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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士强:《阅藏知津》要解 |
 
陈士强:《阅藏知津》要解
《阅藏知津》,简称《知津》,总目四卷、正文四十四卷,合四十八卷。清顺治十一年(1654),北天竺沙门智旭撰。收入《法宝总目录》第三册。智旭,字蕅益,别号八不道人,俗姓钟,江苏吴县木渎镇人。初习儒学,辟佛老,着《辟佛论》数十篇。十七岁时,因阅袜宏《自知录》和《竹窗随笔》,遂不谤佛,并取前论焚之。二十四岁从德清弟子雪岭剃度出家。后游江、浙、赣、闽、皖诸地,晚年入居灵峰(在浙江孝丰)。生平着述五十一种,其中重要的有《楞严经玄义》、《楞严经文句》、《法华经会义》、《起信论裂网疏》、《八识规矩颂直解》、《教观纲宗》、《佛说阿弥陀经要解》等。弟子成时将其著作分为“宗论”和“释论”,而将宗论类著作编成《灵峰宗论》十卷,书首有《八不道人传》,叙说智旭的生平事迹。 《知津》书首有智旭自撰的《叙》、夏之鼎撰写的《缘起》和智旭介绍《知津》体例的《凡例》。 智旭《叙》云: “顾历朝所刻藏乘,或随年次编入,或约重单分类,大小混杂,先后失准,致使欲展阅者,茫然不知缓急可否。故诸刹所供大藏,不过缄置高阁而已。纵有阅者,亦罕能达其旨归,辨其权实。佛祖慧命,真不啻九鼎一丝之惧。而诸方师匠,方且或竞人我,如兄弟之阋墙;或趋名利,如苍蝇之逐臭;或妄争是非,如痴犬之吠井;或恣享福供,如燕雀之处堂。将何以报佛恩哉?唯宋有王古居士,创作《法宝标目》,明有蕴空沙门(寂晓),嗣作《汇目义门》,并可称良工苦心。然《标目》仅顺宋藏次第,略指端倪,固未尽美;《义门》创依五时教味,粗陈梗概,亦未尽善。旭以年三十时,发心阅藏,次年晤壁如镐兄于博山,谆谆以义类诠次为瞩。于是每展藏时,随阅随录,凡历龙居、九华、霞漳、温陵、幽栖、石城、长水、灵峰八地,历年二十?,始获成稿。”(《法宝总目录》第三册,上、中,下同) 《叙》中所说的“始获成稿”,指的是《知津》大体告成。因为书末叙载的属于此方撰述中的“序赞诗歌”三种和“应收入藏此土撰述”四十五种,当时仅载书名,尚无提要。据《叙》末所署的年月,其时为“甲午(1654)重阳后一日”,仅隔三个多月,至翌年正月二十一日,作者便去世了。最后补充进去的这些著作,也就无人补写提要了。九年以后,至清康熙三年(1664),夏之鼎等人抽资依原稿刻印流通。光绪十七年(1891),金陵刻经处校对重刊,在《知津》最后叙载的四十八种著作的题名下添注了撰者名氏。收入《法宝总目录》的即是此本。 《知津》将全部佛典分为四藏: 第一经藏下分大乘经和小乘经。大乘经分为五部:华严(卷一)、方等(卷二至卷十五)、般若(卷十六至卷二十三)、法华(卷二十四)、涅盘(卷二十五)。这中间方等部又分为显说(卷二至卷十)和密咒两部,密咒部再分为经(卷十一至卷十四)和仪轨(卷十五)两项。小乘经(卷二十六至卷三十一)不分部。 第二律藏下分大乘律(卷三十二)和小乘律(卷三十三),末附“疑似杂伪律”一部,即《佛说目连问戒律中五百轻重事经》一卷(西晋失译)。 第三论藏下分大乘论和小乘论。大乘论分为释经论(卷三十四至卷三十六)、宗经论(卷三十七至卷三十九前部分)、诸论释(卷三十九后部分)三类,每一类又分为西土和此方两项;小乘论(卷四十)不分类。 第四杂藏下分西土撰述和此方撰述。西土撰述(卷四十一)不分类,末附“外道论”两部,即《胜宗十句义论》一卷和《金七十论》三卷,又附“疑伪经”一部,即《大明仁孝皇后梦感佛说第一希有大功德经》二卷;此方撰述(卷四十二至卷四十四)分为十五类:忏仪、净土、台宗、禅宗、贤首宗、慈恩宗、密宗、律宗、纂集、传记、护教、音义、目录、序赞诗歌、应收入藏此土撰述。这中间“应收入藏此土撰述”又区别为释经、密宗、净土、台宗、禅宗、慈恩宗、纂集、传记、护教、目录十项。 《知津》所解说的佛教经典究竟有多少,作者没说,书中亦无可资参考的统计数。不过,由于《知津》所解说的经典囊括明南藏(《永乐南藏》)和北藏(《永乐北藏》),于此入手,可以推知。据《法宝总目录》第二册所刊二藏目录,南藏收佛典一千六百一十部,北藏原有佛典一千六百一十五部,万历十二年(1584)又将汉地撰述三十六种,编为“大明续入藏诸集”合入,成一千六百五十一部。叠合的部分不计,明南北藏收录的佛典总数为一千六百五十七部。《知津》将其中的《感应歌曲》合入《诸佛世尊如来菩萨尊者神僧名称歌曲》,作五十一卷,从数目上减去了一部。另外新增明藏所缺的《维摩诘所说经疏》十卷、《维摩诘所说经记》六卷、《六妙门禅法》一卷、《释摩诃衍论》十卷、《肇论》一卷、《观心论》一卷等六部,以及“应收入藏此土撰述”中所列的四十七部,则《知津》着录的佛典为一千七百九部。 自北宋至明末出现的《大藏经》解题(或称提要)著作中,《知津》成书最晚。在它之前,北宋遵式于天圣二年(1024)编撰过《教藏随函目录》,叙述诸部著作大义,成为木刻大藏经的第一部提要(已佚);崇宁三年(1104),东京法云禅寺住持惟白编集了《大藏经纲目指要录》八卷(其中卷二、卷四至卷七各分上下,实为十三卷),对《开元录》入藏经(宋藏)逐卷解说,颇为详悉;崇宁四年(1105),清源居士王古撰成《大藏圣教法宝标目》十卷,对《开元藏》、《贞元藏》新译和宋朝新译,不分卷品撮举指要;明万历四十一年(1613),东吴沙门寂晓撰就《大明释教汇目义门》四十一卷,摘叙明藏众经大意。后又改写成《大明释教汇门标目》四卷,流传于世。然而,由于《知津》的作者善于甄采前人的编纂经验和研究成果,且用工至深,以二十年之心血方泐成一稿,所以《知津》虽后出而居上,无论是分类编目,还是解题举要,都很有见地,从而成为古代《大藏经》解题著作中的上乘之作。 《知津》在分类方面的特色: 一、按天台宗五时判教编排经藏。 此种编法发轫于寂晓所撰的《义门》,彼书打破了宋元大藏经均依《开元录》分类编次的规式,根据天台宗的五时判教,将全部藏经编为华严、阿含、方等、般若、法华、涅盘、陀罗尼、圣贤着述九部。《知津》在《义门》的基础上损益取舍,更成一体。历来经录均将《般若经》放在大乘经之首,而《知津》则置《华严经》为大乘经之首;将《开元录》中宝积、大集两部,与五大部外诸大乘经(包括重译和单译)的大部分经典合在一起,成立方等部;将《法华》从五大部外大乘重译经中独立出来,并附以性质相近的数部大乘经,成立法华部。“《义门》但分五时,不分三藏,谓三藏小教,但属阿含一时也。”(《凡例》,第1007页下)《知津》仍按历来的典则,将大乘经典和小乘经典分为经律论三藏;《义门》在华严部以后叙阿含部,这虽符合五时的顺序,但作者认为,“以小教加于方等、般若之前,甚为不可。”(同上)因此《知津》仍依经律论三藏的每一藏先大乘、后小乘的原则,将《阿含经》移至法华、涅盘之后,即叙完大乘经之后,再叙小乘经;《开元录》中的密教经典是按其重译或单译被编入“五大部外大乘重单译经”中的,《义门》将密教经典抽出,单独编为一部,而《知津》参照《至元法宝勘同总录》的编法,将密教经典看作是大乘经的分支,将它编入方等部,并剖分为密咒经和密咒仪轨两项。 二、第一次将大乘论藏分为释经论、宗经论和诸论释三类,并将中国僧人有关的章疏论着编入其内。 在《开元录》以前,大乘论是不分子目的,《开元录》根据大乘论的内容有疏解某经和通论教义的不同,创立释经论和集义论的分类法,然而所收仅限于印度的佛教着述。智旭在《开元录》的基础上,别创三分法,即在释经论之外,将“集义论”一类再分为宗依大乘经文、阐释大乘义理的“宗经论”和对大乘论进行解释的“诸论释”,这就更符合大乘论的实际构成。而且智旭在大乘论三类的每一类中,不仅收印度佛教学者的著作,同时也收中国佛教学者的著作,这是以往经录中从来没有过的。如“此土大乘释经论”中收唐澄观的《华严经疏》六十卷、法藏的《华严经指归》一卷、宗密的《大方广圆觉修多罗了义经略疏之钞》三十卷、明宗泐和如玘的《楞伽阿跋多罗宝经注解》八卷、隋智顗的《四教仪》六卷、宋子璿等的《首楞严经义海》三十卷等三十八部;“此土大乘宗经论”收姚秦僧肇的《肇论》三卷、隋智顗的《摩诃止观》二十卷等十四部;“此土大乘诸论释”收元普瑞的《华严悬谈会玄记》四十卷、宋知礼的《佛说观无量寿佛经疏妙宗钞》六卷、宋师会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略疏连珠记》二卷、唐窥基的《大乘百法明门论解》一卷、元文才的《肇论新疏游刃》二十卷、唐湛然的《止观义例》二卷等二十一部。 三、开立杂藏。 杂藏之名,源自经文。智旭说:“若据《智度论》说,则凡后代撰述合佛法者,总可论藏所收。若据《出曜经》说,则于经律论外,复有第四杂藏。今谓两土著作,不论释经、宗经,果是专阐大乘,则应摄入大论;专阐小道,则应摄入小论;其或理兼大小,事涉世间,二论既不可收,故应别立杂藏。”(《凡例》,第1007页下)简而言之,杂藏所收的是大乘论和小乘论所不能包括的印度和中国的佛教撰述。《知津》又按宗派、文体、内容和新收诸方面,将“此方撰述”即中国佛教撰述分为十五类,收录著作一百八十一部,这种慎细的分类是前所未有的。 四、调整经典的归属。此有种种不同: 第一,大乘经的调整。如《圆觉经》一卷(唐佛陀多罗译),在《开元录》中属于五大部外大乘单译经,《知津》则将它移至华严部;《大乘方广总持经》一卷(隋毗尼多流支译)及其异译《佛说济诸方等学经》一卷(西晋竺法护译)、《集一切福德三昧经》三卷(姚秦鸠摩罗什译)及其异译《等集众德三昧经》三卷(西晋竺法护译)、《摩诃摩耶经》二卷(萧齐昙景译)、《大方等大云经》四卷(北凉昙无谶译)等六经,原属五大部外大乘重译经。《菩萨处胎经》五卷(姚秦竺佛念译)、《中阴经》二卷(同译)、《佛说莲华面经》一卷(隋那连提黎耶舍译)等三经,原属五大部外大乘单译经。《知津》均编入涅盘部。 第二,将有些大乘经编入大乘律。如《开元录》定为五大部外大乘单译经的《舍利弗悔过经》一卷(后汉安世高译)及其异译《大乘三聚忏悔经》一卷(隋阇那崛多译),《知津》勘同《菩萨藏经》一卷(萧梁僧伽婆罗译);《菩萨优婆塞五戒威仪经》一卷(刘宋求那跋摩译),《知津》勘同《菩萨戒本经》一卷(北凉昙无谶译)和《菩萨戒本》一卷(唐玄奘译);《文殊师利问经》二卷(萧梁僧伽婆罗译),原属五大部外大乘单译经;《佛说善恭敬经》一卷(隋阇那崛多译)及其异译《佛说正恭敬经》一卷(元魏佛陀扇多译),原属五大部外大乘重译经。上六经,《知津》均编入大乘律。 第三,将有些大乘经移编为小乘经。如《佛垂般涅盘略说教诫经》一卷(姚秦罗什译)、《佛说法灭尽经》一卷(刘宋失译)、《般涅盘后灌腊经》一卷(西晋竺法护译)、《天王太子辟罗经》一卷(姚秦失译)、《佛为海龙王说法印经》一卷(唐义净译)等六经,《开元录》编在五大部外大乘单译经之中,《知津》均编入小乘经。 第四,将有的大乘论编入小乘论。如《缘生论》一卷(隋达摩笈多译),《开元录》编在“大乘集义论”一类,《知津》则编入小乘论。 第五,将有的小乘经编入小乘律,如《佛说斋经》一卷(吴支谦译),本为《中阿含经》第五十五卷的异译,《知津》将它编入小乘律。 五、同一类经典中的单本和重译,根据内容加以编次,并在重译中选取善本加以标识。 《开元录》以前的经录在叙述同一类经典时,都是先叙单本,后叙重译,至《开元录》则反之,先叙重译,后叙单本。寂晓的《义门》采用《开元录》以前经录的办法,在重单译中,先取单本总列于前,后以重译别列于后。这两种编法有条理清晰的好处,但也存在着一个共同的毛病,即“相去悬隔,查考稍难。”(《凡例》,第1008页上)以《开元录》卷十二所收的密教经典为例,一部分出现在五大部外大乘重译经中,另一部分又出现在五大部外大乘单译经中,中间隔着数十部虽是重译但因阙失只存一本的显教重译经和自古以来只有一译的显教单译经。查考之时,自然不便。《知津》别开生面,将单本和重译混编于一处,使内容相近的经典免于分散。 又,以往经录在编定重译的次第时,一般都以译出时间的先后为序,这对于历史状况的真实记叙,无疑是正确的。但重译既多,若一一俱阅,既费时日且无多大必要,故须有人指示何本为善本,以便读一本而得数本乃至数十本重译的要旨。《大唐内典录》曾尝试做过这种工作,它在重译中选取一个好的译本作为诵持的主本,编成“历代众经举要转读录”,因选取的译本有些未必真善,招致《开元录》的讥议,以后便无人敢于问津了。《知津》继踵《内典录》之业,在重译中“选取译之巧者一本为主,其余重译者即列于后。”(同上,第1008页中)凡重译经主本和单译经全顶格书写,非主本的重译经“于总目中,即低一字书之,使人易晓。”(同上)并且在非主本的重译经的解说中,指出该本与主本的同异情况,使人知道是否应与主本并读,或者可以不读。这是《知津》的学术价值之一。 《知津》在解题方面的特色 一、经藏和律藏各部之首均有“述曰”,概述收录经典的主旨及范围。经藏中方等部的“述曰”内容较为充实: “述曰:方等亦名方广,于十二分教中(居)十一,并通大小,此唯在大。盖一代时教,统以二藏收之:一声闻藏,二菩萨藏。阿含、毗尼及阿毗昙,属声闻藏;大乘、方等,属菩萨藏。是则始自华严,终大涅盘,一切菩萨法藏,皆称方等经典。今更就大乘中,别取独被大机者,名华严部;融通空有者,名般若部;开权显实者,名法华部;垂灭谈常者,名涅盘部;其余若显若密,或对小明大,或泛明诸佛菩萨因果、事理、行法、智断,皆此方等部收。”(卷二,第1034页下) 律藏中大乘律的“述曰”解释了大乘律的来源: “述曰:大乘律法,杂在方等诸经,不同声闻别部独行。今于经中,取其扶律义居多者,或是全部,或是一品一章,别标于左。”(卷三十二,第1200页上) 二、在经典的题名下,依明南北藏标注卷数、函号,并叙列它的译撰者。有些还标出它的异名和作序人。凡一部经典,明南北藏所作的卷数是相同的,则只标一个数目,如“一卷”、“五卷”等;若二藏所作的卷数不同,则先标南藏的卷数,再标北藏的卷数,如《佛说如来不思议秘密大乘经》(宋法护等译)下注:“二十卷,今作十卷”,《佛说大乘无量寿庄严经》(宋法贤译)下注:“南作二卷,北上中下同卷(亦即一卷)”等;如果一部经典虽也可称为一卷,但实际只有几纸,乃至十几纸,则注“四纸半”、“七纸欠”(七纸不到)、“二纸余”、“十五纸”等纸数,不注卷数;如果一部经典在明南北二藏中的函号不同,则一并标出,如《佛说兜沙经》(后汉支娄迦谶译)下注“南迩、北壹”;如果函号相同,则一般只标一个函号,不加分别,如《佛说大阿弥陀经》(宋王日休集)下注“贞”字,既表示北藏的函号,也表示南藏的函号。在《知津》之前惟白的《指要录》和王古的《标目》由于作于北京,故它们所标的是宋藏的函号,而且绝大多数经典不注译撰人。 三、对多数经典,尤其是卷帙较多而涉阅较少的经典,进行逐品解说,振裘挈领,开示纲要。有些经典解说的详细程度,超过《指要录》。并且间有夹注,略释名相。智旭在《凡例》中说道: “诸经或已流通,则人多素晓;或虽未流通,而卷帙不多,则人易翻阅,故所录皆略。唯《大般若》实为佛祖迅航,而久不流通,卷盈六百,故所录稍详。又《宝积》、《大集》及诸密部并《阿含》等,凡卷帙多而人罕阅者,亦详录之。庶令人染一指而知全鼎之味云尔。”(第1008页中) 这中间《大般若经》的解说最详,达七卷半(《知津》卷十六至卷二十三前部分是)。其次是《大宝积经》(《知津》卷二至卷三前部分是)和《中阿含经》(《知津》卷二十七至卷二十八前部分是),它们各占一卷半。密教经典多言神咒、坛法、契印,而且夹杂着字形字义与常用汉字全不同的密字,所以虽然译本不少,历朝所译亦有三、四百部,但一是因为它神秘艰涩,二是因为“密坛仪轨,须有师承。”(卷十一,第1086页上)能读懂的人十不存一。智旭为学人计,对这些密典一一撮示梗概,有时还附以论断。 四、有经本的考证。如指出:姚秦鸠摩罗什译的《千佛因缘经》一卷,“经来未尽”(卷五,第1056页上);唐玄奘译的《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一卷,“此即流通本也。然亦无神咒及八菩萨名。今之八菩萨名,乃后人依《灌顶第十二经》添入。今之神咒,乃后人依《七佛本愿经》添入”(同上,第1057页上、中);刘宋求那跋陀罗译的《杂阿含经》五十卷,“大约有小半与《中阿含》、《增一阿含》相同,而文顺畅”(卷二十九,第1186页下);东晋失译的《佛说得道梯隥锡杖经》一卷,“此与律制锡杖迥异,已于《毗尼集要》杖法中略辨之”(卷三十一,第1195页下);吴支谦译的《四愿经》一卷,“前后文不相蒙,颇似错简”(同上,第1197页中);东晋失译的《佛说护净经》一卷,“似结集家结撮语”(同上,第1197页下);刘宋僧伽跋摩译的《萨婆多毗尼摩得勒伽》十卷,“属《十诵》。《十诵》虽云即萨婆多,实与萨婆多不全同也”(卷三十三,第1204页中);西晋失译的《佛说目连问戒律中五百轻重事经》一卷,“唯首品即《犯戒罪轻重》并《目连所问》二经,下诸品与五部律、及诸律论俱多矛盾,曾于《毗尼集要》卷首稍辨之”(同上,第1205页中)。 五、有非同类经典内容上交叉情况的指陈。由于佛教经典是经过长期的酝酿、结集、传诵、删补而形成的,因此,在内容上往往互相渗透交叉,同一节内容往往出现在不同的经典之中,同一部著作有时兼有跨越不同类别的经典的内容。这种交叉有: 大乘经丛书之间的,如萧梁曼陀罗仙译的《文殊师利所问摩诃般若波罗密经》一卷“与《大般若》第七会同,又收入《宝积》第四十六会”(卷二十三,第1158页下)。密教经典与显教经典之间的,如北凉法众译的《大方等陀罗尼经》四卷,“此经在《法华》后说,亦可收入法华部中,但因坛法尊重,故归入密部”(卷十二,第1092页上);唐般若译的《守护国界主陀罗尼经》十卷,“此经所谈法相义理,与《大集经》第二陀罗尼自在菩萨品全同,但次第稍异耳”(同上,第1095页中);《大般若经》中的“第十般若理趣分”,与密部《实相般若》同,而咒不同”(卷二十三,第1156页上)大乘律与大乘经之间的,如姚秦罗什译的《佛说梵网经》二卷,“此经本与华严同部,今惟此品单行,故南北二藏皆归于律”(卷三十二,第1200页上)大乘律与大乘论之间的,如刘宋求那跋摩等译的《菩萨善戒经》九卷“从第二品以下,并与《瑜伽师地论》中菩萨地同意。弥勒菩萨宗此经成《地论》,而《地持》一经又从《地论》录出别行,故仍与此大同也”(同上,第1200页下)小乘经与小乘律之间的,如吴支谦译的《未生怨经》一卷,“与律中大同小异”(卷三十,第1194页上);后汉安世高译的《佛说骂意经》一卷,“多似律中语”(卷三十一,第1196页下)小乘经中含大乘法,如北凉沮渠京声译的《治禅病秘要经》二卷,“此经虽云出阿含部,而多有大乘法要”(卷三十,第1192页上)大乘经中含小乘法,如萧梁昙景译的《未曾有因缘经》三卷,“此经虽说发菩提心、六度、四等、十善化人、无生法忍等事,而依生灭四谛谈法,故属阿含”(卷三十一,第1198页下),也就是说,此经本是大乘经,因依小乘教法组织,故被编入小乘经。 六、有译本,特别是重译经文理周否、翻译优劣的比较和评判。如华严部,唐般若译的《华严经人不思议解脱境界普贤行愿品》四十卷,“文理俱优,不让实叉难陀,而知识开示中,更为详明。切救末世流弊,最宜一总流通”(卷一,第1033页上)。唐提云般若译的《华严经不思议佛境界分》一卷,“文颇艰涩”(同上,第1033页下)。方等部中,后汉支娄迦谶译的《般舟三昧经》三卷,“文古涩”(卷五,第1054页下)。唐义净译的《金光明最胜王经》十卷,“此经于三译中最在后,而文义周是”(卷六,第1063页中)。宋绍德等译的《佛说大乘随转宣诸法经》一卷,“叙事不甚明白”(卷七,第1066页中)。般若部中,姚秦罗什等译的《摩诃般若经》三十卷,“文较顺畅”(卷二十三,第1158页中)。隋达摩笈多译的《金刚能断般若经》一卷,“文拙甚”(同上,第1159页上)。小乘经中,后汉昙果共康孟详译的《中本起经》二卷,“略叙如来行迹,文笔古雅”(卷二十九,第1188页下)。吴支谦译的《佛说义足经》二卷,“译文甚为难晓”(卷三十,第1191页中)。后汉安世高译的《佛说普法义经》一卷,“文苦涩”(卷三十一,第1195页上)。大乘律中,刘宋求那跋摩译的《佛说菩萨内戒经》一卷,“文多梵语,颇难解会”(卷三十一,第1201页中)。小乘论中,苻秦僧伽提婆译的《阿毗昙八犍度论》三十卷,“文烦拙”(卷四十,第1232页中)。苻秦鸠摩佛提等译的《四阿含暮抄解》二卷“即《三法度论》耳。文甚难读”(同上,第1234页下)。杂藏中,苻秦僧伽跋澄译的《僧伽罗刹所集佛行经》五卷,“译文甚拙”(卷四十一,第1236页中)。西晋竺法护译的《法观经》一卷,“文甚拙涩”(同上)。 七、有经典的学术地位和流通意义的评叙。就显教经典而言,姚秦罗什译的《佛说阿弥陀经》一卷,“今时丛席皆奉之为晚课,真救世神宝、圆顿上乘也”(卷三,第1045 页上)。元魏菩提留支译的《大萨遮尼犍子授记经》十卷,“此经文义俱畅,宣说世出世法,曲尽其妙,急宜流通”(卷二十四,第1161页中)。宋施护译的《佛说大乘戒经》一卷,“文简义切,最宜流通”(卷三十二,第1202页下)。唐玄奘译的《佛地经论》七卷,“论释法相,最为详明”(卷三十四,第1207页上)。同译的《广百论释论》十卷,“与《成唯识论》破我法二执处,相为表里,最宜详玩”(卷三十九,第1229 页上)。 就密教经典而言,唐般刺密帝译的《大佛顶如来密因修正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十卷,“此宗教司南,性相总要,一代法门之精髓,成佛作祖之正印也”(卷十一,第1086页上)宋法贤译的《佛说最上根本大乐金刚不空三昧大教王经》七卷,“内多入理深谈,不可不阅”(同上,第1088页下)。宋施护译的《佛说如意宝总持王经》一卷,“此经虽不说神咒,乃持神咒者之总诀也”(卷十三,第1100页中)。宋天息灾译的《佛说大乘庄严宝王经》四卷,“此亦生净土之捷径”(卷十四,第1102页下)。宋法天译的《妙臂菩萨所问经》二卷,“此密宗要典”(同上,第1105页上)。唐不空译的《圣观自在菩萨心真言瑜伽行仪轨》一卷,“此中所明事理,其文义最精显可玩”(卷十五,第1110页下)。同译的《甘露军萘利菩萨供养念诵成就仪轨》一卷,“明咒印观门,文极精显”(同上,第1111页上)。同译的《受菩提心戒仪》一卷,“此中以大菩提心,受普贤金刚职,为一切秉密教者受持之本,学者皆应简阅”(同上,第1112页上)。 八、在一些译本之下,有天台宗和智旭本人所撰章疏论着的介绍。如刘宋畺良耶舍译的《佛说观无量寿佛经》一卷,“天台智者大师(智顗)有疏,四明法智尊者(知礼)有《妙宗钞》,深得经髓,宜精究之”(卷三,第1045页上)。隋菩提登译的《占察善恶业报经》二卷,“此诚末世救病神丹,不可不急流通,愆(指智旭自己)述《玄疏》及《行法》,以公同志”(卷五,第1055 页下)。姚秦罗什译的《妙法莲华经》七卷,“非精研智者大师《玄义》、《文句》不尽此经之奥。仍须以荆溪尊者(湛然)《释签》妙乐辅之”(卷二十四,第1160页中)。刘宋昙摩蜜多译的《佛说观普贤菩萨行法经》一卷,“此与《法华·普贤劝发品》相为表里,故智者大师《法华忏仪》全宗此经”(同上,第1161页下)。 《知津》也存在一些缺点,主要有: 1.有些经典下所标注的藏经函号是错的。在标注为南北藏函号一致的一些大乘论及此土撰述中,《华严经疏钞》三十卷、《维摩诘所说经注》十卷、《大佛顶首楞严经会解》二十卷、《金刚经疏论纂要》三卷、《释金刚经刊定记》七卷、《妙法莲华经要解》二十卷、《宝藏论》一卷、《华严悬谈会玄记》四十卷等三十余部,仅见于北藏,而不见于南藏;《相续解脱如来所作随顺处了义经》一卷,《知津》注为“南敢北发”,查南藏“敢”字函,并无此经。而且《北藏目录》卷一已注明它为“南藏缺”;《维摩诘所说经疏》十卷,《知津》谓在“元朝藏中谦字号”。《维摩诘所说经记》六卷和《六妙门禅法》一卷,《知津》谓在“元朝藏中谨字号”。《释摩诃衍论》十卷,《知津》谓在“元藏笙字号”。查《法宝总目录》第二册所收《普宁藏》(元藏)目录,上四书均是缺载。 2.在大乘经的提要中,有关背景、场面渲染的内容摘叙过多。如《佛说观药王药上二菩萨经》一卷的提要中,光场面的叙说就占了全文的一半,影响一经主旨的突出(见卷五)。 3.有的经典的类属不尽得当。如将《佛垂般涅盘略说教诫经》一卷编入小乘经(见卷二十九),而将天亲解释此经的《遗教经论》一卷编入大乘论(见卷三十四)。 4.有些经典的提要只是抄撮品目而无阐释。如《贤愚因缘经》十三卷(见卷三十一)、《发菩提心论》二卷(见卷三十八)《中论》四卷(同上)等;有些经典的提要只标注了撰者名氏,而没有具体的内容。如《宗镜录》百卷(见卷四十二)、《大明三藏法数》四十卷(见卷四十三)等。 5.有的论断失误。如谓《胜思惟梵天所问经论》三卷,“有论无经,文来未尽” (卷三十四,第1207页上)。其实此论所释之经即《胜思惟梵天所问经》六卷,同为元魏菩提留支所译,至今见存。而且经本不止一个,西晋竺法护、姚秦罗什的两个异译本,也一并流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