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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上海佛教文化发达史 觉 醒 近代上海,由於经济文化的迅速发展,印刷出版事业处於全国的领先地位。因此,它既是全国文化出版事业的中心,也是佛教文化事业出版的中心。当时除了一般的出版机构,如中华书局、商务印书馆、医学书局、世界书局、有正书局、亚东书局、泰东书局、大东书局、光华书局、华通书局、公民书局、开明书店等,都曾出版发行了一定数量的佛教著作外,还陆续建立了一批专门编辑出版佛教经典、著述的出版机构。从这些出版机构,可以明显地看出,近代上海是全国佛书出版的中心。 一、上海佛学书局 上海佛学书局是中国近代规模最大的一所专门编辑、刻印、流通佛学典籍的出版机构。一九二九年(一说一九三○年)创办於上海,由於它规模宏大,影响深远,因而在中国近代佛教发展史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它在近代上海佛教复兴运动中,发挥著巨大的作用。 1、创办缘起 上海佛学书局,系上海知名佛教居士王一亭、李经纬(李证性)等发起创办。初设局址於上海闸北宝山路界路口,继迁胶州路愚园路。其创办缘起,据《佛学半月刊》第四十期所载《上海佛学书局概况》称:王一亭等鉴於「各地佛经流通处,多因循旧习,甚少新猷,印刷流通,各行其是,无伟大之规模,无精密之计划,无组织,无联络。求其容纳众流,集全国各处佛经於一地,合编辑、印刷、流通为一事者,不能不推本局为创始。」从这一记载可以看出,当时王一亭等所以要创办佛学书局,目的是要改革当时各地佛经流通处的一些缺点,建立一个佛教书刊编辑、印刷、流通三者合一的机构。为了实现这一目的,在书局成立之初,即在组织方面建立四大部。其中: 「流通部,将我国各地出版之佛经及一切佛学书报,尽行罗致,陈列本局,使留心佛乘者,无展转购求之劳。」 「出版部,将大藏教典,分别浅深,或依类编订,或择要单行,使初学之士,有循序入门之益。」 「翻印部,将藏外孤本、研究名著、学院讲义及中外佛典,或与翻刻,或为译印,使幽潜蒙表彰之功,他山获攻错之效。」 「代办部,为国内发心法施之士,审择稿本,计划印送,使佛化普及,功德圆成。」 上海佛学书局成立后,为普及佛学和推广营业起见,到一九三六年前後,其机构逐渐扩大,日臻完备。当时除了局本部外,另在麦特哈斯脱路(今泰兴路)、闸北新民路世界佛教居士林、市区望平街四马路(今福州路)有正书局、上海贝勒路(今黄陂南路)霞飞路(今淮海路)护生报社等处设立分发行所。又在长沙玉泉路、北京东四南大街、杭州西湖龙翔桥、福州开元楼、昆明劝业场等地设立佛学书局分局。为了便於所出版的佛学书籍能及时向国内外发行,除了在国内各省市分别设立特约经销处以外,还特地在缅甸仰光、新加坡、香港等国家和地区分设特约经销处。据一九三四年二月出版之《佛学半月刊》第七十三期所载《佛学书局第五届股东会议详志》称:「当时各地分局已有八处,分销处已增至一百余家。」其业务之盛,可想而知。作为中国近代著名的佛学典籍印刷出版流通机构,其规模之巨大,组织之健全,实为罕见。 除此之外,佛学书局还附设赠书会和印书功德基金会。其中赠书会按月分向各地入会人士寄赠经书若干,印书功德基金会则向社会筹募印书基金,使印赠之书源源不绝。 上海佛学书局为股份有限公司,曾向社会各界发行股票,吸收投资。当时规定每股十元,凡为公司股东者,除照例每届发给官利外,并得享受公司对於股东之各种优待。公司还成立股东会,选举董事和监察。第一届股东会,选出董事王一亭、狄楚青、丁福保、诸广成、朱石僧、李经纬等,并推举王一亭为董事长,李经纬为常务董事,聘请沈彬翰为总经理。以後每年召开股东会议,报告上年经营情况。每两年选举董事、监察一次。 2、经营事业及其成就 上海佛学书局所经营的事业,一开始其主要业务是编辑佛学书报,精印佛像楹联,流通各处刻经,发售法器名香,代办印刷文件。到一九三六年前後,所经营的事业已逐步扩大。它统筹经营一切佛教文化事业,几乎把全国所有的佛学出版书刊,全部纳入了它的流通范围。由於经营有方,业务发达,成就显著,终於成为全国影响最大的佛学出版发行机构。其经营的主要事业有: (1)出版发行佛学典籍 上海佛学书局的主要事业是编印、出版、流通佛学典籍。其中编印出版佛典,既有木刻佛经,也有用铅字排印的佛学著述;既有从汉文大藏经中辑录出来的经、律、论和各宗撰述,也有中国近代佛教学者撰著的佛学著作。流通的佛书,范围更广,既有书局自己编辑的佛典和著述,也有其他刻经处和书局所出版的佛典和著述。当时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泰东书局、大东书局、亚东书局、世界书局、光华书局、华通书局、公民书局、有正书局、医药书局以及北京三时学会、南京支那内学院、武昌佛学院和金陵、常州、扬州、天津、北京、福州等刻经处所出版刻印的佛典、佛书、著述,都可以由上海佛学书局代办发行流通。因此,可以这样说,举凡汉文大藏经中的重要佛教典籍以及我国近代著名佛教学者所撰的佛学通籍,在上海佛学书局均应有尽有,包罗无遗。据一九三七年编印的《上海佛学书局第九期图书目录》统计,该书局编辑出版发行的佛教典籍和佛学通籍共有三千三百一十九种,其中大藏辑要二千零二十四种,佛学通籍有一千二百九十五种。此外,该书局还曾经代为流通及预约发行近代铅印和影印的《频伽精舍校刊大藏经》、《宋碛砂版大藏经》和《宋藏遗珍》等。又代理发行近代著名佛教学者的专集,如《太虚丛书》、《圆瑛法汇》、《谛闲讲录》等。 上海佛学书局特地编辑出版了一套《佛学小丛书》、主要是为普及佛学知识,供初学佛者参考的。其内容主要是关於佛学的理论和学佛的方法等等。小丛书以五十本为一编,第一编收有《百喻经浅说》、《释尊传》、《观音菩萨典要》、《莲宗九祖略传》、《佛像概说》、《佛典略说》、《六波罗蜜法门》、《大乘宗要》、《唯识学》、《净业津梁》、《念佛四十八法》、《在家学佛法要》、《妇女学佛初步》、《佛学在今後人世之意义》、《什么是佛学》、《人何以要学佛》、《破除迷信》、《佛法谈天》、《佛法说地》等。由於每本都短小精悍,文意普通,内容扼要,所以出版後颇受初学佛者的欢迎。 (2)出版和代办发行佛学刊物 上海佛学书局定期出版的佛学刊物有《佛学半月刊》。这是一份综合性期刊,先後由范古农、余了翁等居士主编。当时的高僧大德和佛学名流如太虚、满智、慧舟、李圆净等常为该刊写稿,是特约的撰述员。主要内容有传记、论说、文苑、佛学问答等。所载文章,短小精悍、内容丰富,论述广泛,深受学佛者欢迎。在一九三五年至一九四○年间,订户逾万,为近代佛学刊物销数之冠。此外,代理发行的不定期刊物有《佛学出版界》,代理发行的定期刊物有《海潮音》等。後来,北京出版的《微妙声》杂志,也一度由上海佛学书局发行。 (3)建立刻经部 一九三四年,上海佛学书局开始筹设木版刻经部。其缘起是,杨仁山居士生前所选定的《大藏辑要》,未能完成即逝世。佛学书局拟将之校刻齐全,使古本佛经能流通国内外,与排版铅印之经籍并行。为此於一九三四年起即筹设木版刻经处,刻印古本佛经。数年之中,刻印了一大批木刻本佛典。後来,书局不仅自己刻印佛典,而且还把其他各地刻经处的经版,加以印刷流通。如先后曾将北京、天津两地刻经处所藏经版,继续印刷流通。又将福州鼓山所有的一百多种经版,由书局独家印刷流通。 (4)设立造像所 上海佛学书局除了彩印佛像、佛画外,从一九三四年起,即在闸北新民路设立造像所。当时有造像工人二十余人,聘请浙江宁波造像专家黄炳荣任主任,专营雕造佛像。由於出品精良,颇受各地欢迎,委办定造者络绎不绝。十余年中,除为上海各大小寺院雕造佛像外,还先后为青岛、福州、广州、营口以及新加坡等地的佛教寺院雕造佛像。 (5)附设佛学文会 上海佛学书局为引发研究佛学者的兴趣起见,特援古人以文会友之例,设立佛学文会。由佛学书局聘请佛学专家出题,按期徵文,阅定等级,然後交《佛学半月刊》发表。征文以三个月为一期,一年四期。评阅文卷分为六等,按等级奉赠佛学书局券十元、五元、三元、一元、五角、二角不等。佛学文会的建立,充实了《佛学半月刊》的稿源,也推动了佛学研究的发展。 (6)灌制佛化唱片 为了普及佛法,供佛教寺院、团体举行佛事仪式和佛教徒个人进行修持之用,上海佛学书局於一九三五年起,开始灌制佛化唱片。第一套佛化唱片共五张,内容有《弥陀赞》、《戒定赞》、《护香赞》、《大悲咒》、《三皈依》、《心经》、《赞佛偈》、《念佛》等。第二套佛化唱片共六张,於一九三六年灌制,内容有《华严字母赞》、《普贤十大愿文》、《拜愿》、《开经偈》、《钟声偈》、《赞礼西方赞》等。佛化唱片发行後,受到广大佛教徒的欢迎。 (7)设立佛学研究函授社 为了培养更多的佛学人才,便利外地有志於佛教研究的学者从事佛学研究,同时广泛弘宣佛教教理,上海佛学书局从一九三四年起,设立佛学研究函授社,利用通讯方式,函授佛学。当时礼聘佛学名宿,编写各种佛学讲义,进行函授。这个函授社一开始就受到佛教界的支持和欢迎,先後培养出了一批佛学人才,并在弘扬宣传佛教教理方面取得了一定成就。 (8)创办电台播送佛经和佛学讲演 为使广大佛教徒和各方善男信女同沾法益,普及佛学,上海佛学书局从一九三三年三月起,首创在上海永生电台播诵佛经。从此以後,广请佛学名流播讲佛经和讲演佛学,蔚然成风。该书局於一九三四年十二月,建立了一个播诵大乘佛经法会,以提倡诵念佛经、巩固弘法为宗旨,於每日下午假李树德堂广播电台播诵《普贤行愿品》。此后,播诵大乘佛经法会曾先後假上海大中华电台、李树德堂电台、上海佛音电台等播诵《金刚经》、《心经》、《楞严经》、《弥陀经》和《通俗佛学讲演》等。後来,为使电台播诵佛经正常化、制度化,上海佛学书局於一九三六年,在门市部二楼专门开辟了一个佛化播音会电台,取名上海华光电台,每天从早到晚,全天播讲佛法。利用广播电台播送佛经和佛学讲演,使得广大佛教徒和善男信女可以在家利用收音机接受佛化教育,有力地推动了近代佛教在上海的进一步发展。 (9)附设流通图书馆 为使广大学佛人士阅读佛书方便,上海佛学书局专门附设了一所佛学流通图书馆。这个图书馆既陈列各种佛经和佛书,包括各种佛教刊物外,还陈列了一些佛学以外的书籍和刊物,以供佛教四众学者借阅研究。为方便读者,图书馆借阅规则规定,本埠读者可以凭借书证到图书馆当面借阅,外籍读者还可以办理邮借。流通图书馆设立後,颇受四众读者的欢迎。它既为四众学者阅读佛书提供了方便,也对佛学研究起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摘自《香港佛教》47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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