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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岩茶与佛教的不解之缘 武夷山市茶艺团每场表演都少不了展示武夷茶文化的代表作——武夷禅茶。 以“佛家道源”著称的武夷山历史悠久,儒释道三教鼎盛,历史文化积淀浓厚。早在唐代武德六年(公元618年),就有僧人在武夷山云窝创建石堂寺,寺后茶洞是最早的茶圃。从伏虎岩入司马泉,四周石壁凌霄,中夷广地10亩,产茶精良。因而得名“茶洞”,至今茶树仍生长茂盛。武夷山三十六峰、九十九岩,峰峰有寺,岩岩皆茶,且寺多产茶,所谓无茶不成禅寺。 佛教从印度传入中国始于汉朝,这恰好与茶在中国的被广为栽培的时间相吻合。佛教觞于唐朝,这恰好与饮茶风习遍及中国的时间同步。这并不是说东来印度传教的印度僧侣带来了茶种,而是说佛教与茶几乎同时在中国兴起,它们之间有着一种内在联系。 在武夷山九龙窠石壁上镌刻的“晚甘侯”至今举目可见。这当时武夷寺庙茶的雅号,也是武夷岩茶最早的美称。通过地方官吏向朝廷作馈赠礼品,使寺庙茶走出深山寺庙到了皇宫官府品赏的饮料佳品。 五代闽国。福建“佛教独盛一时”。凡寺庙都有“奠茶”或“供佛茶”。唐代僧人不仅以茶供佛,还以茶参禅,以茶释经,以茶招待施主香客及以茶应酬文人,办茶会、设茶宴、行茶礼、写茶诗,甚至著茶书,提出佛理与茶德的主张。广大僧侣在每天完成佛事之后,必亲身种茶,精心研究制茶技术,从而大大丰富了唐宋时代的武夷茶文化。当时武夷山的扣冰古佛,释名藻光,乃武夷山吴屯人,少年出家,夏则衣褚,冬则扣冰沐浴,以冰烹茗,于荆棘蛮中坐禅,静悟吃茶之佛理,深得茶禅一味的真缔。武夷山瑞岩寺庙前有一对联“冰壶影,静澄怀,刹那矛山映瑞岩”。扣冰各尚的行状载入佛典《五灯会元》。品茶大师之出自佛家寺庙,说明茶与佛有着某种密不可割分的联系。 佛教对世界的基本解释是,认为现实人生“无常”、“无我”和“苦”。而“苦”的原因来源于每个人自身的“惑”。要解决“惑”给人带来的病苦,其方法就是持戒修行,从而彻底的转变自己的世俗认识与欲望,超出不死轮回的范围,达到“涅磐”的境界,这就是佛教的解脱。 佛教的修行内容不外乎“戒”、“定”、“慧”三种。戒律是修行的首要律条,戒律要求僧侣将酒、肉、性欲等予以戒除,以达到清与洁的本性。定律是修行具体办法,息心静坐,无思无虑,类似睡眠状态,但并非真正睡眠的禅入定,反而要求人思想高度集中、静化,消除一切杂念,聚思于悟道。弃酒抑欢,久坐困乏,又要求思想澄清,在佛教的教规里,只戒酒,不戒茶。因此,茶便成为佛家信徒的不可取代的良药,并深深地在寺庙扎下了根。 茶具有醒脑、却睡的功能。现代茶叶化学分析表明,茶叶含有化学成份达300多种,既有营养成份,又有药物成份。饮茶的功能便引起佛家僧侣们重视。 和尚日夜坐禅,饮茶能帮助他们振奋精神,克服睡眠,集中神思,同进佛教忌荤,提倡素食,清淡的茶汤无疑是一种最佳饮料。佛家认为茶有“三德”:一是宜于坐禅,通宵坐禅,通宵诵经;二是饱食后有助于消化;三是茶为不发之药有益于抑制性欲,。茶的这三种实用价值之个,还隐含着一种淡泊的人生态度。远避红尘,不近女色,不慕功名。讲究“四大皆空”的佛家对清淡微苦的茶味似乎有着一种缘于自身学说的悟照,茶的清淡与淡泊尘世的佛家学说有着联系。茶栖云雾、委身岩崖的形态以及品性清洁的习性也与佛家学说有着象征联系。于是,茶的苦中有甜的品味也就成为佛家修行以苦为乐的生动写照。 武夷山重峦叠嶂,终年云雾飘绕,空气湿度大,适合茶树生长,为出产名茶提供得天独厚条件,而佛家之所以把寺庙修筑于深山密林,就是遵照他们“远避兰世,静宜诵颂”的道理。把寺庙修建于红尘之外,少有人世纷争干扰,没有物欲的诱惑与喧嚣的尘浪。新鲜空气益于健康长寿,更益佛家专心念经。就这样,茶与寺庙便基于各自的理由一同走向深山。佛教精神与茶性本质的内在共鸣是茶与佛结缘的必然。形成了“茶佛一味”或“茶禅一味”的基础。 由于茶被佛教界视为“神”物。饮茶之风传播武夷山大小寺庙,种茶、制茶成为僧侣一业。名僧文化素质高,对茶叶采摘、焙制十分讲究,于是一种种名茶便在山寺名僧的监制下产生了。誉为“武夷茶王”的大红袍,古代就属于天心永乐禅寺管理、享用。清代名僧释超全善烹功夫茶,入山为僧又制茶能手,他的《武夷茶歌》成为记载制造乌龙茶技艺的第一手资料。清代台湾举人林凤池赴京赶考结束,慕名游武夷山,下榻天心永乐禅寺,与高僧结为茶友,获该寺方丈赠送24株武夷乌龙茶苗,返台种植于鹿谷乡,经百余年扩展现遍及鹿谷群山成为台湾名茶。如今以茶道而名闻于世日本,原来并不产茶,在唐朝时,由日本留学僧、遣使者带回茶种,首先种在梵释寺等寺院。弘仁六年(公元八一五年)四月,嵯峨天皇来到梵释寺,大和尚都永忠煎茶献给天皇。天皇喝下,清心爽口,十分高兴。从这时起,中国茶树才在日本扎根繁殖。日本第一本“茶经”也是入宋日本僧回日本后所著的。 历代名僧与文人在武夷山游览之余,诗文之间无不弥漫着一股禅味。唐代名和尚灵一法师诗曰:“野泉烟火白云间,坐饮香茗爱此山,岩下绾舟不忍去,清一水流暮潺缓”。宋代著名理学朱熹在武夷山著作讲学50年间,足迹遍及武夷山各大小寺庙,与僧人成为至交。他曾拜武夷名僧为师,在武夷山九由溪溪边亲自种茶,携搂采茶,筑茶灶,以茶论道,并即兴吟诗:“仙翁遗石灶,宛立水中央。饮罢方舟去,茶烟袅细香”。明代诗僧陆容诗云:“江南风致说僧家,石上清泉竹里茶。法藏名僧知更好,香烟茶荤满袈裟”。诗人把僧侣,喜爱饮茶的情感,描写得淋漓尽致,充分体现了“茶禅一致”、“僧茶不分家”的道理。己故中国佛孝协会会长赵朴初先生1990年10月以84岁的高龄兴致勃勃游览了武夷山。他不仅钟情武夷山水,对武夷岩茶也是赞颂有加,挥毫题诗二首。他在《御茶园饮茶》一诗中:“饮茶之道亦宜会,闻香观色后尝味。一杯两杯七八杯,百杯痛饮莫矢醉”、“七碗受至味,一壶得真趣。空持百年偈,不如吃茶去”。这一首诗题现悬挂于武夷山御茶园“五调堂”。赵老对武夷茶如醉如痴,后来他在为武夷山天心永乐禅寺撰写寺名高兴之余,高声吟诗:“千言与万语,不如吃茶去”。 茶以自身的功能逐渐为后人所赏识,更加成为佛教僧侣的情感寄托。在饮用与诵颂中,茶与佛结下深深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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