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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背景下的中国文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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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为中国文化对世界其他文化做出过重大贡献而感到骄傲的同时,也要清醒地认识到,中国文化也是受惠者,也受到了世界上其他文化的影响和赐予。这才是在世界背景下观察中国文化。中国文化从来就不是封闭的,更没有自我封闭的特性。闭关自守,是很晚的时候才出现的一种趋向,完全不能代表中国文化的固有性格。开放、容纳,是中国文化的宝贵记忆和特性,遗憾的是,在距离今天不到三百年前突然失落了、遗忘了。我们平时常说,“让中国走向世界,让世界走向中国”,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这背后也隐含着将中国和世界判然隔离,习惯性地以为中国似乎自外于地球世界的心态。这是我们必须注意和改变的。

  我今天讲“世界背景下的中国文化”。首先,我们必须清醒地意识到这个事实:我们平时所讲的所谓的“中国文化”,其实在很多时候都只不过是汉族文化而已,毫无疑问,这是不妥当的。在我看来,“汉族”这么一个明确的概念,恐怕要到三世纪后才形成。而其他民族和汉文化的关系是非常的丰富多彩的,是非常的迷人的。其他的民族为汉文化的形成做出过很多的重要贡献。

  至于汉文化和世界上其他文化的关系就更加复杂,也更加精彩了。是的,汉族文化,或者不那么严格地说,中国文化对其他文化做出过重大的贡献,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四大发明改变了世界历史的进程,这是大家早就熟悉的了。然而,我在这里却想强调问题的另外一个方面:那就是,由于非常独特而复杂的历史文化原因,我们往往容易忽视中国文化其实从很遥远的古代开始,甚至可以说从一开始也就受到了极其丰富的外来文化的影响。这些影响很生动。但是,我们今天已经遗忘了。也可以说,很多原本是外来的文化早就默默地成为了中国文化的组成部分。

  这一切怎么样才能让我们感受到呢?尤其是在很有限的时间之内,这实在是一个难题,我想还是大致按照时间顺序,分语言和历史两条线索来讲。语言是文化的载体和记录、传授的主要工具,并且会影响,也会反映人的思维方式,具有根本的重要性。但是,有时候我们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在说“外语”,这里面就可以揭示出很多有价值的东西。历史则往往是一个事件,比较丰满,比较生动,可以让我们看到一个过程。当然,讲语言的时候会牵涉到历史,讲历史的时候也会牵涉到语言,并不能截然判明。

  一、汉语中的外来文化影响

  先说语言。我主要依据季羡林先生、张永言先生、徐文堪先生的研究成果来谈,他们的研究成果是很可靠的,是站得住的。其中也会加上我个人的一些看法和意见。

  汉语有非常悠久的历史,这是值得每一个中国人为之骄傲的。然而,汉语并不是“汉族”一个民族创造出来的,它的出现、形成、发展、成熟的过程,就是在各个历史阶段不断地从其他民族和文化的语言中吸取词汇的过程。这些吸取来的词汇,就是“外来语”。这个过程由来已久。

  1、远古和上古

  上古时代的中原人已经和周边的其他民族频繁交往。实际上,所谓汉族人,就是由古代进入“中国”的越人、夷人、羌人以及出入中原地带的人融合而成的。因此,所谓“汉语”,本来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混合体,也是由古代的越语、夷语、羌语等融合而来的。所以,在先秦时代的“上古汉语”里就有不少的外来语,这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譬如说“牙”。上古汉语里有“齿”这个字,不分人、兽。而“牙”则是后来出现的,起初只是指某些动物的牙齿。根据学者的研究,“牙”根本就是随同华南的象牙一起输入的南亚语,原本主要是指象牙的。越南语里就叫nga。

  这些外来词早就“归化”于汉语了,我们早就不感觉它们是“外来户”了。先秦的古籍里就有很多词语是很难理解的。《吕氏春秋》里还有一个怪字“西服寿靡”,类似发音的“胥靡”还见于《庄子》“胥靡登高而不惧”。这是什么意思呢?从汉语的角度是没有办法解释的。郭沫若就提出,这个字其实就是两河流域的古代民族sumer!这下就可以解释通了。古代的苏美尔人是由东方迁徙到两河流域的,有一部分留在原地。留在原地的那部分的文化很早就反映到我们的汉语里了。

  2、秦汉

  秦汉,特别是西汉,尤其是张骞“凿空”出西域以后,这方面的情况更加明朗化了,不再像远古和上古那么的模糊了。这个时期的例子太多了,譬如“葡萄”。这是我们今天经常吃的水果,原产地不是中国,而是从古代西方传进来的,至今新疆依然是著名的葡萄产地。这个字,原来有很多种不同的写法,固定写成“葡萄”大概是元朝以后的事情了。这当然是个外来语,来源是古代的伊朗语。随着研究的进一步深入,现在可以比较明确地说,“葡萄”来自古代伊朗语的一种大宛语的badaga。再如“狮子”。这个字本来写成“师子”,过去学者们认为,来源也是伊朗语,这也是有道理的。不过,现在可以更加准确地说,应该是来自吐火罗语的外来词,焉耆语作sisak,龟兹语作secake。

  这个时期大量的外来国名、地名、人名进入了汉语,这些例子就真是不胜枚举了。

  3、中古时期

  一般来讲,这是指东汉到五代。这是中外文化交流最为色彩斑斓的时期,是一个高峰时期。这一点,相信大家也都是了解的。

  这个时期佛教的传入,特别是大规模的佛经翻译工作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这项工作持续了一千多年,翻译大师辈出,鸠摩罗什、玄奘、义净等等,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直到宋朝,这股浪潮才逐渐地消止了。这里面牵涉到许多耗人心血的学术难题,我们在这里只能做最简单的介绍。

  在这段漫长的历史中,进入汉语的外来语,主要是来自梵语和巴利语、中亚的各种古代语言,其中很多早已经灭绝,不再使用了。我在这里随便列举一些常用的:般若、菩提、南无、僧伽、阎罗、菩萨、罗汉、和尚、沙门、夜叉、袈裟、摩诃,等等。举出几百个例子,毫不费力。其中不少为了符合汉语的习惯缩略了,于是就更像汉语了。比如,僧伽——僧,魔罗——魔,塔婆——塔,劫波——劫,禅那——禅,钵多罗——钵。然后还由此产生出不少的复合词,外来的面目就更加难以分辨了:高僧、恶魔、魔鬼、宝塔、浩劫、劫难、禅师、衣钵,等等等等。同时,随着佛典的翻译,还出现了大量的“新词”:世界、法宝、天堂、地狱、信心、因果、变相、真理、圆满、平等、慈悲、烦恼、方便、庄严、报应,这些难道不是经常见于报纸文章,时常挂在我们嘴边的吗?有谁还能意识到它们原来是“外语”呢?

  再譬如“哥”。大家一定会感到震惊,这也是外语吗?是的,而且清朝学者崔灏在《通俗编》里就已经指出来了。近来,学者更是明确指出,这个字和阿尔泰语、突厥语和蒙古语有密切关联,应该说是解决了这个学术问题。

  4、近古时期

  这是指宋到鸦片战争之前的清朝了。这一段历史时期,汉族地区的文化比较于周遍民族来讲,相对要高一点,所以,传入汉语的外来语数量不仅没有过去多,而且影响也要小很多。不少的尽管在当时流行,后来不久就从日常的使用里消失了。然而,也正因为如此,这个时期的外来语就更容易被我们忽略。不过,依然有不少很有趣的事例,值得在这里介绍。

  “站”。这个字,大家也很难想到它是一个外来语了。其实,它是蒙古语jam,或者是jamci,后者就作“站赤”。这个字最早写成汉语的“蘸”,来源很古,可能就是拓拔魏时期的“咸真”。

  “来的好”。这在《水浒传》里是经常可以看见的,可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却也似乎难以说清楚。其实,只要我们略微开阔一下自己的思路,就可以联想到佛经里经常出现的“善来”,梵语的svagatam,意思是“欢迎”。“好”和“来”结合表示欢迎,在今天的英语里依然如此,welcome;德语是willkommen;结构和意思是一样的。

  在这个时期的元朝,开始有大量的西方人士来华了,他们已经开始介绍西方的科学和技术了。到了明朝,出现了郑和下西洋的壮举,汉语里面就出现了很多来自于阿拉伯、波斯、马来亚的外来词,有的甚至来源于更遥远的地方。我在这里就不一一介绍了。

  5、近代和现代

  这段时间里外来语的类型就比较明显了。

  如直接引进印欧语的词:沙发、扑克、咖啡、吉他、雷达、坦克、幽默、摩登、维他命、吉普车、下意识、世纪末、闪电战、时代精神、阶级斗争,等等等等。

  汉语的外来词是一个非常吸引人的课题,也是一个相当艰巨的难题,它可以说明,中国文化自古以来也受到了外来文化的影响,绝对不是封闭的,绝对不是只出不进的。外来语在这个意义上,大大地有助于我们在世界背景下思考中国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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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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