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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慈悲——禅修小记一则 |
 
久违慈悲——禅修小记一则 张老师是位金刚上师,有过几番面对生死、长期独住山洞的实修经验。几位青年朋友,虽然读过点佛经却不知怎么修行,于是请他指导一次七天的禅修。 农家山居,在夏夜的清凉中早早地沉入寂静。房里,张老师打破寂静,对零散而坐的几位朋友说, “大家感到心还是静不下来吧?为什么静不下来呢?因为心不松弛。为什么不松弛呢?因为心没打开。把心打开,让我们来哭一场。” 刻意地哭一场?几个人被逗得笑出声来。张老师微微仰头,轻垂眼帘,遮断他似乎遥望向无限的目光。唱诵佛号的旋律,深沉悠缓地响起。大家敛容静坐,默默伴着旋律呼唤弥陀。 熟悉的佛号,熟悉的旋律,今天似乎多了点什么?是感情。思念、哀伤、忧郁……越来越浓,难言地杂陈心头。这莫名的思念,在反复的吟唱中变浓、变纯,没有理由、没有方向地弥漫开来。 久违了,心中天生的感情。它竟不如口头学来的旋律熟悉了。 眼眶湿润,泪水无声地滑落。鼻翼翕动,抽泣断续地响起。一个、两个、三个……朋友们渐次开始哭泣。哀感的佛号声中,他们哭泣着各自的伤痛;伤痛的哭泣声互相鸣和,又感动、安慰着每个伤痛的心灵。 可是,在这片思念的哀泣中,有两人没哭。一女子低垂着脑袋郁闷,一青年左右张望着旁观。哀泣声如阵阵波浪,涌来、合围,却在坚硬的岩石上撞得粉碎。一波又一波,这冷硬岿然不动。 佛号由高渐低而终归无声,哭声也渐归平静。呼吸由哭泣的波动,渐趋匀静、渐趋深长。纷飞的思绪也无力地歇去,几位朋友静静地坐着……寂静良久。 谈起这一座的感受,朋友们欣喜身心的松弛与平静。 “那一丝哀感的余韵,我们要学会在安静中感受它、观察它;学会体谅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 “可我哭不出来,坐着也只觉得不耐烦。怎么办哪?” “这要自己才知道啊。” “也许我到坟地去,可以哭出来。” 郁闷女子愿与没哭的青年同去坟地。在她的要求下,张老师与他们一道走入夜色。 夜暗如漆,风凉似水。几声虫鸣反衬得依坟而坐的三人更加沉默。黑、凉包围着他们,越来越浓,浓得化不开,似乎伸手可以摸到,又象实体一样挤压到了心里。 “我妈不爱我!呜……”无准备、无蕴酿地,女子进发出哭声。这不是无言的哀泣,而是呜咽中絮絮的诉说。还记不清事的年纪,心就被一种凉包裹。多年以来,人已习惯在硬壳中生活。毕竟,谁愿意敞开柔软的心,仅仅去感受伤害呢? 絮絮的诉说,渐从自己的哀伤,转向母亲的苦处;可能因为这是在向“佛”哭诉的缘故。哭泣声更幽深、更悲痛:啊,无力、无助的妈妈!多少年自伤自怜,今天为母亲而心痛。长大了,女儿。 暗夜中,张老师眼睛有光。青年放倒了身体,斜靠在坟上。背后,是千年的硬凉;胸中,却跳动着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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