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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后读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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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后读禅诗
  文/王心丽
  雷默送我一册新禅诗集《东壁打西壁》。这诗本来六月出版的,却拖到了七月。读诗如同散步,读诗如同品茗,世间恐怕只有禅诗可以这么心静如水地读。或许因为禅诗就是这么写的。诗中没有功名欲求、没有装饰、掩饰、雕琢,有的仅是一种真如心境。之前,我有一本古代的禅门故事。那本小册子是2001年春天在长三角书摊上买的。那段时期经常在书中看到“禅”字,想自我提升,入个门。袖珍的小书中有短小的禅门故事,有随意的禅画,还有一些偈子。单单是“本来无一物”这五个字,就悟了好几年,总是乎悟出点什么的时候,又被打发回原处。觉得自己需要从缠身的烦恼中摆脱出来、需要走进一种什么也不为的单纯;需要一个空间,这个空间能把逼仄生活环境放大,在五光十色的物欲世界中淡出辽远的空白。读想读的书,写想写的作,把随心随境的文字印成书,然在生活中却不得这个境界。只能读能够读到的书,写能够写的作,只能顺应着,在顺应中寻觅“再生”的契机。
  “新禅诗”在形式上不同于旧禅诗,旧禅诗悟理,新禅诗悟境。旧禅诗是农耕社会的禅诗,新禅诗是数据时代的禅诗,新禅诗可以信手写在网络上,写禅诗的人并非都是僧侣。新禅诗也不同于当代中国诗坛上的诗。禅诗和诗同是诗,但不是一个门里的诗。无论新旧,禅诗里没有强烈的情绪;没有呼喊,没有嚎叫、没有呻吟、没有赞美。无所谓卑,亦无所谓亢。诗坛上的诗,即使是写下半身如火如荼的欲望的,哪怕贫困到要被“包养”,也要端足“我引导中国诗坛新潮流”的架势。而新禅诗不是这样的,它是地上的“我心故我在”,不事张扬,不重形式的质朴,如风、如水,如花,如叶,简约含蓄,“言近而旨远,象现而意深”。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朦胧诗”之后,中国的诗人再也发不出回肠荡气的声音,诗句日渐冷凝晦涩。各类官办的诗刊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大多停刊,文学的先锋——诗人,有很大一部分从中国诗坛的名利场上溃散下来。后来虽有诗人们竖起自己旗帜,各守一方山头的,无论贴上怎样的标识,搞出怎样的行为,也挽救不了诗的颓势。曾有这样的说法: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多。中国诗人不再拥有八十年代初期的光环。到了九十年代末“诗人”成了窘困文人的代词。就算一年发表一百首诗,一首诗五十元稿费,也才刚刚过“低保”线。除了少数被官方包养、供养的诗人,大多数诗人为生存、为最基本的“吃饭”问题,脱掉“诗人”的外衣,做起别的活计。诗人要房子住,诗人的孩子要上学,诗人还有年迈的父母要赡养。二十一世纪,在社会上走四方,不定在哪个角落、哪扇窗口、哪把交椅上,一不小心就会遇到曾经被称作“诗人”的人。生即死,死即生,物质不灭,诗坛上的诗,生命之泉日益干涸。诗坛下的诗却再生了。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禅是无处不在的。“禅”把当代诗人的身心渡到了广阔的真如世界,新禅诗便诞生了。这时诗人不再为虚晃的貌似宏大的时代主题而放歌,也不再为做诗而做诗,放大、夸大矫情。诗人不再以诗为生,不再以诗去谋取什么名与利。诗,不再是“工具”和“手段”,不再为宏大主题讴歌,不再为悦“主流”目光吟诵,宣泄那种与自己本不搭界的情绪。白天,诗是诗人的影子,跟随“走四方”“讨生活”的诗人奔波劳碌;夜晚,诗是诗人的梦境,是诗人心底的那一泓透明的镜泊,倒映的何止是春夏秋冬,阴晴圆缺!
  一诗一境。“悟”是:“顺”中的“逆”。“得”中的“失”,“失”中的“得” ,“静”中的“动”,“动”中的“静”。因而使得“境”变得悠远、空灵。旧禅诗是农耕时代的禅诗。当时的交通工具是牛和马、牛车、马车。方圆二百里就是一个很大的范围。那时的僧人修心养性“悟禅”,要比当今数据时代的生活在五光十色的都市凡俗诗人“悟禅”要容易得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是单纯的,那时没有当代工业的污染,没有高度发达的物欲生活引起的强烈焦虑,没有职业竞争。当代走四方的诗人,面对谋生、还贷、子女的教育费用、赡养父母的费用,连喝口水、到公共厕所方便一下都要花钱付费,面对扑面而来的焦虑,写“新禅诗”的诗人是没有家园的诗人,是在喧闹繁华的都市为谋生而辛劳工作的诗人,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诗贴在BBS上,与古人把诗题写在山崖石壁上,题写在故乡的田野上,没有可比,却只能这么相比。诗人无论走到那里,不等诗句写完,诗句中的画面便消失,甚至不复再来。一个别人随手丢弃的易拉罐,便轻而易举地砸碎了诗人眼前的禅境,悠然的心顿时落寞。那山那水如同浅梦中的山水,刚刚走进,便惊醒。眼前的夜色,远古的尘埃,实际上是十几年前支离破碎的印象。1996——2006?而我分明看到一些写于1989年秋天的短诗,一些写于1990、1991、1992、1993、1994的短诗。青春注定要远去,诗人的热情在冷却过程中化成智慧的锋机妙趣。
  关于新禅诗,雷默说:较多地受中国古代诗人王维、孟浩然的影响,受美国当代诗人加里?斯奈德的影响:现实即意义,摈弃象征。的确,王维诗中画的平实唯美境界,孟浩然田园山水诗闲静的清旷美,加里?斯奈德的那种对古老价值观,质朴自然生活的醉心,以及诗句的简略含蓄……这些在雷默的“新禅诗”中都能隐隐感觉到。但是,雷默的“新禅诗”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中国一个江南都市的一个叫“雷默”的人的诗。他的童年在苏中乡村度过,在那里度过童年时代、少年时代,后来考上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南京,娶了一个南京姑娘为妻。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读大学的时候开始写诗,后来分配到一家国营企业,九十年代后期企业裁员买断工龄,到了一家IT民营企业。生活随着生活的转型而改变,诗,还在写。
  《东壁打西壁》中有三个小辑“松树的秘密”、“二毛和我的故事”、“水塔山旧事”在这三辑中,我认为“二毛和我的故事”这辑的诗最好。其次是“松树的秘密”中的大部分和“水塔山旧事”中的几首。禅诗不能带有“火”气,不能带“燥”气,也不能“冷”,不能“湿”。当代诗人写禅诗难在这个“新”字上。这个“新”就是社会环境变迁后诗人的生存状态,是现在进行时态。“旧”就是已经过去的。刚刚过去的昨天,刚刚过去的上午,日影偏斜的那一瞬。“戴发修炼”难在模棱两可。僧人剃度以示修炼的真心和决心,不剃度就难守戒。新禅诗写的是世俗之人的禅心。禅中的“空”“无”与诗中的“真”与“实”是“新禅诗”最难把握的。这在雷默的短诗中几乎可以说是不事雕琢的天成。以小见空旷,朴拙中见智慧,文字的简约,画面的虚实,让读诗人看到、听到、感觉到藏在诗句后面的禅机和禅趣。“二毛和我的故事”在二毛和我,二毛和我和读者、童年的我和现在的我、读者和自己童年的二毛、自己的童年、在城市和乡村、乡村和城市之间架构了一个无形的却又是真实存在的空间美。二毛是一个存在,是一个超越眼前五光十色的拜金世界的存在。在二毛的世界里充满当代人丢失的纯朴童趣。诗人是一个存在,读者也是。但只有二毛是永恒的。诗人和读者或多或少丢失了二毛的快乐,在不经意和无奈之间与二毛擦肩而过。因为丢失得太快,因为根本无法抓住,无论走到哪里,总是回避不了深藏在“潜意识”中的寻找。在不相干的地方,不相干的时间,不相干的事件、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原因中都能见到似曾相识的意境。美产生于强烈抑郁之后的淡然,产生于强烈燃烧之后的冷却,来自被残和自残。草可有生命/ 多年前,它生长在/ 河岸上、田埂边/ 两株玉米的中间 //镰刀可有生命/握在我手里/ 黑亮的木柄/ 留着余温// 镰刀举起/草慢慢地躺下/我正在倒下/谁收割来着//《割草》。因为不再为什么,为了什么,美因此而美得纯粹。好大的雾啊/ 比黑夜来得更快/ 楼宇沉没了/道路迷失//汽车 行人/ 美丽的城市/ 你们在哪里/ 扔下我 一个瞎子//好在我听见/ 钟表的声音 / 以及身旁飘落的/ 树叶的声音//《在雾中》2006年12月25日下午起,南京50年不遇的浓雾来了,报纸说,当日晚上8点,能见度0.0。诗人如是说明。在被残和自残的茫然之后,便沉静了。然,二毛世界是纯净美妙的。
  禅境因各人的感悟而不同,新禅诗也一样,感悟的深浅完全在于读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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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禅诗《东壁打西壁》雷默 著 长征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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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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