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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源流:西藏前弘期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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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源流:西藏前弘期佛教

   西藏前弘期佛教,是指西藏佛教发展的前一阶段,约从公元六四O年开始,至八四O年为止共二百余年。就在这个时期,佛教开始传入西藏,并建立寺庙,塑绘佛像、度人出家、建立僧伽制度、传译经典、讲习弘布,据西藏人所著的史籍,把这时期称为“西藏前弘期佛教”。

  一、前弘期佛教概要

  前弘期间掌握政权的藏王,各书记载有所不同。《布敦佛教史》记有九人,“松赞干布(原名墀得松赞)、芒松芒赞、贡松贡赞、都松芒薄结、墀得祖敦、墀松得赞、牟尼赞薄、墀得赞、墀惹巴仅”。这和滚却伦主的佛教史和《青史》所记王名相同,唯贡松在前,芒松在后罢了。《青史》引庆喜金刚所记的则为“松赞、芒松、都松、墀得祖敦、墀松得赞、牟尼赞薄、举采赞薄、墀得松赞、墀惹巴仅”,也是九人。《藏王记》则为“松赞、贡日贡赞(亦作贡松贡赞)、芒松芒赞、都松芒薄结、墀得祖敦、墀松得赞、牟尼赞薄、牟底赞薄、墀得松赞、敦墀、惹巴仅”,共十一人。

  在时间上,诸记载的出入也很大。据布敦、伦主两书所记,松赞王生于六一七年(丁丑),墀茂巴仅被害于八四一年(辛酉),共二百二十八年。《青史》记,松赞王生于五六九年(己丑),墀惹巴仅被害于八三六年(丙辰),共有二百六十八年。《西藏历书引言》所说,松赞王生于六二九年(己丑,贞观三年的己丑),朗达玛灭法于九O一年(辛酉),害惹巴仅后即灭法,共有二百七十三年。《藏王纪》中所记,松赞王生于一七年(丁丑),惹巴仅被害于六六一年之辛酉,共有三百四十五年。以上诸书所记,约有一百二十年的出入。但依《唐书》所说考之,《青史》所记较为合理。例如松赞干布王(旧作弄赞甘普,音讹)的生年,布敦、伦主、福幢(造《藏王记》者)皆记为丁丑(六一七),皆记寿八十二岁,其卒年为戊戊(六九八,福幢说是庚戍误);但《唐书》记永徽元年,弄赞卒(《唐书》记松赞王,名“弃宗弄赞”,亦名弃苏农,亦号弗夜氏。有时简称“弄赞”)。若由永徽元年(六五O),逆推八十二年,则为陈宣帝太建元年已丑(五六九),适与《青史》所记生年相合。再一个例子,如历书引言记松赞王生于贞观三年己丑。果如所记,则贞观十五年文成公主出嫁时,藏王只有十三岁,但《唐书》记的是,贞观八年,藏王遣使求婚,帝上许;如历书引言所记为实,则那时藏王还只有六岁,如何会遣使求婚?如何会连战八年?这显然是错误的。总之,西藏古书的记年,只附记地支,如鼠年、牛年等,松赞王生于丑牛年,诸书相同,但究竟是丁丑或己丑,又是第几个己丑(依《青史》推算为五六九年的己丑,历书引言推算为六二九年的己丑)?难衷一是。依据《唐书》所记,文成公主于贞观十五年(六四一)出嫁藏王,于永隆元年(六八O)卒;松赞王于永徽元年卒(六五O);当无大的错误。最近根敦郡培(僧法增)所编的《西藏政治史册》中,关于松赞王生年,采取布敦所记六一切年之说;其卒年,则取《青史》所记(亦即《唐书》所说),六五O年之说,得三十四岁;即王于六一七年生,六二九年即位,六四一年娶文成公主,六五O年卒。但《唐书》说,永徽元年赞卒……弄赞子早死,其孙继位,复号赞普,时年幼,因事皆委禄东赞。若松赞只活三十四岁,其子又早死,而其孙继位,似亦不可能。

  再谈一下墀松得赞(旧作乞嘌双提赞,音讹)生年。布敦为七一八年(戊午),伦主和历书引言为七三O年(庚午),《青史》为七四二年(壬午),福幢为七九O年(庚午);其间有七十三年的出入。但诸书皆记为午马年生,又共许为金城公主之子。考《唐书》记金城公主于睿宗景云元年(七一O)出嫁,(西藏记为睿宗三年,当系到藏之年,玄宗开元二十九年(七四一)死。墀松既是金城之子,则当生于金城末死前之午年。故布施之戊午、伦主等之庚午,较为合理;而《青史》之壬午、福幢之庚午,皆在金城去世之后,皆有乖误。

  墀惹巴仅(旧作徕巴瞻,音讹)的年代,布敦、伦主,记为八O六年(丙戍)生,八四一年(辛酉)被害。《青史》未记其生年,仅记甲午(八一四)即位,丙辰(八三六)被害;灭法在辛酉年,历书引言未记墀惹巴仅之事,但记朗达玛灭法为九O一年之辛酉;福幢则记为九二六年(丙戌)生,九六一年(辛酉)被害。布敦与福幢所记,相差有一百二十余年。考《唐书》的汉藏和盟碑,为长庆元年(八二O);西藏史书为长庆三年事;立拉萨盟碑者为墀惹巴仅,可知墀惹巴仅应生于长庆前,被害于长庆后。故布施、伦主、青史等所说较合理;历书引言错六十年,福幢藏王记错一百二十年。

  西藏史书对于这一段时间的记年,虽多有参差,但依《唐书》所记的文成公方进藏与卒年,金城公主进藏与卒年,并长庆和盟碑事,已可楷定西藏佛教前弘期,为贞观初年,至唐会昌元年,共有二百余年。

  二、本期佛教弘扬的情形

  西藏佛教前弘期,二百余年立九位藏王,其中最主要的,有三个时期:

  (一)松赞干布时期(初兴佛教)

  松赞干布以前的藏王,所统属的区域狭小,到松赞王扩张疆土,成为当时我国西南一强国。《新唐书》说:“其地东与松茂嶲接,南极婆罗门,西取四镇,北抵突劂,幅员万余里,汉魏诸戎所无也”。

  传说松赞以前,西藏无文字,人事往还但凭语言或信物。松赞既征服诸部落,建立规模,为与邻国往还,治理民众及颁布法令等,迫切地感觉至文字的需要,便派遣了屯弥三博札(旧作端美三菩提,音讹)往印度学习文字。屯弥先从南印度梨仅婆罗门,学习各种字书;又从天明狮子学习声明等论;乃仿梵文略事删补,造藏文四韵、三十字母,并制定前音、后音、添头、系足等结构法(见《藏王记》三十、三十一页,《青史》二十页,及《西藏王臣史》等)。也有说是:往迦湿弥罗国学书,仿迦湿弥罗的字形而造藏文(《布敦佛教史》一二四页、《伦主佛教史》十七页)。并著八部论,解释藏文的用法(《布敦史》及《西藏王臣史》)。

  西藏原有一种名苯教(苯,在古说中即是法字义)的神教,专作祈禳等法。到松赞王时,造成藏文后,才开始翻译佛经,提倡佛教。

  同样,西藏原没有一定的法律制度,对人民的善恶行为没有一定赏罚标准。松赞王时,乃依照佛所说的十善戒,制定为人民应当尊遵守的法律,即斗殴者处罚、杀人者抵偿,盗窃加八倍的罚款,奸淫者刖肢体而流放,欺妄者割舌(《藏王记》三十三页)。又制定十六种原则性的社会伦理法轨:一警信三宝、二修行正法、三孝敬父母、四恭敬有德、五敬重尊贵耋长、六对亲友有信义、七对国人作利益、八心性正直、九仰瞻贤哲、十善用资财、十一以德报恩、十二秤斗无欺、十三不相嫉妒、十四勿用妇言、十五婉和善语、十六心理宽宏(《西藏王臣史》十六页,《藏王纪》所说略异)。

  松赞王时,又教民凿池疏沟,垦荒耕田、习学文字、改恶修善,使藏民的生命渐趋于文明。

  松赞王遣人往锡兰请来蛇心旃檀的十一面观音像,又往印度和尼泊尔交界处请来诃利旃檀的观音像(此像现尚供奉在布达拉宫),供奉供养。

  松赞王初娶尼泊尔公主,携有不动佛像、弥勒菩萨像、度母像等(不动佛像现供在惹摩伽寺、弥勒像等现供在大昭寺);后娶唐朝文成公主,携有释迦佛像(传为佛在世时所铸造,现供在大昭寺正殿中)。

  松赞王又使尼泊尔塑像匠人,依照松赞王的身量,塑一尊观音像(现供在昭寺北厢殿中)。

  又为供奉诸圣像,尼泊尔公主建筑大昭寺(传说建大昭寺处,原系一海眼,是拉萨的中心点),文成公主建惹摩伽寺;松赞王建迦刹等十二寺于拉萨四周供人民礼拜;各寺供奉的圣像甚多,如释迦、弥勒、观音、度母、颦蹙佛母、光明佛母、妙音天女、马头金刚、甘露王等。此外,又建筑了许多的专供修定的道场,传说因修定而得定发通的人也很多(《青史》二十页)。

  那时翻译经典的译师,有印度人孤萨惹论师、响迦惹婆罗门,有尼泊尔人尸罗曼殊论师,有汉人大天寿和尚;也有西藏人屯弥三博札、达摩廓霞、拉垄金刚详等(《伦主佛教史》一一七页)。

  这时翻译出的经典有:《宝云经》、观音六字明、阎曼德迦法、摩诃哥罗法、吉祥天女法(《青史》二十页)。又有:《集宝顶经》、《宝箧经》、《观音经续》二十一种,《百拜经》、《白莲华经》、《月灯经》;并有说这时曾译出过十万颂般若经(《藏王纪》三十一、七十二页)。

  总这,西藏开始弘扬佛教,建筑寺庙,创造文字,翻译经典,制定法律,教育民众,都从松赞王时开始,由于他的领导和臣民们的努力,使西藏的文明大大地推进了一步。因之西藏史书都称颂松赞王是观音菩萨,是特为饶益西藏民族而示现为国王身的。

  (二)墀松得赞时期(建树佛教)

  继松赞王之后的有芒松芒赞(亦作芒垄芒赞,即松赞王之孙)和都松芒薄结两代,他们只是继承松赞王遗旨奉事佛教,对于佛教事业,没有新的建树,并迭经战祸,将释迦佛像封闭在大昭寺秘室中,松赞王所建的布达拉宫亦毁于兵火。墀得祖敦即位后,初原为其子绛刹拉闻请婚于唐朝,可是金城公主到藏时,他的独生子已死,墀得祖敦纳为己妻,生墀松得赞,后来大弘佛教。由于金城公主的人入藏,造成了汉藏的和平局面。金城公主把文成公主带到西藏所供奉的释迦佛像从暗室中请出,供在大昭寺正殿。将尼泊尔公主请来的不动佛像移到惹摩伽寺供奉。墀得想步武乃祖弘扬佛教的事业,曾派使臣往冈底斯山邀请佛密和佛静二大论师,未得圆满结果;他又遣使到唐朝及西域(新疆),请来了弘法大德及经典,并建拉萨喀札等寺以安置之。

  这时译经的译师,有赈迦牟拉廓霞、娘若那鸠摩罗;而从汉文译出了百业经、金光明经以及历书、医学等书籍(《布敦佛教史》二十五页)。到这时为止,还只有汉僧和西域(新疆)僧。西藏人民虽已信仰佛教,尚未有出家为僧者。

  墀得祖敦的臣属中,信佛的固然很多,但也有不信仰佛教的,其中有掌握重权左右一切朝政的,如舅氏仲巴结及达惹陆贡等,但慑于墀得的权威,没有明目张胆的反对罢了。

  墀得去世后,仲巴结等便借口过去几代藏王的短寿,和国家的兵连祸结,都归罪在弘扬佛法上。

  并把释迦佛像说成为引祸的根源,将释迦佛像埋在地下,后又改移至芒宇;进而改大昭寺为屠宰场,毁墀得所新建的喀迦寺和真桑寺;驱逐那些修行佛法的信众,把各国的僧人也都遣回其原籍。这时墀松得赞王年幼,只好听凭权臣的摆布;在初期尚未长成的佛教就遇到了这样一场的挫折。

  西藏民间,原盛行苯教。松赞王虽曾制定法令,教人民信敬三宝,学习佛经,并禁止那时苯教徒阴改佛经为笨经的行动。可是部份臣下及民间仍有信奉苯教,反对佛教的。经过芒松芒赞、都松芒薄结、墀得祖敦三代,似都未加禁止,其权臣中反对佛教的似即为苯教信徒。

  在墀得王时,曾派臣下桑布等到内地学佛法。等到桑希学成要回藏时,墀得已死,反对佛教势力抬头,桑希得到一位圣者的指示,授以金刚经、十地经(有作十善经)、稻秆经等三部经,嘱经等待时机,并迎请印度萨贺国的馨达惹只达到西藏弘法等预言。桑希等携有汉文经书千余卷,至藏时正遇着法难,只得将经书隐藏在钦朴的石窟后而回到拉萨。

  后来墀松得赞王年龄渐长,阅前代诸王史籍,知道先代曾致力于弘扬佛教,建立制度,于是引起对佛教的信仰,与一部分臣属讨论复兴佛法的事宜。桑希认为时机已至,遂将隐藏在钦朴的汉文佛经取出,进呈藏王,略述大义。藏王听了很欢喜,遂教桑希同汉人梅摩果、迦湿弥罗阿难陀共同翻译。这事为舅氏仲马结所反对,并怪桑希多事,贬桑希于芒宇。史书并记下:诸信仰佛法者,为保护桑希故,把他送往芒宇以避难。

  另有一个大臣名萨曩,信仰佛教,藏王派他为芒宇守。他在那里建立了两座佛寺。萨曩去过印度朝礼大菩提寺、那烂陀等胜迹,他在尼泊尔遇见静命(有译为寂护的)论师,邀请静命赴藏弘法而得到许可。于是萨曩先返拉萨见藏王,陈述静命论师的智慧,劝藏王请他来藏弘法。藏王遂诏诸信仰佛法的大臣,如漾娘桑,廓墀桑等密议,结果是:除去舅氏仲巴结、达惹陆贡等反对佛教的权臣,颁布敕谕,令一切臣民皆须奉行正法(佛教)。把释迦佛像从芒宇请回拉萨,仍供在大昭寺正殿,派人到尼泊尔迎接静命论师。对于民间有信苯教反对佛教者,命阿难陀等和苯教徒展开辩论,战胜了苯教徒。对苯教的处理是:除部分有关礼灾法外,将苯教书籍废毁,禁止流传。

  静命论师到藏后,在龙粗宫中,安居四月,为藏王和他的重要大臣讲说十善业、十八界、十二因缘等法门。时雷击玛波日、洪漂庞塘宫,这些地区瘟疫流行,不信佛教的藉口说是弘扬佛教之过,引起了民间喧扰。藏王又询问静命大师:静命说是西藏山神等所为,须请莲华生大师来方能降伏,他自己暂回尼泊尔。藏王又遣曩等往迎莲华生大师。传说莲华生大师到前藏时,沿途降伏了许多鬼神;没有多久又接静命论师回藏。

  藏王和臣民们共议决定建桑耶寺,由莲华生大师加持地基,根据静命论师仿照印度飞行寺规模图样来建筑。寺的构图规模是:中分须弥峰、十二洲、日月二轮、外有垣墙围绕;四角建四舍利塔,四门立四碑。藏王三妃,各添建一殿。从壬寅年奠基,至丙午年建成(王臣传等如上说,布敦则说是西卯年奠基,已卯年建成),并请静命论师、莲华生大师等开光,君民举行广大庆祝法会。

  丁未年,迎请印度一切有部的十二部持律比丘到藏,以静命论师亲教师,开始度西藏人出家受戒。第一次受戒的有七人:为宝护、智王护、宝王护、善逝护、遍照护、龙王护、天王护(七人之名多诸异说)被称为七觉士。稍后,复有官民子弟三百余人,出家受戒;并从中选拔优秀的学习梵文,目的是为造就翻译经典的人才。又在耶巴、钦朴等处,设立专修道场,得成就的很多。

  在这个时期翻译经典的:印度人有静命、无垢友、佛密、静藏、清净狮子等诸大论师;西藏人除初出家的七人外,有法明、虚空、宝军、无分别、释迦光等诸大译师,协同从事广译三藏教典。在这同一时期中,又请密宗大德法称论师,传授瑜伽部金刚界大曼荼罗等灌顶;请迦湿弥罗国的胜友、施戒等大德,传授戒法;并请汉僧传授参禅修定。在这个时期,可以说对于整个佛教尽量吸收,不论大小、显密、禅教、讲修,兼修并容,盛极一时。

  这时所翻译出的典籍,依据辰年在登迦宫所编的目录(《布敦佛教史》说这目录是墀松王时所编)中所记载的,密教方面除无上瑜伽部,显教方面除阿含经类及一部分中观、因明论外,其余的显密经论,大体粗备。但考现在旧派所弘扬的一部分无上瑜伽部的经论,也是由无垢友等所传来;或因当时对于无上部教法,只是秘密传授,故未编入目录之内。

  这时所传的戒律,是根本说一切有部。为防止部派的纷争,藏王曾命令制定,不许翻译他派的律典。这时大乘教典中的唯识宗,已相当完备。因弘法的主要人物,多是中观宗的大德,如静命、莲华戒就是中观顺瑜伽行派(世俗中不许有离心外境,胜义中许一切法皆无自性)的创始人;莲华生、无垢友、佛密等也都是中观宗人;加上墀松得赞末年在息灭顿渐之争端后,曾明令宣布:只许学静命所传龙树的中观见与修十法行和六度行,不准学顿门的见行。因之,唯识宗以及其他宗义,缺乏了活动的余地。

  总之,西藏佛教在墀松王时,始有西藏人出家受戒,建立僧伽制度,广译经论讲学修行。佛教的规模这时才算建立起来。后来阿底峡尊者赞颂这个时期说:尔时佛法兴盛,虽印度似亦未有。

  (三)墀惹巴仅时期簿(发扬佛教)

  墀松逝世后,牟尼赞簿与牟底赞薄先后继位,绍承父业,弘扬佛法。尤其是在牟底赞薄时,他建立金刚界寺,请无垢友等论师、遍照护等译师,将父兄两代未译完的经论,尽理翻译(据伦主的佛教史记此时无垢友、莲华戒论师和龙王护、宝胜等译师尚住世弘法),因之,三藏教典,得以大备。

  历墀松、牟尼、牟底诸王时期,他们一面虽尽力弘扬佛法,一面亦常以武力威胁邻国引起战争,尤其历与唐朝,时而和好,时而战争。到了墀惹巴仅时,由诸佛教大德从中调停,在唐穆宗长庆元年,汉藏和好,建立和盟碑,才平息了战争。

  墀惹巴仅藏王,深信三宝,护持十善制。因见前代译师所译者出的经典中,有许多西藏不通行的名词;加之从汉地、西域(新疆)、萨货(印度)等处所译来的名词多不一致;感到在学习上极为困难。于是特请当时的印度大德,如胜友、天王菩提、戒王菩提、施戒、菩提友等,和西藏的宝护、法性戒、智军、胜护、妙吉祥铠、宝王护诸译师,依据大小乘教义及声明诸论,重新整理译典,务令道理无所乖违、名词统一、便利于修学;并将大小乘教各种名词详加审定,汇成专册,对从事译经者使有所遵循;并指出倘必需立新名词的,也须将该名词的训诂及定名的理由,详细注明,呈报译经院、讲经院,转呈藏王批准后,才得编入目录以便通行。关于密部典籍,尤其无上瑜伽部,未能藏王批准,不许随意翻译。制定关于所译三藏教典,每部在礼敬文上要加以区别,即凡属律藏者,为“敬礼一切智”,凡属经藏者,为“敬礼一切诸佛菩萨”;凡属论藏者,为“敬礼曼殊室外利童子”。这样:以便读者一睹敬礼文,即知为某藏所摄。对于戒律,仍是只准弘一切有部,不准弘译余部,以免争端。

  这个时期对于翻译方法,也制了一定的规则。若遇到梵名(即印度的名词)不可训译的,则应以声为主,直译其音(如人名、地名、草木名等);至于有义可译的,则应以译义为主,依义立名。若依梵文次序而译,文义相适合的,照原文次序而译;若必须改动次序,方能了解其义理的,在颂文中可把四名或六句,合为一段,随文便利,而改动其次序。在散文中,以便利易解为准则,随在一段何处,即可改动。若梵文一语可译多名者(如诃利,可译狮子、劫夺等),则统观全书中前后诸名,随宜而译。若梵评一语,能诠多义(如瞿字含多义),仅翻一名而不能全收的,则存原音。若藏文有类似之名能通多义的,亦可翻之。若一名词,通于国、人花、物等者(如邬陀延,人名、村名等),则可增一国、人等字,以示区别,庶免滥误。若一名只表一义不与余义相混淆者,则不可增加字。又关于数字的,例如在梵文“十二百半比丘”,应译为“千二百五十比丘”,这要看文句虽异而义理无差者,应依藏语之便来译。又如形容词、连续词,照文译出义可通用者,即当直译(如跋日译遍、三译正、邬波译近等)。若一法的异名,不在一处者,则可随通用者译之。若诸异则译通常的名词(如佛眼名懂,常眼名弥等)。

  由于墀惹巴仅藏王深信佛法,每一僧人规定七户庶民赡养,使僧人能安心行道,不事旁务。每逢斋僧法会的时候,王把自己的头巾敷地请僧众在上走过,然后顶戴。并把大小朝政,也都请决于高僧;行政制度都以经律所说为准则;下至国家通用的度量衡等,也都依照印度的而改制。前代所建的寺院,都善加修葺;并新建札喜格培寺。以恭敬三宝,奉行十善,教育人民;对侮慢三宝者,刑罚特重,即凡垢詈僧人者割舌,恶心指僧人者截指,怒视僧人者剜眼,这对于三宝表达出非常恭敬,但以刑法强迫臣民的政策,不免要引起一部分的嫉忌和反感;后来朗达玛的灭法,不能说不是这政策结果之一。

  三、这个时期所弘的佛教

  从松赞王时创制文字、翻译佛经;至墀惹巴仅王时整理译典,广事讲修;这阶段藏史称之为西藏佛教前弘时期。在这约二百年间,所弘扬的佛教,可就一、教典文献,二、见修行证两方面总结一下:

  译出的教典文献,包括了大小、性相、显密,大体都已完备。今依登迦目录(德格版论藏字函),略列如下:

  一、关于大乘经典的分六类:

  (一)般若经类,有《般若十万颂》等大小七种。

  (二)大方广类,《佛方广经》等大小七种。

  (三)《大宝积经》,四十八品。

  (四)各种大乘经、《贤劫经》等大小一百六十七种。

  (五)大经类,《大集经》等九种。

  (六)从汉文转译者,《大般涅槃经》等大小二十四种。

  二、小乘经,《正法念住经》等大小三十九种,又有《集法句经》等,属于论著着的七种。

  三、密咒续,《不空羂索经》等,并有四部注疏,共十八种。其中只有事部行部,缺瑜伽部和无上瑜伽部。

  四、各种陀罗尼,一百零一种。

  五、名号,佛及八大菩萨百八名经等九种。

  六、赞颂,不可思议赞等十八种。

  七、愿文,回向愿王等十二种。

  八、吉祥颂,大吉祥颂等七种。

  九、律藏,根本说一切有部十七事、毗奈耶等,并诸注释,大小三十一种。

  十、大乘经的注释,《般若十万颂大疏》等五十二种。内有《般若经》,《深密经》,《三摩地王经》、《宝积级》、《十地经》等的注释。又有从汉文译的,《解深密经大疏》等八种。

  十一、中观宗论,《中论》等三十三种。

  十二、禅修论,《修次第论》等八种。

  十三、唯识宗论,《瑜伽本地分》等四十一种。

  十四、各种大乘论,《集菩萨学处论》等三十一种。

  十五、小乘论,《俱舍论》等九种。

  十六、因明类,《观业果论》等二十五种。

  十七、藏王等撰述,《圣教正量论》等七种。

  十八、已译而未校正者,《般若四千颂》、《念住经》二种。

  十九、未译完全者,《中观经研论》及释等九种。

  统观此目录所载,从一类至八类,属于经藏;第九类属于律藏,第十以后属于论藏。又第三第四两种,属于密教,余者皆属显教。小乘经律论,大小乘共学。所余经论,概属大乘。唯识宗的经论,已相当完备;中观宗的经论,除月称之论疏外,多已具足。此目录所载密部典籍虽只有事行两部,但在墀松王时,特请印度密宗大德法称大师传授了瑜伽部灌顶。又有无垢友、施戒、遍照护、吉祥积等,已翻译集密意经、幻变密藏,黑茹迦格薄等上瑜伽部密法多种。故在密教方面,也可说是粗备了。

  另一方面,这一时期表达在见修行证的是:从印度请来的译经大德,多系中观宗的,在见解上是中观正见,即说一切诸法皆无自性的见解。诸法既无自性,则诸法存在而有的理由,必属于依赖条件而生灭的缘起。就是说有一定的条件,诸法方得生起,若条件不具备,即不能生。以这样来说明、来观察宇宙万有,世出世间一切困果,乃至证解脱,成菩提,重点都是依赖一定的条件一缘起而有的。这就是缘起性空的中观见。深信这是构成世出世间的因果道理,从而所修的行,也就是合于这道理的而严持净戒,依戒修定,由定发慧的三增上学。依着中观正见和戒定慧三学所引起的身语行为,也就是正语业命的十法行及六度等正行。由此见修行证所得的果高下,是根据发小乘心者证四沙门果,发大乘心者,经过三阿僧祇劫,圆满福德智慧二种资粮,证得无上正等正觉。这是就显教说的。在密教方面,如佛密论师所传的事部行部,法称论师所传的瑜伽部密法,也都是依着中观正见,在发大菩提心的基础上,传授灌顶,严守各部的三昧耶戒。进修有相瑜伽的增上定学,和无相瑜伽的增上慧学,由此而得世出世间的各种悉地。如无垢友论师所传的无上瑜伽部密法,现在所流行的旧派佛教,判佛法为九乘:一声闻乘、二独觉乘、三菩萨乘。说这三乘教法属于显教,名共三乘,是化身佛所说。四事部、五行部、六瑜伽部,说这三部名密教外三乘,是报身佛所说。七大瑜伽部、八阿耨瑜伽部、九阿底瑜伽部,说这三部名无上内三乘,是法身佛所说。此派说自己所传的即是后三乘的密法;其中尤偏重于阿底瑜伽,即现在流行的大圆满教授,力主一切众生现前离垢的明空觉了,即大圆满。意谓生死涅槃一切法,皆本具于此明空觉了之中;由了知此心性本来无生无灭,具足一切功用,安住在这种见解上,远离一切善恶分别,渐次消灭一切无明错觉,最后证得永离一切戏论的究竟法界;即是修此教授所证得的果德。

  参考资料:

  一、《布敦佛教史》(拉萨版本)。

  二、《土官佛教各宗派源流》(德格版本)。

  三、《童祥青史》(拉萨版本)。

  四、《福幢藏王纪》(德格版)。

  五、《伦主佛教史》(德格版)。

  六、《西藏历书引言》(拉萨版)。

  七、《新旧唐书》中的〈吐蕃传〉。

  八、《藏文经藏目录》(拉萨版)。

  九、《藏文论目录》(德格版)。

  十、《登迦目录》(德格版)。

  十一、《西藏王臣史》(五世DL着,拉萨版)。

  十二、《拉萨大昭寺目录》(拉萨版)。

  十三、《西藏佛教原论》(吕澄著,商务印书馆版)。

  十四、《西藏民族政教史》(法尊编,汉藏教理院版)。

  (原载《现代佛学》一九五六年第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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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源流:西藏佛教的萨嘉派

历史源流:觉囊派教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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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源流:西藏后弘期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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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源流:补特伽罗耳传

历史源流:持明表示传

历史源流:来密意传


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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