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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道贵德 养育才器——《禅林宝训顺朱》与现代僧伽教育 |
 
尊道贵德 养育才器——《禅林宝训顺朱》与现代僧伽教育 厦门大学 刘泽亮 内容提要 明清之际德玉禅师作为重庆华岩寺开山祖师,所著《禅林宝训顺朱》一书以宋宗杲、竹庵所编《禅林宝训》为蓝本,对其顺朱填墨,进行知识性与思想性的疏释,以之作为当时僧伽教育的教材。力斥四种禅弊,倡导禅儒道圆融之旨。在主旨上尤其提倡长老、住持就是道德的体现,学道僧人要以诲人道德为立身之本,戒除利欲为止乱之源。这些独特的见地,不仅是禅佛教在世俗化背景下神圣性的保证,而且对于现代佛教僧伽教育亦具有直接的启示意义。 明清之际德玉禅师(1628~1701)《禅林宝训顺朱》(《卍续藏》第六十四册,下引简称《顺朱》,本文凡未注明出处者,皆引此)一书,顾名思义,乃“顺朱填墨”之作,以宋宗杲、竹庵所编《禅林宝训》为蓝本,用通俗语言笺注的方式,对其顺朱填墨,进行知识性与思想性的疏释,以之作为当时僧伽教育的教材。从内容上看,有对长老、住持涵养德性、教化众生的纲领,有对学僧、士夫悟道修德、磨砺人格的法要,还有择友之道、应世之道的谆谆告诫,强调长老、住持以至学道僧人以悟道修德为大体和根本,是历代丛林教育不可多得的典型教材,对现代佛教僧伽教育亦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陶铸圣凡 丕振僧教 《顺朱》一书,对丛林教育的目的、僧材的铨选、教育方法,均有系统的论述,是指导丛林轨范的案例指南,是进行僧伽教育适合初机、具有警示意义的典型教材,乃丛林教育之龟鉴。 首先,丛林教育的目的。丛林非殿堂如丛,庙宇如林之谓,乃悟道修德之所。“同建法化,互相酬唱,令法久住”,“共同建立法幢,兴隆教化。或抑或扬,互相酬唱。令诸佛法,久住世间。”丛林乃薰化圣凡之场。五祖法普演对丛林的定义是:“所谓丛林者,陶铸圣凡、养育才器之地,教化之所从出”。德玉进一步阐释说,“陶是烧土器之窑,铸是泻铁器之范。”“所谓丛林者,是何说也?乃是陶铸凡愚,以成圣哲。抚养鞠育人才美器之地。教令法化,咸由兹出。” 僧材的使命乃“克绍洪规,如当家种草”。德玉释之曰:“种草言继业。好人为好种草,犹好田出好种草也。”“能续大法洪规,为担当佛祖家业的好种草”。此乃昌盛门庭、丕振僧教之肯綮。 其次,丛林僧材的诠选。德玉诠释说,“罗致收拾东西南北英灵俊秀衲子,随顺其器具量度,或浅或深,并才力性情,有能无能,开发而选用之”。广揽四方英俊衲子,开发以行道。举宗杲拣选学人之言,“古人拣选学人,先取见地明白而有道,行履端正而有德,次推才力与学识而进。用于当时,倘不是良人美器,安厝于众人之前者,眼见耳闻,辄多轻薄之。由是衲子暗自思忖,奋发砥砺,操守名节,而自成立焉。”此乃振丛林于不衰之秘诀。关于教化的对象,死心谓草堂人之秉性,有可教有不可教。 《顺朱》在注释之余,亦发挥自己见解。“凡一切人之性情,本无一定可守,随人教化而改移。”以此可窥德玉之用心也。德玉由此申论之曰:“季而谓,此亦因人施之说也。除一阐提,讵有不可化之人哉!昔天魔以百计恼乱世尊,世尊以软硬二种语教化之,尽皆调伏。此又何说也?”申论己意,以正视听。正所谓“衲子无贤愚,在宗师诱致”。 其三,丛林教学方法。大学之道,在诱引后辈。“师严然后所学之道尊”,德玉进一步发挥之,“道尊然后人知敬学”。教人“时时刻刻,以戒忍为墙篱,定慧为甲胄,常自防卫。”对教学的方法,德玉有明白的开示,即“施奋迅三昧,以软硬二种语以色责之”,以“感动于人”、“感服于人”。“衲子无贤愚,在宗师诱致”。因材施教、观机说法。此外,他还主张教化之道,在“上行而下效”,身教重于言教。这些论述相当系统,并且具有可操作性,是现代僧伽教育可以直接取法的思想资源。 尊师重法 造道修德 尊师重法,造道修德,不仅是宋代之道,是明清之道,亦是现代僧教育的一贯之道。 其一,丛林教育,僧德为先。《顺朱》非常注重悟道修德的首要地位。“道德乃丛林之本,衲子乃道德之本”,“空无作无相之道,布施爱语利同之德,乃丛林之根本。英人哲士,又乃道德之根本。”“丛林保护衲子,衲子保护道德,两相保也。主法人讵可无三脱、四摄之道德耶?无则丛林必废无疑矣。”修德与修慧并行不悖,而以修德为先。修德是培元固本,本立而道生。佛教教育的目的在于培养僧材,僧材培育的首要任务是培养僧德,树立丛林楷范。现代丛林教育仍然是选贤继往的选佛场,因此,深植德本,仍然是其中肯綮。 其二,德性才力,体用兼备。《顺朱》注重正面直指,不委婉曲折。德玉以体用释“志气”云:“季而谓,气即力用也,志即道体也”。“学者有力用而乏道体,是有用而无体也。专逞才力,必为坏事的小人。有道体而乏力用,是有体而无用也。虽不能干事益人,亦可作端人正士。力用与道体,二者全备,则为有德之贤,得道之圣。”这段议文是全为德玉个人对其精微妙处所作的言简意赅的发挥。正反相济,直指纲宗。透彻直截,形象生动,极具感染力,适合初机。《禅林宝训》以道德为丛林纲维,圆融儒佛仁义、慈悲于一体,从正面训诫以诱掖学人。《顺朱》通过对其通俗、切合法义的诠释,以助人修养道德,利济众生。 其三,三教并举,涵泳薰修。《顺朱》易儒释道兼通圆融,“就如那礼儒行言:士有可亲爱,而不可劫夺。可近狎,而不可逼迫。可诛杀,而不可凌辱。居处不YIN荡,饮食不滋溽。妙喜之刚毅,亦有同于如此者”,儒释合言比类。“理学名儒”之操守,“道德高僧”之节义,圣贤并举,禅儒兼备。在诠释中多次提到《周易》及《论语》、《中庸》、《孟子》等儒家经典,临终之际,“掷笔云:珍重,大众。老僧向无为乡捉鹞子去也。合掌微笑而逝”(四川省佛教协会、四川省宗教志办公室编《巴蜀禅灯录》第413页,成都出版社1992年6月版),其中“无为乡”典出《庄子》。可见其对外典涵泳之深。《顺朱》最后一则,“懒庵和尚,示人当以禅教为一说”,其意旨深远。从这个意义上说,学习《顺朱》,就是对包括易儒道文化在内的中国古代传统文化精神的弘扬。 作为培养佛教事业接班人的僧伽教育是佛法昌明久住的根本。“人能弘道,非道弘人”,此乃至理名言,也是德玉竭力大加张扬之道。德玉说:“人心有觉,而道体无为,故人能大张此道,道不张大其人也”。时至今日,《顺朱》对悟道修德的谆谆劝导,仍然对现代僧伽涵养德性、磨砺人格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同时,可以预期,她也必将为树立新世纪中国佛教良好公众形象的典型范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