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的修习(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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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修行所采取的方法尽管千差万别,但归结起来,不外乎戒、定、慧三者。这三者应密切配合,才能产生修持的功效。虽然以持戒为基础,以戒来约束不良的行为而促发正定。而在修定有了成就之后,则可使得身心安定,自然能调伏烦恼,产生防非止恶的功效—即定共戒。有了定的基础之后,便可在安稳的心境中观察诸法的事理,生起智慧。如阿姜查说:“心借由专注一个禅修主题上而达到平静,这就是奢摩他(止)。”“你必须建立些许多的平静和心一境性,然后用这个来审视你自已。”“这是奢摩他(止)的基础便是促使智或毗钵舍那生起的原因。”(《静止的流水》168页)又说:“你需要具备足够的定力和专注力,方能知道当下的情况——足够使清明和理解生起。”(同上186页)。可见,修习禅定既能更好地持戒,并且由此而促发智慧。因此,修道者必须对修定加以研究。本文试对修定(止)的方法作粗略的探讨。 一、止的含义 止者,内心专注於某一善法而不散乱,并能生起身轻安及心轻安,即是止。《菩提道次第略论》卷六中云:“轻安所持,於善所缘心一境性之定,即止自性。” 二、修止资粮 修止先应具备充足的资粮,克服各种障碍,保持适当的姿势,才能使禅定功夫顺利地进展。此中分三:—— 一、具备资粮方面有二: (一)、选择适当的精舍。如《清净道论》引经说:“为修习於定,舍弃不适合的精舍,而住于适合的精舍。”所谓适合的精舍,应具备五种条件:(1)、其住所(离行乞的乡村)不太远、不太近而相宜於往返。(2)、日间不愦闹,而夜间又无声音;(3)、无虻、蚊、风、热及蛇触;(4)容易获得衣服、饮食、床座及医药;(5)有多闻者,如有通达阿含、(受)持法、持律及持论母等比丘长老等居住,时时可以亲近询问,能为解除各种疑惑。 (二)、具备五种素质:《瑜伽师地论》(以下简称《瑜伽》)卷六十三说:修定者应:(1)获得随宜资具便生喜足;(2)好乐求诸善法;(3)於身财无所顾恋;(4)於生死及涅盘见大过患、最胜功德;(5)於加行堪忍勤苦。 二、排除障碍方法有三: (一)、五盖:贪欲、嗔恚、昏沉睡眠、掉举恶作、疑。《瑜伽》卷十一中说:贪欲者,谓於妙五欲随逐净相,欲见欲闻,乃至欲触;或随忆念先所欲受,寻伺追恋。嗔恚者,谓或因同梵行等,举其所犯;或因忆念昔所曾经不饶益事,而心生嗔怒;或欲当作不饶益事。昏沉者,谓或因毁坏净尸罗等随一善行,不守根门,食不知量,不勤精进,省减睡眠,不正知住而有所作,於所修断不勤加行,随顺生起一切烦恼,身心昏味,无堪任性。睡眠者,谓心极昧略。掉举者,谓因亲属(国土、不死)寻思,或随忆念昔所经历戏笑欢娱之事,心生宣动腾跃之性。恶作者,谓因寻思亲属(饮食、衣服、卧具、病缘医药、资身杂物、国土、出家),或因追忆昔所曾经欢笑等事而心生追悔;乃至悲恋、涕泪盈眶。又於应作而未作,不应作而作之事,心生追悔。此恶作者,由前掉举引生。疑者,谓于师、法、(教)诲、(修)证等中,生起疑惑,由此不能趣入勇猛方便、正断方便。又於去、来、今及苦谛等,生起疑惑,心怀二分,迷之不了,犹豫猜度。 (二)、十一种修定障难。《瑜伽》卷十三说:“定难差别,有十一种。”(1)疑:於所显现光明色相不善智故,便觉有疑;(2);方便缓故,有不作意;(3)不善守根门;(4)有身粗重,多习睡眠;(5)极作功用,力励思惟,(6)思求光明之相,此于见色若俱生时,希一得二,便生踊跃;(7)於世杂类起种种想;(8)于所修定,生起我慢;(9)多言论;(10)久寻思,令身疲劳,心不得定;(11)舍内修相续作意,愿乐於外谛视众色。 (三)、呼吸方面的障碍:如惟觉禅师说:“调息方面,息指出入息。平时若能养成丹田呼吸的习惯,比较容易调息。如果习惯用肺部呼吸,调息时容易犯三种毛病:1·风相——吸时鼻子出声,守之,心易散乱;2·喘相——上气不接下气,出入息未到尽头,依之数息,容易疲劳;3·滞相——气不顺畅,依之数息胸口胀闷。换句话说,呼吸要无声、绵密、悠悠扬扬、通畅无碍,依之数息,容易得定”。(《见性成佛》) 三、身体威仪(姿式) 修止本来不拘于行、坐、卧某一特定的姿式(威仪),但初学者散乱心太多,只有坐式(静中)比较容易得力。若在坐中修止有一定的基础之后,可在其它威仪逐步锻炼,从而养成坚固的定力。正如惟觉禅师所开示的:“如古人所说,‘十字街头好打坐’,先从静中养成,动中锻炼,动也动的,静也静的,最后达到动静一如,即是真不动义。”(《见性成佛》)所以这里坐式——座中威仪稍加说明;(1)·足,结全跏趺,如毗卢遮那佛坐,或半跏趺;(2)·眼,不应太闭或太开,垂至鼻端;(3)·身,不过分后仰或前屈,自然正直;(4)肩,两肩平齐;(5)头,不扬也不低,又不歪向一方,使鼻与脐在一条垂直於地面的直线上;(6)齿与唇,自然合拢;(7)、舌,抵向上齿。又这种七支坐式“以双跏趺坐为最好的坐势,,六根收摄,全身重心落於中间,最安稳持久,修定容量成就。” 三、修止方法 修止的方法很多,然於初修者来说,系缘、制心是最基本的内容。如天台智者大师《释然波罗密》(以下间简称《禅》)卷第三云:“初约行明止,乃有多途,今略出三意:一系缘止;二制心止;三体真止;”“体真止者,体诸法空,息诸妄虑,故名体真止。”此非初机者所修之法,所以本文依系缘、制心来说明修止之法。 一、系缘:即是修行者将心系于一所缘,而开始修定。如《禅波罗密》中云:“譬如猿猴得树,腾跃跳蹬,若锁之於柱,久久自调,心亦如是!”因此修止者必须找一相应所缘之境,能否找到这种相应所缘之境是修止可否起步的关键。所缘之境,大致有观想和守窍两类。现在对这两类境依次说明: (一)观想(存想):如观佛像、地水火风等十遍处、九想观等等,即属于一类。 观佛像者:修佛身相为所缘境时,取相法有二种:一是根据经文对佛身相好的描绘而观想出一尊佛作为缘境;二是对原有佛像通过忆念观想,使在心中现起。前者的利益较在,但后者通於显密乘,而且容易生起,所以修定者一般应按后者而修。 修习之后,首先应找一尊或绘或铸的工艺技术较高的精妙佛像,反复观察,善巧地在心中摄取佛像的《形相》,修定时经过观想思维,令在心中显现。 观佛像为所缘境时又应当注意:(1)、对所观佛像要作真佛想,不可作绘或铸之《像》想;(2)、通过观想力,先使佛像的粗显部分略为现起,即应专注而修;(3)只应对于一种所缘境令心坚固安住,不可改换众多不同类的所缘境。例如:若观黄色现为红色,想要观坐相即为现立相,本来修一尊,而后现起多尊,这种种情形都不可随《现相》而转,只应对于一种根本所缘境令心不动。因此,缘佛身相时,只要有粗大部分在心中现起,就算是获得了《所缘境》,应当缘彼专心修习,然后逐步思维全体。又缘总身相时,若身的某一部分极其明显,,即可缘这一部分而修,假如这一明显部分消失,那么仍然缘总相。 修十遍处;初修地遍,如《清净道论》中说:先“应以恒河之泥及如黎明之色(灰白色)的土作遍(地相)”,“地相作一张手又四指的直径的圆形”,“如米筛或米升那样大”,“还应以石掌磨之、作成鼓面一样的平坦。” 修习时,“在离遍的圆相(曼陀罗)二肘半以内之处,敷设一把高一张手又四指而有好垫子的椅子而坐”,“如见镜中的像,当开中庸的眼而取相修习。不要观察曼陀罗的色泽------但不离色而把依止(的地)与色作一起,更进而置心於(地的)假说法(概念)作意。”又“於地的诸名中好乐哪一个顺适,当即顺适而称念之:“地、地------”而修习。”应当有时开眼而视,有时闭眼而置於心。直至“取相”生起以前,当以同样的方法修习。 “取相”即是闭眼思维,其相即能现於心中,犹如开眼之时相同。“取相”生起之后,则不必坐在彼此处,可以进入他自已的住处坐而修习。如果他的定力不坚固而“取相”消失了,应再去“遍”的地方取其相回来,安坐修习,数数专注思惟。 如是修习,诸盖次第镇伏,止息烦恼,以近行定等持於心,则“似相”生起。似相者,只是一位得定者所显现的行相,是从想而生的,比“取相”更加清净明朗。 如地遍,其它水、火、风、青、黄、赤、白、光明、限定虚空遍,也仿此而修。 九想观:(1)、青瘀想:观想死尸经风吹日晒,而变为青黑色;(2)、脓烂想:观想死尸皮肉糜烂,自九孔出脓生虫;(3)、虫啖想:观想蛆虫、鸟兽之食死尸;(4)、膨胀想:观想死尸之膨胀;(5)、血涂想:观想死之脓血溢涂;(6)、坏烂想:观想皮肉之破裂、糜烂;(7)、败坏想:观想皮肉烂尽,仅存筋骨、七零八落;(8)、烧想:观想死尸烧成为一堆败乱之白骨。 (二)守窍。此分两大类,即呼吸及其窍穴。 先说以呼吸而修。以呼吸修止,又有数息和守息的不同。数息者可依之修六妙门。数者,如惟觉禅师在《见性成佛》(130页)中说:“数息不可出入息同时具数,数出不数入,数入不数出。从一到十或到七,或五均可。因为刚开始数息时,气息长短不易调匀,先开始练数五个字。习惯后,可增加至七或十,以后不易再增。若妄想太多,可倒数。能数之心要清楚明白,所数之数不间数夹杂。”“字字不断,绵绵相续。如果妄想来时,重新再数。”(147页) 以上是修数,天台智者大师《童蒙止观·六妙门》卷下又云:“修数者,行者调和气息不涩不滑,安详徐数,从一至十,摄心在数不令散,是名修数。”“证数者,觉心任运从一至十,不加功力,心住息缘,觉息虚微,心相渐细,患(厌)数为粗,意不欲数。尔时行者当放数修随。” 随亦有二:一者修随“舍前数法,一心依随之出入,摄心缘息,智息入出,心住息缘,无分散意。”二者证随:“心既微细,安静不乱,觉息长短,遍身出入,心息任运相依,意虑恬然凝静。觉随为粗,心厌欲舍,如以疲极欲眠,不乐众务。尔时行者应当舍随修止。” 止亦有二:一者修止:“息诸缘虑,不念数随,凝寂其心。”二者证止:“觉身心泯然入定,不见内外相貌。定法持心,任运不动。行者是时即作是念:今此三昧,虽复无为寂静,安隐快乐,而无慧方便,不能破坏生死。------今此定者,皆属因缘,阴界入法,和合而有,虚诳不实,我今不见不觉,应须照了。作是念已,即不著止,起观分别。” 观有二种,一者修观:“於定心中,以慧分别,观於微细出入息相,如空中风;皮肉筋骨三十六物,如芭蕉不实。心识无常,刹那不住。无有人我,身受心法,皆无自性,不得人法,定何所依?”二者证观:“如是观时,觉息出入遍诸毛孔。心眼开明,彻见三十六物,及诸虫户,内外不净,刹那变易,心生悲喜,得四念处,破四颠倒,是名证观。观相既发,心缘观境,分别破析,觉念流动,非真实道,尔时应当舍观修还。” 远亦有二:一者修还:“既知观从心生,若从析境,此即不会本源,应当返观观心,次观心者从何而生?为从此观心生,为从非观心生?”如此正反推求,层层破析,乃至“境智双亡,还源之要也。”证还者,“心慧开发,不加功用,任运自能破析,返本还源------若离境智,欲归无境智,不离境智缚,以随二边故,尔是当舍还门。” 净也分二:一者修净:“知色净故,不起妄想分别。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息妄想垢,是名修净。”“举要言之,若能心如本净------亦不得能修、所修及净、不净、是名修净。”二者证净“如是修时,豁然心慧相应,无碍方便,任运开发,三昧开发,心无依恃。------三界垢尽,故名证净。” 又观、还、净之分别:观众生空——观;实法空——还;平等空——净。空三昧相应——观;无相相应——还;无作相应——净。 又《禅》卷五中说:初数於息,觉息微微,当置数息,便随於息,任运出入。若心欲静,便舍随,凝心止住。心若暗忽,即便静照色息(观)。心若浮动,即便舍观,归数及随、止也,是故名还。心不驰荡,凝神寂虑,故名为净。 守息者,如泰国阿姜查在《静止的流水·谈坐禅》中说:“我们以呼吸做我们禅修的对象(所缘境)------知晓出入息,以及完全专注於鼻端和气息出入的上唇时,我们就不要去追随呼吸了,只要在我们面前的鼻端建立起正念,并且在这一点上知晓呼吸——进、出、进、出、。------不久,心就会变得平静,呼吸会变得细密,心也就会变得轻安------坐於禅座时,心变得细密了,不过,无论我们是在什么状态里,我们都应该设法去觉知它,认识它。” 又,依守息而修禅,依次增进,即成十六特胜,这种修法是由(守)念息而修禅,依禅而断惑证真的全部过程。今依《释禅波罗密概说》(慧岳法师撰)略释之:(1)念息短。(2)念息长。即因功夫之长进,其呼吸已趋於精细,得均平微微寂静的境界。(3)念息遍身:思维自身为虚无,即能呈现呼吸会由一切毛孔,得风行出入於全身。(4)除身行:如深入禅定时,即能获心情安稳,粗息即时消灭。(5)觉喜:深入禅法时,自心自然呈现欢喜。(6)觉乐:即心情安稳,呈现大喜时,全身调适,其乐融融。(7)觉心行:即提高警觉,以防范对禅味(喜、乐)的贪著。(8)除心行:即时灭除贪受(乐、喜)的粗念,方能获]得安稳而进道。(9)觉心:如能舍除受味,自然不堕“沉掉”,得呈现明朗的境界。(10)念善:如心能不贪不受,即能趋於寂灭的安稳喜悦。(11)念心摄:舍除“掉”念,就能护持自心。(12)念心解脱:能离“掉、沉”两法,即能舍去二边,得到解脱。(13)无常行:因自心已得寂静定时,觉知诸法生灭。(14)断行:依无常行,能断诸烦恼。(15)离行:因烦恼断,心始能厌离一切恶念。(16)灭行:因离诸烦恼,能证一切灭,生一切智。 此外,依守息亦可修通明观禅:即修观时,摄心静坐调和气息,一心谛观气息通身出入,且必以觉息入无积聚、出无分散。虽觉息入出遍身,隙如空中风性,随缘无所有的状态。更进而既知息依於身,离身无息,一心谛观身色本无所有,凡质一切假身,尽是宿世妄想因缘所招感的业报而已!如此通照色心,观行成就时,即灭诸暗蔽,心眼大开,且速得三明六通。故称通明观禅。 守窍修禅的其它方法,如《禅》介词有五种,即五门禅:一者系心顶上,此“为心沉昏多睡,故在上安心。若久之,即令浮风,乍如风病,或以得通欲飞,不可恒用。”二者系心发际:“此处发黑、肉白、心则易住;或可发白骨观,久则生过。眼好上瞻;或可见於黄、赤等色,如花如云,种种相貌令情虑颠倒。”三者系心鼻柱:“鼻是风门,觉出息入息,念念不住,易悟无常,亦以扶本安般之习,心静能发禅定。”四者系心脐下:“脐是气海,亦曰中宫。系心在脐,能除众病!或时内见三十六物,发特胜等禅。”五者系心地轮:“此,最在下,气随心下,则四大调和,亦以扶本,修习不净观(白骨观)者,多从下起,因此系心,或能发本不净观门。” 二、制心:《禅》卷三云:“心非形色,亦无处所,岜可系之在境?但是妄想缘虑,故须制之!”即是说行者系心於缘,住境修止,然心猿意马,难以驯服,所以应适当调伏,令安稳修止,这是修止能否顺利进行和进步的中心环节。 具体制心之法,如《禅》中云:“若心浮动,可作意下著止之;若心沉没,可上著止之。”这对修止过程中心的浮动、沉没提出了具体的一点对治措施。 在修止中,有四种情形能扰乱定心,应当远离或加以对治。如《瑜伽》卷十一云:“应远离相、复有四种:谓沉相、掉相、乱相、著相。”“何等沉相,谓不守根门;食不知量;初夜后夜不常觉悟;勤修观行,不正知住,是痴行性。耽著睡眼,无巧便慧,恶作俱行。欲动心观,不曾修习正奢摩他。於奢摩他未为纯善,一向思维奢摩他相,其心昏暗。於胜境界,不乐攀缘。”“何等掉相?谓不守根门等四,如前广说,是贪行性。乐不寂静,无厌离心,无巧便慧。太举俱行。如前欲等(乐胜境界),不曾修举。於举未善,唯一向修。由于种种随行掉法,亲里寻等动乱其心。何等乱相?谓不守根门等四,如前应知,是纯根性。多求多务,多诸事业,寻思行性。无巧便慧,无厌离心,不修远离。於胜境界不乐攀缘。亲近愦闹,方便间缺(不足),不审知乱、不乱相。何等著相?谓不守根门等四,如前应知,是钝根性,是爱行性,多烦恼性,不如理思,不见过患。又於增上(贪著)无出离见。” 对於如上所说四种修定过失的对治,即是应修举、止舍三法。《瑜伽》卷六十八:“云何於毗奈耶勤学比丘依定第二时应不放逸?谓有比丘或住空闲——为欲断(五盖)故,於时时间应修止相------举相------舍相。彼於如是举止舍相得善巧已,由下劣心(沉相)虑,恐下劣,应正修止;由掉举心虑,恐掉举,便修内止;心得平等,便修上舍。又於已得三摩地中,不生爱味,不起顾恋,无有贪染,无著而住(即地修舍)。” 又修舍的前提,并不是所有没有沉掉的时间都可以修舍,只是在已经摧灭了沉掉的全部势力时,心能随顺远离沉掉后的平等性,真正安住於所缘之境自然运转,才能够修舍。如《菩提道次第略论》卷六说:“当知此舍,是舍防护(沉掉)功用,非舍取境之力也。又非凡无沉掉之时皆可修舍,是於已摧沉掉力时乃修。”《瑜伽》卷十三也说:“应於三相(即举、止、舍)作意思惟------应时时间作意思维奢摩他等差别之相,不应一向为欲对治沉掉等故。若於止举未串习者,唯一向修,是沉掉相。如此修者,当知住在方便道位。若时时间思维舍相,如是在於成满道位。”也就是说,在修止中,尚具有沉掉的方便道位,即应修举或止,若处在沉掉已舍的成满道位,即应修舍。 关于烦乱心或掉举的对治,阿姜查说:“如果心烦的话,提起正念,然后深浓地吸一口气,直到再也吸不进去为止,接下来,将它毫不存留地吐出来。依照这个方法,再做一次深呼吸,直到吸满为止,然后再吐出来。这样子做两、三次,然后再重新将专注力建立起来,心应该就会更平静。假使任何法尘造成内心烦乱,每次就再重复这个方法。”(《静止的流水·定的修习》139页)。 昏沉的对治,《静止的流水》中说:“对治睡意有许多方法。如果你坐在黑暗的地方,就移到一个光明的地方去。打开你的双眼,站起来,去洗洗脸或洗个澡。如果你想睡觉,就换一个姿式。多径行,倒退着起,害怕撞着东西的恐惧会使你保持清醒。假使这个方法失败,就站着不要动,将心弄清楚,然后观照满心的光明。抑或坐在悬崖或深井的边缘,这样你就不敢睡觉了。如果没有效果,那就去睡一下。小心谨慎的躺下来,试着去觉知,直到你入睡的那一刻为止。然后,在你睡醒来的时候,立即起身,别去看时钟或翻身再睡,从你清醒的那一刹那,就要开始正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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