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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峰:活佛的世界——金席大师贡唐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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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峰:活佛的世界——金席大师贡唐仓(二)

 

  一团火球自天而来。耀眼的光芒中,第六世贡唐仓大师久美•丹贝旺旭降生

  时轮飞转。第一世贡唐仓大师根敦彭措开创的弘法教业,经历二、三、四、五世贡唐仓大师的发扬,传到了第六世。

  一九二五年九月初八日,第五世贡唐仓大师嘉样•丹贝尼玛圆寂。五年后,拉卜楞寺根据惯例寻访五世贡唐仓的转世灵童。

  “活佛转世”制度,是藏传佛教不同于其它宗教和别的佛教支派的最为独特的方面之一。作为法位继承的一项宗教制度,它来源于佛教的“三身说”理论。所谓“三身”即“报身”、“法身”、"化身”。佛教认为,“报身”时隐时现,“法身”不显,“化身”则随机体显现。一各有成就的正觉者,在他活着的时候,即可有若干个“化身”,在各地行化,“利济众生”。当他圆寂以后,灵魂便转移、化身为另一肉体的人。

  活佛转世制度创立于公元13世纪,最早起源于噶举派中的噶玛派。在此之前,藏传佛教各派的传承,有的采取家族世袭,有的师徒衣钵相传。曾经于1265年——1354年管理西藏地方政权达89年的萨迦派,就是后藏昆氏家族创立的一个教派,为了巩固其家族统治,该教派首领就在贵族中按世袭制传承。西康僧人堆松钦巴对噶举派学说有独到的见解,并建立了自己的学院广授学徒,自创了噶玛噶举派。他于1193年去世后,信徒们把1204年出生,幼年出家学经,对噶举派教义有很深造诣的噶玛巴希推崇为堆松钦巴的转世继承人。从此,活佛转世制度开始出现。

  1256年,噶玛巴希会见了元宪宗蒙哥,蒙哥赐他金边黑帽一顶,后世便称这一派为噶玛噶举黑帽系。1283年,噶玛巴希圆寂时,传法位于弟子邬仅巴并遗言:“拉杂地方,必出一黑帽系者,乃至未来之前,汝当代理一切。”说完把一顶金缘黑帽戴在邬仅巴头上。邬仅巴取法名让迥多吉,继承了噶玛巴希的法拉,称为噶玛噶举第三世活佛。公元1333年,让迥多吉受元帝国皇室的邀请,赴京参加了元顺帝的登基典礼,受到元朝的青睐,噶举派遂于1354年推翻了“萨迦政权”,建立了“第司政权”。当让迥多吉第三次上京访问时,不幸染病圆寂,临终留下遗言说:自己将在西藏的工布地方转世。他的弟子据此并根据多种迹象和征兆,在工布地方寻访确认了他的转世。使其成为黑帽系第四代住持。

  自此以后,藏传佛教各派竟相仿效。格鲁派在宗喀巴主持教务时,原实行座主制。随着形势的发展,格鲁派的首领们首先改变了以往各教派只是单纯依赖某一个地方势力的做法,与各地方封建势力广泛建立联系,以争取整个藏族和蒙古族地区的支持。到了十六世纪,格鲁派势力发展到阿里、西康、青海、甘肃、四川等地,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寺庙集团,而这个集团又以拉萨哲蚌寺的势力最为强大。1542年,担任哲蚌寺第十任赤巴(同时兼任色拉寺第九任赤巴)的第二世达赖根敦嘉措圆寂。1546年,哲蚌寺僧众从堆龙德庆地方找来了年仅3岁的索南嘉措作为前世寺主根敦嘉措的“转世灵童”。这样格鲁派在宗喀巴圆寂100多年后,正式开始了活佛转世制度,并形成了达赖、班禅两位最高的活佛转世全系。达赖从第一世到现在,经历了14世。班禅从第一世到现在,经历了11世。

  活佛转世作为一种有效地避免传承争夺、防止教区和寺院的权力垄断在某个家庭中的礼制,它玄妙、神秘,有一整套复杂而严密的仪程。

  活佛有高低大小之分,一般活佛的转世常常根据前世活佛圆寂前预示的征兆(如出生方向、地点等),经寺院有地位的寺主、大堪布等降神、抽签、算卦,如占卜结果与前世活佛的预示相一致,便根据指点的方向去寻找。

  对于达赖、班禅及一些有影响的大活佛的转世由乃穹降神、喇嘛占卜,或去圣湖看显影,以探求灵童产生的具体地点,其家庭的某些特征、父母姓名及灵童诞生必有的奇异征兆。如若寻访赖喇嘛的转世灵童,还必须由拉萨三大寺的活佛、僧官到拉萨东南方向曲科甲地方的圣母湖看显影,大堪布先向湖中抛撒哈达和宝瓶、药料等物,在湖畔诵经祈祷,然后向湖内观看灵童转生地方的村庄幻景,并将看到的影像详细图画,作为寻找活佛转生地的根据。这样以后,便派出很多活佛、堪布和政府官员按卜卦的方向和圣母湖的显影分路去寻访灵童。灵童寻访到后,取前世活佛生前最常用的器物,与相同形状和数量的其它器物真伪相混,让灵童辩认。如果灵童拿取的正是前世活佛用过的器物,就认为该灵童正是前世的转世。有时寻觅到条件相似的数名儿童,就要通过抽签、抓面丸或金瓶掣签来确定。

  金瓶掣签制度是清朝乾隆皇帝制定的。为了在转世灵童的认定上保持公道,防止舞弊,清朝特赐一金瓶,用于对达赖、班禅及西藏、青海、四川等地大活佛转世灵童的认定,此瓶保存在拉萨。这一制度明确规定:确认达赖、班禅转世灵童时,必须邀集四大护法王、各呼图克图和驻藏大臣,在大昭寺释迦牟尼佛像前举行金瓶掣签认定仪式:将所寻访到的数名灵童的名字、出生年月,用满、汉、藏三种文字写在象牙做的签牌上用纸包好,投进金瓶内,各大活佛和全体喇嘛一同诵“金瓶经”。之后由驻藏大臣起立向东磕头,然后用金箸在瓶内搅三匝,箝出纸包,打开来看,签牌上写的是谁,谁就是转世灵童,最后上报皇帝,由皇帝批准继位。假如找到的灵童只有一名,也要将一个写有灵童名字的签牌,和一个没有名字的签牌,共同放进瓶内,如抽出没有名字的签牌,就不能认定已寻得的儿童,而要另外寻找。有时一位活佛的转世灵童需经几路寻访数年,才能确定下来。

  第六世贡唐仓大师丹贝旺旭,作为藏、川、甘、青及国外均享有很高威望的大活佛,他的出生和被寻访确认,充满了神秘色彩。

  藏历第十五饶迥火虎年(公元1926年)正月十三日凌晨,第六世贡唐仓大师诞生在今四川省若尔盖县。他的父亲为辖美土司久美道吉,母亲名完噶吉。凑巧的是,他并不是降生在自己家里,而是被回娘家的母亲生在舅舅热合东土司家。

  这个婴儿出生时便与众不同。星命占有四寅:寅年(1926年)、寅月(正月)、寅日(十三日)、寅时(凌晨五点)。更奇的是,相传他出生的那一刻,天降火球。凌晨,两个佣人出去挤牛奶,突然看见对面的山头上滚下一个大火球,那火球在空中飞快地飘动,眨眼间便落在门前的煨桑(一种祈祷形式,用松柏枝燃起霭霭香烟,用以敬奉天地诸神)台上,喷射出红红的火焰。佣人又惊讶又害怕,扔下奶桶跑回来,连说带比划讲给大家。家里人跑出去看时,火球还在煨桑台上呼呼转动,光焰四射。不一会,火球又飞起来,飘到房顶,不知怎么地,转眼间便进入房子,漆黑的屋里刹时亮如白昼……就在这时,孩子出世了。第二年,这名在奇异的情景中出生的孩子被若尔盖赤哇噶钦巴赐名班钦嘉,意即班禅保佑的意思。

  1930年,班钦嘉4岁。这一年,五世嘉木样丹贝坚参主持了寻访五世贡唐仓转世灵童的仪式,以确定灵童转生的方位。拉卜楞寺具有赛赤、堪布地位的活佛及喇嘛、所属寺院、部落的代表参加了这一隆重的仪式。先将写有东、南、西、北字样的纸条包在面丸之中,又将面丸放进金瓶,密封后供奉在前世贡唐仓的舍利灵塔前。之后,全体活佛和喇嘛在大经堂诵经祈祷,第二天当众启封摇瓶,一面丸跃出,落到铺在黄缎的盘中,打开一看,卜算指示的方向是南方——四川西部毛尔盖一带。

  于是,寺院派出贡唐仓五世的管家金巴赛多喇嘛带领一些僧人,前往毛尔盖一带寻访转世灵童。他们风餐露宿,一路经过黑错(今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首府合作)、阿木去乎、碌曲、贡巴等许多地方,来到甘川交界的若尔盖热合东部落。当地牧民告诉金巴管家一行,热合东土司家有个4岁的男孩,长得俊秀、聪明,并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他出生时的奇异征兆。

  喇嘛听后一阵激动,马上意识到这个男孩可能就是他们千辛万苦所要寻找的灵童,便很快来到土司家。热情的土司把远道前来的客人们迎进房中,恭敬地端上酥油奶茶。但当金巴喇嘛说明来意时,土司却立刻摇头说,他家没有男孩。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热合东土司家没有男孩,在妹妹完噶吉快要生育时,土司把她接回娘家,打算如生个男孩,就留给自己。后来孩子出生时又显现异常征兆,人们都说将来肯定是个大福大贵之人,他更是喜欢得不得了,心里舍不得。二是这孩子虽在他家,但真正说起来却不是他的孩子,他不能私自做主,因而推托否认。

  喇嘛们见土司说得十分肯定,又看他家确实没有男孩(这天班钦嘉到屋后的山上玩耍去了),只好离开土司家,继续上路去玛曲县寻访。

  在行至一个水草丰美、名叫布熙错(鹿羔湖)的地方时,碰见一个手拄拐杖的长须老人,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从湖畔迎面走来。看到喇嘛们认真打量小孩,老者便问:“你们是不是在寻访贡唐仓活佛的转世灵童?”喇嘛们惊讶地反问:“您怎么知道?”老者从容不迫地回答:“你们一到这里,草原上就传开了,听说热合东土司家有个男孩,你们去看看吧。”喇嘛们向老者讲述了去土司家的情况。老者听后用十分肯定的口吻说:“你们再去就会见到那个孩子,其中的缘故土司会向你们解释。”

  喇嘛听后半信半疑,但为了慎重,谢过老者后还是调转马头往回走,等回头望那老少二人时,早已不见了踪影。虔信神灵的喇嘛们预感到可能是神在显身指点,便策马直奔热合东土司家。

  进了家门,喇嘛们果然看到有个男孩。看见几位身披袈裟的陌生人进来,他毫不避生,用黑亮黑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喇嘛们也认真地看视这个不同寻常的男孩:只见他皮肤白净,高鼻大耳,面容俊秀,十分惹人喜爱。深怀歉意的热合东土司告诉喇嘛们:“这孩子是辖美土司寄养在我家的。”金巴喇嘛一边向土司询问男孩的名字、年龄、出生时的情况,一边从马褡裢里拿出糖果、葡萄干等许多东西,招呼小男孩来吃。班钦嘉落落大方地走过来,把金巴喇嘛放在他手心的淡绿色葡萄干一粒粒送进嘴里,那甜甜的、酸酸的味道是那么好吃,他高兴地吃个不停,同时对这位给他葡萄干吃的金巴喇嘛产生了好感,坐在了他的身边......

  60多年后,当大师回忆此情此景时,幽默而感慨地说:“我是他们用葡萄干哄来的。”

  的确,小时候的班钦嘉和草原上别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他在牧区,喜欢蓝天、白云、牛羊、马群,饿了吃牛羊肉、糌粑,渴了喝酥油茶、酸奶。和小伙伴在一起,尽情嬉戏于绿毯般的草地,白雪皑皑的山腰,清流潺潺的溪水边。他生在热合东部落,一直由外祖母和舅母抚养,很少见到草原以外的人,甚至连生身母亲也是在他3岁时见过一面。那一年郎木寺的一位活佛来到热合东土司家念经,他的父亲和母亲听说后也来了,外祖母指着她的女儿对孙子说:这是你的母亲。那时他毕竟太小,又没有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因而他记忆中的母亲,除了白白的牙齿,亮亮的眼睛外,其他一切都很模糊。对外祖母,他倒怀有特殊的感情。他长大后才知道(那时他已成为万众敬仰的活佛),他的外祖母还是一位汉族姑娘呢。据说有一年,四川松潘一带受了大灾,许多穷苦百姓出外求生。有一户张姓人家逃荒到了若尔盖的热合东部落时,年轻的土司看上了那位虽衣衫褴褛,却端庄清秀的姑娘。一经说合,汉族人家高高兴兴地答应了,土司家给了一些粮食和财物算作彩礼。这位汉族姑娘,就是班钦嘉的外祖母。

  1931年2月11日,第五世嘉木样在释迦牟尼佛像前问卜,正式认定班钦嘉为第五世贡唐仓丹贝尼玛的转世。从此,他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不再是草原上与牛羊为伴,以帐篷为家的普通的藏家孩童,而是万众敬仰的活佛了。

  先是拉卜楞寺院派来的僧俗人员,为他在舅舅家的旁边搭起了崭新的大帐篷。这帐篷作为他被迎请到寺院的临时“行宫”,里面铺了厚厚的毛毯和垫子,外面挂满了红、黄色的经幡。白云、蓝天之下,轻风吹动着印有佛经咒文的经幡,每摆一次,便向天地之神传达一遍经文......喇嘛们向他献上哈达、袈裟、卡垫,薛敬地把他迎进帐篷,吃饭、穿衣、洗漱等生活起居,开始由喇嘛专门侍候。

  之后便是无数的信民络绎前来朝拜。喇嘛们教他坐在活佛专用的卡垫上,接受人们敬献哈达,顶礼膜拜。虔诚的人们,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哈腰低首走进帐篷,跪在他的面前,他按喇嘛的指点伸出小手,给跪拜者摩顶祝福。开始他感到好奇,后来习惯了,只觉得摸一天下来,手臂十分酸痛。大师回顾说:“其实这最初的活佛生活并没有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最使我难忘的是换衣服。那是农历二月,草原上还是一片冰天雪地,喇嘛们脱下我原来穿的皮袄,给我用冰水沐浴,冰得我浑身发抖,直到给我换上从寺院带来的黄缎新棉袍。

  六月六日,是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首次讲经的纪念日。在这之前的六月初四,拉卜楞寺派四大赛赤之一的德瓦仓活佛带人专程来到热合东部落,诵经之后,给灵童正式穿上了红艳艳的小袈裟,但见他眉清目秀,举止沉稳,俨然一副活佛的仪态。

  按照藏传佛教仪规,灵童认定后,寺院要给予其生身父母赎价(即抚养费),数目依活佛大小而不同。以前,拉卜楞寺院赛赤赎金650元白洋,堪布450元白洋,法台衔350元白洋。班钦嘉被认定为灵童后去了辖美部落,在抚养费的问题上,辖美部落和热合东部落间发生了争执:两部落都说灵童是自己的。当然他们绝非为争650元的抚养费,而是为了荣耀和将来为大师所要承担的义务。这一小小的“插曲”,最后以寺院向两家都给了抚养费而圆满解决。

  5岁灵童登席继位。隆重、盛大的迎接仪式、坐床大典,轰动甘青川草原

  1931年农历九月中旬,五世喜木样丹贝坚参派拉卜楞寺四大赛赤中的萨木察仓、德瓦仓两位活佛,率领近百名僧侣来到辖美部落,隆重迎接五世贡唐仓的转世灵童进入拉卜楞寺。

  在藏族人民的心目中,活佛是至高无上的。他们的转世,是整个教区乃至全藏区的重大事件。德高望重的贡唐仓活佛的转世要被拉卜楞寺院迎请回去,这对于甘川交界,尤其是若尔盖12个部落的草原人民来说,是一生中难得遇到的一件大事。

  灵童的帐篷周围,插满了经幡、五彩旗帜,桑堆不熄地燃烧,香料柏枝特有的芬芳沁人心脾,袅袅的蓝烟弥漫空中。各部落的民众穿戴一新,屋顶竖起簇新的经幡,邻近部落的牧民带着礼品,扶老携幼,闻讯早早赶来,生怕错过了这一吉祥的喜事。

  九月里,草原还是“容光焕发”的时节。茂密的绿草如华美的绸缎,金黄、艳红的野花星星点点,恰如缀在上面的图案。看不见踪影的鸟儿起劲地鸣啭,清丽悦耳。白的羊儿,黑的牦牛,一群群散在远处、近处的草地上,悠闲地吃草。穹窿般的天空蓝得透明,大草原在早晨温煦的阳光下透出勃勃生机......

  突然,北面的山坡上出现一列骑马的人群,成千上万等候的人群立刻发出“噢......噢”的兴奋的欢呼声。人群越走越近,领头的活佛和喇嘛,一律着崭新的袈裟。鲜艳的旗幡后,是萨木察仓和德瓦仓两位活佛,他们的骑乘用红、黄色的锦缎装饰得很是华丽。队列中有匹马驮着一顶绿呢轿子,那是寺院专为灵童带来的。据说这顶轿子是清朝嘉庆皇帝御赐给拉卜楞寺的,只有寺主嘉木样和大赛赤贡唐仓才有资格坐。

  迎候的人们齐刷刷跪下去,虔诚地欢迎迎请队伍的到来。

  两位活佛和喇嘛下马后进入帐篷,先给灵童献上哈达和一些见面礼品,然后在法器鸣奏声中,庄重地念诵迎接灵童的经文。之后,灵童被抱出帐篷,扶坐到轿子里。于是在雄浑、悠长的铜号、唢呐声中,迎接灵童的队伍起身了:由僧俗官员强壮僧 人骑手组成的仪仗队前行,旗幡招展,紧接着是骑着锦鞍骏马的萨木察仓、德瓦仓两位活佛,中间是灵童的轿子,近百名喇嘛和热合东、辖美等12个部落的代表,骑马随后。信民们以跪礼送别,直到队伍消失在视野之外。看着朝夕相处了5年的班钦嘉在迎佛队伍的簇拥下越走越远,土司阿丹一家不免有几分伤感,灵童的外祖母和舅母禁住流下了眼泪。尽管活佛出在他家,是他全家乃至整个若尔盖的荣耀,但毕竟从此佛俗两界,难得一见了。

  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进在秋日的草原上,走过若尔盖,甘青交界的尼玛,沿途经过尕海、碌曲、桑科,每到一地,都有地方土司和牧民们列队迎接,献哈达、送礼品,极尽谦恭。灵童在萨木察仓和德瓦仓活佛的指点下,接受人们的跪拜和献礼,以摩顶给人们祝福。在过夜的站口,拉卜楞寺早就派出专人准备好行宫迎候。从若尔盖到夏河,平时骑马只有6天的路程,迎佛的队伍走走停停,却整整花了10天。

  9月20日,灵童到达拉卜楞寺。整个夏河沸腾了!通往寺院的路上,数万名群众夹道迎接。这些从各个部落风餐露宿,骑马赶来的虔诚的牧民们,看见佛轿到来,远远地脱帽、弯腰、托袖跪拜,无数的哈达和布施抛撒过来,寄托着他们对活佛的无限热爱和期望。寺院外面,拉卜楞寺全体喇嘛隆重迎候,和着宏亮的诵经声、鼓声、钹声、号角声响彻峡谷......

  灵童在庄严的气氛中下轿。喇嘛们簇拥他进入贡唐拉章(主管活佛府邸及活佛有关事务的机构),稍事休息后,被请到活佛府邸的经堂(礼堂),坐到了前世贡唐仓大师坐过的高大法座上。拉卜楞寺具有赛赤、堪布及侧席(大经堂集体诵经时,坐在中排左右的,称侧席地位)地位的活佛们,首先鱼贯而入拜见灵童,随后是大小喇嘛和群众代表晋见跪拜。五世嘉木样先派来代表,献了哈达。

  拜见仪式持续了很长时间,从中午开始一直到太阳落山。人们为灵童敬献了丰盛的礼品,表示五谷丰登的“迭卡”,意指盛有13种糖果食品的大盘,如葡萄干、核桃、红枣、柿饼、桂圆、荔枝等,品种越多越显得尊贵,最多为13种,最少为两种。由于藏族地区不出产这些东西,呈现13种“迭卡”被视为最珍贵的礼物。头尾俱全的熟羊(俗称全羊)、大块的酥油以及成群的马匹、羊只这些牧区的特产更是不计其数。拉卜楞寺的根本寺主青海河南蒙旗亲王等专程送来了成匹的氆氇(藏区常见的一种衣料,用彩色毛线手工织成)、绸缎、银元等。曾经肆虐拉寺,被甘南藏族人民视为仇敌的国民党青海省主席马麒也派代表送来银元、绸缎、玩具等贺礼。囊欠的喇嘛事先油炸了许多长油饼(藏语叫‘热米热巧’),凡来拜见的男女老少每人赠送5个,以示答谢。

  九月二十二日是佛教界的重要纪念日,即佛祖释迦牟尼下凡日。寺院选定这一良辰吉日为五世贡唐仓转世灵童举行登席继位(俗称‘坐床’,其实不是床)大典。寺院中心的大经堂里,闪烁数千盏明亮的酥油灯,氤氲的香烟缭绕其中,几千喇嘛身着崭新的袈裟,盘腿坐在卡垫上,头戴法帽(形同鸡冠)的大小活佛就位于各自的座位上,萨木察仓、火尔藏仓两位赛赤活佛搀扶灵童坐在嘉木样座前的位置上。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活佛、喇嘛们齐声诵经。灵童向佛祖释迦牟尼、藏族先祖松赞干布、宗喀巴等各教派传承师祖敬献哈达。从这一天起,班钦嘉正式成为第六世贡唐仓活佛,可以启用前辈活佛的大印了。

  活佛坐床是一桩重大事件。为庆祝六世贡唐仓活佛坐床,拉卜楞寺教区内的大小寺院,举行乘布大会、念经祈祷。各界举行歌舞活动,向活佛献礼、颂辞。牧民们载歌载舞,进行赛马和射箭比赛,以祝祷吉祥。在这些庆祝活动中,最盛大的要算寺院诵经三日后于二十九日举行的九月大法会。

  这一庄严的禳灾法舞是由拉卜楞寺主要研究密宗喜金刚的生起和圆满次第之道,兼修天文、历算、藏文文法、正草书法、音乐、法舞等的喜金刚学院主办。这种跳神舞起源于八世纪中叶,吐蕃赞普赤松德赞派大臣到印度迎请莲花生祖师来吐蕃传法,在西藏山南建起藏传佛教第一座寺院桑耶寺。相传莲花生为调伏恶鬼,在所行仪规中率先应用了这种象征佛法形象的鬼神舞,经过后世宗教大师们的相继改进和规范,作为宗教仪规,世代传承了下来。

  法会这一天,六世贡唐仓在喇嘛们的服侍下,早早地起床、洗漱,吃过饭便来到嘉木样大囊的图丹颇章宫,坐在楼上前廊他的专座上,兴致勃勃地观看法舞表演。楼下开阔的广场上,着红色袈裟的喇嘛们,蹬皮靴、戴礼帽,袍子鲜艳、装饰华丽的男女牧民,密匝匝围一个半圆形。场地边,摆放了象征地、水、火、风的三角叉,坐着20多名喇嘛组成的乐队(其中6名鼓手,8名吹长筒喇叭)。

  震撼人心的法器声中,6名戴黄脸面具的童子出场舞蹈,揭开了法会的序幕。接着是名叫“载末尔”的土地护法神,戴五头面具,外绘三晴,身披串满人骨珠子的铠甲,左手执旗,右手执矛,前胸系着光闪闪的圆镜,镜中央画着符咒。两名黄脸、四名红脸、一名绿脸的“阿杂拉”(侍从),头戴三只眼睛、五人头的面具,右手执刀,左手执套索舞蹈。这是第一场。

  第二场的主角是戴绿面水牛头面具的法王,一手执人骨架棒,一手执一端有钩的套索。法王的明妃则戴绿头无角面具,一手执人头骨碗,一手拿三叉戟。戴有五人头,黄、红、蓝、绿各色面具,手执大刀的武士随后。最后出场的是戴鹿头面具者。这些角色围成圆圈,法王居中与众随从舞之蹈之,次序退场。鹿的出场有特殊的含义,民间视鹿为欲望强烈的动物,但在佛教教义的感化下,它们放弃了动物低级的欲念,具有了高尚的灵魂,皈依佛门,成了佛的忠实护法。

  第三场,财神北方天王出场。天王红脸,右手执伞,转动即落宝,左手执鼬鼠,口中吐宝。他的三名随从分别拿着匕首、枪、旗、盾、刀,他们尽情舞蹈,表现镇慑鬼怪的威武。上述各个法王在炉、香、乐器的迎送下轮番出场,旋转舞动,象征神的力量。

  最后一幕,15名戴“黑帽子”(象征红教僧)者出场,每人右手拿金刚杵(木头做的三角形镇邪法器,上绘图案),左手执人头骨碗。黑帽为六角,每一角画有人头,黑顶中心有黑绒球,绒球上依次是人头骨、金刚、金云,云下为六轮。云代表头,轮象征愤怒。跳舞者用黑布蒙口,黑线画脸,表情愤怒,袍外佩戴人骨念珠,代表经典齐全。这一场舞蹈内容和含义更为丰富。先是黑帽者群舞成圈,两名持瓶者进入中心,把瓶中“金酒”(铁、金、银、铜捣成粉末,再注入酒而成)倒入杯中,再加一些大麦粒,边舞边将“金酒”撒出去,前两次撒向后面的喇嘛和护法,后两次撒向前面的护法侍从和土地神,以求神明保护佛法。

  在一阵降妖除魔的舞蹈之后,戴黑帽的首领两手合掌,口念真言,用短剑砍入黑布上假设的肉体,并割人皮黑包袱之肉分给每一侍僧的骨碗中。法会在集体舞蹈中结束。散场后,各角色还要将祭品抬出去焚毁,才算诸灾已禳,诸恶已除。

  这种没有歌唱、哑剧似的系列跳神舞蹈,完全以不同的面具、法器、法衣区别法力和身份,局外人很难看懂,只有喇嘛和从小在宗教氛围中长大的藏族同胞,才能领会其中的含义,他们看得津津有味,陶醉其中。你看护法神形象威猛,舞蹈动作舒缓,动态造型强,具有一种庄严肃穆的威慑感。鬼怪舞蹈节奏急促,动作凌乱,张牙舞爪,变化无常,给人一种恐惧感。伴随场上鼓钹齐鸣,号角声声,唢呐阵阵,极易把观众带入一种震撼人心的宗教文化境界。

  六世贡唐仓坐在高高的楼廊上,以孩子的好奇心认真观看楼下复杂多变的表演。听着喇嘛们讲解法会的内容及其象征,他感到又新鲜又奇异。只是五岁的活佛还没有意识到,他的一生将与这种宗教文化密不可分了。

  1932年,六世贡唐仓七岁,到了授沙弥戒的年龄。农历正月初八日,受戒仪式在贡唐“格勒德央宫”(意为吉祥如意的礼堂,带有高轩的大厅,可坐一二千人。三世贡唐仓丹贝仲美曾在这里经常讲宗喀巴的“德那木”经文,信徒们便把他讲经的地方叫德央,后来安多地区的活佛纷纷仿效,把自己的府邸也称之为德央。)举行,由拉科•久美陈勒嘉措任受戒师,后来成为十世班禅经师的桑科•久美仓任规范师。沙弥戒受持36条戒律,如不杀生、不偷盗、不淫欲、不妄语、不饮酒、不视听歌舞、不坐高广大床、不非时食等。大师在释迦牟尼佛像前宣誓后,拉科仁波且(仁波且为“尊贵、珍宝”之意)赐给大师法名久美•丹贝旺旭•久扎秀理南嘉,“久美”是受戒师的一个字,“丹贝旺旭”意为“宗教权威”,“久扎”是“无畏之意”,“秀理南嘉”则为“无可比拟之意”。

  三月,寺院为他选派来毛尔盖•图丹喜措作经师,贡唐仓活佛正式开始了3年的学前教育。图丹嘉措经师50多岁,具有“多然巴”学位,是当时藏传佛教界很有名望的高僧,曾被九世班禅曲吉尼玛请到后藏札什伦布寺,给他做辅导。这位高僧不仅学识渊博,而且面容慈祥,心地善良,对年幼的贡唐仓活佛十分疼爱,教学时循循善诱,从不厉言厉色。小活佛悟性很高,学习十分用功,不用教师过于操心。功课之余,教师常常让喇嘛带他到大夏河对面的禅林里追逐嬉戏,认识大自然。慈善的图丹嘉措经师教他藏文,教他佛经,给他讲草原和佛经以外的许多事,使小活佛学到了知识,感到了胜似家乡亲人的温暖。几十年中,贡唐仓大师与老师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老人于1955年9月19日圆寂,大师悲痛万分,举行了盛大的供祭。他一直敬重地保存着老师的骨灰,直到“十年动乱”中他的囊欠被查抄时下落不明。至今,每年的9月19日,大师不管多忙,也要为老师念经、供祭。

  1935年,9岁的贡唐仓活佛前往四川阿坝他的本寺查理寺,拜见三世安曲活佛嘉样钦热嘉措仁波且。查理寺是阿坝州最大的寺院之一,是二世安曲活佛建造的,他后来把它赠送给了他的老师、四世贡唐仓丹贝嘉措。这年11月11日,贡唐仓活佛向拉卜楞寺总法台德瓦仓活佛报到,正式入闻思学院学习。

  六世贡唐仓活佛从转世认定到入寺学习这一段时间,正是拉卜楞寺劫难后不久。

  1916年,16岁的四世嘉木样尕藏图丹旺杰圆寂。十八囊欠之首的阿莽仓任“司姜”(即摄政)后,与掌握财权的“襄佐”(大管家)李宗哲不和,互争不下,李宗哲(本名为宗哲,李是后来跑青海后所加)控诉于北洋政府行任的甘肃省民政长兼署都督张广建,张令驻守青海的宁海镇守使马麒查处。马麒先派原在拉卜楞寺塔哇(寺院附近依靠寺院生活的村庄)驻防部队中任翻译的马寿前往调解,阿莽仓以干涉寺院内部事务为由加以拒绝。马麒继派西宁道尹黎丹前往,调解无效。黎丹返回西宁的途中遭到藏民仗击,幸而脱险。马麒因而大怒,于1918年6月派他的弟弟、宁海军玉树防务支队司令马麟率兵1000人赶赴拉卜楞寺,企图用武力解决争端。马麟部队在距拉卜楞寺五六十里的甘家滩,被阿莽仓布置的藏兵包围。马麒奋战突围,马麒又派出马海渊、马腾凤、马辅臣等“马家将”增援。双方在甘家滩激战,结果藏兵败退。马麒于是进驻拉卜楞。

  一月之后,阿莽仓发动阿木曲乎等部落藏兵和青海黄南热贡部落合攻拉卜楞,激战数日,又败退。这一仗,藏兵伤亡约两千余人,马麟部队死伤二三百人。马麟乘机纵兵抢掠,寺院和藏民损失很大。11月,马麟又率4000余兵力进攻阿木曲乎,阿莽仓抵御不了,逃至欧拉部落,后去世。马麟纵兵焚烧阿木曲乎寺院,屠杀藏族僧俗男女700余人,直到阿木曲乎头人表示屈服,才收兵。根据拉卜楞寺僧俗民众的心愿,五世贡唐仓丹贝尼玛出任摄政。

  1920年农历2月11日,拉卜楞寺经第九世班禅大师卜算,由摄政贡唐仓活佛找寻,认定1916年出生于西康理塘营官坝彩玛村黄位中(藏名贡保端主)的第四子为上世嘉木样转世灵童。黄位中原为清朝世袭宣抚司,清末四川改土归流时改授土保正。9月,黄位中全家随嘉木样到拉卜楞寺,五世贡唐仓辞去摄政职务。开始时,马麒对黄家极尽拉拢,自己不仅与黄位中结拜,还让他的儿子马步芳与五世嘉木样长兄黄正结拜为兄弟,实际上是不想让黄家掌权。加之驻守拉卜楞寺的宁海军经常插手寺院内部事务,多方敲窄勒索,甚至直接侵夺寺院某些职权,黄家与马麒形成尖锐冲突。后来马麒增调来60名骑兵驻守拉卜楞,又在黑错(今合作)设茶粮局,以宁海军管带马海渊为局长。此举受到僧俗群众反抗,藏民赶走了骑兵,迫使马麒调走了马海渊。在双方矛盾日趋尖锐之际,1923年,马麒又一次以势强压,他到达拉卜楞寺后命令马麟向拉卜楞寺宣布:不许五世嘉木样家属参与寺院事务;所属部落枪支一律收缴,并交出战马1000匹;嘉木样的80名卫士,各缴出长枪一支;向寺院罚银800秤(折合4万两),罚僧众每人白银50两。

  命令一经宣布,立即强迫执行,就边“佛父”黄位中、“佛兄”黄正清的枪也被收缴。马麒还逮捕了寺院有关管家和欧拉等部落头人20余人。面对马麒的这一横行霸道,黄家一方面不断向甘肃军政当局控告,派僧众组成代表团赴兰州要求惩办马麒,恢复嘉木样寺主的权益,另一方面嘉木样一家不得不离开拉卜楞寺,出走各地进行宗教活动,同时发动群众,组织武装,以驱逐宁海军。

  马麒闻讯,立即先发制人,派马麟率宁海军24营,约万余人,进攻拉卜楞。寺院兵分两路,一路围攻驻军,一路迎击马麟,双民发生激战。终因马麟兵力强大,黄氏父子不得不率藏兵撤往桑科、黑错,马麟部队一路烧杀抢掠,骇人听闻。曾经亲赴草原调查这一事件的共产党人宣侠父在他的《西北远征记》中这样记述:

  “西宁的骑兵,突然围攻拉卜楞寺,嘉木样在乱兵中出奔甘边刚察寺。嘉木样的父亲,汉名黄位中,藏民称他为‘耶夫’,他当时号召附近的藏民部落,共计五万余骑,和马麒在刚察附近的草原激战。最初的交锋,藏民勇悍异常,他们都脱得一丝不挂,裸体持着长矛,奋马向前直冲,使马麒的骑兵,受了极大的损失。后因甘督陆洪涛派员传令双方暂时停战,静候督署察办。敦厚的藏民,以为督办既然前来察办,一切当然可以静候解决,便漫无防备地屯扎在无险可据的草原上。然而马麒却从来没有将命令不出兰州的陆洪涛放在眼里,于是乘藏民毫无准备的时机,促兵进攻。当马麒的骑兵冲击藏民的营垒时,许多藏民尚鼾声呼呼,在睡梦中,蓦地被一阵枪声所惊醒,手足无措地东西乱窜,无抵抗地被马麒杀了几千人,其余的也只好保护着嘉木样向川边溃腿退。马麒的骑兵,于是摧毁了附近藏民的村落,焚烧寺院三十几座,被杀妇孺共计七千多人。”

  “马家军”这一疯狂的惨杀,在历史上也是罕见的。拉卜楞寺此后一直控告马麒,却如石沉大海,无人主持正义。1924年农历5月。五世嘉木样及其家属借赴兰州朝拜班禅大师之机,谒见甘肃军政首脑和知名人士,要求伸张正义,敦促宁海军撤离拉卜楞。1925年,黄位中又派九人代表团赴兰州,呈递请愿书。这时,国民军总司令兼甘肃军务督办冯玉祥所属第七方面军总指挥兼甘肃省省长刘郁芬率部进入兰州,共产党人宣侠父在其总指挥部政治处任党务特派员。他在兰州见到了嘉木样长兄黄正清,听了他的控诉后,给予了大力支持,帮助起草控诉马麒的状子,又亲自深入甘南草原调查,听取佛、僧和广大群众的意见,提出了解决办法。之后,宣侠父协助印发的《甘边藏民泣诉国人书》到了北洋政府。北洋政府命令冯玉祥处理,冯玉祥让刘郁芬查办。就这样,在宣侠父等的帮助下,1927年春在兰州谈判订立了《解决拉卜楞案件的条件》,决定设立拉卜楞设治局和拉卜楞番兵司令部,直属甘肃省政府,脱离西宁道管辖。肆虐拉卜楞及甘南藏区10年的宁海军全部撤走。

  1927年6月,在宁海军逼迫下出走甘、青、川边界地区的五世嘉木样全家迁回拉卜楞寺。这年嘉木样五世只有11岁,他从5岁登席继位以来,经历了拉卜楞寺历史上从未遇到过的劫难,一直有寺不能归,四处奔波,历尽艰辛。拉卜愣寺和甘南草原遭受的这一巨大灾祸,自然是想“灭番禁佛”的马麒、马麟犯下的罪行,但与寺院出了李宗哲那样的不良之徒不无关系。因此当1931年5岁的贡唐仓活佛在继位典礼后去拜见他时,15岁的五世嘉木样对这位大赛赤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希望他早日学成,协助他重振佛门圣地。

  六世贡唐仓活佛和历辈贡唐仓大师一样,没有辜负僧俗大众的这一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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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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