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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段禅话 |
 
说段禅话 <<秦孟潇>> 为了“说禅”,不得不谈一段“古”。话说五十多年前,编者有缘往广东乳源云门寺亲近禅门泰斗虚云老和尚;稍后又到过扬州高旻寺,镇江金山寺入“禅堂”、“听开示”、“参话头”……坐在蒲团上提起念头来冥思默想:“我是谁?”“谁是我?”疑念未断,参来参去参不透,仍在黑漆桶内打圈圈,到头来:“我还是我!”始终未能找到“本来面目”。而今在鹏城重遇恩师本焕上人,一代高僧,契机施教,语多鞭策,当头棒喝:“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个中乾坤,破除妄念,继找“话头”。参! 究竟“禅”是甚么!它甚么都是,但是,甚么都不是。 禅,不可说,但是,又非说不可!由于禅的宗旨是“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所以大多数的人,只要一谈到禅,总认为那是非常抽象且深奥的。其实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无一不含有禅机,因之,禅是不能离开生活,离开生活便没有禅。《觉悟的智慧》、《欢喜的智慧》、《自在的智慧》里面讲的是习禅的方法。这些方法因人施教,灵活多变,生动活泼,新颖卓异,能迅速有效地启发人“开悟”,是历代禅宗大师卓越的创造,宛如颗颗璀灿的明珠,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历代禅师的每段公案、语录、机锋,皆能荡涤世人的尘劳,导引人们挣脱生活的桎梏,得大自在!进而啜饮生命无尽的泉源,跨入永恒的彼岸,超脱“生死轮回”之苦,是人生追求的终极幸福。 不立文字 佛家“禅宗”一个根本宗旨是:“不立文字”。 说起“不立文字”,恐怕很多人不易理解,或许也有不少人难于接受。一般人,都把语言文字看为是沟通的工具,离开它,又怎能表达相互之间的思想感情呢? 语言文字,在人们生活中必不可缺少的,比如说,谈情说爱,是离不开语言文字传达爱情的手段,离开它,又该如何表达呢?如果深一层去想,当一对恋人情意绵绵时,到了这一境地,语言文字作用,似乎又嫌累赘了。 所谓“禅境”也者,与此颇有相似之处。应该懂得,语言文字有一定的局限性,甚至会弄巧成拙,把本来很清楚的事物,越说越糊涂,甚至离题千里。 禅,不靠语言文字,倒是要靠人去思维,去想,去猜,去疑;禅师们常用的一句话:“我是谁?”“谁是我?”要找出一个究竟来,怎样找法?就是要自己苦思冥想,思不透,想不通,还得再找下去!内心思潮,翻腾不息。诗人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禅宗不须文字、语言。但它却要一个“疑”字,所谓“小疑小悟,大疑大悟,不疑不悟。”有了悟境,就不同寻常了。 禅是甚么 说到“禅”字,人们便会想起,它是佛家的!如果这样认为,这是“死禅”,而不是“活禅”。应该说,禅,是人人具备的;凡是人,都与禅挂得起。没有禅性的人,活着是短暂的,生命是黯淡的;有了禅性的人,才能把握住真实生活,并使生命散发出永恒的光辉。因此之故,人人都在追求“禅”了! 不可否认,从历史角度来说,发掘“禅”的真理的人,是佛家始祖释迦牟尼。 早在二千五百多年前,释迦牟尼讲经说法四十多年,在说到最高、最奥妙境界时,他顺手拈起一朵花示意,在座闻法的诸大弟子面面相觑;唯独摩诃迦叶尊者微笑会意,心心相印,契悟真谛。于是释迦牟尼便将“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道传给了他,禅——就这样在拈花微笑间产生了。 由禅达到的境界,不是靠文字、语言所能表达出来的,它太不可思议了;文字、语言有一定的限度,怎么说也说不清楚。有一位禅师说:“禅是大海,是空气,是高山,是雷鸣与闪电。是春花,是冬雪。不,它在这一切之上,它就是人。” 他说这一番话,谁又能理解到多少呢? 一默如雷 世间上任何东西,无论是山河大地,抑或是树林花草,都是藉由其自身的特点来表明,它们的存在是具有真实性,人人都能看到、接触到的。也因此才有诗、歌、昼等的产生。 由此可见,人类的感受,来自实物的体验,而语言的传达,不是绝对的重要。花开花落,也是自然界普遍的现象。但在诗人、画家的眼里,在心目中别有一番滋味了。正如一位大师所说:“一默如雷”一样。沉默,却犹如雷鸣般地震耳! 实际上,沉默并非无声,而仍有真实的声音,只因音阶不同,一般人听不到罢了。所以必须有实际的经验,才能领略到无言的声响。 从前,有一位修行者到深山拜访禅师,请求指点。 闭目静坐的老禅师却避而不答,反问道: “你到这里之前,是否曾经过山谷?” “是的,我曾经过一个山谷。” “你可听到山谷的声音?” “听到了!” “那么,从听到山谷声音的地方进去,就是通往禅门之路了。”听山谷声是禅的第一步。 诗有禅味 有一首古诗,很有意境,禅味十足: “竹影扫阶尘不动,月穿潭底水无痕。” 一座古刹四周,翠绿竹林,月夜清风,佛殿阶前竹影摇曳不已,宛如扫帚扫地一样。事实上,只是影子在晃动,自然扫不动台阶的尘埃。 同样的,月光虽然照透深潭,但潭底也不会留有痕迹啊!这两句诗,充分地显示了忘我而意态悠闲的情境,换句话说,不受任何东西的感染,一举一动好像风景一样,自然而纯真,丝毫没有渗假造作,本来如此。 “水流任急境常静,花落虽频意自闲。”任何人能经常保持这样的心境,来处事接物的话,身心是多么地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啊! “诗为禅客添花锦,禅是诗家切玉刀。” 不论是写诗或咏诗,在思想、感情上都有一种超现实的境界,不受外界的束缚;而写出来的诗具有“言有尽而意无穷”、“言在此,意在彼。”而禅师的︽语录︾记载,亦近乎诗的格调,往往藉“有限表无限,具体表抽象,特殊表普遍”的表达方式,以进入“海阔天空任邀游”的禅境中去。 辣椒煮鱼 佛印禅师与苏东坡大学士交情甚笃,趣味相投。 有一日,苏轼在东坡草堂里煮了一尾大鲤鱼,正待食用。忽然家人报称:佛印和尚来了。东坡便吩咐家人说:“快快把鱼藏起来,免得他吃鱼犯戒律啊!” 于是家人把那一盘鱼藏在天花板上,草檐之下,那是谁也料想不到的。 佛印禅师刚坐下,突然闻到一股辣椒煮鱼的味道来,又看不到桌上有鱼。心中好奇,他张目四望,发现天花板下有些异样,他想,鱼藏在那里了,便故意问道:“学士的尊姓,究竟是怎样写法呢?” “奇怪,你明知故问,难道你也不知道苏字写法吗?。” “我当然知道,只是有人把鱼字放在左边,而将禾字写在右边,也有刚刚相反的,那也是一个苏字吗?” 东坡立即回答说:“那只是一个俗字而已。”佛印又问:“最近还看见有人写苏字,把鱼放在草字之下,禾字之上,是不是也可以呢?” “那却是不可以的!”东坡回答说,却有点疑惑不解的样子。 “既然不可以,就应该从草檐之下,木板之上,拿了出来嘛!”这时,大学士才“悟”了过来,心想,谁也逃不过他的慧眼啊! 放屁放屁 能进入“禅境”的人,自然而然有一种“定力”;所谓“定力”也有程度上的差异,这是取决于习禅的功夫深浅了;没有具足“定力”的人,纯属浮夸。一试,就原形毕露,不攻自破。 宋代大学士苏东坡是一典型例子。有一日,他写了一首五言绝句说: “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他自认为自己禅境高,到达了“八风”吹不动的境界了,越想越得意,大有飘飘然之感! 苏东坡叫书僮将这首诗送给好友庐山归宗寺佛印禅师去过目,希望这位禅师好好称赞他一番。 佛印禅师看了之后,在原诗笺上草草写了几个字,套上信封,要书僮带回去。苏学士拆阅一看,勃然大怒,拍案大骂说:“岂有此理,出家人怎么如此之无礼!” 佛印禅师在原诗笺上,只是写上“放屁,放屁!”四个大字而已。藓学士气冲冲赶往归宗寺去,过了江,直闯方丈室兴师问罪。刚抵门外,忽见禅门上贴上一幅联语,写道: “八风吹不动,一屁过江来。” 所谓“八风”:即“利、衰、毁、誉、称、讥、苦、乐。”凡是有“定力”的人,不会被这些外境所困恼。 延年益寿 习禅的人,功夫深,有了“禅定”境界,就能延年益寿。近代高僧虚云老禅师,活了一百廿多岁,平时到处讲经说法,思维清晰,健步如飞,还能登高爬山,挑土担泥! 凡是进入“禅境”的入,情况都相似;尤其僧入,生活淡泊,青菜萝卜,粗茶淡饭,日子过得宁静、舒畅、烦恼少。相反的,那些贪图“口福”的人,餐餐山珍海味,看来营养极其丰富,事实上并未见得延年益寿。 台湾一位学者做了一份调查:有生卒可考的僧尼五百七十一人,其中百岁以上者十二人,九十岁以上者四十二人,八十岁以上者一百四十二人。七十岁以上者三百六十一人,占总数的百分之六十三点七。六十五岁以上者四百三十三人,占总数的百分之七十五点八。 与历代帝王比较,高僧长寿者所占百分比,要高出帝王十倍以上。即以六十五岁以上者所占百分之七十五点八的比例来说,也要比现代西方发达国家六十五岁以上的人占百分之十五点六的比率,高出四或五倍哩! 僧尼们多长寿的原因,与他(她)们的生活方式、饮食习惯、心理状态等条件是有关系的。但主要得益于“坐禅”,这是毫无疑问的。 放下屠刀 有一位禅师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句警语足以使人深思!自古至今,能有多少人对“名”、“利”、“权”看得淡薄呢?又有几许人放得下呢? 正由于“放不下”,烦恼多多,为了盲目追求目的物,甚至不择手段,挖空心思,绞尽脑汁,旨在必得,得不到呢?昧着良知良能,做尽坏事!人间悲剧,层出不穷。 “放下屠刀”也者,就是劝告愚昧者,不可继续作恶,如果能放下,不做怀事,一心向善,这个人,就是佛了。可是,人的私欲贪念,是无止境的,欲阻止这种贪念,彻底放下,谈何容易啊! 过去,有一个修行的人,请问赵州和尚说道:“我已抛弃一切,两手空空,又该怎么办呢?” 赵州和尚回答:“放下吧!”这个修行人疑惑不解地说:“大师呀,我已两手空空了,还有甚么东西可放下呢?” 赵州和尚回答说:“那么,再把一切挑起来吧!”、世间上的东西,好似沉重的包袱一样,放下来,舍不得感到痛苦!既放下,又重新挑起来,岂不是更痛苦?试问,到底是放下好呢?。还是挑起来好呢? 没有功德 “禅”的最高境界,是不“著相”;凡是“著相”的人,就离“禅”的境界太远了。可是,世间上“著相”的人比比皆是,要他放弃“相”的观念,太难了。所谓“相”,是一切事物的实体,谁能离得开它呢?凡是“著相”的人,很难进入“禅”的最高境界。 当年,禅宗初祖达摩禅师来到中国,与梁武帝会晤一席话,就是典型的例子。 这位信佛虔诚的皇帝,见到达摩禅师问道:“自我登位以来,建了不少庙,印了不少经,供养了不少和尚,是否有很大的功德呢?”。达摩回答说:“没有。” 梁武帝奇怪地又问道:“为甚么没有呢?。”达摩回答说:“因为你所做的只是一点世俗的小果报而已,谈不上真功德。” 梁武帝又问:“那么,甚么才是真功德呢?” 达摩回答说:“真功德是最圆融纯净的智慧,它的本体是空寂的,你不可能用世俗的方法去得到它!” 达摩发现梁武帝和他没有缘分,便往嵩山少林寺去了。 由此例看来,梁武帝太“著相”了,一切烦恼,皆由执着而来,满脑子执著「相”。试问,放不下“包袱”,怎能参禅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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