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结古寺的寻觅 |
 
依山而建的结古寺。资料图片 在“4·14”青海玉树地震中,玉树结古镇成为一片废墟,“像是电影里的战场”。曾经的这里,是集自然、人文与历史的神秘古老的宗教圣地,令人神往。面对震后的满目苍痍,我不禁想起了去年的结古寺之行。而今,只能在悲伤中祈愿这里的民众早日重建家园,回归往昔的美好生活。 (上) 2009年11月5日上午11点,我离开新寨嘉那嘛呢石堆,坐上了去结古寺的中巴。约摸10分钟后,就看到了公路右边高山顶上那片具有萨迦派建筑特征的结古寺。 下了车,向北走进玉树结古寺西南山下那一片老街区。街区大都是瓦房,房顶上都修建有两个弯曲的牛角,间或还有藏式的碉房和草房。一条清澈的小溪从结古寺北面的雪山上流淌下来,汇入巴塘河。小溪是这个街区的水源。许多藏家的院落,沿溪水错落而建,一直延伸到山下。溪水边,有当地的藏族女子在洗菜。 我来到溪边,问两个正在洗菜的女子,去结古寺如何走?她们说,沿公路走山门而入,稍远;跨石桥过小溪,沿小路直接爬山,近一些。于是我决定沿小路直接爬山。 跨过石桥,站在溪边的山下,可以看到依山而建的结古寺的全貌和山坡上巨大的经杆和经幡。那高耸的白塔和寺院,那萨迦派寺院特有的黑、白、红三色涂成的彩色条状墙面,在高原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庄严隆重和与众不同。 离开溪水和石桥,我大概用了10分钟,爬上了玉树北山即木它梅玛山,气喘吁吁地来到寺院门口的红塔下面,这里的海拔约4000米。红塔的左边是结古寺的如意八塔,实际上,如意八塔一共有18座白塔,其中16座白塔相同,另外两座白塔更高大一些。 站在这些白塔的旁边,向南望去,群山环抱的玉树小城尽收眼底,远处是披雪的山峰,群山在阳光下呈现出明亮的红褐色。我的身边,正有一个身着黑色藏袍的女子,站在两座高大的白塔下面眺望风景。我转身来到结古寺门前的一片空地上,看见用藏、汉两种文字书写的“结古寺”3个金色大字的石碑,石碑上还有“青海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的字样。 (中) 结古寺的外墙用黑、白、红三色涂成彩条状,这3种颜色是萨迦派的标志,分别象征着文殊菩萨、观音菩萨、金刚手菩萨。 结古寺初为苯教寺院,后改宗为藏传佛教噶玛噶举派(噶举派的一个分支)寺院。1389年,西藏萨迦派大喇嘛当钦哇·嘉昂喜饶坚来到这里传教,在原扎武头人的支持下修复了结古寺,成为玉树北部萨迦派的主寺。藏历1937年12月1日,九世班禅罗桑土登·曲吉尼玛在结古寺圆寂。 结古寺的主体建筑有如意八塔、弥勒佛殿、桑周嘉措大经堂、辟邪塔、九世班禅圆寂旧址、闭关修行所、佛学院等。在这里,我们还要记住历史上的一位重要人物——一世嘉那活佛。一世嘉那活佛,俗名多项松却帕文,西藏昌都囊同人。一世嘉那活佛青年时期在峨眉山、五台山等地居留20余年,精通汉语,服饰略似汉传佛教僧人,故称之为“嘉那朱古”(汉活佛)。一世嘉那活佛多才多艺,独创了100多种玉树称为“多顶求卓”的舞蹈,玉树地区著名的卓舞即源于此。一世嘉那活佛晚年定居结古镇东新寨村东面山坡,并在新寨修建嘛呢石堆,后人称其为“嘉那嘛呢石堆”。结古寺现世嘉那活佛更嘎坚赞,生于1950年。 桑周嘉措经堂是结古寺的主要建筑和法事活动场所,寺内的僧人每天要在这里诵经、辩经。经堂的门口有一个平台,站在这里,脚下是依山势修建的一片萨迦派僧房,远处是巴塘河谷中散布的田舍村寨和高耸的雪山,景色秀丽如画。大经堂的左边,是两个辟邪白塔,同样掩映着远处的山谷和雪峰。 (下) 走进桑周嘉措经堂,对面是酥油灯房,左边是转经筒,右边就是红墙金顶的大经堂。大经堂门廊两侧墙上,绘有巨幅精美壁画。刚好是休息时间,寺院里站满了红衣僧人,他们三五一群地交谈着,看上去非常快乐。 走出桑周嘉措经堂,我沿着山坡上的小路,穿过一排排僧房,来到结古寺佛学院。据一位僧人介绍,这里主要修习因明学,即佛教哲学。佛学院门前是一片开阔的平地,站在这里,巴塘河就在脚下流过,边上是蜿蜒向东的唐蕃古道,而前方一系列的雪山,看似完全阻断了前路。这时,刚巧有一个僧人正坐在空地的一块石头上眺望远方。我走上前,问这位年轻的僧人,九世班禅大师圆寂旧址甲拉颇章宫在哪里?他告诉我,就在大经堂路口对面的山坡上,现在只剩下一些断墙。按他所说的方向,我爬上结古寺的半山坡,看到了九世班禅大师圆寂旧址甲拉颇章宫的遗址。 沿着僧房,走下山坡,再次来到结古寺门前,站在这里,可以看见山顶上正在修建的圆形无量佛殿,深灰色水泥的后现代凝重色调,与旧殿堂围墙上黑、白、红三色彩条的斑斓色彩形成强烈的反差。无量佛殿下边的红色藏式碉楼,就是结古寺闭关修行所,屋顶上的祥麟法轮和4个角上的经幡在秋天高原的阳光下金光闪烁。 再次回望山顶的寺院,如意八塔在金色山坡和蓝天白云里显得愈发庄严神圣。一个红衣僧人,正步履轻快而坚定地走在上山的路上,他背挎橘红色布袋的背影,留给我一个信仰者幸福快乐的永恒符号。 来源:中国民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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