。苏州杨鉴庭因于城门向东洋兵鞠躬,心念观音圣号,其人不喜鞠躬,即以刀砍下,(此盖前生怨家、今以破头皮了之、)及至头,则成平的。头皮已破,血流许多,而顶骨一毫莫伤。若非刀转为平,则头已成两块矣。是知最危险之时世,当以念佛为主。彼矜奇竞异者,皆不注重在救苦难,注重在显己之智识高超耳。华严会上四十一位法身大士,其数有无量无边,皆受普贤菩萨教,以十大愿王功德,回向往生极乐世界,以期圆满佛果。此其人为何如人。此其事为何如事。况我辈值千古未有之刀兵大劫,何可改向之念佛为念经乎。地藏菩萨救苦心切,然比阿弥陀佛临终接引,令得往生,则又相去悬远。固宜婉劝慧甲,仍照旧规为事,易行而利益多多矣。十三人法名,另纸书之。汝与彼之(贝親)施,收到谢谢。今寄龙舒净土文一包,共十四本,彼能看者,则与之,令其恭敬不可亵渎。不能看,祈代为送人,以为彼作福。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给,以后切勿介绍人皈依,以无力应酬故也。今在灵岩,即无一文亦好过,非报国寺大家皆由光供给者比。

  复陆培谷居士书

  无垢子心经注,似是而非,不可看,亦不可流通。以彼用宗门之言句,作炼丹之表示,令未识禅家宗旨者,走入炼丹运气一派,其误人坏法也大矣。所言之病,当系房事过度,由不知断欲,故医药无效。当从此断欲,与妇各宿。即日间相见,彼此均勿作夫妻想。当作兄妹想,或作客眷想,不使欲念稍萌。若偶起欲念,即想毒蛇吞己男根。(此法妙极、若是女人、当想毒蛇入己女根、)则欲心直下消灭矣。十分复原后,尚当多养若干日。以后尤当有节,不可常行房事,则可望寿康矣。不到十分复原以后,决不可谓病已大好,不妨同房。倘或如此,决难望好。此语当与妇说明,系为愈病,非永远断欲。固宜彼此互相诫勖,无令或有不能忍处,则可速愈矣。今为汝寄大悲香灰一包,以书夹之。此灰用大悲咒加持四千多遍,果能志诚念南无观世音菩萨,定可不日痊愈。此一包灰,可冲五六十回。如嫌烦,可取六分之一,放大碗中,用开水冲之,搅搅,候灰质沉下,将清水倒在壶中,或瓶罐中,日三四服。必须吃素,日常念观音圣号。若大见效,下次止冲。以留水不如留灰。病好后,所余之灰,掛于高洁之处,或供佛龛下旁边,不可亵渎。若有危险病症,冲而服之,必可起死回生。即世寿已尽,服之亦有利益。冲过之灰质,当加水泼于房上,或倒于井中,不可倒于污秽之处。此比大悲水功效大。以大悲水或加持数十遍或数百 遍,即被人要去,无有经三四月之久者。此灰为备远路不能寄水者之预备。(乙亥九月初十日)

  复季国香居士书一

  接手书,不胜感愧。光粥饭庸僧,于禅于教,皆未从事,唯依念佛以为依归。至于为人作师,实不敢妄充,亦有误听人言,求取法名者,亦赧颜应之。以期彼于佛法中生信心,种善根。非曰光即可以为人师也。至于阁下,禅教俱通,戒行精严,坚持八戒,常行午食。光尚未能持午,使此时冒冒然应之,汝后纵不当面唾骂,必至憾昔未察,以致于求福田中,反成轻僧慢法之举,故不得不为说其所以。祈转拜高人,庶得大利益矣。又因坐明心一语,亦非可轻易而说。若对未知佛法人略明理性,或可说之。若克实说,明心不到大彻大悟田地,谁敢自诩,以此祈阁下自审。若实如六祖闻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与庞居士闻待汝一口吸尽西江水,即向汝道,大慧闻熏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田地方可。否则何敢妄说明心。光本下劣僧,不敢说过头话,亦不敢以过头话恭维人,故有此冲冒。至于所说六则(笔记)均好,唯六祖神秀二语之利弊未标出,特为补书。秀大师之话,悟与未悟,依之皆有益。六祖之话,若未实证,依之则其祸不浅。祈垂洞察。(除夕灯下)

  复季国香居士书二

  泥塑木雕之佛,作真佛敬。极之可以成佛,况其余者乎。光固一土木偶像耳,汝必欲作真佛敬之,亦只好任汝。然土木形骸,仍然不变。其所以消除业障,增长福慧者,彼敬心所致耳。今为汝取法名为慧修,谓以智慧修习自利利他之法也。所谓自利利他之法,不可看得过大过高过深。即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信愿念佛,求生西方而已。而今之乱极之由,由于不讲因果报应,及家庭教育之所致也。而家庭教育,尤须注重因果报应,及教子女。汝宜随分随力,与一切人说此诸事理,则于佛法于儒教,两俱有益矣。悟道容易,证道甚难。今人多多皆未真悟,依稀彷彿,知其少分。则以为无生死可出,无佛道可成,任心肆意,将来皆为阎罗之囚。至此方知前来之悟,乃误也。汝能于悟得原无一物之后,审知三毒习气,不易消除。归心净土,以求现生了脱,可谓宿有善根。彼聪明自负,不肯下真实工夫,卒成自欺欺人者何限。愿始终秉此志,与令慈及妻子同念弥陀,同生净土。庶可不虚此生,不虚此遇矣。汝上有老母,下有妻子,千万不可作断灭想。果有不测之祸,无法可设,亦当至诚求佛加被,以期免脱。纵定业难免,亦当一念投诚,即获接引。岂必七日不食方能哉。预存此想,便是著魔之根,故为说破。所寄廿元,当致书上海太平寺真达和尚,令代寄观音颂四包,嘉言录三包,弥陀经白话註三包。待明年感应篇直讲印出,当寄一二包,以为教子女化乡里之助。光明年三月,即往上海了印书事。秋间当作东西南北之人,了无定处,以便专心念佛,免被应酬信札,误我大事也。以后有欲请经书,其款直寄上海陈家浜太平寺交真达和尚收转。彼收到即回一收据,有书则即寄,无书则待有方寄。款切不可寄定海宁波,烦神之极。(十二月廿一)

  复黄葆钺居士书

  前日接手书,不胜感激。此事颇劳阁下清神,不胜歉仄。在对凫固不在省费,只期早了此一心愿而已。今既不改前议,已令提前赶办。尚期阁下过几日再行调查,为果印也未。若不调查或致说过不究,则又重阁置矣。至于出后所赠,光实不须,但送太平寺者,令寄一分与光一阅而已,无须多也。所问来沪,恐无其日。已过七旬,尚有几日,安住关中待死而已。若出则于己有损,于人无益。故只期早往生,不计重向大众聚会处行走也。愿阁下发菩提心,行方便事。庶可令子福慧日增,大有成就也。(初九日)

  昨将原函,已与对凫寄去,以慰渴望。

  复宁德晋居士书一

  昨由普陀转来手书,知吾秦尚有发心慕道,修持净业之人,不胜欣慰。光在普陀住三十七年,以年老难于应酬,故前年七月下山,拟往香港。(前二年有弟子屡请、已许之、)友人以泛海遇风,或恐受伤,留住苏州闭关。外面一切,俱皆谢绝。阁下既看文钞,宜依之而行,则决定会得大利益。切勿因读大乘经,或遇宗教密等等知识,喜其法门广大深妙,与其开示亲切高妙,遂舍净土而修其他法门。则不至徒有种了生死之因,决难即生得了生死之果矣。何以故,以一切法门,皆须自力修持到业尽情空时,方可了生死。否则任汝功夫深,见地高,功德大,倘有一丝一毫烦恼未尽,则仍旧仍是轮回中人。既在轮回中,则从迷入悟者甚少,从迷入迷者甚多。又不知还能遇佛法否。即遇佛法,不遇净土之法,则仍旧出苦无期。仗自力则举世难得一二,仗佛力则万不漏一。净土法门,以自己之信愿持名感佛,佛则以誓愿摄受。譬如乘轮渡海,非己力之所可比也。然既欲现生了生死,必须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真为生死,发菩提心,以深信愿,持佛名号。以此自行,复以此化其父母,兄弟,妻子,乡党,亲戚,朋友,俾彼等同沾法润,同修净业。则自己之功德更大,而其住生为决定无疑矣。倘或貌示慈善,心怀毒恶。则心与佛悖,断难住生。譬如服药,不可与相反之药同服。若同服之,则杀身可得,愈病莫由矣。今为汝寄书二包,以作自行化他之据。光已七十有一矣,精神不给,勿常来信。有文钞嘉言录之主,有余书之助,亦无所欠憾矣。此约真为了生死说。若欲做大通家,则尽世间之书,皆应读之。纵能做得大通家,了生脱死,更无望矣。(民国二十年正月十八日)

  复宁德晋居士书二

  手书并二包书,均接到,以后不必寄书来南。南方善信所印之书甚多,不于无处送,而寄于有处,则为倒置。痳疹秘方,前年所印之达生福幼合编中,当有其方。以我关中均无其书,故亦不愿要来一查。汝既宿有信心,欲皈依,当认真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方为真佛弟子。每见学佛者亦有伪为,其实则居心行事,仍然是利欲是务,依旧是瞒因昧果,欺佛欺人。此种假善人,实为佛门之贼,当深以为戒。勿道大者不可自欺欺人,即起心动念,亦当以诚为事。果能真诚不欺,久而久之,必为人所信向。人既信向,则天地鬼神当常护佑,令其常得吉祥也。况佛菩萨大慈大悲,有不垂慈加被者乎。秦地旱路,彼此来往不便,殊难与同志者会晤。当尚友古人,及常阅文钞,嘉言录,安士书等,以为师保。日受教训,自可进德。若假善人,或修外道炼丹运气法者,则宜勿与相交,以免受彼传染。汝既发心皈依,今为汝取法名为德晋。晋者,进也。若能依佛法以修持,即可现身入圣贤之域,临终登极乐之邦,是之谓德晋。然须发菩提心,随机劝导,则于自修大有裨益。汝伯母,当常以净土法门之利益修法告之。令勿学外道之法,及以念佛求来生福报。俾彼得以往生,实为大孝。须知了生死一事,非同小可。大禹大圣人也,尚不能令其父不为黄熊。(音乃、平声、三足鼈也、亦有作能字者、然皆读乃、平声、)缅想及此,吾人真有莫大之幸。汝之三弟,亦当随分随机而为开导。以后但熟阅文钞等,不得辄来信,以光无力支持。文钞,嘉言录,即是普为一切专修净土之总信。若泛学各宗,则非当机之论。今人若不专修净土,纵能溧通经藏,彻悟自心。生死到来,还用不著。何以故,若不念佛求生西方,必须断尽烦恼惑业,方有了生死分。但能通达经论,悟明心性,而烦惑未断,依旧轮回。况未能深明经藏自心者乎。念佛了生死,全仗佛力。由自己真信切愿念佛之力,感佛垂慈接引,故能带业往生也。汝其志之。又今日有一弟子,言其母其妻,去年同发疟疾二三月,因思此病颇厉害,今将治疟绝妙之方开来,祈为印送广传,实为利人之一端。(二月廿四日灯下) 治疟疾神方

  乌梅(两个)红枣(两个)胡豆一岁一颗、其人十岁、即写十颗、十一岁、即写十一颗、余可类推、)

  用白纸一條,写此三种,折而叠之,于疟将发之一点钟前,即半个时辰,乡下无钟,故须说半个时辰,捆于臂干之中,即手之上,肘之下,即不发矣。并不要买药,但写此三种捆于臂间即已。须分男左女右。捆时不须与别人说。此方妙极。安士全书后载之,以字过小,恐人不介意,故不得实益也。

  复宁德晋居士书三

  数日前接手书,值代为友人校书,且其友归期已定,(其人在苏讲四月初一即去三月底已交代)须按期交代,颇为忙迫,故不暇复。次后相片到。次后所寄之点心莲粉到。书中有十二元邮票,悉收到。于十余日前,已令再寄十包书,想已收到。汝真不知世务,数千里远寄食物,彼此费事费钱,究竟有何所益。只拆此包,亦须好久,点心盒与点心,通压破碎。光数十年来,不喜零吃东西,凡有送我之藕粉葛粉,一次皆未曾冲过,通令大家吃之,以后万勿以此种事扰我。汝家有饭吃,何得受区长之职致与群小结怨,贻害后来。今幸因念佛辞职,此系佛启汝心,保护汝家,当生感激,实心修持。切不可有名无实,或求虚名,则其益非浅。当欲提倡,当知身为其本。自己果能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又以文钞,嘉言录,安士全书等,令通文理者看。并为其说近世念佛之感应。彼饱服韩欧张(横渠)程朱李(二曲)之毒者,由是亦不得不渐渐转彼邪执,归心正法也。所重在令一切男女,各人在各人家中,实行敦伦念佛之道。不得学今之提倡者,先立一大建筑之机关,则所费不赀。问人募钱,人便不甚佩服。况事大非用人料理不可,用人则薪水从募中来,便为大碍。光与汝说一最妙之办法。于村中或自己有空屋,立一机关,无则或附近之庙或祠堂均可。其借办之所,牌用活的,可掛可取。约定一月一次, 在此讲谈净土修法及与利益。虽不能拒绝女人,然年纪过轻者,祈勿来听,免生闲议,或致狂徒因兹生事。此外汝若无农商专责,如有一二相信人家,欲令女眷通沾法利,当约定日期请到彼家,为诸女人讲演净土法门。其请之人家,必须有具知识之男子,方可受请。若唯有女人,或男孩并老汉不能行动者,皆不受请。此种讲演,不许外人来入,唯限于彼请主之家属,及本家并亲眷而止。到彼家,当设一法位。不必供佛,但以此为佛位。即向位顶一礼,令彼听者亦顶一礼。即坐之讲说。说毕自己到座前一礼,亦令请者听者亦作一礼。不受食,不受供养。如此方无异议。后纵有欲行者,亦必须如此。其莲社,当名敦伦莲社。凡入此社者及演说者,必须要注重敦伦尽分。而遇父言慈,遇子言孝,兄友弟恭,夫和妇顺,主仁仆忠,各各要尽自己职分。而为父母教训儿女,实为天下太平之根本。而欲人各尽分,非认真提倡因果报应,决无实效。汝能如是行,当必有相观而善者。此外不可滥攀同门。即彼以同门相访,亦勿即与彼交涉。以今之假名善人甚多,若一滥交,必受其累。莲社序跋,待暇当作以寄来。二令弟处,汝当先致书于彼,说其代为彼求皈依之所以。先将法名寄去,令彼来函礼谢,则便可下真实开示。若毫无交待,便去开示,或恐不入,兼于礼节有所亏。彼若来信,须称弟子宁□□,法名德□顶礼字样。此种事,固不须说,然有不知世务者,欲求皈依,尚不肯用一自屈之字样,则成轻法慢人。若许,则彼此均获过咎。光老矣,不得常来信。与汝所说,再参酌文钞中所说,斟酌行之。待后正信录出书,当寄若干。彼饱服毒药者,可以令其完全吐出,以从新做真正儒人。彼程朱等,非徒违背佛法。完全违背圣人心法。今之废经,废伦,废孝,免耻,杀父,杀母,皆由彼理学家破斥因果报应,生死轮回之所致也。彼谓有所为而为善,即是恶,便止人为善之欣慕心。彼谓人死形既朽灭,神亦飘散,便开人无忌惮之路。彼实愿与佛相反,而大兴儒教,而不知儒教由此而得灭亡也,可不哀哉。然汝学问未广博,且认真提倡。至于贬驳理学之处,且从缓。否则或招拘墟者暗祸,不可不知。祈慧察。我一向不计较随便用纸写,故其纸大小不一。此系过冬糊玻璃之纸,弃之可惜,故于知己者用之。二弟忠武,法名德恒。人若无恒,不但不能学佛,亦不能做人。能以恒心恪守伦当道理,以尽为人之分。又以恒心虔修净土法门,以行自利利人之道,则为德恒。三弟宪武,法名德复。吾人本心,与佛无二。由迷昧故,反为众生。若能力行敦伦尽分之道,并及信愿念佛之法,则复本心源。即所谓唯圣罔念作狂者,今则仍用此心,反而求之,便可复本心源,克念作圣矣。祈与彼抄而致之。(民廿四月初三)

  复宁德晋居土书四

  敦伦莲社缘起序,凑成八百六十八字。文虽拙朴,义本佛经祖语,实可依从,了无疑义。须请善书者楷书之。若用半行半草,及带隶带篆等,则只可作悦目之具,非为利人之据也。故凡欲一切人同皆一览了然,决定用不得行草隶篆等体格也。又须各用正体字,凡俗体,帖体,破体,均属轻佻,有碍庄重,亦不宜用。又有写家,每有写重,写落各字,均不标改,但于末尾注之,亦皆不足为法。以改正则文义显明,彼只图好看,置文义于不顾,此乃大通家之恶习。若多,则点一大点于字上,或用一△于其字之旁。若脱,则补书于上下相交之处,庶可一目了然。又宜用点句法,俾人人念得成句。若不点句,又逢不闻佛法之人,则殊难领其文义矣。至于其中所说之义,并其所说之人,多看凈土著述自知。以精神不给,不能为汝详录也。善导,法照,飞锡,慧日,四位大师,皆秦地唐朝之宏净土者。欲知其详,当查看净土圣贤录自知。(五月五日)

  复宁德晋居士书五

  兹初三日接汝书,知五月初五掛号所寄之敦伦莲社序,尚未接到,故不即复,企接到回信来,再复也。今已初九,尚未来信,恐系遗失,或忘记,幸此次尚留一稿,如未来,祈来函说明,当为抄寄。汝四弟以幼稚之年,欲求皈依,而其性明敏,若不持之以谦,则不但不得其益,或致反受其损。古今聪明人多受聪明祸者,以仗己聪明,或慢人侮圣,或谤佛毁法,或妄生臆见,以期现世之名利,与身后之虚誉耳。不知既无谦德,则天地鬼神皆恶之,而况于人乎。故每每皆成狂妄之流,或归于奸恶一派耳。若持之以谦,则愈聪明愈有实益。必能穷则独善,达则兼善。况能依佛法之净土法门以自利利人乎。汝儿当名宗心。汝姪当名宗惠。以能宗主于心于惠,则其田之收获者,小之则为世间之贤人善人,大之则为出世间之圣人。是在自己勤耕与否,及耕之则其道,得其最上之种子与否耳。明道师乃友人真达师之弟子,先亦皈依于光,以光誓不收徒,故依友人出家耳。黄涵之忙得要命,不可与彼通信。三余堂之题跋,一时绝无其暇。凡演说均有设座之事。但说者立而听者坐,不但于仪式不合,而且劳逸各为过分,决不可依,宜各坐以说听耳。绕佛不能围佛饶,但在佛前围绕,亦与围佛绕同。朗念默念,两俱有益。然朗必不能久,当多主于默,则不至受伤致病耳。南无,举世皆念纳莫,汝何得要照本音念。念佛功德,无量无边,不让念经功德。减寿以求福寿康宁,何如劝彼念佛吃素,求生西方之为愈乎。前所寄之痳疹方,令一名医视之,言其方虽好,又须分别是何病相。若一概用之,亦有不利之时,故不加入达生编后。现今之宰官身,颇难现。若可以谋生,当以不为官为第一高著。汝之所说,似乎有理,实则其弊无穷。须有亲疏远近之分,然后行一体同观之事,则甚善。若从来不分,则力不暇及,必当视亲若疏,便成禽兽不如之人矣。汝以后说话,要斟酌斟酌。否则得罪误人,其祸非小,道理岂可乱说乎。今之废伦者,谓父女母子,均可自由爱恋,亦是乱说道理,自以为是之流弊所致。世之乱,由于不知因果报应,生死轮回。使真知之,何敢任意妄为,以取生生世世之祸乎。刘伯温之文,乃极俗浅之文,虽其说似乎有理,然血盆经乃俗僧伪造,以诱愚俗者。彼据为佛典,实足以暴其所见之不广。余各条,皆强说道理,校彼宋儒破斥因果轮回,俾要高明不高明之儒士,同陷于邪见深坑中,莫之或知。今有正信录一书,可以专治宋儒之病。宋儒之毒既消,彼刘伯温者,尚有可挂齿之价值乎。此书已排好,七月底或中秋后即寄几包来。此书报纸四十几页,大约须五分上下耳。先印一万,若欲消宋儒之毒,惟此为最合机。汝之心念,高之则圣人所立者,尚不满意。卑之则欲于此极乱世中,现身救人。皆由不量己力,故有此种知见希望也。明道师后日往上海,令寄灵峰宗论于汝矣。苏州经房所无。汝求起法名,开数十讳字,以后若又有求,则必须又开,光亦无心记汝此种事,又须将已取之法名,亦皆开来,庶不至重。光既无门庭,故不作常住想。所有皈依者,除常有函札,及或有事体相关系外,概不登记。汝以一百元,印一千达生编,又以十元作与光小资,又以十元作弘化社戒愿,下余尽数刊印嘉言录,或留社以送人,或着量以寄雩,汝何不知帐算之若是耶。可知汝说话,亦有不实在之病。我非责汝此语不实,实恐汝一切处犯此种虚张声势之病。百元之资,除印千本达生编印资寄费外,又除二十元,纵有余亦无几许,尚用得著此种大话乎。我以书送人,亦不敢以大话与人,恐人谓我有骄矜心。若是他人犯此病,我亦不说。以汝颇似欲躬行实践者,或因此便成白圭之玷,故不得不说也。法名作名,有何不可书。初首页,谓与二弟取法名,令同沾佛恩法润,恩德之极,虽天覆地载,亦难喻其万一,何好虚之如是耶。此种派头,唯专制时代,于皇帝前或可用之,余处用之,则不成话矣。(六月初九灯下)

  复宁德晋居士书六

  前与明道师书,并与光之款,及后与光之书,均接到。本欲即复,以西方公据,弥陀经六方佛后,落去舍利弗于汝意云何,何故名为一切诸佛所护念经,二十字,几人屡校,皆未看出,实为业障心眼,令成大罪过也。现另排三页板,已印之六千本,皆印割贴之样子,印出当为寄来。汝处有二包,凡自存及已送人者,皆一一为之贴好,庶免遗漏经文之罪。殆后印出寄时,即不再写信。所言疫灾,令大家同在家中念观世音菩萨。于早晚到堂中礼拜若干,及念若干句。此外一任行住坐卧,并做一切事,除作文算帐之用心事外,余做一切事,均好念。睡时念,宜心中默念。若衣冠整齐,手口洗漱了,出声念也好,默念小声念均好。若睡下,或初起,衣冠尚未整齐,或洗澡,或抽解,或至不洁之处,心中默念,亦是一样有功德。若出声念,于仪式不合。譬如小儿念母,一日之中,无时不想念其母也。纵睡眠洗澡抽解之时,岂能令心中完全忘却念佛之事。既记得无碍,则心中默念亦无碍也。人虽至愚,无不怕死,念观世音可保不染此恶疫。若教一切人一日之中随便念,则念观音之声,达于田地道路矣。汝只知向菩萨前念,则能可有几人。又谁能跪念五百声。念佛之法,当先立念偈后念名号,第二声即行围绕。或地方宽则作圆绕,地方窄作直绕。圆绕则从东至南,至西,至北而行。直绕则壁直走向前,又壁直回头。然亦须依由东至南至西至北之规矩以回身。切不可由东至北至西至南,此名逆行有过。回向之偈,广大无碍,有何不可。但跪念五百声,断断不可。以多人不能如此。或久则致病。当此极苦极恶之世,唯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为可凭依。普令一切老幼男女,日常在家念观世音,管保不遭灾祸,多获祯祥。观音堂但于早晚去念。此外随各人行住坐卧,各自随便念,实为最方便之道。女儿家从小肯念,后来出嫁,便无难产之苦。或者受孕即日常念之。若至临产,须令产妇自己出声念观世音菩萨。旁边照应的人,同皆大声帮产妇念。家里的人在别室中,也可为产妇念。纵难产将要死了,一念即不久安然而生。切不可谓裸露不净,念之恐得罪,不知此系无可奈何,非能恭敬洁净,而不肯恭敬洁净者也。不但无罪过,且令母子同种善根。世人每知守经而不知达权,致有免苦种善根之法,而不敢用,令其受苦,或送命也。可不哀哉。临产万不可心里默念,必须出声。以此时,努力要送儿出,心中再默念,或致受病。即不受病,而默念之功德,比朗念为弱小。世人举重物,必须以声相助。况此生死顷刻之时,可不尽力以求菩萨加被乎。光从前不知世之迷信谓产房念不得佛,且念佛之人,不敢到产房。故文钞中一未提及。近四五年始知其弊,故常与一切人言之。亦愿彼母子同安乐。亦愿彼所生儿女同具正信,同为善人,以故与汝说过。以汝绝无体贴文义之心虑,致文钞中说了许多行,住,坐,卧,洗澡,抽解,通好念佛。汝尚以行止坐时忙时闲时,随大小默念可乎,为问。知汝只知跪念为有益,是令多数人不敢发心念也。三障者,即烦恼障,业障,报障。烦恼即无明,亦名为惑,即是于理不明,(即贪瞋痴也、)妄起各种不顺理之心念。业,即由贪瞋痴烦恼之心所作之杀盗淫等之恶事,故名为业。其业已成,则将来必定要受各种苦报。三途,途即道也,路也,相通之义。由有杀盗淫之恶业,故当受地狱饿鬼畜生之三途恶报也。八难有通有别。通则水旱疾疫等是。别则生在佛前佛后,(一)无想天,(二)北俱卢洲,(三)世智辩聪,(四)盲聋喑哑,(五)地狱,(六)饿鬼,(七)畜生。(八)此八种,虽苦乐智愚不同,然皆难受佛化,故并名八难也。(立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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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光大师文钞(十三)


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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