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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达吉堪布:破除邪说论(四) |
 
索达吉堪布:破除邪说论(四)
萧平实说:一切佛学考证者都知道、都确认,密教兴而佛教亡。 答:学佛之人一般都知道,当前的世界佛教主要是由巴利语系、汉语系、藏语系佛教三大部分组合而成,它们分别代表了小乘、大乘以及密乘三大教法,就如同一鼎之三足一般缺一不可,绝大多数佛教徒、佛学研究者都已对此达成共识。而且非仅限于佛教界内部,全世界几乎所有的宗教徒都把不同宗教之间的和睦共处、互通有无当成世界宗教未来发展应遵循的理想道路。在这种求同存异的时代大潮流下,如果还有人别有用心地挑拨各宗教之间的关系,并进而刻意夸大同一信仰下不同教派之间的差异以使其互相攻讦、形成人为对立的局面,则这种逆时代潮流而上的做法只能被历史证明为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最终的结局怕免不了只落得个为人所不齿的下场。 有关密法源流的考证这里暂且不论,单以萧先生曾经痛斥过的密宗祖师莲花生大师的出处为例,从中就可看出真实与谎言之间的巨大差异,从而令人们对妄语者的一切言行不得不生起极大的厌离心。 萧先生在《狂密与真密》的自序中云:“莲花生本是外道凡夫,肉胎出生,娶妻生子,并非真正莲花化生;密教上师为建立密教之教主,是故渲染附会而流传之,加以后人盲目误传,遂成密教所公认之莲花化生,故名莲花生。”对此段论述,人们还是要问一句:你说莲花生大师非莲花化生,究有何据?自古及今的所有莲师传记皆一致记载了莲师非凡夫的真实身世,如果萧先生定要认定莲师乃肉胎出生,那就请你说一说他父母的姓名及家庭状况吧。也许萧先生在台湾呆得太久了,浑身上下到处都被熏染得一片人气,以致看不到因而也就否定了化生的存在。但凭自己的估计、推测以及借助眼耳鼻舌身意,又怎能妄论与佛陀无二无别者的境界,除非你本人也敢当下承当,自己早已证得与释迦牟尼佛相等的果位。其实对佛祖的降生,也有人理解为是一种神话传说与附会之词,作为佛教徒,我们是不是也应该随顺世人的见解,等他们发明出可以测定世尊出生状况的仪器后,再来承认佛陀从母亲右胁下出生、然后自行七步并云“天上天下,惟我独尊”的事实? 在《平实书笺》中,萧先生又说:“龙树菩萨被后代密宗祖师所攀,并非自己宣示为密教祖师。”对此我们要问,哪些密教祖师高攀过龙树菩萨,硬把他拉到密宗的队伍中来?还是想请先生开列出一份具体的攀附龙树菩萨的密宗祖师名单。至于龙树菩萨是否是密宗祖师的问题,不同的人当然可以作出不同的回答。只不过萧先生提出问题及解决问题的方式有点怪异、反常,故人们才对之产生了怀疑以及反感——他惯常的方式便是依文解义、不具任何教证理证就立论,同时又分不清佛陀说法的外、内、密、极密四种不同含义。比如对于外道提出的十四个问题,佛根本就不予置答,此则名为十四无记法;但根性成熟的弟子在提出此类问题时,佛却对之作了圆满的回答。同样,别说对龙树菩萨的密意凡夫争论、揣测、妄议不休,现代的一些学者还通过考证提出了“龙宫何在”的质疑,这就从根本上否定了般若经典从龙宫而出的说法,因此他们怀疑南天铁塔的存在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作为佛教徒我们理应明白,佛菩萨的神机妙用岂是凡夫可以考证来验明的对境,如“佛以一音演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再比如佛说《华严经》时,无量与会大众皆融入佛身……面对这些凡夫眼中的种种“奇观”,考证又该如何发挥用场呢? 所以说,用考证的方法来为佛法验明正身本来就存在极大的漏洞与无能为力之处,若还要把考证的触角伸向佛陀秘密说法的领地——密宗,其可能存在的漏洞就更加迭出不穷。而且萧先生的考证又往往只有立论并无真实考据,那么这种考证所隐含的缺陷恐怕比单方面的考证更无法接近事实真相。如此评价绝非恶意诽谤,因萧先生自己的言行恰恰为我们的结论作了最好的证明。 比如他在《狂密与真密》中就将印顺法师拉来和达赖喇嘛并举为密法教义的首领,这种考证的结果实在令人瞠目结舌。熟悉印顺法师著作、观点的人都知道,这位法师似乎对密法的清净源流颇为怀疑,曾写下不少文章考证密宗所谓的“左道”性。如此一名怀疑密宗的人士怎么瞬间就被萧先生改换了立场,一下就被从反密阵营中推到了密宗祖师的地位上?仅此一例,就足以让人领教萧先生的考证功夫。顺带说一句,萧先生历来都是把印顺法师当成重点批斗的对象之一,而先生对密宗又恨之入骨,故而把法师当成密宗的代言人也属情理之中的事,尽管这种做法纯属张冠李戴。不过就在此书中,凡是需要罗列密宗“罪名”的地方,萧先生又不耻下求,尽情引用印顺法师批驳密宗的文字。似乎在这些时刻,他又一相情愿地与法师达成了统一战线。结果统一战线没持续多长时间,翻过一页,他又把法师踢到敌对阵营中去了。这就像一件破烂衣,萧先生原本根本就不屑将之披在自己身上。但在某些特定场合下,为了伪装,他也不得不屈身将这件自己不耻为衣的破布穿上身以图自利。这已不是一个简单的考证之态度是否端正的问题了,从中我们分明感受到一种庸俗不堪的实用主义市侩习气。 再看平实先生的另一处考证结论:他于《邪见与佛法》中还把《大日经》、《金刚顶经》及《苏悉地经》一概斥为后人伪造之经,同时又自己确认了密宗的几部真经:《楞严经》、《大悲心陀罗尼经》、《准提佛母经》。对此,我们依然无法接受。首先,一个浅显的反驳理由即是,《楞严经》自古及今都是公认的显宗经典,如何到萧先生这里却被改换成密宗身份?另外,佛陀在哪一部经中亲口说过,只有这三部经是密宗真经,别的一切经典,包括《大日经》等三部,全都是伪经?你在哪一部佛经中看到过这种授记?如果还是没有教证、仅凭自己的定中境界或睡眠功夫就提出此说,则人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个凡夫的梦中呓语。再者说来,《大日经》乃唐朝善无畏与一行合译的一部经典,共七卷三十六品。内称大日如来(毗卢遮那佛)在金刚法界宫宣说真言秘密法门,开示众生本有净菩提的本觉曼荼罗,以“菩提心为因,大悲为根本,方便为究竟”三句为中心,说三密相应而修有相、无相两种瑜伽,悟入净菩提心之道,是唐密胎藏界法主经。《金刚顶经》为大唐不空所译,共有三卷,讲述秘密曼荼罗的义理和修持仪轨,为唐密金刚界法主经。而《苏悉地经》则为唐输波迦罗所译,共三卷三十六品,重点讲述五部真言、持咒的处所、友伴、戒行及燃灯献食供养、做法等方法仪式。通过这一简略介绍,目的只是想让读者等因缘成熟时能真正深入这几部经典,到时自可明白萧先生对它们的评价正确与否。 在看待一种观点或说法时,重要的不是跟着别人走,而是在教证的指引下,通过闻思修自己去看、自己去想、自己去实修及至最终做出自己的判断。 佛法流传至今已有两千余年的历史,这期间一直有人对汉传佛教的几部重要经论提出真伪的质疑。他们也举出了一些相似的证据论断说《圆觉经》、《楞严经》、《大乘起信论》等经论为伪造,面对这种考据学的研究“成果”,我们只能表示遗憾。因他们的确是把佛教的闻思修纯粹简单化为单一的与世间学术无甚区别的佛学研究,一点也没有实际的修证体验。同样,以满怀的偏见来看待密法、考证密法,这比纯粹以学术化思想研究、考据密法,带来的危害更大,得出的结论也更远离实际。还是想再引用几段经文,恳切希望大家都能从内心深处明白恶意谤法、无意谤法以及随喜他众谤法的过失。 《涅槃经》云:“迦叶,世间众生有三种病极难消除,一谤大乘法,二造五无间罪,三生邪见。此三病极难对治,声闻、缘觉及菩萨亦不能除之。”;《般若八千颂》亦云:“何人若造五无间,不及相似谤佛法。”;《空边平等续》则说:“若于胜密之密法,何人舍弃并诽谤,则彼舍弃佛胜密,永时远离解脱道。”;《智慧深圆续》中也说道:“心违密法造恶者,定堕地狱真可愍。”《意护续》中则为谤法者,特别是谤密乘法者描绘出了来世真实而可怕的景观:“若谤普贤密意法,乃至虚空之边际,死后堕入金刚狱。” 作为佛教徒,我们应该对此有所警戒了。一味随顺他人以嗔恨心对密法进行的无理指责与诽谤,到头来恐怕自己也摆脱不掉长劫轮回的命运! 在这方面,弘一大师的经历就非常值得后人借鉴。他早年因对密法不了解而说了一些诽谤密法的话,后来则自己忏悔道:“大乘各宗中,此宗(指密宗)之教法最为高深,修持最为真切。常人未尝穷研,辄轻肆毁谤,至堪痛叹!余于十数年前,唯阅密宗仪轨,也尝轻致疑议,以后阅《大日经疏》,乃知密宗教义之高深,因痛自忏悔。”作为南山律第十一世祖师的弘一大师,其戒行和治学之严谨远非常人所可企及,犹自作如此示现,不知普通凡夫观后又作何感想? 再看明末四大高僧之一的莲池大师,他依据多种密教经典汇集而成《瑜伽焰口》一套仪轨,如果大师以为密宗典籍皆充斥着邪教外道之言的话,那他还会如此轻率地依靠密法而成此文吗? 两位大师对待密法的态度是如此这般,作为后学的我们是否自觉戒律以及智慧都已超越了二者,故而可以抛开他们的做法,另辟蹊径地对密法来一番“重新审视”与“再度批判”? 萧平实对密法还有一个大胆的考证,即如他自己所言:“密宗的众多弊病中,最大的问题就是索隐行怪——蒐索外道所修的一切奇奇怪怪的行门,纳入佛门中,……天竺的大乘晚期佛教就是这样被密宗给‘李代桃僵’了,……”又于《邪见与佛法》中云:“他们所说的很多经名、咒语及手印等法,多属鬼神法,……后来更喧宾夺主,创造金刚持佛取代释迦牟尼佛的位置。”;“以讹传讹,变成护法神的法比佛法更高,结果变成护法神的密教。” 其实密宗的本尊根本就是佛菩萨,如大日如来(毗卢遮那佛)、释迦牟尼佛、观世音菩萨、地藏王菩萨等,如果将这些本尊都当成鬼神,则分明是在公开诽谤诸佛菩萨!也是彻头彻尾的佛神不分!至于密宗中的鬼神修法,则主要是将其作为布施、救度的对象而修的,目的是接引它们并使之皈依三宝,最终还要根据因缘使它们都能成为佛教的护法神。而且有关鬼神的修法,汉传佛教当中也并不少见,比如蒙山施食、梁皇宝忏等莫不如是。我想可能是因为萧先生阅读的密宗资料太少的缘故吧,所以才会对密法的本尊、护法神产生误解,以为密宗以之取代了佛陀及菩萨的地位,甚至还闹出了误认为密宗中的金刚持是护法神的笑话。金刚持实是普贤如来所化的报身相,如果把他当成护法神的话,那么毗卢遮那佛的报身卢舍那佛岂不是也要被某些人理解为一个普通的护法神?密宗中对佛、菩萨、空行、护法等的功德、事业都有详尽的阐释,绝不可能佛神不分到如此荒谬的程度。因此,如果既没有接受过密法的灌顶、传承,又不肯认真实修的话,建议平实先生多看点有关密宗的真实材料。 我们在前文已经说过,萧平实在不知以何种方式考证了台湾佛教徒的修证程度后,得出了一个非常令人震惊的结论:八九百万佛教徒中,除了极个别自己门下的弟子证悟以外,竟无几人开悟!不过令人震惊的考证远不止这一处,在《狂密与真密》中,他一手栽培的弟子蒋巴洛杰又下论断道:“藏传佛教发展至今,益形壮大,光是台湾一地陆续出现的密教中心便达上百处,所吸引徒众当在数十万以上。”;“密宗初机行者教育层次较低。” 听萧先生师徒的言外之意,似乎密宗之所以能够在台湾发扬光大,主要是因为它能吸引文化层次较低的学佛初机者。既如此,密法的层次本身也就高不到哪里去,因按两人的观点,只有这种层次很低的法门才能迅速推广并日渐深入人心。此种观点依然让人感到疑点重重:你们是如何知道这数十万人教育层次低的?如果佛教能吸引台湾八九百万人投身于其中,这是否说明佛教本身层次就极低,否则也不可能吸引住这么多根本开不了悟、只知盲从的百姓?这是否还说明台湾的这八九百万人教育层次都不高,要不然也不可能令佛教如此发扬光大? 有一个事实不知先生知道不知道,即藏传佛教的格西、堪布等学位的考取,往往都要经过十几年甚至数十年的努力才能获得;以被萧先生翻来覆去责骂不已的宗喀巴大师开创的格鲁巴教育体系为例,若要取得宗大师创立的甘丹池巴的席位,一个修行人有可能要付出几十年的时光精进闻思修学,才有问鼎狮子法台法主的希望。这些修行人苦行、苦学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哄骗哪些教育层次较低的阿公阿婆?他们几十年的学习就是为了学得一些骗取初机者入门的骗术? 其实任一宗教派别之教徒受教育之程度都千差万别,对佛法而言,决定修行者修行层次高低的因素主要应看行者的宿世因缘、信根、慧根、善根、福德资粮等各种条件的优劣与成熟度,文化层次的高低只是其中的一项条件,但绝不是唯一及最重要的因素,否则慧能大师也无缘学佛并成就了。 以上所谈只是从萧平实先生及其弟子举不胜举的考证实例中随意抽出二三例以供读者解剖,有了这些铺垫作准备,我想我们可以言归正传了。 萧先生将佛教的灭亡完全归罪于密教,为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确,他还拉来了“一切佛学考证者”这样根本无法考证的庞大同盟军引为自己的同道。但就在这种貌似绝对正确的观点中,他又犯了一个又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当印度遭受回教军队入侵时,无论大乘、小乘还是金刚乘均共同遭遇到毁灭性的打击,绝不是密宗先把其余宗派统统吃掉,然后才引狼入室、导致佛教彻底被外道消灭。也就是说印度佛教的灭亡根本就是因为众生的业力及福报因缘所至,把这一现象归到密法的头上,只能说是不懂历史、不懂因缘、不懂何为共业的结果。如若说密法之兴导致佛教之亡的话,那么中国古代的三武一宗灭佛之时,当时的佛教主流并非密宗,这种论调能适用那时的实际状况吗?至于号称“菩萨皇帝”的萧衍那令人可叹的个人及国家之遭遇,恐怕也非是因为他广弘密教的缘故。藏地历史上的郎达玛灭佛时期以及文革那段特定历史时期所发生的灭佛运动,如果照萧先生的观点来衡量,是否也得归因于当时的统治者大兴密教才引发的呢?而且先生自己说过自己曾当过两世的觉囊法王,那么按你现在的观点推测,当你身为觉囊法王并大兴密法之时,你一定残酷地灭绝了小乘及大乘显宗佛法,并导致了佛教的彻底衰亡!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而今仍能生而为人,且到处讲经说法,这让人不得不对佛经中有关毁灭三宝的罪报的描述产生怀疑。 回过头来让我们再看一看在藏密诞生的土地——圣洁的青藏高原上,佛法弘扬的情况。客观、公正之人想必都不会否认这样的一个事实,即在全民信佛的藏地,众生善根深厚,以至于儿童在会喊“阿妈”的同时,就会同时念诵“嗡玛呢贝美吽”了。纯朴的民风无疑来自藏传佛教的滋养与教化,难怪雪域高原如今会被世人广为称颂为人间的最后一片净土。这片净土之净如果不与佛法、不与藏密相关,又会与哪种外道思想为伍?当全世界那么多人,包括各种文化层次的人都把目光转向这东方净土时,我想吸引他们的怕不是萧先生自认为的印度教思想、性力派邪说、单单有关佛法究竟果位的名相、各种奇奇怪怪的邪门歪道、毁灭佛教的令人恐怖的护法神等各种因素,如果要找这些东西的话,此等东西方智者大可不必千里迢迢跑到藏地,或者一头埋在藏密中去寻求被欺骗的感觉、寻求自己乃愚昧、层次低者的证据。 总有一天历史会证明,藏密蕴含了人类未来获得解脱的途径与希望。 有一个问题很耐人寻味,即萧先生一方面断言密宗只能吸引一些低层次的佛学初机者,因而随着人们文化层次的提升,密法一定会自动灭绝,而且早就该灭绝,因它对人类社会无有丝毫利益之故;另一方面,他又将密法视为洪水猛兽,并忧心忡忡地说:“佛教当前最大的危机有两个,第一就是密宗,第二就是应成派中观。”如果密法真的那么不堪一击、充满邪说、层次极低、早就该灭亡、根本不可能欺骗时间以及众人眼目(这是所有谎言邪说的必然结局)的话,萧先生至于这么心急如焚吗?这种自相矛盾的态度就好像一个信誓旦旦地对别人说自己不怕老师的小孩,结果当他转身远远地发现老师的身影时,竟吓得一溜烟地飞快逃走了。 恐惧常常来自对真理的无知,但有些人偏偏就要把自己打扮成一副勇者的模样,以为从此就可以与真理对垒。而旁观者中还真有一些人就被他外在的表演迷惑,从此以为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勇士。 真的勇士只信仰真理,他绝对不会沉醉在自我的毒酒中不能自拔,以致把自己醉酒时的丑态当作世间唯一、最好的表情而到处宣扬。就像考证学永远培养不出来一个佛教的大成就者一样,被自我毒酒麻醉的醉汉,别人也只能把他的行为理解成疯狂。 萧平实说:我于往世曾在密宗觉囊派出家,彼世虽悟,亦未敢自称为佛,此余梦中及定中均所曾见,故信密教中亦有真悟之人,是名真密;非如密宗红教中之第二佛——龙钦巴尊者——以常见外道之法而自命为已出三界之圣人,见道且无,云何名之为佛?今余已于《宗门法眼》中举证破斥,……藏密红教“第二佛”龙钦巴尊者、第一代莲花生大士、天竺寂天菩萨尚且未曾见道,白教马尔巴、密勒日巴、冈波巴及黄教宗喀巴等古代祖师又悟在何处?而称为即身成佛?古昔密宗祖师近代密教祖师亦复如是,号称近代密宗白教大修证者之卡卢仁波切,以及贡嘎活佛、诺那活佛,乃至犹在人间之诸多大法王、大活佛、大仁波切、大金刚上师,何处有开悟明心之人?此诸活佛法王等,自身之如来藏尚未觅得,大乘见道且无。所以者何,马尔巴、密勒日巴、宗喀巴、龙钦巴、冈波巴等大师,乃至其前诸祖,皆犹未离眠梦。密宗之了义经《楞严经》说此境界未离想阴,犹未断尽想阴者皆未断尽烦恼障,未是出三界之俱脱阿罗汉。虽有大神通,敌得过轮回生死否? 答:萧先生以自以为的密宗诸祖皆未离眠梦之理由,而将这些高僧大德统统推入见道位以下的不曾明心开悟者之流中。如果这不是一种无知与偏见的话,至少也应算作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俱舍论》等论典中说过,修行到四禅心的境界以上便不会再有睡梦的习气;另有些经典则云只有登地之菩萨才无颠倒睡眠这一凡夫所去除不了的俱生习惯;而印、藏、汉古往今来的众多大成就者又各自从不同的角度对这一问题做出过种种结论各异的阐释。在《现观庄严论释》以及宗喀巴大师的《金鬘论》等论疏中,都依据佛经教义从别种观点出发阐明了这一见解:所谓的无有眠梦乃指无有错乱、染污的种种梦境,并非是指连养育身体及善法之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这样理解的话,众多经论中对一地至十地菩萨梦境的描述将变得永远无法理喻。诸如:相应于一地菩萨的果位,其眠梦中会出现宝藏遍满三千大千世界的征相;而二地菩萨则会在睡梦中出现如手掌般平坦的大千世界之大地上,到处被珍宝装饰的奇瑞景观;位登三地时,菩萨会于梦境中现出自身已变成勇士身,且执持兵器降服他众的对应瑞兆……十地菩萨皆如是各有与其阶位相对应的梦兆。不仅经论中有如此之论述,很多公认的高僧大德还为后人留下了数不胜数的梦境美谈。他们或者在梦中云游十方刹土,或者于梦境中亲得本尊及诸佛授记,又抑或在睡眠状态下亲证法性光明……因此,若笼统地因有眠梦就否定一个修行人的证悟成就,这恐怕会犯以偏概全的毛病。佛陀讲经说法历来就包含直接与秘密的不同含义,单从自己眼见的少量文字入手就断定佛法全体之大义,也许会导致一叶障目的结局。 不过问题的关键还不在这里,既然萧平实先生因密宗大德未离眠梦就将之判为未离想阴,从而断定其修证境界各个皆不堪为活佛、法王、仁波切、金刚上师,为何他自己却翻来覆去地到处张扬自己从梦中及定中得到的梦境或定境启示:他做过觉囊派出家人乃至法王。如果别人的梦境都为颠倒梦想的话,那先生对自己的梦境又该做何定论呢?假如密宗上师的一切,包括眠梦都一无是处,唯有萧先生的一切,包括眠梦才可称之为千真万确、足资担当衡量准绳的话,则这种两面逻辑之典型性恐怕应算前无古人了。当所有密宗修行人的征相都被先生一笔抹煞之后,一个想当全世界佛教徒的大法王、大仁波切、大活佛、大金刚上师的狂人梦想就已清晰浮现在一切明眼者的目前。不过,若要论颠倒梦想的话,怕是没有比这个梦想更颠倒的了。原因其实也很简单:真正的英雄确实可以打败天下无敌手,一人称雄世界;但言语的巨人往往都是些行动的矮子,还没等他整装待发、收拾旧山河,因果轮回可能就已将其吞没。空口大白话泛不了几个浮沫,大浪淘沙终会将其席卷而去,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到底谁是弄潮儿,谁是未离想阴之个人欲望膨胀者吧。 把修行者的见修行果完全建立在梦境的有无上,此种观点无论如何都无法安立。如果证悟与否的标准只有一个——离不离梦境,那么《十地经》中也不会说证得极喜地之菩萨可以自己所证功德之妙力,于一刹那间震动百世界这一征相,所有的得地菩萨我们也都可以“无有梦眠”这一句话而一笔代过,《华严经》中也大可不必浪费笔墨如是描述得地菩萨的种种境界:“则得百三昧,及见百诸佛,震动百世界,光照行亦尔。” 特别是对真正的圣者而言,有梦无梦皆是戏论,先生怎能糊涂到把戏论当真的地步呢?生活中我们都有这样的经验,对普通凡夫来说,梦中往往无法做主,各个皆以假当真;不过醒来后一般都会了知梦境之不实,从而不会再去强烈执著,否则就会被人们当作白日做梦的典范而耻笑不止。萧先生在看待别人的梦境时倒是非常果敢,不分普通人与大成就者、有无执著、有无实义的区别,全体批倒、一概斥之为想阴作乱,颇有一副快刀斩乱麻的气概;但在论及自己的梦境时,就有点恋恋不舍了。此中详情,读者在其著作中当可一目了然。如果先生是想给后人留一些催眠术研究的资料,那倒也无可厚非,不过我们却猜测先生此举的目的当不在这里。 也曾研读过先生的《狂密与真密》一书,看过后最清楚的印象便是——非萧平实自宗之一切派别皆属狂的、愚痴的、不究竟的、邪的、引人堕地狱的、只能吸引劣根者的……,不过当一个人的判断标准只剩下梦时,人们早已为这种人准备好了最恰当的修饰语:狂人痴梦。 萧先生还把龙钦巴尊者判为常见外道,我想这一结论的得出可能是因为先生不懂藏文,同时又不阅尊者著作的缘故,因此才会对尊者的观点知之甚少。其实尊者对中观的见解主要集中在《如意宝藏论》、《宗派宝藏论》等论典中,如果能透过其文字表象进入尊者真正想要表达的领地,我们就会发现,他对一切常断边执都加以了最究竟、最彻底的遮破。既不承认常有法之存在,亦不像先生认为的那样因怕堕入断灭之境地就又将所谓的明觉执为常有。萧先生在《宗门法眼》中对尊者的破斥,诚可谓是完全落入文字相以致言不及义。而祖师大德早就说过:依文解义,三世佛冤。不仅如此,先生还特别喜欢带着自己的主观意愿去读解别人的著作(包括经论)。这样做的结果又应验了另一句金玉良言:离经一字,允为魔说。二毒兼具,叫人如何敢相信你对尊者的读解! 这里不妨举一个先生所推崇的玄奘大师的例子,希望众人能多少了解一点言语道断以及望文生义的内在关联。 当年外道与佛教大德辩论时曾提出:“既然证道者已能所双亡,那他又如何确认自己已经证道?”玄奘法师对此则回答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此一句话使得外道不得不折服。不过后人又有问曰:“冷暖且不问,如何是自知的事?”由此观之,如果将佛法修证的体验完全放到哲学的思辩领域之中,则这样的探讨将永无止期,因学者们只耽著于文字所表达的观念故,兼以妄念又无穷,这样的“研究”当然就没有终结之时。 萧先生一方面只从文字入手读解经文以及祖师密意,另一方面又死死抱住自己的梦中境界去批驳别人的眠梦情况,这样做的结果只能是让人感到滑稽可笑、矛盾百出。尽管你在一本又一本的著作中不是骂这个是断见,就是斥责那个为常见,但在你的批驳对象的言行中,还很少出现如你这个审判者这般前后互相抵触、标准双重的笑话与漏洞。顺便说一点,对于藏传佛教诸高僧大德的证悟与否,作为凡夫的我们,主要应从其授记、事业、功德、著作等修为,再加修行、日常生活及往生时的各种不虚瑞相来比量推知。如果这些都不能作为判断标准的话,恐怕只剩下萧先生那自以为堪与“量士夫” 比肩的“无漏睡眠定”才能照见大千世界的真伪妍媸吧。 谈到大成就者的显现,不管他现睡眠相或精进相,就与不能单从文字衡量经文之义一样,我们同样不能只依凭其外在示现而任意褒贬,因为一个人的内证境界有时会与他的外表相差极其悬殊,原因即在于他得随顺众生的缘故。就像已证得无上正等正觉的佛陀,还要在世人面前示现托钵乞食、示疾问药、最终涅槃等生存状态一样,这并不意味着佛陀还有欲界凡夫的习气,还留有色身之障,也会死亡。如果这样理解佛陀,那就表明我们还未曾进入到佛法的真实天地中来。再比如佛陀有时也会严厉斥责违犯戒律的弟子,某些人要是看到这种景观的话,会不会自以为发现了天大秘密似的到处给人宣扬说:佛原来是有自相嗔心烦恼的啊!如果说菩萨“以时寝息,当愿众生,身得安稳,心无动乱”也是未离想阴,未是见道的话,则佛菩萨的修证境界肯定比不上常坐不卧、不食不眠的苦行外道了。 读过《普门品》的人都知道,观世音菩萨以大慈大悲之心随缘救度各类有缘众生,众生应以何身得度者,菩萨即现何身前往救度,从佛陀乃至天龙、夜叉、阿修罗、人非人、乾达婆等。非观世音菩萨一人如是,一切佛菩萨莫不如是。当他们化现为旁生、屠夫、妓女时,其所作所为不仅与佛法毫不沾边,更明显违背戒律规则。但有谁能说他们无惭无愧、无慈无悲、贪心猛厉呢?同样,密宗祖师为调化不同根基之众生,时而现出睡眠相以接引群迷根本就不足以大惊小怪。他们的睡眠是清净光明的禅定休息,还是在入定中救度地狱众生,详情我们并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则是肯定的,即这种睡眠绝对不是凡夫烦恼习气的现前。 也许是密宗红、白、花、黄等教派的高僧大德于久远之前打断了萧先生“觉囊法王”的美梦,才使得他一直到现在都耿耿于怀,并以不断指责别的教派的大成就者皆未离眠梦之方式,来发泄当初自己的黄粱美梦被打碎之愤恨吧。 我这样说并非是以恶意诽谤的方式对萧先生讥讽谩骂,时代毕竟已前进到了二十一世纪,语言上的文明礼貌我这个愚昧之人多少也还懂得一点。可能爱开玩笑吧,有时在不经意间也许冒犯了先生也未可知。如果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么请允许我在这里诚挚地向众人表达我的忏悔之意。 但有句话还是想说出来,萧先生的年龄也不小了,人生短暂、恍如白驹过隙,不多的生存时日中,我们是应该继续广造恶业,还是及早忏悔、痛自悔过?至于善业恶业的划分界线,我想唯一的依靠处只能是教证理证。包括我说的这些话,你如果不愿接受,反驳的依据还得从教证理证中来。 再说一遍,人最珍爱的莫过于生命,而人身万一失去,再想重新捡起时怕不会像捡一件破烂那样轻而易举。所以恳请一切人,特别是生命旅途已走到暮年阶段的人,都应该好好爱惜、善加利用自己的生命时光。而在一切能使人身万劫不复的因素中,谤法、谤僧的罪报是最可怕也是最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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