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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贡康楚文集:无死之歌 走过那亦悲亦喜的七七 |
 
蒋贡康楚文集:无死之歌 走过那亦悲亦喜的七七
撰文/李宜臻 四月廿六日,依藏历是个吉祥日,蒋贡康楚仁波切向我们做了一个不告之别后,就消失在法界中……。 不告之别是对我们说的,仁波切的母亲始终相信他清楚他要走的,只是基于某些无法理解的理由,他没说。(注1) 意外事件发生前两天,隆德寺整晚闪电,却不见打雷或下雨。廿六日当天清晨仁波切走了,下午两点隆德寺开始下起大冰雹,顿时新、旧隆德覆上一层雪白的冰雹,远看似冬天的雪景,一直到隔天早上才溶化,而隆德寺以外的地区则像什么也没发生。此外,几位仁波切,例如,嘉察仁波切、创古仁波切、贝鲁钦哲仁波切和几个与他较亲近的弟子也都有梦兆,包括两岁还不会说话的小卡卢仁波切(注2)。 当天晚上八点半,仁波切的法体覆着黄丝布与卡达,送回了隆德寺。隆德寺僧众盛装穿整齐,举着宝幡宝幢,吹奏各式法器,以非常隆重的礼仪,迎接他回到了自己的家。冈投与隆德涌到的民众,此时也都在寺庙前迎接他,有人忍不住开始大声哭泣起来。 法体先置大殿十五分钟,几位仁波切马上为他修一个法,祈求他迅速早日转世。接着搬移到三楼,安置于大宝法王常举行黑宝冠法会的佛殿。波卡仁波切、竹奔仁波切与年多仁波切以红花水帮他净身后,嘉察仁波切带领部分喇嘛修“密勒日巴上师相应法”,历时四十分。此时已是半夜三点多。 第二天开始四十九天的法会。“古栋”(法体)旁边与下面的大殿每天同时进行不同的修法,每周各换一个本尊法,例如:上乐金刚、喜金刚、金刚亥母、红观音、莲师、第十六世大宝法王上师相应法、第一世蒋贡康楚上师相应法……等等;同时,每天各供燃二千盏油灯,由下面的尼师庙负责支援制作灯心、倒油等工作。 第二天,嘉察仁波切因哀伤过度而病倒。他与蒋贡仁波切情同手足,在几近中年的年岁,弟子曾见他们修完法后,手牵着手走下楼梯的愉快神情。锡金首相两天后来到隆德寺悼祷致意。他曾是大宝法王弟子,对隆德寺一向十分照顾,七七法会期间调派不少警察进驻寺庙,帮忙维持秩序。贝鲁钦哲仁波切、丘吉宁玛仁波切、小卡卢仁波切由父母陪同,萨迦崔津法王、英驻印大使、贾乍仁波切、乌金祖古等也都在不同时间陆续到隆德寺向蒋贡仁波切致意。其中萨迦崔津法王与恰乍仁波切都曾在“古栋”前修法。锡金的英文报纸连续几周登载蒋贡仁波切与隆德寺的报导;而从全世界各地前来参加法会的弟子,在七七这一周也达到高潮。东南亚较近的国家不提,欧美所有国家也都有弟子前来参加,尤其美加、德国、瑞士和丹麦。 法会每天清晨五时开始,至下午五、六点结束,中间分段休息。晚上则由弟子共修上师相应法、转世祈请文等等。每天黄昏时刻,由寺庙传出低沈凄然的甲铃声回荡在浓雾笼罩飘着细雨的山中,望着灰扑扑的天空,让人觉得十分酸楚。 每天从早到晚,都有络绎不绝的人群来到仁波切的“古栋”前致意献卡达,其中也有不少印度教徒,或许是出于好奇,却也都带着虔诚肃穆的心。锡金的雨季从五月底开始,后来几乎每天都要惊天动地的下上一阵倾盆大雨,弄得地上十分泥泞。 那澜陀佛学院为蒋贡仁波切所建,并曾任第一任院长。七七法会后,他的“古栋”移到佛学院大殿一个星期,以示学院学生对他的感恩与怀念。坛城两旁同时挂起两幅巨大唐卡,左为寂天,右为龙树二菩萨,庄严极了。这是第一届毕业生送给母校的礼物,曾征求蒋贡仁波切的建议制作的。学生赶在“古栋”移来前,完成最后制作步骤,并挂起来以告慰他。 六月十二日,锡杜仁波切与嘉察仁波切从达兰沙拉回来,随即安排在隆德寺大殿正门前向大家发表公开谈话,宣布在离开了我们十二年后,大宝法王终于在西藏找到。当时在场聆听的有十几位仁波切、锡金政府与西藏人民代表、外国弟子以及冈投与隆德地方的西藏同胞。锡杜仁波切与嘉察仁波切先用藏文把十二年来的寻找过程从头到尾钜细靡遗贩用藏文说一遍,接着由锡杜仁波切再以英文重述一遍。六月十七日是预定要将大宝法王迎回祖普寺的日子。清晨所有仁波切们在大殿为大宝法王修法,祈求他健康长寿。弟子则向放在宝座上代表他的法袍顶礼献卡达。中午时分,太阳的周边为一圈彩虹所环绕。下午三、四点时,天空出现了第一条彩虹,接着消失,但在不同地方又出现两条,接着,又出现了一条,所有目睹的人均感惊讶与欢喜。 第五世大宝法王德新谢巴曾在禅观中预见第十六世与第十七世大宝法王之间有大障碍,并纪录在他的书里。虽然不见得每个仁波切都支持这种看法,但大部分仁波切,尤以堪布卡塔仁波切、波卡仁波切、桑杰年巴仁波切等为代表,咸认为蒋贡仁波切是为带走大宝法王重回我们传承的障碍而离去的。这个障碍显然是众生的,缘于功德不够。蒋贡仁波切生前曾不只一次告诉他的弟子,他这一生无以回报大宝法王对他的恩情,如需为大宝法王舍命,就是粉身碎骨,他一秒钟都不会犹豫(注3)。 仁波切的一生是一部佛法淋漓极致的完美展现。在他短暂的一生极尽人身之用,精进修习传扬宝贵的佛法,并亲示“无常”。终其一生,他严谨持守清净戒律,广行菩萨道,完全无私忘我。我们可以如是说:“他就是菩提心的化现”。 对一位大菩萨而言,生与死只是一种示现。仁波切的舍报固然带给我们无尽的惋惜与哀恸,但他的悲心更长随我们。更可确信的是,只要我们努力诚心向他祈求,他永远不会舍离我们的。我们相信第四世蒋贡仁波切将会很快回来,由以下的例子便可窥出:法会期间,有位弟子冲进办公室要求蒋贡仁波切的照片,办事喇嘛给了他一张,但为他所拒。他说:“我要第四世蒋贡仁波切的照片!”喇嘛答应等仁波切一转世,便马上寄照片给他。另外,从小由仁波切带大的阿巴喇嘛,在仁波切舍报后十分哀伤,每日哭泣,甚而想不开。五七的有一天,在结束与他的访问之前请他谈谈当时的心情。带着希望与憧憬的表情,他平静但开心的说:前几天睡在仁波切的“古栋”旁,梦见他正忙着准备仁波切的坐床典礼,因此,他要振作起来,每天很有信心,也很有耐心的等待仁波切回来。 让我们同心祈求,并把所有修法、放生功德回向蒋贡康楚仁波切早日乘愿再回来! 注: 1、二十六日当天早上,当天津多杰喇嘛在为仁波切整装时,他连说了两次:“不管你知不知道,我的加持都会永远与你同在。”这是从没发生过的事。 2、第二世卡卢仁波切,今年三岁,出生后即不曾哭闹过。仁波切意外发生的前两天,他连续在半夜惊醒哭叫。二十六日当天早上,有位喇嘛要下山到西利古利,他急忙拉他到房间,从玩具堆里摸出一辆小车,比手画脚显得很心急,连续几次做出车子行驶后翻覆的动作。喇嘛不明所以,安慰小卡卢仁波切他会小心,殊不知他是在预示蒋贡仁波切的事情。 3、他在佛学院的三楼为第十七世大宝法王造了一整层的新居,包括起居房、会客室、私人佛堂、餐厅、厨房等一应具全。仁波切托他弟弟请来尼泊尔最好的木匠,精工细雕欧式桌椅、床、柜等家具以及藏式精致的佛龛。浴室上下全部铺贴白色大理石砖;镶金的脸盆、马桶则是请人搭机由欧洲送到德里,再托母亲拎来的。他对大宝法王的用心之细腻可由此例看出。他在房间外面预留很大的阳台与空间,有人问他这样是否太浪费了。他说:“不!不!当大宝法王回来时,他仍是个孩子。他需要很多空间活动,例如:骑脚踏车、玩耍啦等等……。” 后记 蒋贡康楚仁波切的全身舍利在一九九二年十一月十六日的吉祥“天降日”,一路在嘉察仁波切及许多其他仁波切与喇嘛的护送下,从印度的隆德寺运到了尼泊尔加德满都的普拉哈里,从此,他将奉厝于此。目前舍利塔与舍利殿仍在赶工兴建中,预定一九九四年春天举行入塔与法会仪式。 在三十个小时的行程中,包括嘉察仁波切,多数人都未进食。车队经过的许多乡下地区,弟子一早就等候路旁准备向仁波切致敬。进入加德满都市区后,各方涌来护送致意的车子更由原来的数辆增加到五、六十辆,把整个市区挤得水泄不通,须赖警察出动,指挥交通。马路两旁站满了各方佛子与印度教徒,“古栋”经过处,弟子争相向前抛献供养,包括卡达、鲜花、供养金,甚有信件述说失怙之痛的。四大教派的仁波切与喇嘛们都伫候在国立体育场内迎请,哀伤思慕之情全写在脸上。目睹此景,深觉菩萨深宏悲愿的事迹已深深的烙在每个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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