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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迦仁波切译英 再传弟子陈文仁译汉 赘言 即身成佛之密乘,有其四密,曰作密、行密、瑜伽密、无上密。唯无上密始有‘大圆满’之法,以其内涵‘且却’(义为立断)、‘妥噶’(义为顿超)以比余法有七殊胜,只宁玛巴才有之。 我汉地之传入无上密法,比西藏、蒙古均较迟;以为历代帝王所专用故。直至民国成立,密法始流入民间:如白普仁尊者之传普通密法,多杰觉拔尊者之传密乘法海一百零八法,猗欤盛哉,而大圆满法尚未传入也。 迨诺那呼图入汉,始以大圆满传入。及将涅槃,请贡噶上师继其统绪,为传授其弟子。其后复有敦珠宁波车继述其事。故大圆满之传汉,唯此三师,而均对我具有深恩,已在台南购地,准备建庙,以纪念之,筹备已久矣。诺、页两师所示大圆满法要,坊间已早有专书发行。敦师之法要,只在拙译之大幻化纲导引法引述而已,惆怅久之。 陈文仁同学原在台中,经营文具商业一移民加拿大,以有暇修行,进而博览密法要籍,顷有函来,谓译英文,助余之不足。可造才也,如是亦巧合、亦相应,先将此译,刊于本刊。 刘锐之赘述于台中关房时民国第二辛未元旦 任何所作修行,世俗谛与胜义谛,与之同时而有;方便与智慧,与之同时而有;觉受与空性,与之同时而有。如是之故,以修加行为方便,于其结尾之上师瑜伽,上师融入,与我成无二,而我于诸法实相体性,即平等住中;此时即趋入智慧。 因此,师为真正指示我修行之门路者,并且为整个修道之核心,故于一切修行,首先向上师致敬礼。 敬礼上师后,于焉开始,先思惟暇满人身,宝贵难得,因为人身乃修解脱道之所依。接着观死及无常;诸法不变灭。即令死了,非即解脱,轮回流转不断,生而再生,故说轮回体性是苦;如是思惟。再接着,观任何所作,无论善恶,业力难脱。以上说为Lo Dok Nam Zhi,即四思惟,回转心意。其目的在,令心厌离轮回,趋入修行。故开始时思惟,以及认知其真相,甚为重要。 如是而行,有如以犁耙匀耕地,使土松软,以适播种。 现在,播下种子本身:皈依、发菩提心、献曼达(为累积福智资粮)、与除障(以金刚萨埵法)。这些有如种子,播于四思惟所施放之土地上。 不如是假藉世俗,欲认知胜义,则不可能。不依靠世俗之身,则心之真实体性,不能认知。相同的,无世俗之修--即方便,则空性之体性,不能显现。世俗与胜义,同时而有,相辅而作。认知此,甚为重要。 以皈依为例;从外言,有所谓Kon Chok Sum,即三宝,佛法僧。佛宝为法之来源,即导师;佛所开示为法宝,即道阶;而心趋向于者为僧宝。 以未出轮回,因妄惑与痛苦,故皈依以期解脱痛苦。因不了知真实体性,并因妄惑,故诸大聚合,以显此虚幻身。而且此虚幻身,被执持为坚实,直至了知诸法之真实体性为止。故于究竟解脱妄惑之前,此身实有,痛苦实有,且三宝实有,而受皈依。 因此,从外言,应以依止心,皈依佛、法与僧。但是,从内言,佛、法与僧为表义,深奥而具方便,使出轮回。依胜义谛观点,佛、法与僧,甚至在自身之内。胜义上,自心为空,为光明照耀之自明,为明体--觉性,此心之自身为佛宝。法外显为声与义,闻且修之,然从内而观,其为空性。自性上,其为明体--原始心性之游戏,无灭无碍而自明。僧外而为心趋向于法者,其内则为心之无所不遍,与灭无碍而自明。僧外而为心趋向于法者,其内则为心之无所不遍,与无所不包之相状。 三者皆圆满成就于自身,因不认知此,故必须皈依于外之佛、法与僧。真正作加行时,心至诚依止,如法观想皈依境,身谦恭作礼拜,语念皈依颂。最后归座,融所观于自身,认知此三事,作、受与所行,皆自身之明体。修者为自身;皈依境为自身之幻作。如是住于明体之体性中;除明体外,无别有可得。 佛陀于Dode Kalpa Zanpo中云:‘如来示现如梦,于如梦有情说如梦之法,然真实无有说,无有来。’从佛无有来之观点,法亦无有来。一切无非了别,只为诸法之外显而有。 关于皈依之修行,世俗上,皈依之对象,为所依止者,与所礼拜者等,而胜上,为离事一所观融入时,心住于自然离事之境地。 发菩提心或求正觉心,意指所行只为利己,则非奉行佛陀之道,有碍菩提。因此,一切有情曾为父母,在轮回中受苦,因此,令其解脱痛苦之意念,真实为菩提心。菩萨戒有言:‘从今起直至轮回空尽,一切有情皆曾为父母,所件作无不思欲利益之。’因此,从世俗观点,有待解脱之有情,有待生起之悲心,并且有‘我’--悲心之生起者。悲心之发起与惠施,佛陀本身已真实宣说。如是为世俗菩提心。 因此,于世俗菩提心之修行,观想一切有情,而发菩提心,直至得菩提,思欲解脱其痛苦,并且念发菩提心颂,如所修要求之量。亦有教法言,应将自乐与他苦相换。呼气时,施给一切喜乐福德,甚至其因于诸有情,而吸气时,取受其一切痛苦,令其解脱之.此修亦甚为重要.不增长菩提心,以及不使自身远离此生之贪着,则不能证得菩提.因不能惠施悲心于他人,以及因贪着自我与此生,故受缠缚.以,卜皆世俗菩提心之修行. 关于胜义菩提心,佛陀对弟子Rabjor:言‘所有诸法,如幻亦如梦.’佛陀如此说,因为任何所显,无不变灭,无有自性坚实或不坏者.执尘世为坚实,贪欲先引之,继而以迷惑之绳縳之,如此便迷失于永无止境之世法;此为轮回无尽之因。或有以为,虽然轮回如梦,也许菩提为坚实与不坏,但是佛陀说:甚至涅槃本身,亦如梦如幻。无有可名之为涅槃者,无有名为涅槃而可触知者。 佛陀明白宣说:‘色不异空。’例如,月映于水中,然水中无月,不曾有过。无有色,其为空。而佛陀接着说:‘空不异色。’空性自身,显为色之形。离色无有空性可得。二者不可分,不可执为二种可分之本质。月映于水中,然水非月,且月非水;因此,水与月不可分。一旦超出轮回,即是‘波罗蜜’、或‘到彼岸’,无有涅槃;涅槃界中,无有轮回。 或有言:‘然彼处,有可见之。’待真正细察后,不在彼处。因,此若有问其真实如何而,有事实上,诸法从因果相依而有。因果相依为何呢?月与水不可分而,有然月显现水中,只因诸法皆如是聚合。净水为主因缘,而月为次或增上缘;此二种因缘遇合时,显现相依因果。此为主因缘与增上缘之一致显现。 直言之,主因缘或轮回之根本,为我执,而所有虚幻显现,成为增上缘,二者遇合时,引致轮回三界之显现。诸法只于相依之行相中实有。于此应确实认识。龙树云:‘离开因果相依,无别有诸法。’因果相依之体性,更进一,步细察后,知悉除空夕性外无有物;所以离开空性,无别有诸法。此大乖之胜义见为空性;此观点于较低教法中无有。 若真正细察,渐见诸法为空性之游戏;所有诸法无余净尽,而终于了达其体性为空。然或有言,如此则应不需要任何物了。需要与否,在自身,由自心决定。只空言空性,仍有不足,必须证而见之。若心真正为空,则无欲望、苦乐、善或不善;不需饮食或着衣,于此心得自在。有如挥手空中,究竟无碍。观修目的,在住此空性之自然位。而于此位中,所有外界诸法,现证为空性。此即为何有观修;在令诸法净尽,融入空之体性,而趋入空性之要域。首先应了知诸法之胜义自然位为空,继而于世俗上其如何显现。 从空之体性,生起一切世俗显现,而轮回在其中。必须清楚了知,实相中其为何,并且其如何显现。具此见甚为重要,因无此见,观修变成无力。只坐着而说:‘其皆为空。’有如倒置小杯:杯中空无之空间微小,只留下非常狭窄而有限之空性。无倒认知此问题之精要处,甚为重要。胜义上,无受苦之有情,无轮回,无痛苦,如是一切皆空,如明净之虚空;然以因果相依及虚幻显现之故,世俗诸法生起,而有于轮回受苦之有情。 大般若母──空性之礼赞有云:‘甚深智慧,虽无有言,不知置辞。’其究竟超越言语,超越思虑,超越方所。无生;无灭。若问有何差此可比拟,则如虚空。虚空无有边际;虚空无有中间。故此如虚空之体性,为空性之表征:广大、无际、无碍,广袤而辽廓。 或有言:‘如此则自身之明体──自心体性,如虚空,远离一切囿限。’然其非只是空。若细观之,有可见者──而‘见’只是必须用来沟通之字。可见之,可观修之,可安住其中。若如实而见空性之真实体性,即是见‘诸佛之母’。以上所说,只为胜义菩提心之戏论。 接着为金刚萨埵除障法。胜义上,无有所除、能除、与除。然以不能任其无为如是,故妄惑与障碍生起。由我执之虚妄了别,而受无尽痛苦,所以需要除障,而有此世俗方便之修行。为除障,金刚萨埵于自身之真实位,或明体上显现,其甘露流降,自身妄惑,无余净尽。观想并代念诵除障之方便──百字明。诸法之自然位上,亦即本来位上,一切从本以来清净,如虚空。此为胜义之金刚萨埵除障法。 现在说到献曼达,其目的为累积福德。为何需累积福德,作智慧之因呢?因一切虚幻诸法生起,皆由执着而来。乃有虚幻显现,故须将其清除之法,并且因能清除,故亦有累积福德之法。供献‘我之身躯,我之资具,与我之善根’时,此为世俗具相之献曼达。从胜义观之,一切从本无有,有如明净空寂之虚空。因此,若住于原始觉性之境地,即是胜义之献曼达,与胜义之累积福德。 甚至在上师瑜伽中,因为相依因果,心成染污,故上师显现,以提醒自心之清净,而为清净之所缘。当其心成染污,并且对上师之了别清净,故世俗之上师实有,依止之我自身实有。乃从外而观想上师,作祈祷,并且接受其灌顶与加持。以上皆为从外言,世俗之上师瑜伽修行。 目前为止,正作祈祷于具相显现之上师。接着诵云: ‘上师化光与我成无二 见自觉性即胜义上师。’(注) 若有问,胜义上师在何处呢?即在心之实体性中。明体之实相位,即是究竟成就上师宝位之处。持续住于此决定解之觉性中,即是为胜义之上师瑜伽修行。 此为外加行与内加行,互相间之如何关连。 译者按:以上教法为尊贵之敦珠宁波车,于一九七九年五月十九日,在伦敦所作之开示。 (注:觉性即明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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