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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观法师:信心铭-禅解 第九章 断疑生信 |
 
达观法师:信心铭-禅解 第九章 断疑生信
契心平等,所作俱息。狐疑尽净,正信调直。一切不留,无可记忆。虚明自照,不劳心力。非思量处,识情难测。真如法界,无他无自。 当心契合平等,所有分別、造作全部止息,疑惑殆尽,正信坚固从此不移,过去错误的知见一概不留,统统放下;此时心似明镜,虚明自照,不再劳心费力,而入不可思量处,此境界识情难以测知。在真如的境界里,一切平等无二无別,没有別人的对待,也没有自己的存在。 契心平等,所作俱息。狐疑尽凈,正信调直。 「契心平等,所作俱息。」究竟至极处,便契入真心,眼见一切尽是平等无差,所有的分別造作,全部止息。 五祖弘忍为神秀开示说:「於一切时中,念念自见万法无滯,一真一切真,万境自如如,如如之心,即是真实。若如是见,即是无上菩提之自性也。」当心通达时,见万法无所障碍,真心本是平等清净,故观一切境界,如实的呈现。此如实不动之心,即是真实的自性。 「狐疑尽凈,正信调直。」妄想、分別、执著已除,疑惑殆尽,清净无余,从此信佛所说之正法,不再有所偏见。 神会禪师参见惠能大师,六祖问:「您从哪里来?」神会答:「不从哪里来。」再问:「您不回去吗?」神会答:「无处可去。」六祖感嘆说:「您也太茫然了。」神会答:「我还在路上。」 神会禪师疑惑未尽,不知生从何来,死將何去,故六祖大师说:也太糊涂了。因为神会还在半路上摸索,故还没到家。 那德山宣鑑就不同了。一晚,德山侍立在其师龙潭崇信禪师旁,因夜深故要德山回房休息,德山告退走出禪房,一会儿又回来说:「外面天黑。」龙潭禪师点了蜡烛给他,德山正要接过来时,龙潭却把它吹灭。德山顿时领悟! 天黑自然黑,天亮自然亮,想要以烛火的微光,来取代整夜的黑暗,实在了不可得,何不接受现前的一切。迷人常在分別中对立,所以黑暗来时,以光明对之;烦恼来时,以智慧对之。而不明处在黑夜,安住於黑夜;处在白昼,安住於白昼;处在何时,安住於何时;处在何地,安住於何地。 一切不留,无可记忆。 「一切不留,无可记忆。」自性体空的状態,是一切不执著,如经验法则、思想观念、大脑意识、知识学问、逻辑推理等,皆无可记忆保存,从心归零。若留有一丝毫,便是染著执迷。 有一法师,来参访齐安禪师。禪师问他讲什么经,答:「华严经。」禪师再问《华严经》有几种法界,答:「广义来说有无量法界,简单说则有四种。」禪师便竖起拂尘问:「这是第几种法界?」法师沈默思量而后欲答,於是齐安禪师向他说:「思索而后知道,考虑而后了解,那是鬼家的活计,如同日下的孤灯,果然失去光照。」 法师讲经,常描述真理的样子,但语言、文字本身並不是真理的原貌,讲经的人亦不见真理是什么?所以常照本宣科,经上提四种法界,他就如数家珍的说出,等到禪师竖起拂尘问:「这是第几种法界?」他却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因为经上没有这个例子。 齐安为法师开示:凡是经过意识思考,逻辑推理,分析说明,皆是大脑的诡计;真心的本质如同太阳,识心却好比日下的孤灯,这样微不足道,这样的渺小,当然失去本来的大用。真理是要自己亲证,而非看了经典,就道听途说。 虚明自照,不劳心力。 「虚明自照,不劳心力。」当心无尘埃,便如同虚空,无所障碍,如同明镜,照物无余,不假方便,不劳心力。 有一天,赵州禪师问弟子:「您一日看多少经?」弟子答:「七、八卷,有时十卷。」禪师说:「您不会看经。」弟子反问:「师父一日看多少经?」禪师答:「老僧一日只看一字。」 开卷虽然有益,错解反而有害。经典是药,亦是毒;对症下药,药到病除,乱用其药,药到命除,故不可不慎!三藏十二部佛经,可说千经万论,不知从何看起;八万四千法门,门门可入道见性,不知从何下手。 弟子每日看经七、八卷或十卷,精神可嘉,但劳心费力,不知经如手指,而非明月,望眼成穿,总是依文解义,如法达禪师被《法华经》转一样。然而赵州禪师一日看一字,此字是「心」;心包太虚,心含法界,心生万法,心即一切,心即作佛。 《华严经》云:「一即是多,多即是一。」十方法界,总归一真法界,谁能识此「一」字,即见十方三世诸佛如来的全貌。 非思量处,识情难测。真如法界,无他无自。 「非思量处,识情难测。」真如体性,非思虑可度量,非有情的凡夫用识心得以测知。 庞蕴居士,参访马祖道一禪师,问:「不与万法为侣者,是何人?」禪师说:「待您一口吸进西江水时,我就告诉您。」庞蕴当下大悟。 我们生活在万法的境界里,没有一个人可离开它而独自生活,就如鱼活在水中,牠不可以离开水一样。那么谁可以超越万法,不被万法所拘束呢?马祖说:「一口吸进西江水。」这是脱离意识思量的层面,也破庞蕴想要以识心测度,將不可思议的境界,用此话道出,故言下大悟。当您离开了脑袋,就不再被它所绑,便可契入真心,悠閒自在了! 「真如法界,无他无自。」在真如的境界里,一切平等无二无別,没有別人的对待,也没有自己的存在。没有凡夫,没有诸佛;没有天堂,没有地狱;没有诞生,没有死亡;没有相对,没有绝对。泯除所有分別对立,一切平等无碍……。 梁武帝问达摩祖师:「朕即位已来,造寺写经,度僧不可胜纪,有何功德?」祖师说:「並无功德。」武帝问:「何以无功德?」祖师说:「此但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隨形,虽有非实。」因果是生灭法,造善因得善果,果报受尽,依旧轮迴三界,不是究竟解脱之道,故说:「如影隨形,虽有非实。」 武帝再问:「如何是真功德?」祖师说:「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清净的自性,圆满的智慧,本来空寂,如此的功用,非身外可求;且人人本就具足,因自迷不悟而已。 武帝又问:「如何是圣諦第一义?」什么是最究竟的真理。祖师说:「廓然无圣。」尽虚空,遍法界,没有一位圣者,没有一位觉者,没有一尊佛陀。“真如法界”,本就无二无別,一切眾生平等,无凡夫诸佛之差,故言:「廓然无圣。」 武帝此时,越听越不懂便说:「对朕者谁?」祖师说:「不识!」既然达摩祖师说,没有一位圣者,所以梁武帝故意问:我前面不是坐一位圣者吗?岂知祖师回答:我不认识这个人。这便是“无他无自”,最好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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