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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论阿琼南宗尼姑寺的历史沿革及其影响 作者:德吉卓玛 阿琼南宗尼姑寺,全称“阿琼南宗三丹琼培林”(藏语略),意即“阿琼天府虑静兴法洲”。该寺位于今青海省黄南藏族自治州尖扎县坎布拉乡境内,是藏传佛教宁玛派的一座古老的尼姑寺,同时又是安多藏区的宁玛派尼姑从事宗教活动的主要场所之一。这座尼姑寺地处“阿琼南宗”,在安多藏区有着一定影响。“阿琼南宗”不仅是一方久负盛名的宗教圣地,而且又是藏传佛教“后弘期”的发祥地之一。在历史上,“阿琼南宗”与今青海省海东地区平安县境内的“夏宗”、乐都县境内的“普拉央宗”,以及海南藏族自治州兴海县境内的“智格哲宗”组成藏传佛教在安多藏区的四大著名圣地,同称“安多四宗”,在藏区享有崇高声誉。其中“阿琼南宗”的地理环境与众不同,其主要特色为处于一座岩壁陡峭、丹红如霞的奇山脚下。由于此山有三个峰顶,犹如“三股金刚”直插云霄,又有横亘其前的另一座山崖,充当其山门,整体形状便酷似藏文字母“阿琼”,由此而得“阿琼南宗”之名。阿琼南宗尼姑寺就座落在这座奇山脚下,与其同享天下盛名。 本文通过对阿琼南宗尼姑寺的实地考察研究,试图从一个侧面揭示藏族尼姑或尼姑寺这一既蕴涵共性又具有个性的藏传佛教文化现象。 一 阿琼南宗尼姑寺不仅有着众多的古老传说,而且还有其源远流长的历史背景。藏民族自古就生活在青藏高原。连绵不断的山脉、山岭,终年不化的雪山等神奇的地理环境,造就了藏民族奇特的人文地理观。藏族先民认为大千世界的山山水水、草草木木均充满灵气,自然万物,皆有精灵。例如“拉”、“鲁”、“赞”等各种原始神灵,在藏区大地无处不在,无所不有,特别是藏族先民选择那些奇山异峰,粼粼湖泊,对它们赋予神性,加以崇拜或祭祀。在这种观念下产生的自然崇拜,便是阿琼南宗尼姑寺创建的主要原由之一。 因此,首先要对阿琼南宗的地理概貌有所认识。据民间口碑和史料记载,阿琼南宗为“坎布拉”十八宗之一。“坎布拉”是藏语“khams-pa-gling”的音译,意为“康巴之园”。显然,“坎布拉”这一地名是以一个藏族部落的称谓命名的。《坎布拉历史颂谒》记载,“坎布拉”部落,最早来自康区的“努氏家族。①努氏族为吐蕃王朝第一代藏王聂赤赞普时期的王室父臣六族之一。由于努氏家族的三兄弟从康区迁徙于安多藏区,即今天的坎布拉地区,加之此地四面环山,恰似一园,故名“坎布拉”,即“康巴之园”或“康巴部落之园”。而坎布拉十八宗,是指坎布拉境内的由红色砂砾岩构成的十八座奇山险峰。藏族先民以自己原始的宇宙观(天上、中间、地上都居有神灵),将十八座山峰划分为上、中、下各六大宗。上为白色“拉”神六宗:即内宝宗、果布宗、娃新宗、查曲宗、阿宗、达宗;其中主宗神为果布宗;中为红色“赞”神六宗:即拉玉宗、宫宝宗,南宗(即阿琼南宗)、俄宗、代杰宗、扎玛尔桑格宗,其中主宗神为拉玉宗;下为蓝色“鲁”神六宗:即木宗、诺尔宗、色莫宗、夏宗、拉宗(□)、索宗,其中主宗神为木宗,遂组成坎布拉十八(宗)圣地。可见,在藏族先民的心目中,天上、中间、地下的“拉”、“赞”、“鲁”分别为信仰中的不同神灵和自然崇拜对象,认为它们既能造福人类,亦能加害于人类,并以各种不同的姿态和方式主宰人类和控制自然界的一切。由此,便对这些神灵产生一种依赖感或敬畏感,并对它们进行虔诚的供养和祭祀。于是,坎布拉十八宗成为这种崇拜活动的固定地点,或早期人们进行宗教活动的场所。 藏文史籍《五部遗教》记载:“在多麦(安多)地方之阿琼南宗,居住着玛桑杰布刚巴。”②此处阿琼南宗泛指坎布拉十八宗,玛桑杰布刚巴为藏区“赞”(神)之首。玛桑杰布刚巴在坎布拉十八宗的出现,使坎布拉十八宗的神圣地位或影响大大增强。相传吐蕃王朝赤松德赞时期,莲花生大师在坎布拉十八宗之一的扎玛尔桑格宗(意为朱石狮吼峰),调伏了玛桑杰布桑刚巴。从此坎布拉十八宗与藏传佛教发生联系,并为后来藏传佛教在这一地区的传播和发展营造了一个得天独厚的外部环境。因此,至公元9世纪坎布拉十八宗,这一原始宗教的圣地随着新情况的出现,开始发生变化,逐渐成为人为宗教藏传佛教的一个活动中心。 公元9世纪中叶,吐蕃赞普达磨继位后,开始了藏传佛教史上最大的一次“禁佛”运动。据《西藏王臣记》记载:“那时译师和班智达们都逃往他方,有一些未逃走的,都遭到杀害。”在这种混乱的状态下,约格琼、玛尔释迦牟尼和藏饶赛三位高僧(史称“三贤哲”),将佛经,特别是律藏部分的经典,驮在一匹骡子上,从雅鲁藏布江南岸的曲卧日逃往西部阿里、新疆等地,几经辗转最后来到坎布拉十八宗之一的阿琼南宗,史载“那时天下浩劫,僧人无地生存,曲卧寺的约格琼、藏饶赛和玛尔释迦牟尼三高僧,转辗到霍尔(□□)国时,在此也未能弘法,故与霍尔国的居士释迦扎巴一同来到了多麦阿琼南宗寺”。③当“三贤哲”在阿琼南宗潜心修行时,拉隆贝吉多杰暗杀藏王达磨后,也逃至今青海省黄南藏族自治州尖扎县城附近约三公里处的洛多杰扎避居。此地距离“三贤哲”居住的阿琼南宗有五十余公里。随后拉隆贝吉多杰也迁至与阿琼南宗毗连的俄宗,在这里和“三贤哲”一同潜心佛事,收徒弘法,长达二十余年。总之,“三贤哲”和拉隆贝吉多杰的到来,使阿琼南宗为中心的坎布拉十八宗,即原始宗教圣地,开始向藏传佛教的宗教圣地迅速演变。 根据藏文古史《弟吾宗教流源》记载:“(三贤哲)居于阿琼南宗寺时,喇钦企慕至此,敬拜,祈求赐教一法,(三贤哲)将《律光》赐予他道,‘阅之若起信可议授法’。(喇钦)拿着经籍在返回途中,边走边看,顿生虔信,潸然泪下。时过一月,由约格琼任堪布,藏饶赛任经师,玛尔释迦牟尼任屏教师,为汉和尚结哇、根布和喇钦三人剃度出家,给喇钦赐法名为格哇赛。”④之后,喇钦勤奋好学,悟性很高,不久便成为一名学识渊博的高僧,人们又叫他贡巴饶赛,意为“博思学深”。他为藏传佛教“后弘期”的兴起和发展作出过重要贡献。《坎布拉历史颂偈》记载:“善根穆苏赛贝(即喇钦)首次出家弘法,雪域佛法在多麦大地得以复苏。”⑤因此,藏传佛教史上一般将喇钦剃度出家的时间定为“后弘期”的开端。从此,阿琼南宗为主的坎布拉十八宗便成为“后弘期”的发祥地之一。 之后,许多藏传佛教信徒便纷纷拥向坎布拉,求法修持,这里一时成为藏传佛教的主要活动中心,因而出现了许多修行殿或修行洞。至此阿琼南宗为中心的坎布拉十八宗,完全成为藏传佛教的一方圣地。值得特别一提的是12世纪中叶,坎布拉十八宗之一的阿宗,出现了一名避居修持的尼姑大师,叫益希卓玛,由于长期潜心修炼,她在生起圆满二次第的瑜伽中获得殊胜成就。关于益希卓玛尼姑还有一段传奇故事:有一天,她的弟子小尼姑到山下背水回来时,却不见师傅,就四处寻找,最后发现师傅站在修行洞上方的峭壁上。见此情景,小尼姑惊恐万分,便大声疾呼,请求师傅设法回修行洞。然而,师傅却道,“我不再返回。”小尼姑无奈抱头痛哭。师傅见此景又道:“在我的修行洞有一丸药和一串佛珠,请吃丸药,将佛珠套在脖子上,方可跟随我。”于是,小尼姑照此行事,便顺利到达师傅身边。原来师傅已获成就果位,小尼姑祈求师傅为她加持福力,使其追随,师傅回答:“我已获虹身果位,弟子有待今后,努力学法,刻苦修持,来世我们师徒心将在卫藏圣地相见。”这个美妙的传说和灵迹,吸引了众多的女信徒前来阿宗朝拜或定居,阿宗也因此成为女教徒朝拜和活动的一个圣地。它的谓称也从最初的“阿宗”演化为“觉摩宗”,即尼姑圣地。从此其崇拜内容也相应发生了变化,不仅从当初的自然崇拜演变为祖灵或偶像崇拜,而且形成了藏传佛教女教徒进行宗教活动的一个地域性的中心。由于越来越多的尼姑云集于此,并建造住地,约在公元12世纪末13世纪初,安多藏区最早的一座宁玛派尼姑寺终于在坎布拉十八宗之一的“阿宗”初步建成。 二 阿琼南宗尼姑寺最初在“阿宗”形成之时,它只是一个用来供尼姑们共同进行宗教活动的简单场所。换句话说,那时的尼姑寺只有一座依凭天然地貌修成的简陋小殿。因此,阿琼南宗尼姑寺从小到大,从简单到完整,发展过程是相当缓慢的。 尼姑寺在“阿宗”建立以后,虽然为当地分散的女教徒创造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生活环境,亦组织了统一的宗教法事仪轨活动,对宁玛派的传播和发展也有着一定的意义。然而,由于社会环境和经济条件等因素,尼姑寺并未得到迅速发展。13世纪,藏传佛教萨迦派和噶举派开始传入本地,并在坎布拉境内兴建佛殿庙宇,当地的一些寺庙也改宗信奉萨迦派和噶举派。这种新的宗教思潮,对该尼姑寺的发展产生了一定的阻力。但是,当地的宁玛派,为了维护自己的信仰,积极进行扩建和加强自己的宗教组织,例如,当时尖扎地区最为著名的宁玛派活佛班玛仁增,在扩建阿琼南宗俄芒寺的同时,又鉴于“风水不佳”等原因,将尼姑寺从阿宗迁到阿琼南宗俄芒寺附近,尼姑寺的主要法事仪轨也在阿琼南宗俄芒寺中举行。从此尼姑寺一直得到宁玛派活佛的支持,由尖扎地区的著名宁玛派活佛古浪仓管辖,可见,每个宗派都会为了维护自己的信仰,取得或巩固自己存在的权力和基础,大力加强自己的教团组织,以适应社会,而社会矛盾在宗教方面也往往反映为教义信仰上的歧异。 藏历十三饶迥初,即公元18世纪中叶,阿琼南宗尼姑寺开始进入大发展时期,古浪仓华钦南卡金美(□□□□□□,1757年—1821年)曾先后二次求学于康区、卫藏等地,获得密宗大成就,名声大震于康区和安多各地。他广交地方权贵,得到康区和安多等地方势力的支持,先后在第一世夏日仓噶丹嘉措的修行地兴建了“琼贡”宁玛派寺院,即今黄南藏族自治州同仁县最大的宁玛派寺院江龙琼贡;在阿琼南宗俄芒寺新建一座大经堂,赐名“阿琼南宗桑俄丹吉林”(即:阿琼南宗密宗弘法洲)。阿琼南宗桑俄丹吉林的创建,不仅推动了本地宁玛派的发展,而且为尼姑们创造了相对独立的宗教活动场所,并使尼姑们的宗教活动趋于规范化。由此阿琼南宗尼姑寺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 19世纪初,阿琼南宗尼姑寺得到了许多宁玛派高僧大德的关怀,藏传佛教史上负有盛名的夏嘎尔巴措周仁卓等名师高僧为尼姑寺的法、行、诵等佛事、礼仪进行程序规范,建立了教法制度,并赠送各种法器,扩充了尼姑寺的宗教活动内容。19世纪中叶,由于得到地方势力的大力支持,宁玛派在当地有了空前的发展。当时由古浪仓那措仁卓(1822年—1874年)住持的阿琼南宗桑俄丹吉林,成为安多地区最有影响的宁玛派寺院。而尼姑寺作为其同一派系的寺院也随之繁荣、完善。古浪仓那措仁卓在他的晚年,约藏历十四绕迥初,亲自为尼姑寺重新选址,以藏传佛教建寺的特点,在阿琼南宗桑俄周吉林寺北,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犹若孔雀开屏的‘确丹堂’即‘塔滩’中央”,主持兴建了总面积约为27000平方米的尼姑寺,命名为“阿琼南宗三丹琼培林”。寺周还建造了八座“本康”即“十万佛龛”,并预言:“尼姑百余,聚于一堂”。从此,尼姑寺有了更加稳固的教团组织机构和宗教生活环境。 19世纪末期,古浪仓乌金久扎曲扬多杰(,1875年—1932年)继承前辈之业,对阿琼南宗尼姑寺更加关注。他在清末被封为“呼图克图”,在藏区颇有影响。1917年北洋政府又封他为“管理宁玛佛僧古浪达喇嘛”,成为青海等地的政教领袖。这位德高望重的大活佛亲自为尼姑寺雕梁画栋、错彩镂金,并制作了大量的彩塑、绘制了唐卡和壁画,以求佛、法、僧(尼)三宝的完整统一与完美和谐。因为藏传佛教认为,佛教是由佛、法、僧三宝组成,缺一不可。所以,古浪仓乌金久扎曲扬多杰住持尼姑寺时,对尼姑寺的佛、法、僧三宝的供养和建设十分重视。他以“身”、“意”、“语”三业为中心,将藏传佛教的众多神、佛集中起来,尤其将宁玛派的主要本尊和护法神“请来”,供奉在尼姑寺大经堂内,使这些散居在佛教天国地府的神佛,成为可见的实体。譬如,以供养宁玛派始祖莲花生及佛母三尊来代表“身”所依;以供养八行佛塔⑥来代表“意”所依;以供养大藏经中的《般若母》来代表“语”所依,以此来缩短人与神的距离,从而加深尼姑的宗教信仰。此外,他还扩建尼姑寺,在大经堂周围修建了由五座“玛尼”转经房组成的转经回廊,为尼姑们提供了更多的宗教活动场所。 然而,尼姑寺作为一个组织必须按照一定的教规来建立,当然也必须依靠一定的制度来维系。为了更好的维系宁玛派尼姑群体和教团组织,更加规范尼姑的宗教生活与教法体制,古浪乌金久扎曲扬多杰为尼姑寺亲自制定了《红皮尼姑法规》或称《古浪活佛法规》。这一重新建立的尼姑寺教法体制与仪轨制度,规定出每年每月每日举行法事礼仪及其程序。规范教法的听、说、诵,要求不同的经文以不同风格的曲调吟诵,达到抑扬顿挫、和谐优美。其独具风格的经文吟诵,已成为尼姑寺的一大特色。同时对尼姑的衣、食、住、行也制定出严密的清规约章,甚至对一个尼姑的“笑”态也有严格的要求。《尼姑法规》的确立,使尼姑寺更加规范化和制度化,把尼姑组织推向了更高层次。“它把个人性的信仰变成有共同信仰的群体或社会性的组织,把变动不居的内在体验固定为制度化的教义信条,把分散的崇拜行为发展为对广大信仰者具有约束力的信仰体制。”⑦从而固定了每个尼姑的信念和行为,对宁玛派教义信条的巩固和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 本世纪初,是阿琼南宗尼姑寺的全盛时期,它已发展成为了一个教法体制完整,法规制度严密的教团组织,在安多地区产生广泛影响,享有“尼姑寺之秀”的美称,并以学识修养负有盛名,出现了绛曲卓玛、香巴卓玛等字识渊博的一群尼姑大师。她们广收门徒,传教弘法,大大促进了整个宁玛派尼姑的不断发展。 1980年,一度被毁的阿琼南宗尼姑寺获准开放后,由古浪仓乌金久扎曲扬多杰之子,居弥旁活佛古浪嘉赛(现为青海省政协副主席兼秘书长)继承父业任尼姑寺住持,集资重建尼姑寺,在原址兴建了一座300余平方米的大经堂,和一条环绕大经堂的“玛尼”转经回廊,以及其他活动场所,今日的尼姑寺总占地面积为42亩,其中尼舍85院、296间、尼姑160人,她们来自青海省境内的十一个州县。 目前尼姑寺大经堂内供奉的主神为宁玛派始祖莲花生大师及佛母三尊)。整个殿堂内供有大量的壁画、彩塑和唐卡,多为宁玛派的主要本尊和护法神,以及文殊菩萨和救度母等。大经堂内还供奉着大藏经《甘珠尔》与《丹珠尔》,以及历代古浪活佛的文集等。 由于尼姑寺历来遵循严密的师承关系,尼姑寺传统的教法清规、法事礼仪以及独具风格的诵经曲调,不仅完整地继承到今天,而且得到发扬光大。 现在尼姑寺已建立新的管理机构,即寺院管理委员会,简称寺管会,并具体设立贵格、翁则、却本、却员、聂拉等教法执事人员,使尼姑寺的教法体制更加系统化和制度化。 三 随着阿琼南宗尼姑寺的重建,阿琼南宗尼姑寺在广大藏区也逐渐产生影响。特别是阿琼南宗尼姑寺以系统化的教法体制和严密的组织纪律,在藏传佛教的尼姑寺中树立了一个借鉴和学习的楷模。作为一个由清一色尼姑刻意经营的教团组织或一种宗教的外在形式,它不仅为广大尼姑创造了一个独立、稳定、统一的宗教生活环境。同时,也为一些孤苦零丁、无处定居的尼姑,尤其为那些年老的尼姑提供了一个赖以生存的外部生活环境。从这一角度看,阿琼南宗尼姑寺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 值得一提的是,在安多藏区,阿琼南宗尼姑寺不仅是安多藏区女教徒从事宗教活动的一个中心,同时也是学习文化知识的中心,它自恢复重建之后,聚集了众多的藏族女教徒,特别是吸引了一大批藏族青少年女性。她们中间除了个别中专生和一些中小学毕业生外,更多的是只字不识的文盲。她们在阿琼南宗尼姑寺,不仅掌握了各种佛学知识,而且还学习了藏族声明学和修辞学等一般性的文化基础知识。1989年尖扎县宗教局和统战部联合对当地所辖的25座寺院的僧尼进行佛学与文化知识考试,阿琼南宗尼姑寺的尼姑们以平均85分的优异成绩,在25座寺院中取得第一名,在当地引起很大反响。由此可见,阿琼南宗尼姑寺在继承和发展藏传佛教宁玛派文化传统的同时,对尼姑自身的文化修养也极为重视。这一现象在藏区尼姑寺中不多见。 综上所述,阿琼南宗尼姑寺的历史,与藏民族的传统宗教信仰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它从最早的一个原始神灵崇拜圣地,演变成藏传佛教特别是宁玛派尼姑的重要活动点之一,经历了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在今天,阿琼南宗尼姑寺依旧以自己独特的存在价值,在继承和发展藏传佛教文化传统的同时,又以一定法规、礼仪等方式,体现着区域文化的特征,并在当地社会生活中发挥着作用。 注: ①见旦增编著《历代古浪仓传》(藏文),甘肃民族出版社1994年版,第258—259页。 ②见《五部遗教》(藏文),民族出版社1986年,第34页。 ③底吾?璆王戮赛著《底吾史记》(藏文)西藏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154页。 ④见底吾贤者著《底吾宗教源流》,西藏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391页。 ⑤同注①,见第261页《坎布拉历史颂偈》。 ⑥即八大佛塔,或称八大宝塔。各地徒众为纪念释迦牟尼示现种种主要行状,兴建佛塔,例行供祀。其著名者有八:善逝塔、菩提塔、法轮塔、神变塔、神降塔或三十三天神塔、和好塔或分和塔、尊胜塔、涅槃塔。 ⑦见吕大吉主编《宗教通论》中国社科出版社1989年版,第329页。 摘自《中国藏学》1996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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