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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倡禅净兼修的德清 德清,字澄印,别号憨山。俗姓蔡,安徽全俶人。 7岁时,德清的叔叔死了。他看见床上的尸体,便问母亲:“叔叔要到哪里去?”不久,二婶生了一个小孩。德清看见婴儿,又问母亲:“是从哪儿进入二婶腹中的?”母亲却拍掌反问他:“你是怎样进入我腹中的?”自此,德清心里就有了生来死去的疑问。 后来,在寺中读书,德清每听到和尚念观音经,以解救人世间的苦难,心里非常高兴,于是就去找经本读。 12岁,德清听说西林和尚很有德行,就产生出家的念头,想拜他为师。父亲蔡彦高不许,可他的母亲是一个很信佛的人,则说:“由他自己吧。”这样,他进入南京报恩寺为行童。住持西林见他聪明神慧,命法孙俊公教他《法华经》。后又为他延师教《四书》、《易经》等儒家经典书籍。内江人赵文肃曾抚摩他的脑顶说:“这个人将来是人之天师啊!” 19岁,他到摄山栖霞寺拜谒云谷,获读《中峰广录》,于是决意学禅。同年冬,德清从无极明信受具足戒,披剃出家。因仰慕唐代清凉澄观的为人,自号为“澄印”。 26岁,德清开始云游各地。先至吉安、青原,然后转道北上。北上后,先到北京参拜华严宗师遍融和禅门耆宿笑岩等人,体究禅要。并听讲《法华经》等。尔后,往游五台山,见北台憨山风景奇秀,就默取憨山为号。 29岁,憨山大师与妙峰在山西蒲州相见,共同订刻《不迁论》。当阅读到:梵志自幼出家,白头而归。邻居问他:“你还在啊!”梵志说:“我象以前的我,也不是以前的我。”憨山大师顿时了悟,对以前的生来死去之故也豁然明了。并作偈曰:“死生昼夜,水流花谢,今日方知,鼻孔向下。” 31岁,祩宏游五台山时,德清特地赶往与他晤谈。两人对谈5日,很是契意。德清从中深受祩宏禅净兼修思想的影响。 33岁,德清在五台山刺血泥金书写了《大方广佛华严经》。万历皇帝听说后,立即赏赐金纸以帮助他。由此,德清与皇家有了往来。此书后来连同《血书〈华严经〉愿文》一卷藏在了大白塔之中。 36岁,德清又自己设计,募集资金,制成了华藏世界转轮藏,安置在大慈延寿殿中。是年,慈圣李太后在五台山设“新储道场”,祈求皇储。德清认为,今祈皇储,是为国家之根本,没有什么事可比得上这事。便“愿将所营道场事宜,一切尽归并于求储一事”。他竭尽全力,使他们满意。与此,德清和妙峰禅师共同举办了规模盛大的无遮大会,为皇太后所设的“祈储道场”回向。 37岁,德清在五台山又举办了公开讲解《华严玄谈》的法会。这次法会每天听众达万人之多,持续了100多天。这次法会取得了成功。为此,德清对自己的组织才能非常满意。“一食如坐一堂,不杂不乱,不闻传呼剥啄之声。皆予一人指挥,余无措目者。智者不知所以然也。” 当时,明朝的赋税越来越重。内阁首辅张居正实施了一条鞭法。天下又清丈田地,定税额。五台县衙“因观五台山地,前此未有征税,今亦应与民同编征粮”,并多次清丈五台地土,要定税粮500石。五台山耆老们对此束手无策,就共推憨山大师,请他宛转设法,免去赋税。憨山大师以“台山从来未入版额”为由,辗转告之于雁平道兵备张惟诚。张惟诚答应了憨山的要求,并向万历皇帝申述了免征五台山赋税的原由。万历皇帝看后,同意免去五台山税额。这样,五台山寺僧的特权又一次得到了护持。38岁,憨山大师在五台山居住了七八年后,便从五台赴东海牢山深处结庐安居。李太后曾多次派龙华寺和尚行求、征召他。后又得知他无房可居,就送了3000金作为憨山修庵之费用。当时,山东正逢灾荒,他便建议矫诏将这三千金全部用于救济饥民。万历皇帝知道后,不但没有责备,反而大悦。 后来,万历皇帝敕颁15部藏经分送名山名寺,慈圣李太后又特意拿出一部派人送与东海牢山。可牢山无处安置,李太后就命后宫布施财物,为其修寺安供。称之海印寺。 一天,憨山大师在禅室静坐,夜起见海,忽感到身心都消落。入室阅览《楞伽》,心目了然。仅半枝烛的功夫就写成了《楞伽悬镜》一卷。在书中,他强调禅教一致,性相一源,要消除派性,同归性海。 47岁,憨山与真可同游石经山,礼访隋静琬所刻石经。此时静琬塔院已为僧所卖,被赎回后,憨山为撰《复涿州石经山琬公塔院记》。 50岁,李太后派了一个权贵们所忌的使者送经到牢山。当时,朝廷内部矛盾斗争激烈,万历皇帝此时也不满意皇太后为佛事耗费大批财物。于是,当权者便乘机发难,借方士流言,迁罪于憨山大师。憨山被捕下狱。8个月后,憨山以私创寺院的罪名被发配广东。 他虽因结交皇家、官府而遭罪,但在配戍期间,仍如以前,与他们来往密切。 当德清抵达五羊,就以囚犯身份拜谒总镇王公。王公亲自降阶释缚,说:“你是高人,为朝廷祈福,却遭此奇祸,有什么罪?”并留住多时,然后又派人护送德清到戍所。此后,当地官民,如周君、冯昌历等,很敬慕他的学德,都纷纷前来拜访,向他求教。这样,他名义上虽然配戍雷州,却能畅通无阻地来往广东各地,讲经说法,扩大佛教的影响。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在充军期间,还中兴曹溪。 曹溪,原是中国禅宗的发源地。但到了明末,久已荒废。憨山居住广东5年后,应南韶长官祝公之邀,前往曹溪。曹溪寺庙此时已败落100多年。他到寺后,借助于官府势力,下令“本县坐守,限三日内,尽行驱逐,不留一人;铺居尽拆,不存片瓦!”由此,祖庭重新得到了开辟。 憨山大师为了振兴曹溪宗风,挽救衰微的佛教,一面修复了曹溪祖庭,并到处说法,化度众生,制订各项规章制度。其足迹遍及了各地。另一方面,著书立说,宣扬禅教一道的思想。憨山大师在《示经山堂幻有海禅人》中明确指出: 佛祖一心,教禅一致。宗门教外别传,非离心外,别有一法可传,只是要人离却语言文字,单悟言外之旨耳。今参禅人,动即呵教,不知教诠一心,乃禅之本也。 经过憨山大师的刻意经营,曹溪佛事又呈现出兴盛的气象。因此,他也被拜为曹溪中兴祖师。 61岁,德清被赦。此后,他又游历各地,并撰写了《愣严通义》、《法华通义》等著作,还亲自开讲说法。 74岁,德清闭关谢缘,效法远公六时刻香代漏,专心净业。 德清在佛学上虽崇禅宗,但他极力提倡禅净兼修。他说,古人说参禅,提话头,都是不得已。公案虽多,唯独念佛审实的话头,尘劳中极易得力。“是故念佛参禅兼修之行,极为稳当之门。” 在禅净兼修中,他还主张禅净一致。他认为,念佛即是参禅,参禅乃生净土。“今所念之佛,即自性弥陀,所求净土,即唯心极乐,诸人苟能念念不忘,心心弥陀出现,步步极乐家乡,又何必远企十万亿国之外,别有净土可归耶?” 可见,憨山大师是以真心来统摄禅净。也反映了他真心一元论的思想。 77岁,他又回到曹溪,为众讲经。次年,德清圆寂于南化寺,寿78岁。 崇祯十三年(1640年),他的弟子将其遗骸安放塔院。即今曹溪南华寺内供奉的憨山肉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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