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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佛寺建筑美学的百年思维 ── 批评基准与表现类型 ── 江灿腾 台湾近百年来的佛寺建筑美学问题,在型塑当代台湾新佛教文化的表现内涵时,极为重要。但因笔者并非专研佛寺建筑的专家,故有关太技术上的专业问题,笔者实无发言资格。底下的这篇讲稿,则是笔者应邀担任1998年国际佛寺建筑展作品讲评的发言稿再补充者,由于当时笔者是以台湾佛教史的研究者来发言,故所侧重的在于佛教历史、佛教思想、佛教文化和佛教美学的认知视野,及其据以评鉴的基准为何。至于所言是否有当?则唯有诉诸高明的读者来指教了。 前言:以西方建筑美学为论述坐标的近代中国建筑概念 在此新旧世纪之交,能担任如此重要的国际佛寺建筑作品展讲评,至感荣幸。 但在正式评论此次──当代台湾国际佛寺建筑展──的四件作品之前,首先必须指出的是:若要进行实际评论参展佛寺建筑作品的好坏时,作为评论者本身,所据以评论的概念和标准,究竟是甚么?否则,一旦概念不清、标准不明,则接续所谈的,也只能是个别的主观意见,对真正区别作品本身的作用,是不大的。 其次,必须先说明的是,目前虽然大家都在谈「佛寺建筑」,以为是很容易理解的东西,其实不然。因这当中其实涉及所谓「建筑美学」的内涵,要如何理解的复杂问题。 众所皆知,目前一般所谈的「建筑美学」,其认知的内涵,可以说,几全是由西方的观念和标准来理解的。因此,像这样的「建筑美学」 观念,是近代才引进的,近代以前的传统中国佛寺建筑是没有这些的。因而,此次的批评基准,在很大的比例上,是借用这些流行的西方建筑概念来进行的。 当然,这样讲,并不意味传统中国佛寺建筑没有自己的风格或标准。但是,中国建筑史的奠基人是近代闻人梁启超的儿子梁思成,从他所写的《中国建筑史》开始,才可说真正确立了以近代建筑美学论述传统中国建筑史的概念和术语。总之,底下所要藉以讨论的佛教建筑概念和术语,是都是源自西方的,并非中国传统原有的。这是第一点想先提醒大家的。 一、 佛寺建筑」与「佛寺土木工程」之别 假如已了解上述的涵义,接着就可以问:甚么是「佛寺建筑」?因一般人很容易混淆「佛寺建筑」和「佛寺土木工程」这两个概念,以为不论好坏美丑,盖成了一间佛寺,就叫做「佛寺建筑」。这在建筑美学上是讲不通的。因为所谓「建筑」就是先要具备有“艺术性”的条件,用通俗一点(据台湾大学城乡与建筑研究所夏铸九教授的话)来说,就是要有那种“盖得很好又很美的房子”才叫「建筑」,否则就叫做「土木工程」。这一区分是很要紧的,不然的话,就会浪费很多时间,在非主题的「佛寺土木工程」上面,反而忽略了真正要讨论的「佛寺建筑」。 二、 评鉴当代佛寺建筑基准的四要件 从这样的角度出发,底下可分为几个方面来谈: 一、评鉴佛寺建筑,首先必须注意到有无技巧性的突破。亦即作品的好坏,有无建筑技巧的突破,应列为观察的重点之一。因为技巧的突破,是代表一种新发展,具有文化和历史里程碑的重大意义,所以不可忽略。就像艾菲尔铁塔在法国巴黎竖了起来,就是技巧上一大突破,所以具有开创新建筑美学的里程碑的意义。不过,要注意的是,不论技巧上的突破或者材料方面的特殊效果,都只是条件之一,是所有建筑的必要条件,而非充足条件。也就是说,「佛寺建筑」除了“建筑的”必要条件之外,还须“佛寺的”相关条件才行。这也就是下面一点要谈的。 二、必须注意是否符合佛寺建筑美学。因为「佛寺建筑」不只是一个建筑而已,它是作为宗教信仰的活动场所,所以应该有其特有的宗教象征,它的外貌造型和内部装饰,不但要符合本身的教义思想,还要具备艺术美的条件,能为信徒强烈认同和衷心鉴赏才是成功的作品,否则就是失败的作品。比方说,过去禅寺的建筑、戒律寺的建筑、华严思想的建筑,都有本宗新的思想在指导,才形成新的风貌和新的功能结构。 三、但更重要的是,应具备符合当地佛教信仰特色的主体性。为什么要具备地方色彩的主体性呢 ?这是基于佛教信仰是具有发展性和地域性的特质,因此将佛教文化的特定时空因素带入佛寺建筑的美学要素,不但是需要的而且是必不可少的。这只要翻开任何一本佛教艺术史的书来看,就马上可以理解的。事实上,台湾地区的佛教信仰文化,长期以来,都被视为边陲的佛教文化,所谓边陲佛教文化,是指非传播中心,只是传播末端的接受者,缺乏本身的原创性和主体性。这在过去的情况可能如此,但当代的台湾佛教已高度发展,并影响到世界各地,本身已具有中心文化的特色和对外发展的实力,所以也应有相应于这一新发展的新佛寺建筑。 四、必须和当地的自然景观和谐而非冲突。 佛寺建筑的主体不能带有侵略性,以致于过度扩张而和周围的自然景观不谐调,假如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则不论建筑本身如何优雅和杰出,都非理想的佛寺建筑。举一个大家熟悉的例子,如果坐汽车循中山高速公路北上,接近台北时,就会发现不远的山丘上出现一座宫殿式的庞大建筑─著名的圆山大饭店,饭店的建筑古色古香,非常雅致,但因太庞大了和坐落所在的山丘极为不协调,仿佛过重的东西压在上面,快要喘不过来似的。反之,原址在日据时期是建神社的,和周遭的景观非常协调。所以本人认为是否和周围的自然景观协调,是评鉴佛寺建筑的重要指标之一,绝对不可缺少。 三、 台湾近百年来佛寺建筑的发展与类型 以上所谈的佛寺建筑观念和评鉴的标准,假如都能理解的话,接着将台湾近百年来的发展状况,稍作介绍和分类。 毕竟所站的地点是台湾,批评的角度也不得不受此一立场的影响。 不过,为什么介绍和分类,不从台湾最早有佛寺建筑的“明郑时期”开始?反而要从“近百年来”﹝即日本于一八九五年据台并传入日式佛寺建筑﹞的发展状况开始介绍?本人的回答是: 早期的台湾佛寺建筑受限于建筑材料和此地多雨潮湿的气候影响,几乎不到五十年就要改建一次,所以无法保留至今。比较起来,近一百年来的佛寺建筑,不但时代近,保存的东西多,而且类型也多元而具代表性,所以要从近百年来开始介绍。 四、台湾传统佛寺的五种类型及其特色 台湾的佛寺建筑,以近一百年的发展状况来看,大致可分为五种传统的类型。兹扼要分述下: 第一种类型,是闽南的禅寺建筑。这一类型,以台南「开元寺」为代表,是移殖闽南禅寺的建筑式样,初期连工匠和材料都来自对岸。 第二种类型,是斋教的斋堂建筑。这一类型,可以台南的「慎德堂」和台中的「慎斋堂」为代表。这也是移殖大陆南方民间传统的宗教建筑式样。 第三种类型,是日本佛寺移殖的新建筑。这一类型,是日本佛教在台各派的本宗佛寺,像净土真宗的东、西本愿寺,曹洞宗的台北别院等,都是这一类型建筑的代表。建筑非常典雅、美丽,是极出色的作品。惜今大多不存。 第四种类型,是民俗佛寺的建筑。这一类型可以台北万华龙山寺为代表,它也是福建泉州安海龙山寺的移殖,但雕工细腻繁复,所以成了这一类型的典范。台北县三峡镇的「清水祖师庙」,就是以它作为模仿的对象,只是艺术家李梅树又重新设计了许多精致生动的装饰雕刻,才名气大噪起来。 第五种类型,是仿基督教教堂但又溶入日本佛寺色彩的新佛寺建筑。这一类型,是台湾佛教在日据时期,新佛教运动出现之后的转型作品,可以林德林在台中市新建的「台中佛教会馆为代表」。从外形看,是非宫殿式的屋顶,除了未按十字架之外,即类似基督教堂的外表;建成之后,不称“佛寺”而叫“会馆”,即可知道是有别于传统的佛寺建筑。 以上是日据时期台湾地区的五种佛寺类型,前四种分别移殖大陆和日本的佛寺造型,最后一种则是西洋教堂和日本佛寺的混合体。 可见日据时期台湾佛寺建筑主要的造型,以从外地移入者居多。本土的新造型则处于转型的实验阶段,因此本土佛寺的新主体性格,仍待确立。 当然,台湾传统佛寺建筑的师父和工匠,主要是来自对岸。这也是跟移民者大多来自对岸的闽粤两省有关,而一旦来台定居、长期建寺庙后,基于工匠的保守性﹝由于师徒制的传承和缺乏新技术的切磋所形成﹞,沿袭既有的造型和作法也是不得不然的趋势,台湾早期佛寺的建筑难以创新的基本原因之一,就在这里。 五、战后台湾现代佛寺的四种类型及其特色 战后,日本佛教退出台湾,国民政府来台,一九四九年因内战失败,更带来大量的新移民和一批逃难的大陆僧侣。 此一历史变局,即构成战后台湾佛寺建筑转型的主因。 战后,台湾佛寺的类型,大致上也可分为四种: 第一类型,是仿基督教堂造型的。这一类型,可以「高雄佛教堂」和大陆来台的逃难僧侣释东初法师在新北投创建的「中华佛教文化馆」为代表。不过,这一造型,已在日据时代出现过了。 第二类型,是仿中国北方的佛寺造型。这一类型可以道安法师在台北兴建的「松山寺」为代表。「松山寺」在大殿前,有一天王殿,这是北方佛寺的式样。「松山寺」大殿后的丘陵地上,建有“印度式”的灵骨塔,是用来安置道安法师的灵骨,这也是新的造型。 第三种类型,是新综合式的巨大造型。这一类型可以高雄县大树乡由星云法师创办的「佛光山寺」为代表。它的规划是以“人的一生所需”为范围,格局宏大,但式样驳杂,原因是在构思上,或从日本的佛寺方面抄袭一点,或从大陆﹝※主要的取法对象﹞和印度方面的佛寺各抓一点,再配合自己的需要,加以拼凑而成的。这可以说是百货公司公司形态的新佛寺建筑,但颇能代表了台湾过去三十多年来的,粗糙的、有活力的、观光化和商业化取向的新兴佛教文化。 第四种类型,是复古派的仿唐风造型。这大约是七十年代以后才兴起的,可以宽谦法师所设计的福严佛学院和慧日讲堂为代表。基本上,这样的设计,已考虑到和传统寺庙风格的不同,以及在神与佛的建筑上作区分,因此在外表的装饰上,尽量不要跟龙山寺一样,亦即减少神道的色彩,以凸显佛教的色彩。这也是受到印顺法师的人间佛教思想影响的结果。不过,设计者所采取的设计和装饰风格,是以唐代为正统,因此表面上虽有别于一般的传统寺庙,但仍缺乏当代性的特色。这是回归早期的佛教,是仿唐风,也是复古的。 六、国际参展四件佛寺建筑作品讲评 假如了解以上的说法,底下就根据这样的思考和标准,来评论此次参展的国际佛寺建筑作品。 在此次展出的作品中,具有佛寺建筑美学优点的,其实只有两个,并且所谓优点,也只是局部性而已。 1.美国「纽约庄严寺」 首先,从资料所展示的一个作品,即建在美国的「纽约庄严寺」讲起。此一作品,可以肯定的,是它的建筑,就整体性来看──将周遭环境和全寺建筑主体合并──的话,它的景观和环境是和谐的,这是它的第一个优点。 可是,除了它的主体建筑的外表,有与周遭环境谐调的优点之外,立刻发现:不论是它的外部或内容的佛像雕塑,和建筑物以及周遭环境都是不谐调的。例如在佛像的雕塑和壁上的浮雕方面,即是它的败笔,也是拙劣之作。 它在这方面的不佳表现,若拿来和香港大屿山上新大佛的造型相比,更加不如了。 有关香港大屿山上的新大佛像,其实也是新的地标,才完成不久。竖立在大屿山的山顶,位置很高、很凸出,但佛像既美且庄严,又跟整体环境非常谐调,很值得称道。这是香港佛教界委托大陆的南京机械厂设计和进行铸造的,佛脸更是一体成型,俊俏极了。像大屿山这样的佛像,严格说来,是工艺品之类的性质,但因规划得宜,比起「纽约庄严寺」的佛雕,还是更谐调、更符合美学的要求。 「纽约庄严寺」的佛雕非常粗糙,和建筑硬体不谐调,不论近看远看都不顺眼。就这一点而论,它也不如佛光山在美国的西来寺。西来寺还有传统佛寺的壮观,至于「纽约庄严寺」,则唯一可取的,只有主体建筑和周遭景观相谐调一项而已。 2.台湾新竹县「十方禅林圆型禅堂」 其次,在这次参展作品中,可以称道的,是受台湾禅学大师南怀瑾影响的“十方禅林”在新竹峨嵋乡新建的「圆形禅堂」。此一建筑,基本上是以佛教思想三系的真常唯心系的圆融教理为指导原则,建筑物圆形外表的理念就是出自这样的考量。建筑物的内部,灯光的微调和通风孔巧妙设计,可以看得出是有禅修经验的指导,可以满足禅坐的需求。 但是,它的优点,也只有这些罢了。其实,严格来讲,南怀瑾的禅宗系统是不明的──因他儒道佛三教都要包括在内──所以大大降低佛教禅堂专用的特色和宗教性。我们从图像上可以清楚地看出,此一禅堂内部,并无特定的摆设,既可作为临时的宗教活动之用,同时也可改为一般休闲之用,到底使用在哪方面,完全看当时的需要而定。所以空间的装饰,由布幕和道具的摆设来决定。如此一来,演出爱情剧和进行严格的禅修都有可能,而一旦发生丑闻,此一道场的名声也立刻扫地无余。可见,这样的危机是存在的。另外,环境的谐和也不足,例如周遭的树林太少、太小,是需要改进的。 3.上海「天马宝塔墓园」 第三个作品,是台湾替上海方面设计的「天马宝塔墓园」。这是本人要严厉批评的设计。基本上,这样的建筑物,很难被肯定为「佛寺建筑」,为什么呢? 要知道,佛塔是放佛陀灵骨的地方,以后演变为宗派祖师、寺庙住持、得道僧侣,乃至护法、功德主等的骨灰存放之所。这在汉传的佛寺建筑结构中,是配合大殿之外的边缘工程,是附属的,不是主体的。佛教的信仰特色,也藉此呈现出来。 但是,上海这个塔园,是把「台北的中正纪念堂」弄成一群宝塔墓园,这样摆起来,比一般墓园更难看。硬邦邦的水泥线条,非人性的呈现,供在其内的幽魂,恐怕不得安宁。 本人很不敢相信,台湾佛教的建筑师,居然会弄出这样的怪物,还外销到中国大陆最大的都市上海。 4.泰国「法身塔」 此次参展的,第四件作品,即来自泰国参展的「法身塔」。此一号称可容纳几十万人活动人的泰国新建的佛教「法身塔」,其实是“违反佛教建筑美学要素”的一座庞然大物,不但外表丑陋,连「塔身」外表的佛像装饰,也极为拙劣,称不上所谓的美感。 并且,此一「法身塔」的「法身」概念,其实是来自大乘佛教的观念,这与泰国原有南传佛教上座系的的佛教思想不合。由此可见,连其指导建筑的佛教精神,也是混淆和错误的。 特别是它对周遭环境的巨大破坏,更是一大污染。 因此,对此作品,只能算它是一座粗糙的「佛教土木工程」,而不能当做「佛教建筑」来谈。 七.附带评论和建议 在讲评最后一个国际参展作品──泰国的「法身塔」之后,感触甚多,因此本人想藉此机会,再提一下,有关以上曾谈到的,有关台湾当代佛教建筑美学的一些基本看法,以供需要者参考。 本人认为,目前,台湾佛教建筑最大的危机,首先是对传统的无知,因此在继承上,形成经验上的断层。其次,当代要表达甚么新的内涵,台湾佛教界和建筑界,彼此也缺乏应有的共识和共用的准绳,以致变成各说各话,宛若鸡同鸦讲。 所以,本人再一次提议:今后,不论台湾的佛寺建筑,要盖多新、多大,首先要考虑的,就是景观和建筑物的和谐。其次要考虑的,是佛教建筑思想应有的正确内涵。最后则需考虑,所盖的确为具有精致之美的「佛寺建筑」,而非「佛寺土木工程」。 虽然如此,由于观念上的沟通,不太容易有共识,所以在此建议:未来的几年内,如果佛教建筑研究所和其中相关单位有再办类似的研讨会,应同时举行宗教建筑模型的竞赛。这样比较有试验的弹性,也容易表现出创意。然后再据以讨论出:什么是比较理想的现代佛寺作品?而建筑界对当代佛寺建筑的共识,便可以藉此讨论而建立起来。 另一个建议作模型竞赛的理由,是基于当代台湾的佛寺建筑,在土地的取得方面有种种困难及使用上的法规限制,在都会区的佛寺尤其如此。如果,先以模型竞赛来展现,则不会和现有的规定起冲突,理想性的创意就比容易出现。这就是它的最大好处。 在建筑模型的竞赛之外,台湾佛教界的业主和建筑界,应有五到十年的持续对话。理由本人曾在另外一次的研讨会中表示[1]。本人当时指出: 当代台湾佛寺建筑的现代化取向,正面临者两难:一方面是 ﹝一﹞、当代台湾的佛教发展已进入快速的转型期,台湾佛教建筑不应对此没有反应。讲具体一点,二十一世纪再过几年就到了,台湾佛教比丘尼当家已是主流的趋势,很多道场会表现出女性的特质,而建筑安全的问题也必然要受到注意。 ﹝二﹞、人间佛教思想是当代的主流,但要如何深层化并加以实践的问题,也是教界和建筑界必须加以思考的。换句话说,佛寺建筑的硬体是受到人间佛教思想的软体所指导,同时表达方式的人性化,也要充分加以考虑。 举例来说,举办此次活动的「慧日讲堂」,墙壁的大理石就太不人性化了,因为在这样公共活动的空间,应该要明亮才比较自然,却采取了太暗的大理石石材装饰边墙,使室内气氛变得不自然,即是败笔和反人性之举。 ﹝三﹞、就建筑的材料和设计理念来考量,日本佛寺的优点,颇值得参考。千年来的日本寺院,基本有两大类,一大类像著名的金阁寺、银阁寺,所代表艺术的性质胜于实用性质,却是不朽的佛教文化财。另一 大类像很多的禅堂,基本上比较接近自然。对这些日本寺院,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把宇宙、自然具体而微的在佛寺建筑上表达出来。 也因为这样,所以不论和景观的配合或宗教机能的要求,都充分照顾到了。这就是它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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