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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行者翁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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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行者翁藻光
  在我们这个国度里,佛教的普及和盛行决不亚于传统上的任何一种文化传承。但对佛教的误解、曲解也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比如,见到一个和尚,我们总愿意想象他不是一个平常的人,甚至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或者很感性地认为他是一个超越亦或卑微的人。而佛教本身也被无条件地神秘化了。其实佛教仅仅是一种极其入世的学说,一种实用的人生方法,虽然它是那样的博大精深。
  我们往往很致命地忽略了个体生命方式巨大差异空间的存在,而庸懒地用惯性思维的标准去衡量每一个人,这样,我们当然无法理解出家人独特的生命方式。丰子恺盖了一幢三层楼的房子,让全人类都住在这幢房子里。仅仅生活在现实生活里的人都没有学会爬楼梯,因而始终住在底层,当然看不到什么人生的风景。那些走进了艺术境界的,也就已经登上了二楼,住在这里视野和心胸显然开阔了许多,因而超越了人生有形的生命,有幸住在这里的人很少。而脚力最健的、住进三楼的人则更为寥寥了,丰先生称之为宗教生命。他把自己最敬仰的老师李叔同六十余年的生命均匀地安置在这幢房子的每一层楼里。而离我们已经一千年了的翁藻光终其一生基本上都生活第三层楼里,他是一千年来为数不多的宗教生命的重要践行者之一。
  真正意义上的佛教传入福建并开始宏扬,应该说是随着马祖道一禅师的足迹而铺张开来的,“七闽禅化实师为之肇”。他在南岳怀让处得道后,自赣入闽,成为六祖后五代的重要传人。他进入福建后,经过的地方被称为佛迹岭,武夷山留下了他的第一处佛迹岭。也就是说武夷山是禅师在福建的第一个宏法之地。自此,武夷山成了福建率先从民间朝圣进入佛教信仰的精神领地。本文的主人翁就诞生在这样的背景之下。
  出家修行者的生命途径大凡是在两种作用力下实现的。一种是外力的,比如生活的逼迫或者生存的困顿,这种以避世存活、苟且偷生为目的的出家一般来说谈不上修行,当然不可能改变心界的境遇。而另一种则完全出于生命内在的要求,高僧大德大多诞生在这样的心灵土壤里。
  翁藻光出生在武夷山一个官宦世家,他的父亲官至河西节度使,在武夷山称得上显赫门庭了。可是他十三岁时毅然要求出家修行,也就是说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就按照愿望的方式制定了自己生命的方向。我们没有办法获悉他怎样取得了家族的支持,更无从知晓他选择这样生命方式的理由和如何萌生这种无与伦比的愿力。当然这种选择如果不是生命内在要求的结果,而是在外力作用下的产物或者生命的无意识使然,根本就找不到人生的方向。而有意识地确立了生命方式离真正进入生命的美好境界,显然还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若非经过艰难的跋涉和清苦的修行,是不可能实现的。藻光和尚一开始就踏上了这条通向极致境界而在世俗眼里充满崎岖坎坷的道路。
  我相信顿悟获得智慧的可能,但在人文对人类这种生命形态不断异化的事实下,我更相信只有历练才能找回生命的本质心性。我小时候开始就固执地崇尚能保持自然心性的一切生命,曾经写下“气候多变,唯我的体温恒定”这样的诗句。藻光和尚六十多年的僧腊生涯,就是这种生命方式的最好证明。他的修行苦节集中体现在“夏则衣褚,冬则扣冰而浴”,在夏天依然穿着棉衣,还会有怎样的外力能够左右他的生生死死呢?而严冬扣冰沐浴,因为沁骨的自然力,涤净的当然也不仅仅是肉身。这是一种大禅生活,为个体生命积淀了最肥沃的禅悟底蕴,同时更是对后启者必要的禅味提示。因为他这种超越自然力的生命体现,在他参透禅机之后,后人尊称他为“扣冰古佛”。我们姑且不论他是否完全进入了彻悟的佛境——也就是道德圆满和智慧圆满的境界,但毋庸置疑,他所达到的生命境界已经遥遥悬在我们的想象力所无法企及的地方。
  修行的道场是佛教宏扬的必要凭借,扣冰和尚出家依始,就开始致力于寺院的建设。他首先选择了武夷山天心岩作为结庐修证之处所,这里位居武夷山之中心地带,五象朝拱,气势恢弘,犹天之枢极,故名天心。多少年后,他的****在这里劈建了山心庵(后易名为天心庵),也即后来著名的天心永乐禅寺,并因之使武夷山跻身佛教八名山之列。我不知道朱熹写下的“天心明月”和弘一法师的遗墨“花枝春满,天心月圆”,在多大程度上得益于扣冰古佛所给予的心理暗示。但天心所蕴籍的古佛禅机,时至今日也不难在一路上朝圣者的血脉传承上看到智慧的重光。
  扣冰古佛和他的师傅****们一起,在武夷山脚下还兴建了永丰寺、大智院、广福寺等。最后择地建成瑞岩禅寺,并在这里住节修行了几十年。武夷山最早的寺院始建于唐朝初年,但到了唐末五代,也就是扣冰所处的时代,这里的佛教寺院竟达到五十座之多,这不能不归功于古佛的身体力行以及巨大的影响力。
  当然,更重要的是扣冰古佛是个纯粹的心灵行者。我们每个人的心灵幽谷都有缺水的时候,我想。但如果长期得不到滋润很可能造成生命的荒芜、沙化甚至迅速枯萎。这种滋润的方式,还有修剪生命的枯枝,仅仅是滋养一个心生命的存活而已,孔夫子的“吾日三省吾身”和现在所谓精神保健操或许也属此列。而我所说的心灵行者是把自己的心生命彻底抽离现实的背景,并且把它很好地安置在绝对自然的境界里。我们很难想象真正心灵修行的轨迹,我们只有可能远远地仰慕已经修成的正果,因为心灵修行的过程往往简单地体现为肉身的整理和思想的修持。而其结果却实现了按照愿望的方式勾勒出一个完整的无我世界,这个世界被我们部分(只能是部分)认知之后,就足以引领一个时代大跨度地前行,就足以大幅度改变有相世界构件的基本秩序。我不相信古佛出生前夜,“母梦比丘,风神迥然,荷锡求宿,人指谓曰:是劈支佛。”的神话,但他在瑞岩寺苦节修行时,“二虎侍侧,猕猴供果,禽雀衔花,群物侍伴”的境界,我们则没有理由不信服,虽然这就像在他示寂之前能倒计时地数着自己的心脏跳动一样不可思议。但可以肯定地说,他是我们这个佛教国度里自古至今为数不多的真正参透了禅学真谛的大师之一。
  心灵修行的正果就是能突破有形生命的局限,做到进退有度、生死自如。扣冰古佛在与雪峰大师对禅法中,在在体现了他参透禅机的妙悟。如,雪峰问:“汝进一步则死,退一步则亡。”对:“我横行几步又何妨!”问:“汝自舟来?陆来?”对:“顺流鼓(YI木世),不假跋涉。”……雪峰怃然叹息曰:“汝异必为帝王师也。”果不其然,古佛在八十五高寿之年欣然应闽王王延钧礼聘,被延为王师。见闽王时说:“止为十日留,愿王以百姓为念,勿多杀。”第十日,口占偈语:“君王问我归何处,日月山河伴古今”,然后安然示寂。
  “止为十日留”的王师时日,我想一定是古佛很有节制地给我们这个现世留下必要的精神暗示。做为一个心灵行者,他更愿意把整个僧腊生涯都投入到禅隐的修行之中,就像他常对****们说的一样:“欲会千江月,只在一轮光处,何用捕行捉影于千岩万壑以踏破芒履为耶?”
  我没有能够在这里详尽地铺陈古佛给现世有节制的暗示,包括他留下的充满禅机的偈语,对他身后的世界产生了怎样的精神引领。但为纪念他的“蜡烛会”,和民间盛会“柴头会”一样,千余年来一直是武夷山每年最隆重的民间庆典。在南方各省的许多寺院,如浙江天童寺、四川峨眉山、福州鼓山等,都供奉着古佛的塑像,让后人久久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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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墨真如---禅学与书法创作之探讨

湖湘五僧艺术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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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山佛教文化史略

武夷山扣冰古佛崇拜的历史和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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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理圆融 体用不二——浅释中国绘画艺术与禅宗某种内在


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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