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乐艺术特色初探之一龟兹乐的乐种和内容

　　《隋书·音乐志》载：龟兹乐“歌曲有善善摩尼，解曲有婆伽儿、舞曲有小天，又有疏勒盐。”《唐六曲》云：“龟兹、疏勒、高昌等地皆有大曲”。由此可见，龟兹乐曲可分为散曲和大曲两大类，散曲中又有歌曲、解曲、舞曲三种。

　　关于龟兹乐的内容，因见不到龟兹地区的诗歌原作，我们只能从有关史料进行推论。

　　在《唐园照悟空行状》中，有一段关于龟兹乐曲《耶婆瑟鸡》由来的记载“龟兹城西门外，有莲花寺。……又有耶婆瑟鸡山、有水滴滴成音，彼人每岁一时采缀其声，以成曲调。”

　　有人考证“莲花寺”，就是现在的克孜尔千佛洞，耶婆瑟鸡山即克孜尔谷内的“阿衣布拉克”（意为月亮泉，又称泪儿泉。）这首据说是手缀泉水之声而成的乐曲《耶婆瑟鸡》，后来演变成隋唐燕乐名曲道东渡至日本。

　　至于《隋书》中所提及的龟兹歌曲《善善摩尼》，实为突厥语的音译，原意是“你啊，你把我”。历史上突厥语曾成为古代新疆遍用的语种之一，在龟兹民歌中使用突厥语屡见不鲜，至今维吾尔等突厥语族，尚有用唱词的第一句或歌曲中的重要衬词作为曲名的习惯，例如当代库车民歌《乌鸦你飞向何方》就是如此。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现在全疆各地还都流行着一首民歌，其名称即第一句唱词开头音译为“善善米尼善”（意译为“你啊，你把我”）。它和《隋书》记载曲名的完全一致，是否可以说它是隋唐时期传入中原的“善善摩尼”是一首情歌，而不是有人推测的所谓“鄯善地方摩尼教徒”的歌曲。从当代库车地区民歌的唱词以及新疆南部地区流传的《十二木卡姆》的唱词来看，以爱情为内容者占很大比例，难怪《隋书》对龟兹乐有“辞极淫绮”的记载。

　　此外，唐代史料载传到中原的龟兹乐曲中尚有名曰《龟兹佛曲》、《阿弥罗众曲》等乐曲，可见龟兹乐还有一部分宣传宗教的乐曲。

　　从龟兹乐的乐种和内容这两方面都可以看出龟兹乐中的绝大部分已经脱离了直接描写劳动过程，由直接为生产服务的初级阶段而上升到人民生活中所需要的艺术品的地位，故此龟兹乐传入中原后很快便被宫廷教坊所接受，从而促成了隋唐燕乐的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