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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行圆满有诗书 作者:汪 毅 来源:《文史杂志》2007年第3期 26年前,笔者供职于安岳县文化馆。沿文化馆后山而上,便抵佛教圣地圆觉洞。圆觉洞镌凿于宋,因刻有十二圆觉像而得名。自那时,我方知“圆觉”之释义:“觉我觉他觉行圆满”。然而,在茫茫人海和芸芸众生中,有多少人算得上觉行圆满呢?我颇多惶惑与感慨。因为觉行圆满是大修为,是一种襟怀与境界,即不仅要觉我,而且要觉他。近日,编读《傅运鸿诗书集》,于往事历历中,猛然认识到傅运鸿先生的这本诗书集其实具有“觉我”、“觉他”的意义,堪称律己度人的一枚金针。 傅先生曾任中共内江市委书记,是“官场”中人;但他酷爱诗词书法,骨子里具有较深的文人气质,又是一位性情中人。1990年秋,傅先生率内江书画家组团赴新疆展览,我作为具体的组织实施者自然与他有不少接触。我们或徜徉高昌遗址,或感怀交河故城,或漫步葡萄沟,或巡视火焰山,或作客维胞家,或吟唱“大漠孤烟直”……他一路怀古思今并诗思如涌,让我感慨他的不凡诗才,喟叹“中国因他做州官而少了一位诗人”。如今,傅先生把他所感吟的一些诗很辛苦地书法出来,汇辑成《傅运鸿诗书集》,以广结善缘,传递友谊,诉说亲情。这些诗,言情志,抒气节,谐人脉,大都匠心独运,记录了他的心路历程。 傅先生是一位多情多义之人。他于庚午年(1990年)春节写有《慨书》一诗:“生平做好人,死亦为正神。昼夜思父老,岂肯去蓉城。”诗的注释云:“1989年,上级征求意见拟调我去成都省级机关工作。我因年将六旬,在内江工作四十年,感情深厚不愿离去而赋此诗。”面对调任选择,时值春节,人们大都欢乐于酒樽交错之中,而傅先生却情系甜城内江父老,以诗传达他对父老乡亲的万般眷恋。如果说,李清照“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所传达的是一种气节;那么,傅先生的“昼夜思父老,岂肯去蓉城”,唱的则是一首属于他的《父老乡亲》之歌——“树高千尽忘不了根”。他的《人生三字经》写道:“粪土娃,当州官。阶梯式,党群牵……”便叙述了这种朴实无华的情愫。他对甜城890万家乡父老的眷恋与情怀,其实也属于“觉我觉他觉行圆满”的范畴。 傅先生的《自勉诗》也颇让我感慨。这是一首藏头诗(老有所乐):“老牛归圈话风尘,有疾有劳不可矜。所历全倾事业里,乐挤干奶献人民。”诗颇形象生动传神。傅先生自喻退休后是归圈的“老牛”。尽管傅先生的属相是羊(羊也是吃的草,挤出来的是奶),但从他的人生历程中,我却感到他的确是一头负重默默耕耘的牛。 《无题》一诗也让我感慨连绵:“无羞无悔度华年,无愧苍生无愧天。无怨无求无陋习,无时无处不留欢。”中国的先贤讲大道澄怀与澄怀观道。我以为,傅先生的这首诗传达的正是这种境界。而拥有这种境界,并非一般人所能及,因为它所体现的仍然是佛教的“圆觉”观。 傅先生的《六十二话耳》一诗也是我喜欢的。诗云:“耳通耳活逆耳闻,耳鸣耳塞耳不灵。耳顺二年耳更顺,耳进耳出糊涂人。”该诗取意于孔圣人讲的“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中的“六十而耳顺”。与其说傅先生以诗话耳,不如说他在放大耳的功效,阐释“糊涂人”的哲理,以道出“觉我觉他”的禅机妙景与“觉行圆满”的憬悟…… 正是因为心中扬起了“觉我觉他觉行圆满”的风帆,傅先生才有了这本诗书集。掩卷再思,我以为傅先生不仅是一位诗人、书家,更是一位智者与禅者。他所拥有的感情便是佛教的经典:圆觉。 作者单位:四川省地方志编委会(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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