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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严法师纪念文集:感师情意泪长潸——沉痛悼念圣严法师(林志明) |
 
圣严法师纪念文集:感师情意泪长潸——沉痛悼念圣严法师(林志明) 感师情意泪长潸—— 沉痛悼念圣严法师 ◎林志明 人事有代谢, 往来成古今。 江山留胜迹, 我辈复登临。 孟浩然 二○○九年二月三日晚,我从法鼓文化李书仪居士的电邮来信中得知圣严法师圆寂的噩耗,同时接到上海小女儿的电话,叫我在电话中听正在播出的台湾电视新闻中的有关报导。我惊呆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我刚刚收到师父寄来的春节贺卡和他最新出版的《放下的幸福》。我马上到“法鼓山全球咨询网”上搜寻:听到了声声佛号,看到了师父慈祥面容的照片以及“虚空有尽,我愿无穷”的遗言。我虽无法赶去台湾瞻礼师父的法体,但看到了庄严肃穆的灵堂和唯一的挽额“寂灭为乐”,这时的瞻礼队伍绵延不断,佛号回荡,感恩不舍。我流着泪在电脑屏幕前久久地凝视着,向师父致意送别。 一九四七至四九年间,我与圣严法师在上海静安佛学苑曾得谋面,但已无清晰记忆。四十年后的一九八九年,我赴美开会,公毕遵父嘱去纽约访东初禅寺,却因师父返台而无缘相见。当时的住持果元法师热情接待了我,让我参加了一天法务活动,并留我在寺内挂单一夜。临别,我留下了父亲和我的照片,请其转交师父而遗憾地离去。然而,这次去访仍是有收获的:果元师赠送父亲多本师父的著作,有《归程》、《法缘血缘》、《佛?之旅》、《正信的佛教》、《学佛群疑》等等。回到北京,我立即向父亲借阅全部带回的书;就这样,我一口气先读了三、四本,就完全被吸引住了。不久,我开始请求师父直接给我寄他的新作,他答应并不断地寄来;最令我感动的是,我曾在无意中告诉他,退休后打算做点翻译佛教文献的工作,但苦于不懂梵文,不久,他竟然给我寄来了一本大大厚厚的英梵-梵英大辞典,遗憾的是,我没有坚持学习,最后仍是一事无成,实在太辜负了师父的一片心意。对此,师父早就忘了,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却又是永远感到惭愧的。 我接触佛教和佛法的机缘较早,然而,真正学佛实在很晚,大概缘于自己的钝根吧!但是,自从读了圣严法师的许多著作,似有豁然开朗之感。我尤其爱读他寰游自传系列的书。从《归程》和《法源血源》中,我了解了师父的身世和往事,读那些游记,我仿佛也跟随师父游历了欧、美、亚洲,并到祖国大陆去朝圣、溯源。他的文笔流畅,叙事平实风趣,没有哗众取宠的华丽词藻,也不是空洞的说教,却在介绍朝圣和参访中使读者了解了印度的宗教和历史,知道了释尊的遗迹和芳踪;也让我们懂得了中国佛教的根源以及台湾佛教的法脉;如此等等。他的所有著作都让我们对人间充满希望,鼓励我们为人类、为众生发宏愿。他说:“请你分担我的辛劳,分享我的成长,其中有我感恩的热汗和热泪,也有我的祝福和期许。人间是永远有希望的,祇要我们发下宏愿。”他还说:“我的任务是弘扬佛法,留下行脚过程的脚印,也是为了弘扬佛法,许多人希望见我一面都难。我的每一本游记所载,便是以佛法与人接触的实情,读我的游记,所得的讯息,要比仅仅见我一面丰富得多。”这是千真万确的。我是在读他的著作,特别是他的游记中亲近和熟悉了他的。尽管竟然隔了六十年,我才终于见到了他一面,仅此一面而已。 二○○七年三月二十七日下午四点,我和外子、女婿在由专门的向导指引下全面参访了法鼓山之后,得到了圣严法师的接见(见照片),这是阔别六十年后的第一次,没想到竟成了最后诀别。当时,他已罹患肾病,在定期做透析,而且法务繁忙,却仍然抽出半小时与我们会晤面谈,以香茗和台湾特有的水果招待我们,在亲切地回忆往事和简短地介绍新建的法鼓大学之后,他关切地询问出版《林子青文集》的准备情况,法鼓文化的陈重光主编在场,他告诉师父,企划书和目录已经拟就,准备择日与我讨论。三天后,我去北投与总编辑、主编和责任编辑等作了详细研讨,确定了各集目录和出版的大致日期,他们也向我提出了要求。经过他们的精细策划和认真编辑,《文集》四册终于在二○○八年十一月全部出版发行。圣严法师和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觉醒法师为《文集》写了序文,编辑部菩萨们对于佛学的钻研精神和认真负责的敬业精神令我感动,让我在配合工作中不敢有丝毫懈怠;应该说,这是师父精神力量的感召。这套文集渗透着师父弘扬佛法的愿力,也体现了他尊师重道的品格。 下面,我用一些看似细小的事情,以及片断书信来说明圣严法师对于老师的尊重、怀念和牵挂,以及他们之间父子般的师生情谊。 父亲往生后,圣严法师第一时间打电话来,送上挽联曰:“弘一法师年谱影响我一生重视戒律,上海静苑受教勉励我大洪炉中锻炼。”这短短三十个字,道出了他的感恩之情。 一九八八年,圣严法师回大陆,至中国佛协时特请见父亲而未遇。翌年四月二十六日,父亲致函法师曰:“圣严法师学弟:别四十年未通音问,时深驰想。去夏仁者回国至京,承见访于佛协,适我以事留滞南闽,未获相见,至为怅惘。承净慧法师转来惠赠东方表一块,深感念旧之情,迄未修函致谢,至以为歉。……我今年已八旬,垂垂老矣,不知后此尚有因缘与仁者晤面话旧否耶?……林子青 合十” 圣严法师于五月十五日复函曰:“林公子青长者道席:四月二十六日赐示拜悉,四十年未通音问,然亦时在念中,并于《南洋佛教》月刊偶尔读到尊作散篇,尤其《弘一大师年谱》,乃海外佛教学者共同推仰之力作。……吾公已八十,我亦六十出头,去年回大陆时,很想谋见一面,缘以未曾事先要求,故而错过。何况我已两世为人,更改法名,第二度于一九五八年出家,吾公亦不知圣严为何许人矣。(作者注:法师在上海静苑时法名﹃常进﹄) 五十年前,吾公曾到台湾,而今人事早变,不复旧观,……。目前我在美国及台北均有寺院,……。我的中华佛学研究所,已受国际瞩目,如公健康许可,当愿设法聘请至本所任客席教职。…… 令媛志明女士访美时未能亲自招待,殊觉抱憾!从其相片中尚能捕捉四十年前若干印象。顺颂 健安 学生 圣严 和南” 他们师生间的书信往来并不多,然却可从中见其真挚。此后,圣严法师多次鼓励父亲汇编其散载于各处的著述,而父亲却迟迟没有行动,直到一九九四年,在给法师的信中说:“拙著《佛教文史丛编》(作者注:此为父亲当时自己暂定书名)因有预定数篇尚未完成,致延搁多时,故尚未整理就绪,殊以为憾。又因年老体弱,视力不佳,难以迅速完成。”然而,由于师父的鼓励和催促,法鼓文化终于在二○○○年父亲九十寿辰前出版了《林子青居士文集》三册,师父高兴地在序文中写道:“今年林子老已经九十高龄,正好以此为他祝寿,这是我最高兴的事,相信也是林子老喜欢的一份寿礼。” 父亲往生后一个多月,法师来信说:“……我很想写一篇追悼文,苦于手头的资料不多,也许可请你们姐弟中的一人,或者找到一位有文字能力的人士,为林子老编一册年谱,纵然是简谱,也很有保存中国佛教近代史料文献的意义和价值。……”同年十二月底,他又来信说:“……当你把令尊子青老师的遗稿整理之后,若有希望我做甚么处,请告知,当尽棉力,助其出版。”还说:“十二月十七日至二十二日之间,我又到了一次中国大陆,是为捐赠济南市四门塔的一尊失窃石雕佛头像。……十二月十九日到了北京广济寺,事前委请佛协人员联系你的继母,结果未如所愿,仅留下一份供养金,请弘宏法师代转,聊表慰问心意。……” 二○○三年,得知我已初步整理出父亲的遗稿后,他于二月八日的来信中说:“林子老的遗稿,你先列出五类,均应是很宝贵的文献,我们应该使之出版传世,唯于你曾提起大陆净慧法师,亦系林子老的学生,也有意协助出版子老遗著。以我最近去了两次大陆,并且也收到不少佛教界的出版物,品质水平都已不错。林子老的遗著在台湾出版,可能无法到大陆普遍流通。如在大陆出版简体字本,流传转广。故请你跟净慧法师联络请教,若他愿承担,在经费方面,我也可以设法帮助一部份的。……” 圣严法师对于父亲及其著述的重视,对于父亲及其家人的深情厚谊,是由衷的,是真诚的。而这祇是他弘扬佛法中的点滴而已,但却体现了他的大慈大悲和大智大慧。人们从他所推动的心灵环保、礼仪环保、生活环保、自然环保的理念中体会到了他的关怀,他的理念将带领大家朝向提升人品、建设人间净土的目标前进。 最后,让我用外子乔尚明所作七绝一首来寄托我们对圣严法师的哀思。 虚空有尽愿无穷 圣道弘扬不世功 一代宗师乘鹤去,遽闻噩耗不胜悲。 功行圆满归先觉,慈雨依然日夜施。 法鼓雷音开觉路,风餐雨沐续禅灯。 拯危济世心慈悯,普度群黎?筏乘。 东渡求学未息肩,等身著作笔如椽。 心灵环保新伦理,净化人间一念虔。 子青文集明禅理,总总林林百万言。 两度编修成七卷,赞襄出版谢师恩。 灵山拜谒忆当年,羸弱身躯步履艰。 扶病强颜谈往事,感师情意泪长潸。 虚空有尽愿无穷,圣道弘扬不世功。 见性明心登彼岸,众尊崇岳颂声隆。 注: 1子青句:《林子青文集》,凡七卷,近百万字,皆为佛学方面的论述。林老与圣严法师有师生之谊,法师出自扬佛法、报师恩之念,赞助该文集由法鼓文化出版。 2灵山句:二○○七年本文作者林志明同外子乔尚明曾往法鼓山拜谒圣严法师,当时法师已经沉疴在身,仍然抱病亲切接见,让我们十分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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