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录【原文】　

古人道明德立。足为人天师表。然后有语录垂世。大率有二。或门人所记。如六祖坛经之类是也。或手自作之。如中峰广录之类是也。我实凡夫。自救不了。为吾徒者。慎勿笔吾一时偶尔之谈。刊为语录。不唯妄自尊大。又偶尔之谈。或有为而发。或因人而施。未是语录究竟了义。而况听者草草入耳。便形诸纸墨。亦恐有误人之过也。

语录【译文】

古人的道与德都有成就，完全可以成为人天之师表，从这以后才有语录流传到后世来。流传的形式大概有两种方式，或者是由门人弟子做记录的，比如《六祖坛经》【佛教禅宗典籍。亦称《坛经》、《六祖大师法宝坛经》，全称《南宗顿教最上大乘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六祖惠能大师于韶州大梵寺施法坛经》。禅宗六祖惠能说，弟子法海集录。】这一类的就是这样流传的；或者自己亲手写出来的，如《中峰广录》【三十卷。元·中峰明本撰，北庭慈寂等编。详称《天目中峰和尚广录》。收在《大藏经补编》第二十五册、《禅宗全书》第四十八册。全书除广征《华严》、《法华》、《圆觉》、《首楞严》、《涅般》、《维摩》、《楞伽》、《金刚般若》等经，以及《信心铭》、《碧岩集》、《宗镜录》等书之外，并引用罗什、天台、傅大士、贤首及荆溪等人之所说，且言及达摩、慧能、临济、黄檗、赵州、百丈、雪峰、沩山、洞山、德山、玄沙、汾阳、杨岐、慈明等禅僧之语句，可知师之中心思想为禅净双修、教禅一致。】一类就是如此。我只不过是个凡夫，连自救的工夫都没有，做我门人弟子的人，千万不要将我偶然说的话记录下来，印刷流行当成我的语录。这不仅仅是狂妄地夸大自己的行为，更是因为偶然间所说的话，或者是有什么某件事的发生，或者是为了某个人而专门说的，都不能当作直接、完全显了述尽佛法道理的言论，更何况听的人比较随意的听到记录下来，就把它形成文字书籍，也恐怕有误导他人的过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