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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维乔:因是子静坐卫生实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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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维乔:因是子静坐卫生实验谈

 

  第一章  绪言

  写这书的本意,是有鉴于我国上古一直传到如今的医疗预防法极有价值,不过遗下来的书籍,满纸是阴阳五行、坎离铅汞等代名词,叫学者没有方法去了解,理论又涉于神秘,所以不能广泛流传。我本想写一册明白晓畅的书,公诸当世,然没有功夫,搁置多年。到一九一四年(我那时四十二岁)看见日本流行的《冈田式静坐法》,他说这是他发明的,我乃不能再自迟回,于是写了一册《因是子静坐法》公世。静坐两字,我国人老早用过,宋朝理学家,多用静坐功夫;明朝袁了凡有《静坐要诀》一书行于世,实在与“禅定”的意味相同。不过静坐这两个字很为响亮,通俗易解,我也就取用这个名词。人们本有四种威仪叫行、住、坐、卧,惟有坐的时候,全身安定,最容易下手,所以不论道家、佛家,都采用趺坐的方法;平卧时候,也可作这功夫。功夫到极其纯熟,走路时,停住时,也能够动中取静,心不外驰,那是不容易的。我的原书出版以后,销路极广,大约到一九一八年(我那时四十六岁),我又采取佛教天台宗的止观法,撰成《静坐法续编》公世。两书不胫而驰,重版数十次,到如今又经过三十六年(我现年八十二岁)积了不少经验,证实了“奇经八脉”的通路,可以供医疗预防的参考。这书从原理、方法、经验三方面加以说明,但比前两书丰富得多。

  第二章  静坐的原理

  第一节  静字的意义

  地球一刻不息在那里转动,我们人类在地球上面,比蚂蚁还小得多,跟着地球去动,自己一点不知道;但自己无时无刻也在自由行动,即使睡眠时,心脏的跳动,也绝不能停止。这样说来,宇宙间都是一种动力,哪里有静的时候,所以静与动,不过相对的名称。我们自己身心有动作,与地球的动力相反,这就叫作动;我们自己没有动作,与地球的动力适应,这就叫作静。

  人们在劳动以后,必须加以休息。譬如厂中劳动的工人,劳动多少时间,必有休息时间;在学校劳动脑力的教师,教学五十分钟,也必休息十分钟,这休息就是静。不过这种的静,不是身心一致的,有时身体虽然休息,心中恰在胡思乱想,所以不能收到静字的真正效验。

  第二节  身心的矛盾

  人们有身与心两方面,不去返省,也就罢了,若一返省,那么身与心,没有一刻不在矛盾中间。例如作一件坏事,不论是好人、是坏人,在没有作的时候,他们的良心第一念,总知道这事是不应该作的;然身体不服从,良心为欲望所逼迫,就去作了,作后追侮,也来不及了,这就是身心的矛盾。古人说“天理与人欲交战”。若是比较好的人,在没有作的时候,把良心去制止人欲,就是良心战胜人欲,也就是矛盾的调和。这矛盾究竟从哪儿来的呢?因为宇宙的事事物物,没有一件不是相对的,既然相对,就必定相反,举眼望空间,就有东西、南北、大小、高低、长短、方圆等等,再看时间,就有古今、去来、昼夜、寒暑等等,再看人事,就有苦乐、喜怒、爱憎、是非、善恶、邪正等等。可见我们所处的内外环境,一举一动,没有一处不是相对的,也就没有一件不是矛盾的;矛盾既是对待而有,也就能相反而成。所以素有修养的人,身心清静,没有一点私意夹在里面,碰到矛盾,就能够凭良心的指导,去把它调和,这是静坐最初步的效验。

  第三章  静坐与生理的关系

  第一节  神经

  静坐能影响全部生理,外而五官四肢,内而五脏六腑,殆没有一处没有关系;然这里不是讲生理学,未便一一列举,只可就极有关系的神经、血液、呼吸、新陈代谢四种来说说。

  向来我们总是把身与心看作两样的东西。自从生理学家巴甫洛夫发明大脑皮层统辖全身内在与外在环境的平衡而起种种反射作用,因外在环境的改变,刺激了感受器,又能影响大脑皮层的活动,因此人类精神与肉体更不是两样的,而是一个有秩序的现象,是统一的、不能分离的。

  反射有、无条件反射及条件反射两种方式:“无条件反射”是先天性的,不学而能的,比较简单的。例如物体接近眼睛的时候,眼睑一定作急闭的反应,鼻孔受刺激引起打喷嚏,喉头受刺激要咳嗽或呕吐,手碰到热汤一定要回缩,这都是无条件反射。

  无条件反射决不够应付生活上千变万化的环境,但积聚许多无条件反射,由大脑皮层作用,就能前后联系起来成为“条件反射”。例如梅子味酸,吃了口中流涎,是无条件反射;后来看见梅子,不必入口,就能望梅止渴,这是“条件反射”。这样我们对内外一切事物的反应范围,就十分扩大了。

  我们的思想日益发展,又有语言文字的第二信号,去代替实际事物的第一信号的刺激,这样条件反射就可达到没有止境的广大范围了。反射具有两种作用就是“抑制”或“兴奋”作用,神经受刺激,大脑命令全身或局部发生兴奋,兴奋到相当程度,又能发生抑制作用。

  那么静坐与神经有什么关系呢?大脑反射,在我们习惯上说起来,就是妄念,妄念一生一灭,没有停止的时候,容易扰乱,非但叫心里不能安静,并且影响到身体。例如作一件秘密事体,偶然为人揭穿,必然面红耳赤,又如碰到意外惊恐,颜面必现青白色,这就是情绪影响到血管,盖惭愧时动脉管必舒张,惊恐时动脉管必舒张的缘故。又如愉快时则食欲容易增进,悲哀时虽见食物也吃不进,这是情绪影响胃肠机能的缘故。这种例子很多,所以我们必须叫精神宁静,反射作用正常,使植物性神经系统两种功能对抗的平衡,庶几身心容易达到一致。然妄念实是最难控制的,惟有从静坐下手,反覆练习,久而久之,可以统一全体,听我指挥。古人说:“天君泰然,百体从令。”就是此意,可见静坐与神经的关系是非常密切的。

  第二节  血液

  血液是人们生活的根源,循环全身,没有一刻停止。这个循环系统,包括心脏与血管两大部份:心脏是中心机关,身体各部份的红色血液(动脉血)都从心脏输出,同时各部分紫色血液(静脉血)也都回归到心脏。血管是输送血液的管道,输送血液到身体各部分的叫动脉管,输送血液回归心脏的叫静脉管。这血液循环的工作,在保持全体血流的均衡,叫各部分的活动配合总体的要求而发展,所以循环的工作也随时跟着全体活动而变异。当身体某一部分活动特别强烈时,这一部份血液循环特别旺盛,以集中多量血液,如饱食时胃部血液比较的集中,运动后则四肢充血;反之,在活动较少部分,则血液的容积也就较少。这样在一健康身体的各部分,于一定时间内所得到的血量,既不缺乏,也不过多,方能保持正常的循环工作。

  血液所以能够周流全身,继续不停,固然是靠心脏与血管有舒张及收缩性,但必在一个总的领导之下,方能没有偏颇的弊病;担负这个领导的就是中枢神经,尤其是大脑皮层。巴甫洛夫说:“从脑脊髓传至心脏与血管的神经,一为兴奋性,一为抑制性,前者令心动加速,血管口径缩小;后者令心动变弱变慢,血管口径弛张,这两种作用维持着一定的交互关系,使循环系的活动能够得到调节。”

  血液循环一有停滞就会生病,所以不论中西医生诊病时,必先指按脉搏。血液停滞,有内在的原因及外来的原因。

  内在的原因:㈠内脏虽统辖于中枢神经,受脊髓神经及植物性神经(交感和副交感神经)的支配,与大脑是间接的,疾病潜伏时期,引起异常反射,血行也不正常;㈡常人全身血量,大半储于腹部,腹部筋肉柔软无力,有时不能把血尽量逼出去,以致多所郁积,使其他各部失调;㈢内脏器官,我们不能随意直接指挥它,血液如有迟滞,非但不知不觉,就是知道了,也只有到疾病发作时请教医生,自己别无办法;㈣心脏跳动,对于动脉管的发血,接近而有力,至于静脉管的血,从头部四肢回入心脏时候,距离心脏跳动较远,力量较弱,比较容易停留在腹部。

  外在的原因,是寒暑、感冒、外伤等物理的和化学的刺激,使血液循环失调,更为显而易见。

  静坐的功夫,把全身重心安定在小腹。练习日久,小腹筋肉富有弹力,就能逼出局部郁血,返归心脏,并且内脏的感觉渐渐灵敏,偶有失调,可以预先知道,因此血液循环十分优良,自然不易生病。这种医疗预防法,比较在疾病发生后再去求治,其功效是不可以比拟的。

  第三节  呼吸

  呼吸对于人们的生活机能,关系十分重要。人们都知道饮食所以维持生命,不饮不食,就要饥渴以至死亡;殊不知呼吸比饮食更加重要,人们若断食,可挨到七天尚不至死,倘一旦闭塞口鼻,断了呼吸,恐怕不到半小时就要死的,这是呼吸比饮食重要的证据。人们要得饮食,必须金钱,要得金钱,必须靠劳动,至于呼吸,可在大气中随时取得,不费一些劳力及金钱,所以常人只知饮食的重要,不知呼吸的重要,原因就在这里。

  人骨活动所需要的能量与热量,主要来源是食物的氧化,胃脏好比机器的锅炉,食物消化好比锅炉的燃烧。物理学的公例,燃烧必须氧气,燃烧以后必产生二气化碳(旧称炭酸气),氧化过程所需要的氧气与产生的二氧化碳都是来自大气中,回到空气中的。这种身体内外气体交换的过程,总称为呼吸。氧气吸入时系先到肺部,由肺部转到心脏,使静脉血变为动脉血,依动脉管的输运而分布于身体各部,然后脱离血管而入于组织,以供细胞的利用;细胞所产生的是二氧化碳,这气有毒,必须排除,就循相反的路径,由静脉管的输运回到心脏,由肺达口鼻,向外呼出。气体出入肺脏,主要依靠胸部肌肉及膈肌(横隔膜)的运动,总称为呼吸运动。这运动日夜不停,终生没有休息(克实说来,心脏一跳一停,呼吸的一出一入,中间也有极短的休息),所以能够作到这一点,全由于中枢神经的指挥,而达到气体出入的平衡。

  呼吸运动:当吸气时,空气从鼻孔经咽喉而至气管,然后由支气管及小支气管而入肺部;当呼气时,肺泡中的气仍由原路而出。肺分左右两部,左肺两叶,右肺三叶,生理学者估计人肺全部的肺泡数目,为七.五万万,其总面积在七○平方米左右,约有五五平方米的面积具有呼吸功能。这一面积,比起人们身体表面的总积来,约大三十余倍,想不到一个小小胸腔内,竟能容纳那么广大的面积,可见肺的结构之精巧了。

  呼吸时气的出入,虽然也有氮气及水蒸气夹杂在内,但无关紧要,主要在吸入氧气,呼出二氧化碳使静脉管中的紫血变成红血,再输入动脉管,所以血液循环,全靠呼吸运动来帮助。这种循环,约二十四秒钟全身一周,一昼夜三千六百周,人们呼吸次数一昼夜二万余次,所吸清气,共三百八十余方尺。每人体中血液,平均以二升五合计算,它所澄清的血液,有一万五千余斤。这种伟大的工作人们通常竟不能觉知,真是奇妙。

  一呼一吸叫“一息”,人们生命寄托在此,一口气不来,便要死亡;静坐功夫,正对这生命本源下手。古往今来,无论卫生家、宗教家,均要练习呼吸,初步入门是这个,练到成功,也离不了这个。

  第四节  新陈代谢

  新陈代谢是一切有生命的物体所共有的特性,乃是生命活动的基本特征,也是生物与非生物最重要区别的所在,进化到了人类,新陈代谢更是最基本的生理活动。只是人类的身体结构,已变得极端复杂,新陈代谢所需要的养料与氧气,都必需经过一套极复杂的过程,方才到达于组织;而组织中的新陈代谢所产生的废物,也必须经过极复杂的过程,方能输出于体外。人体排泄的废物,也不外乎固体、液体、气体三种:固体、液体,从大小便及皮肤汗孔排出,气体则由肺部及口鼻排出,而以气体尤为重要。上文所举的血液循环及呼吸,就是完成新陈代谢的辅助活动,而中枢神经系统更是保证新陈代谢作用在各种过程能够顺利进行所必需。

  新陈代谢过程分为两方面:一是组织代谢,包括身体组织的建设与修补及能量原料的储藏,未成年的人发育没有完全、建设方面多,已成年的人发育完全,则修补方面多。二是分解代谢,包括组织的分解及能量原料的分解,无论哪一种分解,都要产生动能,热能;热能产生后,一部分用来维持体温,多余的就迅速放散于体外。这样说来,新陈代谢的过程,它包括两种相连续而不可分的步骤:一是组织或养料的合成与分解,二是能量的产生与利用及放散。这新陈代谢,使我们全身的细胞,旧的时时刻刻在分解,新的时时刻刻在产生。据生理学者估计,一个人的细胞,不断的在那里更换,经历七个年头,实际上已经另换了一个身体。我们只要对镜看看自己的面孔,青年与幼年不一样,中年与青年又不一样,至老年更不一样,就可证明新陈代谢暗中在更换我们的身体,我们却一点不知道,真太呆了。

  静坐能使中枢神经宁静,完全它的指挥功能,使血液循环优良,呼吸调整,帮助新陈代谢作用,这效力是极大的。

  第四章  静坐的方法

  第一节  静坐前后的调和功夫

  甲、调饮食

  人身譬如机器,机器转动必须加油加煤,人身运动就必须饮食。饮食先经过口腔的咀嚼,与唾液混和,再由胃液的消化变为糜粥状,转入小肠,所有各种食物,必须在小肠里消化完毕,方变成乳状的养分,入于血液,以供全身的利用,可知饮食与生命有重大关系。然吃的东西若过多,胃肠不能尽量消化、吸收,反要把未消化的余物排泄于体外,叫胃肠加倍工作,结果必致气急身满,静坐不得安宁;又吃的东西若太少,就有营养不足、身体衰弱的顾虑,也于静坐不相宜,所以饮食必需调匀。我们的习惯,总喜欢多吃,最不相宜;应该在进食以后,略有饱感,就即停止。古人说:“体欲常劳,食欲常少”,这句话极有意味。又食物不宜过于厚味,能够蔬食更好。凡在吃饱的时候,不宜静坐,通常要在食后经过两小时,方可入坐;早晨起来,盥洗以后,但饮开水,空腹入坐,也最适宜。

  乙、调睡眠

  人们劳力、劳心以后,必须有休息的时间,以回复其体力,睡眠乃是最长久的休息。常人以睡眠八小时为度,过多就叫精神困昧,于静坐极不相宜;过少则体力没有完全恢复,心境虚恍,也于静坐不宜。所以睡眠必须有定时,有节制,常常叫神志保持清明,方才可以入坐。每夕入睡前,可在床上入坐,或者半夜睡醒后,起身入坐;入坐后,如觉得睡眠还不足,就再睡一下也可。总之,睡眠不可过多,也不可过少,方为合理。

  丙、调身

  端正身体的姿势,叫作调身。调身于坐前、坐时、坐后,都要注意。身体的动作,有行、住、坐、卧四种威仪,修静的人,平常行住进退,必须极其安详,不可有粗暴举动,举动若粗,则气也随之而粗,心意轻浮,必定难于入静,所以在坐前,应预先把它调和,这是坐前调身的方法。到入坐时,或在床上,或在特制的坐凳上,须要解衣宽带,从容入坐,先安置两脚,若用趺坐(双盘),就把左脚小腿曲加右股上面,令左脚掌略与右股齐,再把右脚小腿牵上,曲加于左股,使两脚底向上,这时两股交叉呈三角形,两膝盖必紧着于褥,全身筋肉,好像张弓,不致前后左右欹斜,乃是最正确的姿势。然年龄稍长的人恐学不来,则可改用半趺(单盘),单以左脚小腿曲置右股上,不必再把右脚小腿牵加于左股上面;更有并单盘也不能作到,可把两小腿向后交叉于两股的下面也可。次要安置两手,把右掌的背叠在左掌上面,贴近小腹,轻放在腿上;然后把身体左右摇动七、八次,就端正其身,脊骨勿挺勿曲,头颈也要端正,令鼻与脐如垂直线相对,不低不昂;开口吐腹中秽气,吐毕,把舌头抵上腭,由口鼻徐徐吸入清气三次至七次,多寡听人的便,于是闭口,唇齿相着,舌仍旧抵上腭,再轻闭两眼,正身端正,兀然不动,坐久若微觉身体或有俯仰斜曲,应随时轻轻矫正,这是坐时调身的方法。坐毕以后,应开口吐气十数次,令身中热气外散,然后慢慢的摇动身体,再动肩胛及头颈,再慢慢舒放两手两脚;再以两大指背互相摩擦生热以后,擦两眼皮,然后开眼,再擦鼻头两侧,再以两手掌相搓令热,擦两耳轮,再周遍抚摩头部以及胸腹、背部、手臂、足腿、至足心而止。坐时血脉流通,身热发汗,应等待汗干以后,方可随意动作,这是坐后调身的方法。

  丁、调息

  鼻中气体出入,入名为吸,出名为呼,一呼一吸为一息。静坐入手最重要功夫,就在调息。呼吸有四种相:㈠喉头呼吸:普通的人,不知卫生,呼吸短而且浅,仅仅在喉头出入,不能尽肺叶张缩的量,因此达不到彻底吸氧吐碳的功用,血液循环不能优良。㈡胸式呼吸:这比较前面稍好,气体出入能够达到胸部,充满肺叶,体操时的呼吸运动,就作到这地步。然以上两种仍不能算作调息。㈢腹式呼吸:一呼一吸,气体能够达到小腹,在吸气时,空气入肺,充满周遍,肺底舒张,把膈肌压下,这时胸部空松腹部外凸;又呼气时,腹部紧缩,膈肌被推而上,紧抵肺部,使肺中浊气尽量外散,这方是静坐的调息。学者应该注意,呼吸时丝毫不可用力,要使鼻息出入极轻极细,渐渐深长,自然到达腹部连自己耳朵也不闻鼻息出入的声音,方是调相。㈣体呼吸:静坐功夫,年深月久,呼吸深细,一出一入,自己不觉不知,好像入于无呼吸的状态,虽然有呼吸器官,若无所用之,而气息彷佛从全身毛孔出入,到这地步,乃达到调息的极功。学者在平常时候,应该注意鼻息出入,不可粗浅,宜从喉胸而渐达腹部,是为坐前调息的方法。在入坐时,息不调和,心就不定,所以必使呼吸极缓极轻,长短均匀;也可用数息法,或数出息,或数入息,从第一息数至第十,然后再从第一息数起,若未数至十,心想他事,以至中断,就再从第一息数起;反覆练习,久久纯熟,自然息息调和,这是坐时调息的方法。因调息的缘故,血液流通,周身温热,在坐毕时,应该开口吐气,必待体中温热低减,回复平常状态后,方可随意动作,这是坐后调息的方法。

  戊、调心

  人们自有生以来,就是妄念用事,念念生灭不停,所谓意马心猿,最不容易调伏,静坐的究竟功夫,就在能否调伏妄心。人们在四项威仪中,未入坐时,除卧以外,就是行与住,应该先对这两项威仪常常检点,一言一动,总须把心意放在腔子里,勿令驰散,久久自然容易调伏,这是坐前调心的方法。至于入坐时,每有两种心象:一是心中散乱,支持不定,二是心中昏沉,容易瞌睡。大凡初学坐的人,每患散乱,练习稍久,妄念减少,就容易昏沉,这是用功人的通病。治散乱的病,应当一切放下,看我的躯体也是外物,不去睬它,专心一念存想小腹中间,自然能够徐徐安定;治昏沉的毛病,可把这心提起,注意鼻端,使精神振作。大抵晚间静坐,因白天劳倦,易入昏沉,早晨入坐就可避免。又可用前面数息方法,从一到十,数得不乱,久久习熟,心与息相依,则散乱昏沉两病,都可避免,这是坐时调心的方法。坐毕以后,也要随时留意,勿再胡思乱想,这是坐后调心的方法。

  以上调身、调息、调心三法,实际系同时并用,为文字记述便利起见,乃分作三节,读者应该善于领会,切勿逐节分割去作。

  第五章  止观法门

  静坐时候,身体四肢,安放妥当,呼吸调匀,只是这个心,最难调伏。人们的心,一向是追逐外物,如今要把它收回来,放在腔子里,真不是容易的事体,这时应该耐心练习“止观”法门。学者对前面的调和功夫,作得有点成效以后,应进一步学习止观;就是调和功夫没有得到成效,一直学习止观也是可以的。

  止是停止,把我们的妄心停止下来。妄心好比猿猴,一刻不停,怎样下手呢?我们要猿猴停止活动,只有把它系缚在木桩上面,它就不能乱跳了。修止的第一步,叫“系缘止”。妄心的活动,必定有个对象,不是想一件事体,就是想一样东西,这依附的事物,叫做缘;妄心忽想甲、忽想乙、忽想丙、丁等等,叫做攀缘。我们把这个心念系在一处,此如把锁系住猿猴,所以叫做系缘止。这个止法有好几种:今就通常适用的举出两种:㈠系心鼻端:把一切妄想抛开,专心注视鼻端,息出息入,入不见它从哪里来,出不见它从哪里去,久而久之,妄心就慢慢地安定下来。㈡系心脐下:人们全身的重心在小腹,把心系在这个地方,最为稳妥;这时应该想鼻中出入的息像一条垂直的线,从鼻孔喉管逼直通至小腹;久后不但妄心渐停,并且可以帮助调息功夫。

  学习系缘止,稍微有点纯熟;就可进修“制心止”。什么是制心止呢?前说的系缘止是就心的对象方面下手,今制心止直从心的本体上下手,就是看清我们心中念头起处,随时制止它,断除它的攀缘。这比系缘止为细密,是由粗入细、由浅入深的功夫。

  再进一步,要修“体真止”,更比较制心止为高。前面两法,还是修止的预备工作,这法乃是真正的修止。什么叫作体真止呢?体是体会,真是真实,仔细体会心中所想的事物,倏忽即已过去,都是虚妄,了无实在,心中不去取着,洞然虚空,所有妄想颠倒,不必有意去制它,自然止息。没有虚妄,就是真实,心止于此,故叫它体真止。至于修体真止的方法,应该静坐时候,闭目返观我的身体,自幼而壮、而老、而死,细胞的新陈代谢,刻刻变迁,刹那不停,完全虚假,并没有实在的我可以把握得住;又返观我的心念,念念迁流,过去的念已谢,现在的念不停,未来的念没到,究竟可以把住哪一个念为我们的心呢?可见妄心一生一灭,都是虚妄不实,久久纯熟,妄心自然会停止,妄心停止,那就是真实境界。

  学静坐的人,起初是心思散乱,把持不住,这叫作散乱,散乱是心向上浮,治散乱的方法,就要用止。止而又止,心思渐渐收束,不知不觉,坐下不久,又要打瞌睡,这叫昏沉,治昏沉的方法,就要用观。观不是向外观,是闭目返观自心,也有三种:一叫空观,观宇宙中间一切一切的事物,大至世界山河,小至我的身心,都刻刻在那里变化,没有丝毫实在,都是空的,提起这心,观这空相,叫作“空观”。空观练习稍久,入坐后再看这心,念头起处,每一念头必有一种对象,对象不是一事,就是一物;世间的事物,都是内因外缘凑合而成,今姑举一例:譬如五谷种子能够生芽,是内因,水土能够养育种子,是外缘,若把种子蓝在仓里,不去播种,就永不能够生芽,因为只有内因,缺乏外缘,因缘不凑合之故。又如有田土,有水利,你若不去下种,也永不能够生芽,因为只有外缘,缺乏内因,因缘也不凑合之故。凡世间的事物,都是因缘凑合即生,因缘分散即灭,我们心中念头的起落,也是这等假像,丝毫不可执着,如此观察,叫作“假观”。从相对方面看来,空观是属于无的一边,假观是属于有的一边,功夫到此地步,还不算完全,应该再为精进,观空时不去执着空,观假不去执着假,离开空假两边,心中无依无著,洞然光明,这叫作“中观”。

  上述止观法门,表面好像有些区别,实则不过在修持时候,心的运用方向,或有时偏于止,或有时偏于观罢了。克实说来:就是念念归一为“止”,了了分明为“观”,止时决不能离开了观,观时也决不能离开了止。学者切勿拘泥文字,应该随时活用为要。

  第六章  六妙法门

  上文第四章所讲的调和功夫,虽然把调身、调息、调心三者并说,仍偏重在身的方面;第五章所讲止观法门,则偏重在心的方面;这章“六妙”法门,则着重在息的方面。息是生命的本源,假如一口气不来,那时身体便是一个死物,神经不再有反射作用,心也死了,生命就此完结;惟有依靠这个息,把身心两者联结起来,方能维持这个生命。鼻孔气体的出入,就依靠这个息,我们肉眼虽然看不见气体,而气体确是有形质的,有形质就是物,既是物,那就属于身体的一部分。我们知道息有出入,能够知道的就是心,它属于精神的一部分;可见这息所以能够联结身心,就因为它的本身也是身心一部分的缘故。

  六妙法门专教人在这个息上用功,是静坐彻始彻终的方法。学者修习止观以后,进修这法固然可以,就是没有修习止观,一直学这法门,当然也可以的。

  六妙门有六个名称:一数、二随、三止、四观、五还、六净。什么叫数呢?就是数息。数有两种:(甲)修数:学者入坐后,应先调和气息,不涩不滑,极其安详,徐徐而数,从一数至十,或数入息,或数出息,听各人的便,但不应出入都数。心注在数,勿令驰散,若数不到十,心忽他想,应该赶速收回,从一重新数起,这叫“修数”。(乙)证数:数息日久,渐渐纯熟,从一到十,自然不乱,出息入息,极其轻微,这时觉得用不着数,这叫“证数”。

  此后应该舍数修随,随也有两种:(甲)修随:舍掉前面数法,一心跟随息的出入,心随于息,息也随于心,心息相依,绵绵密密,这叫“修随”。(乙)证随:心既渐细,觉息的长短可以遍身毛孔出入,意境寂然凝静,这叫“证随”。久而久之,又觉得随息还是嫌粗,应该舍随修止。

  止也有两种:(甲)修止:不去随息,把一个心,若有意,若无意,止于鼻端,这叫作“修止”。修止以后,忽然觉得身心好像没有,泯然入定,这叫“证止”。用功到这地步,学者应知定境虽好,必须用心光返照,令它明了,不着呆于止,这时应该修观。

  观也有两种:(甲)修观:这时于定心中细细审视,微细的息出息入,如空中的风,了无实在,这叫“修观”。如是观久,心眼开明,彻见息的出入已周遍全身毛孔,这叫“证观”。此处止、观两法,虽然与上章的止观名字相同,而意义略异;因为上面所说止观是从心下手的,这里的止观是从息下手的。修观既久,应该修还。

  还也有两种:(甲)修还:我们既然用心来观照这息,就有能观的心智,所观的息境。境与智对立,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应该还归于心的本源,这叫“修还”。这能观的心智是从心生,既从心生,应随心灭,一生一灭,本是幻妄,不是实在。须知心的生灭,好比水上起波,波不是水,波平方见得水的真面目;心的生灭,一如波浪,不是真心,应观真心本自不生,不生故不有,不有故即空,空故无观心,无观心也就没有观境,境智双亡,这叫“证还”。既证已,尚存一还相,应当舍还修净。

  修净也有两种:(甲)修净:一心清净,不起分别,这叫作“修净”。(乙)证净:心如止水,妄想全无,真心显露,也不是妄想以外另有个真心,要知返妄就是真,犹如波平就是水一样,这叫“证净”。

  以上六妙门,数与随为前修行,止与观为正修行,还与净为修行的结果。因此六门中间,以止为主,观只是帮助这个止,叫它了了明明,然后能够得到还与净的结果。

  第七章  我的经验

  第一节  少年时代

  我自幼多病,身体消瘦骨立;梦遗、头晕、腰酸、目眩、耳鸣、夜间盗汗,种种征象,不一而足。偶然出门,走不到半里路,就脚软乏力,不能举步。到十五六岁时候病象更多,怔忡、心悸、潮热往来;记得十七岁的春天,每天午后身体发热,到明天早晨热退,绵延到十八岁的夏天方愈。当疾病厉害时,也常常请医生诊治服药,然一点效验也没有。家中有一部中医书叫“医方集解”的,它的末了一卷,说及痨病不是方药所能治,必须自己静养,可慢慢的转弱为强。书中引用有道家的“小周天”方法,教人下手修养,我乃照样学习,果然有效。然疾病发作时,学习就比较认真,一到病好,又复抛弃,没有恒心去作。到十九岁后,诸病虽然没有离身,比较以前已略显转弱为强的功效。年二十二岁娶妻以后,自以为身体较健,把静坐功夫完全抛却;又不曾实行节欲,于是旧病复发,加以饮食不节,渐成胃扩张病;食管发炎,胃中嘈杂,常常想吃,食物到口,又吃不进去。到二十七岁的春天,仲兄因患肺疾而死,我也被传染;二十八岁时,得了咳嗽的病,不久就吐血,经过三个月,病势日日增加。于是下最大决心,屏除一切药物,隔绝妻孥,独自一人,别居静室,谢绝世事,继续行持静坐功夫,规定每天子、午、卯、酉四次,每次一小时至二小时。如是将近三个月,每入坐后,小腹渐渐发热,热力一次一次的增加,在小腹中动荡有似沸汤;至五月二十九之夕,小腹中突然震动,这一股热力冲开脊骨末端的尾闾,沿夹脊交感神经而上(中国医经称为督脉)达于后脑,这样连夕震动六次,慢慢停止。计算从三月初五日继续静坐,到这时候为止,不过八十五天,以后每次入坐,热力依此熟路上达于顶,不再震动。我经过这一次震动,身体好像另换了一个,非但种种毛病一朝全愈,而且步履轻健,一举足能走数十里,也不觉疲乏。

  从此以后,静坐功夫不再间断,二十九岁时,为生计问题,受聘去当教读先生,才改为每天早晚二次。是年三月二十八日早晨,小腹热力复震动,沿夹脊上升,冲击后脑,连震三天,后脑骨好像豁然而开,这股热力乃盘旋于头顶,以后每次入坐都如是,遵循熟路,也不复震。至是年十月初五日半夜,小腹复震荡,旋于头顶的热力,却由相反方向直从颜面而下(避开口鼻),分为两路,至喉咙复合为一,沿迷走神经循胸部而下入小腹(医经称为任脉)。此后每次入坐,这股热力就从尾闾循背后夹脊上升至顶,再由颜面下降至胸腹,督任循环不已,循行熟路,也不复震。以后,除偶患外症须医疗外,往往终年可不生病。这是预防治疗的实验。

  第二节  中年时代

  三十一岁到上海后,研究哲学、生理、心理、卫生诸书,和我的静坐功夫细细印证,颇多领悟,乃以科学方法,说明静坐的原理,扫除历来阴阳五行、铅汞坎离等说,出版因是子静坐法(一九一四年),这时我年四十二岁。

  四十三岁第二次到北京,这时我已研究佛学,京中的道友都说,我的静坐法是外道,必须改正。这时正逢谛闲大师在北京讲圆觉经,我乃从师问止观法门,改修天台宗的止观,友人又怂恿我另外写一本静坐法,我乃依据童蒙止观及释禅波罗密次第法门而出版因是子静坐法续编。从这以后,我一直修止观法。

  第三节  修习东密

  到五十四岁时候,上海道友有十数人,要从持松阿阇黎修东密十八道。其时我对于密宗还没有十分信仰,因为友人一定拉我加入,以便知悉密教究竟的内容,我就以好奇的心理前去参加,结果因为仪轨繁重,而且正在光华大学教书,功课又多,不能兼顾,使我不得不暂时放弃。但是我修习止观法,却并没有中止。

  第四节  生理上的大变化

  蒙童止观中说:修定时善根发相。有八种触:轻、暖、冷、重是体,动、痒、涩、滑是用。在我的实验看来,这八种并不是同时齐发,只不过先后发生几种。当我在二十八九岁时所发的是轻、暖、动三种:坐久以后,觉全身轻若鸿毛,这是最先的感觉,后来小腹发热,就发生动力,自脊髓神经上通大脑,又从面部而由迷走神经下达于小腹,循环运行,这是动力打通任督两脉。医经说有奇经八脉,除任督两脉外,尚有冲脉、带脉、阳蹻、阴蹻、阳维、阴维六脉。我用止观功夫十多年,向来是把心意集中于小腹的;此时则改守中宫,不及数日,身体起极大变动,就打通了阳蹻、阴蹻、阳维、阴维、冲、带六脉,这里分说在下面:

  我改守中宫以后,夜半起坐,胸间突突跳动,口津特多;一连几夕,跳动更甚,动力直上两眉中间,自觉发出红光,后直达于顶,盘旋久之,即似电线绕行周身,穿过两手两足,历一分钟,突然在眉间停止。

  后来每夕都是这样,中宫好像有一机关在那里旋转,渐渐上升至头顶,头顶就随之转动,动极之后,突然停于两眉中间;继而中宫又动,从左肩到左腿,好像电线,绕半身作一斜圈而转,床帐也为之震动,动极突然而停;又从后脑震动,动力自脊背而下,突停于尾闾;又从右肩到右腿,也像电线,绕半身作一斜圈而转,动极突停。这样从左右腿绕半身作斜圈,就是打通阴阳蹻、阴阳维四脉,因此我初步体会了奇经八脉与神经机能的一致性,决不是玄虚的假设。

  每次动力都起于中宫而有变化,有一夕,动力从面部左右两耳间,好像横画一条直线,这线左右摆动多次,突然停于眉间;又从头至下颔,画一直线,恰与横线成十字形,上下移动多次,也突然停于眉间;又从头顶胸腹而下至龟头,画成一弧形线,把龟头挺起,动力自顶至龟头,上下多次,按这弧形线,是由任脉兼打通冲脉的证据。

  某夕,中宫热力转动,全身或俯或仰,或左或右,依序摆动,它的摆动次数,前后左右,一点不乱;继而动及两手,旋转迅速如机轮,向内向外,次数也相等。后动至两足,左足屈则右足伸,右足屈则左足伸,这等动作,完全出乎生理的自然,绝不能用意识去加以指挥。四肢动作方罢,忽觉头部扩大,上半身也随之而大,高及丈余(佛经上说此境为现高大身);头忽后仰,胸部也扩大,如太虚空,忽又前俯,背部也扩大如虚空,这时的我,觉得只有下半身而没有上半身,身心都空,非常愉快。

  某夕,中宫动力在背部绕脊骨左右旋转,次数相等;复在背的皮层,自左至右绕一大圈,转数十次,自右至左绕圈而转,也是一样;又在腹中环绕任脉左右旋转,继在腰部,自左至右,绕一大圈,旋转数十次,自右至左,也是这样按腰部绕圈,是打通带脉;又动力如螺旋线形,循督脉自后顶下夹脊,趋于尾闾,旋转数十次,又由小腹,循任脉上头顶,自后脑夹脊,下至尾闾,也旋转数十次。向者我初通任督两脉,是从后面尾闾夹脊上头顶,再从头顶颜面下至胸腹,如今反其道而行,大概脉络贯通,路径纯熟,可前可后的缘故。这时冲脉、带脉也完全打通了。

  某夕,动力在中宫(胸腹交界)皮层画平面螺旋形圈,直径约二寸,从中心画向外周,先左旋,次右旋,旋转次数均是三十六;于是移至小腹皮层,照样左右画圈,旋转次数也是三十六;又上移至胸间,左右画圈次数也是三十六,中下上三个圈,似作有秩序的安排。复升至头顶,这螺旋线绕脊骨而下,停于尾闾,复自尾闾绕脊骨而上,达于头顶,往复两次;复由左下腹绕左冲脉而上至头顶,自顶仍绕而下,再由右下腹绕右冲脉而上至头顶,自顶仍绕而下,后自头部绕任脉而下至小腹,复绕而上至于顶。有时在头部左右旋绕,而停止于额,或绕左肩,或绕右肩,它的次数都相等;忽然动力达于两手指尖,指尖不觉随之摇动,摇动捷速如舞而极有秩序,忽复由头顶直达两足,两足自然挺直,趾尖转动之速,也像手指一样。

  某夕,动力先在背部中央皮肤画平面螺旋形圈,从中心向外周,先左转,次右转,次数各三十六次;在背的两腰间皮肤照样左右画圈,旋转次数也是三十六,复在背的上部两肩胛间皮层照样左右画圈,旋转次数也各三十六,也似有秩序的安排。前次是从中宫而下至小腹,上至胸,各左右旋画三个圈,今则自背部中央下至腰间,上至而胛间,各左右旋转画三个圈,前后三圈,地位恰恰相对,生理上天然动作竟如此奇妙,真是不可思议。又动力自顶直达于两手指尖,两足趾尖,手指足趾,张开飞舞,两腿忽伸忽屈,上下两颐也自然左右相摩,又忽一伸一缩,动作甚捷;忽及于鼻,两孔忽放忽收,复及两眼,眼皮忽开忽闭,眼珠随之旋转;后及两耳,耳轮亦稍稍转动,这样动作都很天然,它的左右转动,次数也总是相等。

  某夕,中宫动力作一有系统的旋动,起初在两腰间,横绕带脉,左转右转各三十六次;上至胸部,也横绕一圈,左转右转各三十六次;下至腹部,也横绕一圈,左转右转各三十六次;这样中下上的动作,连续三次。复在胸的左侧,上下竖转作一大圈,又在右侧竖转作一大圈,左右交互数次;上升头部,自后下降于背,从背的左侧,竖转作一大圈,在背的右侧,也是这样,左右交互数次。又复动及两手两足,两手放开,向左右各画一大圈而疾转,次及两足,屈伸开合,或足尖相并,足跟向左右分开;或足跟相并,足尖向左右分开;两膝忽开忽合,又忽桥起,臀部凌空;左右摆动。手足这样动作,先后有三次,其余动及两颐、唇、鼻、眼、耳等,与以前相同,而比较剧烈。

  某夕,中宫左右转,画成螺旋形圈,上至胸部,下至腹部,与以前一样,惟旋转的次数,中上下各六十,不是三十六;忽而中宫的圈放大,觉它的里面洞然而空;上至胸部,下至腹部,圈形放大,洞然而空,也是一样;中上下的圈形放大,计有六次,每次停顿的时间有五六分钟。于是动力由中宫上至头部而旋转,先下至左臀及左半身,似作一椭圆圈,上下旋绕三十六次;再升至头部,又下至右臀及右半身,作椭圆圈上下旋绕也是三十六次;再升至头部,由后脑循脊骨下至尾闾,旋转左腿,再及右腿,也各三十六次。

  某夕,除中宫、腹部、胸部三处转动外,动力上升头部,在脑壳内,左右旋转各三十次;遂由脑后沿脊骨下降至尾闾,两足因之屈伸开合;复由腹中上升,动及两肩两手,复上升至顶,从颜面而下,至左右肩旋转,并及两手;复动及两足,两足除屈伸开合外,忽屈作三角形,使身仰卧,两小腿站起,两肩支撑,使身体悬空,臀部乃左右转侧,并转及两腰,使身体左右斜动;既而平卧,两足掌自然相合而摩擦,又左足掌擦右腿,右足掌擦左腿,交互而擦,次数相等。由是动及两肩、两手,两手掌相摩,或向上,或向下,忽而抚摩颈部,直达面部,向前向后,交互摩擦;复擦及后脑、两眼、两鼻侧、两耳,再左右互擦两肩、两臂,又由下腹上擦至胸及肩,再后擦背部及腰;复下擦两股、两腿、足背、足趾、至足心而止;动力又忽上升,反屈两臂,握拳在两肩拍击,旋上击颈部以及头部,并及面部,在眼圈,鼻的两侧耳轮间,回旋击拍,至太阳穴而止;又忽两手在两肩胛徐徐紧捏,左右交互;旋捏两臂,再捏及颈与头面;复抚摩胸腹、背腰、两股、两腿、两足背、至两足心而止。此乃生理上天然之按摩,秩序次数却一点不乱,绝不能以意思去指挥它,真是奇妙之至。

  以上的动作,起初每夕都有,或一种动作连续数十天,或一夕之中有几种动作,将及半年,渐渐减少,以至停止,就不复动。大概全身脉络贯通以后,就不感到再有什么冲动了。

  这里不过采取它的动作不重复的记录出来。大概可分四类:一是手足舞蹈;一是击拍;一是按摩;一是紧捏。

  第八章  晚年时代

  第一节  修学藏密开顶法

  这是西藏密教往生净土法门,向来没有传入中国。其理由以往生净土的人,临终时,他的神识必由顶门出,故依此设教,令学者持咒,先开顶门,常常学习,到临终时候,有熟路可循。我在一九三三年(六十一岁)也曾从诺那上师学习此法,但只教以法门,叫我归来自习,未有成效。到一九三七年(六十五岁)的春天,听见圣露上师在南京传授这法,已传过四期,都能够克期开顶,第五期又将开始,自念不可错过这机会,乃赶往南京,即日到毗卢寺颇哇(译音,意即开顶)法会报名。

  四月一日到毗卢寺,受灌顶礼。比昔时诺那上师所授的繁密得多,上师教我们持亥母金刚咒,为前方便;这咒虽不长,而观想方法极繁复,须要先诵满十万遍,但时日短促,势所不能,只在传法前数日中,尽量念诵而已。

  从二日起,就在寓中闭门不出,专诵此咒;直至九日上午,仅诵满六万二千遍,下午即移居毗卢寺。同学者共到三十九人,据云:此期人数为最多。上师为余等剃去头顶之发,作小圆形,盖为后日便于察看顶门的能开与否?可预备插入吉祥草的。

  十日,开始在寺中闭关,大讲堂中设坛,极其庄严,上师领导进坛修法。每日四座,每座两小时,第一座七时至九时;第二座十时至十二时;第三座三时至五时;第四座七时至九时。这法门是想头顶上有无量寿佛,垂足而坐,我身中自顶至会阴,有一脉管,外蓝中红;丹田内有一明珠,移至于心,用力重喊“黑”字,想明珠随声直上,冲顶门而出,至无量寿佛心中;再轻呼“嘎”字一声,明珠即从佛心还入顶门,下至原处。每座,各人叫唤都力竭声嘶,大汗一身,湿透里衣(此时尚冷,均着薄棉)。上师看各人疲乏,则唱一梵歌,令人随唱,以资休息,两小时中,大概休息四、五次。

  我因素有静坐功夫,本来自会阴到顶门,一根中脉,早已贯通,所以在十一日即有奇效。第一座头顶放红光,现高大身;第四座顶门如锥凿上钻,明珠向上连打不已,卧时头部放白光。

  十二日,与昨日同样修法,至第二座时,觉头骨胀裂,两颧好像分开;第三座时,头部竖胀,层层向上若裂。

  十三日,第一座时,觉脑部层层如锥刺,初则觉头壳甚厚,渐钻渐薄;第三座时,上身忽觉全空,头部光明放大。

  十四日,第一、二两座时,明珠上射顶上佛脚,自觉线路通利,较昨日的胀裂不同,盖昨日线路尚没有通畅的缘故;第四座时,觉颈部裂开如圆柱形,直通胃肠,此乃中脉开张,先则想像,今则显现了。

  十五日,第一座时,觉顶门有孔;第二座时,上师移坐窗外日光明亮处,依次传唤各人前去开顶,插吉祥草为记。凡顶已开的,草自然吸入,而头皮不破,我也在其列。今日第一次开着二十八人,余十一人,草插不入,尚须再修几座。我等已开顶的,午后就不必修法。但入坛用观想力,加持未开的人,助他们可以从速开顶。

  十六日,我等已开顶的,仍入坛助力。第一座时,开顶者复有九人,最后一比丘,一女居士,尚不得开。这比丘已在日本修过密法,功候颇深,然开顶倒反不容易,盖学法不可有自恃心,自以为有功夫,往往不能虚受,反致误事。至彼女居士,是年老资质迟钝。上师将这二人移至自己座前,亲自加持,再修一座,并由已开的人全体帮助,始勉强开成。

  我以后用功,仍以止观为主,兼修颇哇;至五月二十四日,入静后,胸中放光,渐渐扩大,包含全身,成大圆光。昔者只头部透明,胸中放光尚是初次,且尚未全身透明,犹觉有一个我在那里。

  二十六日,入静后,背部亦放光,全身笼罩于光中,殊为愉快;然尚觉有身,未入真空。

  二十七日,入静后,放光甚高,若入云霄,神亦出去,后渐渐自头顶收入。

  三十一日,入静后,上身放光,与昨日同。觉小腹内热如沸汤,也豁然放光,下半身亦空。这是以前没有的景象。

  六月十日,入静后,全身放光甚明,自觉好像没有头部,只是透明的光。

  十四日,入静后,全身放光,上下通明。

  十七日,入静后,全身放光,自觉照耀心目,甚为白亮,且上下左右,周遍皆光,成一大圆形。

  十八日,入静后,全身放光,更为白亮,上下四围,彻底通明,犹如探海灯之四射,神识游行空中;收入小腹后,加以锻炼,即通入两足、两手、后入头部。

  第二节  修习藏密的大手印

  一九四七年(七十五岁),从贡噶上师学大手印法。显教中最流行的是净土与禅宗。净土重在带业往生,禅宗重在由定生慧,即身成佛,藏密中的开顶法就是往生净土,大手印就是禅定。惟它的禅净两法,都比较切实可行,我从那时候到现在,一直就照这法修持。或有人问:你学佛的法门,忽而显教,忽而密教,违反一门深入的途径,不是太夹杂了吗?哪里能得到成就呢?我说不然,我虽学种种方法,始终不离“定功”,目的无非要它帮助我的定功深进。学颇哇往生有把握,学大手印,定功就由浅入深,人家看我好像有些复杂,实则我仍是一线到底的。

  按以上所述颇哇和大手印两法,不过是编者自述修习的经过。这两法在康藏很通行,但须喇嘛亲自传授,不是人人可以自修的。请读者注意。  编者补志

  第九章  结语

  这一小册子中,原理部分是理论,方法部分是实践,实验谈就是说效果的。理论与实践两相结合,效果就产生了。我们研究学问,或者从事修养,往往都喜欢在理论方面追求而忽略实践,这是错误的;任凭你理论研究得十分精深,若不去实践,这等理论也像建筑在沙滩上,基础并不牢固,这叫“说食不饱”。你对人说什么东西味道最美、最好吃,但实际上并没有吃进你自己的肚子,怎么会饱呢!也有一类人,恐怕理论太深,太难明了,就抛却理论,专去实践,实践不得其法,单是盲修瞎练,非但得不到益处,反而得到害处,这又是脱离理论的毛病。所以理论与实践,正像车的轮和轴,缺少一件就不能行。

  中国医学,近来已得到世界上的重视,发展甚速,颇有多年的慢性病,由中医治疗而得愈的。古代流传的针灸法,如今也推广复兴,而按摩、推拿,虽似赶不上针炙,然应用原理相近,社会上仍见流传,当然这都是疾病发作以后的治疗法。惟有静坐养生是预防医学,自古以来流传不绝,虽然不大引人注意,近年已有人提及,乃是好消息。这方法在培养本元,令人能够掌握自己的身心,防病未然,岂不是人人应该学习的吗?但这法看似容易,学习起来,如果没有耐心、恒心、坚决心,便不能够收效。现在把我几十年来的经验,择要写出,以供学人的参考。至于进一步的解释,仍然有待今后生理学家、医学家努力研究和发掘,使这祖国遗产更发扬光大,放出异彩,以照耀于全世界,那是可以预期的。

  甲午年(一九五四)十月脱稿

  附  录  一年又半的静坐经验

  卢怀道

  ㈠  缘起

  余于一九五三年暑期中患了高血压,当时的血压是180/120。然不严重,除早晨起床后头中略有不舒服外,尚无其他苦痛。所以我也漠不关心,未予重视。秋后开学,用脑较多,病就加剧了。除血压升到200/130外,头脑经常感到不舒服。且时时失眠,有时通宵不寐,初服中药,未久又改服西药,同时兼用金针治疗,均无显着效验。有人说静坐可以治百病,劝我试试静坐。当时听了疑信参半。但在休养之中,既无工作,又不能看书,未免无聊。因想,无论静坐能否治病,藉此消遣,也足以解闷,乐得试试。遂造访蒋维乔先生,登门拜师,求他指教。蒋先生一见如故,并再三启示说:血压的病,静坐一定可以把它治愈,只要有恒心去坐,必会生效验的。他就当面指示静坐的方法,又把他的“因是子静坐法”介绍给我看,让我详细学习。我与蒋先生是初次见面,承他这样毫无保留的指示一切,当时心中实有说不出来的感激。那是一九五三年十二月十二日的事。我就从那天夜晚,开始静坐。

  ㈡  经验

  开始静坐的时期中,每天只坐两次。一在早晨起床之后,一在晚间睡觉之前。每次大约坐二十多分钟,然一无感觉,仅是枯坐而已。

  到了十二月廿一日那天晚上(距开始坐功日期才九天),我在坐时,感到脚与小腿皆已发暖,那是一个冬天夜晚,天气很冷。我的身体本很衰弱怕冷的,在冬天夜晚,我的脚与腿经常是冷的,所以必需要烤火。冬天夜晚,腿与脚如不感到冷,已是难得了,从没有感到暖的。可是那天夜晚静坐时我的腿和脚,均感到暖和舒服。上床之后两腿与脚的那种暖气,一直保持到翌晨未散。起床之后,两只脚异常爽快。好像春天天气暖了脱了棉裤换上单裤似的,静坐之效验来得那样快,真是出我意料之外。从此之后,我增加了静坐的次数,每天由两次改为四次或五次,上午坐两次,下午或坐两次或坐三次。次日二十二日下午的那次经验更奇怪了,在静坐的时候,我的大腿与丹田这一个区域内全部发生了暖气。我的感觉,好像我的大腿上放着一个热水袋。坐毕以后,暖气还在,历二小时才慢慢地散去。记得我是在下午三四时之间坐的,坐了功我就写信,约在四时后开始写的,写到五时后才完,而大腿小腹间的那股暖气,依然还在。我高兴极了,就去向蒋老师请教。他一听也极高兴,他说效验这样快,真是难得。大概三个月你的气脉可通了。“通了”这个名词,我才初次听到,并不了解他的意义。可是也不敢追问,怕他老人家嫌啰嗦。

  脚与小腿的发暖,仅有十二月廿一日的夜晚一次,其后从未感到过。大腿与丹田的暖气曾连续不断地发生若干次,但不久也停了。其后的感觉时有变动,有时腰腹等部不感到暖而反感到凉爽,有时感到有气在脏腑间流动着,有时脏腑之间的那种气,一直冲到头脑,有时额与手发微汗,有时又发大汗,有时身体发生微微的摇动。摇动又有三种不同的方式:有的是前后摇动,有的是左右摆动,有的是打圈式的转动。无论哪种动摇,都是自发的,而不是由于我的主动。这样的情形,经过三个月(一九五三年十二月中旬至五四年三月中旬)到了一九五四年三月中旬,发生了新的感觉。就是在入坐不久之后,吸气时有一股气从背脊骨上升,再由颈后直到头顶。呼气时复由头顶沿两颊下降,合而为一,降入喉咙,再降入丹田。如呼吸不已,那股气也上下前后地循环着不停歇。余仍再至蒋师处请教,他听了更是欢喜,说是气脉通了。在前次谈话中蒋师所说的气脉通了,今始了解。距开始静坐之期适为三个月,蒋师之预料准确如此,哪能不使我惊叹钦佩。

  我的气脉这样的上下前后的循环不息,约有两个月的时间。到了一九五四年五月中旬气脉的行动又起了变化。不再是上下前后的循环,而是在丹田与大脑之间,作螺旋式的盘旋往复。吸气时气由丹田盘旋而上直达大脑,呼气时气由大脑盘旋而下复回归丹田。呼吸不已,气的盘旋上下也是往复不停。当他盘旋行动的时候,力量很大,气行到身体哪里,那里的部份,就被它推动而作左右前后的螺旋式的旋转。气脉既不停的上下盘旋,所以我的头颈、肩、手、腰腹各部也就左右前后的摇动不已。因为气脉的力量大,所以我所坐的那张床也就振动作声。必须说明的是我身体各部的动荡,虽是如此的剧烈,但全是被动,我并无丝毫意念要他摇动,我所能自主的只是轻微的呼吸。我不了解为什么那种轻微呼吸会造成这种力量很大的气,以致推动我的身体,摇动我的坐床,这未免难以了解了。

  当气脉在行动的时候,我的身体一面在作左右前后的盘旋运动,一面在出大汗。额上汗珠滴滴流下,淋漓满面。身上的汗浸透衬衫。腿脚上的汗点点浸湿床上垫褥。坐毕起身一起,凡腿脚靠被的部分,都有大块汗斑把被褥湿透。

  这样的摇动出汗经历三个月。到了一九五四年八月中旬,摇动逐渐停止,汗也不出了,坐时也安静了,全身各部皆安定了,两手也平静地放在小腹前。不知为什么缘故,我的气就在两手上走来走去。那时我的感觉,好像两手不是两只,而合成一只了。而且合得很坚固,非用力不能分开。在这样情形下,气就由丹田而脑而两手行动不已。不过在此阶段中,气的行动局限于上半身,气并不向脚上走。到了一九五五年三四月气才开始走到脚上。在现在阶段中,入坐不久我的气自然流转于全身。

  ㈢  静坐与健康

  我本是瘦子,一九四六年我年四十九岁。那年夏天我的肚子慢慢地大起来,从此不再是瘦子了。当时的体重是六十五公斤,腰围二尺八寸五分。肚皮宽大,当然不是好事,所以七年之后到了一九五三年我年五十六岁时,发生了高血压病。这时身体更进于衰弱。不意静坐三个月(一九五三年十二月到一九五四年三月)肚子小了。腰围缩到二尺四寸五,减了四寸。到了今年(一九五五年)三月(续坐一年)腰围又减到二尺二寸五,又减了二寸,一年半的静坐把我的便便大腹削平,腰围减去六寸,而体重依然是六十五公斤。这不能不说是奇迹。这是健康恢复的一个标志。我自幼体弱,到了冬天异常怕冷。三十岁以后,奔走衣食,向在南方天气较暖的地区,其中最暖的地方是广西南宁。那里的气温,很少低到四十度。此外如厦门、桂林、福州、浦城、建阳、杭州、上海等地,亦曾住过。上述各地的冬天气温,虽未必如南宁那样高,可是也都是相当暖的。但无论到哪里,一到冬天,我都不能离火炉,人到哪里火炉生到哪里,就是在南宁也未能离过火炉。但自一九五三年静坐入门之后,我与火炉绝缘了。一九五三、一九五四年两个冬天我在上海,都未生过火炉。不止火炉未生,过冬的衣服较之往年也少着了一件。

  五十岁以后体质日益孱弱,稍一不慎就要患伤风,一年四季常在伤风中过渡生活,而尤以夏秋之交为甚。有时天气很热而风倒很冷,无意中为寒风一袭,就伤风了。有时家人伤风我也马上传染,他们早已痊愈了,而我还在继续不断地咳嗽中。有时偶尔操劳,身体尚未感到疲劳,而伤风的魔掌早已紧紧地握住我的肺腑,为所欲为了。记得一九五二年冬季大扫除,我因年老体弱派到抹擦桌椅的轻易工作,时间不过一二小时,以当时的精神体力来看,当然能够胜任,但工作未毕,咳嗽已来,体温旋即上升已成了严重的伤风病人了。经两个月医治休息,始告痊愈。诸如此类,数不胜数。自静坐以来一年半中尚未发生过伤风。较之未静坐前的动辄伤风,不可同日而语了。健康水平的提高,这些都是实在的证据。

  ㈣  静坐与疾病

  我的头脑是自幼孱弱的。记得十几岁时,我在苏北,有一次清晨去上学,途中受了寒,到了学校后,就晕倒了。二十四岁时因用脑过度,生了头风病。每当寒流南下气候起了变化时,我的头就应时而痛。无法幸免,也无药可医。痛到一定的时候,不医而自愈。在年青时,仅不过在冬天发发。一年之中,发病的次数并不多。后来年龄老了,身体衰了,头痛的病也就不时侵袭了。碰到天气发生了变化头要痛,挨了饿头要痛,疲倦了头要痛,到了空气不好的地方头要痛。苦痛得很,中西医皆无法医治。金针还能制止,但也不能根治。乃静坐一年以后,我的头痛已不治而愈了。

  我静坐的目的在治血压。血压好了没有?这要从几方面来看:

  ㈠我的精神已恢复,现在的精神,不比病前差。

  ㈡血压的痛苦头晕、耳鸣、失眠等现象已经消除。

  ㈢中医说我的脉搏已正常,无血压的症象,朋友们总说我的气色好了。

  从上述三点来看,可以肯定,我的血压已十愈八九。不过要补充说明:血压表上所量的度数还有150-160/100。这是不是说明我的血压还未痊愈呢?可能静坐的功夫未到完满的程度,所以血压还有点尾巴。要等功夫圆满了这个尾巴才去得了。这一点只好等待将来才能证明。或许150-160就是我的正常的血压,若然,我现在是无病了。

  还有一点要补充说明:在实行静坐的同时,我未曾离过医药。最主要的是杜仲,我陆续不断地一直吃到现在,是不是杜仲治愈了我的病呢?单就血压而论,杜仲确有治疗的功能。但是大肚减削,火炉绝缘,冬天少着,头痛痊愈,伤风免除等等皆与杜仲无涉。应该是静坐已恢复了我的健康,而杜仲也从中帮助一些,所以才有今天的结果。静坐的功用是无可否认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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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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