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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圣教之血脉在于法,大法之宏传系于人。人因法悟,法赖人宏。于兹法乳恒流,慧灯踵继。今我林诸居士,感恩思报,踊跃宏经。去夏以来,除共修课仪、常诵密咒外,印有《普贤行愿品》、《观音普门品》,《金刚经》、《心经》各二种。兹又有钟履坚居士发无上心,继印《阿弥陀经》三种。盖印经诸贤之用心,乃欲大众咸以观音之大悲为心,普贤之大行为愿,以般若为导,以净土为归。此诚知恩者善于报恩之胜行也。 更有进者,此次印《般若》则两译齐刊,印《弥陀》则三本并行。前者已属罕睹,后者更是未闻。匪但生面独开,抑亦只眼别具。此非眩奇,实寓苦心。《般若》部份,已有该经王序阐明。兹仅就现印三种,略抒管见。 盖《阿弥陀经》乃世尊不问自说之心要,十方佛赞之深经,究竟方便之妙法,最极圆顿之指归。早经姚秦罗什大师译为华文,即今流通最广之小本《弥陀》是也。罗师乃七佛译师,应秦人尚简之机,所译文约义丰,精妙畅达,至理圆彰,本无剩义。唯以末法众生,根机渐减。颇有行人,既未广探教海,又不深究己躬,以生灭心,希求佛慧,逞己情见,附会圣言。断取经中“一心不乱”之文,便谓往生极乐非此不可。遂使净业学人,或勉强坚持,而疑虑丛生;或望岩生退,而临歧叹泣。于是方便法门,顿生荆棘;易行之道,翻成险径。是以先舅氏梅公光羲老居士,于《无量寿经》会集本序文中曰:“吾常慨夫今之习净宗者仅持小本,于小本仅持秦译,……而欲使之一门深入,不惶他歧,难矣!”先师夏公莲居,于会集《无量寿经》后,又取秦、唐两译小本《弥陀》而会集之,用意亦在是也。 唐译乃玄奘大师所译,名为《称赞净土佛摄受经》,与秦译本同经而异名。玄奘大师之译经,准确完备,力保原面,虽篇幅稍增,而原语具存,辞义详明,可免误解杜撰之弊。例如:秦译曰:“一心不乱,……是人终时,心不颠倒,即得往生阿弥陀佛极乐国土。”唐译则为:“……系念不乱……临命终时,无量寿佛与其无量声闻弟子、菩萨众俱,前后围绕,来住其前。慈悲加佑,令心不乱。既舍命已,随佛众会,生无量寿极乐世界清净佛土。”两译合参,圣意明显。净宗妙旨,和盘托出。盖平时以信愿持名为因,临终即得加佑往生之果。《无量寿经》以“发菩提心,一向专念”为往生正因,正与此相表里。 夫净宗之殊妙,首因普被三根。莲邦之超异,独在方便、同居。凡夫念佛,径登不退。超情离见,不可思议。十方如来同赞者在此,本师释尊谆谆教导者亦在此。莲宗九祖蕅益大师云:“若持至事一心不乱,则生方便有余土。若至理一心不乱,则生实报庄严土,亦分证常寂光土。”可见“一心不乱”乃求生上土之所需。欲生同居,横出三界,但发大心,深信切愿,老实念佛,足矣。 先师夏莲老,悲心无尽,大智宏深。悯净宗之就衰,惊法幢之欲倾。于是先后会集《无量寿经》与今小本,广采众译之长,深显圣意之实。问世以来,备受欢迎。老修耆宿,或讲或诵,流播中外,闻者信乐。今我林首创以会集之小本《弥陀》,与原译合印,实多饶益。于是持原译者,可兼探并行之本,深入参究,理明信深。持会本者,则有原译可以征信,乃知一字一句,悉本原译;所会所集,咸符圣心。此诚大有功于圣教之举也。 夫法不孤起,仗缘乃兴。今此印经,亦由善导大师示寂一千三百年纪念之胜缘。大师佩法王之正印,畅诸佛之本怀。以《无量寿经》为纲宗,以“十念必生”之圣愿为依止,开佛秘藏,赞唱持名。慧眼独具,流泽无穷。我林善友,敬效大师施此经十万部之胜行,恭印是经,以继大师力宏“一向专念”之圣志。并考证中、日典籍,会成大师新传,附印于后。唯愿大师,法炬长明,照耀无极。谨献此一片心香,以为纪念,以为供养。 心示障深慧浅,素甘缄默。兹以印经胜缘,踊跃欢喜,乃忘鄙陋,敬为之序。
黄心示序于北京居士林 一九八○年庚申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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