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中元节——浅释“七月半”

　　■何克诚

　　农历七月十五是我国传统的中元节，也称盂兰盆节，瑞安民间叫“七月半”，在历史上也曾是个大节日。

　　瑞安人很重视“七月半”(又叫鬼节)，这是清明节后的一个重要的祭祀节日。

　　其主要习俗有：

　　（一）祭祀祖先。我国祭祖活动历史悠久，早成习俗。这一传统至今在一些农村中仍在传承。

　　（二）烧散钱,也叫化散钱。我国古代相传，在农历七月，所有的无嗣孤魂，都从另一个世界出来领取祭物。人们在给死者烧纸钱时，也要给那些无后的亡灵烧一些，以免他们阴间为难自己的先人、先祖。《温州民俗大全》记载：“瑞安等地还在大路旁、田塍上、园篱边、墙隅等僻静处所，焚烧零散纸钱，布施孤魂，名曰“化散钱”或“烧纸钱”。

　　（三）做道场。旧时，“七月半”城乡各地多做道场，佛教称盂盆兰会。做普利道场度鬼魂、简称“普度”，过去“普度”可分为“公度”与“私度”两种。

　　公度以寺庙为中心，由当地的富豪财主与佛教信徒或寺庙中的主持者任主祭人，在举行前夕，于庙宇前竖起一根高达数丈、顶端挂有“七星灯”的“灯杆”，以昭告鬼魂。“私度”，则是各家自行邀请僧道在家或祠庙进行，也摆设供品、酒肉，烧金银纸、纸钱、冥币等招待已逝的长辈亡亲，给已逝的亲友烧寄“包裹”、冥钱，并给那些孤魂野鬼分化散钱。

　　道场规模有大有小，有一天一夜、三天三夜、七天七夜的，莘塍一带有从七月初三起各村轮流做普利道场的习俗。《温州府志》载：“俗盂盆兰会（及普利道场）延僧设斋，以资冥福，其知礼者止其酒，馔祭家祠。”

　　（四）放河灯。放河灯也叫放水灯、放湖灯。放河灯的目的是“超度那些溺水而死的水中孤魂（瑞安民间也叫‘河水鬼’），以免鬼魂作祟害人。”

　　河灯的制作多种多样，各有特色，不仅要实用，而且要有观赏价值。放河灯时，船头烧纸钱，船尾放灯下水，常备有打击乐器锣鼓或伴以丝竹，有的还请和尚在船舱中念经。而今的民间放河灯，主要是追忆死者（如悼念烈士和死难者）以寄哀思，已失去原来的内容和意义。

　　（五）夜不外出。“七月半”亦称“鬼节”，因此一些人的心目中，总抹不去“鬼”的阴影。农村里有“七月半，鬼乱窜”的民谚。传说，阎王爷在七月大开鬼门关，让众鬼出地府到阳间游走，夜晚在外行走，有与鬼相遇的危险，“星辰小的人易逢鬼患病”，因而有七月十五忌迟归或夜行之说。

　　（六）节日饮食。中元节人们在供奉祖先、祭祀仪式过后，表示祖先宴毕，那丰盛的酒肉海鲜食品便可举行家宴了。合家相聚一堂即纪念了祖先还娱乐了自己。

　　除节日家宴外，还要吃有节日特色的自制食品“九层糕”、“红豆糕”（也叫饭豆糕）、“炒果”等。特别是“九层糕”，是“七月半”节的代表食品。

　　（七）拜矮凳。旧时在农历七月十五这一天，温州、瑞安一些地方的屠户，主要是宰杀猪牛的，有拜矮凳的习俗。屠户们认为，每年杀牲过多，自己惧悔有罪债，恳求神灵赦免。于是这日屠户们手拿板凳，从家中走出，每跨七步便下跪一拜，叩头在板凳上，一直拜到约定的某道院或庙宇，集合礼拜，以赎其罪孽。但此俗早已消亡。

　　“世上无鬼神，尽是人在闹”

　　在这个到处言“鬼”的中元节，我们要注意跳出“迷网”，察其内涵深处，这个鬼节其实到处埋藏着孝义与仁爱。节日中的祭祀普度，一是怀念祖先的孝道，二是发扬推己及人、乐善好施的义举。而对那些无子嗣的孤魂，让其也能享受到人间的热忱，是传统伦理思想“博爱”的延伸，很有人情味，是体现了我们民族古老积德行善的美德，是一种普济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