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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峭及其《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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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峭,字景升,唐末五代著名的道教学者。其著作有《化书》六卷,明道士王一清撰《化书新声》为之注。

《化书》为五代道论名著,其中略寓内丹之旨,后成为全真道教主要经典之一,与《道德经》、《南华经》等相提并论,号称“全真六经”,在道教思想史上有相当重要的地位。谭峭自谓:“是书之化,其道无穷。”五代十国时期,正是道教教义处于创新的阶段,谭峭致力于理论上的深入,兼论内外丹修炼及治世之道,由于对道教、道家理论的精究及独到的体悟,及对现实世界的关注和理解之深刻,使《化书》在道教发展史上占据一席之地,而他本人也因此成为这一时期道家、道教思想的代表人物。有学者将他与陈抟并列,认为“五代时期著名的道教哲学家为谭峭和陈抟”。

一、谭峭、谭紫霄之争

据《十国春秋》记载,闽帝康宗王昶好巫,曾拜道士谭紫霄为“正一先生”,闽亡,谭紫霄隐居于庐山栖隐洞,有人以为谭紫霄即谭峭。《道臧》中亦有谭景升号“紫霄真人”的记载。王一清(号体物子) 作《化书新声》时,在其序中称“忆昔初见紫霄真人《化书》,伏读之,茫然莫能测其指归”。表明道门中亦有称谭峭为紫霄真人的说法,故后遂出现将作《化书》的谭峭与号“正一先生”的谭紫霄相混淆的现象。

余嘉锡说:“是紫霄尝自闽中游建康,与陈景元跋所谓历建康见齐丘者合,然则五代史之谭紫霄盖即著此书之紫霄真人谭峭也。陆游及吴任臣作紫霄传,均不知其名峭,盖犹考之未审矣。”郭健也认为二人为一人。他根据两条文献记载:一、明代何乔远《闽书》卷七“方域志”关于清源山的记载所录“谭峭”传中说:“紫霄,名峭,字景升,本州人,唐国子业洙之子。”这之中记谭峭(紫霄)是“本州( 泉州) ”人的同时, 也并未否定他的父亲是“唐” ( 南唐) “国子业”谭洙。二、清代学者周学曾等纂修的《晋江县志》载:“ 谭峭……师嵩山道士,得辟谷养气之术。尝醉游,夏作乌裘,冬衣葛衫,或卧霜雪中。南唐主召至建康,赐号紫霄真人。归,修炼于清源紫泽洞。”说明谭峭曾被南唐主赐号紫霄真人,因此,谭峭又名谭紫霄,曾在泉州清源洞修炼,所以二人为一人。

最早记载谭峭生平事迹的是南唐沈汾的《续仙传》一书,其记载谭峭生平在“隐化八人”之中,其文如下:

谭峭,字景升,唐国子司业洙之子。幼而聪明,及长、颇涉经史、强记,问无不知。属文清丽。洙训以进士业,而峭不然,迥好黄老诸子及周穆、汉武、茅君列仙内传,糜不精究。一旦告父出遊终南山。父以终南山近京都,许之。自经终南遊太白、太行、王屋、嵩、华、泰岳,迤逦遊历名山,不复归宁。父弛书委曲责之,复谢曰:茅君昔为人子,亦辞父学仙,今峭慕之,冀其有益。父以其坚心求道,岂以世事拘之,乃听其所从。而峭师于嵩山道士十余年,得辟谷养气之术。唯以酒为乐,常醉腾腾。周遊无所不之,夏服乌裘、冬则绿布衫。或卧于风霜雪中经日。人谓其已毙,视之气出休休然。父常念之,每谴家童寻访,春冬必寄之以衣及钱帛。(峭) 捧之且喜,复书遽厚,谴家童回。才去,便以父所寄衣出街路,见贫寒者与之,及寄于酒家,一无所留。人或问之,何为如此。曰:何能看得,盗之所窃,必累于人。不衣不食,无固无忧矣。常欣欣如也,或谓风狂。行吟曰:线作长江扇作天,靸鞋抛向海东边;蓬莱信道无多地,只在谭生拄杖前。而后居南岳炼丹成,服之,入水不濡,入火不灼,亦能隐形变化。复入青城山而不出矣。

这段记载说明:一、谭峭出身于官宦之家,自小熟读经史,尤其酷好黄老等道书,不追求仕途显荣,而以学道自隐。二、他是从小在儒家思想影响下转而走向道教的学者。三、他辞父出游,历经我国名山大川,沿途对社会的动乱、生民的疾苦都有所领略,唯如此其《化书》中才有大量对社会现实的批判。四、他曾经奉嵩山道士为师,得辟谷养气之术,又居南岳炼丹服食,内养外炼均有成效。但是《续仙传》中没有记载谭峭著《化书》的事,这就使得后学为谭峭、宋齐丘与《化书》之间的关系一直争论不休。除此以外,在《历代真仙体道通鉴》、《五代诗话》(卷9) 等对谭峭的生平事迹均有记述。清吴任臣所撰《十国春秋·谭峭传》与上述记载并无很大差别,只是加进了宋齐丘盗《化书》的历史。

关于谭紫霄,在宋代陆游的《南唐书》和与他同时代人马令的《南唐书》记载相同,在《历代真仙体道通鉴》中也有谭紫霄的传。据清吴任臣《十国春秋·谭紫霄》记载:

谭紫霄,泉州人也。与陈守元相善。守元斸地得木札数十,贮铜盎中,皆汉代张道陵符篆,朱墨如新,藏而不能用,以授紫霄,紫霄皆通之,遂自言得道陵天心正法,劾醮鬼魅、治疾病多效。康宗奉为师,封“正一先生”,月给山水香焚之。闽亡,寓庐山栖隐洞,学者百余人。有道术,醮星宿,事黑煞神君,禹步魁罡,祈禳灾福,颇知人寿夭。南唐武昌节度使何敬洙宠婢置井中死,人无知者,敬洙遘疾,召紫霄,中夜被髪,仗剑考治,见女厉自诉为祟之由。诘旦,屏人以语敬洙,乃书丹符遣之,疾良已。庐山僧辟路,有大石坚不可鑱,紫霄往视,曰:“斯固易尔。”索杯水啜之,命工施鑱,应手如粉。南唐后主闻其名,召至建康,赐号“金门羽客”,阶以金紫,比蜀之杜光庭,皆让不受。金陵既下。紫霄年百余岁,卒于庐山栖隐洞,人谓之尸解。归葬日,有祥云白鹤绕之。

从以上记载可以看出:一、谭紫霄是道教中人,为一名确定的道士。二、他与同为道士的陈守元相善。三、曾事闽王王昶,被封为“正一先生”,又号“金门羽客”。四、自言得张道陵的符箓,遂通天心正法,劾鬼魅、治疾病多效,最后隐居于庐山栖隐洞。五、在“女厉”和“碎石”两事中,隐现出混迹江湖的术士气象。他与谭峭为完全不同的两人,谭峭追求的是学道自隐自得;而谭紫霄则言自己通天心正法,从而名倾江湖,依者如流。谭峭与谭紫霄还是应判为不同的两人。

二、谭峭、谭紫霄之辨

陈景元所揭示的宋齐丘夺谭峭《化书》的事实,真相来自“鸿濛君”张无梦对“希夷先生”陈抟的回忆。在《中国道教史》中有一张“宋代钟吕系内丹主要传承表”,其中谭峭与陈抟同为钟吕系第四代,分别受学于第三代的何昌一和麻衣道者,而陆游《老学庵笔记》卷6也说陈抟曾从邛州天庆观道士何昌一学“锁鼻术”,因谭峭就学于何昌一,则谭峭与陈抟为同学。陈抟自称谭峭为其“师友。”

有学者认为,“崇信道教的实际内涵约有三途,一是玄理,……广泛讨论道教哲学、教理的。二是长生之术。三是各种驱神役鬼神奇变化之术。”作为谭峭是偏向于道家的道教学者,而谭紫霄是偏向于用道教中的迷信的法术、道术骗人的香火道士一类,他们只学方术,而不讲究理论的探究。道教学者在理论方面深入研究,出入佛理和儒学,“维护和加强道教信仰、推进道教理论的发展,其中就有如杜光庭、谭峭、彭晓等”,从而使道教在五代由外丹转向内丹,不仅使道教免于湮灭,而且开启了南宋、金、元时期道教的鼎盛时期。

谭峭是五代内丹承上启下的人物,陈抟曾潜心研习他的《化书》,深得其道,明确提出了“精”的概念,并将《化书》中“忘形以养气,忘气以养神,忘神以养虚”凝练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以作为内丹修炼的三个基本步骤。在道教中,“内丹就是探讨如何从人的生命形体层面进入精神层面,最终通过精神与肉体的统一以逆向回归的方式来契证原初的大道。”所以内丹思想不仅仅是一种抽象的理论形式,而且具有极强的实践性,可以说人们一旦接受了内丹思想,实际上就等于选择了一种与之俱来的人生价值目标及生活方式。所以从谭峭与谭紫霄的学术旨趣、成长背景、人生经历和相关历史文献的记载来看,他还是一个与谭紫霄有着不同追求的淡泊名利、满足于学道自得的人。

三、谭峭、宋齐丘与《化书》

《化书》的版本据丁祯彦、李似珍的《化书》点校本介绍,似在宋时便有两种版本:一题“齐丘子所作”,一则经陈景元考订,题名《化书》或《谭子化书》,可能以后又被编入《道藏》。到了明代,《化书》被多次刊行。今人翁连溪编校的《中国古籍善本总目》将历代的各种版本名目收罗齐全,共计一十五种。

《化书》旧题《齐丘子》。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宋史·艺文志》、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等文献著录此书时,皆署“南唐宋齐丘撰”,马端临《文献通考·经籍考》在著录时则径题为“《宋齐丘化书》六卷”,宋人张耒《化书跋》云:“齐丘之志,特犬鼠之雄耳,盖不足道。其为《化书》,虽皆浅机小数,亦微有以见黄老之所谓道德,其能成功,有以也夫。”宋代《江南野史》上记载:“齐丘之学天才纵逸,颖出超群,混然而得,……《化书》五十余篇,颇近于道家。”谭峭生平《新五代史》仅及一句,沈汾《续仙传》记载最详,却没有关于《化书》的记载。《十国春秋》虽有齐丘夺《化书》的事,但又颇具神仙色彩,所以人们对谭峭、宋齐丘与《化书》的关系就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宋齐丘, 字子嵩,五代十国人。马令《南唐书》有其传,据《十国春秋》记载:“世为庐陵人,好学,有大志,尤喜纵横短长之说。”在最后论曰:“齐丘任计,数喜机变,故纵横捭阖之地。乘时干主,化家为国,可不谓有功焉。而燥悻热中,植党自用,迭起迭废,卒以不良死。史谓其狃于要君,闇于知人。”并记其有文集六卷:《增補玉管照神经》十卷,《化书》六卷,但又马上补充:“或曰《化书》谭峭所作,齐丘特窃而有之。”

与宋齐丘同时代的陈抟也认为谭峭为《化书》的作者。据陈景元( 号碧虚子) 《化书·后序》记载:

予读《化书》,至“老枫化为羽人,朽麦化为蝴蝶,自无情而之有情也。贤女化为贞石,蚯化为百合,自有情而之无情也”,乃知作之者明乎庄列之旨,达乎程生马而马生人也。予闻乎鸿濛君曰:“《化书》百有十篇,宋齐丘所撰非乎?”鸿濛君曰:“吾闻希夷先生诵此书,至《稚子》篇掩册而语吾曰:我师友谭景升始于终南山著《化书》。因游三茅,经历建康,见齐丘有仙风道骨,虽溺于机智而异于黄埃稠人,遂引此篇云:‘稚子弄影,不知为影所弄;狂夫侮像,不知为像所侮。化家者为家所化,化国者不知为国所化。醉者负醉,疥者療疥,其势弥颠,其病弥笃,而无反者也。’”齐丘终不悟。景升乃出《化书》授齐丘曰:“是书之化,其化无穷,愿子序之,流于后世。”于是杖靸而去。齐丘夺为己有而序之耳。噫! 昔向秀述《南华解义》,未传而死; 郭象偷解成注,诚罪人也。今谭君名刻于自简,身不老于人间,齐丘敢纵其盗心,蔽其仙迹,其罪尤著也。果不得其死,宜乎哉!

在以上这段话中,陈景元回忆了陈抟对齐丘盗窃谭峭《化书》的揭露,陈景元又是通过陈抟的弟子张无梦辗转而得知。陈景元的《后序》最可信的在于:其一他有陈抟到张无梦的具体人证。其二他是就《化书》本身来讨论问题,体会出作者思想源出于道家,“明乎庄列之旨, 达乎程生马而马生人也”,这是经过理论分析后得出的结论。

现在我们可以了解到的事实是:谭峭写成《化书》后,交南唐宋齐丘,请其作序传世。宋齐丘遂占为己有,一时《化书》被名为《齐丘子》,以至南唐沈汾《续仙传》为谭峭立传时,未述及其撰《化书》一事。元人赵道一编撰《历世真仙体道通鉴》谭峭传时,即在《续仙传》的基础上补入了陈景元所述陈抟揭露宋齐丘夺《化书》的事实。

陈景元所记张无梦曾听陈抟说《化书》为谭峭所著,张还听过陈抟诵读《化书》中的《稚子》篇,而后宋齐丘夺《化书》为己有而序之,言之凿凿,故元明以后,多数学者认为《化书》为谭峭所著。但是还是有学者认为,陈景元《化书·后序》署名作于宋仁宗嘉祐五年(1060年),何以此后的著名文献学家如晁公武、陈振孙等皆未见到陈景元的《后序》? 何以直到宋末元初马端临仍以《化书》为宋齐丘所撰? 因此,陈景元的《后序》也不无可疑。《化书》的校订者,丁祯彦、李似珍说:“从宋、谭生平来看,宋齐丘……与《化书》修炼内丹、愤世嫉俗之旨相去甚远。而谭峭则终身学道,与《化书》风格较接近,故本点校本且弃齐丘撰作旧说而遵陈景元考订谭峭为《化书》作者。”张心澂《伪书通考》引用宋陈景元的跋和宋景濂《诸子辨》最后判:“是书之作,非齐丘也,终南隐者谭峭,景升也,齐丘窃之者也。” 他的结论就是:“《化书》六卷,窃他人之作。”潘富恩也认为,“《化书》, 五代谭峭撰。传说因曾向南唐大臣宋齐丘求序,被齐丘盗为己有,故又署名《齐丘子》,后人予以甄别,该书题为《谭子化书》,其中可能有宋齐丘增改处。”

综上所述,可知《化书》的作者是谭峭。至于《续仙传》没有记载谭峭著《化书》的事很好解释,这是由于他著的《化书》被宋齐丘窃为己有,时人还不知晓的缘故。后来的文献学家,首先他们对《化书》的关注不够。其次,他们未必能收齐一本书的所有版本,最开始出现的应该还是题名为《齐丘子》的版本。文献学家们在著录时,依据原书序跋的相关说法和卷端上下题名标示的署名等来确定作者,在文献整理中也是常见的,并且同一本书两个版本一前一后,在本身存在争议时,大多数的文献学家还是倾向于选择旧版本。但是宋齐丘窃《化书》的事在道流中定会有些传闻,所以陈景元在读《化书》时,才会提出这个问题向其师张无梦请教,经过陈抟的辗转揭露,真相才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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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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