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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藏扎什伦布寺 郭阿利 摄
安多地区的拉卜楞寺,在夏天有一个辩经晋级的大法会(“柔扎”),远近的教民都蜂拥而来,除了听辩经弘法,主要是欣赏劝法法舞。 七月劝法会是格鲁巴始祖宗喀巴的弟子加样却杰首创的,目的是纪念护法神和法王。 “柔扎”节的时间从夏历六月29日开始,七月15日结束,共17天,其实“柔扎”的正式日期是从七月8日算起。 讲法辩经是“柔扎”的序曲,集中在六月27日、28日两天进行。由大法台讲述闻思学院大业,并与各学院的法台(每年只允许一个学院的法台参加)进行辩沦。辩论时,该学院“格西”(博士)跟随法台一同参加。头天大法台讲述罢,便由学院法台提问,大法台对答。第二天掉换位置,由大法台提问,学院法台对答。“柔扎”的序曲带着浓郁的表演、示范色彩。即向僧众们昭示说:要想当法台,就必须有高深的学问,必须有吃苦钻研的求学精神。 正式的辩经讲法,从七月初1开始,每天从早至午进行。参加辩论的是6至12年级学业优胜者、各班级中有地位的活佛,还有本年度“然江巴”学位的获得者。每位参辩者知道了自己辩经的日期后,就在前一天前往各个经堂、佛殿,在各大佛像前献花,祈求佛祖保佑,祝愿自己取得好成绩,祝福辩经讲法顺利、成功! 七月初八,“柔扎”节进入了高潮,“米拉劝法”表演剧把法会推向顶峰。这天,前来拜佛、观赏的香客、教民人山人海。 午刻时分,嘉木样大师和四大“赛池”八大“堪布”以及各“囊欠”(佛邸)活佛全部登上大经堂前殿二楼的前廊。前殿楼下前廊左侧为在职僧官的座席,右侧为一般高僧的座位。来自各地的僧俗观众则聚集在石板广场前,围成半圆圈。内层是本寺僧人,外层是俗民观众。场中央,面对前殿楼置两把座椅,场之右侧有执锣、鼓者各一人,执钹者二人,吹长筒号者一人。在乐队摘单的过门中,米拉劝法会开始了! 首先进入场地的是“阿杂然”。“阿杂然”在印度语中意为游方僧,是米拉日巴虔诚的信徒,也是忠诚的侍从。“阿杂然”年轻潇洒、干练精明,他身着印度瑜珈咒师式的服饰,头戴螺纹帽,鬼面,有彩色胡须,右臂系红色彩带,手执黑白相间的六尺花棒,进场挥舞一阵,算是探路扫场。随即另一位与他打扮相同的“阿杂然”,引领两头白身绿鬃狮子出场。他手挚绣球和彩带,逗着两狮子翩翩起舞,向贤土圣哲献花致意。 “阿杂然”和狮子舞罢,鼓跋齐鸣,两名“德合召端”(土地主宰神)出场。土地神头戴黄色遮帽,白项,白胡须,手持旗帜,腰缠绳圈,绳圈上吊着30来条黑白扭缠的短绳。他俩急速旋转出场,腰亡的绳条如花伞撑开;旋转数圈后,即绕场撒青棵.象征着未进食前先敬神表白诚心。 这些都属于打场程式。 打场完毕,身背经匣的两僧人出场为米拉日巴诵经祝福。祝福完,又有两名“阿杂然”出场,在场心掷果子和鲜花,表示善果,以普度众生。很多观众此时不顾维持秩序者的细柳条的抽打,争相进场抢拾,以此为祥物,带回去珍藏供拜。两名土地神在“阿杂然”退场后,引着米拉日巴出场。米拉日巴身前背经卷,手持锡杖,绕场一周,然后坐在已备好的椅子上。 这时,两名童子出场舞蹈,表演各种作践幼虫生灵的动作。米拉日巴施法传教,两童子被调伏归正。接着,翻穿皮衣、项挂念珠、腰别宝剑的措夫贡保多吉出场(两人,一象征真身,一表示魂灵)。贡保多吉追杀小鹿,追到了米拉日巴跟前。经过两人激烈的辩论和米拉日巴苦心孤诣的教化,措夫贡保多吉终于醒悟,知道自己罪恶深重,只有皈依佛门,才能解脱。他跪拜在米拉日巴膝前,从此结束了猎人的生涯。法会表演到此结束。 七月劝法法舞中最吸引教民的情节,就是措人贡保多吉与米拉日巴之间的精彩辩论。 贡保多吉的杀手锏是用搜集到于的拉卜楞寺中僧侣违背戒律、贪财撒谎、打架斗殴、嫉妒猜疑的种种恶行来反驳米拉日巴的论点,而米拉日巴则从佛教根本宗旨,整体与个别、全局与局部等方面辩证分析,使贡保多吉无话可说,只能折服。 场上,贡保多吉有随意揭露寺中丑恶现象的权力,这不啻是一种鞭挞、一种警示,具有强烈的震慑力,使一些违法乱纪的僧人在社公舆论面前曝光,受到羞辱教训,寺风因此整肃。而对教民们来说,贡保多吉的话就是揭秘,就是一次新闻发布会,听到寺中不少内幕,吸引力自然巨大,也从内心更对高僧充满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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