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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居士鉴: 来函及上师传稿均已收到,嘱托提供内容。余年老根性愚钝,本应详细回忆上师事迹,因上述情况只能略述一点,是否合适,尚希酌量处理,内中有些是我写给宋居士采纳在内,今稍有详尽处,词句由居士安排,有删改权,有些地方加上我们和我,这是要说明一种事, 正传不必写进,如果要详细写,真是一笔难尽的。居士看如何采纳写进自行处理,有不懂处再可函告当即补述,能把上师事迹写好功德亦不思议事,尚希努力。余住农村,属于无暇之人,真是业障深重,只能借从前随上师弘法协助上师有毫毛之善,承此微功二世再来,此生休矣。目前一切尚安幸勿念。再请转知昌明师,今春正月初一寂度师来我处玩了几天,初八起身到武汉再朝九华山等处,说明回山后给我来信,直到今天未来信,我并托他带回人民币六十元,是昌明师等给我做路费到五台山的,因未到五台,所以退回原款,曾问过昌明师亦未回答,想来对我不满,这也无法,我因受过严重打击,不敢轻易妄动,智敏师与我相同,严重的是两腿受残,想来他可能说过此等情况,居士如果有机会将我此事向他们谈谈,我并无甚要求,我仅仅是穿的俗服,未有公开大声念诵,当然仅仅心中忆念,默念上师三宝,简单念一点是不能解决离苦得乐的,不过未有虚消信施,因为是劳动所得,所以我也住得下来,若是受的信施,那肯定不会这样心安的,我这些话好象琐碎一些请愿谅吧,有机会再谈,原稿件如需要退还速来信,有地方还须补充也来信,本该早回信的,因为近来农村分田,比较忙,别不多叙。 此颂 法喜 一九八一年十月四日龚良应照通手 我主要是从廿五年说起,因我是廿五才亲近上师以前是听说的。前面一页看你采纳或者不要。后面有些都未尽写。如来回路上,凡遇有寺庙都去供灯、上哈达、兴供养。在路上打开悎寤盒,外面写的是喇嘛的头发,一打开是舍利子飞起来,我们抢,上师像小孩用手摸按著不准抢,后来一人两粒,师云好好生信心,明明是头发变成了舍利。诸如此类,并不叫乱 说。写得草草不堪,同时,再加上近来眼力不及以前那样,请慢慢地看,想吧。 上师首次进藏曾带去一汉文藏经,以作参考,康萨仁波钦嘱云先把藏文学通后再说,经书存放在哲邦寺扎昌楼上,我们同上师进藏曾往观看,依然在彼,这说明上师对于学法之心、宏扬佛法沟通汉藏文化之心可知矣。 上师在印度(菩提道场)朝圣磕大头发愿宏扬佛法利益众生。身染疾仍坚持礼拜,在似梦非梦中,见一老年人,体非一般人比,上师敬礼老人,问欲何事,师云要宏扬佛法利益众生,老人云,汝撞钟,我就来。既而清醒,顿觉身心轻安病愈。此是上师对个别弟子所示,并嘱不得随便对人就说,以涉及比丘戒条,不知还有谁知道此事。可否加入传中请决定。侍僧名佛金,不是佛性,曾到过近慈寺一次,叫佛金喇嘛。谈到上海方面,上师以普通僧相,到上海海潮寺挂单,知客不认识便送入上客堂普通僧人挂单住处,后海潮寺住持知道后,立即到上客堂迎请至方丈,并送上师一根手棍留作记念,后到五台山闭关译集经论。 廿五年春在上海讲经收聚徒众修密法,我在福建鼓山法界学社毕业后,朝普陀天台等山,赶赴上师未赶到,(四月间)自己个人到五台亲近上师作后安居,证明上师闭关与茅蓬讲经当方丈是分开的。当方丈是廿五年春季,闭关可能廿四年至廿五春天,可问茅蓬净如法师一下,二十五年净如法师在广济茅蓬当知客,是我在福建法界学社的同学。二十五年上师茅蓬安居讲三学,四众云集,禅宗僧人早晚上殿,参禅,上师领弟子四十余人法堂修大威德,是年秋请匠人造双身大威德铜像一尊高约四尺,在这中间,译现证庄严论之七十义,跟随菩萨顶(寺名)扎萨喇嘛随学随译,兼学别的密法(此时未有开办五字真言课)。凡随上师的不管比丘沙弥都念大威德,冬天像造好请扎萨装藏,兼修加行烧护摩,装藏开光完成随即请扎萨灌顶,当中开示弟子要尊敬上师、本尊、三宝,多兴供养,因当时弟子一般不懂密法礼仪,开示引发弟子对喇嘛供养,本尊前兴供养,弟子都踊跃尽力供养上师三宝。是年终,因宗派关系,西藏法流与内地僧团不大吻合,略有矛盾,上师意要把宗大师法流宏通,非自己建一道场不可。便与扎萨喇嘛商议要把本尊像和随行弟子搬到善财洞,经得同意,过了春节将本尊像请到扎萨喇嘛后面善财洞,全寺僧人百余护送,甚是热闹,上师 与每位僧人一元法币。廿六年山西太原海子边佛教会,请上师讲经,发起人,山西省主席赵戴文,佛教会长力空和尚,居士李晓峰等人。如是上师留极少数人在善财洞,其余都跟随到太原海子边听讲。 上师开示弟子求法不易,时间尚早都要步行,衣物法器可牵一牲口驮,上师亦步行,沿途集中念经修法,并开示弟子凡是说法之所要威仪要防护他心,免生疑谤之咎。 讲的经是菩提道次第三张表,听众愈听愈多,有些是工人和官干等,白天不闲,都在夜晚讲。 皈依者众,内中有一天主教徒来皈依,上师讲到佛的三身,外道问上师云:佛的三身有些与上帝像似,上师一言否决,一直追问驳斥,直至彼哑口无言低头才止,上师云:你是天主教徒有你的教规,如何又来皈依佛教?彼云:法师讲得实在好,因此生了喜心,师云:那你舍外道皈依三宝。因彼地位相当高,一时不好答复,众居士劝他暂回以后再说。(当中细的不论)法会圆满,四众弟子难舍。先是准备讲完经弟子回五台修法,上师到成都筹备资金,或者找到适当的寺宇做道场,再把五台本尊像和弟子一齐到川。 因为四众弟子不舍,请就在太原佛教会安居,一切生活在家弟子负责,李晓峰居士为主要负责人,(当时平民工厂的经理)在安居中一切依佛戒行事,受食持钵,安居期间讲生起次第,到七七事变尚未讲完,上师云:学法艰难,魔障众多,国事要紧,只好暂告一结束,修法息灾。所以生起次第后面有一段云:倭人侵华未能讲完几句。直到安居圆满战事未息,回五台已不能,师云:国家大事,非少数力量可能回转,必须办大法会,但目前机缘不成熟,一时办不到。师又云:大家先各找地方住,把通信地点交给我,我到了四川找到地方办道场,再给你们寄路费来四川,未得一定地方的人,以后知道我在川办道场,你写信来再与你们寄路费来。可知上师对佛法宏扬之心切,对弟子们的悲心之大,再不能有人可比了。弟子还是不舍,要等上师先走后,弟子才走,由此在师弟难分之际,李晓峰居士担任借路费,上师云:极好,我到了四川即还。这时弟子都纷纷要求到川。上师与少数几人先到汉口,佛教正信会准备讲经,因该会宿舍少,不能住多人,当有武昌三佛阁老和尚大鑫讲:上师讲经弟子都到三佛阁,因正是国难当头决定讲仁王护国。以上是廿六年。廿七年,众弟子由文殊院迁住近慈寺,悟道和尚接方丈,上师为寺主。春季到绵竹、德阳讲经,一 部分弟子先回安居,一部分在德阳听讲赶后安居。在绵竹办法会中传授护摩仪轨。冬季请文殊院引礼帮忙传戒。二十八年春,不久众居士发起到重庆办法会。师先行到渝,(从略)日机侵扰--到法主寺办法会,当中讲生起次第,讲至铃杵间,师忽患痢疾,每日数十次,弟子劝师暂休息。上师云:国难当头,又讲无上密法是有魔障的。应当多多忏悔,恳求上师本尊三宝加持。如是坚持讲以至声音微弱,弟子等要求休息几日,师云:不超七日,法流不能中断。如是将椅子搬到厕所边,一方面乘凉,另一方面上厕所方便,不到四日稍好继续开讲,此乃师对法流永转,不惜自己的一切,可以无有比者。这当中传澄师代上师烧护摩,最后所有弟子都允许烧小护摩(即小坛矮座)。 自恣后上师先行到重庆峨山等处回近慈道场,众弟子次年回成都传戒。内中有些经较神化从略,如上师走后夜有怪声叫唤,又有悲哀声等在大殿前后叫唤,是我亲耳所闻,是上师的悲愿之力感到鬼神不忍道场离开。传戒后正准备安居。慈亲法师由西藏回内地来参拜上师,并云承康萨仁波钦亲口说,要来汉地弘怯,上师闻之喜出望外。随即准备进藏迎请仁波钦,到农历五月初五日庆祝仁波钦生日,初六日进城住文殊院。初七西康省主席刘文辉派大汽车连人带物一齐运到雅安客栈。把物等交运输运到西康省,因山高难上,师坐花杆,弟子步行到康。旧社会盗匪遍野,到西康有两处是极难过之匪窝,晚间念经时,师云:多求护法保护。念毕我们出外散步,有一卫兵持名信片来问:是不是能海法师,我们说是,随即进屋参见上师,并说是刘主席的旅长姓吕,是信三宝的,因打仗头部中弹穿过未死,现是某处处长,给刘主席送物,有数十兵,路途耽误几天在此。吕处长亲来求见上师,偕同到西康,有几十支枪,我们在前上坡到中半坡,处长又派近身卫士提两支手枪来,云:前面有匪在抢劫,特来保护法师的(细节略)。到了西康省,住安觉寺,政府官员来朝,如张为炯刘恒如等。稍数日便开讲大威德、要钦等经。 中间买茶叶,用皮包包茶叶都是居士帮办,约廿余日,后面有纸包、绸锻等物运到,西康的骡脚又雇好了,如无东西驮,一样要钱,由此,师命尽有的东西都驮走。 先到甘孜,空牲口人骑,我们三人先将纸张茶叶等运到甘孜,待上师经讲完一同进藏,日子记不清了,上师到甘孜,将东西一齐驮上,我们步行就动身了,每天支藏蓬野宿。走到一山过夜,老鼠遍山,普超法师呼为宝鼠山,上师亦笑之,云是毗沙门的法宝,是夜倾盆大雨雷电交加,耳都快振聋了。山洪暴发,水从藏蓬地下过,人不能睡,只能蹲著,站不起来,藏蓬矮了,上师云:求法不易呀,要生难遭想,不要因为这点困难,便生退心,信心要更坚。 行数日,过雀耳山,是难过的山,常有晕山闭气死亡危险。上师骑牲口前行过了山,骡帮也过去了,唯有我们几人在后面,便念经咒,有时又闲谈,与上师分隔半小时,师便命骡帮住宿,不能再走了,待我们几个徒弟来了再说,师便一手牵着牲口坐在一石头上,两眼望着我们来处,我们到了,师两眼都要落泪了,并云:身体未受伤吗,我们都说未有。师则笑语说话,这说明师的悲心,对弟子的慈爱至极,使我们都很感动。到德檐县,因急于西进,与范县长简单谈了几句就随骡走了。既到岗驮河(金沙江)尚早,当日过江,是西藏管区,在船村住扎喜旺都家,次日与藏边防官交涉,因东西多,我们不懂藏话各种原因,不准我们前走,骡即等了几天,也走了,运费未退,师云:求法之艰难,这不希奇。一方面命普超法师写信、发电,到内地政府和西藏政府交涉及康萨喇嘛,我们每日几次念诵,上师翻译经典,当已却甲完成,马哈嘎拉译成并叫我抄写,译吉祥天。两方政府都来电教放通行,东西无牲口驮,西藏派乌拉(即差的意思)送我们由走路改为骑马,沿途凡遇有庙必去供灯上哈达。到拉萨先经过嘎登寺山脚下,上师偕两人先上山朝嘎登寺(是宗大师肉身塔处)我们到德清(地名)住下,晚念经,因卧处光线差,师意不悦。先说拉萨永光法师 知道,可能来德清帮忙,找到拉萨任何地方,因东西多,人不少,又听说康萨仁波钦不在拉萨,因此师感到了无处安东西,永光师未准备地方,次日上师偕融通师先途到拉萨找地方,既到拉萨,康萨仁波钦正在,上师喜出望外,康萨仁波钦派人来接我们直到拉萨,四大臣之一(于多)是年闰九月,把弟子分住哲邦寺甲勇康村。 次年参加大招寺盛会,正月初一至廿日--上师随康公住瓦须村学法。有时到曲水,上师对康萨仁波钦每日三次礼拜(早、中、晚)礼拜时都是求喇嘛来汉弘法,喇嘛一笑点头云好,不久喇嘛身体不好,上师经常两眼湿润,再一细谈就哭云:众生无福气云云。大约三月,病稍愈,一位大拉罗团长家请喇嘛讲上师供仪轨,后举行时轮金刚大灌顶,上师是以侍者弟子身份做这做那,事后不久,喇嘛身体又染病较前重,加之近慈寺去电催上师回汉地,喇嘛云:你回汉地我就好了,在这当中印刷三父子集基本完成,上师不舍离喇嘛,就叫我照通一个人慢慢把经包装,用箱子装好用牛皮包,再用牛血牛粪黄泥合好后糊盖,以免路上雨水浸透腐烂,喇嘛将平生弘法的东西,如三衣、钵、束嘎、披羊裙子、靴子,法螺、佛像等等都传与上师。上师云:喇嘛把法完全传了。动身临走这天上师又到哲邦寺看仁波钦,直到驮子要走了,上师才来并又请一些经书,我有不顾耐烦之意,恩上师一笑说:我多亲近喇嘛一分钟都是福气,你不愿。这表明上师与喇嘛身心合一了。随一连长到岗抢上任之便一齐由北路走,走一天歇三天或更多时,走了约七天,才走到拉萨山后,如果由山后上山只要一天可到喇嘛处,上师请一识路人带路,带侍者同行由背山间路,再礼拜喇嘛,既 到拉萨,喇嘛已回小庙(曲水)。次日上师回赶我们,我们近接,见师不悦两眼泪痕,始知喇嘛已回小庙,师云善知识难遇也。这说明师对善知识的真心、信心,谁能比也。又行几天普超法师染病,师甚急并云:我们这次任务重大,要把藏地佛法传到内地,众生是否有福气,叫特别多念经求护法广行法施,愍念众生苦。不雨日普超法师愈,师心甚喜。又行数日,上师打开悎寤,清理内一红纸包,写的是喇嘛的头发,打开是舍利,我们抢,上师欢喜并像小孩一样藏起,并云:对喇嘛好好生信心,唯不要对别人说。我们一人两粒。约行将三月,始到昌都,师先偕二藏人一汉人到甘孜曾旅长严枢处等我们。既到甘孜,感台观二老去世,便写了一封信云:普超,照通二师,我到甘孜得悉台观二和尚相继去世,我心悲痛。道场无人负责,故我归心急切,望二师在后将经书法物运回务须耐心,小心,功德无量。能海手。经书到了成都,上师派弟子迎招,每一招都上哈达一条,山门外铙钹、鼓等音乐迎接。上师对法宝的尊重可想而知了,是年腊月为了回避生日,叫我和侍者几人到宝光寺,宝光寺和尚又请讲长寿经。(无量寿经) 次年二三月,讲生起次第并举行大灌顶共廿余日,大兴供养。卅二年在北京修造一尊大威德铜像,照北海塔内像造,迎到近慈寺隆重仪式迎接。上师甚感满意,即筹备装藏开光,几天几夜殿门千供,继造药师佛像、黄文殊像、五大金刚,装藏开光等盛胜况,不能详述。和平解放西藏军队进藏军干来问;师一一说明并建议一些事,军干甚满意。在建龙兴塔期间是否加入,并派那时法性上座清定法师到武汉设龙兴塔办事处,又到上海开办金刚道场。(绵竹)云雾寺是专为耆年比丘专修之所。迦陵新村道场有一单身大威德铜像,又塑造三父子像高七八尺,还有黄文殊、药师佛像,因政府需迦陵地处,又搬到真武山。这是我和仁定师奉上师命去装藏开的光,有无必要加入。 如果有学问有时间再写像草稿这些都写不完。我看简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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