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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与艺术的关系 所谓艺术,它的范围和定义,可以言人人殊 ,但在普通的观念,艺术是指的:建筑、雕刻、图画、音乐,和各种文学作品。 现代人往往把科学、宗教、艺术,分别地加于界说,认为:科学在于求真,宗教在于求善,艺术在于求美。事实上,未必真有如此的界限可求。 因此,在艺术的立足点上,又可分有科学的艺术,宗教的艺术,艺术的艺术。 尽管近代人中有的是为了艺术而创造艺术的观念,但是,追寻古代人类的遗迹,凡是伟大的艺术品,绝少是脱离了宗教的信仰而独立存在的。 就建筑而言,在希腊,在埃及,最伟大的古代建筑物,乃是宗教的神殿,以及基于宗教信仰而来的金字塔;即在我们中国古代,最大的建筑物,称为“明堂”,礼记中载有一篇“明堂位”的文字;明堂是什么,便是古代帝王拜天、祭祖、行政及推行教育的所在。 再说雕刻,现存古代的雕刻,大多是属于宗教性的神像,纵然有人像,也是于宗教的信念而产生,例如史记周本记所载:“周武王为文王木主,载以伐纣。”便是说,武王伐纣之时,用车子载着文王的木雕像,以代表文王,此到后来,便成了图画先人的遗像,以及供奉祖先的牌位。 至于音乐,在古代,用在宗教上的,远较在娱乐上的为多,唱颂赞神的诗歌,无不伴之于音乐,有音乐又会出现舞蹈。我们知道,印度的吠陀,原先,都是用来赞美神明的诗。再从古代壁画的遗迹之中,发现许多神话人物的舞蹈姿态,优美异常。直到现代,尚有一些落后地区的土人,用歌唱及跳舞来祭神和谢神。 所以,在古代的人类社会中,艺术的创作,大抵是基于宗教的信仰而出现。 当然,从性质上说,宗教和艺术,并不相同,因为宗教是在信仰,艺术则在表现,信仰宗教可以在一信之后,永远得到安全感的依赖,艺术则唯有在表现的当时或在欣赏的当时,获得美的安慰感。 因此,虔诚到了相当程度的宗教徒,他可以不须艺术的生活,也能保有一颗平静安乐的心;一般的人则须仰伏艺术方法作为媒介,而进入宗教的信仰。所以宗教不一定要有艺术,只是有了艺术的表现,更能引导人群进入宗教。这从佛教的思想而言,正好说明了这样的事实。 佛教的本质对艺术的迎拒 一,原始佛教重修持,重解脱,未暇及于艺术:我们略具佛学知识的人,都知道作为一个比丘或比丘尼,他是不可以从事艺术工作的。 因为从缘生法则产生的一切现象,无一非假,既是假有和暂有的光影中事,就不必去重视它,同时应该设法去解脱对于这些光影中事的占有欲和贪恋心。一个修道的人,若不超脱这些光影中事的束缚,他就得不到修道的实益了。所以,原始佛教的教义,无非是教我们速离生死业,急求解脱法。这是宗教信仰至相当境界之时的必然现象,特别是佛教,由佛陀的悲智之中,流露出来的因缘观,在在促使我们觉察我们所生存的空间和时间,乃由五蕴假合的身心而暂时存在。毕竟终归于消灭,所以不要被外在的物质,色与声所迷惑。艺术的表现,却又必须仰赖于色与声的媒介。 总之,在佛陀时代的人间教化之中,佛陀固然未尝反对艺术,至少,艺术对于佛陀的教化工作,并不积极的重视。因为,人生几何,寿命无常,旦不保夕,求出生死苦海,急于燃眉,那里还有闲暇从事于艺术的工作呢?故在原始圣典中,以及印度古代佛迹遗址的发掘中,在佛陀入灭之后二百多年的阿育王时代,始有佛教艺术品的出现。这是由于距离佛陀的时代愈久,信仰者对于佛陀的圣格愈难想像和捉摸,同时也受了其他宗教及文化的影响,才渐渐地产生了以声色为表达工具的佛教艺术,初对这些艺术品的创作,并非为了欣赏,而是为了藉以作为信仰的象徵。 二、由小乘佛教至大乘佛教的艺术观:在此,先要说明,在佛的时代,并无大小乘之分,只是一味的佛法,由于弟子们的根器不同,对于佛法理解。才有不同的程度。从对象而言,佛陀出家弟子所说的法,是着重于离世出世的,对在家弟子所说的法,是侧重于和世乐群的,而其目标则同为解脱的涅境。因为佛陀的常随弟子多是出家人,佛灭后初次结集(编集)佛经的,也全是出家人,故从原始圣典中,虽可得到大乘思想的消息,原则上毋宁是偏重于小乘的。 但是,所谓小乘佛教,并非出现于佛世,而是在佛陀入灭之后,出家僧团由于地域分布的不同影响,对佛的教法,产生了各各不同的异解,分张出许多的部派,小乘佛教,便是部派的佛教。最先分为老比丘派的上座部与青年比丘派的大众部,后来又从上座及大众两派之下,各自分出了许多部派,据异部宗轮的介绍,共有二十个部派,所谓部派,相当于中国的佛教宗派,希腊哲学的学派。 在此许多部派的小乘佛教之中,以南印度的大众部各派流传在西北印度的上座部下的一切有部,思想较为进步,故当着重于在家生活之教化的佛法再度复兴之后,便是大乘佛教。南印的大众部,即由于小乘而渐渐融入大乘。西北印的一切有部,也由小乘僧团之中,产生了许多大乘的宗师(此请参阅第八章)。 我们知道,大乘佛教既然侧生于和世乐群,大乘的精神,便是自式度人的菩萨行,菩萨行与世俗法,在表现上并无差别,只是在存心上有所不同。菩萨行是入俗而化俗,世俗法则是流俗而同于俗。所以,大乘的菩萨道,乃是外现世俗行,而内修解脱道的伟大法门。 既然入俗化俗,便有四摄法中“同事摄”的要求,先去随顺众生的欲乐,再来尊归佛陀的正道。这样一来,佛教艺术,也就很有须要了。故从进步的小乘部派所传下的佛教圣典之中,我们就见到了绘画及周刻的记载。 在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卷十一,虽规定比丘不应作画,但其若画死尸或髑髅象者无犯。 在根本说一切有部所传诵的毗奈耶卷三十四,记载于寺门屋下,画有壁画,画着生死轮回相,地狱相,人天相,佛像,并以鸽像表贪染,以蛇形表恚,以猪形表愚痴。并在周围画有十二缘生生灭相。 根本说一切有部目得伽卷八,有因为彩色的壁画陈旧不清时,比丘予以重新再画的记载。 在上座部的法藏部所传的长阿含经中的世纪经,描写天上、人间、地狱、神道的各种世界,已完全是用艺术手法。法藏部在部派之中是比较晚出的,而且也是比较接近天大乘的,所以法藏部传诵的戒律(四分律),中国的律宗初祖道宣律师,也以为是“分通大乘”的。 在大众部所传的增一阿含经卷二十八,更有了优填王命巧匠“以牛头梅檀,作如来形像,高五尺而供养”的记载。 到了大乘圣典中,佛教艺术的气氛,当然是更加的浓厚了。纵然如此,大般若经初分不退转品,仍要说菩萨,“于诸世间文章伎艺,虽得善巧,而不爱著”,因其皆为“杂秽”,“邪命所摄”。 在此,我们必须指出,佛教艺术品的创作,固然是由于接引众生以及表达信仰的热忱,同时也有外在的因素,因为南印度的土著民族,有其独特的文化和独特的信仰,他们庶物崇拜而发展成为神明的偶像崇拜,佛教为了化导当地土民,故也采用了他们所习惯的方式,将土民的神明,摄为佛教的护法神,所以,佛教最初有的偶像,倒不是佛菩萨像,而是护法的神像及天人像。 在西北印度,由于希腊政治势力的南侵,带来了希腊的文化。我们都知道,亚历山大虽是马其顿人,但他于西元前三二六年侵入印度的目的,便是将希腊的文明,加惠印度。到了西元前一百六十年代,又有一位希腊将军,侵入印度,占有了恒河上游各地,那就是那先比丘经中所记的弥兰陀王。我们又知道,近代西洋文化的启蒙,是渊源于希腊文艺的再兴,同样的,在印度的北方,也是受了希腊文艺的激扬,最具代表性的,更是犍驮罗地方所留下的佛像的雕刻艺术。 关于印度的佛像 一、原始佛教是否已有佛教像?这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至少,佛陀并不主张弟子们仅对他作形式上的崇拜,时时教诫弟子们,要以圣道的实践,来表示对于佛陀的亲近。否则自己不修圣道,纵然天天见到佛陀,也无多大意义。同时,从近代考古学的发掘之中,在印度尚未发现有关阿育王以前的佛像或表示佛教艺术的遗物。 但是,在部派佛教所传的经律中,确有佛陀时代即有佛像出现的记载。现在试举数例如下: ①增一阿含经卷二十八,记载因佛陀去忉利天为母说法,人间四众弟子们,久久不见佛陀,非常渴念,尤其是优填王想念最切,如果再不见到佛陀,他就会因此而死,所以接受了群臣的建议,由巧匠用梅檀香木雕了一尊五尺高的佛像。当波斯匿王知道这个办法之后,也请巧匠,用纯粹的紫磨金,造了一尊五尺高的佛像。 ②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卷二十八,记述因为佛陀坐于众中之时,弟子们都能威仪整肃,佛陀不在座时,弟子们便无威德,所以给孤独长者便请示佛 陀,准许造像以代表佛陀,供于众中,佛陀的回答是:“随意当作,置于众首。” ③同在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卷四十五又载,摩羯陀国的影胜王,欲画一佛像,送给远地胜音城的仙道王,经向佛陀请示,佛说:“王大,善哉妙意,可画一铺佛像,送与王”。并且还规定了画像的格式。 由此可明,增一阿含经及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虽属于部派佛教的圣典,我们也不可以说,佛教是不主张礼供像的,佛在世时,利用身教及言教,佛灭度后,便以像教为信仰的中心了。凡是有形像的佛教事物之能产生化世导俗的功用者,无一不是像教的范围。 二、佛像的出现:若据近代的考古发掘而言,印度最初的佛像,是南印萨特那地方的立像,乃是阿育王即位之后一百五十年(西记前一百年)顷的作品,在阿育王时代,虽已有了佛塔,石柱,石刻的遗留,却尚未见有佛像的雕刻。萨特那立像,虽属于佛教的艺术,但却仍是取的夜叉的形像,而此夜叉,即为南印土民达罗维荼人的民族神,后归佛化而成为佛教的护法神。 佛教,原来唯重人格精神的内在建设,不重形式的崇拜,所以原始的佛教,没有任何祭祀的仪式,故也用不着偶像的崇拜。此到我们中国的禅宗,尚能看到这样的消息,例如丹霞禅师把佛像劈了烤火取暖,后来有的禅堂之中也供任何佛像。因为佛在你我的心中,不在心外,此与专门毁谤佛教为拜偶像、拜木头的基督徒比较,实在无法比喻,他们不拜偶像,却以十字架代表偶像来下跪祈祷。 由上可知,佛教徒本不设立偶像,到了后来,佛法的化区渐广,接触到的异民族日众,例如南印的达罗维茶民族,侵入西北印的希腊人和月氏人,均各其所崇拜的神像。当他们接受了佛教的信仰之时,便有了崇拜佛像的要求。因此,在早期的南印方面,仿照夜叉像而造佛像,所以顶上没有肉相,多以狮子为座;在此后的北印方面,则仿照希腊神像而造佛像,顶有肉髻,以莲华为座、有髻有发,此在西元前后四百年间,即形成了有名的犍驮罗的雕刻艺术。 印度佛教的雕刻艺术 印度佛教的雕刻艺术,大致可分四个时期。 一、由阿育王至安达罗王朝:无疑的、雕刻的技术,在佛陀时代已经有了,但在今日残存的遗物来说,则自阿育王的磨崖石刻及石柱的雕刻为始,此时技术已极高明,例如阿育王立于鹿野苑的石柱,其柱头如今存在印度的鹿野苑博物馆,高七尺,柱头上部雕四只狮子,狮下为一鼓,鼓边又有浮雕的狮、马、象、牛四兽,四狮与四兽,皆极神似生动,磨琢也极光滑,故在世界艺术史上也占有极高的地位。 在阿育王后百余年,约为西元前第二世纪,则有婆尔诃特(Bharhut)和桑(Sanchi)塔的塔门及其栏的雕刻,遗留迄今。雕有狮子、金刚力士,夜叉、佛传等的故事人物。不过,此时尚未出现真正的佛像,仅以莲华象徵诞生时的佛,以菩拉树象徵成道时的佛,以轮宝象徵说法的佛,以塔婆象徵涅的佛,以上是属于南印的佛教雕刻。 二、犍驮罗地方的雕刻:犍驮罗在今日阿富汗及印度西北省地区,此一地区遗留有许多佛像雕刻,大约是经西元前后四百年间的孕育,到西元第二世纪,由于大月氏人所建贵霜王朝的迦腻色迦王等之保护而达于鼎盛。 此期的雕刻,是以佛菩萨像为主,是用希腊的技术来表现佛教的信仰,故以佛像的形像而言,乃为希腊人种形的高鼻梁、蓄有须发、并以厚厚的毛织物为衣饰。我们知道,剃除须发是沙门相的基本精神,在印度的恒河流域,也用不着厚的毛织物御寒。 案达罗王朝是由南印度人所建,贵霜王朝是由侵入西北印度的大月氏人所建,这在印度史上称为南北朝时期。正由于南北两种民族文化的彼此激荡,介于南北印度之间,便出现了阿摩罗婆提(Amaravata)大塔的栏盾雕刻,它是受了犍驮雕刻的影响,而仍保守着第一期纯印度的手法,它的年代,约在西元第一至第二世纪之间。 三、笈多王朝的雕刻:这是由希腊色彩回顾到印度本位化的雕刻,由于笈多王朝的保护鼓励而达于顶点,这乃是西元三三年至六四年间的事。 此期是采犍驮罗佛像的技术,发扬古代印度的雕刻原则,其特徵是雕像的衣着极薄,紧贴身体,呈透明裸露状态,用极浅的曲线,左右均等地刻划出雕像的衣褶纹路,与犍驮罗雕像比较起来,尚有很多不同之处:第二期的雕像的像背光圈,是单纯的圆板,本期则在光圈上加刻了图案;本期佛像的头发,多为螺形,且有白毫相及手足缦相等三十二大人相。所以相好端正而富于慈爱的表情,均为第二期所不及。此乃表现了大乘精神,富于利他的思想。例如在鹿野苑的佛陀转法轮像,以及西南印度阿恩陀(Ajanta)洞窟精舍中的像雕,便是本期作品的代表。 四、密教的雕刻:西元第八世纪之后,有一个波罗王朝,偏安于东世,拥护佛法,虔信密教,达五百年之久。本期的佛菩萨像,均系根据密教的教理,对于像座、结印、光背、衣服,以及庄严饰物,都有一定的规定和比率。大致上说,两眼向上钩,颚部呈尖状,以及多手多头等的特徵。并且规定,在修某一种密法仪轨之中,必定是用某种式样的佛菩萨像。 印度佛教雕刻艺术的最大宝藏,遗存于今的,则为位于印度西部的一个土邦,海德拉巴的阿恩陀的石窟寺,西历十九世纪初为欧洲学者杰姆斯(James Eergusson)所发现。共计二十九个洞窟,以其开凿的年代而言,为分为三个时期,①西纪前二世纪至西纪后一百五十年或二百年代,②西纪第四世纪至第六世纪中叶,③西纪第六世纪后半期至第八世纪初头。其中包括有石佛、石门、石栏、石柱等的各种雕刻。西洋及日本的学者,对此石窟艺术,均已有了专著研究。 印度佛教的建筑艺术 初期的雕刻,是附于建筑而存在的,唯因上古的建筑物,虽有残存,亦已无从求其完整,纵由考古发掘,也仅得其基脚而已。 佛教建筑,可分三大类: 一,塔婆(Thupa):塔婆又称堵波(Stupa)。塔是简称,它的构成,分为基坛、覆钵、平头、竿伞等由下而上的四个部份。塔的形状,则因时代的先后而不同,有在平头的周围造龛安置佛像,又有在覆钵的前面安置佛像;也有以二重、三重的轮盖作塔的竿伞,而表崇敬之意,更有以基坛作成三层或五层,更后便出现了塔基与楼阁结合的建筑物,那就是中国及日本等地塔型的由来。今日南传各佛教国家的佛塔,尚保有近乎原始形态的风格。 在今日的印度,尚有古塔的遗迹可求者,则有阿拉哈巴(Allahabad)西南一二哩处之婆尔诃特,以及中央州的皮尔沙(Bhilsa)以南六哩处之桑。前者的塔门和栏的雕刻。今藏于加尔各答博物馆;后者大塔的直径有一二尺,在十四尺高的基坛上,置有四十二尺高的半球形覆钵,覆钵之上更有平头及伞盖,已经近代修补,此塔乃为古印度建筑艺术的最佳标本。又据一般传说,以上所载两处,本为阿育王所建佛塔的遗址。另在摩偷罗地方的阿摩罗婆大塔。规模也很可观。 又据传说,迦腻色迦王曾于富楼沙补罗,造一大塔,高达四十余丈,庄严冠于全印。 二、支提(Caitya):又名制多,本与塔同,后来因了集会之用,便于制多置堂舍,称为制多堂,主要用作每半月比丘诵戒布萨的场所,其构造大体为于长方形的室中,设一个半圆形的制多于室内的后壁正中,今日尚有残存而著名者,则有南印的迦利(Karli)、那西克(Nasik)和阿恩陀等的石窟洞院,便是最古老的支提的遗迹了。 三、毗诃罗(Vihara):支提是集会所,毗诃罗是止息睡眠处,那便是僧房。乃由多数的小屋集合而成。但是,由多群僧房的集体建筑物,又有一个名称,叫作僧伽蓝(Sangharama)也就是说:单纯的僧房,称为毗诃罗,集合食堂、讲堂、禅堂等设备于一处僧房,称为僧伽蓝,所以,真有艺术价值的佛教建筑,乃是僧伽蓝,例如经律中所载的祗圆精舍和竹林精舍,规模均极庄严美丽。可惜的是,佛世的旧观,今已无从考究,近世在印度各地发掘出土的精舍遗址,例如鹿野苑乃至那兰陀寺,亦均后世的增建,不是原来的旧貌了。 绘画艺术 佛寺中有壁画,始于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卷十七,佛许给孤独长者,在寺中作壁画,并指示如何画、画什么?从门额一直到厕所,无一处不可作壁画。 关于有部律之有此等记载的时代背景,已于前面分析,同样的,今日所知的佛教绘画,也有在犍驮罗雕刻的同一系统内发现。例如在犍驮罗之西的梵衍那(Bnmian)地方,有描绘天女的壁画于一大佛龛的内部,其东方之慈善的弥兰(Miran)佛寺寺趾,亦发现西元三世纪间的同系统壁画遗品。在巴古(Bagh)的洞窟中,发现有作于笈多王朝末期(西元七世纪)的甚为精美的壁画。 在南印的阿恩陀(Ajanta)洞窟中的壁画,乃为印度绘画的代表,它的制作年代,是自西元前一世纪到西元后七世纪的长期创作。沿着半圆形石山的内部石壁,开凿有二十九个窟院,其中存有壁画者计十六窟,所画的题材,则以本生谭及佛传为始,以及当时贵人生活的描写。从其风俗、衣服等看,知其物质条件并不高,但从艺术看,占有极高位置的作品却不少。 文学作品 初期佛教圣典,文艺的气氛不浓,大乘经典一通行,即多采文学的方式,例如般若经为否定的表现法,法华、维摩、华严、采用象徵的表现法,大无量寿经则为感觉的表。 佛传如马呜的“佛所行赞”乃是以优美的宫庭诗的格调写成。“本生谭”,则用民间故事的方式而寓佛教的意趣。 在九分教(九部经)中的偈颂(Geyya夜)及重颂(Catha伽陀)除了论部的颂,均富有文学的色彩。对于偈颂,有种种格律的规定,通常多用塞洛迦(Sloka)调,此调规定一句有八音,四句为一颂,由三十二音成为一颂,这种韵文译成汉文后,虽已多成无韵,但仍不难想像。 在马呜的作品中,除了佛所赞,尚有“孙陀利难陀诗”,“舍利弗戏曲”。另有在马呜之后而年代不详的摩*里制吒(Matrceta),他作有“四百赞”,“一百五十赞佛颂”,对此两部作品,据义净寄归传卷四所载,印度凡是学造赞颂的,无不学习;出家人不论是大乘或小乘,诵得五戒及十戒之后,即应诵此二赞,可见此二赞的地位之重要。 在西元前七世纪前半叶,领有北印度的戒日王(Siladitya),为强调佛教的慈悲观念而作了“龙喜记”(Naganaada)的歌剧,共分五幕。戒日王是笃信佛教的君主,也是一位文豪,另外他尚作有歌剧“喜见记”、“璎珞记”,诗集则有“迦丹波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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