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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佛教的五戒十善与社会主义道德建设
魏奕雄
佛法流传于世间，是以人类为中心，而施设契合时机的教法。“五戒十善”即是佛教最基本的教条，它至今仍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
一、五戒十善的内涵
戒，有所不应为也。所谓“五戒”，即是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十善”是将五戒中的“不妄语”分解为不两舌、不妄言、不恶口、不绮语，将“不饮酒”扩展为不念、不、不痴，加上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而成，称作“十善戒法”，或称“十善业道”。五戒是十善的基础，十善是对五戒的扩张和加深，其内容并没有多少差别，只是五戒侧重于身的修为，而十善兼明心的动态。
由于佛教徒修持的层次不同，分有在家的(居士)五戒十善或八戒，出家的十戒、比丘戒、比丘尼戒，还有大乘的菩萨戒，但都是以上述五戒十善为基础作些升格或详析，大同小异。
五戒十善的内涵相当丰富。
不杀生而慈心生仁——无论是人，还是飞禽走兽、昆虫蚁蝼，凡是有生命的动物，佛教认为都不可以杀害。也不论是亲自操持刀枪或用手足伤杀对方的生命，还是指使他人去杀害，甚至看到他人伤害物命而心中窃喜，都是不许可的。佛教主张佛性平等，即对一切众生，应一视同仁，切勿残杀加害，这就是僧人食素的原因。释迦牟尼提倡慈悲救世，他以平等慈悲的教义，为被杀害的众生呼援。这与孔子的“仁者爱人”是相通的。不杀生的重点是讲不杀人。在释氏看来，人类能够慈心于仁，不相互残杀，各种生灵能够安顺天然，世间免去争斗仇恨，天下便可太平无忧。所以佛教时有祈祷世界和平法会。
不偷盗而义利节用——偷盗包括诈骗潜窃和强劫豪夺。佛教认为，凡是不与而取，非分而取，无功而取，都是偷盗行为，为人所不齿。他们主张致利须合宜，利己要利人，利人与利己相统一称作义利。如果人人都行义利，“君子生财，取之有道”，并且节俭日用，精打细算，奉养父母，抚育子女，与朋友同事金钱往来以及经贸活动中也能恪守信用，那么就不会发生偷盗欺诈瞒骗行为和不履行合同的行为，社会即可安宁，个人与家庭也能得到幸福。
不邪淫而贞良守礼——除了正式结合的夫妻以外，不能发生性关系。一切不受国家法律或社会道德承认的男女关系，都称为邪淫。即使夫妻之间的性爱，也不能非时、非处和变态。成年男女能做到这一点，便是不邪淫，也就是贞良守礼。这是佛陀教导居士结婚后，要夫妇相敬如宾，不与妻子以外的女子苟合，互相尊重，和睦相处，使家庭美满。
不妄言而诚实无欺——就是做人要诚实，不说谎话、大话、虚伪的话，不作欺骗他人的事。佛教认为，说谎固然是妄言，有时以眼色、手势、点头默认或暗示的做法，蓄意使对方受骗，也是妄言。如果人人远离妄言，大家以诚相待，童叟无欺，互相信赖，那么这个世界就成为得道乐土了。
不两舌而无争是非——“两舌”指搬弄是非，离间他人的感情。人际接触中能够远离两舌，说正直话，做正直事，同事邻里和气相待，感情融洽，就不会有是非烦恼缠身了。
不恶口而出言慈和——不恶口指语言文明，不用恶言毒语咒诅他人，不说粗言秽语有辱于人的话。“恶语伤人六月寒，良言美语三冬暖”。佛教认为不恶口而出言慈和，可积德善，为人敬爱。
不绮语而言说有礼——所谓“绮语”，包括花言巧语，戏弄人的言词和导人生诸邪念的不正经语言。佛教认为绮语者轻浮无礼，是轻贱之人。人若不绮语，则心正言顺，彬彬有礼，庄严威仪，为他人所敬仰。
不悭贪而慈心舍施——悭贪之人在顺境中追求名、色、财、食、睡五欲而不知足，便会产生种种罪孽，比如贪脏枉法，中饱私囊，等等。故佛教极力劝人慈心舍施，对自己正当的收入，除了用于自己的家族日常开支外，还应资济贫病孤苦，或捐助给社会福利事业。
不恚而慈忍积福——“恚”指在逆境中憎恶而不能忍受，即遇事不顺，埋恨于心，发怒于形。释迦牟尼常常教导人们勤修慈悲，养成忍辱负重和坚韧不拔的品格，以对治恚，这样可以成就自利利他之大事业。
不愚痴而多闻增智——愚痴即缺乏智慧，不明事理，对是非不能辨别，固执邪见，胡作非为。佛经说，修般若慧以对治愚痴，教人多学习，明事理，开阔眼界，增长知识，增添才干，做远离邪见的善人。
以上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是身三善业；不妄言、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是口四善业；不悭贪、不恚、不愚痴，是意三善业。其中意三善业最重要。“意”即是心，就是人的思想品德。意业清净，思想纯洁，品德高尚，情操清贞，则身口举动言说便能端正，所作所为都会向善。
二、五戒十善对精神文明建设道德建设的现实意义。
五戒十善中，除不恚和不愚痴外，都属于道德范畴。可以说，它是基于慈悲、行善、防非、止恶的佛教宗旨而制定的佛教徒道德规范。按照佛教的说法，“行上品十善者(最优秀的)升天，中品为人，下品成修罗。行上品十恶者(最恶劣的)入地狱，中品为饿鬼，下品成畜生。”佛教用这种生死轮回、因果报应的理论来灌输和施行五戒十善，一方面制止外在恶行，一方面净化内心的善行，以达到建立人间净土的目的。
佛教的理论从总体上来讲，是保守的，消极的，但这并不排除有些具体教条具有积极意义，五戒十善便是一例。释迦牟尼说：“戒为无上菩提本，长养一切诸善根。”五戒(除不饮酒外)本是做人的最起码要求，不论佛陀制定与否，凡正常的人都会知道杀、偷、淫、妄是罪恶的。它不但适用于佛教徒，也适用于非佛教徒。当然，对“不杀生”，非佛教徒自会将消灭外国侵略者等战场上的敌人、处决犯了死罪的人、宰杀家禽家畜，以及歼灭老鼠蚊子等危害人类的动物排除在外。这种要求“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的道德规范，有益于身心、家庭、社会、国家和人类。千百年来，它对人心的安宁，社会的稳定，作出了宝贵的贡献。它已经融入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成为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
若将这五戒十善与现今的社会现实和人们的道德水准相对照，它悠久的生命力依然放射着现实意义的光芒。在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新时期，从总体上来看，我国的综合国力迅速增强，人民的物质财富大大增加，人们的生活水平有了不同程度的改善，许多人的思想观念也随着发生了巨大变化。同时，毋庸讳言，当商品经济大潮汹涌而来的时候，相当一部分人的道德水平滑坡了，违背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和家庭美德的行为数量不少，甚至犯罪率也呈上升趋势。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极端个人主义大大滋长了，是非、善恶、美丑的界限混淆了。谋财害命、绑架杀害人质、情杀等残害无辜的案件时有发生；盗窃抢劫和诈骗案层出不穷，甚至抢劫银行这样过去只在小说电影上看到的罪行也不是新闻了；以权谋私、贪污受贿吃回扣的现象常见曝光；卖淫嫖娼屡禁不止，养情妇成了少数大款和权势人物的时髦，“第三者”插足家庭和未婚同居比比皆是；假冒伪劣商品横行全国，经济交往中不诚心履行合同屡见不鲜；花言巧语，溜须拍马，谎报成绩，虚增产值，以求升官者大有人在；邻里、同事之间流长蜚短、搬弄是非、挑拨离间者有之；衣冠楚楚而口出秽言、恶语伤人的到处可见；宁可一掷千金挥霍奢糜却不愿为“希望工程”和受灾群众捐款的富翁富婆也还不少……这些现象与包括佛教五戒十善在内的我国传统美德背道而驰，而且还在蔓延着，说明了加强社会主义道德建设的紧迫性、必要性和重要性。
三、五戒十善对社会主义道德建设的启示
市场经济是竞争经济，法制经济，也是道德经济。道德和法制一样，都是社会制约机制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发展市场经济需要法制作保证，更需要道德来维护。同没有法制就不能规范人的经济行为一样，没有道德准则，也不可能规范人们的经济行为。无论法律怎样详尽完备，总有许多经济行为和社会交往它无法管到。而道德强调人的责任意识、自觉性、荣誉感和羞耻心，它更有利于人们在经济活动和人际关系中自觉地不违犯法律。法律规范的滞后性、强制性、他律性，需要道德的超前性、内省性、自律性相配合，相辅相成。我们在强调市场经济是法制经济的同时，应当力求避免在功利动机驱使下有意无意地忽视道德的片面性，尽管道德并不是万能的。佛教自创立以来孜孜不倦地施行五戒十善，为我们坚持长期不懈地进行社会主义道德建设，提供了宝贵的历史借鉴。
道德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和继承性。我们必须继续弘扬包括五戒十善在内的传统美德。如果我们每个公民，特别是领导干部都能用佛教的五戒十善对照一下自己的行为，则善莫大焉。你能问心无愧地说一声“我继承了佛教徒的这些美德”吗?面对目前社会上客观存在的不正之风，市场经济强烈地呼唤着社会主义的道德建设。最近中共中央印发了《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号召各地一定要把公民道德建设放在突出位置来抓，以推动经济和社会的全面发展。这是贯彻江泽民总书记提出的把以德治国与依法治国紧密结合起来的治国方略的重大举措，对全面推进社会主义道德建设，必将发生深远的影响。
市场经济越发展，社会对道德水准的要求就越高，各级党政领导要象企业的厂长经理抓产品质量那样狠抓道德建设。在这方面，佛教的五戒十善对我们有许多有益的启示。
1．各行各业都应象佛教制定五戒十善那样制定出自己的职业道德规范；
2．这种规范要象五戒十善那样简明扼要，易记易行；
3．要象佛教千百年来从不懈怠地坚持五戒十善那样，持之以恒地宣传中华民族的社会公德和家族伦理道德，造成崇尚传统美德的舆论导向；
4．要象佛教对违犯五戒十善的僧人采取忏悔和惩罚相结合的办法，建立起有力的监督机制，并制定出思想教育和严格按照法律法规惩处之的具体措施。
我们很有必要象佛教提供五戒十善那样，综合运用各种手段，把提倡与反对，引导与约束结合起来，通过广泛的宣传教育，严格科学的管理，结合法律、法规和各种规章制度的实施，弘扬光大包括五戒十善在内的传统美德，并赋予新的时代内容，以提高全民族的道德素质，培养文明行为，抵制消极现象，促进扶正祛邪扬善惩恶社会风气的形成、巩固和发展，全面推进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
魏奕雄：四川省乐山市社科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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