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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迪达尊者:禅修心钥 三、战胜心中的黑暗(1)以五禅支,远离五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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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迪达尊者:禅修心钥 三、战胜心中的黑暗(1)以五禅支,远离五盖 

——对治禅修的障碍之一

  五盖的出现,意味着心缺少喜、乐、定、寻与伺。

  这五个善心所是初禅的五支,它们是成就修观不可或缺的部分,

  每个禅支都能对治特定的盖,而每一盖都是禅支的敌人。

  软化坚硬的心

  佛陀说:「的确!借着禅修,人可以发展如大地一般坚实又广阔的知识与智能。」这种智慧的特质会充满整个心,使心伸展、宽阔。然而,若缺少禅修,心就会在烦恼不断的攻击下,渐渐变得狭隘且僵硬。在我们失念的每个剎那,烦恼都会渗入心中,让它僵硬、绷紧、动摇。

  在六根门袭击我们的所缘,时好时坏,有时令人愉悦,有时则不然。当令人愉悦的视觉所缘出现时,毫无防备的心便会自然地充满贪爱、执取,紧紧地围绕在所缘的周围。被这种紧张不安捉住的心,便会开始计划获得那愉悦所缘的方法。从开始计划直到紧抓住所缘,便开展出种种身行与语行。

  当不可意的所缘出现时,如果心毫无防备,嫌恶感便会自然生起,心会再次开始骚动。你们可能会看到:灿烂的脸庞顿时扭曲,蹙起了眉头,口出恶言,甚至做出暴力的行为。不论面对的是否为愉悦的所缘,如果心毫无防备,愚痴就会遮蔽心,不让它看清真相。这时,心也会变得紧张且僵硬。

  认为我们可以从生命中去除愉悦、不悦或无所谓愉不愉悦的所缘,是很愚蠢的,重要的是,要与它们保持良好的关系。也许有人可以用棉花球塞住耳朵,将心维持在禅定的状态,蒙着眼睛四处摸索。但显然地,他无法堵塞住鼻孔,或麻醉舌头,也无法切除身体对冷热与其它感觉的敏感性。禅坐时,我们试着专注于最主要的所缘,但仍听得到声音,而且在身体的其它部位也会出现强烈的感觉。尽管尽了最大的努力,我们的练习还是会在几个剎那中溜走,而好乐思考的心更会四处乱窜。

  〔律仪的力量〕

  练习律仪可以有效地防止烦恼的这种攻击。律仪并不意味要变得麻木僵硬,而是要守护好每个根门,不让心进入幻想、思虑、策画与谋略等。事实上,律仪生起的近因是念,当我们于每个剎那都保持正念时,心会受到克制,而不致陷入爆发贪、瞋、痴的状态。如果我们小心警戒,最后心会变得驯服、满足,不会逃走而落入烦恼伏击的危险里。

  我们一定要保持警觉,一旦与所缘接触时,立刻就得注意那是什么。我们必须确定看只是看、听只是听、触只是触、尝只是尝、想只是想,每个过程都要清楚、简单,不要有太多的深思熟虑,也不要为烦恼所缠。如果能真正地保持正念,所缘就会生起,而后消失,不会有进一步的思考或反应,只有过程本身而已。如此不论我们被迫遭遇何种所缘,都能脱离贪爱或嫌恶的危险。

  〔为密集禅修而加强律仪〕

  在密集禅修期间,律仪的价值无论如何高估,都不为过。

  经典对于密集禅修期间的律仪,提供了四个练习的指导方针。

  首先,行者纵使拥有完好的视力,也必须表现得一如盲人,应该毫无好奇心地垂下眼睑开始修行,以防止心的散乱。

  其次,行者必须表现得一如聋人,不反应、不批评,也不判断所听到的声音,应该要装作不太了解声音,而且不去听它。

  第三,虽然行者可能有很多的学习,曾阅读大量有关禅修的书,且试过十五种技巧,但在真正练习时,必须放下这些知识,把它锁起来,甚至放到床下去!应该要表现得如同无知的人,所知不多,也不会谈论已知的些微事情。

  第四,行者应该要表现得一如医院里的病人,虚弱生病,放慢速度,移动时保持正念。当然还有第五项原则,即使行者非常有活力,对于痛苦的感觉,应该要表现得一如死人。如你所知,尸体若像木头般切成块状,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如果痛苦在禅修时生起,行者必须鼓起所有的勇气与精力,只是单纯地看着它。他应该要勇猛精进地洞察、了解痛苦,不改变姿势,或让心充满厌恶感。

  在每个剎那都要努力保持正念,不论什么所缘生起,都在心中默念。在看的剎那,默念「看到、看到」;在听的剎那,默念「听到、听到」等。真正的精进是默念,还有心的准确性——─一个精准的目标,让心击中观察的目标。念会生起,深深地洞察所缘,有了念,正定就会随之而来,它能让心集中,不会绷紧或消散。

  〔以智慧软化心〕

  当属于八支圣道的正精进、正思惟、正念、正定在心中出现时,烦恼便没有机会生起。此时,让心变得坚硬、僵直且动摇的烦恼就会消散,如此心就有软化的机会。

  持续不断地注意,心会渐渐变得更能洞察事物的本质,因而生起慧,明白一切都只是由心法(名)与色法(色)所组成,心便会经验莫大的解脱感。只有名色,没有「人」在其中,也没有「人」创造它们。如果能进一步地看到这些现象是因缘而起的,心便能解除疑惑。

  充满疑惑的行者,很难与僵直、坚硬与紧张相处。不论老师如何费力地以练习的好处说服他,都徒劳无功。然而,如果能说动这样的行者来练习禅修,至少练习到获得法住智的程度,是不会有问题的。法住智清除心的疑惑,让它变得柔软,行者不再怀疑这些名色是否由某种外力、其它无形或殊胜的有情所创造。

  随着愈来愈深入每个剎那,心因为脱离了烦恼的紧张状态,变得柔软且放松,观察名色的无常本质,就会获得无常随观智,这过程的附加作用是从我慢中解脱。如果能清楚地看到名色所引生的巨大压迫,就会获得苦随观智,而从贪爱中解脱。如果能在名色中见到无我,了解其过程是「空」的,与人的愿望无关,就可从自我——某种恒常不变的本体——的邪见中解脱。

  这只是个开始,愈深入洞察实相的真正本质,心就会变得愈柔顺、灵活,愈能塑造,愈灵巧熟练。如果证得第一道心——涅槃的首次经验,某些烦恼便永远不会再让心紧张、僵硬。我希望你们可以持续不断且积极地保持正念,因此可以发展那广大宽阔的智慧,如承载万物的大地一样地坚实。

  什么是禅?

  禅(JhAna)有时可用「安止」(absorption)来表达,事实上,它是心的特质,心能固守在一个所缘上,并观察它。

  想象你在泥泞中发现某样东西,想把它拿起来,如果拿个尖锐的工具刺它,就会贯穿这物体,而能将它从泥泞中拿出来。若是不确定那物体是什么,现在便可仔细地瞧瞧。对盘中的食物也是如此,你用叉子刺穿一小块食物的方式,可以说明这个禅支。

  〔止禅〕

  禅有两种——止禅(samathajhAna)(1)与观禅(vipassanAjhAna)(2)。有些人也许读过止禅,并纳闷我为何会在内观中提及它。止禅是纯粹的定,固定觉知于单一的所缘——一个心的意象上,例如一个色盘或一团光。心固定在这个所缘上,而不动摇或移转到其它地方。最后心会发展出一个非常平和、宁静、专注的状态,并渐渐安止在所缘上。在经典中描述了不同的安止阶段,每个阶段都有其特质。

  〔观禅〕

  另一方面,观禅则让心从一个所缘自由移动到另一个所缘,保持专注于一切所缘无常、苦、无我的共相上,它也包括能保持专注、安置于涅槃之乐的心。不像止禅修习者的目标是宁静与安止,观禅最重要的结果是内观与智慧。

  观禅是将心专注于「胜义法」(paramatthadhamma)(3),我们通常称之为「究竟的真实」(ultimaterealities),但事实上,它们只是透过六根门直接体验,不经概念化的东西。其中大部分是「行胜义法」(sankhAraparamatthadhamma)(4),或称为「因缘和合而生的究竟真实」(conditionedultimaterealities)——不时变动的名色。涅槃也是胜义法,当然不是有为法。

  呼吸是说明因缘和合过程的好例子,腹部的感觉是行胜义法,是由呼吸的意图所引生。将注意力集中在腹部的目的,是要洞察正在发生事物的真正特质与本性。当觉知到移动、压力、紧张、冷热,你便已开始修习观禅了。

  遵循相同的原则,在不同的根门保持正念,如果有勤奋的精进与敏锐的觉知,并在每个特别的感觉过程中,专注于正在发生的事,心就会了解它们的真正本质,了解感觉过程的自相与共相。

  根据四种认定四种禅的方法,初禅有五禅支,我会在下文说明。这些禅支对修观而言,都非常重要。

  〔五禅支〕

  第一禅支称为「寻」(vitakka),它是瞄准、精确地指示心往所缘方向的禅支。同时也具有将心建立在所缘上的层面,使得心停留在其上。

  第二禅支称为「伺」(vicAra),通常译为「推度」或「省察」。在寻带领心到所缘,并稳固地待在那里后,伺会继续以心「摩擦」所缘(译按:重复地将心置于所缘上)。当观察腹部的起伏时,会经验到这一点,首先你会努力地把心精确地瞄准在腹部涨起的过程,心会触及所缘,无有失误,然后心撞击所缘,并「摩擦」它。

  由于你时时刻刻以直觉且精准的方式来觉知,心会愈来愈纯净。贪爱、瞋恚、昏沈睡眠、掉举恶作与疑等五盖(nIvarana)(5)都会减弱且消失,心变得澄澈而平静。这种清明的状态——离(viveka)(6),是由前述的两禅支所造成,意指「远离」,此时心是独立、远离五盖的。「离」不是禅支,只是描述心远离状态的语词。

  第三禅支是「喜」(pIti)(7),欢喜地注意正发生的事。表现在身体上有如起鸡皮疙瘩,又如坐电梯一样突然掉下去,或离地升空的感觉。第四禅支称为「乐」(sukha),跟随第三禅支而来,会对禅修感到非常满意。由于第三与第四禅支的生起,都是因为远离五盖的关系,因此两者合称为「离生喜乐」(vivekajapItishkha)(8),意指由远离而生的欢喜、快乐与满足。

  把这一连串想成是个因果链。「离」的产生,是因为第一与第二禅支的生起,如果心精确地瞄准所缘,击中并「摩擦」它,不久心便会远离。由于心远离了五盖,就会变得快乐与喜悦。

  当前面四禅支出现时,心就会自动变得宁静、祥和,能专注于正在发生的事,而不会散乱或消失,这种心的一境性就是第五禅支——定。

  〔进入初观禅需要名色分别智〕

  若五禅支都出现,还不足以说明已达到初观禅。心还要稍微深入佛法,到足以看到名色的相互关系。此时,就可以说已进入初观禅了。

  行者的心若具足五禅支,他会经验念的精确性已不同于以往——成功地附着于所缘的新水准,身体也会生起强烈的欢喜与快乐。此时他对禅修的美妙感到心满意足,「哦!哇!我真的正确又精准,甚至感觉自己好像飘浮在空中一样!」你也许会辨认出这反应就是执着的剎那。

  〔不向外攀缘,也不停滞在内〕

  任何人都会被欢喜与快乐所掳获,对于这种发生在自己内部的执着,是种特殊贪爱的显露,它与一般世俗的感官欲乐无关,更确切地说,它直接来自禅修。当人无法觉知它的生起时,禅修就会受到干扰。与其直接在心中默念,他宁可失念地沉溺在愉悦的所缘中,或期待在接下来的禅修中生起更快乐的感觉。这种由禅修而产生的对愉悦的执着,就是佛陀所谓的「停滞在内」(stoppingwithin)的意思。

  佛陀教导我们避免向外攀缘,也不要停滞在内。为了加深我们的了解,还要再多做一点讨论。

  〔三种远离〕

  经典上说,禅修时要避免某些事情,如接触欲乐与不善法。修习三种远离,可以精确地避免以上两者。所谓「三种远离」是「身离」(kAyaviveka)(9)——身的远离;「心离」(cittaviveka)(10)——心的远离;「依离」(upadhiviveka)——即前两者的结果,是种远离烦恼与五盖,并使其减弱的状态。

  事实上,「身离」并非指色身的远离,而是指与欲乐有关的所缘的「身」。这单纯意指将感官所缘当作是一个群体,如各种声、色、香、味与触。

  「心离」是远离不善法——心远离障碍定与慧成长的五盖。在练习的方法中,「心离」单纯意指时时刻刻主动觉知。能时时刻刻持续保持正念的行者,即是做到了「心离」。

  若无精进,这两种远离就不会产生。对「身离」而言,我们必须把自己移到远离欲乐的环境,在一个有助于使心平静的地方找机会禅修。当然,这种迁移就其本身而言是不够的。为了获得「心离」,我们要注意所有在六根门生起的所缘。

  为了保持正念,必须让心直接对准所缘,努力地专注有助于为心带来精确感。确实精准地将心置于禅修所缘上的努力,就是第一禅支——寻。

  因此,你必须有个目标,努力观察腹部的起伏,最后心便可以击中靶心,清楚地注意到僵硬、紧张、移动的感觉。它开始击中并「摩擦」所缘,即前述的「伺」。心「摩擦」所缘一段时间后,它会渐渐全神贯注,并安止在所缘上。当你停留在腹部的起伏时,只有很少的念头会生起,甚至会有段时间没有念头。心清明地从欲乐与其所引生的烦恼中解脱,「身离」与「心离」因而出现。持续练习,不断地精进,烦恼将消失于天际,最后你拥有第三种远离——「依离」。

  〔一种特殊的快乐〕

  有了「依离」,心变得柔软而微细、轻盈而快活、灵巧而柔顺。一种特别的快乐——「出离乐」(nekkhammasukha)(11)生起,它是解脱了感官所缘,以及回应这些所缘而生的不善烦恼,所产生的快乐。因此,出离乐取代一般表面的快乐而出现。放弃了感官的快乐,却在放弃感官的解脱中,得到极大的快乐,这是不是有些奇怪呢?这是真正的出离欲乐。

  心远离不善法,实际上意味着心远离了烦恼。烦恼无机会生起,因为烦恼的立即起因——感官所缘,已被舍离。现在,「禅」——安止的状态,呈现一个全新的意义。由于寻(瞄准)、伺(摩擦)禅支的结果,舍离欲乐,且舍弃烦恼。禅不只能让人入定,还能移除烦恼,像火一样烧尽它们。

  〔寻与伺的关系〕

  在禅的进展上,寻与伺两禅支——精确地瞄准与击中所缘,是绝对重要的。两者密切的关系在经典中有很多讨论,以下即是两例。

  想象你有个覆满尘垢的铜杯,你倒了些铜油在破布上,一手紧握杯子,用另一只手拿着破布摩擦,勤奋而审慎地工作着,很快地就会有个闪亮的杯子。

  同样地,行者必须在主要的所缘生起的特定地方——腹部,把持自己的心,保持正念在腹部上,「摩擦」它,直到烦恼的垢染消失。然后,他就能洞察在那点上正在发生的事物的本质,而理解腹部起伏的过程。当然,如果其它所缘比主要的所缘还要明显时,行者就必须注意它们,让寻与伺倾向新的所缘。

  寻如紧握杯子的手,而伺则如摩擦的动作。想象行者如果只拿着杯子,却不擦亮它,会发生什么事呢?它大概还是与以前一样脏。如果他努力磨亮杯子,却未稳稳地握着,大概也无法做好这项工作。这说明了这两禅支互相依赖的关系。

  第二个例子是用于几何学的圆规。如你所知,圆规有两只脚,一只是尖的,而另一只则夹着铅笔。你必须要稳稳地将心放在禅修的所缘上,心就如圆规尖的那一端,然后你必须旋转心,直到它可以完整且清晰地看到所缘,结果才会有个完美的圆。寻如止住在中间的尖端,而伺则如旋转的动作。

  〔直接、直觉的理解〕

  伺有时译为「推度」或「持续思惟」,这会引起误解。西方人从幼儿园起,就被教育要运用智力,总是在寻找原因与理由,不幸地,这种探究并不适合禅修。智力的学习与知识只是两种型态中的一种,另一种是指直接且直觉的理解与学习。在禅修中直接探求究竟真理——胜义法,必须要实际去经验,而非去思考它们,这是唯一获得内观与智慧的方法,这种内观和智慧与事物真正的本质——本来状态有关。人可能理解很多究竟真理,也或许曾大量地阅读,但是若未直接经验实相,便不会产生慧。

  止禅之所以能拥有宁静,却无法直接产生智慧的原因,是因为把概念当作所缘,而非无须思考、可直接经验的所缘。观禅能产生智慧,因为它们是由直接、持续接触胜义法所组成。假设你面前有颗苹果,你曾听说它非常多汁且香甜可口,也许你不去了解这个苹果,却想着:「哇!它看起来真是颗多汁的苹果,我打赌它一定很甜!」你可以想象或打赌断定,但除非咬一口,否则将无法经验苹果的味道。禅定也是如此,你可以生动逼真地想象某种经验的样子,但你无法经验真正的东西,除非以正确的方法精进练习。然后你会拥有自己的智慧,就不会再争论苹果的味道了。

  以五禅支,对治五盖

  就如在没有烛光的深夜,黑暗会吞没整个房间,愚痴与无明的黑暗也是如此,会在心未与禅修所缘相应时,在心中生起。然而,这种黑暗并非空洞、无事的。相反地,在每个无明的剎那,心都在不断地追求,想抓住令人渴望的各种色、声、香、味、触、法。众生在这状况下,便会花费所有醒着的时光去追求、攀缘与执取。他们深陷其中,以致于很难明了另一种快乐的可能性,那快乐超越早已熟悉的欲乐。谈到禅修——能成就更高快乐的修法,对他们而言是无法理解的。

  修观是完全且持续地注意所缘,这牵涉定的两个面向——寻与伺。这两个禅支让心安止于所注意的所缘,如果缺少它们,心就会散失。万一心受到感官所缘与烦恼——特别是渴求感官所缘的烦恼的轰炸,心就会被无明与愚痴所吞没,而将变成黑暗,没有机会让剩下的三个禅支与前两个禅支会合,以创造让慧发展,宁静、清明且欢乐的环境。

  〔五盖〕

  会让心失去所缘的五个特殊方式称为「五盖」,表面上看来永无止尽的各种烦恼中,五盖代表五种主要的类型。它们称为「盖」,是因为每个都有特殊的力量来阻止、妨碍禅修。只要心受到感官的诱惑怂恿,就无法稳定而持续地观察禅修所缘。如果心一再离去的话,即无法步上导向超越一般快乐的修行之路。因此,「欲贪」(kAmacchanda)(12)便是我们禅修时,第一个也是最大的障碍。

  以一种不愉悦的方式扰乱所缘,是另一种常常发生的事。心一接触不愉悦的所缘,即充满了「瞋恚」(vyApAda)(13),而把心带离所缘,也因此远离真正快乐的方向。

  有时,警戒与注意力消失,心变得昏昏欲睡、无法工作且怠惰,它再次无法停留在所缘上,这称为「昏沉睡眠」(thInamiddha)(14),是五盖中的第三盖。

  有时心变得非常浮动而涣散,从一个所缘跳到另一个所缘,这称为「掉举恶作」(uddhaccakukkucca)(15)。心无法专注地停留在所缘上,反而四处散乱,充满过去行为的记忆、悔恨与遗憾、忧虑与不安。

  第五个也是最后一个主要的盖是「疑」(vicikicchA)(16)——疑惑与批判。你必定有多次的经验,如对自己、禅修的方法或老师感到怀疑。你会比较这方法与从前做过或听过的方法,然后变得完全无力,就如旅人站在十字路口,不确定这道路是否正确,无法决定该走那一条路。

  五盖的出现,意味着心缺少喜、乐、定、寻与伺。这五个善心所是初禅的五支,它们是成就修观不可或缺的部分,每个禅支都能对治特定的盖,而每一盖都是禅支的敌人。

  〔「定」对治欲贪〕

  在欲界里,欲贪盖主要负责把我们留在黑暗中,对治它的是定。当心专注在禅修的所缘时,就不会思考其它事情,也不会渴望令人愉悦的影像或声音。令人愉悦的所缘在心中失去力量,散乱与放逸就不会产生。

  〔「喜」对治瞋恚〕

  随着定把心带到比较微细的层次,深厚的兴趣会生起,整个人会充满喜悦与快乐,这进展让心从第二个盖解脱,因为瞋恚无法与喜共存。因此,经典说喜对治瞋恚。

  〔「乐」对治掉举恶作〕

  现在,由于禅修的进展,一种快乐的感觉开始生起。心平静地看着令人不愉快的感受,也不会生起愤怒。即使所缘是难以相处的,也有一种自在安乐在心中,有时痛苦甚至会在念的影响下消失,剩下身体解脱的感觉。随着身心的快乐,心满足地停留在所缘上,而不会四处飞散。乐对治掉举恶作。

  〔「寻」对治昏沉睡眠〕

  寻这个禅支有打开、提起心的特殊力量,它让心开放而有活力。因此,当心持续且勤奋地精确瞄准所缘时,昏沉睡眠就不会生起。受到困倦攻击的心,意味着它已紧缩又衰弱。寻对治昏沉睡眠。

  〔「伺」对治疑〕

  如果寻表现良好,接下来心会触击观察的目标,这种撞击或「摩擦」所缘的心所即是伺,它的作用是让心持续附着于观察的所缘上。持续的注意与疑相反,因为疑会犹豫不决。疑惑的心无法将自己固定于任何特殊的所缘上,反而会到处乱跑,想着各种可能性。显然地,当伺出现时,心就无法从所缘上溜走,也不会如此表现。

  不成熟的智能会促使疑的蔓延,禅修未到某种深度与成熟度时,显而易见地,深奥的佛法对我们而言就难以理解了。初学的行者也许会对听过却未经验的事感到惊奇,但他们愈努力去想通这些事,就发现了解得愈少,挫折与继续思考最后会带来批判。对这个恶性循环而言,持续地注意也是一种对治的方法。心稳稳地定住在所缘上,用尽全力来观察,就不会产生批判的思想。

  观禅的达成

  当你能从始至终将注意力保持在腹部的起伏,时时刻刻以一种连续不间断的方式,发展敏锐、精确的念,便会发觉可用心眼清楚地看到整个腹部涨起的过程,连续不断地从开始、中间,直到最后。对你而言,这经验十分清楚。

  现在你开始要经历「观」的进程,它只有透过直接观察身心的观禅才能获得。首先,你要细微地区分出组成腹部起伏过程的名色之间的差别,各种感觉是色法的所缘,与觉察它们的心不同。随着愈来愈审慎的观察,你开始会看到名色如何以因果关系而相互关连,心中的一个想法,会引生一连串构成一个动作的色法所缘。心会开始辨识名色如何生灭,生灭的事实变得异常清晰。你意识范围内的一切所缘显然都有来来去去的本质,声音响起,而后结束;身体的感觉生起,随之消失,没有一样持久。

  练习到这个关头,初禅的五禅支便会开始稳固地出现。寻与伺增强,定、喜与乐随之加入,可说成就了初观禅,同时「观智」(vipassanAJANa)也开始生起。

  〔初观禅——思惟智〕

  当觉知清清楚楚,特别是注意到事物的灭去时,便可以直觉地明白所有现象都具有无常、苦、无我的特相。直觉地了解这三个特相,被含摄在内观的一个特殊阶段——「思惟智」(sammasanaJANa)中(17),意指由验证而生起的慧。这个名词常译为「藉由领会而证实的知识」,藉由个人见到现象消逝的经验,而理解或验证这三个特相。

  虽然我们普遍使用「内观」(insight)一词,但仍无法适切地翻译巴利语「毘婆舍那」(vipassanA)。vipassanA由vi与passanA两个部分组成。vi是指「各种不同的方法」,passanA是指「看」。因此,vipassanA的一个意思是「经由各种不同的方式来看」。

  当然,「各种不同的方式」即指无常、苦、无我。现在vipassanA一个更完整的翻译变成「经由无常、苦、无我的方式来看」。

  观智的另一个同义字是「现见智」(paccakkhaJANa)(18),「现见」(paccakkha)在此是表示直接由经验得来的认识。真正的观智只在人有正念时生起,因为它是直觉性的,不经由推理而产生,因此称之为「现见智」。

  随着观智在练习中一再出现,便引导心自然生起以下的省察——无常、苦、无我并非只有显现于当下,藉由推论而会明了,这三种特相同时也显现于过去,且将持续普及到未来。其它的众生与所缘,也都由相同的元素——无常、苦、无我所构成。这样的省察称为「推论的知识」,这是寻与伺两禅支更深的一面,在此显现于思考的层次中。

  初观禅在此阶段被视为已完全发展,而称为「思惟智」的练习阶段也完成了,行者会对有为法无常、苦、无我的三种普遍的特性,有深刻而清晰的理解。并会得到一个推论性的结论——这三个特性,会遍及在过去或未来世界中的任何情况。

  推论与省察会在初观禅出现,除非它们开始接管心,否则是无害的。特别是对一个很聪明、有丰富想象力或哲学思惟的人而言,省察太多,会阻碍个人直接的经验,事实上会终止内观。

  如果有这样的人,发现自己的修行有点走下坡,他可用这并非错误的想法的理解来安慰自己。在这例子中的省察与佛法有关,而与贪、瞋无关。当然,尽管事实如此,最好还是回到全然的观察,只是去经验现象。

  ◎正思惟与邪思惟

  vitakka这个字用来表示寻禅支,还包括思考层次上的省察,也就是将注意力导向某个想法,有正思惟与邪思惟两种。

  将注意力导向于欲乐称为「邪思惟」,与其相对的「正思惟」,则和出离有关。与忿恨、争论有关的是邪思惟,而与无忿恨、无暴力有关的是正思惟。

  当无常、苦、无我的推论知识生起时,邪思惟便消失了。由个人直接的内观所产生的连续思惟中,有些欲贪可能会出现,但它可能不会关心世界上的快乐——名望、性、财富、资产,比较会像是感到有个善欲,想舍离俗世、布施与弘法。虽然这些想法构成思惟,却是与无贪或出离有关。

  与瞋相关的思惟,是种攻击的心态,渴望别人遭受伤害或不幸,它根植于忿怒,背后有个具破坏性的特质,无瞋与无憎则与「慈」(mettA)的特质有关。慈与恨的攻击、破坏特质相反,它希望其它人幸福快乐。当人如前述般经由个人经验品尝到佛法的滋味,想与自己所爱的人分享,这一点也不稀奇,这种希望其它人也有同样经验的想法与慈有关,因为它希望其它人幸福。

  最后一条思惟的途径与造成伤害有关,共有两个分支:残忍与非残忍的想法。残忍的想法包括想伤害、压迫、折磨、欺负或杀害其它生命的渴望,这是另一种根植于恨,而非常具有破坏特质的心。非残忍的想法正好相反,只有「悲」(karuNA)的特质——希望帮助他人,并解除他们可能感到的痛苦与悲伤。一个怀有强烈悲心的人,不仅对他人的痛苦能感同身受,而且会找到方法来解除这些痛苦。

  ◎与省察智相同的伺

  如果这般的省察一再出现,这过程即称为「伺」,同一词也用于指称注意力的更加持久与「摩擦」的特性。在此,它意指在思考层次上反复沈思。人首先经验一个直接而直觉的领悟,接着,关于这领悟的推论知识生起。推论的知识是痛快且令人喜悦的,但是过多的话,就会发展成一长串的想法,而打断直接观察的过程。这些也许是非常崇高的想法——出离、慈、悲等,但尽管如此,行者还是会被它们捉走,此时内观便无法产生了。

  愿你在练习之中,坚定地增长寻与伺这两个非常重要的心所。愿你审慎地瞄准心,并完全地「摩擦」所缘,直到你清楚地看到它,并洞察其真正的本质,即使有很棒的念头出现,也希望你不会转移目标。如此你会穿越不同的内观阶段,最后体证涅槃。

  行者要达到洞察现象快速生灭的地步,才达到初观禅。经验这个观智并超越它,行者可以说是有了成长。

  〔第二观禅〕

  行者要抛开省察的早期阶段,而进入单纯的、全然专注的成熟阶段。

  现在禅修者的心渐渐变得清晰而敏锐,他能在剎那间跟上现象快速生灭的速度。由于持续而敏锐的念,又少了推论的思考,也不会怀疑名色无常、短暂的本质。此时,练习似乎是轻松自如了。少了努力的专注与思惟,就有喜与乐生起的空间。如此没有思考,仅有全然的注意,称为第二观禅。

  在初观禅里,心中充满精进与推论的思惟。只有在第二观禅生起时——于生灭随观智的初期,清明、喜、信心与乐才开始明显。

  ◎信心、宁静、喜与乐的过患

  心可以变得更精确,且定更为加深。深定会带来由个人经验所生,明确的、经过验证的信,它同时也会带来深信,相信如果继续练习,就会获得佛陀或老师所承诺的利益。喜、身心的乐受也会在这个阶段增强。当行者达到第二观禅时,很有可能会变得非常执着这种心极度喜悦的状态,他们会经验到一生中最深的快乐,有些人甚至相信自己已经开悟。在这样的例子中,他们未来进步的希望,会变得模糊不清,行者就已经如前述佛陀所说的「停滞在内」。如果你有过这种极致的经验,请务必要在心中默念。要很清晰地觉察喜、信心、轻安等,都只不过是种心理状态。如果注意到自己执着它们时,要立即切断这种执着,然后将注意力带回到最主要的腹部所缘上。唯有如此,你才能持续进步,同时它会带来更甜美的果实。

  禅修老师对于处理这个练习阶段的学生,必须要很有技巧。学生们对自己的经验是如此兴奋,如果老师挫了他们的锐气,便容易遭到反抗。相反地,老师也许要温和地说:「你练习得不错,这是练习中会自然生起的东西,但还有其它许多比你现在拥有的还更好的经验。因此,何不默念所有这些东西,这样你便可以有更好的经验?」

  行者若留意这些指导,便会回到禅坐中,并审慎地注意光明、信心、喜、乐与轻安。他渐渐明白这简单的默念,实际上是正确的练习之道。

  如此确认了方向,他可以极具信心地向前迈进。

  〔第三观禅〕

  喜会逐渐消失,但念与定则持续加深。然后,对正在发生事物真实本质的洞察,会变得非常强固。此刻,七觉支中的舍渐渐获得优势,不论所缘是否使人愉悦,心都不会动摇,而一种深的乐受会从身心中生起。行者可以长时间坐禅而不感到痛苦。他们的身体变得纯净、轻盈、精力充沛。这是第三观禅,其两个禅支为乐与一境性。第三禅在生灭随观智更成熟的阶段生起。

  从第二禅转变至第三禅是练习的转折点。人类天生就会执取使心动摇的刺激与兴奋,喜是这些令人动摇的愉悦感觉之一,它会在心中激起涟漪,却相当不稳定。因此,当你经验到它时,要确实尽可能谨慎地警觉与注意。只要行者仍旧执着喜,便无法向前迈进,进入随着平静与安适而来的更为成熟、微妙的快乐。

  ◎最上微妙之乐

  经典以一个母牛哺乳小牛的故事,说明这个转变。让小牛早早断奶是很重要的,这样母牛的奶才能供人使用,如果小牛不断奶,便会持续喝掉所有的奶。小牛就如以喜来喂养的第二禅,母牛也许是第三禅,而去喝那甘甜鲜美牛奶的人,就如成功地超越执取喜的行者。

  经典描述在第三观禅所体验的乐受,是修观中所能经验到的最上微妙的快乐,它是最甜美的。尽管如此,行者依于舍而住,且不执着。

  持续准确地觉察还是非常重要的,以免身心的乐受与内观的敏锐清晰,令微细的执取生起,如果觉得自己的内观非常美妙、敏锐且清晰,那么就必须注意到这点。然而,执取生起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全面而连续的念已出现,可容易地注意到每个所缘,而不会错过。

  ◎现象的灭——乐受消失

  第三禅被称为最上微妙之乐,是因为在下一个阶段就没有这样的快乐了。随着你对现象的注意,会渐渐超越生灭随观智的阶段,而进入坏随观智的阶段。此时,所缘的生与住的部分已不再清晰,取而代之的是,心察觉到现象持续坏灭,它们一被觉察到,便立即消失。通常看起来如完全没有实体,仅是现象持续地坏灭。

  行者会有心烦意乱与沮丧的倾向,不只因为他们觉得缺乏乐,同时也因为现象的快速消失令人感到相当不安。在你能注意到所缘时,它已经消失,留下一片空白,而下一个现象仍以相同的方式呈现。

  概念变得模糊。至此,行者也许清晰地看到现象,但想或认知的心所仍然混在其中。因此能同时看到胜义法——非概念的实相,也看到与身体、手臂、腿、头、腹部等形体的概念。在坏随观智的阶段,概念消失了,你也许无法说出有现象在那里,有的仅仅是坏灭而已。

  「发生什么事了?」你也许会大叫:「我一直做得那么好,但现在我的练习却失败了!它失去了控制,我无法注意任何一样东西。」心充满自我批判与不满,显然地,已无快乐可言。

  最后还是可能会在这段陌生的期间得到自在,你只要冷静地放松下来,观察现象继续不断迁流。这阶段的观称为「坏灭随观智」,它具有很有趣的特质。此时,不再有身心的快乐与安适,身上也无明显的不舒服或疼痛,心中只有舍受。

  〔第四观禅〕

  在生灭随观智成熟时,第二禅的喜退让给第三禅的乐。喜的狂乐,被温和而微妙的乐受与宁静所取代。当乐在坏随观智阶段消失时,还不会招致心的苦受。现在,第三禅退位给第四禅,其禅支的特相是舍与一境性。

  ◎行舍智

  当心不苦不乐、不忧不喜时,便生起舍。舍有可使心平衡的惊人力量,这特别的状态称为「中舍」(tatramajjhattatA)。在此平衡的环境中,念会变得非常清净、敏锐且锋利。能以难以置信且毫不间断的清晰度,看到现象微细的状态,一如特殊而微小的振动。事实上,中舍从一开始,就出现在禅的每个阶段中,然而在初禅、第二禅与第三禅里,被更突显的特质所掩盖,就如日间的月亮,无法与太阳争辉。

  〔四种观禅摘要〕

  在初禅,舍未完全发展,寻与伺较占优势。如前所述,初禅中的寻与伺通常包含大量推论的思考。

  在第二禅,喜的兴奋与刺激使舍黯然失色。接着第三禅,有最胜妙的快乐,因此舍没有机会展现。然而当乐消失,带来一种不苦不乐的感觉,这时舍就有机会发光了。以此种方式,当薄暮来临而黑夜开始渐渐笼罩,月亮的光辉照耀整个天际。

  成就坏随观智后,接着而来的是怖畏现起智、厌离随观智、欲解脱智。到了行舍智的阶段,舍才强烈地显现出来。

  这是禅修中一个很深的层次,事物开始以非常平稳的方式移动。念现在是那么的敏捷,以致于能在心受到乐或苦扰乱之前,就攫取所缘。在此执取或忿怒无机会生起,平常令人不愉悦的或兴奋刺激的所缘,也完全失去影响力。因为在六根门皆是如此,故称现今所呈现的舍为「六支舍」。

  觉知的奥妙是此时练习的另一个特色。腹部的起伏过程变成一种振动,它破碎成一个个颗粒,最后消失。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你应该试着注视整体的坐姿,或许如臀部与膝盖的一些接触点,而这些也会消失,对身体的任何感知能力都会消失。病痛消失了,因为没有可觉察的色法留下,无痒可抓,留下来的只是知道色法消失的意识。此时,意识本身应该被当作知道的所缘,当你默念「知道、知道」时,甚至那意识也会开始忽隐忽现。然而,同时也会有很清晰、极敏锐的心。

  这个心极度平衡的状态,据说就如阿罗汉的心,在面对任何可以让意识生起的所缘时,都保持不动。然而,即使在练习中达到这阶段,你仍然不是阿罗汉,只是在这特别的念的剎那,经验了类似阿罗汉的心。

  四种观禅中的每一禅,都有不同型态的快乐作为特征。在初观禅,可以经验远离的快乐。远离五盖,因此心遥远地与之隔离。

  在第二禅,行者可以经验到定的快乐,良好的定以喜与乐的型态带来快乐。当舍断喜后,第三禅的快乐,就只有舍的快乐。

  最后在第四禅,我们经验到由于舍而来的念的清净。

  当然,第四种型态是最大的快乐,前三禅仍发生在有为法中。唯有当行者超越这个范畴,才能经验到究竟的快乐——真实平静的快乐,巴利语称之为「寂灭乐」(santisukha)。它于禅修的所缘与其它的名、色法,以及注意中的心本身达到完全静止时生起。

  希望你们能品尝这四种在观禅中生起的快乐,同时也能更进一步品尝最高的快乐——涅槃之乐。

  (译者按:本期专辑内容译自班迪达尊者(SayadawUPandita)所著《就在此生》(InThisVeryLife:TheLiberationTeachingsoftheBuddha)一书,中译本将由香光书乡出版社出版。专辑中部分标题为编者所加。)

  【注释】

  (1)止禅(samathajhAna):纯粹的定,固定觉知于单一所缘,非常宁静与祥和的状态,心安止于所缘。

  (2)观禅(vipassanAjhAna):(一)心持续专注于胜义法——不透过概念的禅修而能直接知道的所缘;(二)当随意地转换所缘时,心仍固定在无常、苦、无我的共相上。

  (3)胜义法(paramatthadhamma):究竟的真实,不透过概念的禅修而直接觉察的所缘,包括色法、心法与涅槃三种。

  (4)行胜义法(sankhAraparamatthadhamma):因缘和合的究竟真实,透过直接的觉知,而无须透过概念的禅修,即能感知无常的心法与色法。

  (5)五盖(nIvaraNa):能障碍禅定的精神状态,它的出现会令觉知减弱或消失。有五个特别的状态——贪欲、瞋恚、昏沉睡眠、掉举恶作与疑,出现于初禅五支消失之时。

  (6)离(viveka):远离、隔绝,形容心平静的状态,当心远离且不为烦恼所骚扰时生起。

  (7)喜(pIti):由于心的清净,身心感到轻快、敏捷,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感到欣喜,是七觉支中的第四支,也是初禅的第三支。

  (8)离生喜乐(vivekajapItishkha):由远离而生的喜、乐,将初禅的第三与第四支一并纳入考量的词汇。

  (9)身远离(kAyaviveka):身的远离,良好禅修的先决条件。一种与六尘的「身」——色、声、香、味、触与法等舍离的态度。同时也是在密集禅修中,或选个安静的地点每日禅修时,让身体远离强烈的刺激。

  (10)心远离(cittaviveka):心远离妨碍内观发展的五盖。相当于继续保持正念,就不会被邪思惟所渗透。

  (11)出离乐(nekkhammasukha):舍离之乐。解脱感官所缘,与回应这些所缘而生起的不善烦恼后,所生起的快乐。

  (12)欲贪(kAmacchanda):感官的渴爱,五盖中的第一盖。

  (13)瞋恚(vyApAda):厌恶,五盖中的第二盖。

  (14)昏沉睡眠(thInamiddha):昏沉特别与睡眠一同思考,其影响力遍及周遭的心所,是故在心法上被视为一体。它是心僵硬而无法工作的状态,是第五魔军,也是五盖中的第三盖。

  (15)掉举恶作(uddhaccakukkucca):浮躁与忧虑,五盖中的第四盖。

  (16)疑惑(vicikicchA):多疑的苛求,由猜测而使心精疲力竭的状态,是第七魔军,也是五盖中的第五盖。

  (17)思惟智(sammasanaJANa):观的一个阶段,由看见一切所缘的消失所形成,由此而获得直接的个人经验——一切所缘都是无常、苦、无我的。思惟智之所以称为「证实」的,是因为在这个重点上,亲自证明了教义。

  (18)现见智(paccakkhaJANa):直接经验的认识,或直观。「毘婆舍那」的同义词。班迪达尊者简介

  ◎一九二一年生于缅甸仰光市近郊。

  ◎十二岁剃度出家,二十九岁接受马哈希尊者的禅修训练。

  ◎目前负责「清净智禅修道场」(PanditArAma)指导密集禅修,为缅甸当代颇富国际声望的禅修大德。

  ◎着有《就在此生》(InThisVeryLife:TheLiberationTeachingsoftheBuddha)、《解脱道上》(OnthePathofFreedom:AMindofWiseDiscernmentandOpenness)、《宁静安乐之路》(ThewaytotheHappinessofPeace)、《炎炎夏日的雨水》(RainDropinHotSummer:WordsofAdvicefromSayadawUPandita)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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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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