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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达吉堪布:前行广释 第九十五节课 |
 
索达吉堪布:前行广释 第九十五节课
讲这部《大圆满前行》,算时间呢也不长,现在还不到一百节课;说不长呢,跟以前有些课两三个月就讲完比起来,时间好像也不短。但不管怎么样,佛法难闻,大家应该有一种渴求心。对我本人而言,完成《大圆满前行》是一生中最大的工程;对你们每个人来讲,听受这部法希望也能善始善终。 《前行》正在讲四无量心中的悲无量心。这些法我们一定要修,很多人都会说“菩提心”,但实际上,菩提心需要理论的了解、实际的修持,这两条必须要具足。为什么呢?因为你如果不懂大乘的基本理论,修行就可能成为盲修瞎炼;如果你光懂理论而不去实修,只会说而不会做,就会变成“法油子”。 现在有些佛教徒,经常口里念诵大乘经典,学的也是大乘经论,甚至是无上密法,但相续中没有无伪的菩提心,这些法反而沦为小乘法或世间法,与究竟解脱毫无瓜葛。所以,我们学习大乘佛教,不能为了功名利禄,也不能为了世间八法,而应该是通过学习,想方设法先生起舍无量心、慈无量心、悲无量心、喜无量心,然后不断以菩提心来调化自心。看到可怜的众生、听到他们的声音,首先尽量生起一种造作的菩提心,这样久而久之,真正的菩提心才会油然而生。 继续讲对众生观悲心的道理: 前面也讲了,羊牛在被杀或遭受痛苦时,我们应该想这就是自己。或者你平时在饭店里看到杀鸡,用菜刀割它的脖子,用开水烫它的身体;或者菜市场上的黄鳝和泥鳅,被刀剖开肚子,内脏全部掏出来,这个时候你就想:“如果我是这个众生,感觉会怎么样?” 其实,旁生跟人没什么差别,我们求乐避苦,它们也是如此。有些人看到发生地震后,很多人在废墟中痛哭,就觉得他们很可怜,很容易生起怜悯之心,但旁生在被宰杀时,为什么生不起这种悲心呢?当然,这也跟我们的教育和环境有一定关系。作为佛教徒,对旁生要跟对人一模一样,甚至要把它当作亲生父母,若能如此,才可以说你是大乘根基。 ◎ 亲身体验旁生的痛苦 昨天说牛羊等被杀时都是闭气而死,我们不妨试一试,用手捂住口鼻,中断呼吸片刻,看看会有怎样的痛苦、恐惧? 我小时候就经常这样做。谁也没有教,可能是天生的吧,每次见别人杀牦牛,就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最后难受得不行,就想:“我实在忍不住,还可以把手拿开,但它都没有自由,还要继续这样受苦……”在闭气的过程中,我完全体会得到,一个众生这样死的话,是多么多么痛苦。 同样,我们看到其他的杀猪、杀鸡,也应该观想那种疼痛换到自己身上,用刀割或开水烫的话,该是怎样的感受?经过这样一番观察,我们就会想:“不断感受这般剧烈痛苦的众生,实在可怜。如果我有能力将它从痛苦中解救出来,那该有多好!” 如今的菜市场、饭店,每天都有无数众生因人类的口腹之欲,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生命。尤其是现代科技日益发达,大量众生的生命受到了种种威胁,有时候就像地狱在人间上演。但因为众生的业力现前,不要说是我们,连佛陀的妙手也无力回天,寂天菩萨、阿底峡尊者他们也无法救护。但即便如此,我们也要在心里默默发愿:“如果我有能力,就算不能救所有的众生,哪怕从屠刀下救一个生命,我也愿意全力而为!”对此要反反复复观修。 观悲心,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无论住在寂静的地方,还是城市里,坐车也好、走路也好,平时行住坐卧都可以观。真正的修行人,一切威仪都会与修行相应,不一定非要金刚跏趺坐,或一直闭着眼睛。这些只是修行的一部分,对修行比较成熟的人来讲,其实无处不是道场。不像有些初学者,修行必须要关上门,选择一个寂静的环境。如果你有正知正念,到哪里去,都不会影响自己的修行。我们观修众生的痛苦,有时候也要接触一下社会各个层次的人。否则,你整天在山洞或净室里闭关,环境就像天堂一样,根本不会知道外面有多少苦受。 ◎ 个别出家人对众生无有悲心的表现 作为僧人,身披袈裟、剃除须发,看破红尘而前往静处追求妙道,这种行为是非常高尚的。他们本该像佛陀那样,对众生具足大悲心,身先士卒作为慈悲的表率。然而遗憾的是,如今[71]有些上师、僧人,没有一点一滴的大悲心,对众生造成的痛苦甚至比在家人还严重,这真是到了佛法末期——将食肉罗刹作为供养处的时代了。 上师最主要的法相,就是看有没有大悲心。有了大悲心的话,其他法相没有也可以依止;但若大悲心不具足,就算具足百般功德,也不算是大乘的善知识。 现在不管汉地还是藏地,有些大德的行为令人极为随喜,他们单以一人之力,就利益了国内外很多佛教徒、非佛教徒,给他们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弘法利生事业不可思议。但也有极个别“上师”,利用佛教的名义,毁坏佛教的形象,破坏清净的道风。这种人连丝毫慈悲和菩提心都没有,跟罗刹没有什么差别。他们为了敛财、得虚名,什么不良行为都做得出来,有时候甚至比在家人还差。 有些在家人,尤其是一些佛教徒,既不喝酒,也不抽烟,包括看电影等很多散乱事都不做,平时的时间除了用于工作和家庭,其他全部用在佛教方面。可极个别的“上师”,行为真的特别糟糕,给众生带来了许许多多痛苦,这样的人如今确实不少。 但这些人并不代表佛教,他们只是形象佛教徒,不是真正的佛教徒,这一点我们必须要搞明白。否则,有些人看到极个别上师或僧人行为不如法,就认为:“藏传佛教穿着红色僧衣的都是这样!”“汉传佛教披着袈裟的人都是这样!”却不知这只是他个人的问题,而不是整个佛教的问题。 在佛教中,我等本师释迦牟尼佛谆谆教导弟子,对众生一定要心怀慈悲。包括佛陀自己,将转轮王位弃如唾液般出家,通过修道证得了圆满正等觉果位,之后与眷属阿罗汉全部是手托钵盂、持执锡杖,徒步前去化缘。非但佛的眷属没有乘马骑骡,就是佛陀也从没乘过一匹坐骑。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想到令众生痛苦不是佛教宗旨,否则,佛陀又岂会想尽办法而得不到一匹马呢? (那天我在北京一所大学,有个学生问:“北大某某学生出家了,此事引起了很大轰动,您对此怎么看待?”我当时回答:“这没有什么吧。释迦牟尼佛是王子,寂天菩萨、阿底峡尊者、莲花生大士等大德也都是王子出身,他们都放弃王位出家了,那现在一个聪明点的孩子出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是美国总统或中国最高领导人出家,你们目瞪口呆也情有可原,但一个学生出家,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 佛陀这样做,一方面是对我们后人警示:生活越简单越好,不管是衣服、食物,够用就可以了,没必要太多。现在地球上的人类不懂这个道理,所以痛苦才不断增长。 另一方面,印度当年没有轿车、摩托车,只能以骆驼、牛、马代步。倘若骑着这些坐骑到处化缘,就会给它们带来痛苦。《入行论》中讲过:“众乐佛欢喜,众苦佛伤悲,悦众佛愉悦,犯众亦伤佛。”众生快乐的话,佛陀就欢喜;众生痛苦的话,佛陀会悲伤。所以,取悦众生,能令佛欢喜;伤害众生,则是伤害了佛陀。 从佛陀的所有行为来看,从发菩提心到成佛之间,唯一目的就是让众生得到快乐,不要感受痛苦。《佛本行集经》中记载:佛陀身为悉达多太子时,一次跟释迦族五百童子在花园里射击嬉戏。此时一群大雁飞过,提婆达多马上张弓射中了一只,大雁负伤带箭掉到悉达多太子的花园里。太子心生怜悯,拔掉了雁身上的箭,并为它的伤口敷药。 提婆达多派人来索要大雁,太子说:“大雁如果死了就会还你,如果还活着,就不可能给你。” 提婆达多又派人说:“不管是死是活,都必须还我,因为这大雁是我打中的。”太子回答:“这大雁早已为我所摄受。从我发菩提心以来,慈悲利他之心已摄受一切众生,这只大雁也不例外。” 从这点点滴滴的行为来看,佛陀对每个众生有特别强烈的悲心。我们作为佛弟子,有时候确实非常惭愧,佛陀对众生是怎么样的,而我们又是如何呢?或者看看传承上师们的论典、教言、行为、事业,一生都在无条件地对众生作饶益,可我们又做了些什么呢? 如今有些僧人去俗家做经忏等佛事,先透过牦牛的鼻孔,穿一根粗糙的尾毛绳子。然后骑在牛背上,两手用力拽着绳子。牦牛本来是往前走,但他每拽一下,牦牛就因鼻子痛而转过头来,不再前进。僧人为了继续走,又拿鞭子使出全身力气,狠狠抽打它的屁股,牦牛因疼痛而疾驰。担心从牛背上摔下来,僧人又拽住穿鼻的绳子,牦牛又因为鼻子痛而停下来,僧人依然如故用鞭子抽打……就这样轮番不断。 (他可能是不太会骑牦牛。就像有人刚刚学开车,油门踩得太大,“呼”一声就冲过去了,然后赶紧刹车,猛然又停了下来。 你们大城市里的人,听这些不一定有感觉,但我小时候当过牧童,自己经常骑牦牛,也见过骑牦牛的出家人,所以,这些文字对我来讲很形象。不过,你们也可以此来对照自己,看自己遇到众生时,会不会这样?原来我写《悲惨世界》时,就了解到很多道友的过去。有些人从小对众生有特别强烈的悲心,有些人看到众生却恨之入骨,马上要杀掉、吃掉。所以,你们也可以看看自己。) 到了最后,牦牛身体疲惫不堪,内心有说不出的痛苦,每个毛孔里一滴滴流着汗水,伸出驮罩[72]般的长长舌头,在那里气喘吁吁,发出“呼呼”的声音,实在是走不动了。 这时骑在牛背上的僧人,反而认为这头老牛不肯好好走,于是生起嗔恨心,用鞭柄棍棒猛击它的屁股。因为嗔心大发、用力过猛,结果把棍棒折成了两段。只见他将折断的棍棒插入腰间,(这个僧人吝啬心比较强,断掉的棍棒也舍不得扔。不过也可能因为石渠那边的木材特别少,以前我去的时候,见到那里的房梁、柱子特别细,像钢炉的烟囱,看着就不敢住人。)又俯身捡起一块尖石,从牛鞍上转过身来,继续捶打那头牦牛的脊背……这些都是因相续中未生起少许大悲心所致。 一个出家人骑着牦牛,用石头来打,用鞭子来抽,用绳子使劲拉,根本没把牛当成一个众生,如此没有大悲心的举动,实在值得谴责。《大丈夫论》也说过:“虽有智慧多闻,若无悲心,亦为人之所讥呵。”纵然你智慧渊博、广闻博学,可如果没有悲心的话,不管居士还是出家人,都应该遭到呵斥。 不仅藏地有这样的僧人,汉地有些寺院里也有。在唐朝,印度大成就者无畏三藏法师,奉上师龙智菩萨之命,到中土弘扬佛法。他来到中国边境,见到一座大寺庙。正当中午,寺内扣起饭钟。大师便缓步入寺,但却慢了一步,斋饭已经分完了。无可奈何之际,大师显现神通,伸出一只长长的手,从厨房取来一大桶已酸臭的剩饭,张大海口,一吞无余。大家看得非常惊讶,主厨的人忙奔告住持。 住持暗暗注意无畏法师的行止,觉得他心地非常清净,只是行止太过奇特,与众人的习惯格格不入,便说:“入夜后,把他摈挡在门外,以示警戒。”无畏三藏法师也无所谓,到了晚上,就在门外禅坐,安若泰山。 一天晚上,住持刚要打坐,忽觉身上奇痒,脱下衣服翻检,发现一只肥大的虱子。他马上把窗户打开,扔了出去,猛听门外安坐的无畏法师大声说:“跌伤佛子。” 住持非常讶异,忙令侍者秉烛到外面寻找。无畏法师又说:“右边第三只脚跌折了。”这侍者年轻,眼力比较不错,见虱子在石阶边果然折断了脚,急忙用指甲挑起,入内向住持复命。 住持见了怖惧不安,急下楼向无畏法师礼拜忏悔,并问:“此时一片漆黑,没有明月,您如何得知跌伤了佛子,而且是右边第三脚?” 法师回答:“佛言:‘一切众生,皆未来佛,等具佛性。’凡夫人愚昧,任意杀害众生,却不知此众生遭逢苦难时,哀号、求救的声音遍达十方,十方诸佛皆悉闻知。那声音的宏大,无异于雷鸣一般。此虱佛子,坠地折足,呼痛呼救的声音,不但我这个近在门外的人听到了,即使十方无量恒沙诸佛,也无一不清楚闻知。” 所以,现在有些佛教徒,为了自己享乐,没把众生当作生命,以无所谓的态度来虐待。这种人口中再怎么念诵咒语,行为再怎么如法参禅,也不是真正的修行人。 言归正传,刚才讲了藏地个别僧人对牦牛无有悲心的行为,此时我们专心意念那头牦牛就是自己,观想自己背上承受着难以支撑的沉重,鼻子由绳子穿着,身上捆着鞍子,臀部被鞭子抽着,肋骨被脚蹬紧紧顶着,前后左右全是疼痛的感觉,没有片刻的休息时间。还要爬上高坡,冲下陡壁,渡过大河,越过平川,连吃一口草的空闲都没有。从早晨天明到傍晚日落,一直在不情愿中来来去去,感受极大的艰辛劳累、疼痛饥渴。假如这些痛苦落到自己头上,想必不管是谁,一定会生起难忍的强烈悲心。 儒教常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73]”《入行论》中亦云:“避苦求乐同,护他如护己。”这些道理虽然好,但往往只停留在我们口头上,很难落实到实际行动中。只有把众生的痛苦,真正观到自己的身上,进行换位思考,才能对此有深刻体会。这样的话,即使你刚开始悲心不强、性情粗暴,但慢慢在大乘佛教的熏陶下,在大乘甘露的滋润下,菩提心的苗芽也会茁壮成长。 当然,每次看到可怜众生,除了要设身处地、换位观修,也可以思维众生当过自己的父母。记得唐朝有一个人叫李信,某年冬天要远赴外地,天气酷寒,风雪交加,他骑着马,带着一匹小马驹。行了十几里路后,马便疲惫不堪,走不动了。因时间紧迫,李信用鞭子狠狠抽马几十下。此时,马以人语对他说:“我是你母亲,生前因瞒你父亲,送你妹一石多米,故受此马报。此马驹是你妹妹。我等卖力还债,你何必苦苦相逼!” 李信闻言大惊,不禁流泪,急忙向马忏悔,并将马鞍拿下,说:“若真为我母亲,应认得回家的路。”马便在前面走,李信背着马鞍跟在后面,果然到了家。 李信兄弟等人,得知此事后,极为悲哀。一家人另建一间马房,安顿饲养,如承侍母亲,还常对僧众供斋,为母修福,全家人都精进修行…… 过去在隋朝、唐朝、明朝,经常有一些精彩的公案,很多皇帝对佛教也非常崇信,文人们写了不少优美的诗歌,被后人代代传诵。而如今这个时代,金钱泛滥,精神空虚,人们天天除了钱钱钱,根本没有精神上的享受,内心的宁静、快乐越来越少,文学方面的传世之作也基本看不到了。这是为什么呢?可能就是科学太发达了。 下面,华智仁波切又针对个别上师、僧人的行为,进行了严厉批评。你们在家人听后,不要认为:“出家人很坏,我们在家人很好。”其实,上师和僧人都那么差的话,你们在家人烦恼必然更重,劣迹说起来更多,只是这里没有提到罢了。 ◎ 应以何种态度对待鬼魔作祟 本来,所谓的上师、僧人,是无偏救护一切众生的依处与怙主。可如今有些上师,认为对自己热情款待、大作供养的施主是自方,口中也说“我保护你们、救护你们”,并赐予灌顶加持。而将那些由恶业牵引转为低劣身体、兴风作浪的鬼魔看作敌方,对它们生起嗔恨,口中喊着“杀杀、打打”,身体做出打击的姿势,认定这些害人的鬼魔该打该杀,并用恶咒进行降伏。这样的话,说明他相续完全落入了贪嗔的控制中,没有生起平等的悲心。《正法念处经》云:“若悲心庄严,则为人中天。若人无悲心,是则常贫穷。”一个人如果没有悲心,就算外表再怎么风光,实际上也很贫穷。 其实若好好观察,我们就会发现,那些作害的鬼魔比施主还可怜。为什么呢?因为它们以恶业感召,转生为低劣之身,感受着无量的痛苦、恐惧,常常是饥渴交迫,始终处于忧虑之中,相续充斥着嗔恨、野蛮与粗暴,大多数死后会立即堕入地狱,再没有比它们更可怜的了。 而对于施主来说,虽然暂时遭受一些病痛或苦恼,表面上看来很可怜,但实际上依此只会消恶业,不会积恶业。可那些鬼魔,怀着恶心危害众生,必然会被这一恶业引入恶趣深渊。所以,释迦牟尼佛才以大慈大悲、善巧方便,宣说了强行驱逐、降伏鬼魔的法门,这也是在悲悯它们,就像母亲打骂不听话的小孩一样。这种降伏事业,只对那些有能力断绝众生造恶、并将其神识引到净土的人才有开许。否则,认为施主为自方而贪执、鬼魔为他方而嗔恨,这种以贪心护持自方、以嗔心打击他方的方便法门,佛陀又怎么可能宣说呢? 我们一定要知道,在佛教的教义中,绝对没有以嗔恨心来饶益众生的。《十住毗婆沙论》也说:“若以贪欲心,嗔恚怖畏心,舍一可度者,是断佛道根。”如果你要行持降伏事业,必须有斩断众生造恶业的能力,还要能把这些众生接引到清净刹土,不然的话,佛陀也不开许行持。 降伏法门,不但密宗中有,显宗中也提到过。比如,《涅槃经》里讲过一个圹野饿鬼,每天都吃人。后来佛陀发现度化它的因缘已成熟,就幻化成一个大力鬼,震动它的宫殿,令其不得安宁。圹野饿鬼带着眷属出来,见了大力鬼特别害怕,昏厥倒地。佛陀把它救醒,恢复了如来身相,给它宣讲佛法,令其受不杀生戒。受戒以后,圹野饿鬼问:“我及眷属向来以食用血肉为生,如今受戒不杀生,岂不要饿死?”佛陀承诺:“从今以后,我会让声闻弟子无论在何处修行佛法,都为你们布施饮食。”这部经中佛陀的示现,也是一种间接的降伏。 其实,假如你以贪心、嗔心降伏鬼魔,不但它们不会言听计从,反而会令自己深受其害。不仅心怀贪嗔不能驱逐鬼魔,甚至执其为实有,也同样制服不了它们。 从前,米拉日巴尊者住在穷隆穹县时,有一次出门去拾柴,回来遇到一阵猛烈的狂风,把破烂的衣衫吹得四处飘掀。他用手拉住衣衫,手中的柴差点被风卷去;用手紧紧抱住柴,狂风又把他的衣衫吹得四散飞扬。两难之际,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种我执,于是放下一切不管,静坐在地上。狂风过后,他再捡起一点点柴薪,带回山洞。 刚进山洞,他发现五个丑角鬼,瞪着碗大的眼睛,在他的洞中。一个丑角鬼坐在他床上讲法,另两个坐在下面听法,一个在旁边伺候,还有一个则在随意翻阅他的经书。 米拉日巴尊者一见,最初觉得很惊奇,以为是本地的护法山神来捉弄他,就唱了一首道歌,说这里的山怎么吉祥,水怎么吉祥,我们之间和谐共处,唱完这个歌后,希望你们还是高高兴兴回去。结果五个鬼听后,不但没有离开,反而一个个瞪着大眼睛,獠牙毕露,想要吃他一样。 这时,米拉日巴才发觉它们是魔的化身,马上祈祷上师、观想忿怒本尊,持诵猛咒,但起不到作用;然后又观大悲心,讲因果法门,仍不能赶走它们。 尊者暗想:“上师玛尔巴曾传授我:轮涅诸法的一切显现,全部是心的幻化,而心的本体也是空性光明。若将魔障执为实有,肯定起不到什么作用。”于是他安住在鬼神为自心显现的定解中,唱了一首大手印道歌,然后径直走入山洞。 这个时候,五个丑角鬼非常害怕,眼睛骨碌碌地东张西望,找寻逃处。慌乱中四个妖魔消融于一个主魔身中,这个主魔变成一股旋风,当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米拉日巴这才明白:“原来是魔王哦那雅嘎来寻隙扰乱。方才我在洞外捡柴时的那阵狂风,也一定是它作的怪。蒙上师加持,此番它毫未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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