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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非佛说”初探 一、 文献史、语言学、思想史、考证研究不足作唯一证据 近代欧美、日本学者运用文献史、语言学、思想史等多种方法,对不同文字,版本的佛教文献考证研究,一般认为南传大藏经源出原始佛教时代(佛陀在世时至灭度后百年内)写成文字的时间略早些或与大乘经同时出现。其经藏中的《经集》(大部分相当于汉译《义足经》)、《如是语经》(唐译《本事经》)和《无问自说经》,(或译《即兴自说》)及一些戒律最早,最接近佛陀说法原义,至于大乘经,在公元1世纪左右才陆续出世,流行,当时正处在佛教变革的时期,认为大乘经是大乘佛教徒所造,日本学者姊崎正治等,曾力主大乘经典非佛说论,在学界,教界影响很大。 至于佛经的文句,以学术研究的方法看,肯定经过后人的修饰,传到今天的大藏经,已几经结集,增添进不少东西,已非第一次结集的原本。尤其是南北二传佛教的藏经,内容上有很大的差异。当他们有意无意在传写翻释中企图考稽、补足、揣摸佛陀原义时,也就把自己的主观诠释或阐释和文化心态带进了新定本中。这和各国与印度本土文化心态有关,是历史地存在着佛教思想的总体,而不只是佛陀思想的本文。 近代学者用文献史、语言学、思想史等多种方法研究佛经典的结论,至多只能证实大乘经盛传的时代在公元1世纪左右,比小乘经要晚些(这其实与印度佛教界的传说相符)不足以确证大乘经皆非佛说,更无法确定大乘经为何人所造。 二、 《阿含经》中的大乘教义 就南北传二界及学术界所共认的原始经典《阿含经》看,大乘思想乃佛陀在世时所具有乃至宣说,可谓证据确凿,南传佛教奉《佛种性经》、《行藏》、《本生经》,讲十波罗密等菩萨道,讲佛陀自述前世修行菩萨道,和种种故事,提供了实践大乘道六度的榜样。《阿含经》中多处提到了“大乘”及大乘菩萨行“六度”。 如;后汉安世高译《佛说尸迦罗越六方礼经》谓“所生趣精进,六度为桥梁”。 《本事经》卷四佛言;佛所说法;“佛谓契经-----及与方广,未曾有法”,“方广”即是大乘。 《杂阿含经》卷二八第769经佛言;“我正法,律乘、天乘、婆罗门乘、大乘、能调伏烦恼军者”。 《长阿含经》卷二颂云:“大乘导之辇,一切度天人。” 《增一阿含经、序品》卷二七云;“如来在世间应行五事,云何为五?一者当转法轮,二者与父说法,三者与母说法,四者当导凡夫人立菩萨行,五者当授菩萨别(别;授记) 《说本经》卷三九佛为弥勒讲菩萨六度,”亦以自度,复度他人至三乘。“卷四五佛言;”今此众中有四向四得及声闻乘、辟支佛乘、佛乘,三乘之道皆出乎众“。 大乘菩萨的六度几乎都可以溯源于《阿含》大乘与小乘一脉相承,同出一源,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日本学者前慧田云 《大乘佛教史论》认为大乘经典虽非佛说,大乘教理决定是佛所说。木村泰贤《原始佛思想论》说;大、小乘之分乃是佛陀身后几百年才有的事。就《阿含经》等原始佛教典论佛陀的思想,应该说是非小乘非大乘、亦小乘亦大乘。 三、 大乘经教的自证 印度早期大乘经论中,就曾针对一些部派学者对大乘经典的疑惑,多方论证大乘乃释迦佛亲口所说;《大乘理趣六波罗密经》卷一佛告弥勒菩萨;佛灭度后,令阿难等五弟子分别受持经、律、论、大乘、密咒五藏;其中文殊菩萨受持大乘藏,金刚手菩萨受持密咒藏。《大智度论》、《金刚仙经》等说;大乘经乃文殊、弥勒二菩萨,(皆属佛世时的比丘)带着阿难在铁围山等处所结集,一说广慧菩萨或传法菩萨所结集。《大乘庄严经论》卷一举出8条理由,《显扬圣教论》卷二十举出10条理由,论证大乘乃佛说;学者们大多承认其论证是确有道理的。 隋代吉藏;《三论玄义》卷下说;大乘经最初于佛灭二百年流传于大众部中,当时有信奉者,有不信者,信奉者的理由是;曾经亲闻佛说大乘法的人在世,可以作证,小乘教典既然皆说释迦牟尼已成佛,而承认其所说四谛,十二因缘等法只能成罗汉、缘觉,不足已成佛,那成佛之法不出于大乘,又在哪里呢? 第一次结集的经典虽然没有大乘经,但第一次结集的参与者,仅为五百上座比丘,非佛陀弟子的全体,当时大众比丘因不满意上座长老的结集,而进行”窟外结集“《大唐西域记》卷九载:玄藏留学印度时,在迦叶窟西北二十余里处见到无怃王为纪念窟外结集而造的塔,相传这次结集的经典除了经律论三藏,还有包括大乘经的”杂藏“及”禁咒藏(密法)。 从佛典看;佛当时对僧尼众所说的法,主要是被称为小乘的声闻、缘觉二乘、修大乘道者,是在僧团中上占极少数的弥勒、文殊二菩萨,及贤护长者、胜蔓夫人等在家众,听大乘法者有舍利弗、目建连等大阿罗汉。弥勒、舍利弗、目建连等皆已先佛而灭度,五百上座长老所结集者没有大乘,南传佛教不承认大乘是佛说,是不难理解的。佛陀灭度后,教团由倾向山林清修的长老们所主持,几百年小乘经盛行于世,由文殊等菩萨结集的大乘经,在一段时间内曾与小乘经并行于世,后来因人们的根机乐于接受小乘,大乘逐渐隐而不彰,到了适宜的时机,才陆续应运而出,大行于世,这大概是许多大乘经出世的真相。 四、 大乘经中佛陀说法的地点非人间 大乘经中有一些确非佛陀在世时说,此类经一般都说明说经的地点在天宫、净土等处,不在世间,听众为大菩萨及诸天等,而非人间僧尼众。如《地藏经》是佛陀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听众多是菩萨、天众、诸神、鬼王等等。大乘佛教徒一般相信这些经典是龙树等菩萨依所闻佛法整理而成。至于密乘教典,多称毗卢遮那佛或金刚持在天上金刚法界宫等净土中所说,显然非出自历史人物的释迦牟尼之口。 五、 “法印”与“缘起法”可以判别佛教义理 就佛陀的佛法心髓及判别是否为佛法的准则----从法印和缘起法义理来说;大乘经义未出其意。 弥勒、马鸣、龙树、无著等菩萨鉴定佛法的水平,恐非近今仅以文史方法研究佛教的学者所能相比,被这些菩萨所肯定、宗依、引证的大乘经,应该说是相当可靠的。 六、 大乘行者的实证 《阿含经》中没有说阿弥陀佛及西方极乐世界,但净土宗信众依“净土三经”修行,临终预知时至、正念分明,欢喜往生者,自古及今,大有人在。 《阿含经》没有提到观世音菩萨,然信仰观世音灵应者,古今例证无数,岂能因第一次结集的三藏中没有说观世音菩萨的《法华经》等,便说此类经为后人伪造?总之要尊重大乘行者的自证,大乘称三藏为小乘法,应称原始佛教更准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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