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僧人一千多银洋卖壁画

　　文/常青

　　广胜寺元代壁画目前流落美国一分为三，色彩依然鲜艳

　　在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早期佛教艺术展厅，有一巨幅彩绘佛教壁画贴满了整个墙面，每个参观者都会在这幅极具震撼力的画前驻足。此画名为《药师经变》，来自山西省洪洞县广胜下寺，是元代壁画精品，距今已经有七百多年的历史了。

　　元代山西壁画的代表作

　　所谓“经变”，就是以图画展现佛经内容。在佛教界，药师佛被视为佛教东方极乐世界的教主，能治疾病救苦厄。这幅《药师经变》壁画，长15.2米，高7.52米，画中端坐着药师佛，十二神将陪伴左右。形象地表现了药师如来及其随从所在的东方佛教净土的盛况。

　　壁画的线描精巧，色彩繁复，佛像表情宁静，衣饰线条流畅，虽经数百年沧桑，依然鲜艳瑰丽。据说，这是因为画师选用了当时宫廷的珍贵颜料，在石英粉末中掺入上好的石青和朱红使然。

　　现存的唐与唐以前的佛教壁画主要保存在石窟洞中，以敦煌莫高窟为主。唐以前及唐代的木构寺院中绘有大量精美的壁画，可惜大多毁于唐代“会昌灭佛”的政治风云。宋元时期的木构寺院在山西还保留了很多，是研究中国绘画艺术史的重要资料。有的壁画在规模与技法上都超过了敦煌的石窟壁画，而大都会博物馆的这个《药师经变》就是元代山西壁画的一幅代表作。

　　曾经担任大都会博物馆东方艺术部研究员的李普(AschwinLippe，1914-1988)于1965年说：通过比较，他认为大都会壁画长度基本符合约15米长的山西洪洞县广胜寺下寺主殿山墙。

　　山西广胜寺建于东汉末年，唐代扩建，分上寺与下寺和水神庙。上寺以雕塑见长，下寺则以华丽的壁画独擅胜场。元代，下寺在一次大地震后修复，主体建筑后殿的四壁壁画相互呼应，场面宏大，色彩瑰丽，总面积有196平方米。可是，现在寺院四壁已是空空如也，只余残存于山墙上部的16平方米的画面。

　　寺僧拿壁画换修庙资金

　　广胜寺壁画流落美国的经历颇为曲折。上世纪60年代以前，美国著名的中国艺术品收藏家赛克勒(ArthurM .Sackler，1913-1987)在一次拍卖会上买下了几个装有壁画残片的木箱。赛克勒是美国精神病学家、企业家与慈善家，很喜欢中国艺术品，购买了大量中国文物。同时，他还捐建了许多博物馆，以其名字命名，用以展出中国艺术品。

　　1964年，他以其母亲的名义将这幅大壁画捐献给了大都会博物馆。据赛克勒称，此画来自山西的广胜下寺。由于条件有限，他无法修复，因此全部捐献给大都会博物馆，希望专家能帮其修复。

　　那么，这么大的壁画是如何从广胜寺被移出的？在广胜寺下寺后殿的一个石碑上，记载着广胜寺壁画流落美国的经过。“山下佛庙建筑，日久坍塌不堪，邑频欲修葺，辄因巨资莫愁而止。去岁，有远客至，言佛殿壁绘，博古者雅好之，价可值千余金。众议以为修庙无资，因与顾客再三商榷，售得银洋一千六百元。”

　　时值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军阀战乱，人民生活极为痛苦，僧人也不例外。广胜寺寺院破败，僧人便将下寺壁画卖给了两个美国人，以所收资金修庙。

　　其实，落户大都会博物馆的壁画来自广胜下寺主殿的东壁，修复后的壁画有70多平方米。广胜寺壁画的其它残片，在刚漂流到美国时为中国古董商卢芹斋购得。后来卢氏将原属主殿西壁的壁画卖给了位于美国堪萨斯城的纳尔逊博物馆，而将原属前殿东、西两壁的壁画卖给了位于费城的宾州大学博物馆。现存纳尔逊博物馆《炽盛光经变》长约15.2米，也占据了纳尔逊博物馆庙厅一面墙。现展于宾州大学博物馆的《炽盛光经变》与《药师经变》图题材与前述二博物馆所藏壁相同，每一幅壁画原长约9.14、高约5.48米，但时代较晚，绘于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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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董商倒卖国宝发家

　　一位在美国读博士的中国学生带着自己上小学的儿子去参观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时，指着众多中国文物说：“ 记住，这些都是美国人在1900年参加八国联军时从中国抢来的”。作为中国人，看到这些艺术品，我也心痛。但是，只有了解正确的信息，才能使我们真正认识到祖国文物的价值与历史真相。实际上，没有一件大都会的文物是美国人在1900年从中国抢去的。

　　更多的文物，是通过古董商之手流往美国的，卢芹斋就是做这种古董出口生意的最著名的一个。他是浙江人，定居法国，在纽约开了家古董店。1949年以前，他专门从事中国古代艺术品的生意，从中国购买了大量的古物。当时，很多破落家庭愿出卖自家的收藏。卢芹斋买到东西后，常在纽约举办展览，边展边卖。于是，各大博物馆争相买他的东西。现美国各地博物馆中国艺术收藏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他之手。经卢芹斋倒卖出国的国宝不计其数，他也发了财，在巴黎修建了一幢中式阁楼，作为展示中国文物的中心。1957年，卢芹斋死于瑞士，终年78岁。(常青)

　　收藏感悟

　　刘墉“真迹”藏着简体字

　　史增辉

　　这些年，身边多了不少“收藏一族”的朋友。有集邮票、钱币的，有玩玉器、瓷器的；有喜爱字画、家具的。聊起收藏，个个见多识广。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也对收藏产生了浓厚兴趣。电视上的“鉴宝”、“天下收藏”节目每期不落，文物鉴赏类的书也买了不少。瓷器里的斗彩、青花，玉器中的田黄、羊脂，紫砂壶里的白泥、紫泥，木器中的花梨、鸡翅……我都略知一二。

　　说来惭愧，家中“藏品”都是些平常货色，没有绝版孤品。橱中摆放着的玩意，多是旅游时花不多钱买来的。

　　凡是喜爱收藏的人，没有不对“捡漏”动心的。“捡漏”即人弃我拾，凭得独具慧眼将“宝”发掘出来，收藏的乐趣也就在这“捡漏”中得到快感，达到高潮。老话说，现今是全民收藏的时代，应该说无“漏”可捡了。但像我这样有收藏喜好的人，总期待着有个“大漏”突然呈现眼前。

　　曾有次经历，让我至今未忘。那年，我到云南丽江旅游。同行的伙伴有的对少数民族服饰感兴趣；有的对翡翠、银器情有独钟。我则与众不同，专爱逛文物店，进字画店。在一家字画店，我对一幅迎面悬挂的旧书法留了意。看底款是刘墉的，看纸，年代久远，看字还真有些刘氏风范。按尺幅标价两万元。当时正在热播电视剧《宰相刘罗锅》，刘墉名气大长。我心暗喜：这幅字日后会有升值空间，再有，标价与实价还有还价的空间，似乎向往的“漏”将出现？

　　老板仿佛看出我心思，走过来：老先生，您上上眼，开个价。我知道行内规矩，没有轻易开口，只是细看。老板又说，这可是真东西，才从乡下收来。既然老先生喜欢，一口价8000元您拿走。我按捺着内心冲动，仍在细看、品味。猛地，我发现这幅字里竟有一“简体字”。推行简化字是上世纪50年代的事，二百多年前的古人怎能如此先知先觉？顿时，我手心微微出汗，暗幸多亏留了个心眼，险些走眼，拿赝品当了宝贝。于是找个理由告辞了。

　　很多奸商就是抓住人们“捡漏”的心理，造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引人上当。当别人恭维您是“行家”，赞美您有“眼力 ”时，千万要保持平和心态。收藏就图一乐，别让“捡漏”的贪心成“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