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秉全：《佛顶文句》摘要 卷第八

蕅益大师智旭撰 慕印居士张秉全选注

戊二、明灭妄名真。立六十圣位转依号三：初总明三渐次为能转之行。二别明诸位次为所转之号。三合结诸位次由三行而成。

己初中二：初结前生后。二标列正明。庚初又二：初结前生类互具。二生后对治法门。辛今初

阿难：如是众生一一类中，亦各各具十二颠倒。犹如捏目，乱华发生。颠倒（合上捏字）妙圆真净明心，（合上目字。现前一念介尔之心，不可思议故妙。竖穷横遍故圆。本无虚妄故真。本无染污故净。洞彻虚灵故明。）具足如斯虚妄乱想。（合上乱华也。虽在颠倒乱想之中，而其体如故。亦如虽由捏见乱华，而目体仍如故也）

犹如捏目二句，是先立喻。颠倒妙圆二句，是以法合也。颠倒二字，合上捏字。妙圆真净明心，合上目字。具足如斯虚妄乱想，合上乱华也。现前一念介尔之心，不可思议故妙。竖穷横遍故圆。本无虚妄故真。本无染污故净。洞彻虚灵故明。虽在颠倒乱想之中，而其体如故。亦如虽由捏见乱华，而目体仍如故也。惟其目体如故，故一停其捏，依然清净。惟其心体如故，故颠倒不生。斯则如来真三摩地。

辛二、生后对治法门

汝今修证佛三摩提。（别则独指耳根圆通。通则二十五境。凡是先开圆解，依解起行，皆名佛三昧也。）于是本因元所乱想，（指于所观之境，别则耳根门头所有五叠浑浊。通则一切阴入处界大等虚妄之相皆是也。）立三渐次，（能观之观，即是正助两行也。不食五辛、永断YIN心不餐酒肉，二是助行，于外六尘，不多流逸一行，是正行。）方得除灭。如净器中，（净器者，通喻阴入处界大等之性，本如来藏妙真如性。别则意指耳根闻性为净器也。）除去毒蜜。（毒蜜者，总喻见思尘沙无明惑染也。）以诸汤水并杂灰香洗涤其器，（汤水者，总喻观慧正行也。杂灰香者，总喻持戒诵咒等助行也。）后贮甘露。（甘露者，不死妙药。以喻无上菩提及大涅槃。即是所显圆融三德之理性也。）

佛三摩提者，别则独指耳根圆通。通则二十五境。凡是先开圆解，依解起行，皆名佛三昧也。本因元所乱想者，指于所观之境。别则耳根门头所有五叠浑浊。通则一切阴入处界大等虚妄之相皆是也。三渐次者，能观之观。即是正助两行也。净器者，通喻阴入处界大等之性，本如来藏妙真如性。别则意指耳根闻性为净器也。毒蜜者，总喻见思尘沙无明惑染也。汤水者，总喻观慧正行也。杂灰香者，总喻持戒诵咒等助行也。下文第一第二渐次，即是助行。第三渐次，即是正行。正助合行，器方清净也。甘露者，不死妙药。以喻无上菩提及大涅槃。即是所显圆融三德之理性也。此之喻意，有竖有横。言竖意者，除去毒蜜，即是先开圆解，不随分别三种相续。汤水灰香洗涤其器，即是次起圆行，以三渐次永断三缘。后贮甘露，即是显圆三德，证入五十七位也。言横意者，始从名字，终于究竟。位位各论除毒涤器贮露。所谓名字除毒，名字涤器，贮于名字甘露。乃至究竟除毒，究竟涤器，贮于究竟甘露也。又除助因，即是除毒蜜。所谓事辛，理辛，事毒。理毒，皆悉除断。刳正性，即是涤净器。所谓其心不事YIN，不理YIN，不事杀，不理杀，不事盗，不理盗等，则器方纯净。违现业，即是贮甘露。所谓旋元自归，乃至如来密圆净妙，皆现其中也。是知事虽云渐，理本至圆。由圆理故，事亦圆妙。

庚二、标列正明二：初标列。二正明。辛今初

云何名为三种渐次？一者修习，除其助因。二者真修，刳其正性。三者增进，违其现业。

辛二、正明三：初除助因。二刳正性。三违现业。此三渐次。从浅至深。通因彻果。直以三法为能增进。五十五位为所增进。故后结云，如是皆以三增进故，善能成就五十五位真菩提路。

壬初除其助因

云何助因？阿难：如是世界十二类生，不能自全，依四食住。所谓段食，触食，思食，识食。是故佛说一切众生皆依食住。阿难：一切众生，食甘故生，食毒故死。是诸众生求三摩提，当断世间五种辛菜。（一大蒜，二葱，三韭，四薤，五兴渠。兴渠此方所无。然此五辛，且就人间段食言之。）是五种辛，熟食发YIN，生啖增恚。如是世界食辛之人，纵能宣说十二部经，十方天仙嫌其臭秽，咸皆远离。诸饿鬼等，因彼食次（时），舐其唇吻。常与鬼住，福德日销，长无利益。是食辛人修三摩地，菩萨天仙十方善神不来守护。大力魔王得其方便，现作佛身，来为说法。非毁禁戒，赞YIN怒痴。命终自为魔王眷属。受魔福尽，堕无间狱。阿难：修菩提者，永断五辛。是则名为第一增进修行渐次。

段食者，变坏为相。谓香味触三，于变坏时，能为食事。以变坏时，色无用故。触食者，触境为相。谓有漏触，裁取境时，能为食事。如眼以睡为食，耳以声为食，乃至身以温凉诸触为食。皆有滋养义故。思食者，希望为相。谓有漏思，希可爱境，能为食事。如色界禅思，乃至小儿悬视灰囊，谓是饭食，得不死等。识食者，执持为相。谓有漏识，由段触思，势力增长，能为食事。乃至第七末那无始以来，念念执持第八识之见分为内自我。从生至生命根终不断故。欲界人天及畜生等，具足四食，（段食、触食、思食、识食，）段食为首。鬼及色天，无有段食，具足三食，触食为首。鬼神飨祀，但触气故。色界诸禅，具八触故⑴。空处、识处、无所有处。并无触食，唯有思识二食，思食为首。非非想处，及无想定无想天等，并无思食，唯有识食。无间地狱，亦唯识食。若诸二乘，入灭尽定，便断识食。故入此定乃至七日，则起定时必舍身命。以其四食皆断，无可滋养故也。养生诸味，皆名为甘。损生诸味，总名为毒。食甘故生，食毒故死。正显食为助生之因，不可不慎也。五种辛菜。一大蒜，二葱，三韭，四薤，五兴渠。兴渠此方所无。然此五辛，且就人间段食言之。

⑴八触：谓得初禅定时，身中所生之八种感触。（1）动触，坐禅时，俄而身起动乱之象。（2）痒触，俄而身痒。（3）轻触，俄而身轻如云如尘，有飞行之感。（4）重触，俄而身重如大石，不能稍动。（5）冷触，俄而身如水冷。（6）暖触，俄而身热如火。（7）涩触，俄而身涩如木皮。（8）滑触，俄而身滑如乳。此八触发生之原因，以欲得初禅定时，上界之极微入于欲界之极微，二者交替，地水火风狂乱发动。不明此法相之人，骤起惊惧，以为发病。（摩诃止观卷八）

壬二、刳正性

云何正性？（业果相续之根本也）阿难：如是众生入三摩地，要先严持清净戒律，永断YIN心，不餐酒肉。以火净食，无啖生气。阿难：是修行人，若不断YIN及与杀生，出三界者，无有是处。当观YIN欲，犹如毒蛇，如见怨贼。先持声闻四弃八弃，执身不动。后行菩萨清净律仪，执心不起。禁戒成就，则于世间，永无相生相杀之业。偷劫不行，无相负累。亦于世间不还宿债。是清净人，修三摩地。父母肉身，不须天眼，自然观见十方世界，睹佛闻法，亲奉圣旨。得大神通，游十方界。宿命清净，得无艰险。是则名为第二增进修行渐次。

正性者，业果相续之根本也。比丘四弃，（四波罗夷罪）比丘尼八弃，（八种波罗夷罪）须要离于境缘而身心清净，故总名执身不动。菩萨律仪，则是涉彼境缘而身心清净。故总名执心不起。

壬三、违现业

云何现业？阿难：如是清净持禁戒人，心无贪YIN，于外六尘，不多流逸。（即所谓心尚不缘色香味触）因不流逸，旋元自归。（乃所谓初于闻中入流亡所之妙修也。）尘既不缘，根无所偶，（色阴破故，根无所偶。）反流全一，六用不行。（受阴破故，六用不行。）十方国土，皎然清净。（想阴破故，十方皎然。）譬如琉璃，（琉璃，喻所观理境。）内悬明月。（明月，喻能观妙智也。）身心快然，（行阴破故，快然安隐。）妙圆平等，（妙圆平等，即是平等性智常得现前。）获大安隐，一切如来密圆净妙，（密者，法身之理。圆者，般若之智。净者，解脱之行。妙者，三法不可思议也。）皆现其中。（正前文所谓寂灭现前，后文所谓内外湛明，入无所入也。）是人即获无生法忍。（识阴破故，即获无生法忍。一切诸法，本自不生。由于虚妄分别，幻见有生有灭。今证此不生之理，安住忍可，名为无生法忍。）从是渐修，随所发行，安立圣位，（正显五十七位，皆以此行而为能立。）是则名为第三增进修行渐次。

前二渐次，是蹑（跟随）前文道场方法而为助行。今此第三渐次，是蹑（跟随）前文圆通本根而为正行。由此正助两行，乃成下文伏断诸位也。言违现业者，即第二决定义中所谓逆彼无始织妄业流也。如是清净持禁戒人等者，正显必由前二渐次，成今第三渐次。由助行而成正行，由方便而成正修也。于外六尘不多流逸，即所谓心尚不缘色香味触，仍是方便助行之力。因不流逸，旋元自归，乃所谓初于闻中入流亡所之妙修也。尘既不缘至六用不行，即是动静二相了然不生，乃至闻所闻尽。十方国土皎然清净乃至皆现其中，即是觉所觉空，乃至寂灭现前。获无生忍，即是忽然超越世出世间等也。色阴破故，根无所偶。受阴破故，六用不行。想阴破故，十方皎然。琉璃，喻所观理境。明月，喻能观妙智也。行阴破故，快然安隐。妙圆平等，即是平等性智常得现前。密者，法身之理。圆者，般若之智。净者，解脱之行。妙者，三法不可思议也。皆现其中者，正前文所谓寂灭现前，后文所谓内外湛明，入无所入也。识阴破故，即获无生法忍。一切诸法，本自不生。由于虚妄分别，幻见有生有灭。今证此不生之理，安住忍可，名为无生法忍。言从是渐修随所发行安立圣位者，正显五十七位，皆以此行而为能立。所谓发名字位中正助二行，安立乾慧观行圣位。发观行位中正助二行，安立十信相似圣位。发相似位中正助二行，安立住、行、向、加、十地、等觉分证圣位。发分证位中正助二行，安立妙觉究竟圣位也。初总明三渐次为能转之行竟。

己二、别明诸位次为所转之号四：初观行转依号。二相似转依号。三分证转依号。四究竟转依号。庚今初

阿难：是善男子，欲爱乾枯，根境不偶。（即是名字位中，初发三渐次行，功夫淳熟登五品观，圆伏五住烦恼也。）现前残质，不复续生。（五浊既轻，当舍秽土，超生同居净土也。）执心虚明，纯是智慧。（了知一切皆如来藏，故我法二执之心，虚通明朗，不复窒暗也。）慧性明圆，蓥（音莹，磨金器令光洁也）十方界。（了知现前心性，本自竖穷横遍也。）乾有其慧，名乾慧地。欲习初乾，（伏惑不起也。）未与如来法流水接。（无明未断，不接中谛法流。见思未断，不接真谛法流也。）

此观行转依，名借通教，义惟在圆。即法华中五品弟子之位。一随喜，二读诵，三讲说，四兼行六度，五正行六度也。善男子者，调柔名善，质直名男。若人不修正助二行，则有身口粗犷，见思粗犷，尘沙无明粗犷，是故非善。若人不开圆常妙解，则谓众生去佛甚远。佛是修成，非关本性。又谓众生但有正因佛性，不具缘了佛性。又谓众生虽有性中三因，仍须别藉修中三法，方证果上三身。不信心佛众生，三无差别。不信众生现行无明烦恼，即了因性。现在身口意业，即缘因性。是故非男。复次自有善而非男，前三教（藏通别）中修心之士是也。自有男而非善，圆教名字初心，未起观行者是也。自有非善非男，一切迷流是也。自有亦善亦男，即是此中开圆解，起圆行，从名字后心，成观行善男子，乃至究竟善男子也。欲爱乾枯根境不偶者，即是名字位中，初发三渐次行，功夫淳熟登五品观，圆伏五住烦恼也。现前残质不复续生者，五浊既轻，当舍秽土，超生同居净土也。执心虚明者，了知一切皆如来藏，故我法二执之心，虚通明朗，不复窒暗也。慧性圆明蓥（音莹，磨金器令光洁也）十方界者，了知现前心性，本自竖穷横遍也。欲习初乾者，伏惑不起也。未与如来法流水接者，无明未断，不接中谛法流。见思未断，不接真谛法流也。

庚二、相似转依号

即以此心中中流入，圆妙开敷。（谓即以此观行之心，缘于中道之中，而流入法性。遂使圆妙，得以开敷。）从真妙圆，重发真妙，妙信常住，一切妄想灭尽无余。（从彼真妙圆境，重发真妙圆信。所信之理既是常住，能信之智亦复常住。遂得销我亿劫颠倒想，不历僧祗获法身。故云一切妄想灭尽无馀，中道纯真也。）中道纯真，名信心住。真信明了，（即是牒上初信。）一切圆通，阴处界三，不能为碍，如是乃至过去未来无数劫中，舍身受身，一切习气，皆现在前。是善男子，皆能忆念，得无遗忘，（即是功夫胜进。由善修慈悲誓愿故，所以得成忆念，历劫无遗忘也。）名念心住。妙圆纯真，（即是牒上念心）。真精发化。无始习气，通一精明。唯以精明，进趣真净，（即是功夫胜进。由善修止观故，所以精而不杂，进而不退也。）名精进心。心精现前，（即是牒上精进心）纯以智慧，（即是功夫胜进。由善修破法故，所以慧心增明也。）名慧心住。执持智明，（即是牒上慧心。）周遍寂湛，寂妙常凝，（即是功夫胜进。由善修通塞故，所以定心安隐也。）名定心住。定光发明，（即是牒上定心。）明性深入，唯进无退，（即是功夫胜进。由善修道品故，所以永无退转也。）名不退心。心进安然，（即是牒不退心）保持不失，十方如来气分交接，（即是功夫胜进。见思俱尽，与佛相似，故云十方如来气分交接。由善修助道故，所以能护持正觉法也。）名护法心。觉明保持，（觉明者，所护之法。保持者，能护之心。此句即是牒护法心。）能以妙力回佛慈光，向佛安住。犹如双镜，光明相对，其中妙影，重重相入，（即是功夫胜进。谓全本觉佛性所起始觉之修，名佛慈光。今回始觉之修，向于本觉佛性而安住之。本始相对，光影互含。了知一位一切位。一切位一位。由善修位次故，所以成此回向心也。）名回向心。心光密回，（即是牒回向心。）获佛常凝无上妙净，安住无为，得无遗失，（即是功夫胜进。由善修安忍故，强软诸魔所不能动。所以安住无为得无遗失。三业俱净，名戒心也）。名戒心住。住戒自在，（即是牒上戒心。）能游十方，所去随愿，（即是功夫胜进。由善修离爱故，所以无系无著，随愿去来也。）名愿心住。

此圆教十信，六根清净位也。以一心三观，相似见三谛理。而粗垢（即见思惑）任运先落，真俗二谛任运先现。然虽云相似三谛，以言三即一故非横。虽云二谛先现，以举一即三故非纵也。谓即以此观行之心，缘于中道之中，而流入法性。遂使圆妙，得以开敷。从彼真妙圆境，重发真妙圆信。所信之理既是常住，能信之智亦复常住。遂得销我亿劫颠倒想，不历僧祗获法身。故云一切妄想灭尽无馀，中道纯真也。盖观行位中，观于不思议境。由善修故，令不思议境任运现前，故名重发。当知前为观行发心，此为相似发心也。（信心住）真信明了句，即是牒上初信。一切圆通等，即是功夫胜进。由善修慈悲誓愿故，所以得成忆念，历劫无遗忘也。（念心住）妙圆纯真句，即是牒上念心。真精发化等，即是功夫胜进。由善修止观故，所以精而不杂，进而不退也。（精进心住）心精现前句，即是牒精进心。纯以智慧句，即是功夫胜进。由善修破法故，所以慧心增明也。（慧心住）执持智明句，即是牒上慧心。周遍寂湛等，即是功夫胜进。由善修通塞故，所以定心安隐也。（定心住）定光发明句，即是牒上定心。明性深入等，即是功夫胜进。由善修道品故，所以永无退转也。（不退心住）心进安然句，即是牒不退心。保持不失等，即是功夫胜进。见思俱尽，与佛相似，故云十方如来气分交接。由善修助道故，所以能护持正觉法也。（护法心住）觉明者，所护之法。保持者，能护之心。此句即是牒护法心。能以妙力等，即是功夫胜进。谓全本觉佛性所起始觉之修，名佛慈光。今回始觉之修，向于本觉佛性而安住之。本始相对，光影互含。了知一位一切位。一切位一位。由善修位次故，所以成此回向心也。（回向心住）心光密回句，即是牒回向心。获佛常凝等，即是功夫胜进。由善修安忍故，强软诸魔所不能动。所以安住无为得无遗失。三业俱净，名戒心也。（戒心住）住戒自在句，即是牒上戒心。能游十方等，即是功夫胜进。由善修离爱故，所以无系无著，随愿去来也。（愿心住）此十信心，若约横论竖，则有理即十心，乃至究竟十心。若一往约竖，则独在相似转依。又于竖中论竖，则是次第深入。初信断见，七信断思，先显真谛。八九十信，断界内界外尘沙，次显俗谛。若于竖中论横，则是一念圆成十心，见于相似三谛也。

庚三、分证转依号又分为五：初明十住。二明十行。三明十向。四明十地。五明等觉。辛今初

阿难：是善男子以真方便发此十心。（牒上十信言之。皆依中道称性而修，名真方便。相似而证，亦名为发。）心精发晖，十用涉入，（十乘观法。一乘摄一切乘也）。圆成一心，（由是心精发晖，令此十用互相涉入。而圆成为一心。遂令三心一时圆发，）名发心住。心中发明，（即是牒上初发心住。）如净琉璃，内现精金。（能证之智，喻净琉璃。所证之理，喻如精金。）以前妙心，履以成地，（即以前所发妙心，践履之以成理地），名治地住。心地涉知，（智照于境，境亦照智，故云心地涉知。）俱得明了。游履十方，得无留碍，（境智互照，妙行普周，）名修行住。行与佛同，（如此修行，则因能肖果，故云行与佛同。）受佛气分。（因既肖果，受果佛之气分。）如中阴身，自求父母。阴信冥通，入如来种，（譬如中阴投轮王胎，便成刹利种姓，）名生贵住。既游道胎，亲奉觉胤。如胎已成，人相不缺，（同佛缘因功德相好，故云人相不缺）名方便具足住。容貌如佛，心相亦同，（同佛了因智慧庄严，故云心相亦同。）名正心住。身心合成，日益增长，（缘了互资，故云日益增长。）名不退住。十身灵相，（十身出华严经。所谓声闻身，缘觉身，菩萨身。如来身，法身，智身，国土身，业报身，众生身，虚空身。又如来身复具十身。所谓菩提身，愿身，化身，力身，庄严身，威势身，意生身，福德身，法身，智身也。）一时具足，（纯一无伪，故名童真。具体而微，亦名童真。）名童真住。形成出胎，亲为佛子，名法王子住。表以成人，如国大王，以诸国事，分委太子。彼刹利王，世子长成，陈列灌顶，名灌顶住。

此圆十住，分破无明，分证三德。以无住法，住秘藏中。大品所谓入理般若名为住也。以真方便发此十心者，牒上十信言之。皆依中道称性而修，名真方便。相似而证，亦名为发。由是心精发晖，令此十用互相涉入。而圆成为一心。遂令三心一时圆发，名发心住也。言十用涉入者，十乘观法。一乘摄一切乘也。圆成一心者，十十之法，总不离现前一念也。正因理心发，名法身德。了因慧心发，名般若德。缘因善心发，名解脱德。此三不纵不横，不并不别，名为秘密之藏。华严经云，初发心时，便成正觉。成就慧身，不由他悟。清净妙法身，湛然应一切。此之谓也。二十五圣初证真实圆通，即是此位。从此以后虽有修习，皆是无功用道矣。心中发明等者，即是牒上初发心住。能证之智，喻净琉璃。所证之理，喻如精金。以前妙心履以成地，即是无功用道任运增进。言即以前所发妙心，践履之以成理地，故名治地住也。智照于境，境亦照智，故云心地涉知。境智互照，妙行普周，名修行住。如此修行，则因能肖果，故云行与佛同。因既肖果，受果佛之气分。譬如中阴投轮王胎，便成刹利种姓，名生贵住。同佛缘因功德相好，故云人相不缺。同佛了因智慧庄严，故云心相亦同。缘了互资，故云日益增长。十身出华严经。所谓声闻身，缘觉身，菩萨身。如来身，法身，智身，国土身，业报身，众生身，虚空身。又如来身复具十身。所谓菩提身，愿身，化身，力身，庄严身，威势身，意生身，福德身，法身，智身也。纯一无伪，故名童真。具体而微，亦名童真。此十住位亦可云理即住，乃至究竟即住。今但约分证言之。亦可云即俗即中之真谛现前也。幽溪云：初住已先，名为缘修，以未见佛性故。登住已来，名为真修，以真见佛性故。初住名发心，此由第十愿心破一品无明之功，以发三德佛性之心。此住但言佛性现前而已，犹未加真修功行也。至第二住，以前妙心履以成地。方以分真始觉，照于分真本觉，修之治之，名治地住。至第三住，心地涉知，俱得明了。则始本一合，始本俱忘。方得游履十方，得无留碍，名修行住。此之二位，方是真修次第功夫。犹如世人，先世行业既备，然后入父母胎。入胎之后，不过长之养之。充扩前功而已。故四住名生贵，五住名具足，乃至九住名法王子，皆言增长之功，不复更言进修之事。即使有之，亦不外乎始本境智也。既出圣胎，表以成人，分委道化，名灌顶住。譬如世人，承先世行业得感为人。表表丈夫，堪付家业。至十行去，方明法王子所作事也。

辛二、明十行

阿难：是善男子，成佛子已。（牒上灌顶住而言之。）具足无量如来妙德，十方随顺，（。十方随顺，是自觉圆成。故名欢喜。）名欢喜行。善能利益一切众生，（利益一切，是善能觉他。故名饶益。）名饶益行。自觉觉他，得无违拒，（初则自觉为正，觉他为傍。次则觉他为正，自觉为傍。未免分于自他。犹是法中微细违逆，既有违拒，便名嗔恨。今二觉无违，嗔恨何有）名无嗔恨行。种类出生，穷未来际。三世平等，十方通达，（拈一自觉之行，出生一切自觉觉他法门。拈一觉他之行，亦复出生一切自觉觉他法门。是名种类出生，竖穷横遍也。）名无尽行。一切合同，种种法门得无差误，（从体起用，既行行无尽。会用归体，则法法无差。故云一切合同而无痴乱也。）名离痴乱行。则于同中显现群异，一一异相，各各见同，（全体起用，故于同中显现群异。全用即体，故一一异各各见同。）名善现行。如是乃至十方虚空满足微尘，一一尘中现十方界。现尘现界，不相留碍，（十方虚空满足微尘，即是同中现异之极致。一一尘中现十方界，即是异相见同之极致。界既现尘，尘复现界。尘尘界界，重重无尽。犹如帝网，不可思议。）名无著行。种种现前，咸是第一波罗密多，（束一切事理一切体用，总是一谛。无有微尘许法而非全体第一波罗密多。）名尊重行。如是圆融，能成十方诸佛轨则，（第一波罗密多，即是一切诸法。一切诸法，即是第一波罗密多。斯则权实不二，故成十方诸佛轨则，）名善法行。一一皆是清净无漏一真无为，性本然故，（若权若实，咸不思议。随缘不变，则无权非实。不变随缘，则无实非权。故云一一皆是清净无漏一真无为，性本然故，）名真实行。

此圆十行，又成十番智断。又令三德十倍增明。即是一行一切行，于念念中具足佛行功德也。成佛子已一句，牒上灌顶住而言之。十方随顺，是自觉圆成。故名欢喜。利益一切，是善能觉他。故名饶益。初则自觉为正，觉他为傍。次则觉他为正，自觉为傍。未免分于自他。犹是法中微细违逆，既有违拒，便名嗔恨。今二觉无违，嗔恨何有？（无嗔恨行）由其二觉无违，故拈一自觉之行，出生一切自觉觉他法门。拈一觉他之行，亦复出生一切自觉觉他法门。是名种类出生，竖穷横遍也。（无尽行）从体起用，既行行无尽。会用归体，则法法无差。故云一切合同而无痴乱也。（无痴乱行）全体起用，故于同中显现群异。全用即体，故一一异各各见同。名善现行也。十方虚空满足微尘，即是同中现异之极致。一一尘中现十方界，即是异相见同之极致。界既现尘，尘复现界。尘尘界界，重重无尽。犹如帝网，不可思议。名无著行也。束一切事理一切体用，总是一谛。无有微尘许法而非全体第一波罗密多。名尊重行。第一波罗密多，即是一切诸法。一切诸法，即是第一波罗密多。斯则权实不二，故成十方诸佛轨则，名善法行。若权若实，咸不思议。随缘不变，则无权非实。不变随缘，则无实非权。故云一一皆是清净无漏一真无为性本然故，名真实行也。此十行位，亦可云理即佛行，乃至究竟佛行。今但约分证言之。

辛三、明十向又二：初正明十向。二别明加行。壬今初

阿难：是善男子满足神通，成佛事已。（牒前十行言之。）纯洁精真，（无间名纯，无染名洁。无杂名精，无伪名真。）远诸留患。（生死是凡夫留患，涅槃是二乘留患。今由十住与佛同体，了知生死即涅槃，不住生死。由十行与佛同用，了知涅槃即生死，不住涅槃。故能远诸留患也。）当度众生，灭诸度相。（不住涅槃，故念念当度众生。不住生死，故了知实无众生可度，而灭诸度相。）回无为心，（由其度众生故，所以不证无为，名曰回无为心。）向涅槃路。（由其无度相故，所以不染生死，名曰向涅槃路。）名救护一切众生，离众生相回向。坏其可坏，远离诸离，（生死涅槃，皆是可坏之相，故皆坏之。离俗离真，皆是妄离之心，故皆远之。从此中道不坏之性常得现前，）名不坏回向。本觉湛然，觉齐佛觉，（本觉之理，湛然现前。则始觉之智，齐于佛觉。）名等一切佛回向。精真发明，地如佛地，（始觉精真既已发明。则本觉理地，如于佛地。）名至一切处回向。世界如来，互相涉入，得无罣碍，（地为世界，觉为如来。世界是理，如来是智。理智融彻，互相涉入，得无罣碍。）名无尽功德藏回向。于同佛地，地中各各生清净因。依因发挥，取涅槃道。（证此无尽功德之藏，则与佛地浑同。于此浑同佛地之中，又各各生起清净万行真因。依此真因发挥，而取涅槃究竟真道。）名随顺平等善根回向。真根既成，十方众生皆我本性。性圆成就，不失众生。（真实善根既成，了知十方众生皆我本性。我之心性，遍能含育一切众生。一切众生心性，亦复如是。互含互育，不谓我性独圆，他性不尔，）名随顺等观一切众生回向。即一切法，（即一切法，犹前文所谓元明心妙十界俱即。）离一切相。（离一切相，犹前文所谓本妙圆心十界俱非。）唯即与离，二无所著。（唯即与离二无所著，犹前文所谓妙明心元离即离非是即非即。此则彻悟真如妙性，）名真如相回向。真得所如，十方无碍。（既已真得所如，则十方世界，无非真如体相，更何障碍。）名无缚解脱回向。性德圆成，法界量灭。（。性具之三德圆成，法界之数量销灭。）名法界无量回向。

此圆十向，更成十番智断。更令三德十倍增明。即是于念念中，具足三种回向。所谓回自向他，回因向果，回事向理也。满足神通二句，牒前十行言之。无间名纯，无染名洁。无杂名精，无伪名真。生死是凡夫留患，涅槃是二乘留患。今由十住与佛同体，了知生死即涅槃，不住生死。由十行与佛同用，了知涅槃即生死，不住涅槃。故能远诸留患也。不住涅槃，故念念当度众生。不住生死，故了知实无众生可度，而灭诸度相。由其度众生故，所以不证无为，名曰回无为心。由其无度相故，所以不染生死，名曰向涅槃路。是称救护一切众生，离众生相回向也。生死涅槃，皆是可坏之相，故皆坏之。离俗离真，皆是妄离之心，故皆远之。从此中道不坏之性常得现前，名不坏回向也。本觉之理，湛然现前。则始觉之智，齐于佛觉。故名等一切佛回向。始觉精真既已发明。则本觉理地，如于佛地。故名至一切处回向。地为世界，觉为如来。世界是理，如来是智。理智融彻，互相涉入，得无罣碍。故名无尽功德藏回向。证此无尽功德之藏，则与佛地浑同。于此浑同佛地之中，又各各生起清净万行真因。依此真因发挥，而取涅槃究竟真道。故名随顺平等善根回向。谓一切所作若大若小诸善，由随顺法性故，皆得广大如法界，究竟如虚空。平等无异，咸趣萨婆若也。真实善根既成，了知十方众生皆我本性。我之心性，遍能含育一切众生。一切众生心性，亦复如是。互含互育，不谓我性独圆，他性不尔。故名随顺等观一切众生回向。即一切法，犹前文所谓元明心妙十界俱即。离一切相，犹前文所谓本妙圆心十界俱非。唯即与离二无所著，犹前文所谓妙明心元离即离非是即非即。此则彻悟真如妙性，名真如相回向。既已真得所如，则十方世界，无非真如体相，更何障碍。故名无缚解脱回向。性具之三德圆成。法界之数量销灭。名法界无量回向。此十回向，亦可云理即回向，乃至究竟回向。今但约分证言之。

壬二别明加行

阿难：是善男子，尽是清净四十一心，（四十一心者，指前乾慧及信住行向也）次成四种妙圆加行。（妙圆加行者，妙则不可思议。圆则非小非偏，亦非渐次。今独于第十回向心中开出四加行者，为显地法尊胜故耳。）即以（初欢喜地之）佛觉（用为十向始觉之）己心，（初地觉性，全在十向无明心中。譬如火在木中。今以十向始觉，钻于障初地之无明，求出初地本觉智火。）若出未出，（此火欲出而未出，无明之木未然而将然。）犹如钻火，欲然其木，（暖相先现，）名为暖地。又以（十向始觉之）己心，成（于初地）佛（觉之）所履，若依（初地所证涅槃，犹如虚空，迥超十向变易生死之山。今下有微碍，故云若依。）非依，（身入虚空，故云非依。）如登高山，身入虚空，下有微碍，名为顶地。（牒前佛觉用为己心，是佛与心同。己心成佛所履，是心与佛同。）心佛（既其）二同，善得中道，如忍事人，非怀非出，（胸中了了，非复怀疑。惟独自知，非有出说。故名非怀非出）名为忍地。数量销灭，（初暖地中，用佛觉为己心，尚存己心数量。二顶地中，以己心成佛履，尚存佛履数量。）迷觉中道，（此二皆是迷中道之数量。三忍地中，心佛二同，尚存二同数量。乃是觉中道之数量。故云迷觉中道）二无所目，（今则不但无迷，亦且无觉，始本冥合，始本俱忘。故名二无所目）名世第一地。

四十一心者，指前乾慧及信住行向也。妙圆加行者，妙则不可思议。圆则非小非偏，亦非渐次。正显虽借藏教之名，不同藏教之义也。夫入道要门，必由加行。统而言之，名字位中，由加行故，得登五品观行位中。由加行故，得净六根。十信位中，由加行故，得入初住。乃至等觉位中，由加行故，得成妙觉。今独于第十回向心中开出四加行者，为显地法尊胜故耳。一暖地者，即以初欢喜地之佛觉，用为十向始觉之己心。初地觉性，全在十向无明心中。譬如火在木中。今以十向始觉，钻于障初地之无明，求出初地本觉智火。此火欲出而未出，无明之木未然而将然。故喻如钻火欲然其木，暖相先现，名暖地也。次顶地者，又即以十向始觉之己心，成于初地佛觉之所履。初地所证涅槃，犹如虚空，迥超十向变易生死之山。今下有微碍，故云若依。身入虚空，故云非依。此则十向位中一分变易生死，将脱而未脱。初地位中所显虚空涅槃，未证而即证。名顶地也。三忍地者，牒前佛觉用为己心，是佛与心同。己心成佛所履，是心与佛同。心佛既其二同，则已善得中道。胸中了了，非复怀疑。惟独自知，非有出说。故如忍事之人，非怀非出，名为忍地。此以初地菩提涅槃，喻如所忍之事也。四世第一地者，初暖地中，用佛觉为己心，尚存己心数量。二顶地中，以己心成佛履，尚存佛履数量。此二皆是迷中道之数量。三忍地中，心佛二同，尚存二同数量。乃是觉中道之数量。今则不但无迷，亦且无觉。始本冥合，始本俱忘。故名世第一地也。盖称性真修，虽复极圆极顿，一念便能该因彻果。而于一念之中，法尔（自然）亦具此四加行。即此四种加行，说虽次第，行在一时，所以名为妙圆也。

辛四、明十地

阿难：是善男子，（既从十向后心，善成四种妙圆加行。则一分障初地之无明，豁尔顿破。）（故）于大菩提（心）善得通达。觉通如来，（能觉之菩提智德，全与佛同，名为觉通如来。）尽佛境界，（所觉之涅槃断德，全与佛同，名为尽佛境界。）（如三世诸佛所应得者，我已得之。如一切众生所本具者，我已证之。是故庆己庆人，）名欢喜地。异性入同，（地前虽断无明至三十品，犹是贤圣，未是圣贤，名异生性。登欢喜地，与佛体同，名同生性。）同性亦灭，（异固是垢，同亦是垢。今泯绝异同，）名离垢地。净极明生，（离垢则净，净极则明自生，）名发光地。明极觉满，（发光即明，明极则觉自满，）名焰慧地。一切同异所不能至，（觉满能照不思议理。既照不思议理，亦照不思议事。照理而又照事，故一切同性出世之智所不能至。照事而又照理，故一切异性世间之智所不能至。）名难胜地。无为真如性净明露，（若事若理，当体皆是无为真如，性本清净，今已昭明显露。）名现前地。尽真如际，（法法既皆真如，则便穷尽真如边际，）名远行地。一真如心，（真如边际，横遍竖穷。统惟一心，安有出入。）名不动地。发真如用，（既证真如不动全体，必发真如随缘大用，）名善慧地。阿难：是诸菩萨，从此已往，修习毕功，（前从初住至此。虽则皆是无功用道。仍是称性所起修习之功。从此以往，并其无功用之修习，亦已毕功。）功德圆满。（而大智大悲，功德俱已圆满。）亦目此（九）地名修习位。慈阴妙云覆涅槃海，（若第十地，则无复自利，纯是利他。故惟以慈阴妙云，覆于众生本有涅槃性海，而任运拔苦与乐，）名法云地。

此圆十地，更成十番智断。更令三德十倍增明。犹如大地荷负一切。普入三世诸佛智地，不思议一境三谛任运现前。故名为地也。既从十向后心，善成四种妙圆加行。则一分障初地之无明，豁尔顿破。故于大菩提性，善得通达。能觉之菩提智德，全与佛同，名为觉通如来。所觉之涅槃断德，全与佛同，名为尽佛境界。如三世诸佛所应得者，我已得之。如一切众生所本具者，我已证之。是故庆己庆人，名欢喜地也。地前虽断无明至三十品，犹是贤圣，未是圣贤，名异生性。登欢喜地，与佛体同，名同生性。然而对异说同，异固是垢，同亦是垢。今泯绝异同，名离垢地也。问曰：七护法心。即云十方如来气分交接。四生贵住，即云入如来种。今至初地，何又云异性入同？若初地方名同性，验知十向尚为异性，仍是别教三贤十圣之义。如何可说惟圆位耶！答曰：圆位妙义，不出六即。六而常即，故与别教三贤之位不同。即而常六，故不妨展转说于同异。当知七（护法）心气分交接，是相似气分也。四（生贵）住入如来种，是分真种也。今云异性入同，是从分证同性，邻于究竟同性也。盖十住与佛同住，十行与佛同行，十向与佛同向，十地与佛同地。所以法华经中，名此四十圣位为开示悟入佛之知见。虽复同在分证位中，不妨仍有浅深之别。开异于示，示异于悟，悟异于入，今以悟佛知见之异性，入于入佛知见之同性耳。离垢则净，净极则明自生，故名发光。发光即明，明极则觉自满，故名焰慧。觉满能照不思议理。既照不思议理，亦照不思议事。照理而又照事，故一切同性出世之智所不能至。照事而又照理，故一切异性世间之智所不能至。至，及也。盖离垢地，但能泯绝同异。此乃会通同异，故世出世智皆不能及，名难胜地也。若事若理，当体皆是无为真如，性本清净，今已昭明显露。名现前地。法法既皆真如，则便穷尽真如边际，名远行地。真如边际，横遍竖穷。统惟一心，安有出入。故名不动。既证真如不动全体，必发真如随缘大用，故名善慧。善慧者，权实二智皆善也。前从初住至此。虽则皆是无功用道。仍是称性所起修习之功。从此以往，并其无功用之修习，亦已毕功。而大智大悲，功德俱已圆满。故亦目此九地，名为修习位也。若第十地，则无复自利，纯是利他。故惟以慈阴妙云，覆于众生本有涅槃性海，而任运拔苦与乐，名之为法云地。此十地位。亦可云理即佛地。乃至究竟佛地。今但约分证言之。

辛五明等觉

如来逆流，（言如来已证法性真流，复从法性之中，逆流而出，同流九界，以度众生。）如是菩萨（逆生死流，）顺（涅槃流，）行而至，（本觉源中）觉际入交，（一则从用归体，一则从体起用。譬如二人，一方入门，一方出门。各各一足在内，一足在外。出入虽异，体相并同。故名为等觉也。）名为等觉。

言如来已证法性真流。复从法性之中，逆流而出。同流九界，以度众生。如是菩萨，逆生死流，顺涅槃流，行至本觉源中。一则从用归体，一则从体起用。譬如二人，一方入门，一方出门。各各一足在内，一足在外。出入虽异，体相并同。故名为等觉也。夫如来权智下垂机感，名为寂照。菩萨实智上合觉心，名为照寂。照寂寂照，其义亦等。所以自佛视之，尚名菩萨。自下视之，则已如佛也。分证转依号竟。

庚四究竟转依号

阿难：从（初）乾慧心，至（此）等觉已，是觉始获金刚心中初乾慧地。如是重重单复十二，（重历信住行向加行地等。凡有两重十二。言重重单复十二者，始则一乾慧，二十信，三十住，四十行，五十回向，六暖，七顶，八忍，九世第一，十十地，十一等觉，十二金刚心。是为单十二之一重。次则一金刚心中乾慧，二金刚心中十信，三金刚心中十住，乃至十二金刚心中之金刚后心，是为复十二之第二重。如此历尽单复两重十二，则无明正习，永尽无馀，更无所断。彻证本来心性，名为妙觉，）方尽妙觉，成无上道。

此言证等觉已，仍须用彼金刚观智，重历前来所证诸位。使彼见思尘沙无明一切习气影子，荡尽无余。乃成妙觉。是故从初乾慧，至此等觉。此觉只获金刚心中初乾慧地。从此金刚乾慧，重历信住行向加行地等。凡有两重十二，方尽妙觉而成无上道也。言重重单复十二者，始则一乾慧，二十信，三十住，四十行，五十回向，六暖，七顶，八忍，九世第一，十十地，十一等觉，十二金刚心。是为单十二之一重。次则一金刚心中乾慧，二金刚心中十信，三金刚心中十住，乃至十二金刚心中之金刚后心，是为复十二之第二重。如此历尽单复两重十二，则无明正习，永尽无馀，更无所断。彻证本来心性，名为妙觉，而成究竟转依无上道也。二别明诸位次为所转之号竟。

己三、合结诸位次由三行而成三：初总以止观结。二正以三行结。三复以邪正结。庚今初

是种种地，（指乾慧地乃至妙觉地也。）皆以金刚（金刚者，喻能观之智。）观察如幻（如幻者，喻所观之境。）十种深喻。（一幻人，二阳焰，三水月，四空华，五谷响，六乾城，七梦，八影，九像，十化也。正取圆教意，故名深喻也。）奢摩他中，（即是一心三止。）用诸如来毗婆舍那（即是一心三观。）。清净修证，（全以果觉而为因心，全性起修，全性成证，）渐次深入。（即而常六，故云渐次。六而常即，故云深入。斯则彻果通因，总惟圆顿止观。）

种种地者，指乾慧地乃至妙觉地也。金刚者，喻能观之智。如幻者，喻所观之境。一切观智，皆是称性所起。能坏一切，不为一切所坏，故名金刚。一切境界，皆是唯心所现。非断非常，非空非有，故名如幻也。十种深喻者，一幻人，二阳焰，三水月，四空华，五谷响，六乾城，七梦，八影，九像，十化也。又即如幻人一喻，通于四教。若以正因缘生，无我我所，故名如幻，是藏教意。因缘即空，故名如幻，是通教意。幻法不实，随心转变，假名无量，是别教意。幻即法界，一切法趣幻，幻即中道第一义谛，不可思议，是圆教意。今正取圆教意，故名深喻也。奢摩他，即是一心三止。毗婆舍那，即是一心三观。言用诸如来毗婆舍那者，正是全以果觉而为因心也。全性起修，全性成证，故名清净修证。即而常六，故云渐次。六而常即，故云深入。斯则彻果通因，总惟圆顿止观。

庚二、正以三行结

阿难：如是皆以三增进故，（三增进，即前三种增进修行渐次也。）善能成就五十五位真菩提路。（正助合行，故能成就真菩提路。言五十五位者，十信，十住，十行，十向，四加行，十地，及等觉也。）

三增进，即前三种增进修行渐次也。正助合行，故能成就真菩提路。言五十五位者，十信，十住，十行，十向，四加行，十地，及等觉也。始终皆以三增进故而能成就。则知三行，不局初心明矣。乾慧是路而非真，妙觉是真而非路，故不说之。复次乾慧虽是所成，而位在观行，兼有能成之功。妙觉虽亦所成，而位在究竟，并无所成之相。故前文但曰方尽妙觉。以妙觉即是众生本有之性，今令彻底究竟而已。如达多之头，衣里之珠，本不曾失，今何所得。故下文又云，圆满菩提归无所得也。

庚三、复以邪正结

作是观者，（是观。即指如来毗婆舍那而言之也。）名为正观。若他观者，名为邪观。（须以三事别其邪正。一者知圆顿止观性修不二。名之为正。否则为邪。二者知六而常即。不生退屈。即而常六。不生增慢。名之为正。否则为邪。三者知由三增进行。正助并修。戒乘俱急。名之为正。否则为邪也。）

是观。即指如来毗婆舍那而言之也。须以三事别其邪正。一者知圆顿止观性修不二。名之为正。否则为邪。二者知六而常即。不生退屈。即而常六。不生增慢。名之为正。否则为邪。三者知由三增进行。正助并修。戒乘俱急。名之为正。否则为邪也。大章第三明正助行所成伏断圆三德位竟。

乙四、结成经名以彰圆体圆宗圆用二：初文殊问。二如来答。丙今初

尔时文殊师利法王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当何名是经？我及众生云何奉持？（然此圆顿教行理三，自非根本实智，不能彻底承当。故须文殊请问。首问经名，欲人寻名而得体。次问奉持，欲人即体以成宗。宗体既成，便有力用。故知祇是问三法耳。体是理经，宗是行经，用是教经。奉持者，以此三法自行化他也。）

性修因果解行智断，既已全彰。今欲摄别归总，以总挈别。摄广归略，以略得广。故请问经名及奉持方法也。然此圆顿教行理三，自非根本实智，不能彻底承当。故须文殊请问。首问经名，欲人寻名而得体。次问奉持，欲人即体以成宗。宗体既成，便有力用。故知祇是问三法耳。又名者，总诠三法。经者，即指三法为经。体是理经，宗是行经，用是教经。奉持者，以此三法自行化他也。

丙二、如来答二：初别答五名。二总答奉持。丁今初

佛告文殊师利：是经名大佛顶（初大佛顶三字，从体立名。显密皆以大佛顶为体也。）悉怛多般怛罗无上宝印，（显密皆以大佛顶实相为印，而意指密诠也。）十方如来清净海眼。（显密皆是大佛顶性正法眼藏，而意指显说也。）亦名救护亲因，度脱阿难及此会中性比丘尼，得菩提心，入遍知海。（次名救护亲因者，亲因，犹言亲缘。如此会中。阿难为亲，登伽为因。一切亲因，用此显密二诠救之护之，无不得蒙度脱。必令得菩提心，入遍知海而后已。此从用立名也。）亦名如来密因修证了义。（三名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者，以宗立名。大佛顶性，即是不生不灭真因。因该果彻，故名密因。）亦名大方广妙莲华王十方佛母陀罗尼咒。（四名大方广妙莲华王十方佛母陀罗尼咒者，仍约体宗立名。单指密诠。大方广即是大佛顶之异名。亦是大白伞盖异名，此则约体。妙莲华王，是因果同时义。十方佛母，是一乘因果义。此则约宗。而重在密诠也。）亦名灌顶章句，诸菩萨万行首楞严。（五名灌顶章句诸菩萨万行首楞严，从用立名。灌顶章句四字，意指密诠之用。所谓果上持此咒心，能于十方摩顶授记。因中持此咒心，亦于十方蒙佛授记也。诸菩萨万行首楞严一句，意指显诠之用。由悟阴入处界七大皆如来藏，所以一心能具万行，事事可证圆通也。）

初大佛顶三字，从体立名。显密皆以大佛顶为体也。悉怛多般怛罗无上宝印者，显密皆以大佛顶实相为印，而意指密诠也。十方如来清净海眼者，显密皆是大佛顶性正法眼藏，而意指显说也。次名救护亲因者，亲因，犹言亲缘。如此会中。阿难为亲，登伽为因。一切亲因，用此显密二诠救之护之，无不得蒙度脱。必令得菩提心，入遍知海而后已。此从用立名也。三名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者，以宗立名。大佛顶性，即是不生不灭真因。因该果彻，故名密因。虽亦兼指密印般怛罗义，而重在显诠也。四名大方广妙莲华王十方佛母陀罗尼咒者，仍约体宗立名。单指密诠。大方广即是大佛顶之异名。亦是大白伞盖异名，此则约体。妙莲华王，是因果同时义。十方佛母，是一乘因果义。此则约宗。虽显说中，亦云妙莲华金刚王宝觉如幻三摩提。又云金刚王如幻不思议佛母真三昧。而重在密诠也。五名灌顶章句诸菩萨万行首楞严，从用立名。灌顶章句四字，意指密诠之用。所谓果上持此咒心，能于十方摩顶授记。因中持此咒心，亦于十方蒙佛授记也。诸菩萨万行首楞严一句，意指显诠之用。由悟阴入处界七大皆如来藏，所以一心能具万行，事事可证圆通也。

丁二总答奉持

汝当奉持。

奉持别无他法，只是识取名下之义，而会归自己耳。然问中言我及众生云何奉持？今但答汝当奉持者，正显传法之人，应须以身设教。汝能如法奉持，则一切众生，自当不令而行矣。大章第四结经名竟。

乙五、借破戒恶法为问端。而广示七趣差别。文分为二：初申请。二示答。丙初中二：初经家叙益。二当机正请。

丁今初

说是语已。即时阿难及诸大众，得蒙如来开示密印般怛罗义，兼闻此经了义名目。（此之领益，其来甚远。一则得蒙开示般怛罗义。即是前文重宣神咒，述益劝持。二则悬示修进圣位。即是能立三种（除其助因、刳其正性、违其现业）增进，所立五十七位。三乃兼闻了义名目也。）顿悟禅那（此云静虑。即止观之异名）修进圣位增上妙理。心虑虚凝，（虚凝者，观无沉滞故虚，止无散动故凝。）断除三界修心六品微细烦恼。（今阿难且断欲界六品烦恼，证于第二斯陀含果。此约迹言之也。）

此之领益，其来甚远。一则得蒙开示般怛罗义。即是前文重宣神咒，述益劝持。二则悬示修进圣位。即是能立三种增进，所立五十七位。三乃兼闻了义名目也。禅那，此云静虑。即止观之异名。前文所谓奢摩他中，用诸如来毗婆舍那清净修证是也。虚凝者，观无沉滞故虚，止无散动故凝。闻法之力，资其定慧故也。三界修心所断烦恼，共有八十一品。今阿难且断欲界六品烦恼，证于第二斯陀含果。此约迹言之也。

丁二、当机正请二：初赞谢。二陈疑。戊今初

即从座起，顶礼佛足，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大威德世尊，慈音无遮，善开众生微细沉惑。令我今日，身心快然得大饶益。

戊二、陈疑三：初总疑真不容妄。二别疑地狱同别。三结请决定开示。

己初、总疑真不容妄

世尊：若此妙明真净妙心本来遍圆。（领解前妙性圆明离诸名相而言之也。）如是乃至大地草木，蠕动含灵，本元真如，即是如来成佛真体。（领解前灭妄名真二转依号而言之也。）佛体真实，云何复有地狱饿鬼畜生修罗人天等道。世尊：此道为复本来自有？（结成佛体真实，云何复有六道之难也。）为是众生妄习生起？（含下有定处、各私受之两疑而问之也。）

此虽总疑真不容妄，然与第四卷中满慈所问理违事难，其意不同。满慈是从阴入处界文中蹑成难端。（问难端由）意谓如来藏性不应忽生诸有为相。故佛须以迷真成妄，妄本不生答之。今文是领（解）二种转依道理，重辨性具法门。倘一转一切转，则佛体不容更有六道。倘一心本具十种法界，则六道当与佛界并驱。故佛须以妄想发生，非本来有，乃至汝妄自造，非菩提咎答之。文中若此妙明至本来遍圆，领前妙性圆明离诸名相而言之也。本元真如，即是如来成佛真体。领前灭妄名真二转依号而言之也。此道为复本来自有句，结成佛体真实云何复有六道之难也。为是众生妄习生起句，含下有定处各私受之两疑而问之也。

己二、别疑地狱同别

世尊：如宝莲香比丘尼，持菩萨戒，私行YIN欲。妄言行YIN非杀非偷，无有业报。发是语已，先于女根生大猛火，后于节节猛火烧然，堕无间狱。（宝莲香私行YIN欲，则是破戒。妄言无报，则是破见。戒见俱破，直堕何疑。）琉璃大王，善星比丘。琉璃为诛瞿昙族姓，（琉璃废父自立，诛瞿昙族姓以报一言之辱。既非有戒可破，亦非拨无因果。只由嗔恚增上而招地狱）善星妄说一切法空，生身陷入阿鼻地狱。（善星妄说法空，则是破见。虽未破戒，亦复同堕。）此诸地狱，为有定处。为复自然彼彼发业各各私受。（此诸地狱，明知皆是妄习生起。但未知其有定处耶！各私受耶！）

此别举现事以为问端。正欲显示惟心业果，警三界之沉迷也。宝莲香私行YIN欲，则是破戒。妄言无报，则是破见。戒见俱破，直堕何疑。琉璃废父自立，诛瞿昙族姓以报一言之辱。既非有戒可破，亦非拨无因果。只由嗔恚增上而招地狱。善星妄说法空，则是破见。虽未破戒，亦复同堕。此诸地狱，明知皆是妄习生起。但未知其有定处耶！各私受耶！各各私受，即是无定处也。此虽单问地狱定处之有无。意实兼问六道。下文答以虽则自招，兼有元地。虽有定处，惟属浮虚妄想凝结。则三界惟心之义，益彰明矣。

己三、结请决定开示

惟垂大慈开发童蒙，令诸一切持戒众生，闻决定义。欢喜顶戴，谨洁无犯。

观此结问。知其意在扶律矣。

丙二、示答二：初赞许。二正说。丁今初

佛告阿难：快哉此问，令诸众生不入邪见。（妄谓六道是本来有而不可灭，此是邪见。妄谓六道即是性真而不须灭，此亦邪见。妄谓六道惟心而无定处，此是邪见。妄谓六道有定处而非惟心，此亦邪见。妄谓业性即空而不受报，此是邪见。妄谓业障有实而不可转，此亦邪见。）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妄谓六道是本来有而不可灭，此是邪见。妄谓六道即是性真而不须灭，此亦邪见。妄谓六道惟心而无定处，此是邪见。妄谓六道有定处而非惟心，此亦邪见。妄谓业性即空而不受报，此是邪见。妄谓业障有实而不可转，此亦邪见。今由此问，重为开示。俾知六道皆是妄想凝结，非本来有。则知即性空成性具，即性具是性空，不入初二邪见。俾知自妄所招，兼有元地。则知惟心三界，三界惟心，不入次二邪见。故称快哉此问也。

丁二、正说三：初总明二分。二别示七趣。三结示劝修。

戊初中三：初约迷真双标。二约情想别示。三明纯杂升沉。

己今初

阿难：一切众生，实本真净。因彼妄见，有妄习生。因此分开内分，外分。（恶为内分，善为外分，只因妄习。妄习只因妄见。妄见更无所因。若有所因，云何名妄。）

内外二分，止就众生现在迷妄身心辨之。剋实不过善恶二业。而以恶为内分者，犹律中所谓俗人造罪，是其分内也。夫内分外分，只因妄习。妄习只因妄见。妄见更无所因。若有所因，云何名妄。故知狂华乱舞，空体依然。妄习纷纭，实本真净矣。

己二、约情想别示

阿难：内分即是众生分内，因诸爱染，发起妄情。情积不休，能生爱水。是故众生，心忆珍饈，口中水出。心忆前人，或怜或恨，目中泪盈。贪求财宝，心发爱涎，举体光润。心著行YIN，男女二根自然流液。阿难：诸爱虽别，流结是同。润湿不升，自然从坠。此名内分。阿难：外分即是众生分外。因诸渴仰，发明虚想。想积不休，能生胜气。是故众生，心持禁戒，举身轻清。心持咒印，顾盼雄毅。心欲生天，梦想飞举。心存佛国，圣境冥现。事善知识，自轻身命。阿难：诸想虽别，轻举是同。飞动不沉，自然超越。此名外分。

众生全体在迷。故以爱染恶情为分内。渴仰善想为外分也。

己三、明纯杂升沉二。初正明升沉。二结答同别。庚今初

阿难：一切世间生死相续。生从顺习，（生从顺习者，因惑起业，各顺其习气也。）死从变流。（死从变流者，随业受报，总不能自主也。）临命终时，未舍暖触。一生善恶，俱时顿现。死逆生顺，二习相交。（人当临命终时。则死从变流之境，与生从顺习之事。如此二习，当下交现。随其善恶业力牵生，毫发不爽也。）纯想即飞，（纯想但是上品十善。）必生天上。若飞心中，兼福兼慧及与净愿，自然心开，见十方佛。一切净土，随愿往生。（福则出世戒定。慧则出世智慧。净愿则出世四弘及往生诸愿等。故乘此纯想善力，而得心开见佛，随愿往生也。）情少想多，轻举非远。即为飞仙，（九想一情为飞仙）大力鬼王，（八想二情为大力鬼王，）飞行夜叉，（七想三情为飞行夜叉，）地行罗刹。（六想四情为地行罗刹。）游于四天，所去无碍。其中若有善愿善心护持我法，或护禁戒，随持戒人。或护神咒，随持咒者。或护禅定，保绥法忍。是等亲住如来座下。（若加以善愿善心，则成护法八部众矣。）情想均等，不飞不坠，生于人间。（是人道总报之业。就均等中，或想为其主，则明且聪。或情为其主，则幽且暗。乃人道别报之业也。）想明斯（则）聪，情幽斯（则）钝。情多想少，流入横生。（谓六情四想。就六情中，复分重轻。）重为毛群，（足不离地。）轻为羽族。（仍能飞举也。）七情三想，沉下水轮，生于火际，受气猛火，身为饿鬼。常被焚烧。水能害己，（纵得水时，变成烊铜沸屎等也）无食无饮，经百千劫。九情一想，下洞火轮，身入风火二交过地。轻生有间，（意指八情二想。）重生无间，（，正指九情一想。）二种地狱。纯情即沉入阿鼻狱。若沉心中，有谤大乘，毁佛禁戒，诳妄说法，虚贪信施，滥膺恭敬。五逆十重，更生十方阿鼻地狱。

生从顺习者，因惑起业，各顺其习气也。死从变流者，随业受报，总不能自主也。死逆生顺二习相交者，人当临命终时。则死从变流之境，与生从顺习之事。如此二习，当下交现。随其善恶业力牵生，毫发不爽也。纯想但是上品十善。福则出世戒定。慧则出世智慧。净愿则出世四弘及往生诸愿等。故乘此纯想善力，而得心开见佛，随愿往生也。九想一情为飞仙，八想二情为大力鬼王，七想三情为飞行夜叉，六想四情为地行罗刹。此皆善神种族，诸天流亚。若加以善愿善心，则成护法八部众矣。情想均等，是人道总报之业。就均等中，或想为其主，则明且聪。或情为其主，则幽且暗。乃人道别报之业也。情多想少，谓六情四想。就六情中，复分重轻。重为毛群，足不离地。轻为羽族，仍能飞举也。水能害己者，纵得水时，变成烊铜沸屎等也。轻生有间，意指八情二想。重生无间，正指九情一想。纯情沉入阿鼻，正与纯想必生天上为匹（对也。）。是故阿鼻地狱寿量，亦与他化自在天同。若沉心中，兼有谤经毁戒诸恶，正与福慧净愿相反。是故更生十方阿鼻，亦与往生净土者相对也。是知善恶业力，俱不思议。如铸像铸兵，同一金质，同一人工，同一器具。倘转此一点关棙，则十方阿鼻，便成十方净土矣。

庚二、结答同别

循造恶业，虽则自招。众同分中，兼有元地。

言循业自招，可见非本来有。言同分有地，可见非无定处。

戊二、别示七趣即为七：初示地狱趣。至七示修罗趣。

己初、中三：初总标。二别释。三总结。庚今初

阿难：此等皆是彼诸众生自业所感。造十习因，受六交报。

此等二字，牒上地狱而言之也。自业所感，所谓非从天降，非从地生，亦非人与，亦非无因妄招果也。

庚二、别释二：初明十因。二明六报。辛今初

云何十因？阿难：一者YIN习交接，发于相磨。研磨不休，如是故有大猛火光于中发动。如人以手自相摩触，暖相现前。二习相燃，故有铁床铜柱诸事。是故十方一切如来，色目行YIN，（故于行YIN一事，定其名色名目，）同名欲火。菩萨见欲，如避火坑。二者贪习交计，发于相吸。吸揽不止，如是故有积寒坚冰于中冻冽。如人以口吸缩风气，有冷触生。二习相陵，故有吒吒波波罗罗（吒吒波波罗罗，皆是地狱忍冻之声。）青赤白莲（皆地狱冻冽之色也。）寒冰等事。是故十方一切如来，色目多求，同名贪水。菩萨见贪，如避瘴海。三者慢习交陵，（慢亦根本烦恼。恃己于他高举为性。故以交陵而为业相。）发于相恃。驰流不息，如是故有腾逸奔波，积波为水。如人口舌自相绵味，因而水发。二习相鼓，故有血河灰河热沙毒海融铜灌吞诸事。（而为苦相。）是故十方一切如来，色目我慢，名饮痴水。菩萨见慢，如避巨溺。四者嗔习交冲，（嗔亦根本烦恼。于苦苦具憎恚为性。故以交冲而为业相。）发于相忤。忤结不息，心热发火，铸气为金。如是故有刀山铁橛剑树剑轮斧钺枪锯。如人衔冤，杀气飞动。二习相击，故有宫割斩斫剉刺槌击诸事。（而为苦相。）是故十方一切如来，色目嗔恚，名利刀剑。菩萨见嗔，如避诛戮。五者诈习交诱，（诈亦名谄，是小随惑。为罔他故，矫设异仪，谄曲为性。故以交诱而为业相。）发于相调，引起不住，如是故有绳木绞校。如水浸田，草木生长。二习相延，故有杻械枷锁鞭杖厅棒诸事。（而为苦相。）是故十方一切如来，色目奸伪，同名谗贼。菩萨见诈，如畏豺狼。六者诳习交欺，（诳亦小随烦恼。为获利誉，矫现有德，诡诈为性。故以交欺而为业相。）发于相罔。诬罔不止，飞心造奸，如是故有尘土屎尿秽污不净。如尘随风，各无所见。二习相加，故有没溺腾掷飞坠漂沦诸事。（而为苦相）是故十方一切如来，色目欺诳，同名劫杀。菩萨见诳，如践蛇虺。七者怨习交嫌，（怨即是恨，亦小随惑。由忿为先，怀恶不舍，结怨为性。故以交嫌而为业相。）发于衔恨。如是故有飞石投跞匣贮车槛瓮盛囊扑。如阴毒人，怀抱畜恶。二习相吞，故有投掷擒捉击射抛撮诸事。（而为苦相）是故十方一切如来，色目怨家，名违害鬼。菩萨见怨，如饮鸩酒。八者见习交明，（见是根本烦恼。于诸谛理，颠倒推求，染慧为性。故以交明而为业相。此见行相差别有五：一萨迦耶见。谓于五取蕴，执我我所。二是见取。谓于诸见，及所依蕴，执为最胜能得清净。三戒禁取。谓于随顺诸见禁戒，及所依蕴，执为最胜能得清净。四边执见。谓于五蕴，随执断常。五是邪见。谓谤因果作用实事，及非四见诸馀邪执，皆名邪见。今云邪悟诸业，总摄边邪二见也。）如萨迦耶，见戒禁取，邪悟诸业，发于违拒，出生相反。如是故有王使主吏证执文籍。如行路人，来往相见。二习相交，故有勘问权诈考讯推鞫察访披究照明善恶童子手执文簿辞辩诸事。（是其苦相）是故十方一切如来，色目恶见，同名见坑。菩萨见诸虚妄遍执，如临毒壑。九者枉习交加，（枉者，非理横加，以直为曲，是害所摄。亦小随惑。于诸有情，心无悲愍，损恼为性。故以诬谤而为业相。）发于诬谤。如是故有合山合石碾硙耕磨。如谗贼人，逼枉良善。二习相排，故有押捺捶按蹙漉衡度诸事。（而为苦相）是故十方一切如来，色目怨谤，同名谗虎。菩萨见枉，如遭霹雳。十者讼习交諠，（讼是恶业，由于藏覆。覆亦小随烦恼。于自作罪，恐失利誉，隐藏为性。因我覆罪，彼则发之，遂成讼业。）发于藏覆。如是故有鉴见照烛。如于日中，不能藏影。二习相陈，故有恶友业镜火珠披露宿业对验诸事。是故十方一切如来，色目覆藏，同名阴贼。菩萨观覆，如戴高山履于巨海。

（问曰：根随烦恼共二十六，何故独约此十为习因耶！答曰：佛具一切种智，深知众生惑业因果差别。举此十因，即能该摄一切烦恼。）

既云十因，因必克果。是故备陈惑业苦之三相也。YIN是贪惑之最重者，又是生死根本，故首明之。二根交接，是其业相。研磨发火，致成铁床铜柱诸事。是其苦相。二习者，死逆生顺之二习也。相然者，生前别业欲火，死后同分苦火，俱现而交发也。十方如来，觉悟圆满，深达一切业因业果。故于行YIN一事，定其名色名目，谓之欲火。令诸众生知所警惧。一切菩萨从迷得悟，故见欲如避火坑，誓不敢蹈也。下皆准知。贪是根本烦恼，于有有具染著为性。故以交计而为业相。吸揽生冻，致成寒冰而为苦相。吒吒波波罗罗，皆是地狱忍冻之声。赤白青莲，皆地狱冻冽之色也。慢亦根本烦恼。恃己于他高举为性。故以交陵而为业相。驰流生波，致成灌吞诸事而为苦相。嗔亦根本烦恼。于苦苦具憎恚为性。故以交冲而为业相。忤结铸金，致成宫割诸事而为苦相。诈亦名谄，是小随惑。为罔他故，矫设异仪，谄曲为性。故以交诱而为业相。乃至杻械诸事而为苦相。诳亦小随烦恼。为获利誉，矫现有德，诡诈为性。故以交欺而为业相。诬罔造奸，致成没溺诸事而为苦相。怨即是恨，亦小随惑。由忿为先，怀恶不舍，结怨为性。故以交嫌而为业相。衔恨畜恶，致成投掷诸事而为苦相。见是根本烦恼。于诸谛理，颠倒推求，染慧为性。故以交明而为业相。此见行相差别有五：一萨迦耶见。谓于五取蕴，执我我所。二是见取。谓于诸见，及所依蕴，执为最胜能得清净。三戒禁取。谓于随顺诸见禁戒，及所依蕴，执为最胜能得清净。四边执见。谓于五蕴，随执断常。五是邪见。谓谤因果作用实事，及非四见诸馀邪执，皆名邪见。今云邪悟诸业，总摄边邪二见也。发于违拒，出生相反者，随起一见，即与诸见互相违反。各言此是真实，馀皆虚妄也。勘问辞辩诸事，是其苦相。枉者，非理横加，以直为曲，是害所摄。亦小随惑。于诸有情，心无悲愍，损恼为性。故以诬谤而为业相。合山乃至衡度而为苦相。讼是恶业，由于藏覆。覆亦小随烦恼。于自作罪，恐失利誉，隐藏为性。因我覆罪，彼则发之，遂成讼业。致招恶友业镜诸苦报也。戒序云。忏悔则安乐，不忏悔，罪益深。戴山履海之喻，持戒者幸深思之。问曰：根随烦恼共二十六，何故独约此十为习因耶！答曰：佛具一切种智，深知众生惑业因果差别。举此十因，即能该摄一切烦恼。如根本中痴疑二种，及中随二，大随八，皆与此之十因，并得相应而起。若小随中忿恼嫉三，皆属嗔摄。憍是慢摄。悭是贪摄。故举十因，即摄二十六种烦恼。乃至恒沙烦恼业苦，皆摄尽也。

辛二、明六报

云何六报？阿难：一切众生六识造业，所招恶报从六根出。云何恶报从六根出。一者见报招引恶果。此见业交，（谓见根所造恶业，正当死逆生顺二习相交之时也。此明极重恶业，直入无间，所以不经中阴之身）则临终时，先见猛火满十方界。亡者神识，飞坠乘烟，入无间狱。发明二相：一者明见，则能遍见种种恶物，生无量畏。二者暗见，寂然不见，生无量恐。如是见火。烧听，能为镬汤洋铜。烧息，能为黑烟紫焰。烧味，能为焦丸铁糜。烧触，能为热灰炉炭。烧心（识），能生星火迸洒煽鼓空界。二者闻报招引恶果。此闻业交。则临终时，先见波涛没溺天地。亡者神识，降注乘流。入无间狱。发明二相：一者开听，听种种闹，精神愗乱。二者闭听，寂无所闻，幽魄沉没。如是闻波，注闻，则能为责为诘。注见，则能为雷为吼，为恶毒气。注息，则能为雨为雾，洒诸毒虫，周满身体。注味，则能为脓为血，种种杂秽。注触，则能为畜、为鬼、为粪、为尿。注意，则能为电为雹，摧碎心魄。三者嗅报招引恶果。此嗅业交，则临终时，先见毒气充塞远近，亡者神识，从地涌出，入无间狱。发明二相：一者通闻，被诸恶气熏极心扰。二者塞闻，气掩不通，闷绝于地。如是嗅气，冲息，则能为质为履。冲见，则能为火为炬。冲听，则能为没、为溺、为洋、为沸。冲味，则能为馁为爽。冲触，则能为绽（裂开）为烂，为大肉山。有百千眼，无量啧食。冲思，则能为灰、为瘴、为飞砂礰，击碎身体。四者味报招引恶果。此味业交，则临终时，先见铁网猛焰炽烈，周覆世界。亡者神识，下透挂网，倒悬其头，入无间狱。发明二相：一者吸气，结成寒冰，冻冽身肉。二者吐气，飞为猛火，焦烂骨髓。如是尝味，历尝，则能为承为忍。历见，则能为燃金石。历听，则能为利兵刃。历息，则能为大铁笼弥覆国土。历触，则能为弓为箭为弩为射。历思，则能为飞热铁从空雨下。五者触报招引恶果。此触业交，则临终时，先见大山四面来合，无复出路。亡者神识，见大铁城，火蛇，火狗，虎狼师子，牛头狱卒，马头罗刹，手执枪矟，驱入城门，向无间狱。发明二相：一者合触，合山逼体，骨肉血溃。二者离触，刀剑触身，心肝屠裂。如是合触，历触，则能为道为观为厅为案。历见，则能为烧为爇。历听，则能为撞为击为剚（音追。以物插地，曰剚）为射。历息，则能为括为袋为考为缚。历尝，则能为耕为钳为斩为截。历思，则能为坠为飞为煎为灸。六者思报招引恶果。此思业交，则临终时，先见恶风吹坏国土，亡者神识，被吹上空，旋落乘风堕无间狱。发明二相：一者不觉，迷极则荒，（慌）奔走不息。二者不迷，觉知则苦，无量煎烧，痛深难忍。如是邪思，结思，则能为方为所。结见，则能为鉴为证。结听，则能为大合石，为冰为霜为土为雾。结息，则能为大火车火船火槛。结尝，则能为大叫唤、为悔、为泣。结触，则能为大为小，为一日中万生万死，为偃为仰。

根尘识三，如恶叉聚。设非根尘，则识何由造业。设非尘识，则根何由受报。故吴兴云：造业招报，根识必俱。今以识为业而报从根出者，盖业并由心，报多约色故也。此见业交者，谓见根所造恶业，正当死逆生顺二习相交之时也。此明极重恶业，直入无间，所以不经中阴之身。成论所谓极善极恶，皆无中阴也。发明二相者，平时见根造罪，元有二种不同。一者因于明见，二者因于暗见。故今受报，亦随其惑业而发明不同也。一根所招恶报，令馀五根亦互受者，良由造罪之时，虽以一识为主，必曾牵动馀识，从而和之，故今还感斯报。倘造罪时，缺有一识不起。则受报时，当亦免此一苦也。耳识造罪，本有开闭二相。乃至意识造罪，本有迷觉二相。所招恶报，义并可知。惟心地狱，地狱惟心。迷般若而成惑，迷解脱而成业，迷法身而成苦。

庚三、总结

阿难：是名地狱十因六果，皆是众生迷妄所造。若诸众生，恶业同造，（恶业同造，谓一切时中，六根同造十因也）入阿鼻狱，受无量苦，经无量劫。六根各造，（六根各造，谓六根虽各有罪，而造非一时。）及彼所作兼境兼根，（或但兼十因之几境，但兼六根之几根也。）是人则入八无间狱。身口意三作杀盗YIN，（谓六根中减去三根，十因中减去七因也。）是人则入十八地狱。三业不兼，（谓身口意随缺一种也。）中间或为一杀一盗，（谓三恶业随缺一种也。）是人则入三十六地狱。见见一根，（谓六根中惟有一根造业，举见见以例闻闻等也。）单犯一业，（谓十因中惟造一因也。）是人则入一百八地狱。由是众生别作别造，（结显恶业自招。）于世界中，入同分地。（结显兼有元地。）妄想发生，非本来有。（如空华无体，故云非本来有。结显实本真净也。）

恶业同造，谓一切时中，六根同造十因也。六根各造，谓六根虽各有罪，而造非一时。或但兼十因之几境，但兼六根之几根也。身口意三作杀盗YIN，谓六根中减去三根，十因中减去七因也。三业不兼，谓身口意随缺一种也。或为一杀一盗，谓三恶业随缺一种也。见见一根，谓六根中惟有一根造业，举见见以例闻闻等也。单犯一业，谓十因中惟造一因也。别作别造，结显恶业自招。入同分地，结显兼有元地。妄想发生，非本来有，结显实本真净也。有即非有，如空华无体，故云非本来有。非谓本来不有而后来成有也。

己二、示饿鬼趣三：初总标。二别显。三结示。庚今初

复次阿难：是诸众生，非破律仪，犯菩萨戒，毁佛涅槃，诸馀杂业，历劫烧然。后还罪毕，受诸鬼形。

剋论鬼趣，有四差别：一者下品十恶为因，直招其报。二者过去异熟业力，忽牵其报。三者将入地狱，先受华报。四者从地狱出，受此馀报。以要言之，七趣后有，皆可趣于鬼道。只此一趣，复分有财、少财、无财三类九品之不同。今但约地狱馀报，（地狱报受过后之馀报）乃一往略言之耳。

庚二、别显

若于本因，贪物为罪，（即是贪习）是人罪毕，遇物成形，名为怪鬼。贪色为罪，（即是YIN习）是人罪毕，遇风成形，名为魃鬼。贪惑为罪，（即是诈习）是人罪毕，遇畜成形，名为魅鬼。贪恨为罪，（即是嗔习）是人罪毕，遇虫成形，名蛊毒鬼。贪忆为罪，（即是怨习）是人罪毕，遇衰成形，名为厉鬼。贪傲为罪，（即是慢习）是人罪毕。遇气成形，名为饿鬼。贪罔为罪，（即是诳习）是人罪毕，遇幽为形，名为魇鬼。贪明为罪，（即是见习）是人罪毕，遇精为形，名魍魉鬼。贪成为罪，（即是枉习）是人罪毕，遇明为形，名役使鬼。贪党为罪，（即是讼习）是人罪毕，遇人为形，名传送鬼。

贪物即是贪习，由其爱著诸物，故今遇物成怪也。贪色即是YIN习，由其YIN风鼓扇，故今遇风成魃，作旱妖也。贪惑即是诈习，由其谄媚成性，故今遇畜成魅，如妖狐之类，仍欲媚惑人也。贪恨即是嗔习，由其心怀毒恚，故今遇虫成蛊，仍毒害于人也。贪忆即是怨习，由其衔恨不忘，故今乘衰作厉，报夙仇也。贪傲即是慢习，由其尚气自恃，故今遇气成于饿鬼，所谓空腹高心之剧报也。贪罔即是诳习，由其暗地造奸，故今遇幽成于魇鬼，依旧乘人之卧而魇之也。贪明即是见习，由其邪悟邪执，故今遇精成魍魉鬼。望之有似高明，就之实无威德也。贪成即是枉习，由其证人入罪，指暗为明，故今遇明为役使鬼，助人成事也。贪党即是讼习，由其发他阴私，必须牵引傍人为证，故今遇人为传送鬼，仍报种种阴私事也。只此十类，必各各有苦乐别报之不同。亦是略而不说。

庚三、结示

阿难：是人（本从人道造十习因）皆以纯情（无想）坠落，（虽以）业火烧乾，（从地狱报尽）上出为鬼。此等皆是自妄想业之所招引。若悟菩提，则妙圆明，本无所有。

言是人者，本从人道造十习因而坠落也。虽以业火烧乾，上出为鬼。乃其夙习仍在，故习不可不慎也。然既云悟菩提而本无，则今正在迷时，又岂实有。

己三、示畜生趣三：初总标。二别显。三结示。庚今初

复次阿难：鬼业既尽，则情与想二俱成空。（虚妄所积恶情善想，势力已尽。不复更招二趣苦报，故曰成空。）方于世间与元负（债）人，怨对相值。身为畜生，酬其宿债。

剋论畜趣，亦四差别：一者中品十恶为因，直招其报。二者过去异熟（异时而熟）业力，忽牵其报。三者从地狱出，即偿其报。四者从饿鬼来，乃偿其报。以要言之，七趣后有，皆可趣于畜生。只此一趣，复分上中下品各各三类之不同。今但约鬼业既尽言之，亦是一往语耳。（一般来说如此耳）言情与想二俱成空者，向来坠狱之人。或是纯情无想，或是九情一想，八情二想，乃至鬼趣之中，或是七情三想之所直招。今则虚妄所积恶情善想，势力已尽。不复更招二趣苦报，故曰成空。非谓并空于宿债。亦非谓能空其惑体也。

庚二、别显

物怪之鬼，物销报尽，生于世间，多为枭类。风魃之鬼，风销报尽，生于世间，多为咎徵一切异类。畜魅之鬼，畜死报尽，生于世间，多为狐类。虫蛊之鬼，蛊灭报尽，生于世间，多为毒类。衰厉之鬼，衰穷报尽，生于世间，多为蛔类。（蛔类乘人之虚，仍是怨习。）受气之鬼，气销报尽，生于世间，多为食类。（由傲慢故，妄言天生万物，本以养人，取诸众生血肉充食，故今报为食类。）绵幽之鬼，幽销报尽，生于世间，多为服类。（服类者，蚕虫及诸皮毛，可为衣服。牛马可以乘服。由昔诳人，今以此偿债也。）和精之鬼，和销报尽，生于世间，多为应类。（应类者，社燕塞鸿之属，应时而来。此由计时计方种种邪见之馀习也。）明灵之鬼，明灭报尽，生于世间，多为休徵一切诸类。（休徵者，嘉凤祥麟，乃至鹊噪报喜之类。由昔枉人成罪，故今报人善事以酬之也。）依人之鬼，人亡报尽，生于世间，多为循类。（循类者，猫犬之属。由昔贪党讼人，今故依顺人也。）

枭类者，盗贪馀习，附块为儿。又盗贪之最重者莫如食肉，故今怀怨报仇，致成食父母想也。咎徵一切异类，即凶事之前徵，（预兆）由YIN习故为妖为孽也。狐仍（因也）诈习。毒仍（因）嗔习。蛔类乘人之虚，仍是怨习。并皆可知。由傲慢故，妄言天生万物，本以养人，取诸众生血肉充食，故今报为食类。又慢习陵人，今乃以肉充食。则受陵斯极也。服类者，蚕虫及诸皮毛，可为衣服。牛马可以乘服。由昔诳人，今以此偿债也。应类者，社燕塞鸿之属，应时而来。此由计时计方种种邪见之馀习也。休徵者，嘉凤祥麟，乃至鹊噪报喜之类。由昔枉人成罪，故今报人善事以酬之也。循类者，猫犬之属。由昔贪党讼人，今故依顺人也。各言多为者，举其大概言之。正显不必尽然之意。

庚三、结示

阿难：是等皆以业火乾枯，酬其宿债，傍为畜生。此等亦皆自虚妄业之所招引。若悟菩提，则此妄缘本无所有。如汝所言宝莲香等，及琉璃王，善星比丘。如是恶业，本自发明，非从天降，亦非地出，亦非人与。自妄所招，还自来受。菩提心中，皆为浮虚妄想凝结。（惟其迷菩提为烦恼，所以迷解脱为恶业，迷法身为苦报也。然而烦恼之性，不离菩提。恶业之性，何殊解脱。苦报之性，岂外法身。故曰菩提心中，皆为浮虚妄想凝结。）

由惑火，故成业火。由业火，故感报火。今言业火干枯者，恶业如薪，薪不尽则火不息。以果从因而言之也。若悟菩提，先转惑火以为智火。则一切业薪，当下烧尽，何俟（待）地狱报火所烧。惟其迷菩提为烦恼，所以迷解脱为恶业，迷法身为苦报也。然而烦恼之性，不离菩提。恶业之性，何殊解脱。苦报之性，岂外法身。故曰菩提心中，皆为浮虚妄想凝结。譬如迷空作华，结水成冰耳。岂于空外有华，水外有冰也哉！

己四、示人趣三：初总标。二别显。三结示。庚今初

复次阿难：从是畜生酬偿先债。若彼酬者分越（其）所（当）酬，此等众生还复为人，反徵其剩。如彼（人）有（定慧）力，兼有福德。则于人中不舍人身，酬还彼力。若无福者，还为畜生，偿彼馀直。（直同值）阿难当知：若用钱物，或役其力，偿足自停。如于中间，杀彼身命，或食其肉。如是乃至经微尘劫，相食相诛（杀）。犹如转轮，互为高下，无有休息。除奢摩他，及佛出世，不可停寝（息）。

此明三恶趣中复还人道之相。并详示杀业难停以警迷也。剋论人道，亦三差别：一是五戒及中品十善为因，直剋其果。二是从胜类中来，谓天仙等。三是从恶道中来，复有四类。所谓地狱、鬼、畜及阿修罗。今但约畜生复形人道，亦是一往略言之耳。就互偿中有二差别：一偿力。二偿杀。偿力又二。一有福力，即于人身中偿。二无福力，还为畜生偿之。偿杀亦二。一为畜生相食，二于人中相诛（杀）。又人既杀畜，畜亦害人。唯此相食相诛之业，结怨连仇，终无自停之日。除是修行一心三止，永超生死，方可停寝（息）。或是诸佛出现于世，以不思议大慈悲力，大神通力，为之解怨释结，亦可停寝。舍此二途，纵经尘劫，常如转轮。然而奢摩他路，殊不易臻（至也）。诸佛出世，悬远难值。可不哀哉！可不畏哉！

庚二、别显

汝今应知：彼枭伦者，酬足复形，生人道中，参合顽（恶）类。彼咎徵者，酬足复形，生人道中，参合异类。彼狐伦者，酬足复形，生人道中，参于庸（鄙）类。彼毒伦者，酬足复形，生人道中，参合狠（毒）类。彼蛔伦者，酬足复形，生人道中，参合微（陋劣轻微）类。彼食伦者，酬足复形，生人道中，参合柔（弱可欺）类。彼服伦者，酬足复形，生人道中，参合劳（苦）类。彼应伦者，酬足复形，生人道中，参于文（巧饰文词）类。彼休徵者，酬足复形，生人道中，参合明（小慧明察）类。彼诸循伦，酬足复形，生人道中，参于达（世事明达）类。

人道自有正因，所谓五戒十善。今是酬足复形，故皆云参合也。贪故愚顽，所谓利令智昏。YIN故妖异，所谓乱伦灭理。多诈故庸鄙可贱。怀嗔故狠毒不仁。怀怨故陋劣轻微，不齿于人。傲慢故自失威力，柔弱可欺。诳他故劳形酬债。邪见故巧饰文词。枉习故小慧明察。讼习故世事敏达。此非经天纬地之文，仰观俯察之明，聪明圣智之达也。

庚三、结示

阿难：是等皆以宿债毕酬，复形人道。皆无始来业计颠倒，相生相杀。（由YIN欲故相生，由杀盗故相杀，）不遇如来，不闻正法，于尘劳中，法尔转轮。此辈名为可怜愍者。

虽则复形人道，还于人道起惑造业，不久又堕苦轮。由YIN欲故相生，由杀盗故相杀，诚可怜也。修心之士，可不以断业计为急务哉！

己五、示仙趣三：初总标。二别显。三结示。庚今初

阿难：复有从人，不依正觉修三摩地。（不依正觉，谓不以正觉为本修因。不修三昧，谓不以首楞严定上趋极果）别修妄念存想固形，（固其妄形）游于山林人不及处，有十种仙。

言复有从人等者，意显进趣菩提，惟有人道为易。今既幸得人身，又复稍知修进。乃不依正觉修三摩地，而别修妄念，甚可惜也。不依正觉，谓不以正觉为本修因。不修三昧，谓不以首楞严定上趋极果。别修妄念，正显除佛法外，决无真修。存想固形，正显仙虽十种，宗趣是同。总不出于固其妄形而已。形有二种：一浮尘根。二胜义根。若欲并肉身而常存，则是固浮尘形。若欲舍凡躯而蜕化，则是固胜义形。计此胜义诸根，以为本命元神。而不知其如频伽瓶，只是生死幻妄色法，非实我也。

庚二、别显

阿难：彼诸众生，坚固服饵（服延生物，不忌烟火）而不休息，食道圆成，（但得长寿）名地行仙。坚固草木（不用烟火，但餐松柏黄精之类。）而不休息，药道圆成，（故身能轻举）名飞行仙。坚固金石（用五金五石以炼外丹。故能化形易骨，撮土点石）而不休息，化道圆成，（游戏人间）名游行仙。坚固动止（调气固精，遗形涉空。）而不休息，气精圆成，名空行仙。坚固津液（鼓天池。咽津液，不交世欲。故令肌肤若冰雪）而不休息，润德圆成，（绰约若处子，与天无异，）名天行仙。坚固精色（吸风饮露，采取日月精华。）而不休息，吸粹圆成，（故能通于造化，）名通行仙。坚固咒禁（专精术法。故能役使鬼神，）而不休息，术法圆成，（故能通于造化，）名道行仙。坚固思念（，或存想顶门而出神，或系心丹田而炼气，或送想蓬莱而委蜕。）而不休息，思忆圆成，（澄凝精思，久能照应）名照行仙。坚固交遘（以心为离火，肾为坎水。降火提水，令其交遘以成仙胎。）而不休息，感应圆成，名精行仙。坚固变化（谓存想变化之理。心随邪悟，故能起大变化。）而不休息，觉悟圆成，（其行超绝，）名绝行仙。

坚固服饵者，服延生物，不忌烟火。故但得长寿，名地行仙。坚固草木者，不用烟火，但餐松柏黄精之类。故身能轻举，名飞行仙。坚固金石者，用五金五石以炼外丹。故能化形易骨，撮土点石。游戏人间，名游行仙。坚固动止者，调气固精，遗形涉空。故气精圆成，名空行仙。坚固津液者，鼓天池。咽津液，不交世欲。故令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与天无异，名天行仙。坚固精色者，吸风饮露，采取日月精华。故能通于造化，名通行仙。坚固咒禁者，专精术法。故能役使鬼神，显其道力。名道行仙。如此方张道陵之流。又依内教密部学者，亦有误成此者。坚固思念者，或存想顶门而出神，或系心丹田而炼气，或送想蓬莱而委蜕。澄凝精思，久能照应。故名为照行仙。坚固交遘者，以心为离火，肾为坎水。降火提水，令其交遘以成仙胎。故感应圆成，名精行仙。坚固变化者，谓存想变化之理。心随邪悟，故能起大变化。其行超绝，名绝行仙。夫此十仙，虽复高下不同。一一皆云坚固而不休息，方得圆成。则其修炼功夫，殊亦非易易者。乃所成妄果，不过寿千万岁。倘将此全副精神，依于正觉修三摩地，岂不能顿阶常住乎。譬如夜明之珠，用弹黄雀，亦可叹也。

庚三、结示

阿难：是等皆于人中炼心，不修正觉，别得生理，寿千万岁。休止深山，或大海岛，绝于人境，斯亦轮回妄想流转。不修三昧，报尽还来，散入诸趣。

虽炼心而不修正觉，是故迷无生而别得生理也。仙报既尽，依旧随业流转，散入诸馀六趣矣。何足贵耶！

己六、示天趣二：初别示诸天。二总结虚妄。庚初中三：初欲界。二色界。三无色界。

辛初又三：初总标欲天之因。二别示六天之相。三结成欲界之名。壬今初

阿难：诸世间人，不求常住，未能舍诸妻妾恩爱。

不求常住者，无有出世智慧。此三界之通惑也。未能舍离妻妾恩爱者，不修出世戒定。此欲界之别惑也。由此二惑。所以常为欲界所系。

壬二、别示六天之相。即为六：初四天王天。至六他化自在天。癸今初

于邪YIN中，心不流逸。澄鎣生明。命终之后，邻于日月。如是一类，名四天王天。

欲界诸天，同以上品十善为因。今独举邪YIN一事者，由此YIN欲，正是生死根本，故单约此以论升沉。其余可例知也。据正法念处经，不杀功德增上，能生此天。今于邪YIN心不流逸，则不杀功德，不俟（待也）言矣。言四天王者，东方持国，为乾闼婆王。南方增长，为鸠槃茶王。西方广目，为龙王。北方多闻，为夜叉王。此天离人间地四万二千由旬。身长拘卢舍四分之一。当此间周尺七十五丈。以人间五十年为一昼夜。寿五百岁。计人间数，则是九百万年。亦复有中夭者，死时五衰相现⑴，甚大苦恼。

⑴五衰相：（1）衣服垢秽（2）头上华萎（3）腋下汗流（4）身体臭秽（5）不乐本座。

癸二忉利天

于己妻房，YIN爱微薄，于净居时，不得全味。命终之后，超日月明，居人间顶。（须弥山顶）如是一类，名忉利天。

正YIN亦薄，故超前天。据正法念处经，不杀不盗功德增上，能生此天。居人间顶，即指须弥山顶。今望之而苍苍者是也。离地八万四千由旬。共有三十三天。谓四方各有八天宫殿，并中间帝释天王宫殿，并列而居，故名三十三天。天身皆长半拘卢舍，当周尺一百五十丈。帝释身长一拘卢舍，与兜率天身相等。由其过去偏修恭敬业故。以人间百年为一昼夜，寿一千岁。计人间数，则是三千六百万年。亦有中夭及五衰相现之苦。以下四天并同。

癸三、须焰摩天

逢欲暂交，去无思忆。于人间世，动少静多。命终之后，于虚空中朗然安住。日月光明，上照不及。是诸人等，自有光明。如是一类，名须焰摩天。

动少静多，即是兼学坐禅，故能超地居而成空居也。据正法念处经，不杀不盗不邪YIN功德增上，能生此天。离此间地去十六万由旬，有地如云，朗然安住。但以莲华开合而为昼夜。名须焰摩。亦云夜摩。此翻时分，亦翻妙善也。身长周尺二百二十五丈。以人间二百年为一昼夜，寿二千岁。

癸四、兜率陀天

一切时静，有应触来，未能违戾。命终之后，上升精微，不接下界诸人天境，乃至劫坏三灾不及。（别指内院言之。）如是一类，名兜率陀天。

一切时静，已成欲界中定，故能不接下界诸人天境。此通指外院而言之也。乃至劫坏三灾不及，别指内院言之。兜率陀，亦云睹史。此翻知足，亦翻妙足。据正法念处经，身三口四善戒功德增上，能生此天。离此间地去三十二万由旬，有地如云，于上安住。身长周尺三百丈。以人间四百年为一昼夜，寿四千岁。

癸五、乐变化天

我无欲心，应汝行事，于横陈时，味如嚼蜡。命终之后，生越化地。如是一类，名乐变化天。

嚼蜡，以喻无味。此是既成欲界中定，进修未到地定之境界也。越化者，超越下地能为变化，故名乐变化天。亦名化乐。梵称须洹密陀也。离此间地去六十四万由旬，有地如云，于上安住。身长三百七十五丈。以人间八百年为一昼夜，寿八千岁。

癸六、他化自在天

无世间心，同世行事。于行事交，了然超越。命终之后，遍能出超化无化境。如是一类，名他化自在天。

于行事交，了然超越，即是已成未到地定。并嚼蜡之味而亦无也。超化境，谓超第五乐变化天。超无化境，谓超前之四天。梵语婆舍拔提，此云他化自在。离此间地去一百二十八万由旬，有地如云，于上安住。身长四百五十丈。以人间一千六百年为一昼夜，寿一万六千岁。又魔王宫殿，亦在此天。或云在欲色二界中间，别有魔宫也。

壬三、结成欲界之名

阿难：如是六天，形虽出动，（言出于人间散动境界也）心迹尚交。（即四王、忉利、夜摩、兜率四天，心迹俱交。化乐、他化两天，心虽不交而迹尚交，化乐共笑为欲。他化相视为欲故。）自此以还，名为欲界。

形虽出动，言出于人间散动境界也。心迹尚交，言下四天，心迹俱交。化乐、他化（两天），心虽不交而迹尚交，此约因中言之。若约果言，则四王与人间同。忉利二根相到，但出风气，无有不净。夜摩相抱为欲，兜率执手为欲。则是心迹俱交。化乐共笑为欲。他化相视为欲。则是心交而迹不交。然虽因中果上轻重各殊，总未离男女欲爱，故同名欲界也。

《佛顶文句》摘要卷第八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