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土唯尚專修,不貴雜修。善導大師云:「專修者,十即十生,百即百生;雜修者,百中希得一二,千中希得三五。」凡淨密兼修、禪淨兼修者,原則上均不著錄。蓮池大師云:「足躡兩船之兼,誠為不可;圓通不礙之兼,何不可之有?」夫圓通不礙,談何容易!今之所謂兼者,皆「足躡兩船」之兼也。察其意,實由信不篤、願不切,故行不一耳。
专修的结果; 念佛三年,站着往生
民国初年,谛闲法师有一位徒弟,这徒弟四十多岁才出家。他的年龄跟法师差不多,他们是从小一起玩的朋友。谛闲法师家庭环境比较好一点,所以念过书。他的舅父做生意把他带出去,所以算是见过世面。
他那个同学生活非常困苦,学一个‘锅漏匠’的手艺。什么叫锅漏匠?就是碗碟打破,他能把它补起来再用。他就天天挑个担子在外面叫喊,非常的辛苦。他真正体会到人生太苦了!他也知道小时候在一起玩的朋友,出了家,做了和尚,于是就找到谛闲法师,在庙里住了几天,就跟老法师说:‘我要出家。’
法师问:‘为什么?’
‘人生太苦了,我一定要出家。’
老和尚说:‘你不要开玩笑啦!住几天还是去做生意吧!’为什么不让他出家呢?老和尚考虑他年岁太大了,在当时,四、五十岁就是老人,体力也衰退了,出家,五堂功课学不会,念经也念不来,这样,住在寺庙里,让人瞧不起,冷眼看待,心有多难过啊!学讲经吧!他不识字,于是,老和尚就拒绝他。
结果他就硬赖著:‘我非出家不可,我不做生意了。’
老和尚就说:‘这样好了,你要是真的想出家,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他说:‘这没问题,我认你做师父,你说什么我统统听,统统接受。’
老和尚就说:‘这很好!我给你剃头,剃了头之后,你也不要去受戒,也不要住在寺里。受戒,五十三天你受不了。再说宁波乡下,有很多小庙,破庙,废庙没人住,就找一个小庙住下来。’
老法师在附近,找几个护法、信徒每一个月给他送一点钱、送一点米,安住他的生活。
又在附近找一个念佛的老太太,每天给他洗衣服,并烧中午、晚上两餐饭。然后教他一句佛号‘南无阿弥陀佛’。交代他:‘你就念这一句佛号,念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你就再念;一直念下去,你将来一定有好处。’
这个人没有读书,但是听话、老实,他就死心塌地念这六字圣号。他真的念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就再念。在那个庙里,三年都没有出门,一句佛号,一点也不杂,这就叫精进。
有一天,他离开寺庙,到城里去看他的亲戚朋友。晚饭吃完,就跟那位烧饭的老太太说:‘明天你不用替我烧饭了。’
这老太太心想:师父三年都没有出门,今天看朋友,大概明天有朋友请他吃饭,所以叫我不要给他烧饭。
到了第二天中午,老太太到庙里去看看,师父有没有回来?那是个破庙,庙门都是不关的,到庙里,喊师父,没人应,就再去找一找。看见师父站在寮房里,面对著窗户,手拿著念珠。叫喊,他不回应;走到他面前,才知道,他死了!站著死的,念佛往生了。
这时老太太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看见人死是站著的,于是赶紧报告那几位护法。这些护法一瞧,也不晓得怎么办,就派人到观宗寺报告谛闲法师。那时候没有车,请人去报信,来回需三天。你看他,站著往生,还要站三天,等他的师父来替他办后事。
谛老看了之后,非常赞叹说:‘你没有白出家啦!你的成就,讲经说法的法师,名山宝刹的方丈住持,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你啦!’一句阿弥陀佛,就叫专精,不夹杂、不间断,是成功的关键
杂修的结果;再看印光大师续编上复游有维居士书(民国二十六年)
观来书,词义均好,无可改,故不批。汝年二十一,能诗能文,乃宿有善根者。然须谦卑自牧,勿以聪明骄人,愈学问广博,愈觉不足,则后来成就,难可测量。十年前,谛闲法师有一徒弟,名显荫,人极聪明,十七八岁出家。但气量太小,一点屈不肯受。初次讲小座毕,拜其师,其师并未说他讲得不好,但云音声太小,由此一语便生病。而谛公之人,一味令彼心常欢喜,故傲性日增月盛。后由日本学密宗,彼所发挥密宗之文字,通寄上海居士林登林刊。其自高位置,已是唯有我高。后回国,至观宗看其师。谛公云,汝声名很大,惜未真实用功,当闭三年关,用用功方好。彼一闻此语,如刀割心,即日便病。次日带病往上海居士林,年余而死。死后不久,光到上海太平寺,林员朱石僧来,问其死时景象。言糊糊涂涂,佛也不会念,咒也不会念。此乃显密圆通,自觉世无与俦之大法师,以不自量,仗宿慧根,作二十二三岁短命而死之糊涂鬼,岂不大可哀哉。设使显荫能不自高,谦卑自牧,中国学者,未能或超出其上者。光愍显荫以因此而死,为汝作前车之鉴。光现在已是苦不堪言,目力精神均不给。日间尚有人来,又有四方之信,勿道复,看也要许多工夫。光在普陀,由光绪十九年,至民国五年,二十余年颇安乐。经年无一人来会,无一信来投。自民国六年,王幼农,以一信印数千,徐蔚如,以三信印数千。次年又印文钞。从兹一人传虚,万人传实。又以不自量,刻排各书,以期利人。二十年来,直是专为人忙。今老矣,且以闭关作躲烦计。至朝暮功课,依丛林全堂功课外,每晚加念大悲咒,五十,或二十五遍。此外有空则念佛,不记数,以记数费力故。汝年富力强,当先将净土一法,认真研究修持,此是凡夫即生了生死之大法。此法若无宿根,勿道普通人不能了彻,即彻悟自心,深入经藏之出格高人,亦多半不能了彻。以彼不知此是佛法中特别法门,皆按普通法门之义,致不肯信。或有信者,恐专宏净土,怕人小看自己,故不肯提倡。须知无论修何法门,烦惑不断,决无了生死分。唯此一法,但具信愿,即可仗佛慈力,往生西方。汝且勿以看过为事,当以熟读深思,方知光言无谬。现今讲经者亦不少,然各随自意。汝且在易园处自修持,至有主宰后,不妨随喜各法师之讲筵。汝且自爱,光之爱汝,止此二纸,以后亦无暇屡屡诫说。
复闵宗经居士书(民国二十年原名永濂)
读与明道师书,具知为民为法之心,不胜欣慰。凡有犯法议罚,当须按其罪,并须量其力。若无财力,罚多,则一蹶不振,亦未免伤为民父母之谊。有力则可,无力则示警而已,庶几两适其适。至于寺门改向,殿亦改立,旧殿之本师石像不能动,又何须虑。正殿既供本师,偏殿岂不可又供本师乎。此固不须过虑。汝已辞职,若上峰不许,则固宜照旧整理。但只取简朴,不取华美。只期大家实信实行,不必定要作何建筑,撑何场面。净土一法,人人可修,修之均有感应。今人多多皆是好高务胜,以致或因撑场面,反累实益也。现今之人,一动手先讲建筑。未知净土之所以,便欲遍研大乘经论。或慕禅宗之玄妙,或慕相宗之精微,或幕密宗之神通。将仗佛力了生死之法,视之若不济事者。禅宗,纵能悟,谁到业尽情空地位。相宗,纵能记清名相,谁能真破我法二执。密宗之神通,及现身成佛,亦实有其事,然非尔我之根性所可冀及。有欲得神通,欲即成佛,而由兹著魔发狂者甚多。显荫,既通台宗,又得密宗真传,已是灌顶大阿闍黎。凡所与灌顶之人,通皆现身成佛。彼到死时,咒也不会念,佛也不会念。在彼平时,心中,语意中,每以法身大士相拟。到了临终,尚不如一字不识之老太婆,老实念佛者,为能安然念佛而逝之为愈也。成都有刘某,妄以一女人为证果,唯此女人之言是听。凡有驳者,即绝交不与通函。重庆一喇嘛,谓依彼之法,七日即可往生。一往生即成佛,并不须再行修习。此种知识,当敬而远之,勿一亲近,庶不至未得彼之益,先受彼之损。否则,得损处可保稳当,得益处恐怕在驴年。若明年便属驴年,则亦可为大幸,恐明年不是,则或至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