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临济法门 四 临济宗再次分流 一、印简与临济正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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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济宗发展到元代,分为南北两大传承系统。北方以海云印简为代表,南方则以高峰原妙、中峰明本、天如惟则等为代表。印简一系与蒙古贵族关系密切,在元初被奉为“临济正宗”,势力很大,但在禅学思想上并没有多少创新和发展。南方临济宗不仅保持宋以来丛林禅学的特点,而且对宋代“看话禅”等传统禅法有所丰富和扩展,从而使临济宗风仍保持一定生机和活力。 印简(1202-1257),字海云,俗姓宋,山西岚谷宁远(今山西岚县)人。自幼出家,从学中观沼禅师,十一岁受具足戒,中观沼圆寂后,印简到燕京大庆寿寺,从学于中和璋禅师,并接续其禅法。1235年,窝阔台差官选试天下僧道,印简被推为住持。1247年,贵由皇帝命他统领僧众,赐白金万两。1251年,蒙哥即位,命印简掌管全国佛教事务。印简死后,忽必烈命建塔于大庆寿寺之侧,谥“佛日圆明大师”,前此,成吉思汗曾赐号“寂照英悟大师”,成吉思汗的二皇后赐号“光天镇国大士”。印简历事成吉思汗、窝阔台、贵由和蒙哥四朝,所受朝廷重视和隆渥,无出其右者。 印简是一位政治活动能力很强的禅师,他利用自己的道望和地位,做了许多保护佛教、卫护汉文化的善举。如忽必烈曾向他请问佛法大意,印简趁机进鍊,要忽必烈广求天下大贤硕儒,谘问古今治乱兴亡之道。忽必烈深为折服,不仅从之受菩萨大戒,而且赐以金缕袈裟,奉以师礼。临别,忽必烈问佛法如何受持,印简曰: 信心难生,善根难发。今已发生,务须护持,专一不忘。不见三宝有过,恒念百姓不安,善抚绥,明赏罚,执政无私,任贤纳谏。一切时中尝行方便,皆佛法也。 禅宗讲求应机说法,对士大夫应士大夫之机,对宰官应宰官之机,禅宗一国权柄者,当然就该应帝王之机。印简对忽必烈,没有讲空讲有谈玄说妙,而是对治国方略坦呈已见,言言在理,句句当机,无怪乎朝廷内外皆以师礼待之。 至大二年(1309),赵孟頫奉敕撰《临济正宗碑》,把印简一系奉为临济正宗,他的传统法系被追溯到北宋的五祖法演:法演传天目齐,齐传懒中和,和传竹林宝,宝传竹林安,安传容庵海,海传中和璋,璋传印简。自临济义玄下数,印简为第十六世。元武宗时代,印简的再传弟子西云安,受赐“临济正宗之印”,并对为荣禄大夫、大司空,“领临济一宗事”,印简一系在临济宗中的正统地位,得到朝廷的认可和维护。 考诸史实,宋代五祖法演的法嗣,除著名的“三佛”外,还有开福道宁、大随元静、无为宗泰、五祖表自、龙华道初、九顶清素,以及元礼首座、普融藏主、法众上座等,其间并不见天目齐的名号。而且自天目齐以下以至中和璋,都是不见于僧传的无名禅师。 印简一系禅师留下的文字资料极少,无从见其禅风全貌。《海云大士传》载,印简年轻时问道于中观沼,沼诲之曰: 汝所欲文字语言耳,向去皆止之,惟身心若槁木死灰,今时及尽,功用纯熟,悟解真实。大死一场,休有余气,到那时节,瞥然自肯,方与吾相见。 此处不见有特别之处。而“槁木死灰”的说法反倒与曹洞宗的“默照禅”相类。印简的悟道因缘,据说是在行脚途中,夜宿岩下。因击火而火星迸射,当下豁然大悟。在中和璋禅师处,中和举临济“两堂首座齐下喝”因缘,印简竖拳一拍,当时丈堂震动,遂受中和印可。印简常以“四无依”语勘学者,机缘不契即棒打出去。所有这些都并无独特之处。 印简有两位知名弟子可庵朗和赜庵儇,可庵朗有俗弟子刘秉忠。刘秉忠原是僧人,得印简举荐,为忽必烈近侍,《元史》本传说他“久侍藩邸,积有岁年,参帷幄之密谋,定社稷之大计。”在元朝初年拜光禄大夫、太保、参领中书省事,是一位有相当影响力的人物。刘秉忠和前面提到的西云安禅师,对印简一系在禅宗中持续兴盛起了重要作用。 由上述事实可以看出,海云印简一系能够争得“临济正宗”的地位,全赖印简等禅师世缘殊胜,得到元朝朝廷的隆遇和外谋,而与其禅学上的成就没有直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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