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明学习: 内明: 净土宗 | 禅宗 | 密宗 | 成实宗 | 地论宗 | 法相宗 | 华严宗 | 律宗 | 南传 | 涅盘宗 | 毗昙宗 | 三论宗 | 摄论宗 | 天台宗 | 综论 | 其它 | 护持 |
明贤法师:“士”的真义 |
 
节选自明贤法师《中观见与道德经》 明贤法师:“士”的真义 因为以上原因,老子认为,古往今来的善为“士”者,不浅露易见,都会进行顺世随缘的隐逸。虽亦微妙通玄,却深不可识。 这样深不可识的真“士”,要形其容是很困难的,憨山大师谓之“夫为不可识,最难形容,特强为之形容耳!”(见《老子道德经憨山注》。) 从哪几方面说起呢?一者行动,二者威仪,三者气,四者外貌,五者中心,六者迹。 第一行动。 真“士”的行动,“豫若冬涉川,犹若畏四邻”。冬涉川,即冬天渡河,豫然(迟疑)不决,既像欲渡,又像不欲渡,其实情不可得而见。这里意谓不敢遽(jù)进;畏四邻,四邻合攻中央之主,主迟疑不决不知所趣向。此谓不敢妄动;此句大意是说,具上德的真“士”,其端兆(细微迹象)不可得而见,其意趣(内心活动)不可得而睹。 犹、豫,都是迟疑不决貌;豫若冬涉川,犹若畏四邻,是行而不进的样貌。全句大义,是说“取舍深邃,迹象难寻”,不是畏缩胆怯,而是“从容不迫”(憨山大师语,见《老子道德经憨山注》:形容其行动也,“豫若冬涉川,犹若畏四邻”,犹豫,行不进貌;冬涉川,谓不敢遽进;畏四邻,谓不敢妄动。此乃从容不迫之意。)。 这样的人要是在现代,是难以被人理解的。当今生活节奏快,时间紧张,如果来这么一位真“士”在河边,行而不进,若畏四邻,恐怕早就被人诃斥了:“爽快点儿,你到底过还是不过啊!这么个怂人窝囊废!”人们心里求真“士”,人们现实中是容不下真“士”的! 第二威仪。 “士”的威仪,“俨兮其若容”。此句憨山大师《道德经解》中是“俨若客”,文字有别,义理相同。俨,是指肃然可观、庄严宽大。若客,则谓谦退不敢直前;若容,则指待人处事皆存敬畏,决不随意马虎应付,甚至独处时也“慎独”,没有荒唐离谱不合情理的行为。 第三气(气象、气质)。 “涣然冰将释”,是个“现在进行时”。真“士”的气象,“其气融和,使可亲爱”。春天到了,天气正在变暖和,冰山积雪遇暖渐融,变作清流普润大地。 庄子谓“暖然似春”(见《庄子·大宗师》:“凄然似秋,暖然似春,喜怒通四时,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又说“冰解冻释”(见《庄子·庚桑楚》:“是乃所谓冰释冻释者能乎?”)。 如孔门弟子形容孔子的话,“望之俨然,即之也温”(见《论语·子张第十九》:“子夏曰:‘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胸襟气度潇洒。若一接触,便感亲和,暖然似春,使人心结逐渐冰解冻释,恰如禅门活泼的沩仰宗风,春风化雨,温雅宜人。曾国藩确立了这种气象的修为方式,他说:“养活一团春意思,撑起两根穷骨头”(见曾国藩自题对联)。 第四外貌。 “敦兮其若朴”,敦是敦厚,朴是无文饰。真“士”的外貌,没有巧言令色或姿态做作,厚道朴实,务实深厚。如宝玉在石,其貌无华;又如沉楠之木,灰泥在面,其貌不扬。以貌取人,难识堂奥。 第五中心。 真“士”“旷兮其若谷”。旷,空;谷,指虚。外体敦厚朴素,而中心空虚寂定。 普通人的心中不是这个状态,庄子云:“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见《庄子·逍遥游》:“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乎江湖,而忧其瓠落无所容?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你的心就像被蓬蒿(hāo)塞死了一样。脑子塞满蓬蒿乱草,哪有什么空虚寂定可言,来点火星,就激情燃烧掉岁月了。 心中空虚寂定的真“士”,一旦接触,扑面而来的,那是静气袭人,当年沈周谓之“不是深山养不成”(沈周《赠西山老僧》:“此心应与山俱静,不是深山养不成。”)。 第六是其迹。 “浑兮其若浊”。浑通混,这里是说“和光同尘”。和光同尘首先要从知见认识上,深度认同世间的不圆满性,否则,如果混俗,则是真俗,妄想求完美,行动追大俗,那不是同尘的随顺世俗,而是彻底俗了。和光同尘者与大众的同事同行,不是被裹挟进去,也不是被装点出来的,他不必表露道业,不用刻意表自己的道而显异惑众,只在朴实的大众中。 老子认为,这样的有道之“士”,心空无著故,行动威仪、气象体段、胸次悠然、微妙通玄之若此,其“惟道是从”,故可观而不可识(可见而不可理解),难以用语言文字去界定他,勉强形容,也只好拿山谷、朴玉、冰释等事物,来意象性地表徵他的品格意境。以上所说的,便是真正的“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