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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认识世界的真相——从物不迁到性空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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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岚偃岳而常静,江河竞注而不流,野马飘鼓而不动,日月历天而不周”[1](以下未注同此),是《肇论》中描述“物不迁”的名句,此境与日常经验大相径庭,故容易理解为文学修辞。然而,“解空第一”的僧肇法师却认为,“谈真有不迁之称,导俗有流动之说。”万物的流变运动只是从俗的说法,在佛教实相观的立场而言,万物是不迁的。

  一、僧肇论“物不迁”

  《物不迁论》开篇即开宗明义:“夫生死交谢,寒暑迭迁,有物流动,人之常情,余则谓之不然。”僧肇说世人习以为常的“有物流动”的观点是错见,并非事物的真实相状,他针对性地提出“物不迁”之论,并从经典依据、古今之别、因果先后等方面加以论述。



  “物不迁”的经典依据有三:“《放光》云:法无去来,无动转者。《道行》云:诸法本无所从来,去亦无所至。《中观》云:观方知彼去,去者不至方。”僧肇引用的这三种经论都是般若中观学的著名经典,兼之其谙熟空性见地,故推测此处是提纲挈领,先从胜义谛立论“物不迁”:大乘佛教认为,一切万法现象都是因缘和合而成,均是非真实存在的性空假有,因此,物迁或不迁的命题本身就需要审视,在凡俗眼中,运动是事物发展变化的过程,这其中隐含一逻辑前提,即必须先有独立实在之物,才可谈迁或不迁,假如物本身即幻、不成真实,那么说迁或不迁皆是虚妄。明代高僧憨山便是如此理解:“不迁,指诸法当体之实相。以常情妄见诸法,似有迁流;若以般若而观,则顿见诸法实相,当体寂灭真常,了无迁动之相。所谓无有一法可转动者。以缘生性空,斯则法法当体本自不迁,非相迁而性不迁也。”[2]不迁之义是以缘起性空之理为基础建立的,“物不迁”不仅否定运动的真实性,且从根本上否定事物存在的真实性。

  接下来,僧肇提出“昔物不至今”,这是具体证明“物不迁”的重要环节。“求向物于向,于向未尝无;责向物于今,于今未尝有。于今未尝有,以明物不来;于向未尝无,故知物不去。覆而求今,今亦不往。”僧肇在这段话中承许“过去物在过去存在,而在现在不存在”,这个颇难思议的表达引发了后世许多争议。按僧肇的理路,物是性空之假有,假有之相由因缘和合而成,而时间是众缘中极为重要的一项,任何事相都必须与其发生的时间相对应,“物不迁”言事物“静而非动”,就是把事物与其变化过程中的每一刹那配合起来观:事物不是实体性的,而是过程性的,由连续的变化构成,此一刹那的状态只存在于此一刹那,彼一刹那的状态只存在于彼一刹那,“是谓昔物自在昔,不从今以至昔。今物自在今,不从昔以至今。”再严格区别时间相上的“古不至今,今亦不至古”,则“事各性住于一世,有何物而可去来”的论断就被推导出来。

  对此持有异议者,认为这种“性各住于一世”的不迁之论,颇似肯定当下一点具有实存性的“性住说”,有违背大乘教理之嫌。唐代清凉国师澄观认为,“既以物各性住而为‘不迁’,则滥小乘,无容从此转至余方。下《论》云:‘故谈真有不迁之称,导俗有流动之说。’此则以真谛为不迁,而不显真谛之相。若但用于物各性住为真谛相,宁非性空无可迁也。不真空义,方显性空义,约俗谛为‘不迁’耳”[3]。明代沙门镇澄的批评还要更严厉一些,“若谓物各性住于一世而不化者,是为定法,定法即有自性矣”[4],导致的严重后果是“若昔因不灭不化者,则众生永无成佛之理,修因永无得果之期”[5],“物不迁”否定了变化的可能性,会动摇到佛教修行的根基,简直是“外道常见”。

  关于“物不迁”的论证是否符合佛家正见,见仁见智,不过平允而论,僧肇不会不理解缘起性空,这点在《不真空论》中已有充分表述。那么亦可推测,《物不迁论》是《肇论》的有机组成之一,其定位更倾向于破除错见的方便说,而非直陈真义的究竟说。不过,这些通过逻辑分析得出的结论,显然与吾人的直接经验相抵触,若缺乏信仰支撑和较强的抽象思维能力,是难以信服的。那么,该如何理解“物不迁”呢?有必要引入一些实证性的材料。

  二、“显现”的世界

  首先是一些科学发现可以提供很好的提示。量子力学是20世纪以来物理学的最大成就之一,其带来的革命性影响远远超越了科学领域,因为在量子力学的研究中,许多被证实了的基本原理和经典实验都直接冲击到人类现有的思维方式,不禁令人反思我们有必要重新审视认识世界的维度,这其中有一些关于微观世界[6]的描述可以帮助理解“物不迁”。

  “测不准原理”是量子力学遵循的最基本原理之一,由诺贝尔奖获得者海森堡发现,此原理陈述了一个事实:我们不可能同时知道一个微观粒子的位置和动量。这是由于基本测量过程是粒子碰撞的散射过程,其中测量粒子会与被测粒子发生相互作用,不可避免地对被测粒子产生干涉、影响,所以,无论实验设备多么精密,都观察不到事物未受干扰时的本来面目。由此推想,我们习以为常的世界被佛陀称为“假有”是大有道理的,因为人也是用感官的“测量工具”来接触事物的,譬如我们看到的形象和颜色,只是由反射的光子打到视网膜上,经过视网膜的化学反应,由视觉神经把波长647微米至723微米的电磁波传译给大脑的符号。因此我们所经验到的世界并不是实相,只是局限于认识能力范围之内的现象。

  更进一步,量子力学对物质的产生和存在开辟出全新的解释。传统经典物理学认为物质是实体性地存在于绝对时空内的,而量子力学则从“场”[7]等视角出发颠覆了前人的观点。实验证明,即便在接近绝对零度的条件下,抽离掉显在的所有物质和能量,所谓的真空还是不空的,它会“如梦如幻地在生成和湮灭电子-正电子对”[8],这种量子涨落会产生可观测的效应,显示出真空不空,存在所谓的零点能[9]。在某种意义上讲,量子场[10]是一切物质产生的泉源,因为它是物质存在的基本形式,其中真空是基态,而粒子是临时的激发态。再考察微观粒子的情况,以单个原子为例,早期的原子“太阳系模型”认为,电子是围绕质子旋转的,二者结合构成了原子。但量子力学认为,由于波粒二象性[11],电子的运动并非沿着某种轨道,而是表现出某种波动性,可以形象地看作瞬间出现在某处、瞬间又移动到下一处的,并以接近光速运动,这种运动被称为几率波———用云型的图像来显示它出现的几率。我们在宏观世界中经验到的物理现象,是以真空中粒子的生灭轮回及其奇妙的运动作为基础的,因此尽管在宏观尺度下,一切感官经验如此真实,但在极微尺度下、极短时间内,并没有任何真实存在的事物,一切都是量子场的潮涨潮落而已。

  回到“物不迁”的命题,由于宏观现象关联着微观世界,二者是事物在不同层面的表现,因此绝对真实的运动是无法定论的。宏观世界中的事物运动,只是由于意识的惯性错觉,把前后不同的显现认为是同体而造成的。这看起来匪夷所思却不难理解,就好像电影就是由一组相似相续的胶片投影而呈现的,当播放速度大于每秒24帧的时候,人眼就误以为它是动态的,不能认出它是由独立的图片组成的。

  有趣的是,这种由精密实验所发现的宇宙奇景,在相当的禅定境界或佛家的悟境中是可以直接体验到的。如注疏《肇论》的憨山大师,在他的《年谱》中就记录了这样一段经历:

  为刻《肇论中吴集解》,予校阅,向于《不迁论》“旋岚偃岳”之旨不明,窃怀疑久矣,今及之,犹罔然。至梵志自幼出家,白首而归,邻人见之曰:昔人犹在耶?志曰:吾似昔人,非昔人也。恍然了悟曰:信乎诸法本无去来也!即下禅床礼佛,则无起动相。揭帘立阶前,忽风吹庭树,飞叶满空,则了无动相。曰:此旋岚偃岳而长静也。至后出遗,则了无流相。曰:此江河竞注而不流也。于是去来生死之疑,从此冰释。乃有偈曰:“死生昼夜,水流花谢,今日乃知,鼻孔向下。[12]

  这段憨山大师自述的经历,从佛法实修的角度讲,是对“细无常”生起的真实体悟:从时间相上说,每个现象都只在自己的时间点上刹那显现,在这一刹那没有丝毫运动,过去法住过去时,现在法住现在时,彼此不是一体,因此没有往来动转;从空间相上说,事物每一刹那的显现都只住于自己的位置,并没有同一法从此处运行到彼处;就事物自身来说,是刹那刹那生灭的,无常无我,没有独立不变的自体存在。

  引入上述科学知识作为背景,便不难理解僧肇的论证了,进一步还可体会“不来亦不去”中“动静不二”的智慧:在胜义谛上无所谓动静;在世俗谛上,静和动只是同一根源的不同面向,因为法无常住,故而是动的、是迁流的,因为法无动转,故而是静的、是不迁的。正如僧肇所说,“动静未始异,而惑者不同”,在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下,动静好像是两个,要么舍动取静,要么舍静取动;其实动静是不二的,于万动现前时,丝毫不动。于一丝不动时,变化万端。

  三、“假名”的奥秘

  既然实相不是我们所感知的那样,那究竟是什么因素导致了世界对我们以不真实的方式呈现了,我们又该如何认识世界的真相呢?“测不准原理”和“观察者效应”[13]均指向了一点:一切事物均非独立存在于我们之外,事物的“客观”存在与我们的“主观”认识之间有着密切关系。

  美国顾问物理学家沃尔夫教授认为,正是由于意识的导演,才使得万事万物从量子场中被投射出来:精神是宇宙的基本属性,是真空能量的虚拟震荡[14]作用,这些虚拟震荡在时间上的反映可以看作是“宇宙的灵魂”,其中包含有“‘认知意识’的过程,无论物质和能量在与不在,这个过程都发生于真空中。……最主要的活动是用认知来彰显物质、能量与物质世界的形态,不论是这种对世界的彰显作用,还是关于世界的认识,都与量子物理学法则息息相关。”[15]他还考察了若干宗教和哲学思想,试图证明这种思路并非空穴来风,比如佛教关于“杜卡”(dukkha,汉译为苦)的教义,就“可以用一些公理来表示,而这些公理则与物质宇宙的量子力学、古典力学和热动力学的法则密切相关,也关系到宇宙从空无中的创造”[16]。中国科学院院士牛实为教授也有相似观点,他认为宇宙时空皆产生于真空,真空是一切有为法和无为法的背景,具有自充足、自参照、自波动的属性,正如佛教讲的实相;还引用引力场理论对业力问题给予了新的诠释,认为业力的产生“主要是由于外界物质与意识场的作用,逐渐形成业力场。又由于业力场的次级效应,辗转相因,导致业力根深蒂固。”[17]

  为了帮助说明“认知”的“彰显作用”,沃尔夫教授援引了犹太教神秘哲学的一些观点:《圣经》等著作中的重要希伯来词汇,具有描绘神奇力量的丰富内涵,这些词不只是描写,它们本身就是能量,用物理学语言说,它们是意识和能量的符号和等式,时刻准备着把混沌变为有序,再自相矛盾地将有序变成混沌;字母表的每个字母都有特定含义,第一个字母“阿勒夫”(alf)代表潜在的能量、超越时空的无穷,第十九个字母“乔夫”(qof),是量子的符号,代表着“想存在”的认识,它使得“阿勒夫”的能量成为物质存在,“乔夫”一词最初见于《圣经》词汇“阔拉”(qra),意思是“给事物命名”,代表词语符号的形成,假如不为事物命名的话,也就没有任何事物存在了。[18]

  这种说法具有启发性,以此为线索,我们可以在“缘起无自性”的基础上进一步考察佛教中观学的相关思想。笔者在研读《中论》等论典时,发现龙树师徒在破斥外道见解时,常常把事物与命名事物的概念分为两个,再按照论敌的思维习惯(断、常边见)赋予二者独立不变的自性,并以此为基础推演逻辑,从而归谬论敌的观点[19]。起初不大理解,为什么中观学要把假名(概念)提到很高的、甚至与事物本身对等的程度来重视,因为在一般观念中,似乎都默认事物是第一性的、概念是第二性的,好像任谁也不会画饼充饥。不过参阅唯识学对“遍计所执性”的定义,会发现实际含有两层意思:一是执着事物是真实存在的,如《唯识三十颂》云:“由彼彼遍计,遍计种种物,此遍计所执,自性无所有”;一是执着假名是真实存在的,如《大乘密严经》云:“名唯遍计生,相是依他起”,此“遍计所执”即是周遍计度一切名言即是实事。结合前文的引述不难看出,作为主观意识工具的假名对于存在之于我们的呈现有着重要的作用,正如《楞严经》云:“迷妄有虚空,依空立世界,想澄成国土,知觉乃众生”,实是由于分别执着的无明妄想,才导致真空实相中幻化出人我色法等相。

  再详勘中观大师们的观点,一切事物就只是在假名意义上成立的。宗喀巴大师在《中论略义》中说:“此中是说生灭等法,……只破‘胜义生’,不破‘世俗生’,……破除有自性之因果,即成唯名安立,及唯有名言所安立之因果。”[20]龙树菩萨在《中观宝鬘论》中说:“色体唯名故,虚空亦唯名,无大何有色,故唯名亦无”[21],及“超越三世体,唯名言安立,诸法有或无,世间非实有”[22]。因此,笔者以为《中论》中的名偈“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的合理解释是:因缘和合所产生的现象,并非是真实存在的,故而说是空性的;现象本身只是假立的名言概念,仅在世俗意义上可以成立;这二者是相辅相成的,结合起来就是中道观。故而,缘起性空之正理,不能简单理解为由于事物是各种原因条件和合而成的,所以就是空性的;应该理解成,一切事物都是“在假名字立的假有现象之上,建造出来假相的虚妄分别”[23],所以是空性的。

  “性空唯名”之论与惯常的思维方式大相径庭,对于佛法实修却有着极重要的意义,由此门径,我们可以一瞥宇宙的真实。仍以憨山大师为例,他通过修持“观音圆通法门”调伏了分别意识,获得了“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的证悟:

  予独住此。单提一念,人来不语,目之而已。久之视人如杌,直至一字不识之地。初以大风时作,万窍怒号;冰消涧水,冲激奔腾如雷。静中闻有声,如千军万马出兵之状,甚以为喧扰,因问妙师。师曰:境自心生,非从外来。闻古人云:三十年闻水声,不转意根,当证观音圆通。溪上有独木桥,予日日坐立其上。初则水声宛然,久之动念即闻,不动即不闻。一日坐桥上,忽然忘身,则音声寂然。自此众响皆寂,不复为扰矣。……一日粥罢经行,忽立定,不见身心,唯一大光明藏,圆满湛寂,如大圆镜,山河大地影现其中。及觉则朗然,自觅身心,了不可得。即说偈曰:“瞥然一念狂心歇,内外根尘俱洞彻,翻身触破太虚空,万象森罗从起灭。”自此内外湛然,无复音声色相为障碍,从前疑会,当下顿消。[24]

  四、余论

  本文引用了一些物理学知识,意愿在于佛教哲理与现代科学之间的对话可以拓展我们对世界的理解,实则科学与宗教对于人类的生活有着不同的意义,故而任何表面性的比附都是不恰切的。关于量子力学与佛法空性观方面的对比研究,早在上世纪70年代就开始了,如台湾物理学家王守益就以波函数诠释佛法中的自性,牛实为、尤智表、冯冯等是支持此类态度的代表人物;反对者也很多,如陈健民先生的弟子黄明德博士就发表了《论空性不能译成Wave Function(波函数)之理》,而五明佛学院的慈诚罗珠堪布认为,量子场只是《俱舍论》中提到的“无分微尘”,是最小的物质单位,量子力学有助于我们了解现象的虚幻性,但尚难企及真正的空性。

  对于笔者而言,阅读科学著作确实对理解佛法产生了良好的辅助作用,科学领域的真知灼见也是由全心全意追求真理的科学家们创造的,这种深挚的情感与宗教的诉求是一致的。而佛教空性见地破除二元思维的独特价值亦非常有益于学术研究和事业开展,因为它总能解脱我们的思维困境。对于真正的佛教修行者,一切理论研讨都应落实入修行实践中,对实相的体悟与智悲双运的修持是不能分开的。就慈悲的修持来说,我们的精神与宇宙息息相关,自心中所做的任何点滴的修持,都具有自利利他、自觉觉他的饶益,都能帮助体会与一切有情、世间万法相连接的同体感;就智慧的修持来说,开发定慧,破除妄想执着,契入无分别的般若智,更是体证宇宙生命真相的根本。

  【注释】
  [1]本文所引《肇论》见《大正藏》卷45,150-161页。
  [2]德清:《肇论略注》卷1,香港佛教法喜精舍1997年印行,页13。
  [3]澄观:《大方广佛华严经随疏演义钞》第31卷,《大藏经》卷36,页239。
  [4]镇澄:《物不迁正量论》,《续藏经》,第1辑第2编第2套第4册,页370。
  [5]同4,页367。
  [6]人眼可以分辨直径大于0.1mm以上的物体,小于该尺度的就属于微观世界。物体可以看作由肉眼看不到的微观粒子———如分子、原子、电子等构成的。
  [7]场是一种不可见、但确乎存在、占有空间的特殊物质,如磁场、引力场等。
  [8][英]B•K•里德雷:《时间、空间和万物》,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07年,页103。
  [9]零点能是指量子在绝对零度时仍会保持震动的能量。
  [10]量子场是描述微观对象高速运动规律的概念,是对物质存在形式的一种解释,可以很好的反映微观对象的种种特殊性质。一般用不同的量子场描述不同种类的基本粒子,量子场的激发表示粒子的产生,激发的消失代表粒子的湮灭。
  [11]波粒二象性是指某物质同时具备波和粒子的特质。在经典力学中,研究对象总是被明确分为两类:波和粒子,前者的代表是光,后者则组成了通常所说的物质。1905年爱因斯坦提出了光电效应的光量子解释,认为光同时具有波和粒子的双重性质。1924年德布罗意提出“物质波”假说,认为一切物质都具有波粒二象性,根据这一假说,电子也会有干涉和衍射等波动现象,这被后来的电子衍射试验所证实。
  [12][明]福徵:《憨山大师年谱疏》,香港佛经流通处,页29。
  [13]观察者效应,指被观察的现象会因为观察行为而受到一定或很大程度的影响,这个原理在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诸多研究中都有发现。
  [14]虚拟震荡,指虚粒子从真空中产生湮灭的虚拟过程。虚粒子是和实粒子(可以探测到的粒子)相关(非相对)的概念,用来描述那些不满足爱因斯坦质能关系的粒子,其能量可以形象地理解为从真空中借来的,必须要归还给真空,因此它涉及的时间标度非常短。虚粒子的概念主要用于“微扰量子场论”的理论推衍,在实验中它无法被直接观测到,但却可以发现其实际效用,由此可以解释其他重要的物理现象。在某些情况下,虚粒子可以变成实粒子,如强电场可以撕裂从真空产生的正负电子对(虚粒子),从而从真空中把虚粒子拉出来变成实粒子,这可以帮助理解真空是如何创造物质的。
  [15][美]弗雷德•艾伦•沃尔夫:《精神的宇宙》,商务印书馆,2005年,页11。
  [16]同15,页146。
  [17]牛实为:《人类的自性问题》,中国和平出版社,1997年,页44。
  [18]同15,页78-81。
  [19]譬如《中论》中的“若我是五阴,我即为生灭;若我异五阴,则非五阴相;若无有我者,何得有我所;灭我我所故,名得无我智”,即是把“我”作为一个抽象概念单独提出,分析自我与五蕴的关系,从而得出无我的结论。与此相仿的还有以“瓶”为喻的举例,及“马车七支分析”等。
  [20]龙树:《龙树六论》,民族出版社,2000年,页256。
  [21]同20,页155。
  [22]同20,页157。
  [23]章嘉•若白多杰:《章嘉国师论中观》,甘肃民族出版社,2004年,页61。
  [24]同12,页3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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