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历史三字经》阐释（连载之六）

　　李明德

　　莫高窟创建年代，见于敦煌石窟遗书及碑文者，有三种说法，其一，伯希和编号2891卷《沙州卷》云“会（昌）时窟寺并亡，矗新以永和八年创建。其二，为莫高窟敦编156窟前窟北壁，晚唐人墨书《莫高窟记》和白希和编号p3720号卷子《莫高窟记》两记内容基本相同，兹录原文：“右在州东南二十五里三危山上，秦建元中，有沙门乐樽，杖锡西游至此，遥礼其山，见金光如千佛之状，遂架空镌岩大造佛像，次有法良神师东来，诸多神异，复于樽师窟侧，又造一龛，伽蓝之建肇于二僧，晋司空索靖题壁号“仙岩寺”。其三，为武周圣历元年（660年）《李怀让重修莫高窟佛龛碑》云：“莫高窟者厥初秦建元二年，有沙门乐樽，戒心清虚，执心恪静，尝杖锡林野，行云此山，忽见金光状如千佛……遂架空凿窟，次有法良，造窟一龛，次有法良禅，史即营造，伽蓝之赵滥觞于二僧。（待考证）”。

　　莫高窟一名，最早见于《莫高窟记》，自敦煌石室遗书发现后，唐人写本中多次出现唐代沙州敦煌县有“漠高乡”“漠高里”之名。特别是唐文宗开咸四年（839年）的《敦煌阴处士修功德记》写有“将就漠高山为当今圣主及七代凿窟龛一所”的记载。据此，现在的鸣沙山在隋唐时也称“漠高山”，因此将洞窟及附近的乡里名称同称“漠高”在古汉语中“漠”与“莫”通用，故后人雅化而成“莫高”。

　　莫高窟俗称千佛洞，位于敦煌市区东南二十五公里的鸣沙山东麓的砾石上，上下五层，高低错落，鳞次栉比，从南到北长达一千六百余米，它是我国现存佛教艺术“三大宝窟”之一，也是驰名中外的一颗艺术明珠。国务院于1961年3月4日公布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莫高窟首创至今已有近二千年的历史，十六国经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元、明、清各代均有开凿，特别是至今仍保存洞窟492个，计十六国7窟，北魏、西魏21窟，北周15窟，隋94窟，唐279窟，五代26窟，宋15窟，西夏17窟，元9窟，清2窟，朝代不明的6窟。

　　敦煌艺术，主要包括莫高窟、西千佛洞。安西榆林窟等石窟的建筑，彩塑和壁画组成的综合艺术，一莫高的建筑：主要是石窟，由于时代不同，石窟形制也各具有不同的特点。主要有禅窟（即僧房）、塔庙窟、殿堂窟、大佛窟四种不同的特点。二塑彩：现存彩塑2415身，按时代划分，计北魏318身，隋塑350身，唐塑670身，五代彩塑24身，宋（包括西夏）塑74身，元塑7身，清塑972身，成千上万彩塑，凝结着古代劳动人民血汉和智慧，它是研究我国雕塑史的宝贵实物资料。三壁画：莫高窟存壁画45000平方米，连接起来长可达25公里，被誉为世界现存最长最大的艺术画廊。从北魏迄宋元，显示出各个朝代不同的艺术风格和技艺之精湛。

　　壁画内容大致可分为以下五类：1、经变画。“经”就是佛经。“变”就是形象化的意思。也就是佛经故事画，它是莫高窟壁画中主要的部分。具题材颇多，大都是佛经中著名的故事。如《西方净土变》、《维摩经变》、《涅槃变》等等。这种经变画，在莫高窟里始于隋、盛于唐，五代宋初承其余绪。

　　2、本生故事画。“本生”就是释迦牟尼的前生，本故事旨在宣扬释迦牟尼的生平事迹，它把释迦牟尼每一世的善行用画的形式生动地描绘出来，做为信徒们效法的榜样。壁画中有《鹿王本生》、《须达舒本生》等共30多个故事。

　　3、尊像画。这在各个时期的壁画中占很重要的部分。尊像有佛、菩萨、天王力士、小千佛等。最惹人注目的是飞翔于佛像上空的飞天，飞天又称香音神，也叫乾闼婆。她能奏乐、善飞舞，满身香馥，这些美丽的天神，挥舞长巾，扬手散花，逸然自得的在太空中上下回旋，寄托着人们美好的想象。

　　4、供养人画像，供养人就是那些出钱修庙建窟的人，他们修好洞窟后，把自已或全家的像画在大幅壁画下或甬道两侧，表示洞窟的佛像和菩萨是他们供养的。借此以求得佛的“保佑”和“福被”。画好之后，并将个人的姓名、职衔等落于像旁，以示自己在社会或家庭中的地位。

　　5、装饰图案画。各朝代的洞窟里都有五颜六色的图案画，不论平棋、藻井、人字披、龛楣、莲座、衣服上的装饰和经变画的边缘，都是由各式各样的图案组成的。图案纹样大半是用变形的动、植物纹，大象纹等等构成，纹样大都有一定的象征意义，如莲花象征洁净，狮子象征佛，龙凤、麒麟象征祥瑞，石榴象征多子多孙等等。概言之莫高窟的建筑、彩塑、壁画，为研究十六国至元代的政治、经济、文化、宗教艺术诸方面的发展变迁，提供了极为丰富的历史资料，在学术研究上有其重要的价值。（详见段文杰先生《十六国·北朝时期的敦煌石窟艺术》）