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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文:禅宗七经之维摩诘 文殊师利问疾品第五 第二十二章 有疾菩萨云何调伏其心 |
 
白话文:禅宗七经之维摩诘 文殊师利问疾品第五 第二十二章 有疾菩萨云何调伏其心 原文 尔时文殊师利问维摩诘言:菩萨应云何慰谕有疾菩萨? 维摩诘言:说身无常,不说厌离于身。 (肇曰:慰谕之法,应为病者说身无常,去其贪著,不应为说厌离令取证也。不观无常不厌离者,凡夫也。观无常而厌离者,、二乘也。观无常不厌离者菩萨也。是以应慰谕初学,令安心处疾以济群生,不厌生死,不乐涅槃,此大士之法也。) 说身有苦,不说乐于涅槃。 说身无我,而说教导众生。 说身空寂,不说毕竟寂灭。 (什曰:随其利钝,故说有广略。譬如大树,非一斧之所倾。累根既深,非一法能除。或有虽闻无常,谓言不苦,则为说苦。既闻苦,便谓有苦乐之主,,故说无我及空也。肇曰:虽见身苦,而不乐涅槃之乐。虽知无我,不以众生空故阙于教导。虽解身空而不取涅槃毕竟之道。故能安住生死与众生同疾。是以慰谕之家宜说其所应行,所不应行不宜说也。) 说悔先罪,而不说入于过去。 (肇曰:教有疾菩萨悔既往之罪。往罪虽系人,不言罪有常性从未来入现在、从现在入过去也。) 白话解 文殊师利问过病因、病状,该向病人做慰谕了。问维摩诘:菩萨应说什么话以慰喻有病的菩萨? 维摩诘说:说身无常,人身难得,不要说厌离于身。 说身有苦,要离苦,但不要说乐于涅槃。 说身无我,目的是教导众生,不要说脱离众生。 说身空寂,仍是方便说法,不要说毕竟寂灭。 说悔先罪,不说入于过去,忏悔了,就不再被过去罪业所牵。 原文 以己之疾愍于彼疾。 (肇曰:劝疾者推己之疾愍于他疾也。) 当识宿世无数劫苦。 当念饶益一切众生。 (肇曰:当寻宿世受苦无量,今苦须臾,何足致忧?但当力疾救彼苦耳。) 忆所修福,念于净命。 (肇曰:恐新学菩萨为疾所乱,故劝忆所修福,悦其情也。勿为救身疾起邪命也。) 勿生忧恼,常起精进。 当作医王,疗治众病。 (肇曰:当为大法医王,疗治众生之疾,自疾何足忧乎?) 菩萨应如是慰谕有疾菩萨,令其欢喜。 白话解 以自己的疾苦,怜悯别人的疾苦。 应知晓一向以来受了无量苦,现在这少少的、短暂的苦算什么啊? 心中应常想着饶益世间上一切受苦的众生。 回忆自己已修成的福德,时刻想着清净的身命。 不要忧愁,不必烦恼,常起精进心。 发心做大医王,治疗众生病苦,自己这点疾病何足担忧? 菩萨应当这样慰谕有病的菩萨,让有病的菩萨心生欢喜。 原文 文殊师利言:居士!有疾菩萨云何调伏其心? (肇曰:上问慰谕之宜,今问调心之法。外有善谕,内有善调,则弥历生死与群生同疾,辛酸备经而不以为苦。此即净名居疾之所由也。将示初学处疾之道,故生斯问也。) 维摩诘言:有疾菩萨应作是念:今我此病,皆从前世妄想颠倒诸烦恼生。无有实法,谁受病者? (肇曰:处病之法,要先知病本,疾病之生也,皆由前世妄想颠倒,故烦恼以生。烦恼既生,不得无身。既有身也,不得无患。逆寻其本,虚妄不实,谁受病者?此明始行者初习无我观也。) 所以者何?四大合故,假称为身。四大无主,身亦无我。 (肇曰:释无我义也。四大和合,假名为身耳。四大既无主,身我何由生?譬一沙无油,聚沙亦无油也。主、我,一物异名耳。) 又此病起,皆由着我。是故于我不应生着。 (什曰:病起有二事:一者由过去著我,广生结业,结业果熟,则受于苦。二者由现在著我心恼,著我心恼,故病增也。肇曰:我若是实,曷为生病?) 白话解 文殊师利说:请问居士!有病的菩萨有什么办法能够调伏自己的心? 维摩诘说:有病的菩萨应当这样想,现在我这个病,都是因为从前妄想颠倒,从而有种种烦恼生。妄想本来虚妄不实,究竟有谁受病啊?没有啊! 为什么呢?我这个色身,是四大和合所生,假名叫做身。四大中,没有哪一个大能作主宰,所以这个色身无我。 由于执着有我,才会起这个病。因此不应执着有我。 原文 既知病本,即除我想及众生想。当起法想。 (肇曰:病本即上妄想也。因有妄想,故见我及众生。若悟妄想之颠倒,则无我无众生。我想患之重者,故除妄想而起法想,法想于空为病,于我为药。卑隆相靡,故假之以为治也。) 应作是念:但以众法合成此身1。起唯法起,灭唯法灭。 (肇曰:释法想也。五阴诸法,假会成身。起唯诸法共起,灭唯诸法共灭,无别有真宰主其起灭也。既除我想,唯见缘起诸法,故名法想。) 又此法者,各不相知。起时不言我起,灭时不言我灭。 (肇曰:万物纷纭,聚散谁为?缘合则起,缘散则离。聚散无先期,故法法不相知也。) [注] 1以众法合成此身 这里说的是识身。 白话解 既然知道了病根,就要断除对“我”和“众生”的执着。心中想的应当是“法”。“法想”是治“我想” 的药。 应当这样想:这个身是种种唯心所生的法合成的,因这个法而见有这个身。起,只是这个法起;灭,也只是这个法灭。 又要知道,这种种法,各起各的,各灭各的,各各互不相知。起时不声言我起,灭时不声言我灭。 原文 彼有疾菩萨为灭法想,当作是念:此法想者,亦是颠倒1。以众法合成此身者,是即大患。我应离之。 (肇曰:法想虽除我,于真犹未倒。未免于患,故应离之。) 云何为离?离我我所。 (肇曰:我为万物主,万物为我所。若离我我所,则无法不离。) 云何离我我所?谓离二法。 云何离二法?谓不念内外,诸法行于平等。 (肇曰:有我我所,则二法自生。二法既生,则内外以形。内外既形,则诸法异名。诸佛异名,则是非相倾,则众患以成。若能不念内外诸法,行心平等者,则入空行,无法想之患。内外法者,情尘也。) [注] 1 颠倒 凡夫以为这无常的身是常,是一种颠倒。修习小乘法后,破了常想,又执着无常,这又是一种颠倒。其实,佛法非常非无常,人们在这个问题上,总是颠来倒去,不识如实之法。 白话解 那些有病的菩萨要思考如何灭除这些法,要认识到,这心中想到的法,亦是颠倒的。世间一切法都是唯心所生,这些虚妄的法合成的识身,便是最大的祸患。我应当远离这些虚妄的法。 怎样才是离?法无我,我所见闻觉知亦无实。要离我、我所。 怎样能离我、我所?要远离二法。 怎样远离二法?对心内活动的内法和缘尘所起的外法,都不动心念,一切平等对待。,就是远离二法。 原文 云何平等?谓我等涅槃等。 (肇曰:极上穷下,齐以一观。乃应平等也。) 所以者何?我及涅槃,此二皆空。 (肇曰:即事无不二,即空无不一。) 以何为空?但以名字故空。 如此,二法无决定性,得是平等,无有余病。唯有空病,空病亦空。 (肇曰:因背涅槃,故名吾我。以舍吾我,故名涅槃。二法相假,故有名生。本其自性,性无决定,故二俱空也矣。) 白话解 怎么是平等? “我”与涅槃平等。 什么道理?因为“我”是空的,涅槃也是空的。 凭什么说是空的?都是名字而已,名字也是假名,便说是空。 依此类推,所有二法,都无决定性。立了这样的平等观,很多病都得灭除。此后,还剩下一种“空”病,这“空”病也要空掉。 原文 是有疾菩萨以无所受而受诸受。 未具佛法,亦不灭受而取证也。 (肇曰:善自调者,处有不染有,在空不染空,此无受之至也。以心无受,故无所不受。无所不受,故能永与群生同受诸受。诸受者,谓苦受、乐受、不苦不乐受也。佛法未具,众生未度,不独灭三受而取证也。) 设身有苦,念恶趣众生起大悲心。 我既调伏,亦当调伏一切众生。 (肇曰:我与群生同苦乐也。) 但除其病,而不除法。 为断病本而教导之。 (肇曰:诸法缘生,聚散非己。会而有形,散而无像。法自然耳,于我何患?患之生者,由我妄想于法自为患耳。法岂使我生妄想乎?然则,妄想为病本,法非我患也。故教导之兴,但除病本不除法也。) 白话解 这有病的菩萨以无所受而受苦受、乐受、不苦不乐受,摄受六尘而不住相生心。未通达佛法、未度众生之前,不会灭除此三受而以为得证。 假设自身有苦,想念趣向恶道的众生而起大悲心。 我既已得调伏,亦当调伏一切众生。 只须灭除众生的病,而不是灭除法。 凡愚圣贤都同见惑乱的妄相,凡夫执着妄相生妄法,圣贤于妄相不起攀缘则起圣法。灭除执着,则即于此妄识证得正智。应如此教导众生断除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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