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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老和尚(1913—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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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老和尚(1913—1999)

 

  一、出家前后

  上正下文法师,一九一三年农历七月二十七日酉时生于山西太原河西小王村,俗姓崔,讳中和。年轻时先在太原晋府店同兴绸缎行当店员,后自己开了个刀剪铺,经营小买卖。一九四零年左右,家中发生瘟疫,父母及儿子先后病逝。变故使他从中顿悟人生,看破世情,萌生了出家之念,一九四一年在太原大关帝庙礼了世法师剃度出家,法名正文,法号明澈。同年在北京广济寺现明法师门下受具足戒,后又在北京弥勒院真空长老处参学,他勤奋苦学,颇具慧根,当时正逢天台宗高僧倓虚长老在此传法,他深得倓老的看重与赏识,受名师指点,打下了良好的坐禅基础。之后几十年里,无论何时何地,他一有时间就盘脚正坐,如绵,可又有谁知道个中的甘苦呢?他曾说:“为了这两条腿,把苦吃尽了。”

  二、行脚参访

  正文法师在北京弥勒院参学的时候,就发心要参访佛教四大名山。一九四四年他从北京弥勒院回到太原大关帝庙任主持不到一年就开始了行脚参访。他准备了简单的行李、钵盂,捆扎了背篓,反复练习、调整好才正式上路。但行脚毕竟是件吃苦的事情,有道是:云山苍苍兮,餐风以饮露;四野茫茫兮,孤身而一僧。

  三、茅蓬当家

  一九五一年正文法师驻脚茅蓬后,不久就担任了碧山寺的监院,成为碧山寺的当家师。到了一九五七年,因方丈出了点事,他也受到牵连,于是卸下了当家职事,变得清闲起来。这倒好,每天除了劳动外,还有许多空余时间,倒有机会阅读大藏经典。他虽文化程度不高,开始很难看懂,但悟性极佳,经过刻苦钻研,却也颇多领悟。这实在是塞翁失马因祸得福啊!

  正文法师在茅蓬时,还曾拜过三义老和尚为依止师,法名曾叫藏文,与藏明和尚是师兄弟。

  四、文革遭遇

  一九六六年,文革烽烟四起,社会动荡不安。在五台山修行的法师们也不能幸免于这场浩劫。从成都来的能海法师与正文法师,更是批斗的重点对像,两人还曾在庙梁上被吊了一天。正文法师面对这场灾难,平静应对: 带上牌子不惊不慌;驱赶下山顺其自然;遣送回村不卑不亢;被迫还俗将计就计。红卫兵曾找来一个老太太,硬把她与正文法师安排在一明两暗的三间房内。又搬来两床铺盖放在一起。白天折腾了一天,到晚上十一点多,正文法师实在困乏了,准备休息时,忽然发现床上只剩他一床铺盖了,他十分庆幸,于是搭了条被子和衣而睡了。但睡梦中好象听到轻轻的念佛声,细听才知是那女人在另一间房内念佛。正文法师不由得默念阿弥陀佛,善哉!这分明是佛菩萨在解救我,至此他才松了一口气,安稳地睡去了。后来他才知道那女人是一位念佛的居士,这事是苗居士巧计安排的。而这位可敬的女居士,不仅理解正文法师的苦衷,而且也早已看破红尘一心皈依三宝。至此他们心照不宣,相安无事,游戏人间。如此一年多后,文革烽烟才缓和下来。

  一天晚上,正文法师正打坐念佛时,耳内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说:“机缘到了,入山去吧!”细听却又听不到了。正文法师在这个 “家”早就呆不住了,但要入山去,又颇为犹豫,该到何山?五台山不能去,峨嵋山不能去,越是大的丛林寺庙越不能去。因为当时的法师们都不能在寺院里停留,寺院也早巳贴了封条,关闭起来。天下之大竟然一时想不出个去处来。

  一天,一位姓牛的女居士来拜访正文法师时,讲了一件她遇到的事情:她说她带着五岁的小男孩在龙山道教石窟看管文物,龙山石窟早已荒芜而渺无人烟,她比一般女性要胆大得多,但晚上孤零零呆在那地方,却也难以忍受。这还不说,更有一件事使她再也不敢在那里了。一天晚上,她刚倒了一盆水,把毛巾泡进水里,准备和孩子洗脸。忽见毛巾从盆内一下站了起来,当时她虽然不至于吓得魂不附体,但却十分吃惊。这使她实在难以在那儿呆下去了。那位女居士建议正文法师上龙山,她给文管会说,手续她来办,这时正文法师正愁没去处呢,这真是佛菩萨的安排啊!于是正文法师满口答应,说:“很好,很好!”

  五、龙山修行

  过了几天,那位牛居士终于把手续办好了。牛居士还捎来文管会的话说:“和尚回寺庙不行,去道教石窟还可以。要看管好文物,防止坏人破坏。”

  一天拂晓,正文法师打点好行装,告别那个“家”,告别了那位为他做了一年多饭的可敬的女同修,踏上了去往龙山的征途。

  到了那里发现不仅荒无人烟,石窟七零八的,落窟内的石像大都无头缺臂少腿,破败的景像可想而知。喜的是安静又无人打扰,虽非世外桃源,但也确是个修行的好地方,于是他便在这里呆下来。他自己动手开出了一条足有二、三里的弯曲山路,从此上下山方便多了。一天,他又悄悄给武居士捎话拿来些日用炊具。后来他又开出一片片荒地,种植粮食和蔬菜。天气冷时,他就常常就地挖点煤碳回来烧火取暖。这里生活虽然十分清苦,但对这位早经磨炼的苦行僧来说,这里确是他的菩提道场。他在这荒山破观中打坐参禅,常常参到物我两忘的境界。他有一首小诗正是描写此情此景的。诗曰:“十里不见庄,一僧在打坐,四围悄无声,真是静居观。”

  有一次,正文法师下山办事,骑着一辆破旧自行车走到老军营一带,一辆斜插过来的汽车把他带倒了,车轮又从他的腿上碾过去。司机吓坏了,忙说:“老和尚对不起,我送您到医院看看吧!”正文法师试着站起,腿虽有点疼,但还能走路。他对司机说:“车子碾坏了,人不要紧,你走吧。”说着他拍拍身上的土,扛上车子修理去了。汽车司机自语:“真不可思议,今天遇见活菩萨了。”

  还有一次,普寿居士与能行师专程从榆次来看他。那时粮食供应紧张,熟食也得用粮票,而且粗细搭配。他们用二十斤粮票买了十斤蒸馍,十斤窝头背着上了龙山。进入小门只见一处破屋,一些石洞,却不见人影,于是挨个找起来,洞内尽是残缺不全的石像,后进入一洞内看见一尊完整的坐像:不像石像,可又一动不动。他们便议论起来,谁知那尊坐像也和他们搭起话来。一听声音才知是老和尚,三人一齐笑了起来。刚才还寂静无声的环境,霎时充满了欢乐的气氛。普寿与能行师一齐跪下请安,问老和尚好,老和尚说:“还好,我等你们好久了。”说着起座要给他们做饭。普寿说:“您老和能行师坐坐,饭我去做。”老和尚说:“锅在里屋。”普寿进去揭开锅一看,闷好的小米饭未动过,但早已长了白毛。看样子总有十来天了。拿出去让老和尚看,老和尚笑着说:“山僧打个盹,世外数十天”。猜想老和尚闷上饭后就入定去了,谁知有多少天没开斋呢?普寿熬了一锅稀饭,烤上蒸馍、窝头,找来些野菜煮了煮,放了点盐。师徒三人念供后,便共进午餐。普寿说:“龙山确是个修行的好地方,就是吃饭困难!”老和尚随口吟道:“满山野菜吃不尽,数沟鲜果食有余。”在老和尚处住了一晚,他们才告别下山。

  随着时间的推移,正文法师在龙山修行的消息不胫而走,居士们开始陆续上山看望正文法师,并隔三差五给他送点食物和用品。正文法师对居士们的到来也很高兴,有一年的七月十五佛欢喜日,他还特地准备了十八个菜,一边请居士们吃,一边弘法布道。

  在龙山,老和尚便开始举办焰口法事。每逢初一、十五必放。遇到无施主、无帮手的情况,只他一个人也要放。施主随心,钱多钱少都放。一天晚上放焰口时,一个老太太神色慌张地老往后退。老和尚问她:“您怎么啦?”她说:“我看见许多鬼来了。”老和尚说:“不用怕,没事!放焰口就是为了请他们来吃点东西,超度他们。法事完毕,他们就会悄然离去。”

  据寿福法师讲,正文法师在龙山就出现了神通。他能把信息预先传出来。比如他要到某个地方,某地方的居士就会预感到他要来。然后他果真就来了。

  正文法师在龙山一共待了大约五、六年。在此期间还去四川走了一段时间。

  六、塔院复戒

  老和尚的心中老早就盘旋一个问题,那就是文革中还俗的事。不管是真还俗,还是假还俗,反正总有还俗之事。于是他在二弟子寿增师的陪同下,于一九八二年前往五台山塔院寺,在寂度老和尚座下举行了复戒仪式。

  七、重建铁佛寺

  一九八四年,正文法师先在西安卧龙寺挂单,后又来到陕西乾县铁佛乡铁佛寺。说是铁佛寺,但哪里能看到什么寺呢?这里早已变成村民烧砖、烧石灰的地方,仅有三间简易瓦房算是寺院,原来的殿宇早已荡然无存,铁佛也不知去向,铁佛寺是徒有其名而已。然而他却在这里度过了整整十年的时光。他来后不久即担任了主持和尚,并兼任了乾县佛协副会长等职。这十年是苦行僧的十年、恢复重建铁佛寺的十年。

  一九八六年,正式破土动工重建铁佛寺。正文老和尚亲自主持,充分依靠僧众、信众,依靠铁佛乡村民,硬是在废墟上开始了建庙工程。他写信邀工程师崔居士来铁佛寺主理、指挥和策划工程。崔居士未给正文法师回信,便直接从太原来到咸阳,去找未见过面的王居士。谁知一见面,王居士就开口先问:“您是从太原来的吧?老和尚昨天说,‘明日有太原的崔居士来,你接待一下。’”崔居士心想:“老和尚果然有神通,他已判断我今天来咸阳。”

  崔居士去了铁佛寺,但一看现状心就凉了半截。他先问候了正文法师,然后对法师说:“要钱没钱,要啥没啥,我不干!”正文法师却发愿式的说:“咱们不仅要盖大雄宝殿,还要盖铁佛大殿呢!”重建铁佛寺大雄宝殿的工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始的。

  一次,正文法师带着崔居士去扶风法门寺住了一宿。第二天到理发店理发,理发师不小心把老和尚的头给划破了,鲜血流了出来。理发师惭愧地说:“实在对不起,我不小心把您老的头划破了,理发钱您也不用交了!”而老和尚还是把钱交了,并打趣说:“划破点也好,这样你把我的小灾给划走了!”

  一九九七年农历四月初八,铁佛寺为铁佛举行隆重的开光庆典。正文法师又专程从白云寺回到铁佛寺,参加了隆重的开光法会。会上有记者请他谈谈感想。他说:“六六年在茅蓬时看到泥塑和木雕的佛像都被砸毁,因此我选择了铁佛寺,铁佛坚固强硬,不怕砸!”一句如理如法的话,极其巧妙地评价了文化大革命。老和尚还在庆典会上特别提到武、崔二位居士,说他们为建铁佛寺不辞辛苦,日夜操劳,功德无量。

  据崔居士回忆说:“初去铁佛寺搞修建工程时,生活确实很苦。白天劳累一天,晚上连个睡的地方也没有,只好睡在跪垫上。铁佛乡又严重缺水,衣服也不方便洗,如此三、四个月后,身上长满了虱子,就连正文法师也不例外。而虱子又是众生之一,也不能弄死,抓住时只能把它请走!”

  回归白云

  从一九九二年开始,正文法师曾多次往返于白云寺与铁佛寺之间。之所以如此,是铁佛寺不想让他走,他也不想离开铁佛寺,而白云寺又很需要他,很想让他回去。最后还是受太原市宗教局的恳请,才于一九九五年正式回到白云寺。

  回寺后老和尚立即担任了白云寺的方丈、市佛协会长、市政协宗教委副主任、省政协宗教委委员、省人大代表和省佛协咨议委副主任等多种职务。他老一生不赶经忏,也不许寺众赶经忏。信众只要来寺中要求做随堂普佛,即使只有三十元他也接受,如果要求他出去,即使给他三千元他也不接受。

  老和尚回到白云寺,白云寺也面目一新了。在他主持下,白云寺先后修复了弥勒殿、普光明殿、伽蓝殿、祖师殿和昆卢阁。新塑了地藏殿泥塑,新建了寮房和佛协办公室。尤其是二层大斋堂与慈济安养院的落成更为引人注目。

  那时笔者还不是一名三宝弟子,但已有了皈依的打算。一天我专程去了白云寺,进入方丈室,见到了正文法师,当时还有几位居士也在坐。正文法师对大家说:“你们到底下搬砖去吧!”当时白云寺正准备建寮房与佛协那座二层建筑。我们七、八个人排起队来,传递砖块,大约两个小时后砖搬完了,时间已是十一点多钟。正文法师招呼我说:“到斋堂吃斋饭去吧!”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老和尚,第一次在白云寺吃斋饭,心里十分高兴。从此我与佛门结上了缘。

  一次我又去了白云寺,正遇几位要皈依的居士跪着参加皈依仪式,我不敢打扰老和尚,便向寿龙师表达了也想皈依的意向。寿龙师说:“正好,你也跪下。”正文法师说:“你们都是普字辈弟子,普字加上你们名字中最后一个字就是你们的法名。”我当时明白到我的法名就是“普杰”了,接着老和尚领我们念三皈依偈语,他先念我们跟着念,而且边念边跪拜,就这样我如愿成了一名三宝弟子。

  受五戒的机遇几乎和三皈依一模一样,这究竟是巧合,还是佛缘?我自己断定是佛缘!是冥冥中佛菩萨的安排!我记得当时还有一位花枝招展、嘴涂口红、穿高跟皮鞋的年轻女居士也要求受五戒,这时正文法师早已皱起了眉头,说甚么也不给她受戒,并且开示说:“受戒不守戒,等于造大孽。”这时我等提示那位女居士换了衣着打扮后改天再来!后来过了几天,她改变了装束,也终于受了五戒。

  正文法师给居士们开示说:“当一名居士很难,要先受持三皈五戒,更要修十善业道,自利利他。”

  正文法师曾多次给居士们开示:“作为一名三宝弟子,第一不进歌舞厅,第二不赌博耍钱、打扑克和打麻将!”

  正文法师多次给居士们开示说:“与人闹矛盾发生口角时,你一定要忍让,冷静而不动气。对方骂你时,你就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正文法师针对当时社会上气功泛滥的情况告诫居士们:“对于那些‘香功’、‘臭功’什么的,你们不要受骗,不要去练!”

  正文法师为居士们讲“众生”这一概念时说:“众生包括一切有生命的东西,苍蝇、蚊子、茅蛆都是众生。”

  正文法师为居士们解释“舍得”一词时开示说:“要舍才能得,多舍多得,少舍少得,不舍不得。舍是因,得是果。二者是因果关系。”

  正文法师读的书很多,又很留心,常常借用别人的诗句作开示。如:“明知天堂好发展,世人偏向塞处钻;不如山中老枝树,逍遥自在日日欢。”

  正文法师劝那些知识分子说:“你们当官要当清官,不要当贪官,要知道‘一世贪官九世牛啊!’”

  正文法师给居士们开示:“你们一定要记住佛的教导,‘深入经藏智慧如海;礼佛一拜罪灭恒沙’。从我证实确实真实不虚,受益非浅。”

  正文法师给居士们开示说:“修行人一定要理好事。闲时一是静坐参禅,一是以书为伴。莫论他人是非,心净则是道。”

  一次,正文法师感叹地说:“末法年代,众生惜福的人少了,少的可怜!舍福的人多了,太多太多了,了不得!”

  笔者接连几个星期日,拿着印好的经书给刚皈依的居士结缘。后来被老和尚发现了,他老人家点头示意,意思是说:“好,好!”

  有一次老和尚对笔者说:“要珍惜有限的光阴,赶紧抓紧时间念佛吧!

  有一年春节,苗居士给老和尚叩首拜年,带开玩笑说:“师父,我每年都给您叩首拜年,今年您得给我压岁钱!”老和尚思维敏捷,也开玩笑地说:“不,是你应该给师父钱,供养师父嘛!”

  老和尚平日对张居士不多言,也不多语,好像十分冷淡。有一次她患了重感冒,又一直咳嗽不停,这时老和尚给她剥了几个桔子说:“吃吧,吃了就好了。” 吃了果真好了。

  正文法师是一位风趣而幽默的老和尚。一次他劝一位有病的居士说:“不要把病放在心上,要好好念佛,好好修持。你看我八十多岁的人了,耳不聋来眼不花…”还有一次,普斌居士中午劳动完,还带着两手泥巴就进了方丈室,这时正文法师正在吃饺子。老和尚打招呼说:“吃饺子吧!”普斌举起泥巴手说:“你看我怎能吃?”话音刚落,正文法师便夹起一个饺子一下塞进普斌的嘴里......

  正文法师是一位既爱教又爱国的老和尚。他急国家之急,忧民之所忧。他曾多次组组织过扶贫赈灾法会。如一九九八年一些地区洪水泛滥,他号召信众布施钱、物,并及时寄往灾区。

  正文法师是一位有一定身份的老和尚,他虽高龄,却身兼多种职务。他既要主持僧伽之事,又要处理社会工作。他经常组织各种法会,还接待来访外宾,曾在白云寺举办过中、日、韩三国净土宗七祖报恩大法会,接待过去玄中寺拜祖庭的日本僧团。

  正文法师是一位具有慈悲心肠的老和尚。生前他曾立遗嘱:“遗体火化后将骨灰研成粉末与面粉和成面团,揉成小丸,下油锅炸,最后将其撒入普陀山与落迦山之间的南海,让水中诸有情来分享。”

  一九九七年老和尚立遗嘱说;“我什么时候死,现在还不知道。但总有一天无常要到来,到时候你们不要害怕,不要忙乱,我自有安排。”

  从石盆洞回到寺中,老和尚一直诵《无量寿经》和礼佛,天天如此。

  —九九九年预知时至,老和尚写好遗嘱,大年初一早饭时给大众宣读。腊月二十二日,举行了老和尚生前最后一次法会,安排地藏殿十三尊佛像开光事宜。含笑等待无常的到来。

  九、圆寂前后

  二零零零年的春节后,正文法师身感不舒,他的饮食也日趋减少,后来就干脆不吃不喝了。劝他吃点东西时,他总是摇摇头。寺院便将他送到医院作检查。奇怪的是连作两次B超,每次都照不出他的五脏六腑来,又怎么能查出病呢?

  老和尚圆寂前的最后一次大便是日夜守护在他身旁的普珍居士倒的。据她说其便色黑而不难闻,紧接老和尚一阵呕吐,最后吐成了清水。这预示他体内已干干净净,不留一点污秽了。

  佛历二五四四年,即公元二零零零年的农历正月十四日晚九时,一代高僧正文法师示寂于白云寺,报龄八十八,僧腊六十整。

  老和尚往生时数千名弟子为他助念,阿弥陀佛圣号不绝于耳。他入龛时颜面如生,体软如绵,稍事摆理则坐于龛中。

  正月十九为他老人家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正月二十,成千上万名四众弟子为他老人家送行。送行队伍的前头已走得很远,队尾却还在南十方。

  老和尚遗体运往五台山茅蓬荼毗,化出千二百余枚舍利:其中白色带绿的舍利三十枚,洁白如玉,仿若翡翠;更有棕黑色念珠舍利子二十余枚,形如念珠,小于黄豆,中有圆孔,令人称奇。这正是这位高僧一生修为之见证,诸大苦行之结晶。

  老和尚的事迹还很多,很多。以上所记只是收集到的—部分。结束全文之际,不禁又想起他老人家来,特赋小词一首,以寄怀念之情:

  调寄南乡子

  当代一高僧,

  涉水跋山苦修行。

  铁佛、白云多少事,圆融。

  焰口绝招更通灵!

  何处觅师踪?

  踏遍娑婆再难逢。

  放下身边烦恼事,调心。

  句句弥陀是明灯!

  惭愧弟子:普杰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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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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